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殷獻真的覺得自己見鬼了。
搞什麼,他竟然被一個女高中生給要著玩,要是被人知道的話,那他的臉就全丟光了。
有些破爛的國產車駛入了一棟高級大廈的地下室,這棟高級大廈處於黃金地段,隨便一層樓市價就高達上仟萬。
一樓是庭園造景、游泳池及現在最流行的SPA和健身房,縱使經濟再怎麼不景氣,但只要是建造得美美的房子,又合乎現代人生活需求的話,要賣不出去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不過,在殷獻將車子駛入這棟大廈的地下室之時,顯得與這棟高級大廈有些格格不入,因為他的車子真的是太爛了。
起初,他的車子要駛入地下室之時,還曾被警衛攔—卜來過,久了警衛也就知道這個富家子喜歡開爛車。
將車子停在自己的停車位後,殷獻氣極的下了車,搭了電梯上九樓,進到自己的屋子裡,才剛坐上沙發,電話就響起來了。
「喂……」看了電話來電顯示螢幕上頭的電話號碼,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頭都疼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夠倒楣嗎?
他花了這麼多心神釣上的竟然是個小朋友,而現在連他母親都打電話來騷擾他,雖然是百般無奈,不過他還是得接電話,不然等一下連手機也會響了。
他母親的作風就是只要打電話,就一定要找到人,不管時間是幾點,就算是半夜三點,她也會用鈴聲將他給吵醒,這就是他母親厲害的地方了。
「怎麼了?兒子,你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沒力!」殷母笑著說道。
「母親大人,要是你肯放過我掛上電話的話,我包準我一定馬上精力充沛。」殷獻苦笑。
「吠,我可是你娘,又不是什麼牛鬼蛇神,怎麼?嫌我老了沒用了是嗎?連我講話也不想聽了對吧?」
「母親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嗎?好吧,那親愛的兒子,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嗎?」
「媽……你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別在那拐彎抹角扯一堆好嗎?」他母親講話還有一個特性就是——重要的事情都放在後頭講。
所以往往一通電話講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重點就只有最後那五分鐘。
「你是在嫌我煩嗎?」
「不敢。」他哪敢啊,要是敢的話,他就真的整晚都不用睡了。「請你快說吧,我累了!」
他今天是被杜晨瑜給耍到累了,一想到杜晨瑜,他又開始頭疼了。
最好這輩子別讓他再見到她,不然他真的會撞豆腐自殺。
「做什麼事那麼累啊?」
「做愛!」
「咳咳咳……咳咳……」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和她說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她是跟不上時代了是嗎?不然為何他兒子的話對她來說,就像是投下一顆炸彈一樣這麼有POWER.「怎麼?老媽……你不是一向自詡為最開通的母親嗎?怎麼我才說『做愛』這兩個字而已,你就像是受不了刺激一般。」他調侃道。
「兒子,你要嚇死你老媽也不用這個樣子好嗎?我的心臟一向都是十分沒力的。」真是個沒良心的兒子,淨說些渾話來氣她!殷母在心裡想道。
「開玩笑的。」要是真的和杜晨瑜做了、他就鐵定笑不出來了。
「我想也是,真做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就是沒做你才會說。」
「唷,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老媽我一向都很笨是嗎?我告訴你,要是我很笨,你就是個笨兒子,懂嗎?」
「懂。」他點頭,「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殷獻真的覺得累了。
「好吧,我就快點說完讓你去睡覺吧。」殷母大發慈悲的說道,「你還記得你和你爸約定的事情吧?」
那時,在念大二的殷獻,不顧眾人的反對,選修了教育學分,一心只想著要當老師,讓整個殷氏家族的人全部反彈,而殷獻的態度也十分強硬,這樣下去會將一切的局面全都弄僵,所以勢必要有人退讓。
而退讓的人就是殷獻的父親,他同意讓殷獻去修教育學分,但是在大學畢業後,只能教一個學期的書,這是整個殷氏家族最大的讓步了,在一個學期過後,他就得回到殷氏幫忙。
而殷獻也知道這是整個殷氏家族做的最大讓步,於是也同意了,所以他當老師的日子就只有一個學期而已,算得上是十分短暫。
「當然記得。」殷獻回答的十分的爽快,「媽,你為何要說這個?是不是你們反悔了?」
「吱!講那個是什麼話,我們像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殷母不悅的說道。
「當然不像了,只不過你這麼問會讓我有點擔心,這是自然的反應,你也不能怪我。」殷獻笑道。
「我懂,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只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裡我們都不管你,但是半年過後,你就得聽你父親的話,你也知道你爸多麼的看重你們這對兄弟。」
殷母除生了殷獻之外,還有個兒子叫殷寨,他是殷獻的大哥。
要不是還有殷賽幫著殷獻的話,哪來的半年讓他混呢?早在畢業就被抓入殷氏了。
「我知道,我不會忘記的,我在半年結束之後,一定會回去自投羅網的。」不然能怎麼樣呢?說過的話就得算數不是嗎?
