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蓮花跑車奔馳在屏東的時尚大道
小鷹一邊探看尾隨其後的朋馳跑車,一邊咕噥著,「還怕我這個奴隸逃跑啊,居然連阿里和阿郎也帶來。」
主人說她已受訓得差不多了,便帶著她由美西來到美東,準備讓她正式扮演歐陽青青,和他的母親碰面。
歐陽尊瞄她一眼,「坐好!你學的禮儀全忘了?」
主人不爽了哦。她甜甜的笑著,「沒忘,那可是折磨我好一段日子的痛苦課程。親愛的……哥哥!對不?我應該這樣稱呼你。」
他微蹙雙眉,「對!記住,你現在是歐陽青青,是上流社交圈中最有教養、最美的名媛淑女。」
真是不好玩,想她應小鷹應是叱吒台灣社交圈,最沒有教養、最不受拘束,最最我行我素的名媛!哎,她同樣也是讓爸媽抓狂、讓媒體大搖其頭的邋遢名媛。她可是惟一不畏眾人眼光,以一副隨興的模樣就出席各大小宴會的知名人士。
「嘿嘿。」她逕自傻笑,半晌,用手指戳戳他的後腦勺。
歐陽尊不理會她的頑皮,但她猛戳不停,他不得不開尊口,「什麼事?」
「青青是香奈兒小姐是不是?」臨上飛機前,專人送來幾大箱子的香奈兒服飾和搭配品。
「她用慣這牌子。」
「哦!一雙拖鞋三百塊美金,居然買了二十雙,真是大手筆。」她這台灣社交圈的邋遢女王可真是被比了下去。
他不理她,專心開車,但是小鷹停不了口。
「尊主人,青青都叫你哥哥,或是尊哥哥?她黏不黏你呀?你們兄妹間的感情超好嗎?」
「不必你多餘的關心。」
「噢!」哪是關心呢,她只是有了一個絕妙主意。既然她這奴隸的作用是當一個死人的替身,她不妨利用一下下。
自從那一夜的激情纏綿後,他像是把她當瘟疫似的逃避著,若是不小心被她堵住,也一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冷硬意味,讓她不得不暫時停止出擊。
原本她打定主意要討厭他的,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對他的情已收不回來。
所以她認命了,認命的決定非愛他不可!
雖然這個沒心肝的主人只把她視為他的所有物,一點點的感情也不施捨,不過她不會放棄的,她這個奴隸終有一日會當上歐陽夫人……
哼,要是他不小心愛上她,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索討他所虧欠她的,到那個時候誰是誰的奴隸呢?
「哈哈哈……」她不由自主的大笑,似乎美好的幸福即將手到擒來……
一身冷冽的黑絲襯衫和黑貂大衣的歐陽尊眉心皺得更緊,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後悔買下她。她總是像只活潑的小跳蚤,沒有一刻的安靜——除了他吻她的時候。
純真的她,彷彿蘊藏著令人迷惑的邪魅力量……
他一時難以自禁的吻了她便足以證明。
然而他並不會任自己就此深陷下去,他相信自己能夠抵抗她的吸引力。
沒多久後,蓮花跑車直接駛入寬大花園的左側車道。
歐陽尊收回飄忽的心神,面色不冷不熱,像漂亮的藝術雕像,看著隨自己下車的小鷹,沉硬著聲道:「記住你的身份!不准再一副沒規矩的樣子。」
還對她凶!她真懷疑她的主人是不是有虐待狂?
