破落的長堤上,一個單薄的身影獨自地來回踱步著,神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見焦急與不安,臉色也越顯蒼白,緊咬著的雙唇滲出絲絲艷紅的鮮血。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努力多年的一切全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原本她還奢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惡夢罷了!
她越想越憤恨難平,可是,憑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想當初自己隻身來到這五光十色的大都會,幾經風霜才在機緣巧合下得以照露頭角。
雖然至今她仍找不出原因,為何短短的一個小時內真品會變贗品,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唉!原本寄予厚望的人,看樣子是不會來了,雖然曾四處阿電話找他,也曾留言要他來此會商,以謀對策。可是,非旦他的手機打不通;就連托他的朋友幫忙找人,都反遭他們的冷嘲熱諷。
想必此次的醜聞已是眾所皆知了,眾人避她猶恐不及,他哪有可能還會對她伸出援手?是該死心了!
在這世上她已無親人,孤伶伶的生活早已讓她心生畏懼,她不要再獨自度過了,不要……
對了!「死」!只要她死了,她就可以回到母親的懷抱,至少疼惜她的母親會相信她,相信她真的沒有私吞那批珠寶,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是心中仍有不甘,仍有太多的恨與怒!
罷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只見她漸行漸遠,海水已漸浸濕她的裙衫、她的頸項,直至整個人消失在海域裡"隨著水流載沉載浮之時,她才開始感到空虛、感到害怕……
堤岸上遺落的紅色高跟鞋,獨自擺立在秋風裡,彷彿是一種諷刺,也彷彿是一種強烈的無言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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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撒落在金色沙灘上,映照著沙灘椅上一個滿臉鬍渣、身著紅色休閒衫、藍色牛仔褲、帶著黑框眼鏡的男子,他正出神沉思,時而眉頭緊蹙,時而頻頻歎息,一副進退維谷的模樣。
驀然,他從椅子上起身,試圖轉換思考方武,但依舊只是來回踱步,坐立難安。
「天啊!結婚生子真有那麼重要嗎?」一聲長歎後,斬悎嘶聲喊出自己的無奈。
忽見海面上似乎有人隨波浮沉。真是奇怪!私人專屬沙灘上怎麼可能有人在未經許可下擅自闖入,難道巡邏警衛打混、逍遙去了?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往前一探究竟。
驚見是一名女子漂浮在海上,不知是否已溺斃?他不敢有所遲疑,趕忙泅水將她救上岸來。
一探得她尚有心跳,趕緊進行急救。
經過斬悎一番手忙腳亂的折騰後,她終於咳出積在肺部的海水,狠狠的吸了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驚覺眼前目出一個碩大的人頭,她嚇的緊縮了一下,猛然發現胸前一陣冷颼,低頭一看,自己居然衣衫不整,雪白的胸脯赤裸裸的呈現,她以為自己在落水後,眼前這個登徒子竟然還企圖非禮她,立刻二話不說的先賞他一個大巴掌。
啪!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霎時響起,斬悎一個閃避不及,火熱熱的五指手掌印已經印在他俊逸的臉上。
他摸著那火熱疼痛的臉,連忙倒退一步。
「喂!妳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斬悎撫著被打的臉頰,滿是氣憤的說。
桑紡惜回過神來,看看自己,回想起自己投水自盡;再看看週遭與對方,已然意會。
她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想非禮我。」
「誤會……!什麼?妳居然把我看成登徒子。」耿斬悎氣餒的拍著額頭歎氣,想他在女人堆裡可是萬人迷,怎知在她面前成了企圖非禮的無賴、惡棍。
「對不起!」紡惜羞紅著臉說道。
斬悎這才怒氣稍減,回頭瞧著她,從救她至今他才仔細打量起她,發現眼前人兒雖然一副落難模樣,但是依舊難掩那份清新脫俗、秀麗動人的氣質,而且隱約間似乎對她似曾相見。
「妳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前是否在哪見過?妳是失是落水?還是自殺?」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不知所措。紡惜本想回答他,但又想起自己之所以會落得這步田地,都是因為輕信他人,因此頓時又退縮回去。
「你是不是見到漂亮的女人,都是這番說辭?見獵心喜、意圖搭訕?」紡惜故意口氣嫌惡,無禮的回問著。
這個女人莫非認為天底下的男人都想追求她?斬悎滿臉錯愕,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
紡惜見他無言以對,心中更加認定他就是這種人,臉上流露出鄙夷與不齒的神情,隨即別過頭望著藍藍的大海,不願再正視他。
可惡!居然有人敢如此輕蔑他,向來只有他看不起人,讓人吃撥、受罪,今天居然有人膽敢犯上門來!
