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蓮的手臂上已不知被滴了我少滴的眼淚,她心裡不停的吶喊著: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將她關起來?從他馬她關起來到現在,他一次也沒來看過她,她每天期盼著他的到來,但是,他始終沒出現。
上官蓮站志身想往床的方向走,卻突然感到眼前一片昏眩,房內所有的物品都天旋地轉了起來。她連忙扶住床沿,無力的坐了下來。
怎麼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室內的空氣忽然變得悶熱、難過……
還是睡一覺吧!就不定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上官蓮虛弱無力的往床上躺,難過的閉上眼眼。
躺在床上反而覺得反胃,胃裡像滾燙的熱水洶湧翻滾著。她好難過……
秋菊送了午膳來到上官蓮的房間,她將托盤放在桌上。
小姐又沒用膳,唉!秋菊將原先送來的膳食放在托盤上,拿起茶壺。
奇怪,怎麼今天茶壺的重量比平常重了許多呢?秋菊將壺蓋掀起往裡一瞧——滿滿的一壺水,動也沒動過,這個情形有點反常,她小聲的叫喚著上官蓮。「小姐……」
已陷入昏迷中的上官蓮完全聽不見秋菊的叫喚,秋菊移動到床邊,身子往前傾探著,望著床上的人兒。 「小姐。」
奇怪!怎麼會沒反應呢?睡著了嗎?
她小心的翻過上官蓮的身體,上官蓮蒼白的臉孔馬上佔滿她的眼眶,她心中忽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小姐……」她發現上官蓮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她伸手想擦去卻觸碰到原先不該有的熱度,她驚慌的喊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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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李華驚慌的衝進大廳。
「李華,你沒看到我和唐太尉在商討事情嗎?退下!」仇世浩怒吼著。
「可是,王爺——」
「退下!」
「是。」這可怎麼辦才好?李華慌亂得不知道怎麼辦,他退到門外,等待著裡頭的談話結束。可是,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面的人似乎還不打算結束冗長的談話,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秋菊跑到李華的面前,急切的問著: 「李華,怎以樣?告訴王爺了沒有?」
「王爺根本就不肯聽我說,他把我趕了出來。」
「那怎以辦?」秋菊擊掌,來回的在大廳的門外踱步。
「你那邊怎麼樣?」
「已經去請御醫了。」
「你先去多準備一些冷毛巾和一桶熱水。」
「好。」
終於,裡面的談話告一段落,仇世浩對著門外的李華叫喚著。「李華。」
「送唐大人。」
「是。」怎以辦?王爺要他送唐太尉,那誰來告訴他?「唐大人,請。」
「那三王爺,我這就告退。」
「唐大人慢走。」
「王爺請留步。」
李華現在只想快點送唐太尉到大門口。迅速的將客人送出門後,李華快步的跑回大廳。
仇世浩看著喘吁吁的李華。 「李華,說吧!有什麼事?」
「王爺,大事不好了!?」
「到底是什麼事?」他這幾天的心情一直處於低潮,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就苦了在他底下做事的下人們。
「王爺,上官小姐出事了!」
「什麼!?」仇世浩僵站起身,驚懼的拉扯住李華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她到底怎麼了!?」
「王爺,這樣說也不清楚,還是請你趕緊到穎心園吧!」
仇世浩心裡頭充滿了恐懼,他深怕上官蓮會離他而去。
他疾速的衝進穎頭園裡,等到他出現在上官蓮的房間時,望著屋裡頭一群驚慌失措的下人們和從宮裡請來的御醫,他心中的不安愈見加深。
他拉住御醫。「她怎麼了?」
「三王爺,請等我替小姐把完脈就可知一二。」
在等待御醫把脈的時間裡,仇世浩全身的肌肉緊崩著,看著上官蓮蒼白消瘦的臉頰,他的心就抽緊的痛。
她整整瘦了一圈,比先前更加薄弱的身體,讓他的臉布上了懊悔。
他不該將他囚禁起來,他明知道她不喜歡人家將她囚禁起來,他卻被他該死的尊嚴蒙蔽理智,將她關在這裡;他明明知道她希望他來看她,他卻狠下心來三天對她不聞不問。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仇世浩痛苦的閉上雙眼,在心裡大聲吼著。他到底對她做了!?
