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另一個仙境,俞芽芽真的是這麼認為。
這裡就好像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到的地方,要不是雷拓帶她來的話。
雷拓幫她準備了一套粉紅色的小禮服,她牽著雷拓的手,在他將邀請函遞給服務生時,進入了會場。
「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是冒充的啊?」俞芽芽小聲的說道,就像是怕人識破她的身份一樣。
「不會。」他也小聲的回應著俞芽芽。
「他們不會聰明到這種地步,而且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和人打劫邀請函的,我知道那個歐巴桑的名字,只要他們問就報上她的名字,然後再告訴他們我們是代表她來的就行了。」
其實在這裡的人,有些雷拓也認識,只是不熟而已。
「等一下就會跳開場舞了。」
「我不會跳,別叫我跳。」
她看著四周,果然……雷拓說得對,雖然她認為她穿得已經很隆重了,不過在這種地方……她穿得算是非常的樸素,而如果照她還沒有換衣服前的穿著,她的的確確不可能進到這個會場來。
這裡每個男士幾乎都是穿著正式的西裝打著領帶,然後再配上一雙皮鞋,看起來紳士得很,而女士就更不用說了。
她們幾乎都極力的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穿著高尚、舉止優雅,動輒就伸出手指頭讓人看看手指上的戒指鑽石有多大顆。
她吞了吞口水,也好啦……來這種地方她可以看看上流社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帶妳一起跳。」
「不用了吧!」
她搖頭,還沒有和人跳過舞。
「既然來了就好好的玩,妳不覺得嗎?」
音樂一開始,雷拓便拉著俞芽芽進了舞池,他知道她是真的不會跳舞,他很技巧的帶領著她,讓她踩出最美的舞步。
如果這個是魔法的話,那她希望她不要醒,就一直這麼醉在這個魔法裡頭。
「前面一步……對對……沒錯,再往後一步……」他細聲的在她的耳畔說道。
那溫熱的呼吸,讓她的耳根子酥酥麻麻的,也打了個冷顫。
他是在迷惑她嗎?
宗管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已經醉了啊!
還是他真的是無意的……
「砰……」
雖然雷拓已經把她帶得很好了,但是她還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張的說道。
她撞到的是一位穿著全黑的香奈兒禮服的女孩子,她的五官精緻而且美麗,腳上同樣也是踩著香奈兒的鞋子。
那個「外雙C」的標誌,就算俞芽芽再怎麼聳也知道那個牌子怎麼念。
「沒關係。」
對方優雅的笑笑,見到俞芽芽身旁跟著的男人之時愣了下。
「雷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妳都能來了,我為什麼不能來?」雷拓回道,手握住了俞芽芽的腰。
「也對,你可是有名的雷公子呢……」她撥了撥頭髮。「好久不見了,這是新交往的女朋友嗎?」
「是啊……」他大方的承認。「很可愛吧……我喜歡可愛型的。」
「可愛型?」她有點訝異。「要不是我真的認識你很久了,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冒充的呢!」
可愛型……騙誰啊?誰不曉得雷拓看女人的審美眼光高極了,他喜歡的根本不是什麼可愛型的。
除了臉蛋一流之外,身材也要很棒最好,再加上有一雙修長的美腿。
像她這樣……在台灣還叫得出口的名模,他給她的分數也不高啊。
「妳似乎無法贊同我的話。」
「很難。」雖然她口中是這麼說,但是雙手卻勾住了雷拓的頸項。「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看到我身旁還帶著個漂亮的小姐吧,別做這種動作,我可不想讓她吃醋。」
「呃……」
怎麼會這樣?俞芽芽感覺自己就像個會發出亮光的電燈泡一樣。「這……我沒有關係……」
他們看起來好像很熟,而且……不是普通朋友。
她的心頭有一點酸酸的,就像是打翻了一醰子的醋一樣,又臭又酸。
討厭!不過是短暫的情人而已,她似乎真的是很在乎他……
她不是應該要裝得無所謂嗎?
如果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話,會不會令雷拓感覺到她太小家子氣了一些?
「什麼沒有關係--」雷拓對於她的回話不是很高興。「妳得說妳非常的介意,因為妳是我的女朋友,再超出一定的界限妳就會抓狂。」
「這……可是這有點奇怪……」
「照我跟妳說的這麼做就沒錯了。」
「好吧、好吧……」好奇怪的雷拓。
看著他們兩人,那模特兒明顯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的確……就像雷拓說的,她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而且他待她也真的像個情人一樣;不過……女孩子表現出來的就不是這樣了……
「等會兒我在陽台上等你,我們在那兒好好的談談吧。」
「我不覺得有什麼要和妳談的,唐可人。」雷拓挑眉。
「真小氣,就算是老朋友敘敘舊也不行嗎?我們以前不也是好朋友嗎……」
她的話語非常的曖昧,讓俞芽芽不想歪都不行。
什麼叫以前不也是好朋友?這……這……他們的「好朋友」定義是定在哪裡啊,據她所知男人與女人是很難成為好朋友的。
當然,這並不代表沒有……只是少數……十分之一吧!
「好吧,別聊太久,妳知道我有帶女朋友來。」
「知道,你別一直強調她的存在好嗎?我知道她是你重要的可愛女朋友……」
唐可人的聲音略帶著嘲諷,她再度的瞄了俞芽芽一眼,還是不認為以她這等的程度能上得了雷拓的眼。
在唐可人踩著高跟鞋離去之後,俞芽芽才開口。「你與她……很熟嗎?」
「嗯……算吧,很多女人都和我很熟,就像妳那天見到的Sally一樣。」
在這裡會見到唐可人雷拓一點都不會覺得訝異,只不過唐可人似乎有些變了,與他印象中的她差了一點。
「你們交往過?」她大膽的猜測著。「你與Sally也是嗎?」
「我和唐可人是交往過,不過我與Sally沒有。」他有問必答,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現在……」
那她現在要我雷拓,難不成是想再續前緣嗎?
