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仍然持續著,衛天堯帶著她穿過門廊,由側門回到大宅,因為即使是後門所在的偏廳也有許多僕人。
側門通往大宅右後方的小廳——所謂「小」廳當然是與這棟房子的大廳相比較,事實上它仍比一般人家的客廳大上許多。這座小廳的一邊是通往大宅側翼另一個同樣很大,而且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廳堂,直走則是通往另一個廳的玄關。
有錢人家的房子就是那麼麻煩,成斕忍不住咕噥,根本分不出東西南北,只知道每個廳都很大,而且都有個有點浪費空間的名目,比如說衛香媞稍早向她介紹他們的早餐室,也就是說一間大房間只拿來吃早餐,而吃午晚餐的餐廳則在另一邊。
衛天堯帶著她直接穿過小廳,來到玄關後右轉,是一道回旋樓梯,他牽著她的手一階一階地往上走。
成斕忍住了像要吃蚊子似的贊歎。
她只在電影裡看過這種樓梯耶!早知道她今天應該穿件拖地的長裙,才可以像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讓裙擺拖曳在台階上……
爬到三樓時,穿著高跟涼鞋的成斕已經有些輕喘不休,而且鞋跟差點讓她扭到腳。
衛天堯在她腳下微踉蹌時抱住她,懊惱地發現自己的腳步簡直像個急著把女人拖進房裡的急色鬼,他歉疚地看著她為了趕上他的步伐而燥紅的臉蛋,猶不知他身旁的小女人只是因為滿腦子浪漫過頭的幻想而興奮不已。
成斕不明白他為何停下腳步,又盯著自己瞧,在來得及把疑問問出口前,衛天堯已彎下身將她橫抱在懷。
忍不住輕呼出聲,她雙手連忙扶住他的肩膀,腦袋瓜裡浪漫的泡泡更加地冒不完,幾乎要把她的理智淹沒了。
「我可以自己定。」雖然被他抱著的感覺好得讓她陶醉。
「你的鞋子不好走路。」他淡淡地道,雲淡風清的態度掩飾著身體早因為她在後花園的大膽示愛而升起的反應和內心的激蕩。
他的急躁不僅僅是因為情欲的升溫,更多的是他所不願承認的,害怕她的表白只不過是幻覺一場,眼前的一切隨時都會消失。
成斕順從的把頭枕在他肩上,任由他抱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
他真的好體貼、好浪漫喔……呵呵呵……
像身在夢境當中,成斕覺得飄飄然似在雲端,心裡擔心著萬一這真是夢境一場,她決定她最好不要再亂動,免得又從床上摔下來把夢摔醒,那可就掃興了。
直到主臥房門口,衛天堯放下她,在打開門以前他原本想要再一次確定她不會後悔,卻終究還是選擇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不要怪他。他心裡冷硬的那一部分如此道。
另一個聲音卻在吶喊,他無法承受以為已經得到卻又失去的空虛,也不願冒險。
成斕只顧著猜測門後的房間是否又是另一個又大又不知干嘛用的大廳。
衛天堯握住她的手仿佛怕她逃開似的,在進入房間後,門板在她身後合上,他立刻俯下身以吻封住她可能說出反悔話語的雙唇。
成斕有一瞬間為無法仔細打量這個房間而覺得可惜,但向她襲來的男性氣息與熾熱而急切的吻,卻讓她將其他心思拋在腦後,她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她的背抵住了門板,他龐大的身軀與鐵一般的雙臂將她像禁錮般鎖在他與門板之間。
衛天堯的吻輕易就點燃了她體內陌生的情欲之火,近乎霸道與絕對充滿占有欲的擁抱則令情火升溫,瞬間燃燒了一切。
成斕像是將在翻湧的情潮中被滅頂,她索性放棄一切理性的掙扎,任憑感覺牽引並沉溺其中,她開始學著衛天堯對她采取的攻勢,不像他那般狂野而熟練,卻仍舊努力地與他的唇舌交纏,學他對她的吮吻與舔舐,像是原始而激情的暗示,令她渾身燃燒般的發熱,下腹微微地痙攣,空虛地尋找依靠。
衛天堯喉嚨深處逸出了一陣呻吟,日夜焚燒著他的火焰在此刻像爆發了似的,再沒有任何力量能叫他停止掠奪與攻占,他將她緊緊壓向門板,雙手開始迫不及待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毫無道理可循,像是中了邪、著了魔,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想要她。
初次相見到今天,也不過只有兩個夜晚,他卻夜夜在磨人又銷魂的夢境中度過,然後被恐怖得讓他心髒抽痛、血液凍結的結局驚醒。
兩個夜晚的折磨讓他體內的情火越來越像暴怒的野獸,發誓要撕裂它的敵人。
然而,當美麗得足以教他神魂顛倒的她嬌柔地倚在他懷中,衛天堯卻開始害怕激烈的欲望會傷害到她,一切嘶吼的暴躁化為春雨般的溫柔,盡灑在他懷裡這朵可人的小玫瑰。
從夢境中驚醒的他只能獨自面對自己丑陋而難堪的欲望,苦澀的嘲笑自己的癡人說夢,哪曉得在數英裡外的她也同樣渴望著他?