「王爺。」
他睜開雙眼。「御醫,怎麼樣?」
「病人嚴重缺乏營養,再加上犯了風寒,身體非常虛弱,恐怕不是一時一刻能好得了。
「這沒關係,請御醫開最好的藥,一定要將她醫好。」仇世浩已接近失控邊緣。
「小的盡力而為,不過,小姐,小姐的體質有異,恐怕……」
「恐怕什麼?你快說啊!」仇世浩失控的緊拉著御醫的衣服。
「恐怕這一兩天最危險,如果兩天之內小姐還醒不過來的話……」
「說清楚!」
「依小的醫術也難以救治。」
「什麼?」仇世浩不能接受的倒退數步。「不——」他不准她就這麼離開他。
「救她,一定要救醒她!聽見了沒有!」
御醫心想,他從沒見過三王爺如此的驚慌失措,想必眼前生患重病的女子對他有如生命般重要。 「小的盡力而為——」
「我不要你盡力而為,我要你救醒她!」
「三王爺——」這不是在為難他嗎?他只是區區一個御醫啊!
「救醒她!」他對著御醫怒吼。
「王爺,還有一個影響小姐生病的因果,那就她有心病。」
「心病!?」
「對,心病。」
「什麼心病?有沒有藥救?」
「王爺,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
「什麼意思?」仇世浩望了眼上官蓮冒著冷汗的臉。
「她的心結是她這場病的催化劑,唯有打開這個心結才能讓她的病好轉。」
「還有,王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還有什麼一次說完!」
「病人……病人……」
「御醫!」仇世浩震怒的的斥責他。
「剛才我為病人把脈,發現病人已懷有身孕。」他說出這番話,對於一位未出閣的閨女來說無疑是種傷害。
她懷孕了!?她懷有他的孩子!
天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竟對她如此殘忍!
他竟為了他固執的王爺尊嚴而將她辦禁在這裡;他明明曉得她不想讓人囚禁,而他竟被滿腔的怒火蒙蔽了心智,將她辦禁在這裡,他更不曾來看過她。
當李華告訴他,她不肯進食時,他就應該來看她了,但是他卻被怒火沖昏了頭,固執的當作沒聽見般不肯來看她;他知道她想見他,可是他就是不肯來。
仇世浩衝向床邊,望著上官蓮蒼白的面容,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臉上原本存在的光芒全被他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有這張毫無血色、過於削瘦的臉龐,他執起她無力的手,將冰冷的手靠在他的臉龐,想讓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遞至她那生命力逐漸消失的身軀。
他愛她,但也傷她最深。
他依稀記得她曾說過他會後悔,的確,現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
他痛苦的對著已呈現昏迷狀態的上官蓮嘶喊:「求求你醒過來……求求你……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
拜託!神啊!請你昕聽我真情的吶喊,我不想失去我這一生的至愛,請你救救她,不要睛她離開我,我願意用我的一切來換回她,請你放了她,不要帶走她.……不要帶走她……
在場的人都被仇世浩對上官蓮的愛所感動,而流下了眼淚;他們從未看過他們的王爺如此表露真情,因此更加肯定上官蓮在他心中的地位。
「王爺,讓我照顧小姐吧!」秋菊想接過仇世浩手中緊握著的上官蓮的手,但卻被他所阻止。
「不!我要親自照顧她。」他的痛苦梁紅眼眶,他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他;哪怕要追到阻曹地府,他也會將她追回采,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不會!
仇世浩待在上官蓮的房中一整天,執著她虛弱無力的柔荑,不會閉上跟,深怕一個眨眼她就會消失。
他的眼眶中佈滿了疲憊,但是他卻不敢休息。
「王爺,你該休息了。」秋菊端著水進來說道。她實在看不下去王爺這麼折磨自己,王爺已經一天沒合過眼,微紅的眼睛就是不敢合上。
秋菊將水端放在床邊。「王爺……」
「毛巾給我。」
秋菊將手巾浸濕、擦乾,將它遞給仇世浩。
仇世浩溫柔的擦拭著上官蓮的額際,將上頭冒出的冷汗擦掉.
