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准時。”
穿著深色西裝的頌雷恩正拉著袖口裡的白襯衫,他的模樣已不能用英俊來形容了 。
站在大門旁等了良久的白晴旎轉過身便看見他如此帥氣的一面,而他的身後還跟 了 三、四位彪形大漢,看來應該是皇家護衛。
“殿下吩咐的。”是你要我准時的吧!
白晴旎在想,日己為什麼不敢將心裡的話告訴他,讓他知道。
門外早停了一輛黑色加長型轎車,侍衛長已先打開車門等候。
“我今天和白小姐出去,晚上才會回來,吩咐下去別等我用餐。”他和站在門邊 的 侍衛長交代。
“是。”
頌雷恩旋身朝她伸出手,她猶豫著,原本腦海中還殘存著立即反悔落跑的念頭。
但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伸出自己的手讓他握著,任他帶她坐進寬廣的轎車內。
後座裡只有她和他,雖然空間很寬,但對她來說卻覺得空氣異常悶熱。
她不自然地故意忽略他熱切的注視,將頭別向窗外,看著車子緩緩開動,前方有 警 察引導,駛出皇宮。
今天她特地讓自己看起來很保守,為了不讓他有借口對她毛手毛腳,所以她穿了 她 慣穿的牛仔裝,將自己由頭到腳包起來。
“你今天的裝扮很不一樣。”他笑道。
她隨便回應:“喔,是嗎?”然後又將頭轉過去。
“沒有人能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那我肯定是第一人。她又在心裡犯嘀咕。
“我會很樂意現在就下車。”她送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我也知道你很樂意逃離我,不過機會很渺茫。”
她拿起箱子裡的照相機,將它掛在脖子上,開始專業地擦拭鏡頭、檢視底片,按 了 幾下試驗底片有沒有卡住,是不是正常運作。
“今天不用照相機。”
她看向他。“我的工作就是拍照。”否則干嘛要她跟著他!
“今天去的幾個地方,你的相機肯定用不上。”
“那麼我是否沒有跟來的必要?”
“絕對有必要,今天去的地力肯定需要你。”
他似乎話中有話,搞得她又心神不寧了。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她一些事情,但愚笨的她總是摸不清他的暗示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他一定要她跟著?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
她只是個小小的攝影師而已,就算她對他有感覺,但只要拍照一結束,她就得回美國去,而他,還是挪威的英俊王子,眾女人傾心的偶像。
他仍舊得結婚,繼承王位:而她,仍舊在美國當她的小攝影師。
這是沒有結果的不是嗎?
他將腿交疊在一起,雙手合十地放在膝上。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我只能說,我對你的興趣被激起了,除非徹底認識你,否 則 你很難從我手掌心裡逃脫。”
她看著他問:“一時新鮮?”
“也可以這麼說。”他不諱言對她有種奇異的新鮮感。
“我只是個攝影師。”她不免要再次提醒他,她來這裡的目的。
“我知道,但你也同樣是位令男人為之心動的美麗佳人。”
車子在前導車的帶領下,很快就到達挪威市中心,緩緩開到路旁,車門被打了開 來 。
“殿下,到了。”
“走吧,今日的第一站。”他握住它的手帶她下車。
甫下車,她就看到偌大的招牌||卡地亞。
她不解地任他帶她走進去,看著店內所有員工皆站在兩旁歡迎他們。
“殿下大駕光臨,真是敝店的榮幸。”店經理走出來歡迎。
“我訂的東西好了?”
“已經從師傅那裡連夜送來了。”
店經理從保險箱裡拿出一只酒紅色的絲絨盒放在頌雷恩面前。
盒子被打開時,白晴旎只覺得炫目不已,她驚歎道:“真是巧奪天工!”
