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有仇嗎?不然你為何誰不偷,卻將目標對準我!」
韶覲蒼從客廳的酒櫃拿出一瓶威士忌,在高腳杯裡斟滿酒,遞給了伍緹芫。
伍緹芫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酒。
「這沒有什麼原因的。」她很誠實的說道。
其實,伍緹芫也知道要韶覲蒼相信,她找上他沒有特別的原因是挺困難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不就是在翻雜誌時見到他的臉之後,就決定是他了嗎?
就只有這樣子而已咩!
「是嗎?」韶覲蒼不置可否的點了頭,「不過你的精神算是可嘉,很少有膽子像你這麼大的賊敢偷同一個人。」
那是因為她找不到目標,好嗎?
「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處置你?」韶覲蒼緩緩的說道,眼神則是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龐。
「畢竟你現在應該算是失風被捕,你覺得我是要放你走,還是要請警察來將你帶走?」他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而很可惜的,伍緹芫並不會感激他。
若是讓她選的話,她會選第一種。
但,她也知道韶覲蒼不是笨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可以放我走嗎?」機會是不容錯過的,她還是試試看好了。
伍緹芫勉強擠出了兩滴淚水,想扮可憐、扮無辜。
「我也不想這樣,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
妻兒?好像不對耶……
「不不……是中風的老公和嗷嗷待哺的嬰兒。我的命真的很苦啊,想我十歲的時候就家破人亡,嗜酒如命的老爸狠心的將我推入火坑,拿著賣掉我的錢又去買了幾瓶酒,讓我在那種地方一待就是十年,我真的很命苦啊……」
說到這裡,她還不忘啜泣了幾聲。
「你也知道的,那種地方哪是人待的呢?我在那裡真的只差沒有從頂樓跳下來而已,每天、每夜做著相同的工作,就待在那個小房間裡頭,等著客人上門來,嗚嗚嗚……好不容易有一個大我三十歲的老芋仔,願意拿出四、五十萬將我給贖了並娶了我。
結婚後,我不但要照顧他那個弱智的兒子,同時也要照顧我剛出生的孩子……沒想到、沒想到……他兩個月前中風了,我們一家的生活因此陷入了困境,我只好來偷了……」她將臉埋在腳上哭泣著。
「這一切全都是我那個狠心的老爸做的好事,要不是他的話,我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國小還沒有畢業就被賣了啊……」她就像在唱大戲一般,邊唱邊哭著,還不忘在心裡頭和她阿爸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將她阿爸說成這麼壞的!
她只不過是沒有法子可想了,只好讓她老爸當壞人了。
阿爸……女兒、女兒不孝,對不起你……嗚嗚……
「還有呢?」韶覲蒼根本不為所動。
雖然伍緹芫哭得像什麼一樣,但他又不是那種初出社會的小伙子,怎麼可能被這種戲碼給蒙騙過去!
「還有……還有……那個弱智的兒子罹患紫斑症,很難醫的……得花一大筆錢才醫得好,我們一家大小的健保費已經很久沒有繳了……」她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是嗎?」韶覲蒼冷哼一聲。
「我們家很可憐的。」伍緹芫又重申道。
「重點呢?」
韶覲蒼覺得聽她說這麼多,似乎在聽她的家族血淚史,不……也許比一本小說更來得精采。
「重點?」伍緹芫抬起頭愣了下。
他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竟然和她要重點!
他應該要同情她、應該要可憐她、應該要為她流下兩滴同情的眼淚、應該放她走,更甚者,應該要拿出錢來資助她啊……而不是問她重點!
伍緹芫真的氣死了,還是他的意思是指——她說話沒有重點?
她有啊,她有重點啊,她都是用「暗示」的啊,只要是智商有到一定的水準,都應該可以聽得出她指的是什麼才是。
難不成這個人的智商偏低?
依照這種情形看來,似乎是如此!
「你要放我走——」
「縱虎歸山!」他冷冷的說道。
「不,你絕對不是縱虎歸山……」伍緹芫喊著,「我不是屬虎的,我是屬馬的,你要說縱馬歸山,馬的性情最溫和了,絕對不會再反咬你一口的。」伍緹芫強調著。
「在我看來,兩者皆相同。」
「外表相同,其中奧秘、巧妙各有不同。」她強調著。
「不錯,如果以你國小沒畢業這種程度來看,你算挺聰明的。」
「謝謝。」
「不過我不打算放你走,不……也許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選。」
「你剛才不是讓我選過了嗎?」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難纏。
「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我自認為不是聖人。」韶覲蒼拿出了放在桌上的一副撲克牌。
「我們比大小,只要你抽的牌比我大,你就可以安然無事的離開,我還可以給你一佰萬救濟你那可憐的家庭,若是沒有的話……」他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下來。
韶覲蒼的話,讓伍緹芫的心猛跳著。
若是沒有,他打算怎麼樣?
