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樣的甜蜜恩寵 第九章
    踩著腳踏牽回家的途中,真澄不斷地思索著他那句『晚上見』是什麼意思。

    今天不用練習,他們自然也見不到面,那麼他……ㄟ?他不會一時腦袋『短路』,真的跑去練習場吧?

    若他真以為今天是練習日,那麼他一定會跑去球場。啊!他會不會傻傻的在那邊等她?

    唔……應該不會的,他又不是笨蛋。到了球場看沒有半個人在,他也會發現是他搞錯了時間……

    可是,如果他明知搞錯了時間,卻還以為她會赴約呢?他會不會像愛情電影裡的男主角一樣,癡癡地在那裡等?

    「啐!管他的,他去餵蚊子又關她什麼事?」她癟癟嘴,故作不在乎。

    慢著,她真的不在乎嗎?他在那裡像個傻子一樣的等她,她真的不在乎嗎?

    想起昨天他對她的深情及柔情,至今還教她『心律不整』。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真情告白……老天!她如何抗拒得了他呢?

    雖然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倆相差懸殊,很難有什麼結果,但是他先開口說『我喜歡你』的啊!

    儘管她還是對他喜歡她的這件事感到難以置信且不可思議,也懷疑她對他來說,只是一次新鮮的嘗試,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打勁了她的心。

    是的,不管是不是疑心妄想,也不管是不是誤會一場,總之『她喜歡他』是個天知、地知、自己知的事實。

    忖著,她一個緊急煞車——

    「去看看好了。」她心想。

    於是,她將腳踏車掉頭,轉往練習場的方向騎去。

    來到了練習場的門口,裡面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似乎是沒人在使用,也沒人在裡頭。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掏出鑰匙開了門。

    擁有練習場鑰匙的人不多,除了教練跟他之外,只有幾名重要球員能拿到鑰匙,而她是其一。

    打開門,她將車牽了進去,然後穿過一候走道,來到了休息室……

    推開休息室的門,裡頭空蕩蕩的。

    既然他不在也沒來,就表示他知道自己不必練習,那麼……他說『晚上見」究竟是指什麼?

    「奇怪,他在玩什麼把戲?」她咬著手指,喃喃地道。

    突然,她感覺到脖子後面有一股熱氣,似乎有人站在她身後,而且貼得很近!

    糟了!她剛才進來時沒關球場的門,難道說有人跟了進來?

    該死!會是小偷還是色狼呢?不管,是小偷也好,是色狼也罷,總之遇上她就不會有好下場!

    想著,她一個轉身,還來不及看見什麼就揮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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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下巴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佐州疼得咒罵一記。

    見鬼!他只不過是站在她背後,就平白無故地被扁一記,他招誰惹誰了?

    真澄震驚地看著眼前濃眉叫皺、神情懊腦、手指摩挲著下巴的佐州,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是他?他……他真的以為今天有練習?

    慘了!她居然動手打了身份尊貴的他?就算他對她有意思,這也是無法被原諒的過錯吧?

    「對……對不起。」她懊悔又慌張地彎腰一欠。

    「你為什麼要打我?」佐州活動活動下巴,前夜定自己的下顎沒被打歪,然後懊惱地質問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戰戰兢兢地抬起眼,發現他的表情有點不高興。

    也是,誰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還能笑嘻嘻呢?

    「不是故意的?」他濃眉一擰,語帶責備,「你遲到了,居然還對我動手?」

    「遲到?」她一怔。

    他挑挑眉,雖不滿,但心情還算平靜,「我準備的東西都涼了……」說罷,他伸手拉住了她。

    「你準備什麼東西啊?」她疑惑。

    「廢話,放然是晚餐。」話落,他拉著她往球場的方向走去。

    「晚餐?」她小跑步地跟著他,「什麼晚餐?」

    「晚上吃的飯就叫晚餐啊!」他一臉理所當然,「你問這是什麼蠢問題?」

    「我知道晚上吃的飯叫晚餐,但問題是,為什麼要在球場吃……」話未說完,她已經在他半拖半拉的情況下來到了球場,而球場上的景象教她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球場上鋪了塊野餐墊,野餐墊邊緣點了一根根非常具有風情及氣氛的蠟燭,而野餐墊上則是早已張羅好的外帶食物及飲料……

