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少東的溫柔 第五章
    做好晚飯,拓音就在家裡等著。

    她看看牆上的時鍾,再對照自己的手表,確定時間並沒有錯誤。但,他還沒來。

    通常他都在她做好晚飯之前來,而今天他還沒出現。

    她起身走向窗口,往下一看。他的車停在樓下,那表示他已經回來了。

    既然他回來了,為何至今還沒來敲她的門?如果他因故不來吃飯,應該也會來通知一聲吧。

    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病了還是……

    突然她想起前不久,一位跟一雙兒女住在四樓,因昏迷延誤送醫而過世的單親媽媽。

    她心裡一驚,立刻沖向門口。

    雖然他看起來身強體壯,不像是會生病的那種人,但世事難料,誰知道前一秒鍾還好好活著的人,下一秒鍾會出什麼事?

    忖著,她打開了門,沖到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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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發上,英浩心情沉重地抽著煙。

    他不是沒聽見敲門聲,但他卻強迫自己不去應門。

    跟英代姊見面後,他的情緒就一直非常低落。

    他以為自己不會回來這裡,但當他回過神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在樓下了。

    這裡不是他該回來的地方,誠如英代姊所說,一切都結束了。

    但為什麼他還是回來了?因為她在這裡嗎?

    姊夫付了錢替她買了一層樓,也就表示他已經准備「金屋藏嬌」,她……就要離開這間破公寓了。

    該死,他競被她美麗而無辜的臉給騙了,他……他競糊裡糊塗的愛上姊夫的情婦!

    現在的他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立刻離開這裡,但顯然地,他並沒有作這樣的選擇。

    二是殺到她住處,質問她為何欺騙了他,但可笑的是,他也沒有那樣的勇氣。

    只要他裝作不知情、只要他不戳破她的謊言,那麼他還是可以跟她繼續著「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系。

    他不是個懦弱的人,遇事他向來只有正面迎擊,從不選擇退縮。但這一次,他失去了那樣的勇氣。

    他怕,怕再也看不見她。

    他還沒決定好下一步該怎麼走,而她卻仍不死心的敲著他的門,叫著他的「化名」——

    「角谷?角谷?你在不在裡面?」拓音敲著門,聲音裡透露著不安及焦急。

    屋裡沒有任何的回應及聲音,但她卻聞到一股煙味。

    她想他應該在,但既然他在,為什麼不回應她?難道說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她腦海裡浮現著各種可怕的畫面,她的心已經揪在一起……

    「角谷!」她用力敲門,「角谷,你快開門……」

    英浩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望向了門口。

    濃眉一虯,他神情懊惱。他聽得出她聲音裡的焦慮不安,他知道她此刻正擔心著他。

    他消極地不想見她,因為他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她跟姊夫在一起的畫面。

    但是,他桂英浩是那種只會逃避的人嗎?不,他從來不是。他雖不好戰,卻從不懼戰。

    盡管這不像他在商場上的那種捉對廝殺,但不管如何,他不想變成懦夫。

    於是,他捺熄了煙,走向門口,決定面對這個他又愛又恨,猶如魔女般魅惑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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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啊!?」門突然開啟,拓音嚇了一跳。

    她急忙抽回了手,疑惑地看著神情冷漠而凝肅的他。

    他身上還穿著白襯衫,顯見他回來至今還沒沐浴更衣。他的襯衫下擺拉出,上面的幾顆鈕扣沒扣,隱隱露出了他漂亮的胸部線條。

    不自覺地,她漲紅了臉,並試著將視線移開。

    他確實在家,但並沒有昏倒或怎樣,雖然他看起來有點疲態,但應該算相當清醒。

    既然他意識清楚,就應該聽見了她的敲門聲,那為什麼他不應門,直到現在才……

    「你……怎麼了?」她試探地問。

    他睇著她,沉默著。

    他該對她說什麼?直接問她「你是不是京田誠一的情婦」,還是……

    不,他不能開那樣的口,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問,他們之間僅有的關系就斷了。

    對男女感情這種事,他向來視同工作,刀起刀落,絕不猶豫。但遇上她,他竟變得如此畏首畏尾、猶豫不決。

    「你生病了?」她囁囁地問。

    直覺告訴她,他今天發生了一些事,而那些事讓他臉上的笑意盡失。

    他的目光深沉而陰暗,她看不出他眼睛裡的情緒,但她感覺得到,現在的他跟早上的他絕對是不一樣的。

    「有事嗎?」突然,從他嘴裡吐出冷冷的、短短的一句。

    雖然他捨不得放棄跟她的關系,及這陣子培養出來的「情誼」,但發現真相後的他,遺是忍不住對她動了肝火。

    盡管他已經極力控制,語氣卻難免充滿了慍惱及冷肅。

    她不安又尷尬地睇著他。「我……」

    他的聲線、他的表情、他的眼睛都在告訴她——他不想看見她,至少在這一刻。

    「如果你今天不想來吃飯,那……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不是個不識趣的女人,什麼時候該走,什麼時候該留,她非常的清楚。