「我的身份是你的奴隸或是你的青青妹妹?」她笑得更甜、更燦爛了。「別對我凶哦,你應該對我好一點才對,否則歐陽夫人若是察覺我是個假女兒,她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黑沉的眸閃現一瞬的銳芒,他勾著唇輕笑,「這算是威脅嗎?」
她皺了皺鼻子,假裝駭恐著,「哪敢,你可是可以操縱我的一切的主人耶!奴隸是最卑微、最沒有意志和權利的可憐蟲對不對?」
他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嘿嘿!這一對陣,她這可憐的小小奴隸險勝一分。
「走吧,親愛的……哥哥!」她主動勾挽住他的手臂,對他冰冷的神情完全視而不見。
「大小姐?!」大屋中的傭人們一見到小鷹全都傻了眼。
「嗨!我是歐陽青青……」情緒正高昂的她驀地住口,因為她接收到主人射過來的可怕寒芒。
輕咳兩聲,她做作的把程護玉所教授的淑女規範努力展現出來。
「你們好。」輕輕的點頭,輕輕的微笑,連走路都是輕輕的,夠有氣質了吧。
傭人們面面相覷,大小姐不是死在那一場恐怖攻擊中嗎?難道是劫後餘生?!種種疑問全卡在喉口,沒人膽敢問出聲。
歐陽尊冷漠的眼神一掃,眾人紛紛作鳥獸散。他瀟灑的坐在古董椅上,一副君臨天下的狂肆睥睨著。
小鷹對他扮個鬼臉。從今天起她這奴隸可不會再受制於他,她要反敗為勝。
「青青……青青?!」一聲急過一聲的顫巍巍喊叫白樓梯上傳來,是一位五十開外,優雅美麗卻蒼白纖細的婦人。
小鷹低低的問:「這就是你……和我的媽咪?賀品萱?」
「嗯。」他深黑的瞳眸頓時黯然。
她不禁握住他的大手緊了一緊。她的心酸疼著,因為歐陽夫人的憔悴,也因為他的強作鎮定。她看得出來他有多麼心疼他的母親。
賀品萱來到小鷹面前,她顫抖的向思思唸唸的愛女伸出雙手。
小鷹衝進她的懷中,「媽咪!青青不乖,現在才來看你。」她感覺得到賀品萱的激動和顫悸。
「青青!我的青青!媽咪就知道上帝不會忍心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你還在啊,就在我的懷裡。」「嗯,青青再也不會亂跑了。」
賀品萱淚如雨下的泣訴著,「孩子啊!媽咪知道你沒死!那天你晚了時間去世貿大樓,避開了恐怖攻擊對不對?」
小鷹輕輕應了聲,「對。」她也想哭了,因為這溫柔的懷抱,心繫愛女的慈母。
「他們全騙了我,可我心裡明白得很,上帝不會這麼殘忍的連你也帶走。我已經失去你的父親了啊,青青,別再離開媽咪了,讓媽咪好好的照顧你、保護你。」
「好……」心裡好酸疼,她受不了。「哇」地一聲,小鷹失聲哭了起來。
「乖女兒……」賀品萱淚水流得更加洶湧了。
一直冷眼瞅著相擁而泣的她們,歐陽尊先是緊蹙濃眉,半晌,他臉上的冷厲線條逐漸緩和,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睫已濕。
然只一會兒,他的眉間又打上深摺。
只聽小鷹淒慘的哭叫著,「媽咪!哥哥欺負我!你要為我主持正義!」
賀品萱一愣,茫然的轉向一旁的兒子,微咽的輕問:「尊,你欺負青青?」
他尚未開口為自己申辯,小鷹已經發狠的控訴著,「他是壞哥哥!我這妹妹被他欺負得好可憐、好悲慘哇!」
沒有人膽敢靠近歐陽尊一步,此刻的他像是噬血的猛獸,週身所散發出的狠戾,猶如核子彈爆炸一般。
可是某人卻不怕死的靠近了。
「親愛的哥哥,別把漂亮的五官繃丑了!」
他冷冷一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會把這膽大妄為的奴隸給掐碎。
其實小鷹畏懼得快昏了,她知道他的冷酷沒人比得上,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他真正發火時,氣勢是這樣駭人啊。
嗚!她後悔了,可是話已說出,她也無可奈何呀。
她只好安慰道:「又不會少一塊肉,沒啥大不了的啦!我不會吃了你……」
罪魁禍首還有勇氣勸哄他?!歐陽尊咬咬牙,「應小鷹你這混蛋!相不相信我把你丟到大西洋去和鯊魚玩。」
她賠著笑,希望能用甜柔可人的笑靨平撫他的火氣。「罵得對,我是混蛋,王八小蛋,也是烏龜蛋、企鵝蛋、熊貓蛋……」
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熊貓是胎生,沒有下蛋。」
哦,ㄙㄡㄉㄟㄙㄍㄚ!「反正我這個奴隸不乖,做錯事,犯下天條……」咦,天條是什麼,她怎地語無倫次?
