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深具侵略性及懲罰意味的吻,讓紗綾心頭緊縮。
這個吻跟那天在夜店裡的不一樣,儘管都是出其不意,半強迫性的吻,但她……她討厭他今天的吻。
「唔!」她氣得想推開他。
她的掙扎惹來他的不悅,他粗暴地將她壓制在榻榻米上,魯莽地擠壓著她如花辦般柔嫩的唇。
他遇過太多見錢眼開,愛慕虛榮的女人,卻從沒對誰動怒過;為什麼唯獨對她,他有著如此的高標準?
他可以打發她走,他應該對她不屑一顧,但他卻抱了她、吻了她,甚至想壓倒她、要了她。
老天,他一定是瘋了。
他多希望她安安靜靜,不抵抗不掙扎,彷彿早已習慣般的躺在他身下,這麼一來,他對她便會失去征服的慾望及性趣。
可是,她卻奮力的掙扎著,臉上的表情既氣憤又驚恐。
她氣憤什麼?她驚恐什麼?這不是她一開始就算計好會發生的事情嗎?
「唔……唔……」她緊閉雙眼,氣得發抖,使出吃奶的力氣,不斷又打又踢。
「不!」她用力地推開他的臉,不讓他繼續親吻她。
事實上,她覺得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虐待她。
他咬著她的唇,吮著她的唇,讓她的唇片又麻又痛。
「我討厭你!」她不甘示弱的瞪著他,氣喘吁吁地。
他俯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討厭?又想演那種「欲擒故縱」的戲碼嗎?她以為在他知道她的企圖之後,還會相信她?
「你討厭我,怎麼當少奶奶?」他冷然地道。
她一震,「什……什麼少奶奶?」他究竟在說什麼?
「我是無聊的有錢少爺?我是金龜?」他神情惱恨地,「你跟你那些愚蠢的 OL同事們,不是這麼說的嗎?」
無聊的有錢少爺?金龜?這些字眼為什麼有點熟?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憶起這似乎是上次午餐時,她跟靜香她們的對話內容……
問題是……他怎麼會知道?
「你……」她驚疑地望著他,「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是嗎?」他唇角一勾,「因為我聽到你跟你同事都說了些什麼話。」
她驚愕地瞪大眼睛,「你偷聽我們說話?」
在她們吃飯的時候,他躲在暗處裡嗎?
可是,如果他當時也在餐廳裡,就算她沒發現,看帥哥時總是相當眼尖的靜香也會發現啊!
「你躲在哪裡?」她忍不住想追根究底。
「有錢能使鬼推墨。」他哼地冷笑一記,「我只是花了點錢,就有人幫我錄音。」
啥米?這種招術,他都想得出來?
「你……你是狗仔隊嗎?」她懊惱地質問他。
「重要的不是我聽到什麼,而是你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關你什麼事?」她不服氣地推推他的胸膛,「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偷錄我們的談話?」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他沉聲道,「而現在我知道了。」
她一怔,「你……」
「那天你真是在牽腳踏車嗎?」他問。
她微怔,沒好氣地:「廢話。」
「你不是故意的?」他直視著她,彷彿她隨時會對著他睜眼說瞎話般。
「我幹嘛故意?」
「你不是在製造跟我相遇、跟我認識的機會?你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你這自以為是的笨蛋。」她氣憤地用力一推。
因為不防,他被她推了開來,但緊抓著她的他,卻俐落地一翻一滾,又將她制伏在身子底下。
「你放手!」她羞惱地大叫、掙扎。
幾番拉扯,她嬌喘不息,身上的衣服也有點凌亂。
在她微微開啟的前襟處,隱約可見那誘人的淺淺溝壑——
不自覺地,他的目光在她胸口定住,身體更是一陣蠢動。
意識到他的灼熱目光,她驚羞地。「你看哪裡?!」她氣得呼他一耳光。
她原本只是想「意思意思」地拍他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滿及抗議,卻沒想到力道一個拿捏不準,竟呼出一聲清脆響亮。
她嚇了一跳,又驚慌地望著他。「我……我是……」
「你敢打我?」他沉聲喝問。
「我……」完了,她這會兒不是被扁,就是……失身。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死定了。」
他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則逼近她漂亮的臉——
「我最恨人家打我的臉,尤其是女人。」他恨恨地說。
小時候,他大媽經常人前人後找機會就呼他耳光,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為了讓他母親難堪難過。
一直到他進入國中,開始學會抵抗後,這種莫名其妙被呼耳光的事才沒再發生。
因為有過這麼一段過去,他對被呼耳光這種事相當敏感。
「我不是故意的,我……」發現他似乎真的非常捉狂,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他堅持要「討回公道」,捏住她粉嫩的臉頰。
「啊,不要啦……」
她很窮,沒什麼本錢打扮自己,天生麗質的俏臉是她最大的本錢,再說,女孩子都嘛愛漂亮,要是他把她美美的臉打到「走位」,那……那她不要活了。
「不要……」不只因為害怕,也因為真的痛,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睇見她討鐃又可憐的眼淚,他微微一怔,頓時鬆開了手。
他幹嘛覺得她可憐?幹嘛憐惜她?她是個虛偽的女人,而且還敢對他動手動腳,她……
該死,她掉眼淚的樣子怎麼那麼美?