殺了她嗎?還是將她送到警局去?
若是她抽的牌比他大的話,她不但可以安然離去,還可以拿到一佰萬,作為心理受創的精神撫慰金……
媽啊……這種感覺真是刺激極了,就像在玩俄羅斯輪盤一般,害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她的小心肝兒不停的猛跳著,深怕韶覲蒼接下來的話會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沒有的話……就怎麼樣……」她連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好期待、好期待……她的安然離去及精神撫慰金!
真的好想、好想拿那個一佰萬唷……
不過,他可以開出一佰萬的精神撫慰金就代表著,她若是抽到小牌,後果可能好不到哪裡去。
會被做成人肉叉燒包嗎?還是被支解?
像他這樣有錢,要處理她的屍體應該不算很困難吧?伍緹芫開始自己嚇自己。
「你得當我的人,為期兩個月!這樣還算公平嗎?」
「當你的人?」這是什麼啊,他以為她是在「援助交際」,還是在賣身啊?
她看起來像是這麼沒有身價的人嗎?得靠這樣才能將自己結推銷出去?
還是……他覬覦她的美色已久了呢?
不過,他與她應該沒認識幾天吧,說是覬覦她美色已久未免太抬舉她自己了。
嗯,雖然她多才多藝又長得美麗,個性也十分的乖巧、善解人意,但是她還不至於自戀到這種程度。
「是的。」他點頭。
「不要,我為什麼要這麼犧牲?」
笑話,她是很想拿那個一佰萬沒錯,但是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嗎?
「好,隨便你。」韶覲蒼二話不說,嘴角上勾著笑意,便拿起了話筒。
「你要做什麼?」伍緹芫緊張的連忙切斷了韶覲蒼的電話,「你要打電話給誰?」她慌張的問道。
「報警!」
「什麼?」伍緹芫揚高了聲,「你要報警?」
這還得了?他報警她不就玩完了嗎?
不成、不成,她絕對不能讓他報警。
「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她用力的吼道,那獅吼的聲音,幾乎要震碎了韶覲蒼屋子裡頭的電器用品。
「那你想怎麼樣?我提出的條件就這樣,我不會再讓步,更何況我自認為提出來的條件算是十分優渥了。」
「呃……呵呵……呵呵……」伍緹芫臉部表情僵硬的訕笑著,「關於這個……我說韶先生……」
好吧,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吧,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嗎?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慢慢談,你覺得怎麼樣?」
「很抱歉,我不覺得怎樣!」
「這樣啊……」
「給你三分鐘考慮,要不要全都隨你。」
* * *
伍緹芫氣沖沖的回到家,在走出韶覲蒼的豪宅沒有見到藜藜,她就猜想黎藜必定飄回家裡去了。
這個沒良心的鬼,當鬼要當的這麼沒良心其實也是很不容易的。
「藜藜,你給我滾出來!」伍緹芫一回到家之後,就開始大吼著。
「我叫你給我滾出來,你是沒有聽到嗎?」
沒多久,藜藜飄了出來,可憐兮兮的站在一旁。
「你為什麼要出賣我?」
伍緹芫伸手想捏藜藜的臉,但是卻捏不到。
畢竟藜藜是個「鬼」而她是人,她沒有辦法揍一個鬼的,只有鬼才有辦法整她而已。
「我沒有、沒有……你不要這麼生氣:!」藜藜看到伍緹芫這個樣子,很明顯的,這個女人是氣瘋了。
「我不要這麼生氣?」她從鼻孔裡噴著氣,「你想想看,要不是你,我會這麼慘嗎?」她一屁股坐上了沙發。
「你怎麼了?」藜藜不解的問道。
看到她這個樣子,好像真的遭到什麼「不測」了——但,可能嗎?
要是真的遭到了不測,她還可以回到家裡大吼大叫嗎?
「伍姐姐,你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怯怯的問道,就怕伍緹芫將所有的氣全都發在她身上。
「你覺得我是發生了什麼事?」伍緹芫沒好氣的反問。
「我看不出來!」她搖頭。
「笨蛋!」伍緹芫啐了一聲,「你為什麼要放我鴿子?我不是叫你把風嗎?你這個臭小鬼竟然這麼壞,把我給放鴿子了,韶覲蒼回來都不會通風報信一下,害我被抓到。」
「那他有沒有把你吊起來鞭打,在你身上射飛鏢?」藜藜緊張的問道。
「這倒沒有。」她搖頭。
「噢,還真可惜!」唉……為什麼對她這麼善良呢?他應該要好好的虐待伍緹芫才是啊。
「你說什麼?」伍緹芫的眼瞇了起來。
她好像聽到藜藜說什麼可不可惜的,難道她認為他應該對她施以酷刑嗎?