「你先下去。」
王爺—整天祁未曾進食,這也不是辦法。「王爺,我要李華送點膳食過來,王爺一整天都未曾進食,這樣對身體不好……」
「不用了,你先下去。」
秋菊看著仇世浩一臉的疲倦。「王爺,不進點食:你的體力會不支,秋菊不希望小姐還未醒來,王爺就先倒下去。
現在仇世浩的心裡只有上官蓮的存在,他不能失去她,深怕他這麼一放手,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眼見仇世浩的不語,秋菊就越難過,她從不知道原來王爺愛著小姐那麼深,那麼癡……「王爺……」
「你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仇世浩催促著秋菊。他心痛的望著上官蓮,他想單獨和她在一起,他想感受著她在身邊的氣息,握著她生命力逐漸消失的手,心中的恐懼像烏雲般籠罩著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
秋菊聽命的走出心間,在臨出門之際轉頭望著仇世浩款款深情的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或許王爺和上官小姐之間的情愛就是這種情形吧!
這兩天,仇世浩都寸步刁;離的守候著上官蓮。
每次餵上官蓮喝藥時,她下意識的都會將藥咳出口,這種情形教她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呢?仇世浩每看見她這種下意識的舉動,眉頭就皺得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再度嘗試將碗抵著她的唇,想將湯汁灌入她的口中。
「拜託,將口打開。蓮兒,救救你自己,不要離開我。」他心急如焚的將藥倒入她的口中。
上官蓮皺了一下眉頭,藥汁隨即又咳出口。
「蓮兒,別這樣,求求你將藥喝了。」雖然他知道她學處於昏迷狀態,吐藥的舉動來自於她毫無意識的排斥作用,但看見她一直將藥汁咳出口,絲毫無法讓虛弱患病的身體得到藥汁的幫助,讓她醒過來。他的心好疼,疼得受不了。
他喝了口苦澀的藥汁,將藥汁含在口中,讓自己的唇抵著她的唇,一點一滴的將藥由他的口中吐進她的嘴裡。
他強抵住她的唇不讓她把藥咳出,就這樣慢慢的將一碗藥餵人她的口中。
他拿起枕邊的絲帕溫柔的輕拭著她嘴角殘餘的藥汁。
已經過一天半,但仍未見她甦醒,他心裡著急不已。
如果兩天之內小姐還醒不過來的話,依小的醫術也難以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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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御醫的話,他心底不安的陰影就不停的擴大,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宮裡的御醫是從全國所有大夫中選拔出來的,其醫術之精良堪稱全國之冠,如果連御醫都沒有把握救醒她,那他還能找誰呢?
是不是就這樣讓她在他眼前消失……不!他不要!他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他。他是個王爺,萬人之上、呼風喚雨,但卻無法救治自己心愛的人;他頭一次感到如此挫敗。
他無力的支著額頭,眼眶異常溫熱,他伸手一揮卻觸摸到原本不該有的東西。
望著手指上的滋潤,他苦笑著。如果難得落淚的他能以這珍貴的珠淚喚回她,他情願原本不該哭泣的他不停掉淚。
下雨了嗎?為什麼她的臉上佈滿水珠?
為什麼她覺得身體好虛弱,好無助?就像跌人漩渦般被流水攪動般的疼痛。
她眼皮好重、好重,根本無法睜開眼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掙扎的想睜開眼,但眼皮就好像被黏住一樣睜不開,有一束光線透進她的眼中,抓住這一線光芒,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白白地,一片朦朧,她眨了眼睛數次,終於適應了睽達以久的亮光。
她想伸手支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不知在何時被緊緊的捉握住;她虛弱的轉過頭。
「你……」她竟看見冰塊臉握著她的手,側趴在床榻邊。
看著他削瘦的俊臉和下顎的鬍渣,她想起來了。他將她關在這間房子裡,不肯給她解釋的機會,不肯來看她,就連她以命相逼都不能見著他的身影。那時她的心好痛,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落入這麼難堪的情愛糾葛中,為什麼要交出她的心?