拿著話筒,殷獻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小冰箱前,彎腰拿了一罐啤酒打開。
「聽你哥說你找到學校了是嗎?」既然是兒子想做的事,殷母自然也十分的關心。
「對。」
「哪間學校啊?國中?國小?」殷母隨口問道,「現在的小孩不怎麼好教,你最好不要打他們,還有上課背對學生寫黑板的時候,拿個書本什麼的遮住自己的後腦勺,免得被學生用書包丟。
殷母根本就忘不掉十年前的新聞,這也就是殷獻的媽媽一直反對殷獻當老師的其中一個原因。
她還記得報紙上是這麼寫的——一個國中學生因不滿老師上課責罵而趁著老師轉頭寫黑板時,拿著裝有重物的書包朝老師的頭上丟去,這麼一丟直接擊中了後腦勺,可憐的老師因此成了植物人。
「我知道,這從我大學選修教育學分的時候,你就告訴過我了。」他老媽每天都在他耳邊叨念著,他早就會背了,而且「現在的小孩子難教」這句話,今天已經有人和他說過了。
「我這是要叫你小心一點。」殷母沉聲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母親大人的關心,我教的是高中生,所以不會有這個問題的。」
「高中?哪間高中?」
「一間女子高中,是間貴族學校,那裡頭的學生可都是很有氣質的,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學生。」殷獻拼了命的解釋,目的就是要讓殷母不要這麼擔心。
「哪間啊?你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哪間女子高中?」
「聖凱薩琳女子學院!」
「唷……原來是這間有名的女子貴族學校啊,要是這間的話,那我還擔心個什麼勁兒呢?這根本就不用擔心了,那間學校的學生是最有氣質的,我也常聽人在說,好吧……兒子你好好的努力,看能不能在裡頭順便幫我們挑個媳婦回來,那我們就不用傷腦筋了!」
「媽,那是一群高中生,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聽到殷母說這些話,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杜晨瑜,不過,依她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是那間女子貴族學院的學生呢?
不是他看不起杜晨瑜,只是杜晨瑜不管橫看、豎看,根本就沒有半點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貴族學校的女學生會隨隨便便的強拉男子上床嗎?
天,別讓他對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印象破滅。不過。他到底在煩惱些什麼呢?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極了,她不會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的,絕對不會!
「哎唷……不管怎麼樣、你以後也是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不是嗎?你現在就挑好,然後再來個……十年……十年什麼的……」殷母一時之間也忘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了。
「十年計劃是嗎?」
「對、對、對……兒子你說的對,我要說的就是十年計劃啦……」沒想到她這個兒子還不算笨,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還算不錯啦。
「要我向我的學生下手,休想!」是的,這就是他的堅持,學生是不能與老師有任何牽扯的,更遑論是他教的學生,這他更不能接受。
說他老古板也行、說他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也行,反正這就是他的堅持,誰也改不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兒子,你不用這麼大聲的和我說話,我的耳朵還沒有什麼問題呢!」現在是沒有問題,但是經殷獻這麼一吼,可能馬上就會出問題了。
「知道就別再提這件事了好嗎?」他老媽最好不要再提了,免得再讓他想到杜晨瑜那個小魔女。
「好、好……我看你真的是太累了,你早一點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嗯……晚安。」正當殷獻覺得自己要解脫了之時,話筒裡又傳來了殷母的聲音。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忘了說。」幸虧她想起來了,否則還得再打一次電話,那多麻煩啊。
「請說。」殷獻在心裡歎了口氣。
「就是你的車子,我不是買了一輛新的跑車給你開嗎?你那輛爛車可以丟了!」
「不行,我可是個窮老師,不能開好車的。」不然怎麼像老師呢?