衛天堯的大掌由成斕赤裸的肩頸緩緩熨貼向她的手臂,所經之處勾起她一陣酥麻的戰栗,晚宴上其他男人僅僅是輕微的碰觸都讓她覺得無法忍受,她卻渴望衛天堯做得更多,因為欲望而變得敏感的肌膚為他手掌溫熱的粗糙而激起體內的喜悅。
她學著他,柔軟的小手探向他胸前少掃了好幾顆扣子的襯衫裡,感覺到比昨天更熾熱性感的肌肉曲線。
像大理石般光滑,像太陽般熾熱,她果然對他的身體著迷不已,如果她不是對情欲生澀而手腳笨拙,一定會俐落地撕掉他的上衣。
成斕的碰觸之於衛天堯就如春藥般有著致命的催情作用,仿佛往火裡倒酒,他另一只手找到小禮服底下胸罩的暗扣,在胸衣松開之後,他的大掌再不壓抑地拉高她的裙擺,直探誘人的雙峰。
「嗯……」她忍不住輕呼,為胸前敏感的撫觸而弓起身,漸漸在深吻中招架不住的小嘴呻吟著,然後更加把身體傾向他,渴求更多的愛撫。
直到令人臉紅的呻吟在耳邊響起,成斕才發現衛天堯的吻已經一路往下,他灼熱而濕潤的唇舌在她唇畔留戀地輕舔,然後在她頸項與肩骨烙下櫻花綻放般的痕跡。
「Lion……」她狂亂地喊著他,那樣的挑逗幾乎要抽走她全身的力氣。
她嘗起來宛若迷藥與甜櫻桃的朱唇正斷斷續續地喊著他的名字,像那是天地間唯一的字匯,使得他的心口飽漲著愛憐與情意,綿密的吻以甜膩眷寵的溫柔,一點一點地落在她耳畔。
「對,喊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沙啞而壓抑,輕咬著她白玉般的耳珠,呢喃誘哄著,「告訴我,是誰讓你瘋狂?」
成斕抽泣而顫抖著,小手扶住他寬闊的肩膀,迷蒙的淚眼無辜地望著他。
「Lion?」
她的淚眼解開他野性的最後一道禁錮,衛天堯吻住她會使人上癮的唇,完全釋放了體內的獸,放任它沖刺進她的身體裡。
撕裂般的疼痛猛地揪住了她,成斕就像前一刻仍迷醉於誘惑與陌生快感的小獸,卻在下一秒被捕獸夾困縛,全身肌肉僵硬,哀號與尖叫被他的深吻所吞噬,聽來像是求饒的啜泣。
衛天堯像是心髒被狠狠抽了一鞭,緊急地煞住了一切侵犯的攻勢,肌肉繃緊僵硬如石頭。
「你……」成年以來,他不曾再有過這樣的表情,仿佛目睹自己莽撞地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肺葉裡的空氣被抽空,臉上血色盡褪,因恐懼而窒息。
他顫抖地開始檢視她,害怕必須親眼證實他果真撕碎了她。
他傷害了她!這個事實像正將他毀滅的黑洞,那一瞬間他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親吻她之後他總是急著逃開,總是不住地顫抖。
他渴望她,卻害怕傷害她!夢裡的野獸不是被荊棘困縛而無法逃脫,而是當他明白他的妄動會令玫瑰破碎,於是甘願把自己獻為祭品。
她是那麼疼痛,而這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根本沒預期她會是處女,一個如此大膽又熱情的美麗女子……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是……」他困難的開口,喉嚨干燥如沙漠,力持鎮定,不讓聲音也跟著被自責與恐懼所控制,卻掩飾不住濃濃的懊惱。
成斕滿腔的熱情被怒氣取代,因為她只聽到他聲音裡的懊惱。
「你又沒問,我為什麼要說?」他的態度讓她覺得受傷,好像他碰了她是一件該死的錯誤。「處女又怎樣?處女礙著你了嗎?」她氣呼呼地用指尖戳著他的胸膛,「還是你覺得處女技巧太差,跟你做愛是浪費你的時間?」說到最後一句時,雖然很不甘心,眼眶還是泛紅了。
這可惡的臭男人!虧她是那麼滿心喜悅與期待地想要他,他卻回報她這種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好廉價,送上門都被嫌棄。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渴望一個男人渴望到連她的自戀都不管用了,結果卻是這種下場。
「不……」衛天堯像是被偷走了說話和思考的能力一般,傻愣著,半晌解釋不出個所以然,她的怒火讓他手足無措,她泛紅的眼則讓他心慌意亂,胸口疼痛如絞。