他諷刺的斜盹她一眼,這個小惡女原來還記得她的身份?
冒著生命危險,她悄悄的再靠近一步,扯拉著他的黑貂大衣,楚楚的哀求著,「別氣了好不好?你生起氣來好可怕,好像殺人魔。」最要命的是,他是最最迷人的殺人魔。
「倘若我是殺人魔,第一個死在我手中的是誰?」
「我。」哎,這人還更會記仇,不是說大人要有大量嗎,好歹他也長她N歲。
她曉得他的雙手很想掐在她美麗纖細的頸子上啦,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希望她所愛的男人親手殺死她。
「木已成舟、水潑落地難收回呀!別氣別氣,氣壞身體沒人替,氣了中人計……」
歐陽尊咬牙一喊,「閉嘴!」是誰讓他氣得發抖的啊!
震了一震,小鷹繼續拉扯著他,聲音軟軟膩膩的求饒,「以後再也不敢了嘛!這樣吧,我把屁股翹高給你揍。」
「你已經得逞了,揍你也是於事無補。」他的面色和聲音依然和撒旦無異,但是他的心底卻驀地竄過一道熱流,這奇異的感覺使得他的眉頭更是舒展不開。
聞言,她漾開甜美的築笑,開心至極的搖晃著手。
他沉著聲開口,「放手,你要把我的大衣扯爛是不是?」
忙不迭放開手,她吶吶的輕啟唇瓣,兩抹紅霞浮上她的頰畔。「已經很晚了,我們可以睡、睡了嗎?」她羞極了。
他睨她一眼,怒火已平息的他點燃起一支雪茄,戲謔的反諷,「不擔心被我非禮?」
求之不得ㄋㄟ,可是她必須要有女孩子的矜持,所以只是聳著雙肩道:「既然你是我的主人,被你『怎麼樣』也是我應該受的。」
熄掉雪茄,他轉身欲走。
小鷹喊住他,「我們的媽咪的話你也不從?」
歐陽尊冷笑了,「親愛的妹妹,你不是向『我們』的母親告狀,說我欺負你、傷害你、荼毒你這可憐小花嗎?」
「那是因為要……」
「要纏著我這個哥哥?」
吐吐舌尖,她的追愛詭計被識破了?無所謂,反正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樣?咬她啊!
前一個小時感人熱淚的母女相會中,她「隨口」說想要和哥哥一塊上下班,愛女心切的賀品萱立即下達命令,歐陽尊雖咬牙切齒也不能不從。稍後她又食髓知味的再一次「隨口」表示,她不敢一個人睡覺,想和哥哥睡同一房間,賀品萱便再次拿出母親的威嚴逼迫兒子答應,於是她的人就在這五十坪大的黑白房間嘍。
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就是要摘下他這枚冷月。
嘿,聰明吧,不用太佩服。
歐陽尊邪酷的看了在偷笑的她一眼,嘲弄道:「這大床價值二十萬美金,非常舒適,留給你了,晚安。」
「你要去哪裡?」
「奴隸沒有詢問主人的權力。」
果然是二十萬美金的名床,小鷹睡得極為沉甜。
或許是因為這床上有著她的主人的氣味吧?