她原本可以在這裡快快樂樂玩三個月,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她卻落人他精心設計的精網中,無法自拔。是她自作自受,一切是她心甘情願;但她卻無法容忍他的絕決、他的無情。
憤怒至極的她使力的想抽回被他緊握的手,但無奈何他卻緊握著,她的手沒抽回來反倒是驚醒了熟睡中的他。
「蓮兒!」仇世浩興奮的叫著。難道上天聽到他的乞求了,放她回他的身邊。
「你終於來了。」她冷淡的看著他。
「蓮兒,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他仍沈浸於她醒過來的歡樂中,沒有仔細聆聽她口中的冰冷。
「我醒了又如何?」她醒了又怎麼樣,他的無情仍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中,她不會原諒他的。
「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他嘶啞的喊著。
「是你狠心要我離開,怎能又說不要讓我離開你的話?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他解的望著她。 「你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他將她的冷淡歸於她身體還不適,而關心的問著。
「原來我們的王爺還不能接受別人的拒絕。」她虛弱的笑著。
再以笨的人都會清楚的感覺到她語氣中的冷淡和憤怒。 「蓮兒,原諒我。」
「當一個人乞求別人原諒的時候,是不是就該接受?」她不會忘記那天他狠心的將她囚禁起來。
「原諒我……」
「當我苦苦哀求著你原諒我無心的玩笑時,你原諒了嗎?」她反問。
「我……」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的錯,他那時的心智一時之間被憤怒所蒙蔽,忘了她的感受;他知道她該生氣、該憤怒,但只求她別用那麼冷淡的口吻和眼神對著他。 「要我怎麼做都行,但只求你別對我那麼冷淡,我會受不了。」
「你何嘗不是用這麼冷淡的語氣和態度能待我,你在乎我的感受了嗎?」她閉了閉眼睛,想將他苦苦哀求的神情趕出她的腦子。她不能那麼心軟,她不想再受一次傷。她睜開眼:「我該接受嗎?我的心很脆弱,無法再承受一次椎心的痛楚。」
望進她眼底的哀愁,他知道他傷她傷得太重了。「原諒我,只因我愛你愛得太深了,我無法忍受失去你的恐懼。」
「那想必你這次是徹底的嘗到這種感覺了。」她虛弱無力的訕笑著。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傷他的念頭,她要讓他嘗到她所經歷過的心痛,讓他後悔曾對她所做過的事。
「蓮兒別這樣,別這樣……」
「如果你的愛是那麼的傷人,那我寧願從不曾接受過你的愛。」
她是什麼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他緊張的問。
她伸回被他緊握的手,仍能感受到他殘留的餘溫,多麼溫暖的感覺,好似能融化她冰冷的心般;她搖著頭想將這個感覺拋諸腦後。 「我累了。」上官蓮閉上眼睛,決定不去理會他帶給她的煩惱。
仇世浩努力的咀嚼著上官蓮話中的玄妙,她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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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把這碗藥喝了。」仇世浩扶起上官蓮的身子。
自從她甦醒後,對他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雖稱不上是冷淡,但他和她之間的蹴卻越為越遙遠。
對於他細心的照顧,她只有以一句「謝謝」回應。兩人之間只有禮貌的對話,他想和她聊聊,但她卻不曾給他機會,總以「累了」、「想睡了」、「身體虛弱不想講話」來回他。他明白她在拉開他倆的距離,這讓他又不禁想起她的那句話。
她在暗示不想再要他的愛了嗎?
上官蓮將碗裡的苦東喝完,她要撐住,她要撐到時空騎警隊來找她,帶她回二十五世紀,她不能倒下。
「吃塊甜糕將苦味壓住。」仇世浩貼心的拿起一塊甜品到她面前,但卻被她所拒絕。
「不用了,這點苦我還能忍受。」比起他所加諸在她身上的,這點苦怎能相比?
