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老公 第六章
    翌日,武次一直沒有離開他的房間,而也沒有人去叨擾他。

    一整天,大家還是忙著牧場的工作,也沒人再提起昨晚失火的事。

    吃過晚飯,千祐用水瓶裝了幾枝她今天摘的野花,獨自來到埋葬櫻花的地方。

    將花放在它墳前,她的神情顯得有幾分哀戚。

    雖然這次意外證實了十號馬廄裡的櫻花並非她要尋找的櫻花,但這樣的結果卻不是她當初希望並可預料的。

    從黑川武次當時悲痛的神情看來,她知道他對他的老馬櫻花是多麼用心用情。

    他愛那匹馬,甚至只許熊太這樣的親信接近照料;當櫻花身陷火場時,他也不顧自身危險進入營救,由此可知,櫻花在他心裡的地位絕對遠超過他其余的名駒。

    不過……為什麼會失火呢?而且就在川崎謙來的當晚……

    難道……川崎謙跟這件失火意外有關?

    不,不會的。她已經告知川崎謙櫻花就關在十號馬廄裡,他沒有理由傷害櫻花。

    這一切應該都只是巧合吧?再說,這次失火是意外,而非人為縱火,跟川崎謙不會有關系的。

    “你在做什麼?”突然,在她身後傳來武次低沉又嘶啞的聲音。

    回過頭,她看見他疲憊又黯然的神情。她猜想……昨晚的他一定不能成眠。

    “我……”也許是因為心虛,她有點不敢直視他,“我給櫻花摘了點花。”

    武次睇著她擱在墳前的幾枝野花,心頭微微一憾。

    她此舉是對櫻花的死“心有愧疚”,還是“裝模作樣”?

    “櫻花的死,我覺得很遺憾。”她衷心地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在櫻花的墳前蹲下。

    他靜靜地看著這座簡單的新墳,眼底透露著深深的、濃濃的悲意。

    看著他痛心的側臉,千祐不覺心頭一緊、鼻子一酸,眼眶就潮濕了。

    “你知道嗎?”突然,他幽幽地問道,“昨晚不是意外。”

    “咦?”她一怔,驚疑地望著他。

    他緩緩地將臉面對她,那哀傷的眸子裡放射出駭人的怒氣及肅殺。

    “是人為縱火。”他說。

    千祐陡地一震,“人為縱火?怎……怎麼會?”

    有人故意放火燒死櫻花?怎麼會呢?櫻花只不過是一匹老馬,什麼人會故意去燒死一匹早已派不上用場的老馬?

    武次凝神地睇著她的表情變化,而他發現她相當吃驚,就像她從來不知情似的。

    她真的不知情嗎?還是……她只是在作戲?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燒死櫻花,不過……我不會放過那個凶手。”他說著的時候,眼底迸出憤怒的火花。

    不知怎地,她感覺到背脊一陣涼意。

    是人為縱火?誰會引燃十號馬廄?不知為何,此刻川崎謙的臉龐不斷地浮現在她腦海之中。

    說她爸爸跟鴉會做買賣的是川崎謙,而昨晚他來過之後,十號馬廄就失火……這其中是否有著什麼關連?

    昨晚她告訴川崎謙說十號馬廄關著櫻花,如果火真的是他放的,他又為什麼要燒死櫻花?

    難道說他並不想讓她知道馬廄裡關的,並不是她爸爸帶來的櫻花?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心裡亂紛紛地,怎麼也摸不到頭緒。

    “你想什麼?”他忽地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心般。

    迎上他深沉銳利的目光,千祐竟不自覺地打起哆嗦。

    她覺得他在懷疑她、在審視她,他似乎覺得這件事跟她有關。

    她當然可以大聲地說“火不是我放的”,但也許……她真的脫不了關系。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那仿佛能殺人般的犀利目光逼視著她,用非常直接又冷肅的語氣質問她。

    他知道火不是她放的,但卻可能是昨晚來找她的男人放的。

    而他驚覺,現在他最想知道的不是那男人是否真有縱火,而是……他們是什麼關系!?

    “我知道什麼?你是什麼意思?”她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慌張地站了起來。

    “我聽說了——”他冷冷地道:“熊太說昨晚有個他沒見過的陌生男人來找你。”

    她臉色倏地轉白。

    睇見她的表情變化,他撇唇冷笑一記。“看來是真的。”

    “我……他……”她說不出話來,只是驚慌著。

    “他是誰?馬廄失火跟他有沒有關系!?”