有可能吧……
「現在我只有妳而已,別又在那邊胡思亂想了,看一下拍賣品的目錄,妳喜歡什麼我等一下標給妳。」
他們那時將邀請函遞給服務生的同時,也拿到了這次拍賣品的DM。對於這些珠寶首飾,男人的他不感任何興趣,以前出席這種會場也是將標到的東西拿回去送給他老媽而已。
「這……」她剛才就翻了DM了,裡頭的東西他們怎麼標得起啊,那動輒五、六十萬耶。
「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做壞事,我們用那個歐巴桑的名義下去標,他們就會找她收錢,嘿嘿……」
「什麼?這怎麼行啊……」
「怎麼不行!那個歐巴桑那麼有錢,我們只是詐她一點點而已。」他的手比出了一點點的手勢。「她不會計較的。」
「你又知道人家不會計較的?」莫名其妙收到賬單,不哭得死去活來都有一點問題好不好?
「反正我們今天已經做了壞事了,不差這一件。」
★※★※★※
「找我有什麼事?」
趁著俞芽芽在翻DM的同時,雷拓走到了陽台與唐可人聊幾句。
「真無情啊,我見到你可是很高興呢,你卻擺這種臉給我看!」
唐可人伸手勾住了雷拓的肩膀。「那個女孩子配不上你。」
聽到唐可人這句話,雷拓笑了。
「她要是配不上我的話,那誰配得上我?妳嗎?」他略帶嘲諷的說道。
「雷拓,別這樣好嗎……」
唐可人用著企求的表情看著他。「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不過你也得負大半的原因啊,誰叫你一直都這麼好,我才會想試探你的。」
她兩、三年前與雷拓交往過,她因為想試探雷拓對她是否真心,所以便找了其它的男人,想見見雷拓發怒的表情,但她猜錯雷拓的個性了。
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輕、很薄,似乎都不怎麼在意,他只是笑笑的告訴她--妳要是有喜歡的對象,就不用勉強與我交往了。
就是因為這句話讓她傻住了,與雷拓的緣仿似乎在那時就劃上了句號,她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可以重來的話,她不會笨的去試探他……
他是最好的情人啊!
唐可人抱緊了雷拓。「原諒我好嗎?讓我們重新再來……我不會再做那些蠢事了!」
「可人,這一點都不像妳。」他拍拍唐可人的肩膀。
「妳不是還有傑森嗎?他今天不也和妳一起來,我見到他了……」還聊了幾句話。「那時妳告訴我她愛他的。」
「哪有--我根本不愛他啊,那是為了要氣你!」她低吼著。
「我氣你總是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能看得這麼輕啊?你那時為何不生氣、不罵我?你應該這樣的啊,我想看看你這種表情,我才會做那種事的,我根本不愛傑森!」
「聽妳這麼說我就知道我們那時分開應該是對的了,妳不瞭解我。」
和唐可人分開的那一陣子他曾經難過、失意、墮落過,但時間消除了那個痛。
他那時自認為很愛唐可人,但……現在想一想,也許他並沒有那麼愛她也說不定,否則他應該就像唐可人所說的痛罵她一頓啊,可是他卻什麼都沒做。
愛?
這個無形難以促摸的東西,讓多少人沉迷在裡頭不可自拔啊……
「我瞭解,我知道我去試探你的底限是我的錯!」
「過去已經不可能再重來了。」
「為什麼……因為你有了她嗎?!」
唐可人的手指指著會場。「那個女人……你知道你與她站在一起多麼不協調啊,就像王子帶著女傭一樣。」
像他們以前出席任何酒會,大家總會稱讚他們兩人是金童玉女、天造之合,沒有任何一對情人看起來比他們更像一幅畫了。
「別批評她,我不喜歡妳這樣。」雷拓還是有些耐心的說道。
他不太想和唐可人再談下去了,因為再說下去也沒什麼重點,唐可人的話題總是在他們過去的種種上頭打轉著。
「她真的不好!」
「可人!」
「我--」
唐可人的手壓著雷拓的頸項,想親吻他豐厚的唇,但他的臉卻望向另一邊連看都不看她。
「為什麼……你知道我和你分手之後多苦嗎?傑森對我並沒有像你對我這麼好,他打我呢。」
「那是妳自己選擇的,有時人就只有一次機會而已。」他提醒她。
「我和你不能重來嗎?我只是一時的愚蠢而已,我就喪失了機會了是嗎?」她趴在他的懷裡頭哭泣著。
「對我不公平、不公平,我好嫉妒那個平凡的女人,她竟然可以直有你的一切……你的溫柔。」
「可人,別這樣!妳忘了妳可是社交界的名花、名女人……」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了。」她抬起頭看著他。
「如果她沒出現呢?她沒出現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我不喜歡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就如同我所說的,我和妳在那時就結束了,妳是妳、我是我。」
「好絕情。」
她咬著下唇擦乾了淚水。「你既然這樣我也不求你了,就像你所說的,這一點都不像我。」
她從皮包裡頭拿出了面紙在臉上擦了擦,擦去了淚水他擦掉了過往的一切。
「你會後悔的,我以後不會再留戀你。」唐可人倔傲的說道。再拿出了粉餅補妝,補過妝的她看起來更加的美艷動人。
「這才像妳!」他笑著。「我認識的唐可人一向都是這麼自信十足。」
唐可人看著雷拓走遠,她雖然不甘心但又沒辦法,就如雷拓所說的--機會就只有一次而已,失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