「你是真哭,還是假哭?」他懊惱地問道。
紗綾揉揉自己的臉頰,顧不得自己「處境危險」,氣得在他胸口槌了一下。「你要不要讓我捏看看?!」
「是你先動手的。」他說。
「誰先動手?」她怨怨地瞪著他,「欺負人的是誰啊?」
「我欺負人?」
「難道不是?」她瞪著還把自己壓在底下的他,「我只是來跟你道謝的,你卻說我倒追你,你哪條筋出問題了?」
他眉心一攏,疑惑地,「你跟我……道謝?」
「對!」她不甘心地大聲回應他。
「道什麼謝?」他挑挑眉,「謝我那天幫你打發了那個豬頭?」
「才不是!」可惡,他才是豬頭呢!
也不想想他那天趁機揩了她多少油,她扁他都來不及,還謝他咧?
他微皺起眉頭,「不是那個,是什麼?」
他可不記得自己還幫過她什麼,恐怕這又是她接近他的名堂。
好,他倒要聽聽她還能掰出什麼來。
「你說。」他唇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一個多月前的深夜,救了一隻受傷的貓?」她想確定他就是那個善心人,因為,他跟她想像中的善心人實在差太多了。
這傢伙跟惡鬼差不多,一點都不像那種會發揮愛心,送受傷動物上醫院的好人。
拓真怔了一下,挑挑眉。「噢,那只黃貓?」
聽見他輕易地就說出多摩的體色,紗綾幾乎沒有理由懷疑他就是那個善心人。
只是……怎麼會這樣?
「喂,」他輕掐著她的下巴,撇唇一笑,「你該不會跟我說,你是貓變身來報恩的吧?」
她陡地,怒視著他。
弄了半天,他居然還揶揄她?還認為她想盡辦法、找齊借口要倒追他?
「笨蛋!」因為太生氣,她不知哪來的蠻力,競狠狠地把他推開。
她站了起來,氣恨地瞪著他,「我是那隻貓的主人!」說罷,她奪門而出。
拓真怔怔地坐在榻榻米上,一時有點回不了神。
她是那隻貓的主人?那麼說……他誤會她了?
不到半分鐘時間,她又氣沖沖地踱了回來。他驚疑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總是冷靜、冷漠、甚至冷傲無情的他,竟在面對她時,銳氣盡失?
紗綾惱恨地直視著他,眼底除了氣憤,還有受傷。
「拿去。」她從皮包裡摸出一個信封袋,隨手往楊楊米上一丟,「是你代墊的醫藥費。」
說完,她轉身又定。
看著那裝著錢的信封袋,他濃眉一叫。「該死……」
隨著時問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慢慢的冷靜下來,然後開始思考——
如果她想盡辦法、費盡思量地想引起他的注意,並接近他,為什麼要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自曝她有女兒的事實?
難道她不怕他一聽到她有女兒,就卻步不前嗎?
她到底在想什麼?是她的心機比他所想的還重,還是他……誤解了她?
不管是什麼,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及情緒已完全受她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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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拓真就來到獸醫院,找到那天被他吵醒的酒井醫生。
「咦,是你啊?」酒井醫生一見到他,就熱絡地打招呼。
「醫生,你還記得我?」
「是記得,不過……」酒井尷尬一笑,「我也是一直到昨天,才想起你是伊勢屋的老闆。」
拓真微怔,「你知道我是伊勢屋的老闆?」
「我跟外子去過幾次。」酒井績道,「有一次跟你擦身而過,還以為你是什麼名模,後來主廚先生告訴我說你是老闆。」
「噢……」
把時間一兜,他發現在紗綾還未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個月前,他就已救了她的貓。人相撞可以安排,但貓撞車應該就是意外吧?