    她沒想到他會在球場上搞這個,更沒想到她會因此而激動得差點流下眼淚。

    老天,她長這麼大,從沒有一個男人為她做過這麼浪漫的蠢事。

    佐州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驚訝、錯愕、激動,然後是眼眶泛淚……他知道她對眼前的這一切是滿意的。

    在這麼做之前,他其實有點掙扎,因為他從沒為任何一個女孩子做過這種他認為極度無聊的蠢事。

    但從她臉上的神情看來,這蠢事還算值得。

    「來。」他牽住她的手往前走,「我外帶了好好亭的中華料理,你喜歡嗎?」

    好好亭是位於銀座,一家由老華僑開的中華料理餐廳,口味十分的道地。

    不過以野餐的方式吃中華料理,而且是在空無一人的球場上,這種經驗對她來說不只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

    他拉著她席地而坐,把筷子遞給了她。「餐廳的師傅告訴我說這幾道菜養身補氣,是以健康新鮮的食材及藥材所烹煮出來的。」

    「藥材?」她一愣。

    老天,一聽到中國的藥材,她只想到『壯陽』,她是女人,應該沒這個需要吧?

    「不會有藥味的,你聞聞……」他端了一碗雞湯湊近她,「很香,不是嗎?」

    她聞了一下,是很清香,不只沒有藥味,而且還香氣四溢。

    他盛了一碗湯給她,「快喝吧!」

    「喔。」她乖順地接過碗,心裡有種溫暖、感動,卻又困惑的複雜情緒。

    她不是名門淑媛、美女紅星,更不是貴族千金,出身平凡,長相也不算太出色的她,究竟是哪裡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

    「今天不練習,你為什麼認為我會來?」她望著他,「如果我沒來呢?」

    他凝視著她,淡淡一笑,「我在賭。」

    她微怔,「賭?賭什麼?」

    「賭你心裡有沒有我。」他溫柔一笑,但眼神卻熾熱得敦她全身發燙。

    「我說晚上見,你一定會猜想我是不是記錯了練習時間,是不是?」他深深的注視著她,續道:「如果你不在乎我,就算我在這裡喂一晚的蚊子,你都不會在意……」

    她耳根一陣燥熱,心跳也越來越急促,因為……他說中了她的心情,彷彿她在想這些事情時,他就在她身邊似的。

    「但是你來了……」他緩緩的欺近她,直視著她含羞的眸子,「我知道你心裡在乎我,你喜歡我。」

    她心頭一悸,羞赧又心虛。「很……很多人……」她緊張得有點結巴了,「我是說喜歡你的女孩子很多……」

    「你不一樣。」他一笑,「喜歡我的女孩子,我不見得喜歡,但是我喜歡你。」

    她眨眨眼睛,一臉的嬌羞。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拒絕不了完美、溫柔、彷彿眼睛裡只有她的他,縱使她自知在各方面都配不上他。

    就算這真是南柯一夢,也是美夢一場啊!

    「快吃。」他輕輕摸了她的臉,愛憐地道:「我可不希望你再繼續減肥,減成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她怯怯的一笑,自嘲著:「我是營養過剩吧!」

    「別妄自菲薄。」他神情嚴肅而誠懇,「你很美,不管要我說幾次,我都會這麼肯定的告訴你。」

    「日下先生……」她難掩激動的眼泛淚光。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低頭在她額前輕吻一記,「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你是個很有元氣、很有自信的女孩子,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日下先生……」

