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林守智的辦室,單宇文二話不說便揮拳痛聲林守智,請他吃了頓拳頭餐;林守智一時不察被音宇文擊倒在地。
「宇文!你在發什麼瘋!?」撫著立刻便腫疼得快無法說話的臉頰,林守智粗嘎地嘶喊,嘴角的疼痛讓他自然反應的動手擦拭著嘴角。血!?宇文居然打得他嘴角流血。
「我在發什麼瘋?你才在發瘋!」
單宇文的口氣惹惱了林守智,只見他站起身使盡力氣地回給了他一拳,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拳。「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單宇文擦掉嘴角上的血跡,冷冷地開口:「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話還沒說完,他又賞了林守智幾拳,這次力氣之大,將林守智整個身體擊得往桌子撞去。頓時桌面上的文具、病歷表及一切物品全被掃落一地,就連桌子都被撞得移了位。
「單宇文!」
單宇文站在原地喘息,要不是因為他現在仍是帶病之身,林守智不會這麼好過,他一定將他擊倒在地,讓他爬不起來「趁人之危!林守智,你還算是人嗎?」
林守智慢慢爬起身,輕蔑地笑。「我趁人之危!?不知誰才是趁人之危?」
「媽的!」就像秋風掃落棄般輕而易舉的,單宇文被林守智痛擊在地。「到底是誰趁人之然!?是你!是你這不要臉的傢伙!」
「我不要臉!?林守智!你有膽說出這句話你就要有所覺悟。」忍著復部的疼痛,單宇文站直身子,卻感到腹部劇烈的撕痛。他故意漠視這股抽痛,虛弱的站在原地喘息。「沒想到你居然敢向悅兒求婚,你這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別忘了當初是誰先看上凌醫生的,是我!」林守智暴怒的拍打桌面:「而你這見色忘友的東西居然搶了悅兒,還一時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真後悔識人不清。」
「悅兒……你叫得倒挺順口的,趁著我臥病在床,竟背著我向悅兒求婚。」
「我不像你為了試探悅兒而設計可笑的謊話來騙取她的同情,成天只知道玩,耐得別人圍圍轉,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而別人都應該讓你耐著玩嗎!?」林守智再也忍不住的衝向單宇文,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一塊,激烈的揮拳。
門外的人立刻被他們激烈的扭打聲所吸引,圍在門外;此時凌悅兒出現在人群中,她倚靠在門檻邊,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頭扭打得不成人形的兩人,卻絲毫沒有任何想阻止的意思。
幸好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十樓行政與醫護人員的專門辦公室,因此他們之間打門才不至於讓院裡的病人們瞧見。
「凌醫生……」在門外的護士們全著急的求助於凌悅兒,誰知她根本就不想阻止裡頭對打的兩個大男人。
他們互毆是她的最終目的,她就是想讓他們受點教訓,誰讓她被他們耍得圍圍轉的窩囊氣。她凌悅兒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單宇文,最好記清楚這點,否則他以後肯定有吃不完的苦頭。
凌悅兒冷聲朝門外的人說:「別管了,他們打累了自然會停下來。」
「可是單醫生的傷才剛又縫好沒多久。」
看來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光瞧他揮沒幾拳便按著右腹蒼白著臉喘息的情形看來,傷口肯定又裂開沒錯。
凌悅兒忍住了想阻止的行動,雖然她很想出聲制止他們毫無停息跡象的打門,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所受的氣,一切的聲音又被她吞下肚,心一橫的站在門邊繼續看著他們倆糾纏在一塊。