只見裡面躺著一只純手工打造的底片形狀的別針,底片的四周都用碎鑽鑲飾,而 底 片本身則是一片薄薄的藍寶石。
也就是說,碎鑽其實是鑲在藍寶石四周的,只是藍寶石被切成了薄片,而且以底 片 卷曲方式呈現立體感。
頌雷恩拿起別針,別在白晴旎的胸前。
溫熱的手指有意自無意地在她胸前晃動,輕輕摩擦她渾圓的胸部,令她羞紅了臉。
“我不能接受這樣貴重的東西。”她阻止他再動作,一是怕他那若有似無的撫弄;二來,接受這樣的東西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自己賣掉了,雖然他從未說過任何無禮的話。
“不能滿足男人這樣小小的虛榮心?”他的笑容有意收買她的心。
“可是這禮物……”
“不要和我爭辯。”他只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就足夠她閉上嘴巴乖乖順從。
“非常的漂亮,別上這只別針讓小姐看起來更加美艷動人。”經理直拍馬屁。
“我會讓人將錢送來。”
頌雷恩執起她的手親吻。“美麗的小姐,我們接下來去第二站。”
第二站?還有第二站:白晴旎瞪大眼任頌雷恩帶著她往下一站去。
經過了幾站,竟然都是為她而去的。
一下子買昂貴的別針、一下子弄頭發,一下子買衣服,一下子這、一下子那的, 搞 得她快崩潰了……坐在車子裡,白晴旎和早先已完全不一樣,她俏麗的短發變得更 有型 ,身上粉色的衣服竟然是在“香奈兒”買的!
而她的腳上則穿了三吋高的高跟鞋,她從來沒這麼穿過,他究竟想做什麼?
白晴旎發覺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
“殿下,你究竟想做什麼?”
靠在窗邊,手背支著下顎的頌雷恩,眷戀地看著改造過後的白晴旎。
“一頓晚餐。”
“一頓晚餐?”
“今晚帶你上高級餐館吃一頓晚餐。”
她開始說服他,也說服自己。“我只是來拍照的,只是來工作,不是來享受什麼 的 ……”
他傾過身去握住她的下顎,她的臉蛋比他的手掌小很多,似乎只要他稍微一用力 , 她的下巴就能被他捏碎。
“小乖乖,在我的地盤裡,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可——”
他霸氣地封住她的唇,有些粗暴、有些邪佞,卻總是同樣的能令她乖乖閉上嘴。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離開她,卻見到她唇瓣上才上好的唇形已被他蹂躪得不像話, 光 看就能讓他腹中的欲望高張。
她急遽地喘著氣想呼吸新鮮空氣,眼晴因而變得有些迷蒙,全身虛軟癱在他懷中 , 頭抵著他的胸膛。
“如果你能夠順從我一點,就不必吃這種苦。”
***
她真的懷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不務正業的和英俊的王子吃著高級法國料理!
白晴旎拿著上頭撒了魚子醬的法國面包,將它送進嘴裡,慢慢咀嚼,感覺它的香 脆 與甜美。
果真好吃到讓她捨不得將嘴裡的食物吞進肚子裡,想多在嘴裡品嘗它的美味。
“殿下明天有空嗎?”
舉起裝有白酒的香檳杯,頌雷恩性感的唇抵杯口輕啜,酒汁滋潤了他的唇瓣。
“為什麼這麼問?”
白晴旎勉強自己不去看他性感的模樣。“我只是想在明天替殿下拍照。”
“我們多的是相處時間。”
“我在美國還有很多工作。”
“我說過了,你必須跟著我。”
“那僅止於在挪威時吧?”他怎麼這麼難以溝通又霸道:“那麼我在美國是否就 不 受限於殿下曾說過的話?”
他淡笑不語,看來是如此的危險。
她收回注視,刻意忽略他眼中想傳遞的,順手便拿起桌上的白酒入口。
沾上方香的白酒,她才驚覺自己喝的是酒。
算了,管他的!
一仰頭,她讓杯內的白酒盡數滑進喉嚨中,熱辣的灼燒食道、溫過脾胃。
看她的反應,他揚起魅惑人心的笑。
“你能喝那麼多酒嗎?”
她看了他一眼,在酒意的裝飾下,他變得更加英俊、溫文,此刻正帥氣的注視著 她 。
她傻傻一笑,“我已經喝了。”
透過酒精這層霧鏡,他的霸道不見、難以溝通不見、狂佞不見:只剩溫柔、體貼 、 勾引人心的淺笑。
她的手掌放在兩頰側,手支在桌面上側頭看他。“殿下好像一個人。”
“像誰?”
她紅潤的臉頰在昏暗燈光底下更顯迷人。
頌雷恩欣賞地看著白晴旎。
“像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可是又……又有很親密關系的人……呃……”她打了一 聲 酒嗝,連忙捂住嘴。
很親密關系的人……光這幾個字就足以讓他肚子裡的醋意全一起燃燒。
他眼神犀利地瞅著她,“不認識卻有親密關系?”