    「乖,快吃。」他抿唇一笑,「以後你晚餐都得跟我吃,我要親自監督你是否有乖乖的吃飯。」

    「以教練的身份嗎?」她問。

    「不。」他眼神一凝,「以男友的身份。」

    聞言,她一怔。「男友?你是說……談戀愛的那種男友嗎?」

    他濃眉一糾,哭笑不得,「小姐,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嗎?」

    「那……那我們要約會嗎?」

    「廢話!」

    「可是你是副執行長ㄜㄟ!」

    「副執行長就不能談戀愛嗎?」

    「不是啦,只不過……我只是小職員……」

    「你……快喝湯!」

    「喔,那……」

    「你再不喝,湯要結凍了。」

    「我知道,可是……」

    「閉嘴。」

    「是……」

    「不要用那種恭敬的語氣及態度對我。」

    「但是你是副執行長,而且還是教練……」

    「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

    「喔……男朋友……嘻……」

    「你幹嘛笑得那麼奇怪?給人一種笨笨的感覺!」

    「我本來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嘿嘿……」

    「……」我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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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一天以後,真澄的晚餐幾乎都是跟佐州一起吃的。

    誠如他所說,他非常嚴格地監督她進食,根本不准她少吃一口飯,少喝一口湯。

    也許是因為體力又恢復了,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的感情進行得相當甜蜜順利,她在球場上的表現越來越具有水準。

    不過就因為戀情正熾,在別人面前時,他們都得克制對彼此的愛戀,有時連互看一眼都要很小心。

    隨著球隊的實力日漸雄厚,她們開始跟其他公司的壘球隊進行友誼賽,並取得不錯的成績。

    也因為這樣,公司高層決定讓棒球隊及壘球隊參加年初的春季賽。這個比賽的參加隊伍都是由各個企業及公司所粗成的,已經舉行近十年。

    雖然日下集團的球隊成軍不到一年,但在教練及高層進行討論及評估後,還是決定報名參加。

    「媽,我出去了!」真澄牽著腳踏車,十分有精神的跟美智子道再見。

    美智子追了出來,看見她腳踏車貨架上有個小保麗龍盒。

    美智子笑歎一記,語帶調侃,「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喔!」

    「媽……」真澄嬌羞不已。

    她跟佐州的交往在外面雖然還是個未曾公開的秘密,但在笠原家卻不是。

    看見真澄跟佐州談戀愛,美智子覺得很開心。不因為佐州是日下集團的未來繼承人,不因為她女兒有飛上枝頭變凰凰的機會,而是因為……她看見女兒的臉上有著幸福的神采。

    儘管她知道跟那種大戶人家的少爺交往,變數實在是非常的多,但她不因此而勸阻真澄與佐州的交往。

    不管是跟窮小子還是跟大少爺戀愛,都可能經歷不好的、傷心的過程。

    跟窮小子交往不一定平平順順,跟大少箭戀愛也不一定就前途坎坷。

    她希望看見的是真澄勇敢的去愛,真心的去愛,不論對方是誰。

    「去吧、去吧!」美智子拍拍她的肩,「我可不會說什麼早點回來的那種話……」說著,她跟真澄眨了眨眼。

    真澄微怔,「您眨眼睛是……」

    「我眨眼睛是說……沒什麼事就不要回家睡覺了。」

    這會兒,真澄弄懂了她的意思,「媽!」

    「再見。」美智子揮揮手,氣定神閒地道:「路上小心。」

    說罷,她轉身回到店裡。

    真澄當然知道媽媽的意思是什麼,只是……哪個媽媽會告訴自己的女兒,在男人家裡過夜沒關係啊?

    「秀逗!」忖著,她低低咕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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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上,真澄到超市買了些菜,然後騎往雅邸。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家做菜給他吃了,但不知為何,即使已經這麼多次了,她還是充滿了雀躍的心情。

    來到雅邸,她將腳踏車停妥,然後走了道去。

    「ㄟ?」見到她,警衛一臉驚訝,「笠原小姐,你……你來了?」

    她一怔,「是啊!」

    他幹嘛一副見鬼的表情?她不是第一次來,他也早已對她熟悉,怎麼卻在看見她時露出那種驚慌的表情?