「誰說我不愛她?別妄下斷語!」單宇文大吼。
「你要是愛悅兒,就不會想那什麼荒誕莫名的計謀來試探她。」
很好!兩人的臉都已萬紫千紅,該腫的地方腫、該閼青的地方閼青;看來他們將有一陣子沒法泡妞、沒法作怪。凌悅兒心情忽然大好,可能是看著兩個在地上抱在一塊打滾的臭男人臉部無一處完好吧!她的心情可好多了。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愛她——」
「現在知道了又怎樣?還不是時常惹她生氣,傷她的心。」
單宇文一拳揮過去,正巧打中林守智傲人的鼻樑,只見林守智衷號尖叫,鮮紅的血液馬上滾了出來。
「你居然打我的鼻子!單字文——」林守智奮力一揮,右拳狠狠地擊向單宇文右腹。
當林守智硬梆梆的拳頭點點落在單宇文右腹時,單宇文再也忍受不住的抱著肚子倒地。
凌悅兒這才發現情況不對,連忙跑到他身旁,著急地問:「宇文,你沒事吧?」
單宇文虛弱的睜開眼,無力的說:「你終於肯理我,肯正視我了。」他覺得自已快死掉了,腹部的疼痛已轉變為麻木,分不清何謂疼痛了。「我……真的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明,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你能原諒我嗎?」
「別說話,別說話了!」她著急的喊著,讓人推來活動病床,將單字文安放在病床上,馬上搭乘電梯往手術室。
從沒聽過割盲腸的傷口能前後縫三次,單宇文還是圓仁醫院的第一人。而他和林守智在十樓辦公室大打出手的事,著實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從沒人能在醫院裡打架;雖然他們是在十樓私人辦公室裡打架,但若傳出去還是有損醫院名譽。
於是乎,單字文和林守智的考績被記大過一次。而凌悅兒知情卻不多加阻止,竟還站著看戰,考績被記警告兩次,其餘圍觀的醫護人員各記警告一支。
從單宇文被推出手術室開始,凌悅兒便坐在床邊等待著他回來,而她腦了裡唯一的念頭是她的作法沒有錯,她的所作所為沒有錯,是他活該!不過……她在後頭加了個但是。如果單宇文能從昏迷中醒來,她就原諒他之前的欺騙,原諒他的所作所為。畢竟他能為了阻止她下嫁守智而和守智大打出手,不就證明了他是真心愛她,不是嗎?
況且……她也騙了他一次。
一聲低嚀喚桓了沉思中的凌悅兒,她連忙握住他的手:「宇文——」
單宇文蒼白的後容看來毫無生氣。「嗯——」他的眼瞳慢慢適應了久違的光亮,他努力睜開雙眼,讓焦距停駐在他心底深處最熟悉、愛憐的小臉蛋上。「我……」
「你先別說說你才剛縫合好烈開的傷口,留點體力養病,別說話了。」
「我的傷口又裂開了?」
「嗯。何醫生說,你的傷口要是再裂開他就不管你死活了,他說你分明了在砸他的招牌,有哪個醫生開的盲腸病麼能連續縫合傷口三次,縫了又裂、裂了又縫。」
她放鬆的笑:「他說你要是再讓傷口裂開就別找他了,自己把傷口縫起來算了。」
「何醫生真這麼講?」他笑開了,卻惹來傷口一陣疼痛。「嗯——」
「別笑了,我不說笑話給你聽了,免得你傷口又再度裂開,到時你就真得自己一手拿針線、一手按著傷口,自己縫合了。」
「還有你能幫我縫啊!」
「我和何醫生是同個鼻孔出氣的,我才不幫你縫。」
「別忘了,我的傷口全是因你而裂開的呀!這麼沒良心。」照她和他說話的口氣聽來,這是否表示她願意原諒他了?
凌悅兒蛉哼一聲,嬌嗔道:「哼!什麼跟什麼嘛,沒良心的可是你耶!」
「是我嗎?我以為應該是那個知道我的傷口打架就會裂開,看到我和守智打架仍站在一旁觀戰而不原勸阻的你呀!」
「我不知道……喂!病人,你該休息了。」她拉高他的被子,手卻被他握住。
她搖搖頭微笑。「你還是很喜歡動你打針的這雙手。」
「沒辦法,它疑事。」
好熟悉的一句話。「別動,再動小心針頭跑掉,藥都打到肌肉裡去了。」凌悅按住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
「別答應守智的求婚好嗎?」
「為什麼?」她反問。
「你現在還問我為什麼?我到底是為了誰而和守智打架的?我愛你呀!我不准你嫁給守智,你聽到了沒有?」他生氣的大喊,氣她竟還能對著他傻笑,他可是為了她拼了老命呀!
