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雙向道——悲 第二章
    她有著美好的女性胭體,或許沒有男性的經驗,但已經成熟到可以反應對方的探索。

    睇著她一絲不掛地橫躺在床上,他忘了她還是處女,也忘了他無法對一個處女負責。

    他要她,這是他當下唯一知道的一件事。

    她纖細的身軀偶爾地扭動,那雙白玉般美好且勻稱的修長美腿彼此貼緊著;她的長發散亂在枕上,嘴裡還不時發出低喃……

    眼前的景況就像是一幅畫,美得教人屏氣凝神。

    他像膜拜女神般,以那火熱的目光愛撫著她的身軀,然後輕悄地俯身。肌膚接觸、體溫傳送,一股不知名的電流急速地竄過他全身。

    他親吻著她的臉頰,然後以舌尖舔弄著她干澀的唇瓣,她反射動作似的以舌尖回應著他,激起了他心底更強烈的渴望。

    他並不是個熱衷於一夜情的男人,但不可諱言地,跟美步分居兩年以來,他已經試過了不少次的一夜情。

    有時感覺對了,他不會拒絕。但……像今天這樣直接把對方帶回家,還是第一回。

    為什麼他對一個喝醉了酒,還會打人罵人的女人有了沖動?

    他必須承認她是個美女,但就算如此,他好像也沒有理由自找麻煩……

    “我不是死魚……”她迷蒙著雙眸,勾住他的頸項,“我很有感覺的……”

    睇著她模模糊糊的模樣,他笑了,溫柔地笑了。

    她是個可愛的女人,也許這就是他把她帶回家的真正理由。

    “就算你是死魚,我也會想辦法讓你有感覺的……”他低頭在她額前一吻。

    真不可思議,以往跟別的陌生女子發生關系時,他一直都只是純粹生理上的發洩,但面對著她,他心裡有一種蠢動的、溫暖的感覺,就像是……

    “啊!”像是習慣似的,真央在六點准時地醒了過來。

    “天呀……”她雙手按住自己的頭,難受地皺眉頭。

    她的頭好疼、腰好酸、四肢發軟、腿間也有著不明原因的刺痛……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一覺醒來會覺得如此難過?

    手兒往床邊一摸,她沒有摸到鬧鍾,於是她懶懶地睜大了眼睛。

    這一睜眼,她嚇了一跳。

    難怪她摸不到鬧鍾,因為這裡根本不是她家!

    她的腦子有三秒鍾的空白,而第四秒,她開始回想著昨天發生過的事……

    她記得在飯店將門日那一干人臭罵一頓後,她就到酒吧裡喝酒解悶,然後……她走進了一家名叫“終結者”的酒吧,期待著有人終結她的處女……

    接著呢?接著發生了什麼事?她究竟干了什麼?

    腦子裡隱隱殘留著似夢似真的影像及記憶,而那影像及記憶中有個男人。

    男人?她困惑地蹙起眉心。

    倏地,一只手摸上了她裸程的臀部——

    “啊!”她驚嚇得大叫,本能地將被子往身上拉。

    “你的尖叫聲真可怕…、··”被驚醒的將人以他那沒睡飽的、沙啞的、低沉的聲音喃喃咕著。

    真央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而身邊睡著一個陌生的裸男。

    天啊!她一絲不掛地跟一十陌生裸男躺在床上,她……她是不是跟他“做了”?

    “你是誰啊?!”她拉住被子往身上遮掩,驚愕地瞪視著他。

    將人睜開疲憊卻性感的眸子,“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道川將人,你呢?”

    “什麼自我介紹?”她慌張地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忘了?”他睇著她,一臉興味。

    他幽幽的黑眸像能勾魂攝魄般地瞅著她,教她更是說不出話來。“什……什麼?”見鬼了,她究竟做了什麼?

    莫非……她的第一次真的“終結”了?

    噢,老天!她的初次怎麼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

    雖說她早就有想將處女身分擺脫掉的沖動及念頭,但也不該是這樣不明不白地沒了吧?

    “老天……”她十分懊悔。

    “你干嘛一副被欺負的樣子?”他蹙眉一笑,“是你要我抱你的。”

    “騙人……”她驚羞地瞪著他,死不認帳。

    “是真的,”他上身微微支起,露出漂亮的胸肌。“我看你那麼醉,本來是不打算答應的,不過你一直拉著我,說要跟我做愛……”

    “胡說!”未待他說完,她已經捂住耳朵,“我才不會說那種話!”