    「你現在要上樓嗎?」警衛問。

    「嗯。」真澄眨眨眼睛,一臉迷惑,「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警衛眼神有點閃爍,而且在低下頭的時候還歎了一聲。

    真澄覺得他真是太奇怪了,但並沒有想太多。她不是個複雜的人,腦袋也不太想複雜的事。

    進了電梯,她按了十七樓。電梯門打開,她一步踏出了電梯,在此同時,她瞥見一名身材纖瘦窈窕的女子從佐州家出來,她一震,下意識地縮回電梯裡。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她的腦子全空了。她怔怔地站在電梯裡,不自覺地雙腳顫抖。

    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那名剛從佐州家出來的女子已站在電梯口。

    真澄看見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

    她有一頭咖啡色的浪漫卷髮,妝容細緻,五官漂亮,在淡紫色雪紡洋裝底下是纖細的身段。

    纖瘦的手臂、柳腰、細細的腿……她身上沒有一丁點多出來的肉,是個百分之百的瘦美人。

    她心裡十分震撼,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跟她迥然不同的類型,也就是所有人認為跟佐州最匹配的那種纖瘦美女。

    女子看了看她,似乎意識到什麼,「你是……」

    「ㄟ?」她一怔。怎麼?她們認識嗎?

    女子挑挑眉,上下打量了她,眼底閃過一抹的輕視及隱隱的懊惱。

    「你是幫日下先生做菜的女傭?」她笑問。

    聞言,真澄一震。做菜的……女傭?

    「不是嗎?」女子掩嘴,一臉的不好意思,「因為我看你提著菜,所以……唉呀!真是抱歉。」說著,她微欠了個身。

    「你要下樓嗎?」她問。

    真澄木木地搖搖頭,「不,我……我到了。」

    「喔,那麼……」她看著電梯門,眼神像在說『到了就出去吧』。

    真澄只覺得整個身體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般,她勉強地移動雙腳,走出了電梯。

    當她想回頭再多看那女子一眼,她卻已關上了雷梯門。

    而電梯裡,曾透過父親及笠原茂三跟佐州吃過一次飯的純子,正神情懊惱不悅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撥了撥頭髮,嘴裡咕噥著:「什麼嘛!那種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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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他家門口的,她的腦子裡只有那個女子的身影,還有那句『你是幫日下先生做菜的女傭嗎』。

    不,樓下的警衛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呀!為什麼……是那個女子自己判斷她是女傭?還是他這麼告訴她的?

    難怪警衛剛才看見她時會是那種表情,因為他知道有個女人在樓上……

    怎麼會這樣?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頭好壯壯,有元氣、有精神的樣子,還說不准她減肥,結果卻跟那種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點多餘的肉的纖瘦美女交往!

    他在騙她喝?他一直在騙她嗎?不准她胡亂減肥真是因為怕損及她的健康?還是……他只是不希望球隊的主力投手發揮不了完全的實力?

    不是她妄自菲薄,不是她自卑,而是她看見了讓她無法說服自己的事實。

    突然,門開了——

    「ㄟ?」佐州驚訝不已,「你怎麼站在這裡?」

    她望著他,感覺不出他臉上有一絲心虛驚慌的神情。

    問他!快問他那個女人是誰!她在心裡吶喊著。

    「我……我剛到。」腦子裡雖然那麼想著,但說出口時卻是如此『卒仔』的話。

    她恨死了自己的懦弱,恨死了自己逃避的心態,恨死了自己不殉纖瘦、

    不殉完美的身材!

    他溫柔一笑,「我正在想你怎麼還沒到呢!」說著,他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轉身走進屋裡。

    她跟了進去,下意識地看看四周。她不知道自己想搜尋什麼,也許她是想看看這裡是否留下了任何他跟那女子在一起的蛛絲馬跡。

    在她來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呢?

    「嘿。」見她神情恍惚,精神不清,佐州輕摸了她的臉頰,「怎麼了?臉色有點難看……」

    抬起眼,迎上的是他溫柔的眼神,她心裡不覺一緊。

    這麼溫柔的眼神是假的嗎?這麼溫暖的撫觸是假的嗎?她多麼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欺騙、都是謊言,但……

    「我……我……」問他,快問他,把心裡一切的疑惑解開,好好做一次了斷。

    他皺皺眉頭,愛憐地一笑,「嘿,你今天是怎麼了?」

    他的眼睛裡有著對她的愛戀及熱情,他……老天!就算他真騙了她什麼,也不全是虛情假意吧?