「不、不……沒什麼、沒什麼……」
伍緹芫再瞪了藜藜一眼。
「說,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沒有來通風報信,不給我說清楚、講明白,你就完了。」伍緹芫恐嚇她。
「伍姐姐饒命啊……請你饒了我這一條小命吧……」藜藜可憐兮兮的說道,「不是我不幫你把風、不是我要放你鴿子,其實是因為那棟房子裡頭的門神不讓我進去。」
「他們不讓你進去,你就不進去啊?真沒格!……」
「伍姐姐,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真的是太無情無義了。」她委屈的說道。人家她藜藜可也是有那麼一點尊嚴呢!
「比不上你這個沒有道義的鬼!最起碼你也應該在門口等我。」
「我等了啊,可是一個多小時你都沒有出來,我原本以為你已經遭到什麼不測,要變成和我一樣了,但是我左等右等都沒有看到你的影子,所以我就研判你應該還沒有出事才對。」
「呸呸呸……藜藜你說那是什麼話,想觸我的楣頭嗎?」
搞什麼啊,變成與她一樣?那不就是告訴她,她以為她會變成鬼嗎?
「不敢、不敢。」
「還不敢?」她真的是越講越生氣,「因為這樣,所以你就走了,是嗎?」
「嗯。」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也會盡力要進去韶覲蒼的屋子裡頭,只是進不去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去給我倒一杯茶來。」伍緹芫下著命令。
「是的。」藜藜連忙去倒了杯茶來,「小姐請用。」
「你知道嗎?我被韶覲蒼抓到之後,就與他玩撲克牌比大小的遊戲。」她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說道。
「不錯啊,還有撲克牌可以玩,想必在那裡也沒有受到什麼虐待才是。」藜藜直覺的想道。
伍緹芫瞪大了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與他玩撲克牌嗎?」
「不曉得。」她搖頭。「我只是鬼,不是神,若是我變成神也許我就知道了。」她自以為幽默的說道。
「蠻難笑的笑話,其實是這個樣子的……」
伍緹芫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而藜藜越聽眼睛也越瞪越大。
「那不是很刺激嗎?哇……不錯耶,你有沒有帶一佰萬回來?」看她可以安然的歸來,應該身懷巨款才是。
「沒有。」說到這裡,伍緹芫就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悲苦的淚水。
「為什麼?」
「我輸了,他先抽,抽到了一張紅心五,我想他的牌這麼小,我應該會贏他才是,結果……結果……」她忍不住連鼻水都流了出來。
藜藜連忙遞了一張面紙給她。
「五那麼小你若是還輸他,你就真的非常了不起耶!」如果是這樣,那伍緹芫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我……我……人家我抽中了大老二,就是黑桃二。」
那時抽中黑桃二的時候她還爽了一下,以為自己現在是在玩大老二。
沒想到……沒想到……現實卻是這麼的殘酷!
「哈哈哈……」藜藜差一點笑倒在地上。
大老二啦……在比大小的時候抽中了大老二……
可憐唷,全世界最可憐的女人非伍緹芫莫屬了。
「你笑什麼?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笑容有一點嘲笑的意味?」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嘲笑你的意味。那你不就是沒有帶著巨款回來嘍?」
「對,我也想將錢給帶回來,可是沒有。」她真的是沒用到了極點了!
「你現在怎麼辦啊?」
「我想我就賴在這裡不出門,韶覲蒼雖然有叫我留電話及地址給他,不過我沒有過去的話他也未必會找上門來,但是他若真的找到這裡來,那就是你的任務了。」伍緹芫說了一大串。
「為什麼?又關我什麼事了?」她是無辜的啊,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與她扯上邊了呢?
「你要負責嚇他,把他嚇得屁滾尿流,讓他不敢再過來。」方法她早就想好了。
她可是在抽中大老二時,就與韶覲蒼簽下了賣身契,所以前景真的是不怎麼樂觀。
「這樣可以嗎?」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對咩,這個時候就是在比看看到底是誰比較無恥了咩!