    原本他是打算不動聲色的觀察她、調查她,但不知怎地,當他想起她跟那個縱火嫌疑人之間可能的關系時,他竟忍不住地質問她。

    管不了什麼打草驚蛇,他只想立刻厘清一切,讓他腦中紛亂澎湃的思緒得以平復。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來?”他對她提出一連串的質疑,態度堅決而霸氣得像是不容她再敷衍。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面露驚懼之色,囁囁地為自己辯駁,“我跟失火的事一點關系都沒有,我……”

    “跟你沒關系,但跟那個男人有沒有關系!?”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坐在草地上。

    她驚叫一聲,惶恐地望著眼中閃著熊熊怒焰的他。

    “不是川崎,不會是他!”她沖口而出。

    雖然她不斷地想到川崎謙跟這件事的關連,但她不希望真的是那樣。

    因為川崎謙是她爸爸重用的部屬,他甚至將她的終生幸福交托到川崎謙手中,假如她懷疑川崎謙,那也等於質疑她爸爸的眼光及決定。

    “不是川崎,不是!”想起她被陷害而客死異鄉的父親,她的情緒越是激動。

    見她那麼激動地護著那個叫川崎的男人,他胸口的怒火更是猛烈。“你怎麼知道不是他!?”

    “我爸爸不會看錯人的!”她大叫著,“川崎是我爸爸為我選的人!”

    他怔住,神情一凝。

    他咀嚼著她所說的話,驀地恍然大悟。

    難怪她那麼維護那個川崎,難怪她這麼激動,原來那個川崎是她爸爸為她選的人,也就是說……她跟川崎的關系是……

    川崎就是那個送她戒指,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你的馬死了,我替你難過,但絕不是……”

    “絕不是你跟你的川崎干的,是嗎!?”他憤恨地一陣搶白。

    “你別亂栽贓!”她明明可以問心無愧,但卻不知怎地感到心虛。

    真的不關她的事?真的不是川崎所為?不,現在連她都不能肯定的這麼告訴自己了。

    她不願面對這個事實,不是因為她對川崎有信心,而是因為她不想質疑父親的眼光及判斷。

    見她如此悍然地護著川崎,武次臉上的神情更為陰沉、狂鷙。

    “你隱瞞真實身分進駒岳,為的是什麼我不想知道。”他惡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腕,“不過顯然地,你的消息錯誤,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櫻花。”

    她陡然一怔,“你……你怎麼……”

    “別把我這個養馬的當笨蛋,而你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精明。”他的表情扭曲了起來,而眼中更放射出駭人的凶光。

    迎上他那如發怒的獅子般殺氣騰騰的眸子,她頭皮一麻——

    他知道她在找櫻花!除了這個,他還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以為你的櫻花在我這兒,可是馬廄失火這件事,你跟你的川崎都脫不了嫌疑。”他說。

    “你!”

    “如果櫻花真是你跟他害死的,我會要你付出代價!”他兩只眼睛竄燃著怒焰,似要將她焚毀般。

    “別用那種黑道的口氣跟我說話!”雖然她對櫻花的死感到遺憾及疑惑,也幾乎可以確定他跟她爸爸的死無關,但天生的傲氣及倔強卻教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著他。

    武次微頓。

    他望著她的眸底有著憤怒、懊惱,還有一絲不明顯的沮喪及悵然。

    “看來你已經事先調查過我的背景——”他冷冷地說,“怎麼?我黑道的身分讓你以為你的櫻花在我這兒?”

    他爬滿血絲的眼睛讓她不敢再直視,她避開他的視線,“放開我!”

    “我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自覺地使了全力。

    千祐疼得眉心緊擰,卻還是不肯示弱地瞪著他。

    “櫻花不在這裡,而我也不是放火燒你櫻花的凶手,既然我們無冤無怨,我也沒什麼可以跟你交代。”她傲然地嗔瞪著他,“放開我,我現在就離開你的牧場。”

    他蹙眉一笑,冷絕得叫人打起寒顫。

    “我這兒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走?她的出現搞亂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而她現在輕輕松松地就說要走?

    “你想怎樣!?”覷見他閃動異彩的眸子,她不覺驚悸心慌。

    “在我尚未厘清一切以證明你及你的川崎清白之前,你哪裡都不准去。”

    “你憑什麼?”她嬌悍地說,“你這是非法禁錮,我要報警!”