「天啊!妳不會以為自己貌如天仙,人人就都想追求妳吧?」
紡惜被他的一番話氣的火冒三丈、怒急政心,再加上剛從鬼門關前繞一圈回來體力耗弱,突然眼前一黑立即不支倒地昏眩過去。
斬悎正懷疑她怎麼會罵不還口、安靜無聲,於是側過頭去輕瞄一眼,發覺她竟昏了過去。
他蹲下身來,企圖搖醒她,反覆嘗試了多次,依然無法喚醒她。察覺她雙頰異常的紅潤,小心地伸手輕探她的額頭,沒想到她居然發著駭人的高燒,看來這次不救她可真的會出人命了。
他再次咒罵著自己,要是剛才狠下心來一走了之,不就沒事了嗎?現在發現她高燒不退,不是更走不開了?
算了!就好人做到底吧!他抱起她將她帶回聽濤別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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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紡惜緩緩醒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床沿坐著一個陌生男子,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端視著她。
她害羞的低下頭來,卻驚覺自己居然身著睡衣,而且連貼身衣物也已經被換過。羞怒之餘,她二話不說,舉手一巴掌就往耿斬悎的臉揮去,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地滑落臉頰。
還好耿斬悎反應迅速的閃過。「喂!妳是不是有毛病,動不動就想打人。」他憤怒地說道。
可是,她不但不回答,反而哭得更厲苦。
她左於緊握著睡衣的領口,右手拚命的想拭去不斷掉落的淚珠,歇斯底里的伸手指著他罵道:「滾!色魔!滾!給我滾!」
這時耿斬悎才恍然大悟,不禁為之失笑,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認為他是個辣手摧花的色魔。
「色魔!你居然還哭得出來!你有沒有羞恥心!」紡惜對他恭不知恥的反應感到氣憤。「可惡!我會讓你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你無法想像的代價。」
「拜託!妳也不想想看這是誰的地盤,還放在此撒野!況且事情並非妳想像的那般。」斬悎也光火了。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同時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斬悎!你在跟誰嘔氣?誰跟天王老子借膽,敢跟你吵架?」斬悎的父親--耿志龍,一邊笑著說道,一邊開門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登時愣在那。
「老爸!您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呢?」
就在斬悎說話的同時,忽見枕頭朝自己飛來,還好自己門的快。
「爸!您先出去,我待會就來。」斬悎說著硬是把父親推出房門,並把房門鎖上,想好好整治這個瘋婆娘。
誰知接著而來的是電話、鬧鐘等等,反正能去的都去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好左躲右閃的咒罵不休。
耿父在門外聽見摔東西的聲音此起彼落,不覺搖頭笑道:「斬悎,這回可真遇到對手了!看來大事底定,趕快找老伴商量商量。」
於是故事就在陰錯陽差卜,熱鬧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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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兩人依然是針鋒相對,最後斬悎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粗魯的一把將她推到床上,然後迅速的離開。
天曉得,他才剛邁出房門就被老爸逮個正著,一把抓住他往各廳走去。
到了客廳,耿志龍迫不及待的問道:「斬悎!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否則人家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老爸!您別亂講,沒有的事!不要隨便發揮您想像力豐富的腦袋瓜好嗎?」斬悎連忙否認道。
「你別騙我了,我可還是耳聰目明的哦。」耿志龍壓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真的沒有!」斬悎看著老爸瞬息萬變的表情,心中不禁哀嚎不已。
「少來了!憑我們耿家的財勢與地位,多少女孩子想得到你的青睞,怎麼可能對你又吼又叫,又丟枕頭又砸東西的。少騙你老爸我了,我從小看你長大,你有幾兩重我還會不知道嗎?」耿父不以為然的說道。
沒有?哼!污混小子連老爸也想騙,幸好他人老心可不老,腦筋可還精明的很呢。想這麼蒙騙過關,門兒都沒有。
「老爸!天大的冤枉啊!」斬悎無奈的說道。
「斬悎!我們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清白人家,做事就要敢作故當,別讓人家看笑話。今天,爸媽既然撞見這件事,就要替人家主持公道。無論是好是壞,反正是你自己挑的,你要負起責任,像個男子漢。」耿父沈下了臉,嚴正說道。
斬悎看老爸說不通,轉向一旁正在竊笑的母親求救。誰知母親克然與父親同一個鼻孔出氣,認定他一定是做出了規越矩的事情。
在求助無門的狀況下,斬悎哨然歎道:「算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隨便你們。我出去走一走,順便安排一下晚宴,好幫你們洗塵。」
他知道現在就算是說破嘴,他們也不會相信,那又何必多費唇舌做無謂的爭執呢!