成斕開始捶他,好生氣、好心酸,衛天堯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再有任何一個動作傷害到她。
她是那麼的嬌小纖細啊!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了,他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壓碎她,他的蠻力更可能害她淤血骨折,此刻的他呆站在她面前,只覺自己龐大又笨重,不知如何是好。
衛天堯完全忘了,他身前這個女人不只在東方女性中算是高姚的,而且對膽敢吃她豆腐的登徒子可是毫不手軟、笑咪咪地勒到對方快斷氣,如果她能夠稱之為柔弱,那麼母老虎與蛇蠍女想必是用來稱贊溫馴的小女人。
他害怕他方才的傷害仍然讓她疼痛,他瞥見那雙雪白的玉腿上滑落一絲妖艷卻沭目驚心的紅。
「Rose……」胸腔裡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捏緊他的心髒,成斕的拳頭與力氣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讓他哀哀求饒的是他對她的傷害和她的疼痛。
有一瞬間,衛天堯只能像做錯事的孩子,卻知道不能要求原諒,因為連他也不想原諒自己。
成斕又踢又打,但對象可是像座大山似的衛天堯,她的攻擊對他來講就像搔癢一般,甚至不曾讓他移動半分,最後實在是打累了,她氣喘不休地拉好身上的衣服,氣急敗壞地轉身要離開。
「Rose!」衛天堯卻快一步地壓住門板,另一手環住她的纖腰,毫不費力地就使她雙腳離地,背部整個貼著他身前。
「放開我!」成斕踢動雙腳,張牙舞爪得仿佛母老虎發威。「你去找你那些技巧高超的女朋友,我這個小處女就不打擾你了!」牙齒咬不到他,就用爪子抓!不過接著她很挫敗的發現他的手臂硬得像塊鐵。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至少聽我解釋啊!」話都是她在說,但他哪怪得了她?他哪裡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
成斕安靜下來,一方面是踢得有點累了,另一方面是下體的確還有點痛,而且她很不甘心的發現自己一轉過身背對他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離開,好嗎?聽我解釋。」不得到她的保證,他絕不放手。
「快說啊!」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冷冷的。
衛天堯輕輕放下她,手臂仍環住她腰際,另一手也仍然按著門板,他俯下身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對不起,我動作太粗魯了,我不知道……」他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不會那麼粗魯,還害你流了血。」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會避她避得遠遠的。不過他有預感,這句話還是不要老實講比較好。
眼下,他絕不可能再避著她了,她是他的。這樣的想法和認知,讓衛天堯的男性欲望又再次充血腫脹,心口飽漲著激動與無以名狀的情感,至少這樣的情愫對他還太陌生。
成斕眨著眼,努力把眼淚眨掉。
她竟然誤會他,還誤會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是有夠「見笑」。她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她決定先挽回自己愛哭的形象比較重要。
「我哪知道?」她囁嚅著,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轉身面向他。「第一次本來就會流一點血啊,這有什麼好膽心的……」說到最後,她羞得低下頭,嘴角噙著笑。