    「慢著。」他匆地開口叫住她。

    她一震,只因他冷得像要使周遭空氣凍結般的語氣。

    他的語氣太冷、太絕、太無情,他不是那個早上送她去上班的角谷和朗。

    不自覺地,她退後了一步,疑惑地、不解地,甚至是有點難堪地看著他。「還有事?」

    他冷冷凝視著她,眼底明明有著一抹痛苦,卻還突兀的撇唇冷笑。「已經變成習慣了嗎?」

    「什麼?」她一愣。

    「我已經成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他這些話乍聽之下不覺怎樣,但細細咀嚼便能察覺出其中的意味。

    這番話絕不是溫暖的,善意的,而是傷人的、具有攻擊性的。

    她發現自己在顫抖,而一陣寒意正席卷了她全身上下。

    「你……」

    「吃過你做的菜的男人,都會被你套牢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這樣殘酷的話,但他越是懊惱後悔,就越是無法控制想傷她的心。

    看見她臉上糾結痛苦的表情,他心裡升起一股快感。但快戚很快地便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痛的懊悔及痛心。

    他在做什麼?就算她真的跟姊夫有關系,他也沒資格這樣傷害她的自尊啊!

    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管她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過去那些日子以來跟她在一起,他確實是快樂的。

    既然他得到快樂,又怎能如此待她?

    該死!他真的不想這樣,但他的理智完完全全的崩潰,他無法理性地面對她及這整件事情。

    「你為什麼要……」拓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地睇著她。

    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冷漠、那麼冷靜,但他心底的沸騰是她看不見的。

    「你究竟是……」看著眼前這麼冷酷的男人,拓音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溫柔的角谷和朗。

    半個月前他向她示愛並親吻她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人。跟她維持著「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關系的他,怎麼會變成一個冷漠的怪物?

    他已經厭倦了嗎?他不想跟她繼續這樣的關系了嗎?怎麼早上還高高興興送她上班的他,現在像變個人般?

    如果他已經不想繼續這樣的關系,也不想被這樣的關系束縛住,只需告訴她一聲,不必用如此激烈而殘忍的方式。

    「我並不想變成麻煩的女人,也從沒想過用一頓晚餐套牢你……」她眼裡泛著淚光,卻倔強地不讓它流下,「如果你厭倦了,請你直接告訴我,而不是選擇這種最糟的方法。」

    他濃眉一擰,沒有說話。

    「只要你……你明白的告訴我,我會識趣的,所以……你不用說這種……傷人的話……」她的聲音在顫抖,顫抖到她幾乎無法好好把話說完。

    迎上她的目光,他神情冷肅。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他剛才的話非常傷人,他不是沒感到後悔,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對她的感情強烈到他覺得害怕,因為他從沒這麼害怕過,所以他亂了也慌了,他甚至決定不了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她。

    她跟他的姊夫有著曖昧,她介入了他姊姊及姊夫的婚姻,而自己無可自拔沉陷其中的這個事實,使他感到慚愧又內疚。

    「如果你從今以後都不會再來吃飯,請告訴我,我不會再准備你的份,也不會……不會等著你敲門。」

    她直視著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看見她眼底的淚光,而那淚光讓他的心搖撼著。

    他看得出她此刻是如何的傷心氣憤,如果她跟姊夫真的有曖昧,又為何有多余心思在乎他這個「其他的男人」?

    難道她打算與他及他姊夫同時來往?難道她想從姊夫那裡得到金錢的資助,再從他這裡享受到愛情的甜蜜?

    「你對我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嗎?」始終沉默的他,終於開了口。

    她眉心一皺,「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你絕不……」他幾乎想把一切攤開來說,但那個念頭一瞬間便在他腦海中消失。

    他什麼都不想說,他不想戳破她,看見她在他面前露出驚慌、尷尬、羞愧的表情。

    於是,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目光一凝地注視著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你想說什麼?把話說完。」

    他沒回答,只是看著她。終究,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視他的沉默為默認,她認定他默認他已經厭倦了這種關系。