難道說……他真的誤會她了?
「那隻貓的主人一直說要當面謝謝你呢。」酒井抿唇一笑,「還要我想起你是誰的時候,通知她一聲。昨天我告訴她時,她好高興……我想她今天應該會去拜訪你才對……」
酒井不斷地說著,但他卻愕然得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她的貓被他撞了是事實,醫生一直到昨天才想起他是誰而告知她,也是事實。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這不是一場經過巧妙安排的邂逅,而單純只是機緣巧合。
但是,她跟同事們在餐廳裡的談話,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怎麼比他的生意還複雜?還頭痛?
「老闆你……」見他發怔,酒井一臉疑惑。
「敝姓井川。」他有禮地道。
「喔,井川先生,你沒事吧?」她微皺著眉,好奇地睇著他。
「我沒事。」他蹙眉一笑。
「醫生,那位小姐姓宇都木嗎?」他做最後的確認。
酒井醫生一怔,「你怎麼知道?她已經去找過你了?」
他笑歎一記,「是啊,她已經來過了……」
一個不管如何都要找到代墊醫藥費的人的女孩,一個不管如何都不想佔小便宜的女孩,會是那種千方百計,計誘金龜的拜金女嗎?
是不是哪裡有了誤會?是不是他對她有所誤解?
他不喜歡等待,他必須找出答案,以釐清他心中所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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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不愉快讓紗綾的情緒低落,工作頻頻出槌。
接近下班時問,花店的人抱著一束漂亮的黃色海芋,來到辦公室——
「請問宇都木小姐在嗎?」
大家看看那抱著花束的年輕人,再看看一臉錯愕的紗綾,然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噢……」噢聲四起,搞得紗綾差點兒想躲到桌子底下去。
不過,是誰送花給她啊?
「你發什麼呆啊?」靜香推了她一把,「我看一定是你的金龜婿。」
聽到金龜婿這個字眼,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就是靜香她們在餐廳用餐時,不斷金龜金龜的說,才會讓井川家的二少爺誤以為她想釣金龜。
「不是他啦。」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只能沒好氣地這麼回道。
「難道你還有其他候選人?」靜香驚訝地問。
松本也捱過來,「哇,紗綾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喔。」
「你們……」氣死人了,要是她能跟她們說清楚就好了。
「你是宇都木小姐?」花店的人將花束遞到她面前,「請你簽收,好嗎?」
看著那來歷不明的花束,紗綾猶豫著。
「快簽啊。」靜香催促她。
她蹙著眉頭,鬧起彆扭。
「你幹嘛啊?」靜香疑惑地睇著她,「有人送花,你還拿喬?」
「你要就給你。」她說。
靜香挑挑眉,「你生什麼悶氣?」
「沒有啊。」
「沒有?」靜香斜覷著她,「該不是跟你的金龜婿鬧彆扭了吧?」
「他不是金龜婿。」紗綾忍不住衝口而出,「我也不想當什麼少奶奶。」
靜香及其他人盯著她,都一臉「幹嘛不承認」的表情。
「難道池末會說謊?」靜香不以為然地道。
「他沒說謊,不過那個人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
「那你那天還說他是公司的客戶?」
「他是沒錯啊。」
「那表示你認識他,而我們也應該都知道他……」
靜香說完,其他人都圍了過來,同聲同氣地問:
「他是誰啊?如果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那一天出現在藍月,還當著池末的面吻你?」
迎上無數雙銳利的、探究的眼睛,紗綾頓時覺得心慌不安。「他……」
「紗綾,大家同事一場,幹嘛那麼神秘?」
「就是啊,他到底是誰啊?」
「前輩,說嘛說嘛……」
面對大家的圍剿,紗綾急得想抱頭鼠竄、逃之夭夭。
「各位小姐,」突然,花店的人不耐地喚道,「可以先簽名,讓我回去嗎?」
被圍剿還不夠,現在還被花店的小弟催,紗綾直覺得自己真是衰到爆了。
低著頭,她心虛又無力地拿起了筆,乖乖的簽了名。
拿了簽名單,花店的小弟像看怪物似的,掃了這群OL一眼,嘀咕了一句,「有年紀的女人真可怕。」說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大夥兒面面相覷,氣憤地,「他說什麼?說我們是有了年紀的女人?」
「拜託,、我才二十六歲耶。」
「討厭,乳臭未乾的小鬼。」
見大家轉移攻擊目標,紗綾也趁機轉移焦點。「是啊是啊,我們都還年輕貌美呢。」
「就是說……」靜香深表贊同地看著她,然後眉梢一挑,「別以為你能唬弄過去,那個客戶是誰?」
這時,松本發現花束上附了張卡片。她抽起一看,喃喃地念著:「我為昨晚的一時失控向你致歉,今晚七點,伊勢屋見……井川拓……井川拓真?!」
松本尖叫起來,接著是一陣難以收拾的混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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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腳踏車,紗綾氣呼呼地來到伊勢屋。
時值晚餐時間,伊勢屋裡坐滿了賓客,她甚至還發現其中有不少名人。
抱著那束漂亮的黃色海芋,她走到櫃檯——
「小姐,你來了。」今天,主廚一副熟絡的態度,「這邊請,老闆已經來了。」
看來,他早已告知主廚,說她會來。
可惡,他憑什麼認為她一定會來赴約啊?他還是把她當成那種不惜一切想攀龍附鳳的拜金女嗎?