「聽到了、聽到了。」
「你的意思是這輩子只嫁給我,而且不隨便答應別的男人的邀約?」
「這麼霸道?」
「不霸道不行,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把你從守智身邊搶加來,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冒一次險,讓你從我身邊溜走。」
「是是是。」「很好,終於有次聽話了。啊——好累。我有點睏了。」
「喂!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話等我醒來再說吧!」單宇文說完,眼睛已閉上,立即陷入熟睡中。
天!說睡就睡?獵啊!不過也對啦!麻醉針剛退,又剛縫合好傷口是滿累人的,也難怪他能那麼快入睡。算了,等他醒來再說吧!
單宇文一聽見這聲「哥」,他就頭皮發麻,而且無奈的翻白眼。
「哥!」單雪梅大刺刺的將手提袋扔在一旁,人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又來幹嘛?」單宇文沒好氣的問。
「幫你拿衣服來啊!」她才剛進醫院就聽見,一群護士在嚼舌根,內容不外乎是單大醫生和林大醫生在醫院打架。哈!更誇張的是,從醫院大門走至病房,這一路單經過的護理站,幾乎都有人在談論這天大的打架事件。
單雪梅斜睨著單宇文。「哥,你真以為你的身體是鐵打的,不會壞啊?居然一個盲腸手術的傷口能夠前後裂開兩次,這要是被老媽知道,我看你可要搬回家住了。」
「我警告你,最好別在媽面前多嘴。」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告訴媽,至少媽知道後會煮點補湯幫你補補。對了盲腸開刀應該要喝什麼湯才能形補形呢?……啊!有了,豬肚湯或豬腸湯。」
單宇文聞言,以上一副作嘔樣。「你好噁心!別再說什麼會令人反胃的食物了好不好?」誰道她不知道他最討厭吃動物的內藏嗎、雖然他號稱是個肉食主義者,但是動物的內藏……哈哈,警謝不敏!
單雪梅暗暗偷笑,表面卻正經的回道: 「以形補形嘛!吃了傷口復原得比較快啊!」
「單雪梅——」
看樣子,他好像快翻臉了。「哥,你和悅兒姐姐怎樣了?」
「什麼怎樣?」
單雪梅一臉挫敗地說:「和好了沒啦?」
「你以為我這皮肉傷是白挨的嗎?」他瞪了她一眼:「當然是順利解決了。」
「喔,這樣就好了。」
「你那是什麼臉?」
「沒有啊!我是怕我會沒了個大嫂。」
「是這樣嗎?」他又瞧了她一眼,疑惑地說:「你的表情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哦!」
「要不然是怎樣?你是我唯一的大哥,我當然希望你贏得美嬌娘,尤其是像悅兒姐姐這樣的大美人啊!」
「我以為……你是擔心守智呢!」單宇文認真的看著單雪梅的反應,在望見如預期般的酡紅臉蛋後.不禁輕笑出聲。
單雪梅羞成怒的大吼:「哥!」
單宇文故意打了個哈欠,姍姍地閉上眼。「啊——我好困——」他故意拉起被子蓋住頭,故意不看她。
「哥!」單雪梅嬌羞的喊著。大哥真是太討厭了,就算她真的喜歡守智大哥又怎樣?幹嘛故意說出來惹她臉紅?「討厭鬼!」
單宇文則躲在棉被裡悶笑個不停。
三天後,林守智首次進到單宇文的病房去探望他,但卻是板著一張臭臉。
「守智。」
「別叫我!」林守智以著濃厚鼻音生氣的對著病床上吊笑不已的單宇文怒喊。「別這樣嘛!」
「怎樣?你居然敢打斷我的鼻子!你好樣的啊!單宇文!」他最引以為傲的鼻樑就這麼被他打歪。那也就算了,但他現在至少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美麗的鼻樑上必須裡上白白的石膏固定——抽死了!