明明藥汁苦得她皺緊眉頭,但她卻不肯接受他為她遞上的甜品,仇世浩糾緊了眉山。「你這是在拒絕我嗎?」他有些不悅的問。
她的不語更讓他不悅,她如果拒絕他的關心,以後他們將如何相處下去,他們的孩子又如何能擁有相愛的父母親。
「不要對我如此殘忍,你明知道我是愛著你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上官蓮先是專注的看著仇世浩,然後淡淡地說了句:「愛人的傷如此強烈,我無法承受。」
他愈來愈聽不懂她的慶,無法瞭解她話裡的意思。「蓮兒……」
「我想休息了。」上官蓮虛弱的想躺回床上,但仇世浩卻阻止她想逃的念頭。
「不要逃避我。」仇世浩痛心的看著她,促住她的手腕。 「為什麼要逃避我?我那麼的愛著你,為什麼你不肯讓心空出一點點小小的地方讓我的愛停留?」
她看得見他眼中的痛苦,可是,她已經決定不再理會他強烈的愛意了。 「我已經給了你回答。」
「那不是我要聽的答覆!」
「那我很抱歉——」
「不要跟我說抱歉,我只要你的回應!回應你也深愛著我,我只要求這樣,難道你連我這麼一點點的心願都不願為我完成嗎?」他她之間隔著一條看不見鴻溝,他想將它填滿,不想讓它破壞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感情;
「不要逼我——」她放棄了!
「我不逼你,但求一個機會。」
她大聲對著他吼: 「你曾給過我機會嗎?曾嗎?……當你那麼傷我後,又想乞求我給你個機會,給你機會做什麼?讓你再傷我更深嗎?我辦不到,辦不到……」
他緊抱著她。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會傷你這麼深——」
「放開我!放開——」天,她想吐!
上官蓮推拒著仇世浩。 「放開我,我想吐!」
仇世浩驚懼的放開她,拿起床邊的盆子放在她的面前;上官蓮的胃此刻不停的翻滾著,噁心的將適才的藥汁全往盆裡吐。
她到底怎以了?
仇世浩輕柔的拍拍上官蓮的背,他應該要御醫開些適合孕婦吃的藥,看她這麼難過的吐著,他就不捨。「等會兒我要秋菊拿些釀梅給你,讓你壓壓噁心的感覺。」
「我不要。」她不喜歡吃酸的東西,尤其是梅子類的。
「你不吃酸的東西怎麼壓得住胃部噁心的感覺。」
「我不喜歡吃酸的東西。」
「吃點,酸的東西對懷孕的人有幫助——」
仇世浩慶還未說完,就被上官蓮驚慌的打斷。「你剛剛說什麼?」
仇世浩被她慌亂的神情嚇到,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懷孕?」上官蓮緊抓住他的手。
不會的——不會的——
「你已經懷了孩子,我們倆愛的結晶。」他滿心洋溢著歡欣,她懷有他們愛的結晶,他有更強而有力的理由不讓她逃離他的愛,孩子……他們的孩子!
「不——」她不相信,自己居然懷了他的孩子!?上官蓮望了眼仍是平坦的腹部。
仇世浩聽著上官蓮痛心的大吼,他陰沈著臉對著她。「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恨他,恨到不願擁有他們的孩子?
