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看不出她很傷心嗎?在這種傷心時刻逗人笑,很缺德的是,是他無聊沒事找事做總行了吧,不知感恩的女人!維庸聳了聳肩。
就在維庸也沒好氣的回敬了她一眼時,他赫然發現這個又哭又笑的小女人,唇角微微漾起的小梨窩,令她顯得特別可愛。
「唉,你笑起來真漂亮。」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她懶懶的睇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恭維我,還是損我?別忘了,剛剛你才罵我裝鬼嚇人而已。」
他扯開痞痞的笑。「誰叫你剛剛把頭藏在兩腳間。」 「我沒要你看。」她氣悶的說。呵,可撇的真乾淨啊,好像錯的是她似的。
「沒辦法,看了礙眼。」還是那句老話,他這是普渡眾生。
「你……」真會被他氣到吐血!可是她又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該怎麼吼下去。
「慕維庸。」他邪氣的瞥了她一眼,報出自己的名字。「很好記的,四維八德的維,中庸的庸。」
「我沒問你的名字。」梵依的表情很不屑。
「腦袋瓜不用會鳙掉,能多記住一個名字,這才能證明自己沒有得老年癡呆症。」他挑眉,笑的好邪魅。
「你……我沒有得老年癡呆症!」梵依嘶吼著。
「唉,你怎麼又忘了,慕維庸,記著了沒?」他不厭其煩的再次提醒。
「慕維庸,你不說話會死喔。」真是令人氣到胃痛的傢伙!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他不但沒計較她惡劣的口氣,反而還笑的很開心。「哈,你終於記住了,我沒說錯吧,這三個字很好記的。」
這是不是該感謝他的爺爺,幫他取了這麼好聽又好記的名字?下次回祖宅時,記得給爺爺上炷香。
「唉,你每天都這麼高興嗎?」看著他笑的燦爛的臉,梵依險兒兒看癡了。
「當然。吃的好、睡的飽;事業得意,雖然有時候忙了些;性生活美滿,過剩的精蟲都能適時得到解放,沒什麼好不開心的。」維庸學著她將兩隻手垂在身體的兩側,蕩呀蕩的。
精蟲?!解放?!天啊!這種話感他也說的出口,還說的這麼自然,知不知羞啊!
「你說話都是這麼直接?」凝視著他,她搖搖頭,淺淺的笑了起來。
他笑著說:「還有更直接的。」在罵下屬的時候,不只難聽,還挺傷人的,不過誰叫他們欠罵。
「你要不要聽?」
梵依立刻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謝了。」剛剛已經領教過了,不需要再來一次。
「好了,看樣子你的心情應該好些了,我也該走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維庸站了起來。日行一善,可真不容易啊,下次記得去跟童子軍要個獎章才是。
「不,別走。」她突然拉住他的手,低低的說。
看著她拉著自己的小手,維庸的表情詫異,「你該不會是煞到我這個超級無敵大帥哥吧?」「西裝褲下又多了個崇拜者,傷腦筋喔!不過,人帥嘛,沒辦法。
「你很自戀喔。」梵依輕嗤了聲。
「沒辦法,本錢好嘛,想不自戀都難。」他笑的誇張。
不理會他誇張的笑,她扯了扯他的手,低低的說道:「今晚陪我好嗎?」
「陪你?」他大叫一聲。她這是在邀請他與她來段浪漫惟美的一夜情?
「有問題?」酒醉的腦子顯得遲緩,無法細思他言中之意。
「當然有問題。」維庸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他緊拉著自己的那隻小手,嘴裡發出嘖歎聲。
驀然發覺自己突兀的行高,梵依慌忙的將拉住他的手給鬆開,並像掩飾犯罪似的趕緊將它藏在背後。
「你還有約會?」她只不過想有個人陪,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擾楚婧,這才勉為其難的問他,不過她不會強人所難的。
「沒有。」他搖頭。「不怕我變成大野狼?」
她很美,一頭俏麗的短髮,白色緊身T恤、緊身牛仔褲,將她姣好的曲線勾勒無遺,令人看了血脈僨張。
「我不是小紅帽。」她只是嘗夠了孤單,不想今晚又讓孤單找上門。
「可是男人的雄性激素分泌多了時,那股野性衝動是很難控制的。」尤其在她這副秀色可餐的模樣下,要他控制男人的獸性實在很難。
「我相信你行的。」
他哀嚎。「啊!你這不是存心荼毒我?」美色當前,能看不能吃,苦喔!