    “好啊,”他唇角一掀,勾起一抹冰冷而陰驚的笑意,“如果你能報警的話。”話落,他一振臂,千祐已經整個人跌坐在草地上。

    驚魂未定,她發現他已經欺近了自己。“你……你不能……”

    “我沒什麼不能,也沒什麼不敢。”他打斷了她,那冷峻的臉突然地靠近她。

    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憤恨陰鷙的氣息,她倒抽了一口氣,只想遠遠地離開他。

    他察覺到她想逃開,伸手便鉗住了她。

    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頸項,教她心底升起了一種幾乎要窒息的恐懼感。

    “什麼非法的事,我都敢做。”他冷冷的唇片幾乎貼在她臉頰上,“記住,我是個百分之百的黑道。”

    說罷,他扳著她的臉,給了她一記重重的、發洩式的深吻——

    當武次的舌在她口中探索翻騰,千祐的腦子突然有幾秒鍾的空茫。

    他的吻一如上次的火熱、強烈,就像要吞噬她、毀滅她似的。

    “唔!”她掙扎著,但他的手臂卻強而有力的將她緊緊箍住。

    他將她壓在草地上,讓她動彈不得地癱軟在他的臂彎之中。

    倏地,她驚覺到他結實的大腳強勢地介入她兩腿之間,而她很快地感覺到他身體的摩蹭及摩挲。

    不知為何,他惡意的挑逗竟引起她生理及心理雙方面的反應及震憾。

    “不!不……”她為自己的一時情迷而感到羞憤。

    不該是這樣的!即使他是一個深具魅力及吸引力的男人,但她不能忘了他並未真正洗脫嫌疑。

    就算他真是清白,已有婚約的她也不該放任他如此對待。

    “不……”她使盡全力地想掙脫他,“求你……”

    緋紅的雙頰、發燙的肌膚、溫熱而急促的喘息……她的反應令他的腎上腺素不斷地激增。

    他向來是個可以控制情欲的人,但為何面對她、接近她時,一切都變得如此難以掌控?

    她跟那名縱火犯有裡應外合的嫌疑沒錯,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動用這種“私刑”。

    難道那只是一個他占有她的借口?難道他對她的迷戀比他預料中的深?

    “不……”她推開他的臉,眼底有著驚悸及羞赧,“不要這樣……”

    他逼近她眼前,冷聲道:“不什麼?不管你進駒岳的目的為何,這都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自己送上門?他是說她進了他的地盤就得任他擺布,甚至任他“使用”?

    “不養馬的時候,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小千小姐。”說著,他欺近又要吻她。

    “唔!”她別過臉去,羞憤得牙齒打顫。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四目交會。“有那麼勉強嗎?看著我有那麼勉強?”他恨恨地問。

    “是的!”在他一再地挑釁及強迫下,她忍不住負氣地大叫,“我根本不想看著你這種臭流氓!”

    “我是臭流氓?”他哼地冷笑,眼中隱含著一抹受傷及不悅。“如果我是臭流氓,那你就是臭小偷。”

    “我在你的牧場裡沒偷過什麼!”她大聲抗議。

    “是嗎?”她沒偷什麼?哼,她偷的可多了。

    她偷了他的心、偷了他的感情、偷了他的理智……她偷了那麼多東西,卻還不自知?

    “我只是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她說。

    他眉心一蹙,若有所思地。

    屬於她的東西?他可不記得他曾經偷了或搶了人家什麼。

    “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偷了你的東西。”他挑挑眉頭,有幾分促狹之意。

    她瞪著他,沒有搭腔。

    說他偷馬?其實她沒有證據,而且以目前的發展看來,她在他這兒是真的沒發現櫻花。

    “你隱姓埋名進到駒岳,然後又串通你的川崎放火燒死了櫻花,現在你還想指控我偷了你的東西——”他冷絕一笑,咬牙切齒,“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可惡的女人。”

    “我說過馬廄失火不關我跟川崎的事!”她立刻出聲反駁。

    聽見她一再地說不關川崎的事,他的心裡就越不能平靜。

    若她為自己辯駁,他可以接受,但是……她為什麼那麼肯定火不是川崎放的?她對川崎的信任是這麼地深嗎?

    他不想再聽她提起川崎這兩個字、不想再讓她有機會替川崎辯駁……

    忖著,他將她壓住,狠狠地吮住了她的唇。

    “唔!唔!”千祐漲紅著臉,奮力地抵抗。

    他的吻狂暴而憤怒,像是她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般。

    她想逃、想叫,可是在他的強勁臂彎之中,她什麼都做不了。

    雖然她跟川崎謙已經訂婚,但她從沒讓川崎謙輕易地接近過她——他是第一個如此待她的男人,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

    他那兩片火熱的唇瓣像燃燒似的緊貼住她的,她想推拒,卻只是被他鉗得更緊、鎖得更牢。

    “唔!”她瞪大了眼睛,覷見了他那雙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閃動著某種憤狷、炙熱、矛盾的光芒,這光芒使她緊張驚懼,也使她心慌意亂。

