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呀……」樊慕東的女朋友小寧身上包著棉被,她坐了起來,手不停的拍著樊慕東的胸膛。
「做甚麼?」樊慕東摟住了小寧,讓她趴在他的身上,看了看手錶,」現在才清晨三點多……你還想再來一次嗎?」他的聲音有些模糊,一聽就知道神智還不太清醒。
「去!小聲一點。」小寧說道。
「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已。」樊慕東搖搖頭,唇不停的往小寧的頸項吻著。
「別鬧了!你的電話啦……」小寧好不容易空出一隻手,將話筒塞給了樊慕東。
「半夜三點多打電話來,那一定是惡作劇。」
「快啦……」小寧推了推樊慕東,躲入了被窩裡。
「好!」他有些無奈的接了電話,心情十分」郁竹」的對著電話開始炮轟,」先生,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你干擾了」我們」的睡眠,不管你有甚麼事,七點以後再撥。」他正要掛上電話時,卻聽到一鎮熟悉的聲音。
「慕東,是我……很抱歉打擾了你們。」
「朝?你這麼晚不睡做甚麼?」慕東的神智清醒了過來,厲朝這麼早找他一定有甚麼重要的事。
「我要你幫我找六年前八月三日的報紙。」
「為甚麼?」慕東懷疑的問道。六年前,不就是聘語……
「我要找有關聘語的報導。「厲朝沉聲說道。
「你知道了?」樊慕東坐起了身。
「聽你這麼說--你知道聘語六年前發生過甚麼事是嗎?」厲朝的聲音隱含著怒意。
「沒錯。」
「那為甚麼不告訴我?」
「我對聘語保證過,世聘語告訴你的嗎?」
「嗯……這件事就交待給你了。」厲朝收了線。
「你打電話去哪裡啊?」小寧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由樊慕東的身後抱住他,微笑的問道。
「有點事。」樊慕東微笑著說。
「那好吧……你慢慢解決吧!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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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朝小睡了幾個小時,他在九點半時,準時出現在樊慕東的辦公室裡,以他的辦事效率來說,厲朝相信他可以馬上上拿到他想要的資料。
「你打擾了我和小寧的睡眠!」樊慕東在看到厲朝出現於他的辦公室時,一開口便是這句話。
「你找到了嗎?」厲朝問道。
「當然!」樊慕東拿起桌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厲朝,」我查得很仔細,大部分就是這樣了。」
「是嗎?」
樊慕東點點頭。
「聘語呢?怎麼沒看到她?」
「還沒有來上班,不過她從來沒有遲到過,今天實在很反常……」樊慕東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撥通電話到聘語的住處。」
樊慕東點了點頭,撥了電話,而電話響了二十多聲都沒有人接。
「不在?」厲朝說道。
「應該是!」樊慕東掛上了話筒。
「我去她家一趟。」厲朝說道,將牛皮紙袋交給了樊慕東,」叫我的秘書下來,將這個拿上去。」
「我知道。」樊慕東點點頭,按下了按鍵,要雲澄澄下來一趟。
兩分鐘後,雲澄澄出現在樊慕東的辦公室。
「總裁、副總裁。」雲澄澄說道。
「將這份文件拿上去,放在總裁的桌上。」樊慕東將文件遞給雲澄澄。
「是。」雲澄澄點頭。
「等一下有電話找我,全都接到慕東這裡。」厲朝交代著。
「甚麼?」慕東的眼瞪得老大,他不悅的嚷著。
「是的。」雲澄澄再應了一聲。
「沒事了。「厲朝揮了揮手,示意雲澄澄回去,自己也走出了樊慕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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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鈴聲響了非常久,而且非常的大聲,在浴缸裡睡著的聘語迷迷糊湖的睜開眼,感到水溫的冰冷,原來自己在浴缸裡睡著了……她搖了搖頭,從浴缸裡起身,隨便穿了件浴袍便走出浴室。
每踏出一小步,暈眩感便越來越重,她有些難受的開了門。
「你來做甚麼……」
「為甚麼不來上班?」厲朝關心的問道。
「不關你的事……」她的腳步有些不穩,踉蹌了下。而厲朝則是機警的扶住了她。
「你怎麼了?」厲朝注意到她臉上異常的紅潤,伸出了手覆上了聘語的額頭,」你發燒了……」她的額頭非常的燙。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聘語揮開了他的手,」就算死了也不關你的事……不過你一定會很高興吧?」她嘲諷的看著他。
「我沒有!」
聘語堅決不去看厲朝臉上的溫柔,「滾!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軟軟的暈厥再厲朝的懷裡。
「該死!」厲朝咒罵了聲,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幫她披上,拿起了聘語的皮包和鑰匙,抱起了她,大步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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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東西呀?偷偷看一下應該沒關係吧?看完了再放回去就可以了,雲澄澄如是想道。出了電梯,走入了厲朝的辦公室裡,她將牛皮紙袋後的繩子打開,抽出了裡頭的剪報和一些調查的文件。
現役軍人范忠涉嫌強暴未成年喻姓少女,經喻姓少女及喻姓少女的父母指證歷歷,范忠獲判死刑……據瞭解喻姓少女因為正在放暑假,所以去找了同學,卻沒想到會發生這件事……
