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忙女殺手 第二章
    鎂光燈一閃一閃的打著,而伸展台底下的記者則是不停的拍著照,每次這個男人出現時,總是扼殺了許多記者的底片。

    其實那些記者拍照只是為了報社及雜誌社要用而已……但是他優雅的舉止、迷人的風采、陰柔俊美的長相,以及那差不多到耳下五公分削薄的中長髮,總是會令記者們忍不住多拍他幾張照片,而且還私下暗槓了許多,放在家裡頭供自己觀賞。

    這麼迷人的一個男人當然會讓人好奇他的出身,不過任憑記者怎麼查就是查不到他的身世及背景,他就像是一個寶藏一樣,讓人想去追逐,卻又拿不到確切的藏寶圖。

    台上的男人優雅的伸展四肢,幾近一八五的身高、削瘦的身形……那俊美的長相就像是造物者的傑作一般,他彷彿天生就該吃這行飯的。

    莫言走著台步,嘴角勾著笑容,從事這一行已經將近十年了,雖然有些疲倦,不過他勉強還可以接受,並非他眷戀鎂光燈下的生活,只不過這對他來說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樂趣。

    「首席模特兒莫言現在展示的是新銳設計師的作品,這位設計師大膽的採用了鮮艷的顏色,表現出年輕人想求新、求變、不受拘束的個性。」

    主持人不停的講解,在服裝發表會上設計師的作品才是每個人專注的焦點,可……只要莫言一上台就全變了。

    坐在伸展台底下的第一排貴婦名媛,手中拿著的紙筆彷彿靜止在半空中,她們嘴巴張的口水幾乎都快要流下來了。

    下了伸展台,莫言在後台換衣服,就見到經紀人迎面向他走過來。

    「嗨!你今天走的台步真的很好,我看到許多人都在對你流口水。」經紀人方先生說道。

    「是嗎?」他穿上了一身黑的皮製衣物,「你說這些話是對陳設計師的不敬。」

    「會嗎?我倒不會這麼覺得!其實你也知道,對你流最多口水的人就是陳設計師。」

    陳設計師只比莫言大一、兩歲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對他有意思。

    「幸好我有專屬的換衣間,要是我們這些話傳出去,我可能沒什麼飯碗可以捧了。」他搖了搖頭。

    台上光鮮亮麗,台下的莫言也如同台上的他予人的感覺一樣,是那麼的優雅、迷人,他為人幽默,對於狗仔隊的跟拍也鮮少動怒。

    像他這樣大牌的模特兒,卻能不恃寵而驕,真的是圈內人的榜樣。

    「嘖嘖,你真的是客氣了,你自己也知道就算得罪了陳設計師,還是有很多人在向你招手。」

    「我一向不喜歡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方先生點點頭,手上燃了根菸,「這是你的個性嘛,這種個性是不錯,不過可也是會有缺點的。」

    「你又想告訴我,我隨時都在放電是不是?」隨著他的笑容,他的單鳳眼就像是會勾魂一樣,令人總是忍不住受他吸引。

    「是啊!別忘了先前有幾個你的迷,在你的住處及飯店房間外守著的事情。」

    「我永遠都忘不了。」想到了這件事,他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如果這種事仍是持續發生的話……」

    「少來了。」

    「呵……」

    「對了,這是剛才有位貴婦人遞給我的紙條,她要我一定要交給你。」方先生從西裝口袋裡頭拿出了一張摺成了四摺的紙,交給了莫言。

    「交給我?」他蹙起了劍眉,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方先生手中的紙條,其實他是不想去拿這張紙條的,因為他大概猜也知道裡頭在寫些什麼。

    「有沒有興趣?」

    「興趣……」他還是看了紙條裡頭的內容,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隨手就扔到了垃圾桶裡頭,「你認為以現在的我還要做這種事情嗎?」他反問著經紀人。