她懷有他的孩子,這樣算破壞歷史嗎?她多想保有這個孩子,但是他傷她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多麼想恨他,但是她仍然做不到。
「我不行。」等到她回到二十五世紀後,她和他的孩子仍然會被迫拿掉,而她將再也無法借由時空機回到唐朝和他相聚。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真的恨我入骨,恨到不想擁有我們的孩子!為什麼你還不肯原諒我,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能擁有你的原諒?告訴我!」他嘶啞的聲音裡佈滿了痛苦。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她我想擁有這個孩子,她多想啊!但是—— 「情非得已,我無能為力啊!」
此刻的仇世浩根本容不下她任何的解釋,他心痛的冷笑。 「情非得已?好一個情非得已。」好離開她的身邊,站起身。 「不要用這麼一句話來推托,我不曉得你竟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
「不是這樣的——」
「夠了!」他好痛心、好痛心,在他如此對她真情的剖白後,她仍不肯原諒他的過錯,在得知懷有身孕後,仍狠心的不想這個孩子。
「世浩……」為什麼他又回到那個冰冷、以傷人為樂的仇世浩。
「別叫我!」仇世浩鐵青著臉,轉身想離開這個房間;他沒辦法再忍受一次她的無情。
一反胃的噁心洶湧而上,上官蓮叭在床邊對著地上的盆子干吐。
「該死!」他仍然放心不下她,即使她如此無情的對待他,他仍不能。
他關步衝近她的身邊,在她瘦弱的背上撫著。「為什麼不聽話,即使不喜歡吃酸的東西為什麼不為了自己好,讓我叫為菊送釀梅來。」
「你終於肯聽我說話了是嗎?」上官蓮抬起頭來,臉上的蒼白讓他好不忍。
「不要再虐待自己了,聽到了沒有?」
「仍是那麼固執。」上官蓮苦笑著,至少他又回到了那個關心她的冰塊臉。
「就算固執也是為了你好。」仇世浩扶著她,讓她的背靠的牆上。「不要再說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他是我們的孩子啊!」
「我沒說我不想要……」
「可是你話裡的含意卻是如此。」
「你說你愛我,但卻一再的傷害我,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話。」她光想到他剛才激動的語氣,她就好難受。
他擁著她,讓她的耳朵靠在他的胸上;她能聽見他規律的心跳聲,那律動似乎和她一致。 「聽見了嗎?」
「什麼?」
「聽見我的心因為愛你而律動著,如果失去了你,那它也將跟隨著你而停擺。」
「我……」上官蓮因為他露骨的剖白紅了臉頰也紅了眼眶。 「我怎以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的心不會說謊。」他托起她的臉龐,讓她看著他。 「看著我的眼睛,你在我的眼底看到了什麼?」
「我?」
「你!我的眼底只有你,這一生一世都會只有你。眼底空間只容得下你,這樣你還不相信?」多日以來緊崩著的臉,此刻釋懷的笑了。 「心和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上官蓮輕笑著。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再被關在這個屋子裡了?可以到外面去呼吸點『自由』的空氣了?」
「我親愛的王妃,當然可以。」她忽然苦著臉。「可以原諒我被怒火沖昏頭的錯誤嗎?」
「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不是嗎?」她淘氣的對著他笑。
「看來,我愛上了一個是提供男女平等的奇異女子了。」
「可以不愛啊!」她嘟嘟嚷著。
仇世浩親吻著她性感小巧的唇瓣。天,他已經有多久的時間沒有嘗到如此甜蜜的滋味了。 「情非得已今生今世非用愛鎖住你,將你鎖在我的臂膀裡,不讓你逃開。」
「喂!我的話可是有專利的喔!」她頑皮的捏了下他堅毅的鼻樑。
「我不懂什麼專利不專利的東西,我只知道你惹得我獸慾大發。」他低下頭想再嘗她甜蜜的唇瓣,怎奈她竟「亂頭鑽動」,硬是不肯讓他得逞,他攫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不……孩……子……」她勉強的吐出字來。
「放心,御醫說可以行房。」
瞧他說得如此露骨,行房!?一點也不懂得羅曼蒂克,嗟!
不過,算了,看在他如此高超的吻技上,而且她也好久沒被他如此甜蜜的吻著,就感受著他的熱情,順著他吧!
仇世浩將她按抵在床上。 「身子可以承受嗎?」天,他現在是慾火焚身,如果趕快降火,他一定會燒死在這裡;但是他又不能不管她的身子,不能為了自己的激烈慾望而傷了她。
「嗯——」真是我話。上官蓮封住他的唇,不讓他再多說一個字。
得到她如此熱情的回應,仇世浩漾著笑,輕解羅帳,讓那一襲薄薄的輕紗遮掩住晨頭的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