    “你怎麼知道你醉了以後有多熱情主動?”他促狹地睇著她。

    真央怔愣地望著他,好久都反應不過來。

    直覺告訴她,她確實是干了什麼蠢事;她很震驚、很激動,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她是冷靜的、是成熟的、是在各方面都不輸給男人的女人,如果在跟男人發生關系後六神無主、手忙腳亂,那她就輸了。

    “是真的嗎?”她突然認真地睇著他,“你真的跟我發生關系了?”

    他一笑,“要我發誓嗎?”說著,他玩笑地舉起了手做發誓狀。

    當他手一舉,她注意到他手指上的一枚婚戒。

    她的心咚地一擂。他是有婦之夫?她居然跟一個有婦之夫上床?

    該死,真該死!她怎麼會出這種差錯?!

    “我要穿衣服。”她神情一沉,嚴肅地看著他。

    他瞅著她,“你穿呀……”

    “你轉過頭,別看!”她眉心一揪,大聲嚷嚷。

    他噗哧一笑,帶著孩子般的促狹,“你的身體,我早瀏覽過了。”

    該死!她在心裡咒罵著,然後飛快地跳下床,撈起地上的內外衣物,以最快的速度一件件地穿上。

    在她著衣的同時,她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還緊緊糾纏著她的身軀,而那樣讓她覺得好心慌……

    穿好衣服,她回過頭去看他。

    被子滑落至他的腰部以下,若隱若現的性感股溝,攫住了她羞赧而又驚艷的視線。

    這時,她赫然發現…··他是個很迷人的男性。

    他有寬寬的肩膀、結實的骨架、健壯的體格,像是運動員般。

    抬起眼,她細細地睇著他的臉,心頭又是一悸。

    寬寬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炯亮有神的雙眸、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平整的下巴……她必須說,他是個相當好看的男人。

    當然,好看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突出及完美。

    他有著非常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就連擅於封閉自己的她,也逃不過他的窺探。

    不自覺地,她打了一個寒顫,不安地、惶惑地睇著他。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笑望著她。

    “有那個必要嗎?”她淡淡地回應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

    他微虯起濃眉,一臉認真地問:“那麼,…··可以再見面嗎?”

    她心上一震,有點受傷地瞪著他。

    再見面?他是個有婦之夫耶!他說想再跟她見面的意思,不就是還想跟她發生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N次的關系嗎?

    他當她是什麼?就算她昨晚上真的跟他共度春宵,也不代表她就是個隨便的女人啊!

    倒是他,明明是有妻室的人,居然還學人家搞一夜情?所以說,男人真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而且長得越好看的就越可恨!

    “游戲玩一次就好。”她沖口而出。

    游戲?什麼樣的女人會把第一次當游戲?

    他疑惑地、訝異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你說昨晚是……游戲?”

    “難道你不是嗎?”她挑挑眉頭,裝出一副老練、不在乎的樣子睇著他,“你要是認真,就不會找一個陌生女人上床啦!”

    什麼爛人?搞一夜情居然還把對方帶回家,他到底把他妻子當什麼?難道他妻子不會發現任何異樣?還是··,…這兒根本就是他用來搞一夜情的小公館?!

    罷了,都已經發生了,她現在才想那些已經太遲了。

    她拎起皮包,連一聲再見都不說地就走出了他的房間。

    不一會兒,他聽見她開門離去的聲音,然後評地一聲,她關上了門——

    將人怔愣地坐在床上許久,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遺失了般。

    聽見她那麼說,他莫名的覺得懊惱。

    對他來說,昨晚不是游戲,如果只是玩玩,他不會帶她回來.……

    可是,是認真的嗎?

    他怎麼可能認真?在真正對她下手之前,他還在擔心所謂的責任問題,不是嗎?

    為何他是如此的矛盾?為何他沒因她的不在乎而松了一口氣?為何她的那些話讓他覺得沮喪?

    他該慶幸的,因為他睡了一個處女,而且什麼責任都不必負。但是……他沒因此覺得占到什麼便宜。

    瞥見自己指上的婚戒,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在某方面來說,他已是個自由的男人;但有時,他覺得自己還是被綁住的。

        

    當真央踏進辦公室裡,她發現門田那一伙人居然都已經到公司了,而且神奇的是……她交代的資料,他們都已經放在她桌上。

    她當然不會認為他們是因為愧疚而這麼做,他們之所以早到、准時交件,那是因為發生了昨天那件事,而他們怕她公報私仇,找他們麻煩。

    不管他們因為什麼原因而變得這麼受教,至少她昨天那一頓飄是發對了。

    不過說來……她還是得不償失的。

    失去第一次也就算了,對方居然還是個有婦之夫。這種感覺好討厭,就像是她偷了人家的丈夫似的。

    雖然錯不全然在她,而是那個臭男人不負責任,到處打野食,但……她沒有弄清楚就跟他發生關系,也是難辭其咎。

    一整個上午,她的腦子混混沌沌,根本無心工作。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而原因是……她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那個有婦之夫。

    他性感粗算,他充滿著男性魁力的臉龐、他完美得像是羅馬雕像般的胭體、他沉靜而迷人的微笑、他壞壞的、銳利的眸子……真該死!