    不管是模特兒界還是演藝界,男、女藝人在甫出道之時,除了家庭背景富裕或者是外表特別搶眼的能幸運的一炮而紅之外,其他總得熬過一陣子的苦日子。

    再加上藝人的開銷很大,每件衣服幾乎都是名牌……如果還有其他的開銷,一般來說,甫出道沒有名氣的超小牌是吃不消的。

    這種情形莫言也有過。

    他雖然被喻為二十一世紀最閃亮的台灣首席模特兒,但這並不表示他從一出道就是如此的幸運,他可也是經過一番風風雨雨才爬到現在的地位。

    他二十歲進入模特兒界的,沒沒無名、三餐沒有著落,自小跟著母親過慣苦日子的他立志要出人頭地,他沒有陶淵明那種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志氣,只知道什麼叫一文錢逼死一個英雄好漢。

    於是他陸陸續續的被幾個貴婦、名媛包養……為了利也為了名,這是一種手段,只要能幫助他成功就行了,一切他都不在乎。

    而現在他擁有了一切,頭上頂著那美麗的光環成為眾人稱羨的對象,他自然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若你想要做的話,又有何不可的?」方先生聳了聳肩,「我只是你的經紀人而已,又沒有簽你的終生約,自當沒辦法限制你的行動。」

    在莫言開始走紅之後,他挑了那時仍是沒沒無名的方文當他的經紀人,而在魚幫水、水幫魚之下,方文的經紀公司也越開越大。

    「吃頓飯可以。」

    「可別飯吃一吃就吃到對方的床上去了。」他大笑著。

    「方先生,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人挺風趣的,若對方的餐桌是設在床上的話,那我會考慮邀你一同前往。」

    反正明日也沒有什麼事,和那些貴婦人吃頓飯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謝你,我這個人一向認為自己沒有什麼艷福,而且我家裡頭那個母老虎我也吃不消。」

    「怕老婆?」他譏誚的說道。

    「不是怕老婆,是尊重我太太!」這可是方文最驕傲的一點了,「就算是怕老婆也是個大丈夫,你以後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謝謝,我會把你的話當成忠告的。」他還是笑笑的,將皮衣的拉鏈給拉好。

    「對了,我剛才看了一下午間新聞。」

    「只是新聞而已,我沒必要和方先生討論國內外大事吧?」這麼說並非是他不關心國內外大事,只是沒有特別必要拿出來談。

    「這關係到你。」

    「關係到我?」他挑了挑眉,看著方文那雙認真的眼,「我又鬧出什麼緋聞了嗎?」

    「如果只是緋聞而已,還不值得我用這種態度和你說話。」

    「好吧……請說。」他坐上椅子,「你也坐。」

    「謝謝。」他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商業鉅子古水願被證實倒下了。」

    莫言謎一般的身世除了他的母親之外,就只有方文知道。

    其實莫言只是他的藝名而已,他的本名叫古敕。

    「那又如何?」古敕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十分冷淡。

    在他母親帶著他投靠古水願而被趕出門之時,他就不認為古水願是他的父親了,而且以他現在來說,根本就不需要他。

    「我知道,古水願倒下對你來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不過,你也知道古水願對整個古氏集團是多麼的重要,古氏不可能發佈他倒下的消息……」

    古敕看了方文一眼,「方文,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我聽你的話就知道,你並不是完全不在乎古水願。」他只是口頭上這麼說,方文知道他的話還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漣漪。

    「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討論古家的一切,甚至於那個老人的話,我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我寧願現在馬上和那名貴婦在餐廳裡頭用餐。」

    「你在乎他!」方文明確的指出了這一點。

    「我不在乎他。」他的笑容變得森冷了,「你知道我不在乎他的。」

    「好吧,你在不在乎他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古水願死了,古家正式發喪。」

    「什麼?」

    這個消息就像是道雷一樣,不停的在他腦中轟轟轟的打著,在他成名之後他也曾想過要倨傲的站在古水願面前,告訴他他古敕並不是非他不行,在沒有他的幫助之下,他仍舊可以生活的很好。

    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真的是太大了,古敕完全無法接受。

    「或者古水願會留些什麼給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回去?」

    他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手抓緊了桌上的玻璃杯,方文連忙將杯子由他的手中給搶下來。認識古敕這麼多年,他太瞭解他了,知道在某個方面……古敕其實是偏激的。