姓喻?雲澄澄的眉頭皺了起來,姓喻的人不多,她又打開了裡頭的調查報告,仔細的看著。
根據調查指出,那名受害者的全名叫喻聘語……
雲澄澄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原來她發生過這件事啊!有了這些把柄在她手中,她還怕喻聘語死賴著厲朝不成嗎?哼!幸虧她偷看了,不然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她第一眼看到厲朝便被他那種冷酷的氣息給吸引了,而喻聘語呢?只會使一些不要臉的手段,賣弄自己的姿色而已,現在……呵……
反正沒有人知道嘛!等她做完這件事後,再將文件放到總裁的桌上就可以了……沒有人可以阻撓到她的地位的,當初她一心一意想進」躍奇」,除了」躍奇」福利、待遇都很好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厲朝只有二十多歲而已,只要進了」躍奇」她就有機會成為少夫人。
她手裡拿著文件,轉身走出了厲朝的辦公室,坐了電梯下了十九樓,進入影印室裡。
「雲秘書,有甚麼要影印的嗎?」再影印室裡幫人影印的小妹問道。其實影印的小妹並不喜歡雲澄澄,因為她平時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了便令人討厭。而聘語雖然穿著大膽、惹火,但對她挺好的,從沒有因為她是替人影印的小妹而看不起她。
「我自己印就好了,你先出去。」雲澄澄不悅的道。
「是……」小妹點了點頭。
雲澄澄將剪報及調查報告給放大兩倍,打算明天早點到公司,趁著公司還沒有人來時,張貼在四樓的公佈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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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厲朝看到聘語的眼皮動了下,於是便握緊了她的手,關心的問道。
「唔……」聘語』咕噥了一聲,緩緩的睜開雙眼。」你……滾……」當模糊的眼有了焦距後,她的眼角露出了憎恨的目光,縮回了被厲朝緊握的手,極為冷淡的說著。
「我向你道歉!」
「我說過我不需要人同情。」
「我沒有同情你。」
「是嗎?」聘語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及裝飾,」這裡是醫院嗎?」
厲朝點點頭,」你發了高燒。」
「死不了就行了。」聘語看著左手的點滴管,硬是扯下了它。
「你做甚麼?」厲朝想制止聘語的舉動,但卻慢了一步。」你的手正在打點滴,你這麼做是在傷害自己呀!」他吼道,看著她手腕上的傷口沁出血滴,他的心便一陣陣的抽痛著,為何她就是不明白他的用心呢?
「我不接受任和人的憐憫與施捨!尤其那個人是你。」
「你這算甚麼?想和我劃清界線嗎?」
「我自認高攀不上偉大的你,所以當然得和你劃清界線嘍……」她右手抽了幾張面紙,隨便的擦了擦左手腕的血漬,便想下床。
「那時我不知道……」厲朝用手壓住了聘語,煩躁的說道。當他二十多歲時面對商場的詭譎多變,他都沒像現在一樣心煩甚至感到一絲絲的……害怕,他害怕她會離開他……
「那你現在知道我多」髒」了吧!別再跟著我了,離我遠遠的。」她加重了那個字的音。
「我愛你呀!」
「這句話我以前也對你說過。「聘語坐起身,」你的話我永遠也忘不了,你曾說過我的愛很廉價吧?」
厲朝沉默了。
「既然非常廉價的話,那我想也不要分你好了,免得你嫌髒。」她的眼茫然的看著窗外。
「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沒甚麼值不值得原諒的,我和你根本就不適合。」她的淚水流了下來。
「相信我愛你呀!」厲朝吼道。
「這句話為甚麼你不在以前說……」她有些哽咽。」為甚麼要等到一切醜陋的事實全浮上檯面才說……傷害已經造成了,是無法彌補的。」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的話……」
「我說愛你的時候,你知道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嗎?如果那時你不要如此嫌惡我的話,那一切都會改變的啊……只要你說你愛我,我會告訴你我以前的事呀……如果你聽完仍然選擇留在我身旁的話那我會很高興……如果你離開我我也不會怨你……而不是等到像現在一樣……我不要別人的施捨……」
「這不是施捨!」
「是或不是都沒有甚麼差別了,你選擇的機會已經錯過,而現在選擇權在我,我選擇放棄你!」她閉上了雙眼。
「聘語,別這樣……給我一次機會……我該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
聘語躺在床上,轉過了身,拉起棉被,」沒甚麼事的話,就請厲先生你回去吧!我很累,想睡了……」
該死!厲朝有些挫敗的從椅子上起身,眷戀的看了聘語一眼,大步離去。
聽到關門聲,聘語拉下棉被,棉被下的臉孔早已滿是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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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語住院住了兩天,這兩天裡,厲朝總是在下班後洗完澡便到醫院裡陪她。不管她的臉色有多麼不耐,他都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
「將你送的東西全都拿走!」聘語冷冷的說道,她的病房裡,全都是厲朝送的東西,包括滿床的布玩偶、幾十打的雞精、燕窩與幾乎將整間病房給淹沒的花束,每次護士來都帶著羨慕的眼神看著她,每個人都告訴她,她的男朋友有多麼的帥、多麼的體貼……要她好好的珍惜。