「也是有有錢的老師……開賓士的老師……」殷母不停的遊說著。
「我知道,不用老媽你來提醒我,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兒子是個窮老師,只能開爛車,沒事的話就說晚安了。」說完,殷獻不等殷母說再見便逕自掛上了電話。
再讓他母親這麼說下去,不知道要到幾點才能掛電話,開玩笑!他明天還得上課呢!
看了下時鐘,十二點了,他真的該休息了。
將啤酒罐丟入垃圾筒裡,他走進浴室裡沐浴完後便躺在大床上,沒多久便沉沉入睡了。
「各位同學,我是今天剛來教你們數學的老師殷獻。」殷獻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看起來年輕極了,由於他剛畢業年僅二十二歲而已,與這些十五、十六歲的女高中生差不了多少歲,他俊俏的相貌惹來了台下女高中生的臉紅及鼓噪聲。
「殷獻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坐在台下,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其中一名學生問道。
「對啊……身高幾公分、體重多重?」有人開始問了,自然膽子就大了些,一群女學生開始吱吱喳喳的舉手發言。
「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容貌要長得如何?身材呢?應該也是挺重要的才對吧!」
這幾個問題幾乎要擊嚴殷獻,原本殷獻沒想過他第一天上課會發生的許多種情形,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瞧瞧底下的那些「小朋友」,根本就不是如外傳的那樣矜持、端莊,傳言真的都是誇大了。
心中的想法讓殷獻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拜託!她們這些小朋友才多大年紀而已,要她們矜持、端莊?這裡是女子學院,不是教人如何玩一、二、三木頭人的。
她們只是像一般的高中女生而已,傳言本來就沒有幾分可信度。
殷獻這麼想,就覺得釋懷了許多,不再是這麼的尷尬,他看著底下的三、四十個女學生,對她們露出了瀟灑的笑容。
「你們覺得我有沒有女朋友?」他將問題丟還給發問的女學生,不作正面的回答。
「有啊、有啊……老師你這麼帥應該有的!」發問的女學生用力的點點頭上老師,聽說你是來代課的是不是?只有一個學期而已,挺短的,不過有也比沒有好,我們這間學校很少有年紀小於三十歲的男老師。「更何況是這麼帥又沒有禿頭,而且才二十二歲而已。」
「嘖噴……真的是看帥哥補眼睛耶……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帥哥了,嗚嗚……尤其這間學校又是采住宿制的,真是討厭極了。」
「真的嗎?」殷獻拿起了點名簿。
「本來就是真的了!」大家一起點點頭,「還是老師其實沒有女朋友,若真是這樣的話也好,大家都有機會不是嗎?」說完,底下的女學生開始竊笑著。
「大家都有機會?」殷獻挑了眉。沒錯!在沒有結婚、沒有死會之前,大家都有機會,但是這句話不代表他這個風流男子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這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拿刀子威脅他,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還是老師看不上我們?」說到這裡,一群女學生的臉色就變了。
「看不上你們?怎麼可能?你們這麼年輕、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會看不上你們?只不過……你們是我的學生,我是不會和我的學生交往的,要和我交往,有兩個條件。」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什麼條件?」眾人好奇的問道。
「第一、要成年。」男女交往難免會進行到親密的關係,雙方都成年了,而且都有自主的能力,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樣他也會沒有罪惡感,也不怕犯了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
「第二、就是……」他掃了底下的學生一眼,「不可以是我的學生,或者就是我不當老師的時候,才會和我的學生交往。」