知道他這麼心疼她,她心裡又暖又甜又開心,要她從此當個老是樂呵呵傻笑的花癡女都甘願。
衛天堯總算放心地松手,扳過她的肩膀與她面對面,卻在發現她睫毛上的濕痕後擰起眉。
「真的很疼嗎?」他聲音沙啞,以指背輕輕畫過她長長的睫毛,抬起的手卻克制不住地顫抖。
成斕噘起嘴,半嗔半撒嬌地道:「我才不是因為疼痛哭的,是被你氣的。」
「對不起。」
「我不怪你啦!你又不是故意的……」如果小鐵她們看見她這副模樣,一定會集體沖到廁所吐出胃裡的東西。
她眼角瞥見他仍然裸露的男性,臉立刻竄升起熾燙的潮紅。
「你不會因為這樣就……」就不做了吧?講這麼白實在很害羞,雖然她決心鄙視好色又死不承認的行為,可不表示她敢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們繼續做愛吧!
衛天堯從來就不擅長猜女人的心思,只是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然後他很難得地感到耳際和脖子升起一股燥熱,連忙把「家伙」收起來,穿好衣服。
成斕腮幫子微鼓,氣呼呼地沖口道:「還說你沒嫌棄我,你現在就不打算做了。」
衛天堯一怔,聽懂了她所謂的「做」是什麼之後,忍不住想笑。
「讓它留在外面很不好走路。」斂著幾乎要裂開的笑意,他彎下身橫抱起她,「我不是打算『不做氣而是要補償你,剛剛我太急了。」他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然後轉身定向他的臥房。
成斕差點又想露出傻笑了,她頭枕著他的肩膀,幸福得像只被呵護備至的小貓咪。
原來他們所在的空間是臥房外的起居室,這裡的擺設與這座大宅其他地方相比,顯得樸素卻又穩重,看得出他其實很少使用這個地方,因為沒有什麼雜物,很多東西就像靜物畫裡的東西一樣,只是擺在那兒而已。
越過起居室,成斕看見一扇大門,以她對這類大宅的了解,猜想應該是通往女主人的房間,另一扇門後才是主臥室。
她很難不好奇衛天堯的臥房長啥模樣,忍不住左右張望,上下打量,眼裡寫滿新奇,直到她看見一大片落地窗,和正對著落地窗的四柱大床。
成斕在心底驚歎。
四柱大床耶!就像皇宮裡的那種,她曾經很好奇躺在上面會是什麼感覺。
衛天堯將她輕放在床上,她才努力地把注意力轉回他身上,然後心髒怦怦地跳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著他開始脫衣服。
哇!如果她是在PUB,她一定會用力尖叫,然後賣命地喊安可。但她很慶幸她不是在PUB,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他的身體。
這麼想或許有點一相情願吧,不過至少這一刻的他是專屬於她的。
成斕幾乎是出神地看著他脫下襯衫,將它隨手丟到床下,早忘了一開始她還想過要狂野地撕掉他的上衣,反正看他脫也很養眼。
然後是褲子,最後是讓成斕小臉又變成剛煮熟的紅蛋——他繃緊的內褲,直到他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而她像化石了般忘了任何動作,瞪大了眼看著剛才害她尖叫流血的「凶器」,果然不辜負他主人威猛結實的身材和山一樣高壯的體魄。
難怪她那麼痛……她忽然膽怯了起來。
衛天堯像瞧出了什麼,不禁莞爾,「你的表情像要從容赴義一樣。」
成斕因為他的揶揄而一陣羞赧,「我只是沒看過『實物』。」早就說那個什麼大衛像的SIZE怪怪的嘛……
「所以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滿意?」他又忍不住促狹道。
「才不是,我只是很驚訝。」她決定把注意力轉向他的體格上,再次證實了她果然愛死了他的身體,就像那天在馬背上,她又著了魔般,這回主動伸出手,輕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到男性的力量與陽剛,體內原本稍稍沉寂的情火又猛地回溫。
成斕坐在床畔,衛天堯分開她的雙腿,半跪在她兩腿間,望向她的迷戀目光一如她眼裡所表露出來的。
然後他開始替她脫下涼鞋,隨著他手指的移動,他的吻也落在上頭。