    其實第一次給了那樣的男人並不算冤枉,氣就氣在他是個有婦之夫。而……那就像是她人生的一個污點般。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連初夜該有的疼痛感,她都忘了。

    他是如何擁抱她的呢?

    當他擁抱她、親吻她、愛撫她,甚至進人她的時候,她是什麼樣的表情,又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呢?

    驀地,她想起門田他們取笑她是死魚的事情……

    她像死魚嗎?當他跟她做愛時,她是一動也不動的嗎?

    當時她醉得不省人事,一定真的像死魚一樣。該死!她該問他的,她怎麼會忘了問他呢?

    一覺醒來,她應該要抓著他問:我昨晚是不是一條死魚?

    “唉……”她蹙起秀眉,心情低落。

    這種感覺就像是明明該拿滿分,卻因為一點小差錯而被扣了分數一樣。

    “菊地小姐…··”突然,身形矮胖,童山濯濯的飯野經理來到她身後。

    她猛地回神,恢復她向來的冷靜,“什麼事?”

    “下午你要跟我去東亞集團的總公司一趟。”他說。

    她微怔,疑惑地道:“東亞集團願意跟我們談了、’

    他點頭,“他們應該還沒決定,不過既然說了要見我們,就表示我們有希望。”

    “那倒是。”她贊同他的說法。

    “你下午一定要盡量發揮你的長才,要是能爭取到東亞集團的生意,對公司有相當大的幫助。”

    “是,我會盡力的。”她眼底充滿斗志。

        

    “小姐,麻煩你,我們約了貴公司的道川先生五點見,請問……”

    “道川先生已經在等二位了,請搭二號電梯到二十三樓三號會議廳。”不等真央說完,那位美麗又年輕的櫃台小姐已經笑容甜美地給了他們指示。

    真不愧是大公司,連“門面”都如此優秀。

    “謝謝你了。”真央朝她一笑,轉頭看著同行的經理,“經理,我們可以上去了。”

    “嗯。”飯野經理點點頭,有點緊張地說:“菊地小姐,待會兒那份計劃書就由你向他們營業部的道川經理報告。”

    “是的。”不知怎地,她總覺得對道川這個姓氏有點“奇怪的熟悉”。

    步入二號電梯,他們直上二十三樓。

    一出電梯,往左轉就看見了三號會議廳。“不愧是大企業,真有派頭……”飯野經理哺哺自語著。

    真央睇了他一眼,沒附和什麼。

    她覺得經理有點緊張,不過那也許是因為他一向非常依賴她。

    “菊地小姐,這次就靠你了。”

    “菊地小姐,這個月的業績請你拼一下。”

    菊地小姐、菊地小姐……好像不管是什麼事情,沒有她就成不了事一樣。

    其實那也難怪,據她所知,經理是空降部隊,好像是社長夫人的表弟還是什麼的。

    他什麼都不會,除了應酬喝花酒,不過照他的說法,應酬也是談成生意的一種“必備能力”。

    領比她還多兩倍的薪水,做的事情卻不到她的一半,有時想起來還真是嘔。幸好他人還算不錯,不是那種仗勢坐大的爛人。

    走到三號會議廳,飯野經理敲敲門,而裡面傳來了“請進”的聲音。

    推開門,還沒看清裡面有什麼人,飯野經理跟真央就先來個九十度的鞠躬。

    這是企業必備的禮數,尤其是小公司面對大企業時。

    “我是清和實業的飯野,這位是菊地小姐。”飯野經理道。

    真央抬起頭來,發現會議室裡坐著四個西裝筆挺的腥耍t蘞襛≦旓篧p釙巴返哪歉穌蛶r房醋拋郎系謀ǜ妗?/P>

    看他們個個精神抖擻、沉穩干練,一點都不像是他們公司裡,那些成天混吃等死的上班族。果然是大企業的精英分子啊!

    “二位請坐。”一名男子笑著招呼他們,並按了電話請人送茶水進來。

    氣氛有點沉悶,而那坐在最前頭的男人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看得出來,他非常認真地在看那一份報告,低垂著的臉上那兩道濃密的眉不時微微地虯起。

    飯野經理不安地在桌上摩挲著雙手,不時偷覷著神情自若的真央。

    真央猜想…··那個低頭不語的男人應該就是主事者,也就是東亞集團營業部的經理。

    終於,他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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