    「我明白了。」她眼裡透露著傷心及苦澀,「很抱歉,造成了你的困擾,從今天開始,我……我不會再……」她努力地想把話說完,但終究還是失敗。

    此刻的她,眼裡盈滿了淚,沒多久,淚水就像潰堤的洪水般流出。

    驚見她傷心的眼淚,他心頭一緊。

    轉過身,她急欲離去。而看見她轉身而去的他,突然慌了。

    來不及思考妥不妥當、應不應該,伸出手,他一把抓住了她——

    「你做什……唔!」

    一切都快得來不及思考,當他恍然回過神來,竟已攫住了她的唇。

    像是想藉由這樣的接觸覷清她一般,他重重地、深深地擠壓著她柔軟又毫無防備的唇。

    他的雙臂緊緊地圈住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會從他身邊飛走,然後飛到姊夫的懷抱。

    「拓音……」他懊惱又痛苦地低喚著她的名字。

    他不願放開她,即使事情已經如此的清楚,他遺是不願放棄這最後的一絲希望。

    「你……」聽見他如此痛苦的聲音,她心頭一撼。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緊密地貼在她耳邊。

    他的大手包覆住她整個後腦勺,揉弄著她柔順的發絲。他心裡有種不能控制的沖動,他身體裡奔竄著他熟悉又害怕的熱流。

    像是感覺到當下的氣氛極不尋常,拓音本能地想逃避。

    「不……」她推推他的胸膛,「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要動。」他牢牢地攫住她,將她深擁在懷中,以唇片摩挲著她的耳畔,「不要逃開、不要拒絕、不要……」

    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卑微的、仿佛會折煞他幾年生命般的乞求,而那聲音讓她不忍拒絕。

    「角谷……」她不曉得他究竟怎麼了,但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此刻正在向她發出求救訊號。

    「怎麼了?」她聲線溫柔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溫柔及關心的聲音讓他的怒氣慢慢緩和下來,他叫起濃眉,神情懊惱且掙扎地凝視著她。

    她澄澈的眸子回望他,「角谷,究竟……」

    話未說完,他的大手突然覆住她的臉頰,兩只眼睛像著火般的注視著她。

    迎上他熾熱而閃動異彩的褐眸,她心裡一陣狂悸。「角……唔……」

    低下頭,他以吻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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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但卻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一股不知名的熱浪正侵襲著她。

    她對他的感情或許還稱不上是愛,但她絕對是喜歡他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其實不足以讓她付出全部,但此刻,她卻莫名的有所期待。

    他的吻充滿了熱情及渴望,像是一把熊熊火炬燃燒著她,她無力地癱在他懷裡,被動地接受他的掠奪。

    「拓音,我愛你……」他聲線低啞的說。

    她耳根一熱,驚羞地望著他。「角谷……」

    「我愛你。」他說著,然後一手扣住她的纖腰,將她往他的房裡帶。

    她警覺到自己被他拉進屋裡,但她來不及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相識的這些日子以來,他雖每天到她家吃飯,但她卻從沒進過他的屋子。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家,而她隱隱感覺今天會發生某些事……

    「角谷!」她驚慌害羞地推拒他,「我們去吃飯吧?我想飯菜都已經涼……啊!?」

    他像是聽不見她的話,一把將她抱住,並低頭阻斷了她的話。

    「唔……」她試著想阻止他,但當她一開口,他的舌卻進入她口中。

    她陡地一驚,因為這樣深入且狂野的吻已超出她所能負荷。

    他一手圈住她的頸子,大拇指探入她想抗拒的嘴裡,然後火熱的唇轉戰至她羞紅發燙的耳根。

    他吮吻著她的耳垂,而另一只手則突然地覆住她起伏急促的胸脯——

    「呃……」她一震,反射性地撥開他的手。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開她,反倒將她往那張舒服的大沙發上帶。

    她腳下一絆,整個人趺進沙發裡。還來不及反應,他已欺近。

    他壓在她身上,唇齒挑逗著她羞澀而脆弱的耳垂,教她驚羞得不斷扭動身軀。

    她越是掙扎、越是扭動,就更增加兩人身體的接觸及磨擦。而那樣的觸戚,讓情緒幾近失控的他完全崩潰……

    他的手摸到她腰際,然後拉起她塞在裙裡的衣服下擺。手一探,他碰觸到她光滑的腹部肌膚。

    她身子一震,驚慌地大喊:「不,不要……」

    她的拒絕激起他早已平息的怒火,也勾起他征服的欲望。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盡情地撫摸她的身體。

    「住……住手……」初次被如此對待及碰觸,拓音驚羞心慌的掙扎著。

    她全身的肌肉及神經都繃緊了,身體像是一根拉緊了的弦,隨時有繃斷的一刻。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他,此刻的他像是可怕的野獸,急欲將她剝開吞噬。

    「不要這樣……」她抵抗著,但仍不敵他的力氣。

    她的裙子在一陣扭動掙扎後被高高撩起,露出一截細白的大腿來。

    而他的手,已摸上了她的大腿,並朝著她裙底前進。

    「角谷,你……」她推開他壓得她不能喘氣的胸口。

    他俯視著她,眼睛裡燃燒著駭人的烈焰,他凶惡而陰狠地瞪視著她,仿佛邪靈附身般可怕。

    突然,他的大手探進她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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