「現在,我要服侍你……」他的聲音沙啞又性感,仿佛能藉著空氣的共振愛撫她,接著他以成斕所不懂的語言呢喃著:「我的玫瑰。」
她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無法抑制狂亂地呻吟與乞求,他們的姿態就像女王與她的寵臣,直到衛天堯龐大的身軀壓向她,他以男性絕對壓倒性的力量與爆發力,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她。
成斕數不清她幾次被推上欲望的頂峰,只知道當她終於能正常思考時,她貼著他的胸膛,任他以極度占有欲與保護欲的姿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相較於她累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衛天堯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順著她絲綢般柔滑水亮的秀發,甜膩的吻也不時落在她額上和發上。
成斕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詳,他的臂彎讓她像找到了歸屬與可靠的避風港,好想永遠這麼躺在他懷裡。
良久,他輕輕移動身體,這個動作驚擾了幾乎要沉入夢鄉的成斕,於是他在她唇上親吻著。
「你累壞了,安心地睡,乖乖等我洗完澡回來陪你。」然後他便起身,直接走向另一扇門。
成斕眨了眨眼,本想抗議,未了又作罷。
她的確是很累了……眼皮開始有點沉……
也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睡著了,突然間她睜開眼,睡意全消,驚慌失措地坐起身。
要死了!她是跟凱蒂和吉斯一起來的,現在宴會八成結束了,他們找不到她一定會很緊張,萬一她就這麼徹夜未歸,搞不好他們還會報警……
成斕顧不得全身酸痛,迅速穿好衣服和鞋子。
「Lion?」她朝著一扇應該是通往浴室的門走近,本來想開門,卻又怕冒冒失失的很沒禮貌,搞不好會撞見衛天堯正在洗澡……雖然這個畫面很誘人,但她還是對著門大喊:「我先回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他應該有聽到吧?有吧?萬一沒聽到,她就這樣離開實在很說不過去……
天!在她站在這邊猶豫的當口,不知又浪費多少時間了。成斕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出了衛天堯的房間。
離開起居室後她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繼而想到帕拉底歐式建築應該是左右對稱式的,往左往右都沒差。
她在下樓梯時遇到今晚將會住在這裡的客人和大宅裡的傭人,也因此沒有人覺得她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當她找到凱蒂時,其他客人果然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凱蒂和吉斯焦急地分頭尋找她的蹤影,成斕歉疚地拼命向凱蒂道歉。
「算了,幸好我們不用報警。」凱蒂說道,然後突然瞇起眼,盯著她的胸口,成斕好一會兒才發覺她的視線,跟著往下看——
「這是……」成斕臉紅似火燒,結巴了起來,有股想一頭撞死的沖動。
都怪她把絲巾丟在後花園,現在連遮都沒得遮。
「我知道。」凱蒂笑得一臉曖昧和了解,然後把自己的絲巾給她。「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密的。」
對一個道地的美國女孩來說,在派對裡和看上眼的異性天雷勾動地火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凱蒂也一向不屑出賣朋友嚼舌根的行為。
接過凱蒂絲巾的成斕不禁感激她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