一早睡醒梳洗過後,她戴上假髮,薄施脂粉,哀歎一聲的穿上玻璃絲襪和香奈兒套裝,以及黑白雙色的同品牌高跟鞋。
「歐陽青青真是個內外皆美的名媛淑女呀!」難怪她自己的爸爸媽媽總是以她為恥,還好他們還是對她百般疼寵。
走到餐廳,賀品萱一邊解下圍裙,一邊慈愛的拉著她坐下。
「早餐是媽咪特別為你做的,烤培根和十色蔬果汁都是你愛吃的。來,吃吃看。」
小鷹努努鼻尖,面對著那一杯黑稠的五百西西蔬果汁有點兒膽怯,可沒法子,她硬著頭皮灌下,咦,「挺好喝的呢。」
賀品萱笑逐顏開,「媽咪再為你搾一杯。」
「等等,媽咪,我要到哥哥的公司去『逛逛』,你忘了?」
「尊呢?還在賴床?」
說到這,小鷹可就連嘴唇都噘高了。如果他願意賴床,她一定心花怒放。心眼忽地一轉,她眨眨眼睛,努力的想擠出兩滴淚來。
「媽咪,哥哥昨晚跑出去了,不知道睡在哪裡,害我一個人睡不安枕……」鼻子可別變長啊。
賀品萱聞言一陣驚慌,「青青,你一定整晚沒好眠,要不要再小憩一下?」
「不用了,媽咪,可不可以命令哥哥今晚務必回家?我一個人睡覺會怕……」擠呀擠的,終於如願滾出幾滴晶瑩淚珠。
「好好好,青青別哭,尊不敢不聽媽咪的話。」
賓果!小鷹竊喜一下下。她第一次感覺到當一個死人的替身倒也不賴,這似乎是無形的武器,可以牽制住她親愛的尊主人。
不過歐陽夫人也真的是好唬弄耶,難道她沒有懷疑過二十來歲的青青為什麼不敢一個人睡,要賴著自己的哥哥呢?
有一些些的罪惡感……驀地,小鷹衝進賀品萱的懷中,真的哭了。「媽咪,你對我真好,我對不起你,可我會補償的,我一定會當個孝順的……」媳婦。
賀品萱滿心的寬慰,眼眶也泛紅了。她雖失去依靠的丈夫,但是盼回來她日夜思念的女兒。
稍後,小鷹就在阿里和阿郎的保護兼監視之下,來到尊集團位於紐約市的金融大樓。
一看到公司的規模,就連自詡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她,也不免暗暗咋舌,原來尊主人是身價值百億美金的金融大亨,難怪一百五十萬美金對他而言只是小Case!
「大小姐,請在會客室稍等。」接待的職員十分的恭敬。
趁這機會,她差遣阿里和阿郎去為她收購全紐約的各品牌巧克力和糖果。
沒多久,一名身穿古奇服飾的女職員端了咖啡進來,「大小姐請慢用。」
「你覺得我真的和歐陽青青像極了,分別不出來嗎?」
「呃?大小姐不就是歐陽小姐?」斐麗聽見她的話一頭霧水,她分明是大小姐本人啊,怎麼這麼問?
難道那場意外讓大小姐留下什麼後遺症?她試探的問:「大小姐是不是死裡逃生後失去記憶?」聞言,小鷹差點兒把口中的咖啡給噴出,過了會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是啦,我是想,經過意外後,我的外表會不會憔悴一點,或者比以前消瘦?」
「倒不會,不過大小姐真的有那麼一些不同了。」
「快說,哪裡不同?」完了,如果她把歐陽青青扮演失敗,尊一定會把她丟回開羅的人口販子手中。
她不要被退貨啦!