「不錯!算你還有點良心,雖然忘了去接機,但還曉得要幫我們接風。算是沒白疼你,不會因為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爸老媽。」耿母趙唯欣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將他推出大門,嘴巴還不忘一再叮囑,「早點回來。」
斬悎登時為之氣結,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好無奈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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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企業。
在這棟三十層的摩天大樓有著最現代化的設備,大樓的外觀是用銑金屬成分的玻璃牆鑲砌而成,兩側各有座高速電梯,隨著電梯的上升可以鳥瞰全市的景致,但是從外面卻不能透視電梯內部。
大門口無論何時總有兩個身材魁武、精神奕奕的保安人員來回巡察茗。大樓前有一座美麗的噴水池,噴泉是由左右兩個刻鏤精細的雕像手上的水瓶灑落池裡。
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以優美的弧線沿著寬闊的車道來到門口,從車裡步出一個穿著得體的男子。
「董事長好!」保安人員朗聲問候。
此人就是這偌大企業的負責人,耿氏企業的少東家--耿斬悎。
他把鑰匙交給其中一位保安人員,便匆匆走進大樓。見他臉色並不怎麼愉悅,眾人也不敢造次。
隨著一聲聲的問候聲,他搭上專屬電梯來到了大樓的頂層,這裡是他專屬的休憩場所。樓面非常寬闊,裡而書房、餐廳、會議室、健身房、游泳池等應有盡有,還有兩個專責人員負責打理,並肩負保全職責,男外還有一個老管家替他安排日常瑣事。
平常除了商務往來、公務交涉,他大部分的時間就在這棟大樓頂層度過,他的辦公室就在下一層,只有經由他辦公室內的專屬電梯才能到達頂樓,而開啟電梯的鑰匙則只由他與老管家兩人持有,縱使是他的私人秘書,也不能在未經他與老管家同意下到達頂樓。
「少爺!你今天怎麼悶悶不樂?你不是去機場接機嗎?是不是接機沒接著,老爺、夫人先行回聽濤別館,所以挨罵了?」老管家關心的追問道。
「不是的,福叔。對了,福叔,幫我安排今天的晚宴,就在公司的采風樓舉行好了。商拐上比較不相干的人就別通知了,邀請幾個爸爸比較談得來的朋友聚聚就好,別把老爸他們累壞了,我想他們的時差應該還沒調整過來。」
「是的,少爺!」老管家恭敬地響應著。
「對了!這幾天可有什麼事?」
「陳秘書說:巨廷企業的帳小姐、舞儀企業的蕭小姐、還有追夢企業的劉小姐,都在問老爺他們搭幾點的飛機,何時抵達,還有今天晚宴在哪舉行?」老管家據實回答。
「天呀!莫非她們是包打聽不成,否則怎麼知道老爸他們今天回國,還想追問晚宴舉行的地點,難道她們想不請自來不成。」斬悎的語氣充滿了嫌惡與不屑。
「少爺!我看你就盡早成家,免得她們一天到晚黏著你不放。」老爸家一邊好心規勸著,一邊搖頭歎息。
「好了!好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你就別操心了。我求你,別跟我老爸、老姊他們一樣,一天到晚嘮叨個不停,我都快煩死了。我先去小睡一下,晚宴前一小時再叫醒我,電話我一律不接。」斬悎不悅且埋怨的說道。
老管家聞言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刻退出房間,並順手將房門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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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濤別館。
叩!叩!