    她覺得自己的力量都快被他吞噬吸取,她的腦子越來越熱、越來越無法思考……

    突然,她發現他的吻雖然狂野又粗暴,但他眼底卻有著一絲奇異的溫柔及憐惜。

    她心頭一憾,不覺分神。

    在她呆愣的同時,他的唇舌撬開了她緊抿的唇瓣,恣情地探入她口中,翻攪糾纏。

    “不准……”他略略地離開了她的唇,“不准再為他辯解。”

    她一愣,正想發問,而他熱切的唇又一次壓了上來。

    這一次,他像發了瘋似的親吻她的唇、她的臉頰、她的耳際,不管她願不願意。

    她的身上有著一縷甜美的香味,而那馨香刺激著他的情欲。

    瞬間,他身上那把熾熱的火再度引燃。

    他的手探入她懷中,使勁地掐揉著她的柔軟。雖然隔著胸衣,但他可以感覺到它的豐盈柔嫩。

    “不要……”感覺到他正想霸道地占有她,她驚慌失措,羞憤抵抗。

    “你!”感受到她堅定的抵抗,更是激起了他潛在的征服欲望。

    他彷若失去自制及理智的野獸般,狂肆而粗魯地扯開了她的衣襟。

    衣下,她吹彈可破的胸口肌膚在月色的映照下,充滿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魅惑。

    他伸出手,一指按在她胸罩的前扣上。

    “黑川!”她羞憤地大叫,“你竟敢……”

    “忘了告訴你,我除了對養馬在行外,還有一項特技……”說著,他指尖一使力就松開了她的胸罩,“就是這個……”

    隨著胸罩的松開,她的胸口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

    她感覺到一陣涼意,不覺渾身顫抖。

    “你……”她咬著唇,恨恨地瞪著他。

    他撇唇一笑,帶著一抹快意。

    俯身,他壓上了她的身軀,也封堵住她想咒罵的嘴。

    他將自己索求的舌深入她擅口之中,恣意地強取她口中的甘蜜。

    “唔!唔!”她又急又氣,但只能欲振乏力地捶打著他結實寬闊的胸膛。

    那唇舌交纏的滋味是千祐不曾有過的,她抵抗、她排斥,但也感受到其中難以言喻的刺激。

    她堅決地抵擋他的糾纏,但漸漸地,竟被一種不知名的浪熱給沖得頭昏眼花、六神無主。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翻天覆地,就像是一波波的巨浪般,拍打、席卷著她。

    他在征服中得到預期的快感,而她也在掙扎裡感受到莫名的激情。

    她從不相信一記火熱的吻,就能教冷若冰霜的她失神,更不信一記深吻,竟能牽引出她心底的渴望。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行的。

    他壓制著她的肩膀,低頭以唇齒攫住了她胸上的一朵粉紅。

    “啊!”她驚呼一記,“不要,你不可以……”

    一股燥熱轟地襲上了她的臉,她像瘋了似的又踢又打,“不可以!不可以!”

    他伸出手,猛地按住她的胸口,一臉慍惱,“怎麼不可以!?”

    她唇片掀動,眼眶含淚,斷斷續續地說:“不……不可以……”

    “沒有我不可以要的東西。”他霸道地說。

    “不,不要碰我……”她撐直手臂擋住了他的胸膛,兩只眼睛淚汪汪地注視著他,“不准碰我。”

    她的一再拒絕激怒了他,“閉嘴!”他沉喝一聲,五指一張,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一只渾圓。

    她疼得五官糾結,但比肉體更痛苦的是她的心。

    他神情憤怒而陰鷙地瞪著她,看著她痛苦、掙扎、恐懼,他心裡有一絲疾閃而過的快感。

    但快感一過,他的心揪緊了。

    他在虐待她,但其實……他虐待了自己。

    低下頭,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抽顫得厲害,淚水更是難以控制地淌下。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唇片有點鹼味,而他對那味道並不陌生。

    “該死!”他低咒一聲,驟地離開了她的唇。

    他以為她咬破了他的唇,但他發現……她咬傷的是她自己的唇。

    睇見她流著血的美麗唇瓣,他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你……”

    “不要碰我,我……我訂婚了,我有未婚夫。”她臉上有未干的淚,而她的眼神悲傷又憤怒。

    聽見了“未婚夫”三個字,他竟冷靜了下來。

    他望著她,像在看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般。

    眉心一擰,低哼一記,他幽深的眼底迸射出懊惱、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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