「大小姐變得可愛活潑,也親切了些,以往大小姐從來不和員工們聊天談話的。」
「噢。」看來歐陽青青和歐陽尊兩兄妹都是冷調子的人種。「請問你是……」
「我叫斐麗,是總秘書的特助。」
「你好美,身材又好。」小鷹真誠的讚歎,頓了頓,她忽然想到一個足以威脅她未來幸福的問題。「斐麗特助,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請你務必以嚴肅的心情回答。」
「呃?是、是的。」
「你是不是暗戀總裁?不能說謊,說謊會變醜,鼻子會長長。」
斐麗開始無意識的扭絞著裙擺。她欲言又止、欲說還羞的神態看在小鷹眼裡,無疑的已經是回答了。
「你偷偷的愛著歐陽尊對不對?不只是你,整個尊集團的女職員和女客戶都抗拒不了他那冰與火的魅力對吧?」
斐麗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大小姐,回答不出。
小鷹幾度輕啟檀口,復又咬緊牙根,狀似痛苦萬分。許久之後,她才一副沉重的口吻開口,「其實你和其他美麗的女人都愛錯了人,我哥哥並不是給得起情愛的人,他是男同志。」
「啊?!」斐麗征愕住,怎麼可能?總裁是那麼令人心儀的出眾男子。
她再加把勁的扯著謊,「真的!你想想,世界上有哪一個妹妹會出言詆毀哥哥的名譽?」
「似乎有道理……」
「什麼似乎!這是事實。我哥哥三十歲了,他交過女朋友嗎?沒有對不?所以嘍。」
斐麗相信了,她不得不信,因為歐陽尊從不曾對女人表示過興趣。她神色黯淡下來,心口抽疼不已。
小鷹繼續鼓動她三寸小舌,「偷偷告訴你,其實我親愛哥哥的愛人便是沈光罩,那個帥帥的小白臉。」
「副執行董事?!」
噢,那傢伙也是個青年才俊的大角色啊。先不管這個,小鷹故作神秘的伸出食指比了個噤聲手勢。
心裡則想著,趕快出去散播這謠言吧,她會感謝斐特助的大嘴巴的。
歐陽尊一定是故意讓她「納涼」的!可惡。
小鷹已經喝下第八杯咖啡了。
當她快吃完桌上的糖果和巧克力,預備繼續讓第九杯熱咖啡溫暖她的胃時,歐陽尊渾身散發冷冽氣勢的走進會客室,逼近她嬌小的身軀。
「嗨,親愛的……」她笑著和他揮揮手,「唔,我應該稱呼你主人或是哥哥?或者是總裁先生?」
他盯著她,絲毫不掩飾一觸即發的狠狂怒氣。
「這裡是尊集團的會客室,你倒是很能自得其樂!」該死的小惡女,竟然把兩隻玉腿擱在桌上!
她好心的送給他一顆巧克力球,清純無比的回嘴,「誰叫你把我當作二氧化碳,存心不理睬我呢,我等得怏睡著了。」
歐陽尊凝睇著這一張和妹妹極為相似的面容,他暗歎了口氣,應小鷹這個花了他大筆金錢所買來的奴隸似乎要爬到他頭上來了。他應該要趕緊將她轉賣出去,她會是他最難處理的麻煩。
他把巧克力球塞入她的口中,微慍的指責她的不像樣。
「如果走進會客室的是別人,看見你把假髮和玻璃絲襪都脫下,你如何處理?」
小鷹依然一副無邪樣,「可我真的很難受嘛!不然你也每天戴著密不通風的假髮、穿著叫人想撞牆的玻璃絲襪試試看。」
「我不是女人。」
「你是我不小心愛上的男人,我的主人。」一輩子。
歐陽尊瞪著她。
她也回瞪他,但只半晌,她瞪得眼皮酸澀,決定放棄。
「親愛的主人,你剛剛發啥無名火?」她還沒有跟他開火哩,他這大總裁居然忙碌到讓她在會客室裡百無聊賴。
「早上你和我母親哭訴了?」這善用詭計的小奴隸!