    「快放手啊!你可不要捏碎了玻璃杯而傷了自己的手!」

    「你以為那個古老頭會留些什麼給我嗎?你以為我希罕他留些什麼給我嗎?」他大吼著。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停的想讓古敕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從未奢望過他什麼,不過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

    「就因為我的身上流著他的血嗎?只要我將血完全放乾之後,我和他是不是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古敕,你別這麼激動好嗎?」果然,這個新聞對他造成的震撼真的是太大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這幾日好好的在家中休息一下……等你養足了精神、恢復元氣之後,我再幫你接一些廣告來拍。

    前幾天周導演有打電話給我,希望你能和他合作拍一部電影,等你心情完全平復,我們再來談這個。」

    「嗯……」

    「好吧,我先走了!那個XX又給我惹了麻煩了,原本我還很相信她絕對沒有嗑藥什麼的,沒想到尿液竟然呈現了毒品反應,我現在得去滅火了。」

    與一般人比較不同的一點是,古敕從來就不碰毒品,這一點也讓方文十分的放心。

    「嗯。」

    在方文離去之後,古敕還坐在原位幾分鐘,直到敲門聲響起。

    「莫言先生,你在裡頭嗎?我是XX時尚雜誌的記者,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訪問你!」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女人。

    「稍等。」他從椅子上起身、開了門,「進來吧!」他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壓入了心底,面對外人的又是一副溫和、優雅的模樣。

    這算是一層掩護吧,他絕不會讓自己偏執的那一面輕易的顯露出來。

    「莫言先生,你現在可以接受我的訪問嗎?」

    「當然可以,我剛好沒有什麼事,衣服也全都換好了……很抱歉,沒有讓你欣賞我胴體的機會。」他笑著說道。

    女記者一聽到古敕的話,整張臉全都漲的紅紅的,她知道古敕是在開玩笑,不過也讓她亂了心弦,「請問你對陳設計師的作品……」

    ***

    「小榛榛……小榛榛……你終於回來了啊,讓師父擁抱你吧!」沈魟一見到王榛走入了客廳,連忙張開雙臂做出了要擁抱她的動作,沒想到得到的卻是王榛的一個白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討沒趣。

    奇怪咧,為什麼三名徒兒裡頭,就屬王榛他最疼的這個老大對他最冷淡呢?他將她由小養到大從來沒有冷著她、餓著她了啊!

    「說吧,到底是誰委託的?」

    她自動的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狀似閉目養神。

    「哎呀呀……小榛榛你別這麼冷淡嘛,好久沒見到面了,好歹得表現出我們師徒感情好、熱絡的氣氛啊。」沈魟也跟著在一旁坐下。

    「我想那不用特意的表現出來好嗎!?」

    「小榛榛,你還真是個冷淡的小孩。」他嘟著嘴說道,一把年紀的他做出這個表情,實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師父,容我提醒你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不再是小朋友了。」

    「啊?」沈魟愣了愣,「原來你都已經這麼老了啊,我都忘了你的年紀了。」

    「師父!」她微張開眼,不是挺高興的望著沈魟。

    「哈哈哈……」沈魟大笑了幾聲,「別太在意了,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嘛。」

    「別忘了,如果我年紀大的話,你會比我更大。」

    「瞭解、瞭解。小榛榛,師父不是告訴過你嗎?做人不要這麼認真……」

    他真的搞不懂——三個徒兒裡頭就屬王榛的個性最認真、也最不像他了,雖然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他可是將她從小養到大的啊,一起吃同樣的米,最起碼會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吧!