她垂下頭輕笑,“對啊,我在舞會上第一次見到那人,就被他的身影吸引了。”
聞言,他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簡直對她是哭笑不得。
她說的那人不就是他嗎?而他竟吃自己的醋!?
“如何吸引?”
她閉上眼在腦海裡搜尋,然後咯咯一笑。
“溫柔……軟性的霸道、令人捉摸不住的神秘感,能夠讓人因他的言行而不住顫 抖 。”她睜開眼看他,差點要錯覺他和那魔魅的面具情人是一體的。“他會是最好的 情人 。”
她甚至已經錯亂到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歡眼前的王子,還是那夜化妝舞會裡僅有一 面 之緣的魅影。
他冷著臉問:“而你喜歡那樣的男人?”
她低頭輕笑。“沒有任何女人能逃得過那樣的男人吧……”
“你也不例外?”
是嗎?她也不例外嗎?“好像……”
他拉住她的手腕,強迫拉著她離開餐廳。
她被動地被他拉上車,情緒仍然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她困在車椅 中 ,唇瓣眠緊。
“殿——”
他封住她,禁止她發出任何聲音。
他生氣,他是該生氣,但他生氣的對象是自己!他竟然該死的讓她愛上了神秘的 自 己、另一個自己!
他原先想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不是嗎?他是想讓她愛上他的不是嗎?讓她無法離 開 他,只能順從的長留他身邊不求地位、不向他索求一切的不是嗎?
他只是該死的想得到她!
他的手撫過她柔軟的渾圓,拇指逗弄她的胸部,手伸向背後刷的一聲拉下脆弱的 拉 煉。
瞬間,她的衣服不再合身,只能松垮垮地擋在身前。
他用力吻咬她的唇瓣,直到她的氣味盡失,全數含進他唇齒間,他才略略低頭, 將 唇埋進她身上的馨香之中。
碎吻遍及她鎖骨處,沿著山丘之溝往下,撥下那件衣服,她的胴體就包裹在緊身 內 衣底下,等著他品嘗。
“殿、殿下……”她被他的吻搞瘋,頸子後仰靠在椅忱上,全身的細胞都已失去 控 制。
他雙手沿著她凹陷的腰側撫摸,也順著將她的禮服褪下,癱在地上。
瞬間的乍冷,白晴旎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不聽使喚她配合著他,癱軟在他 偉 岸的胸膛下。
“放開我!”
她推開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氣喘叮叮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而此時指尖 卻 傳來他有力的心跳。
“你知道我不能放開。”他聲音暗啞。
她抬頭吃驚地望著他。他這句話足什麼意思?
他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感情,坐回車座上,雙腳交疊支著臉別向車窗。
為什麼他會那麼說?他那句話是別有涵義嗎?
看著他的身影,她心頭突然一凜。
他看起來好孤獨。
他有著人人稱羨的超級家庭,有著人人望其項背的身分,他應該是快樂的,為什 麼 會在無意間流露出這樣落寞的神惰?
她移過身去,面對著他,手情不自禁地撫過他臉側,只覺得他渾身一震,而她則 驚 覺自己的動作,顯得難堪不已。
她雙手抱在胸前想擋去狼狽,卻意識到身上單薄的衣著,轉頭趕緊抓起一旁地上 的 禮服擋在胸前。
他回過頭看她。
他似乎對她產生了愛意……只是,他在乎的還是身分上的差距,他不想所愛的人 再 經歷過母親為愛的掙扎、抗戰。
不想讓所愛的人如此辛苦,那不是他所樂見的,不是他所想要的。
眼前的她是如此美麗、如此嬌羞,惹人憐愛。
“殿下很孤獨。”
像被人活生生剝開來看,他不禁蹙起眉山。
“我不覺得。”
“殿下的孤獨在不經意之間便會流露出來。”
他生氣地看著她。“你懂什麼叫孤獨!孤獨的滋味是什麼?”
她心口一痛,血色由唇間退盡。
“如果沒有父母才會知道孤獨的滋味,那我肯定知道那滋味有多苦澀。”
他愣住了。“你沒有父母?”