好人果然是當不得,她不僅愛看他血肉糗糊,還愛看他慾求不滿。
「不要就算了。」撐起搖晃的身子,她轉身想走入後方的長巷。
台北市這麼大,她的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差,連找個談心的人都沒有。
看著她蕭索的背影,他那少之又少的同情心又氾濫了,將她這麼可人的女人放在外面不管,他實在狠不下這個心。唉,買了,好人做到底吧。
「唉,我又沒說不答應。」他輕咬了聲,反駁著。
不就陪她嘛,只要她不亂來,他應該還不至於獸性大發、失去理智的吞掉她這隻小綿羊。
她定定的凝視了他數秒,淺淺的笑從唇邊蒙開來。「謝謝。」
「上車吧。」維庸伸手扶住她就要倒下的身軀。「你想上哪兒?」他夠仁慈、夠大方了吧。
「都行。」只要不是放她孤單的一個人,去哪兒都行。
將身子窩進他的懷裡,一股陽剛氣息襲了上來,那是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像記憶中窩在爸爸懷裡的感覺一樣的舒服。
他打趣的說:「不怕我把你帶去賣了?」她這麼漂亮,是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不怕。」不知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不會這麼做。
唉,她還真會看人,知道他做不出這種壞事情,心頭突然漾起一股被吃定了的感覺,真不舒服。
維庸歎了口氣,沒再多說,油門一踩,車子駛上了馬路。
這女人的把他當成了無害的小貓咪,竟然在他車上睡著了。
維庸搖頭輕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客房,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在昏暗不清的街燈下跟她聊了那麼久,這還是維庸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著她。
她很美,美的令人心動,但絕不是歡場中女人的歷盡滄桑,也不像叛逆逃家的女孩野蕩不馴,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她應該是屬於乖乖牌的女孩,令人疑惑的是,這麼晚了,她怎麼會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還哭的那麼傷心!
沉睡中的她,比醒著時恬靜多了,溫馴的就像小白兔,惹人無限愛憐,只是緊擰的眉心,並沒有因為她的熟睡而鬆開。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心中又藏著多少煩惱?
看著像謎一樣的梵依,維庸停下離去的腳步,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來。
凝視著她的嬌顏,頭一次發現,女人睡覺的模樣也能如此的嬌媚迷人,不受控制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龐,順著她臉部的線條走,最後來到她的唇上,那微翹的小嘴似紅透了的小櫻桃,誘人得令人想嘗一口……
「嗯……」
像回應他似的,睡夢中的她輕吟了聲,微抿的紅唇也微微開啟,還不時的吐出小舌頭舔舐著乾涸的唇瓣,那模樣說有多勾魂就有多勾魂。
「唉,你這簡直是在引誘我犯罪。」猛嚥了口 口水,維庸低聲咕噥著。
標準的引火自焚,錯不在他,他只是那個無辜的被引誘者……
緊接著輕歎了口氣,一個俯身動作,他的唇欺上了她的唇,順著她微啟的雙唇,他的舌順利的滑進了她口中,嘗到了屬於她的女性甜美。 「醒醒。」他輕聲低喚著她。「告訴我,你的名字。」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依、依……」梵依下意識的低喃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身旁窩了過來,想擷取他身上傳來的溫熱。
當她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後,還滿足的揚起唇角,露出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小梨窩。
「依依——你的名字叫依依?」對一個酒醉的人問話是一件很傻的事,不過他就是想確定。
「不要叫了。」一直依依的叫個不停,就像蒼蠅似的擾人清夢,這讓梵依微蹙起了眉心,索性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用唇封印住他的嘴。
呵,想跟他來個一夜情,她的邀請也未免太直接了點,不過他一點也不反對,如果她事後不會「哥哥纏」,那就更棒了。
梵依渾然不知自己的無心之舉,挑起了維庸男性的慾望,他幾乎最著火了般的渴望著她的身體。
傾身躺在她身邊,將軟玉溫香摟入懷中,雙手不住的來回探索著她的身子。
宿醉加上劇烈的床上運動,使梵依睡的很沉。
而早上安排了簽約儀式的維唐等不及她清醒,只好在梳妝台上放了一張紙條,要她務必等他回來,然後就急著出門到公司。
不可否認的,這個名字叫依依的女人挑起了他的興趣,他並不排斥和她有後續接觸,也願意為昨夜的纏綿負起責任,提供她一個避風港,傾聽她訴說煩惱,扛起照顧她的責任。
只是,這些願意在他回到家時,全落空了。 她已經走了,並沒有按照他紙條上寫的,留下來等他回來,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讓他找到她
的蛛絲馬跡。
詫異嗎?很詫異。
女人通常都很在乎第一次,他認為她應該也不例外的。可是他失算了,那個名字叫依依的女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失落嗎?有一些。
畢竟能找到感覺如此契合的異性,並不容易,何況昨夜的記憶是如此的美好。
原以為還會有機會在那條路上、或是在人群中看到她,所以每當晚歸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會將車子開到那條路上。
只可惜三年過了,記憶淡了,兩人的交集也僅止於那一次、那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