    「師父,委託人到底是誰,請趕快說好嗎?」她的耐性幾乎都快要被沈魟給磨光了。

    「我們就不能先聊聊嗎?」

    「聊什麼?聊說你種的酪梨今年長几顆,還是你養的魚又生了幾隻小魚?」

    好吧,她既然一點都不想和他聊天的話,那他就不逼她了。

    「喏,這是第三枚金幣。」他將金幣放在桌上,「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只認金幣不認人的。」

    「沒錯,不是只要得到金幣,就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嗎?」她將金幣拿起來把玩,就是這枚金幣決定她的命運。

    「是的、是的,雖然我不曉得對方是如何得到這枚金幣的,不過既然人家帶了這枚金幣來,我也不好拒絕。」他又從口袋裡頭拿出了一張照片,「喏……」

    「這個是……」好俊美的一個男人,王榛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幾乎要被他給迷了心智了。

    不過還好,王榛一向是自制力很強的一個女人,她絕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張照片而愛上對方的女人。

    「你知道他嗎?」

    「不知道。」她搖頭。

    「什麼?」沈魟揚高了聲音,「你竟然不知道他,你太遜了吧!」

    「師父,我為什麼要知道這個男人啊?」她玩著自己的頭髮,「他很有名嗎?」

    「你不看電視的嗎?」

    「不……每晚必看,只看三台的新聞而已。」

    「可是就算只看新聞,也應該要知道他啊?他可是台灣當紅的首席男模特兒莫言。」

    「莫言?」王榛怎麼覺得一瞬間有烏鴉飛過去呢?莫言不就是不要開口嗎?

    「師父,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有必要要認識他。」

    「好吧,既然徒兒你是這麼孤陋寡聞的一個人,身為師父的我除了為你感到悲哀之外,就什麼都不能做了。」

    「少廢話。」

    「你這樣是不行的,女孩子還是要像媮心及小曈這麼可愛才是,」

    「少廢話!」

    「好、好、好……我不再廢話了,他並不是委託人,要是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接下這個委託。」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既然不想就別做了啊。」她也省得麻煩。

    「可是不行,這關係到我的名譽,我沈魟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人,再加上……」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對方付了一千萬。」

    「挺有錢的。」她哼了幾聲。

    「看在錢……不、不……是名譽的份上,我當然就接下這個Case了。」

    「像媮心一樣保護對方嗎?」

    「不!正好相反。」

    沈魟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幾十年前叱吒黑道的殺手修羅,「殺了他!」

    「殺了他!?」

    要不是她的自制力一向都夠,不然她真的會放聲大叫。

    手中的照片滑落到桌面,顯示出她現在不安的心情。

    「師父……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進去牢裡頭吃免費的牢飯啊!

    「這就得運用你的智慧了,師父從以前就教過你們了……要殺人可是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他揮了揮手,「事情交代完了,就是這樣!限期三個月。」

    王榛萬萬沒想到自己是手氣最背的一個,早知道她的任務會是殺了對方,那她不如一開始就接下媮心的工作,免得還得面臨坐牢的命運。

    深吸了口氣,王榛真的不認為自己殺人的手法有多麼的高段,是生是死也只能全都交給天來安排。

    ***

    一向喜歡速戰速決的王榛,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哀悼自己的未來,反倒是利用了這段時間查了對方的經紀公司,透過管道得知莫言的住所。

    得到這些情報之後,她喜歡給自己充裕的時間觀察一個人,然後再下手。

    此時的她,脂粉未施的坐在咖啡廳裡頭,耳朵上帶著耳機、桌上放著一本雜誌,喝著咖啡、吃著點心,狀似輕鬆的模樣,經過她身旁的男子見著了清麗的她,都忍不住向她搭訕。

    王榛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她的視線除了桌上的雜誌之外,大部分都落在斜對面那對男女的身上。

    而她耳朵上的耳機則是超小型的竊聽器,她想知道那對男女到底在聊些什麼。

    竊聽器就裝在莫言的身上,那是她進門時故意撞到他,迅速戴在他身上的。

    「莫言,你知道你每場演出我都會去看嗎?不管是多遠……」

    女人著迷的看著莫言,她臉上上了濃妝,看起來雖然美麗,可是卻仍有那麼一點年紀。

    「謝謝你。」古敕客套的說道,「我對小姐你有那麼一點印象,你都是坐在最前排對吧!」

    通常當他優雅的在台上走台步時,他的目光偶爾會掃向台下,看看坐在台底下的人們那種癡迷的眼神。

    而對她……他記得她似乎都是坐在第一排,每次他只要一上台,她的眼神就像是見著了可口的點心一般,要狠狠的將他給吞下肚。

    說實在的,這名貴婦人長得挺美的,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的像是三十歲的人,剛剛聽她說她是某大企業家的妻子,有的是錢,要是以前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而現在……他並不缺那些東西。