昨天把她說得一文不值,不只侮辱她,還對她做出相當過分的事,今天卻送她花束,還在卡片上署名,他到底想怎樣?他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主廚開了側門,「請進。」
她走了進去,又從另一扇門穿了出去,來到了秘密通道。
她飛快地走著,迎面而來的是昨天帶她進來的學徒。
他手上端著大餐盤,看來是送菜進來的。
「小姐,老闆正等著。」他說。
她秀眉一擰,不發一語地向前走去。
拉開秘室的門,她連鞋都不脫地衝了進去。
「井川拓真!」她拉開內室的門,只見他坐在楊楊米上,而桌上已擺滿豐盛的佳餚。
「你來啦。」他一笑,「坐。」
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更覺火大。
「你莫名其妙!」她瞪著他。
他微怔,「火氣幹嘛那麼大?」
「我火氣大?」她氣得聲線顫抖,「你幹嘛送花到辦公室?」
「表達歉意。」
「什麼歉意啊?你昨天那樣糟蹋我,今天又說要表達歉意?你……你……」她差點兒岔了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走不出辦公室?」
「為什麼?」他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為什麼?」她揮舞著手上的花束,「因為送我花的人是大名鼎鼎,了不起的井川拓真啊。」
他挑挑眉,「你這話很酸……」
「別人調侃我的話才叫酸呢。」她惱火地道,「你幹嘛署名?」
他眉心一皺,理直氣壯地睇著她,「我有名有姓,幹嘛偷偷摸摸?」
「我說過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說。
他沉默了一下,神情有點嚴肅。「怎麼不同?」
「你是井川集團的二少,身份地位無比尊貴,而我只是個OL,沒有顯赫家世,也沒有了不起的學歷。」
「我沒你想的那麼尊貴。」他眉心一沉。
「你怎麼說都好,總之我很實際。」她說,「而且我最討厭有錢人家的少爺。」
「為什麼?解釋給我聽。」討厭有錢人家的少爺?出生在井川家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她眉梢一揚,「我幹嘛解釋給你聽?」說罷,她將花束往地上一擺,「還你,我走了。」
「喂!」他沉喝一聲。
聽見他那像是在吆喝下人似的口氣,她不滿地轉過身來,「我可不是你家的傭人。」
「我對我家的傭人很客氣的。」他說。
「這麼說,我像你家的狗羅?」她負氣地道。
他濃眉糾皺,「你非要不斷貶低自己嗎?」
「我沒貶低自己,我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說。
她跟他急,搞得他也有點焦躁起來。
他可是井川拓真,他只要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王動送上門來,為什麼他偏偏要在她面前自討沒趣?
再說,她跟她的同事們在餐廳裡的那番話,到現在還困擾著他,不是嗎?
臉一沉,他陰騖地看著她。
「你要走是嗎?」說著,他拿出她昨天丟給他的信封袋,往桌上一擱,「把你的錢拿回去。」
她眉心一蹙,「我不要你代墊醫藥費,那些錢,我還付得起。」
「我沒有代墊醫藥費,那是我應付的。」他說。
她不解地看著他,「你應付的?」
「沒錯,」他直視著她,坦白誠實地道:「你的貓是我撞傷的。」
「什麼?」聽見他自己承認就是「肇事者」,她難掩激動,「是你?!」
相對於她的激動,他挑挑眉,不以為然地睇著她。
「你沒長眼睛嗎?」她一個見箭步向前,打算指責他的「意外肇禍」。
誰知腳一勾到桌角,不只桌子晃動,就連她整個人都往前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