「你還不是打我的傷口,,害我差點當了圓仁的鬼。」
「媽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天是發什麼瘋,像只野狗一樣亂咬人!」
「你還敢說,你居然敢趁我生病住院之際勾引我的妻子,甚至還向她求婚。」
「誰向你妻子求婚?你瘋了!」
「你敢說你沒向悅兒求婚?」
「當然沒有!」
「可是悅兒親口對我說她答 應了你的求婚的啊!」
「那是她在耍你,大笨蛋!」
「耍我?」單宇文仍無法領悟他的語意。
「誰教你要騙她你得癌症,她一時氣不過才想到這個方法整你,居然連我這個幫兇也有事,必須毫無急言的幫他好贖罪。媽的,真是誤交損友。」
「凌悅兒——」單宇文尖銳的喊叫聲正好傳入剛走進病房的凌悅兒耳裡,當她回過神想跑路時已來不及了。
「凌悅兒,你給我站住!」
她身體僵直了下,轉過身子的微笑:「什麼事?」
「守智說的都是真的嗎?」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好吧!橫堅都是死。「對啦!誰教你耐我在先。我當然得替自己出一口氣呀!」
哇!說得多正義然。
氣氛不對!林守智決定先落跑,一晃眼便消失不見。
「過來!」單宇文睨著她。
凌悅見囁需著不敢造近,卻又不得不趨近他已伸出的手,緩慢移動身體走至病床旁。他伸手一拉,她便穩坐在他大腿上。「你的傷口——」
「不礙事。」
「真的嗎?再裂開何醫生就不收你這號病人喲!」
「管他這麼多。」他扳過她的臉,「說!」
「說什麼?」
還想跟他打迷糊仗。「把事情始末從頭到尾說一遍給我聽。」
「從哪兒說起?」
她沉默不語「這樣好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是怎麼發現我說謊騙你?」
「你動盲腸手術那天我要保醫生順便替你照了張x光片,後來拿到你辦公室和你抽屜裡的另一張X光片對照之下才發現事有蹊中醫中醫所以我又跑去問何醫生,何醫生建議我去問放謝室的值班人員,才發現你抽蕊裡的那張片子是癌症病房裡一位病人的;後來遇到林守智,是他將事情說給我聽的。」說起這件事,她心裡頭仍有氣,但看在他為了她和林守智打架,弄裂了開刀的傷……就原諒他了。
死林守智!他真該死!
單宇文咬著牙。「所以你決定威脅守智幫你,設計了求婚這個計謀?」
「嗯!」
「為何我到你辦公室去和你談時,你的情緒會如此激動?」
「因為我氣不過啊!一看到你就想到你為了想考驗我而設計得癌症這計謀,一想到就有氣。」凌悅兒氣沖沖的說道。
單宇文的神情忽然黯淡了下來。「我還是愛你的。」
「別沒頭沒惱的說出莫名其妙的話好不好?」
「我是說,就箅你得了子宮頸癌我還是……」見悅兒一張受到驚嚇的臉,單宇文頓住話,狐疑的瞅著她瞧。 「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說出來?」
「呃……」
「凌悅兒。」
「好嘛!我……我得子宮頸癌是假的啦!那也是為了騙你才說的,就像你騙我你得胃癌一樣嘛!」她嬌嗔地說。
「凌悅兒,我真要打腫你的屁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的你的病情,結果居然是假的!?」他生氣的瞪著她。
「好嘛!對不起啦!別生氣了。」
他憤怒的對住她的唇瓣,將所有的怒氣全化為一絲絲柔情,進她心房;將她壓抵在床上,俯看著她迷濛的美麗雙眼。
「你的傷口會裂開啦!」
「管他的!」他受不了的狠狠吸吮住的唇瓣,瓷意吸取所有的甜蜜;所有可笑的謊言全化為灰燼,隨著縷縷春風飄逝。
該死的林守智!我一定要宰了你——單宇文的腦海中,佈滿了對林守智的咒罵,想來剛才離開的林守智,此刻一定是噴涕打個不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