她直言不諱,「『我們』的媽咪打電話來罵你這不乖的兒子?」
「你非常大膽。」
「噢,怕怕!親愛的主人,你好像想把我殺了?別怪責我呀,誰叫你要陽奉陰違。」她一副迫於無奈的攤攤雙手。
這小奴隸!他眼瞇起,手倏地握緊,渾身氣焰愈燃愈烈……
小鷹突地跳進他懷裡,她仰著小臉兒,困難的吻上他薄薄涼唇。
他冷下眸,任由她吸吮啃咬,就是不予回應。
她發揮女人的韌性,勇敢為愛,努力的想撬開他的唇齒。
不知是她的模樣太過可愛,或是她的不屈不撓柔軟了他一向堅硬的心,他終於有了反應,手臂一緊,彷彿要把她揉入自個體內緊箍著。
「唔、唔……」她眨眨眼睛,亮亮的水眸中,閃動著羞澀的動情光彩。
主被動角色立時丕變,歐陽尊狂肆的激吻著他的頑皮小奴隸。
她被他吻得頭昏眼花,全身的力氣都沒了。
一陣刺耳的內線電話鈴聲將兩個沉迷在狂野激情中的男女震醒。歐陽尊放開她,而她則無力的跌入沙發裡。
他接起電話,不發一語的聽著話筒裡沈光罩近乎亢奮的喳呼聲。
小鷹一臉恍惚,她正沉醉在前一刻的熱愛之中。當他回過身,滿臉的惱怒不已,她還呆呆的對他漾開躁赧的微笑。
噢,她覺得身子好熱啊,口乾舌燥的好想……再拐他一個吻。
他將她拎起,低吼道:「你這小鬼!竟然胡扯我是男同志!」
「已經傳開來了?斐麗還真是長舌哩,改天我應該請她喝咖啡。」聊聊是非。
「應小鷹……」
「小點聲啦!雖然你公司隔音設備一流。」真是討厭!哪有人溫存之後立刻轉變成狂獅猛虎的!「為什麼瞎拆?你竟敢隨便放話!」他的雙手圈在她的頸子上,有股想用力一掐的衝動。
「因為我怕別的女人成為我的情敵呀!誰叫你的條件這麼棒。」唉,可以想見她的對手一定非常多,所以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愛是自私的,也是獨佔的,反正她這麼做並沒有傷害到無辜。嗯,更正,也許沈光罩是遭受無妄之災的倒霉人。
歐陽尊的話由齒縫中迸出,「原來是因為我的優秀導致你胡亂放話?」而她竟然能夠一副無辜的像是受害者?
小鷹轉了轉眼珠子,自作聰明的說:「不然我再告訴斐麗,你的愛人同志不是沈光罩。你的男朋友為數不少,沈光罩不是你要把的對象好不好?」
冷冷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頭頂上,他冷笑,「尊集團的隔音設備是一等一的優良……」
「嗯。」他酷酷的眼神令她看得癡迷。她想她的雌性激素一定正急速上升。
危險的氛圍瀰漫四周,他對她展開一抹擁有致命吸引力的酷笑後,立刻將她翻轉過身,逼使她趴俯在他的大腿上。
在小鷹仍然深陷他的魅力之中時,他的大掌已經開始往她的臀一下又一下的重擊。
「啊……」好痛哇,她被他的嚴刑伺候給嚇醒了。
她踢蹬著雙腿,慌亂的搖晃著臀,然他的手勁強大,她無法逃脫。
這男人怎麼這樣惡質!前一刻還吻她吻得纏綿悱惻,這一刻卻狠下心毒打她!
「嗚……」她驟地放聲痛哭。
幸好隔音設備一流,否則旁人一定誤以為她被他強暴非禮了。歐陽尊依然痛揍著她的俏臀以為懲罰,任她扯破喉嚨吶喊也沒人會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