「我可以進來嗎?」趙唯欣來到門口,輕敲著門。
「誰?不要煩我,讓我靜一靜好嗎?」紡惜無精打采的回道。
「我是斬悎的母親,開門好嗎?」趙唯欣和藹親切的說著。
紡惜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是人在屋簷下,她也只好開門。
趙唯欣來到房裡見四處一片凌亂,不禁搖頭歎道:「唉!小倆口有什麼不能好好談的,非得要吵吵鬧鬧的。」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的端詳紡惜。
紡惜被看得不好意思,「伯母您好!」
紡惜現在面容雖然憔悴,但是難掩其標緻的長相與穠纖合度的身材,而且全身散發著一種典雅的溫婉氣質,讓趙唯欣覺得很滿意。她開口問道:「小姐貴姓?家住哪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紡惜低下頭來,不知該怎麼回答。悲慘的過去只自令她不堪回首,她實在不想再跟過去有任何牽連。幾經思索,紡惜決定瞎掰矇混。
「伯母!我姓桑名紡惜,是名孤女,自小由姑母撫養,三年前姑母去世,我就雙身到此謀生。」紡惜回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悲從中來,慼然落淚。
趙唯欣見她神色閃爍,還以為她不肯據實以告,想隱瞞些什麼。聞言才知觸動她可憐的身世與悲苦的回憶,疼惜的執起她的手,安慰說道:「好孩子!別哭了!以前不快樂的事就別再想它了,把握現在、規劃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事。」
紡惜從她身上感受到失去好久的母愛與真心的關懷,想起疼她、愛她但不幸早逝的母親,不由地伏在趙唯欣懷裡、摟著她哭得更加厲害。
「好孩子!不哭了!對了,妳跟斬悎認識多久了,怎麼認識的?」
「伯母!我們別談那個色魔!」紡惜未經思索說道,話一出口,隨即感到失言,竟在人家母親面前說她兒子的不是,真是失禮。於是馬上道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在鬧彆扭,無心之言,我不會在意的。現在妳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趙唯欣親切的說道。
「我和他不算認識,我失是落水,是他救了我。」紡惜娓娓迢來。
「是這樣嗎?我聽王媽說,軌悎帶妳回來時,妳高燒不退,他親自在妳身邊守了三天三夜,連王媽想代替他照顧妳,要他回房休息他都不肯。你們怎麼可能不認識,而且斬悎每天公務繁忙、又不是沒事做,怎可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如此費盡心力。妳別瞞我了!」趙唯欣懷疑的說道。
「是真的!我沒騙您!」紡惜堅決的說著。
「好了!好了!我不追問就是!妳稍微梳洗一下,待會我叫王媽給妳帶套衣服過
來。我女兒彩翎到英國唸書,這兒有留了些衣服,我看妳跟彩翎的身材差不多,就先拿她的衣袋給妳替換。等斬悎回來,我再叫他帶妳去選購些服飾回來,打扮一下,晚上大家一起赴宴,介紹些人給妳認識。」隨後她便步出房門。
紡惜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究竟是走還是不走?待在這兒妥當嗎?若離開又該到哪去呢?