    這是個美麗的氣球,要是她拿根針戳破了它,那麼一切就完了。

    「我……我去煮飯。」轉身,她快速地鑽進廚房。

    她是『懦婦』,她是卒仔,她是沒出息、不爭氣的女人,從前的她多麼不屑做這樣的笨女人,但如今……

    該死!可惡!誰叫她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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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好了一桌的菜,看著心愛的男人吃得一臉滿足,真澄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去,怎麼高興得起來?就在不久的剛才,她才知道自己只是煮菜的女傭啊!

    自從上一次他『企圖』對她有道一步動作,卻遭她婉拒至今,不知道已

    經過了多久,而他卻再也不曾對她表現出『性致勃勃』的樣子。

    其實她並沒有太在意這種事,畢竟她是個全無經驗的人。但今天在看見那個女子,且被問『你是幫日下先生煮菜的女傭』這句話後,她卻介意起這件事。

    為什麼自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對她有什麼樣的動作?是怕被她再次拒絕?還是她讓他『食難下嚥』?

    食難下嚥?一個女人讓男人覺得食難下嚥是多麼傷的事啊!

    「你怎麼不吃?」見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動筷,佐州疑惑地問:「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沒……沒有啦!」她說。

    在她來之前,他明明見了那個女子,為什麼他提都沒提呢?是蓄意隱瞞,還是覺得不值一提?

    不會的,像那種身段姣好,擅於打扮,猶如模特兒般的女子,哪會不值一提?想著,她越覺苦悶了。

    「ㄟ,」佐州以一種嚴格的目光注視著她,「你該不會又在減肥了吧?」

    「啊?」她一怔。

    「我可警告你喔,不准。」他嚴峻地道:「最近要緊鑼密鼓的展開一連串的初賽,你要是沒有體力,可應付不了賽程。」

    聞言,她心一沉。比賽?難道她對他來說,只有比賽的功能?他喜歡的明明是那個瘦美人,卻費盡心思在她身上,只因為她會投球?

    突然,一股火往上急竄,瞬間把她的腦袋燃燒起來。

    食難下嚥?不,她絕不做個讓人『食難下嚥』的女人!就算她真的是,她也要他硬著頭皮把她吃下去。

    「對!」她眉頭一揚,挑戰他的權威般地道:「我就是要減肥。」

    他一怔,「什……」

    「我想變瘦,我想變漂亮,我要減肥!」她像政府發言人在宣示什麼了不起的政策般。

    佐州皺皺眉頭,「你又哪根筋不對了?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說好什麼?」她挑釁地問。

    「說好不減肥。」他說,「我已經給了你心理建設,而你也答應我了,不是嗎?」

    「我不喜歡我現在的身材。」她說。

    「你現在沒有什麼不好。」他語氣堅定,「我說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她眉心一擰,一臉不馴地看著他。

    喜歡她現在的樣子?騙人!他喜歡的明明是那種身材苗條的女孩。

    「我覺得我太胖了。」她霍地站起,「我的手臂太粗、腿太粗,腰也不夠細!」

    他放下筷子,端詳著她。

    「我不覺得。」他神情嚴肅地道。        。

    「我問你。」不知哪來的勇氣,她非常『不知羞恥』地質問他,「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很好,為什麼不對我下手!?」

    聞言,他一震,不自覺地耳根一熱。

    該死!她在說什麼?不是她先拒絕了他嗎?他是為了尊重她,給她時間才未再有所行動。

    她根本不知道每次跟她在一起時,他得多努力的克制自己。有時連在球場上練習時,他都會因為她而覺得『慾火高漲』。

    「你根本沒有看我脫光光的勇氣,對不對?」她激動地說,「你怕脫掉我的衣服後,我的身材可能會讓你不舉,對不對?」

    他倒抽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

    她居然是這麼想的?她居然以為他一直未有所行動,是因為覺得她不夠瘦?看來他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是不會理解他對她是如何的渴望,又是如何的忍耐。

    忖著,他倏地起身,然後走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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