    「原來你有注意到我啊,真的是讓我太高興了。」

    她伸出搽了蔻丹的手覆住了古敕的手,暗示的意昧十分的濃厚。

    古敕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她這種年齡的女人丈夫又外遇,沒有人可以滿足她。

    古敕笑了笑,縮回了自己的手,他仍是那麼的優雅。

    「我記得我有一次到米蘭,郭小姐你也有去……你為了見我一面坐這麼遠的飛機,真的是讓我太過意不去了。」

    「為了你一切都值得!」她說出了廣告詞,「做我的情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聽起來真的是很令人心動。」他勾魂的對她眨了眨眼,「一切嗎?」

    「當然!」她笑的曖昧,「莫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你覺得如何?」

    「真的是太好了。」

    她得意的大笑,果然……錢可以買到她想要的一切。

    「多少,你開個價吧!」

    「五百萬。」他伸出了手,在貴婦人想急迫的點頭之際,他又接下去開了口、「這是我剛入行的行情,一年五百萬……而現在我不賣。」

    「你——」

    「郭小姐,你知道以現在的我沒有必要賣身吧。」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了。」她不停的點著頭,想像著他襯衫底下是多麼結實的一副胸膛,「我除了在金錢上能援助你之外,我還能在你的事業上幫助你。」

    「謝謝郭小姐你的美意,在下真的是心領了。」

    他的事業正值最頂峰,現在的他並不需要任何的人幫助他!

    沒錯,遇到好的貴人是可以助他登上國際舞台,但是那個人並不是她。

    「莫言,你要想清楚……」她仍是不放棄。

    「我想的十分的清楚,郭小姐,我今日會和你出來吃飯,只是想大家交個朋友而已,我不想投入太多的心神在這上頭,希望你能瞭解。」古敕誠懇的說道。

    就因為他的態度很難令人生氣,所以貴婦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你考慮看看,要是想改變心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她遞了張名片給古敕之後,站起身離去。

    而古敕則是看著名片笑笑、搖了搖頭,隨手揉了揉丟在桌上。

    坐在角落的王榛聽到談話的內容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對於古敕的事她自認為知道的夠多了!

    她看了以前從不看的時尚雜誌、看了電視的服裝發表會……只要有古敕的新聞她一定不會放過,可是她還真的沒想到古敕在還沒紅之前還做「黑」的。

    做黑的?

    是啊!她只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雖然他現在沒做了,不過王榛還是很難摒除心裡頭的成見,對她而言古敕與牛郎根本就是劃上等號的。

    王榛打算找個黃道吉日就對他動手,她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雜誌之後便離去。

    雖然她是坐在這麼不顯眼的地方,不過古敕注意到她了。

    他發現自己的背後有一道視線似乎在觀察著他,在不著痕跡之下他發現是她!

    原本以為是個狂熱的追星族還是記者什麼的,但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她只是靜靜的坐在角落喝著咖啡、看著書、聽著音樂,要是追星族、記者認出他的話,鐵定會趨向前包圍他,可她卻沒有。

    在古敕開始思考她是什麼來歷、有什麼動機之時,她卻離開了。

    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吧……

    她只是像平常那些擦身而過的人們一樣,對他並沒有特別的企圖。

    整間咖啡廳走了郭小姐以及坐在角落穿著花格子洋裝的女人之後,只剩下兩、三對情侶,偌大的咖啡廳顯得空空蕩蕩的。

    方文前天和他說的那件事,著實是讓他亂了,他雖然口頭上說不在乎,可是那件事還是干擾了他的思緒。

    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該為那死去的古老頭上炷香,不過……他的嘴角浮出了冷漠的笑容,古家的人應該也不會歡迎他去吧!既然如此的話,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搖了搖頭,他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完全的沉澱下來,他不願讓自己將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古水願及古家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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