這時王媽來到門外,帶來了替換的衣衫。王媽原本想留下來幫紡惜梳妝打扮,但是紡惜堅持不肯,王媽也只好先行離去。
紡惜最後決定先跟耿斬悎做個了斷後,其它的就等離開耿家之後再作打算。她相信,既然上天不肯讓她死,一定是有牠的理由,她要追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還給自己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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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醒醒!該起床赴宴了!」老管家在門外輕喚著。
「喔!知道了!」斬悎揉揉惺忪的眼睛,帶著睡意回道。
只不過三天沒睡,怎麼會如此疲憊?以前通宵達旦裁決重大事件,常常整個禮拜沒睡,也未曾有過這種現象。難道是……
斬悎內心有著一絲意外,還有著一絲的甜意。真如自己所想的一般嗎?關心則亂,因此特別耗費心神?雖然在父親面前一直想撇清關係,可是心裡卻有著相反的想法。就如現在,他居然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感覺,好想有她在身邊陪伴。
這是這幾天養成的習慣嗎?若是,那未免太容易上癮了吧!一時間斬悎也無法給出已一個明確的答案。
斬悎快速的洗把臉,整整衣服後步出房門,尋找老管家。
「福叔,今天的晚宴安排的怎樣了?」找到老管家後,斬悎連忙問迢。
「晚宴由漱芳齋主廚負責,一切安排妥當,並且已經知會老爺、夫人了。」
「還有,老爺來過電話,要你早些回去陪桑小姐,順便幫她帶些衣飾回去或陪她去挑些衣飾好參加晚宴。」老管家續道。
「桑小姐?哪位桑小姐呀?」斬悎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帶回聽濤別館的那位桑小姐呀!」老管家露出訝異的表情。
「她姓桑?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帶她回聽濤別館,莫非你也跟那些浮華浪子一般,搞一夜情?」老管家語帶驚訝的問道。
「福叔,你想到哪了?」斬悎氣憤的說著。
「看你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他們以為她是你的女友,誰想到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老管家嘟嚷著。
「福叔!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斬浩鄭重的為她答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還是人花心們想遊戲人間?」老管家一副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怎麼,該不會是老爸、老媽叫你來打聽的吧?」斬悎懷疑的瞟他。
「沒!沒這回事!他們叫我問你幹嘛?是我自己好奇!」老管家支支吾吾的。
「別想騙我了!哎!算了!」說罷,斬悎微慍的拿起外套和鑰匙下樓,先回聽濤別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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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悎回到聽濤別館,一進門就見到父母親已擺好陣勢在大廳等他,原本地想先去看她,也只好作罷。
「怎麼一出門就是老牛天,你是在嫌我們煩,故意避開我們嗎?」耿志龍不悅的嘮叨起來。
「老爸!我是去安排晚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事需要處理的,哪是故意避開你們,嫌你們煩?」斬悎謹慎地回答。
「那最好!不過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老爸、老媽難得回來,也不先跟我們介紹一下。」耿志龍斥責道。
「沒辦法!跟你們講你們也不相信,乾脆不說!」斬悎莫可奈何的說道。
「這是什麼話,說了不等於白說!」耿志龍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再鬥了!斬悎你告訴媽,你們怎麼認識的?感情怎麼樣?有沒有計畫什麼時候結婚呢?」趙唯欣溫婉的問道。
「媽!您說什麼呀!誰要跟那個女人結婚?跟她結婚恐怕要倒八輩於楣!」斬悎連忙急得矢口否認。
誰知這時紡惜恰巧來到大廳。
「大色魔!你說什麼?誰跟你結婚才真是倒了八輩子楣!」紡惜氣憤的回嘴,但立即驚覺到自己高亢的聲調,頓時又羞紅了臉。
紡惜那嬌羞的模樣讓斬悎看得目不轉睹,而紡惜罵他的話似乎是充耳未聞,也毫不動怒。
耿氏夫婦見狀不禁失笑出聲,曾幾何時他們的兒子變得這麼有涵養,罵不還口,真是一物降一吻,遇上剋星了。
紡惜換了衣衫後,分外倩新亮麗、成熟嫵媚,一掃之前憔悴模樣,再加上她微嗔神態,更加顯得楚楚動人。
「好了!好了!這兒就先讓給你們兩個,我跟你爸爸先回房了。你們兩個好好談談,別再鬧彆扭了!」趙唯欣打著圓場說道,神色曖昧的把他們拉到一塊,隨後扯著耿志龍離開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