哇哈哈哈……她就不信她伍緹芫就要淪落當別人的小情婦,她才沒有這麼廉價咧,她是要當貴婦人的。
「好吧,我就答應好了。」
藜藜無奈的答應了,雖然她不想這麼做,但是以伍緹芫的功力一定會恐嚇她做的,那她還不如一開始就爽快的答應。
* * *
其實韶覲蒼真的是挺佩服伍緹芫的,因為以她一個女人竟然有辦法進到他的屋子裡頭,而且還是走正門。
那時他回到家裡,就稍微看了一下,發現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是從裡頭打開的,若是要這麼做,就必須有兩人以上才可以辦到,更何況圍牆上方的鐵絲網早就通了電流,她不可能爬牆過去的。
這一切全都令他十分的懷疑!
轉開了電視,他拿起剛才錄的監視錄影帶放入了錄放影機裡,再按下Play鍵。
起初什麼都沒有,但是沒多久,就看到一罐鐵樂土噴漆慢慢的騰空浮起,這一切幾乎都讓韶覲蒼以為自己看錯了。
怎麼會這樣呢?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只相信科學的他,根本不信世上有什麼神、鬼、魔、怪的存在。
但眼前的一切,卻是他沒有辦法理解的。
難道是伍緹芫有什麼特異功能嗎?
不!他搖頭否認掉這個想法。
要是伍緹芫真有特異功能的話,應該很簡單的就可以從他的面前輕易離去才是,而不是在抽中大老二之後還哭哭啼啼的要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按下了慢動作的鍵,他的眼睛緊盯著電視螢幕上的每一個變化。
他看見了噴漆的噴頭被壓下,沒多久螢幕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放映了其他幾卷錄影帶,情形還是相同的,只有屋子裡頭的幾卷才成功的拍下伍緹芫囂張的每一幕。
很好,他會查明真相的,絕不會放任問題在他的心裡盤旋。
關掉了電視,他背靠著躺椅,閉上眼,腦中閃過的全都是伍緹芫的身影。
坦白說她長得並不出色,走在路上頂多讓人多看一眼而已,絕對不會多看她兩眼,但她卻莫名的吸引了他。
一頭長直髮、纖瘦的身形、普通的身材,嚴格說起來沒有半點是特別美的,連五官也不怎麼突出,他怎麼樣都很難想像,他竟然會看中她。
會是因為她那雙隨時都想算計人的眼眸嗎?還是她那張看起來寬厚性感,但卻喋喋不休、愛大驚小怪的嘴?
他真的不懂!
在她頭罩拿下來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有些被她給迷惑了,才會衝動的提出這個好笑的遊戲:玩撲克牌比大小,若是她贏了,可以帶走一佰萬;若是輸了,就得委身於他。
現在想起來,他對於自己衝動之下所想出的選擇題,感到十分好笑。
不管如何,現在居上風的人是他,他的原則是——該他的,絕不會放掉;不屬於他的,他連碰都不想碰。
既然伍緹芫挑動了他的心弦,又落入了他所布下的陷阱,那就得等著讓他享用,讓他將她一點一滴的拆卸入腹裡。
是他的,絕對逃不掉!
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他等著擁有她的一切。
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睜開眼,拿起了對講機的話筒——
「喂。」
「Honey,人家……來找你了……呃……」
話筒裡傳來了含糊不清的聲音,由那個聲音可以很明顯的判斷出對方喝了不少酒。
「你來做什麼?」韶覲蒼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麗娜是朋友介紹的一個沒啥名氣的小明星,兩人交往了一段時間之後,韶覲蒼便發覺麗娜的不安分及怪異。
他與她交往,但是他卻不屬於她,縱使外界強烈的指出他是一個「博愛型」的男人,他也不以為意。
但麗娜所做的一切都太過於強勢,甚至還透露出想獨佔他的一切,而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於是,前幾日他與她協議分手,且不吝嗇的給予她一輛她要求的紅色敞蓬跑車,沒想到她今日又來了,而且光聽聲音就知道她又喝得醉醺醺了。
「Honey……你別這麼說嘛,人家想見你就來了嘛……人家想要你……」說到這裡麗娜還打了一個酒一嗝。
「別來這裡打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Honey……你別這麼狠心嘛,人家穿了……穿了很性感的衣服,你下來看看嘛……」
「我連你的聲音都不想聽,怎麼可能會想看你穿了什麼衣服?」
他嘲諷的說完之後,便掛上了話筒,起身走到陽台,朝大門的方向望去。
果然就看到了麗娜穿著一套十分清涼的衣裙,站在她的敞蓬車上頭跳動著。
隨著她的動作,胸前的春光明顯的袒露了出來,可以知道,她除了外頭罩著這薄薄的一件之外,什麼都沒有穿。
不想讓麗娜礙著了他的眼,他拿起話筒撥了一通電話,要熟識的記者朋友到他家門口來拍春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