她苦笑地搖頭。“我連父母親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我不認為自己是不 被 期待出生的,我喜歡凡事靠自己。”
“對不起。”他頭一次放下自己尊貴的身分向人道歉。
她笑笑。
他忽然認真的看著她,眼神熱切到讓她覺得手足無措。
“你不該拒絕我的。”
他那勾引人心的好聽嗓音又來了。
“我……”
他傾身向前,和她僅有咫尺,一開口,她就能感受到由他唇間呼出的氣息。
“你知道沒有男人能逃得過你的魅力,而我……也跟著沉淪了。”說完,他吻住 她 。
他總是在挑逗她!他總是無時無刻的親她!他總是……散放出令她虛軟的光芒, 包 圍在她四周。
她該怎麼辦?她已經失去自我,也跟著沉淪了……“嗯……”她發出一聲歎息。
輾吻過最後一處,他離開她的唇。
“今晚,你是我的。”不待她回答,他捧著她小臉,再度印下。
***
在微弱的燭火前,她被動的站著,被動的任他卸下她身上的最後防備。
在剛進這幢木屋時,她便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幢木屋,外觀是非常典型的小木屋,但真正仔細看會瞧見四周都有人護衛著, 因 為他的身分是如此的特殊。
而木屋裡頭,則反常的都是現代化的裝飾。
他沒有開燈,只點了幾座燭台,讓室內的光線閃爍不明,只能看清彼此的容貌。
他是如此的英俊。白晴旎心折於頌雷恩的俊挺。
赤裸的她此刻非常的不安,而他的注視又是如此熱切,更讓她想回避他的注視。
“看清楚我。”他扳正她的臉。“看清楚今晚和你赤裸面對彼此的是我。”
“殿下……”
“你的甜美讓我有多麼想吃下你。”他挺身抱住她,埋進她頸間將氣息吐在她的 肌 膚上。
“殿下。”她猶豫要不要抱緊他,最後,她不顧一切的反手環住他。
“你甜美得像顆上好牛奶糖,除了甜蜜的糖味還有濃郁的香奶味,你讓我好想將 你 含進嘴裡去品嘗。”
他的比喻令她不自主地撼動,身子顫了下。
他果真開始舔舐她的雪膚、吮吻,烙下一次次的痕跡,並經輕以舌尖逗過緊繃的 蓓蕾,然後含進唇齒間,在嘴裡品味。
她抽氣。
他的指尖不停輕捻慢捻另一邊的蓓蕾,讓它在他的手指尖綻放,感覺它的挺立。
他抱緊她腰際,將她帶上干爽的床榻。
他的雙手支在她額側俯視她,“我想要你。”
連一句簡單的話都能令她崩潰。
她全身都在顫抖,這次卻是因為情欲而戰栗不停。
盯著他古銅色的胸膛,她遲遲無法言語,而他似乎已等她的回答等得不耐煩。
“喔,該死的!”他咒罵。“該死的不管你的回答是如何,我已經收不了手了!”
俯下身去,他激烈的在她身上索求一切,占有屬於她的香氣。
逗得她不停戰栗,腹間源源不絕的情欲奔騰,她只感覺有種濕潤感席卷全身。
他伸出手撫上她最私密的女性之處,確定她能夠接受後,便讓自己的欲望滑進她 幽 深之地。
她先是一凜,被他的侵入搞得快崩潰。
而她的緊窒卻更讓他潰決,包裹住他最火熱的處所,他嘶吼一聲開始奔馳。
他以極快的節奏進出她柔美、炙熱狹窄的禁地,而她只能仰頭讓身體更貼近他, 並 緊緊箍住他臂膀。
“殿……”她斷斷續續地吶喊。
在她耳邊,他允諾道:“喊我雷恩。”
這是他對她第二次的容許,也是他放下尊貴身分對她的第二次“破例”。
“雷恩……”
他一次深深滑入引得她低啜,放在他肩上的雙手握成拳,克制如潮浪般的興奮。
一次坎的撞擊,他釋放自己。
在愛與欲望間,他找到了平衡點……***
激情過後,她小臉躲進他臂彎裡入睡:而他,撫著光裸的美背,頭枕在枕頭上看 著 入睡後清純的她。
她是他至今碰過的無數女人中,唯一令他產生感覺的。
以往,任何女人見到他都是主動獻上自己,只為得到他青睞、坐上王子妃的寶座 她的嬌弱令他想保護她,更想將她納進懷中好好疼惜。
但是,他不能!
現在一切已經無關身分上的差距,而是他不願她如此瘦弱的臂膀去承受過多的磨難 。
他不要她因為愛而失去歡樂,不願她就這麼被關在城堡裡。
或許他對她的情感是建築那座牆的磚塊,一塊塊往上疊,直到她被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