但她又何嘗願意給他冷眼呢?其實她的心已經在動搖了,但是她害怕以後她和他發生口角時,他會用那件事來譏諷她。也害怕他對她的愛只是歉意而已……
「擺著挺好的,不然病房裡有些空曠,有這些當裝飾,看了也舒服點,你的病也會好得快……」
「是嗎?」
「當然。」厲朝對聘語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何時可以出院?我受夠醫院的空氣了。」
「醫生說兩天後就可以出院了。」厲朝說道。
「那就好!」
「想不想吃點甚麼?」
「不想!」聘語搖搖頭。
突然醫生走了進來。」厲先生,我有事要和愈小姐談,可否請你……」醫生看著厲朝小心地說道,深怕得罪了他。
「當然!」厲朝點點頭,」那我先出去了。」他對聘語說道,看到聘語點了頭之後,才從椅子上起身,離開了病房,在外頭等待。
「看你這麼小心翼翼,該不會是我得了甚麼絕症之類的吧?」聘語好笑的看著醫生。
「這當然沒有。」醫生走道聘語身旁笑著說道。
「那就好。」聘語拍了拍胸脯,俏皮的對醫生眨了眨眼。」那我到底得了甚麼病?」
「其實也不算是病!」
「不然呢?」
「喻小姐.你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兩個多月……聘語的臉色變了又變,「醫生,別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她有些害怕的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請你仔細想想你的月事有多久沒來了。」
天呀!
「厲先生和你是甚麼關係?他是孩子的父親嗎?」醫生大膽的問道。
「那我可以告訴他嗎?」
「不行!」聘語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那好吧……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醫生說完便轉身離去,而他在門口遇到了厲朝。
「她有甚麼問題嗎?」厲朝關心的問道。
「沒甚麼!」
而接下來的兩天,厲朝也依舊對聘語百般照顧,由於他每天公事繁重而下班後總是馬上往醫院跑,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公司裡發生了甚麼事。
「你真的愛我嗎?」厲朝無微不至的照顧聘語,令聘語十分的感動。她不是無心的人,更何況厲朝是她深愛的男人,怎麼可能不動容。
「真的。」厲朝點點頭。
「不是同情也不是愧疚?」
「當然!同情與愧疚不會讓我賭上婚姻的。」厲朝歎了口氣,」其實你在我房裡時,我就已經有想娶你的打算,但是在得之你不是……所以我心裡有的只是憤怒而已……而你的外在表現又很隨便……」他深深的看著聘語。
「所以你就認為我是隨便的女人?」聘語幫厲朝將話接了下去。
「沒錯!不過我一直有娶你的打算。」
「真的?」聘語驚訝的問。
「當然!」
「那你現在……」
「只要你願意嫁給我。」厲朝深情的看著聘語,期待她能說出他所要的答案。
「我再考慮看看吧!」聘語雖然想答應,但她還是想再仔細思考看看,這不只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腹中的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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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語出院了,他在家裡休息一天後,也和平常一樣,到公司去上班,今天她做了個很大的決定,決定要告訴厲朝她懷孕的事實。
只是沒想到她一踏入」躍奇企業大樓」 時,每個職員看到她,總是對她議論紛紛,就連幫人影印的小妹看到她也好像有甚麼想問她一般。
「有甚麼事嗎?」聘語對影印的小妹問道。
「沒甚麼!」小妹搖了搖頭,到了十九樓,她連忙跑了出去。
聘語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問其它的職員。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一名和聘語搭乘同座電梯的男子問道。
「我也沒見過你呀!」聘語笑著說道。
「你該不會是新來的吧?我已經有三個月沒來公司了。」那男子笑笑,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是楊雲深?公司裡的另一位副總裁?」聘語的頭腦轉得頗快。
「是呀!」楊雲深說道。
「我是樊慕東的秘書。」
「喔?他竟然收了這麼美麗的秘書,不怕小寧吃醋嗎?」
「我和副總裁沒甚麼的。」
楊雲深聳聳肩。
噹的一聲,三十九樓到了。
「小姐先請。」她紳士的說道。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到四樓去看一下公佈欄好了,請了幾天病假,有些事都不知道。」聘語給了楊雲深一個微笑。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就來我那裡坐坐……」楊雲深給聘語一個飛吻,瀟灑的轉過了身,正好碰到了樊慕東。
「來啦!」樊慕東給了楊雲深一個臉色。
「是啊……難不成你看到的是個鬼呀!我原本還不想那麼澡來上班的,想多陪老婆一陣子的。」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樊慕東給了楊雲深一拳。
「兄弟……斯文一點。「
「別和喻秘書太過親密。」樊慕東好心的說道。
「為甚麼?就因為她是你的秘書嗎?」
「不是!她是朝的女朋友。」
「甚麼?我才裡開多久而已,便發生了這種事?我看我得好好的去問問他才行。」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有事要告訴他。」
「那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