「老師,你也太古板了啊……」底下噓聲一片,沒想到長相帥氣十足的男老師,竟然會古板到令人吐血的地步,師生戀又怎麼樣?戀愛本來就是無罪的。
「不會,最起碼我本人不會這麼覺得。」他翻開了點名簿,「雖然我只待一個學期,但我想我還是應該要認識我的每個學生,各位說是不是?」
「是!」
「點到名字的同學請招招手,讓我知道誰是誰!一號,蘇敏敏……二號李梅姿……三號……」殷獻每點一個學生的名字,頭就抬起來看一下,看起來倒也是挺盡責的在點名,「三十九號……郭淑貞……沒有了吧?」
在殷獻點完學生名字,正欲放下點名簿之時,一個小小的人影由教室的前門往裡頭移動,在走過講台之時,腳還不小心扭了下,跌倒在地上,及膝的裙子也不雅的往上翻起,露出了她白色印有頑皮豹的小內褲。
整間教室裡頭,瞬間傳來了竊笑聲,班上的學生還不停的和坐在身旁的同學交頭接耳著。
「真是好笑,都幾歲的人了還穿頑皮豹……而且還是內褲!」
將頑皮豹的圖樣穿在身上是挺可愛的,但是重點來了……要是穿在小褲褲上頭就不一樣了。
「同學,你有沒有怎樣?」殷獻關心的問道,想彎下身扶她起來。
「老師,你不用管我,就當沒有我這個學生的存在好嗎?」杜晨瑜從容的拉下了裙子站起來,原本編好的兩條辮子早已因為剛才的失態,而變得十分的散亂。
她——根本沒有半點像是這間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
「同學你——」由於杜晨瑜比較嬌小,所以殷獻也沒有看到她的臉,只是隱約覺得她的聲音熟悉極了。
「老師,我剛才就說了,請別管我好嗎?就當沒有我這個學生。」被五花大綁的綁來這間尼姑學校,杜晨瑜已經夠不爽了,現在還出了演……天,她真是不用做人算了。
「你——」
「各位大家好!」杜晨瑜抬起頭對班上的同學露出了一個很可愛的笑容,「我剛才是在表演餘興節目,我知道各位資優生,每天這麼上課也挺無聊的,所以看在全班都是女生的份上,特地表演了一段餘興節目,不然各位想想……怎麼會這麼剛好可以看到頑皮豹的內褲呢?而且我身上穿的這條頑皮豹內褲可是有商標的,外頭不是很容易買得到,今日會穿來,實在是為了要讓大家笑一笑的。」她說的泰然自若,彷彿就像真的一樣。
「你是誰啊?」班長看著杜晨瑜問道。
「啊!」杜晨瑜拍了拍手,「實在抱歉、很抱歉,只顧著表演餘興節目都忘了要自我介紹了,我是轉學生——杜晨瑜,從今天開始是一A的學生,請大家多多指教。」聽到是那個總分考了滿分的杜晨瑜,學生們便熱烈的拍手歡迎。
「原來是杜同學啊,請你在黑板寫上你的名字好嗎?」杜晨瑜,好耳熟的名字啊,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好哇……」她拿起粉筆,看了下黑板,這頭一往上抬,就看到殷獻的名字了,「你……」她訝異的轉過頭看著殷獻,「你不就是那個龍眼嗎?」好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原來他真的沒有騙她,他真的是個老師,而且還是高中老師,更絕的還是她的導師。
「你——」殷獻看到杜晨瑜,他愣住了。
難道真是天要亡他嗎?他不只聽過她的名字而已,她……她竟然就是那個瘟神!
他竟然在這裡見到那個瘟神,這、這……
殷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傻傻的看著杜晨瑜。
「怎麼了啊?你忘了我是嗎?」杜晨瑜就像是他鄉遇故知般十分的高興,「我就是昨天在公園裡和你去玩,然後再一起去開……」杜晨瑜才要說出「開房間」這三個字時,嘴就被殷獻的大手給捂了起來。
殷獻的額頭不停的冒出了冷汗。
衰!他怎麼會這麼衰呢?
他的大手摀住了杜晨瑜的嘴,然後看著班上的同學露出了個笑容,「大家先自習一下,我和這位新來的杜同學有些話要說。」說完,他就示意杜晨瑜跟著他的身後走。 ,「等等……等等……我們有事情在這裡說就行了咩……」何必這麼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呢?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小人!
「我要談的是你父親的事,我們到走廊去談吧!」看到學生們都拉長了耳朵在聽,殷獻覺得自己說話得更加小心了,一個弄不好,他就不用當老師了。
「不要,我才不要在走廊談呢。」
「杜同學,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請你父親到學校來一趟了。」他的話裡充滿著威脅的口氣,讓杜晨瑜不得已只能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