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旎旋身。
砰!好大一聲,她的人已經撞上一堵肉牆,手中杯子裡剩余的一點點香檳直接灑 在 那人身上。
她恍惚地抬頭,困難地想看清楚來人,可是來人鼻梁上半部都被鋁制的面具遮住 , 她無法分辨來人是誰。
那面具,就像歌劇魅影裡鬼魂所戴的一樣!
這是她看到那面具時的第一個反應。
那人沒有看自己身上的狼狽狠,視線一直膠著在她美麗的身影上,熱切且眷戀。
侍衛長見狀惶恐地奔過來。“您身上的衣服濕了。”
迷人的魅影揮揮手,算是拒絕侍衛長的關心,侍衛長只好看著那身濕答答的衣服 , 勉為其難地退下。
而井也早在看到來人後即退出是非之地。
“我認識你嗎?”他的模樣好像她近幾日所思及的那抹身影……白晴旎露出半醉 的 眼神。
魅影輕輕將手護在她腰際,讓她的柔香嬌軀貼近自己,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她 的 頭只好抵在他偉岸壯碩的胸膛上。
他輕輕將氣呼在她耳旁,柔聲呢喃:“我說過,我們多的是時間認識。”
她賴在他懷中,輕輕歎息:“帶我離開這裡。”
魅影揚起俊氣邪魅的淺笑,扶著她的腰離開熱鬧非凡的大廳,走上旋轉樓梯到二 樓 。
推開一扇不知名房間的門,白晴旎有些不知所以然,只是看著室內現代化的擺設 和 這幢古老的城堡建築形成對比。
並不是不搭調,而是強烈的對比。
有些昏暗的燈光,形成一種迷蒙、曖昧的氛圍:她抱緊身子,手不停摩擦光裸的手臂。
“冷?”
“嗯。”
魅影將壁爐裡的柴火加大,房間頓時響起木柴被燃燒的劈哩啪啦聲響,裡頭也亮了 些。
她看著他,想看清楚為何會對他感到如此熟悉,當在魅影身上尋到一絲和頌雷恩 相 同的氣質時,她失控地流淚,咬著唇忍住哭聲。
她怎會如此失控?一定是酒的關系。
淚水在滑至臉龐峙被拭去,溫熱的手指腹滑過地無瑕的雪膚。
“為什麼哭?”
她無聲的搖頭,淚水仍一顆顆的直往下滑。
她揚起小臉想說些什麼,卻無法開口。條地,唇瓣被封緘,身子被挽進他壯碩的懷中。
依偎著他,其實她覺得很安適,他的臂彎是如此的舒服,溫溫柔柔的沒有壓力。
捧著比他手掌還小的臉蛋,他極其溫柔、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使力會弄疼她。
當冰冷的唇瓣碰觸到她微潤的唇時,所有一切都從他腦海中消失。
他以舌尖的力量開啟香唇,恣意索求她所有一切,甚至想將她腦海中除了他之外 的 其他事物全趕除。
他只容許她腦中想著他、念著他,眼中看的是他、鼻端前嗅聞到的是他、手能觸 及 的范圍也是他,她的唇只能由他一人品嘗、占有,不容許第二人有非分之想。
他就是那麼霸氣、獨占的一個人,她得適應也得接受。
皓齒輕啟,軟呢化作灰燼,燃燒在他唇畔裡:她唇齒間的氣味和甘泉,令他更加 無 法放開。
他強烈索求她的釋放,汲取她唇內一切……“哭泣是最不智的解決方法。”
他讓唇離開數寸,但卻能夠在開合之間撩撥她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端看她能承 受 多久才崩潰。
火苗劈哩啪啦作響,火光因房內微微的空氣流動而閃爍。
白晴旎伸手怯懦地想觸及那只魔魅般的鋁制面具,但卻在僅離一寸之處被他反 握 住,阻止了她的觸碰。
他對著她搖頭,揚起邪佞的唇角。
“今晚的我們都不能褪下面具,因為今夜,你我對彼此都是陌生的。”
她下意識順從地點頭,酒精開始在她腦中作亂。
“可以再吻我嗎?”
他的唇才離開她不到一分鍾,她就這般想念,想再品嘗一次。
他被她的請求惹笑,“很樂意。”
吻再度降下,一反先前的輕探淡吻,他這次以唇咬嚙她軟綿綿的紅唇,香氣一直 竄 進他鼻子裡。
吻著她的香氣,他的欲望蠢動。
一次次咬嚙她的唇瓣,上唇瓣、下唇瓣,連唇角都不放過,決意將她的氣味納入 肺 裡,徹底一次擁有。
大手扶在她背後,撫上如絲緞般的肩頭,他的拇指在上頭以繞圈方式滑行,流連 不 去。
一手往下罩上渾圓的臀部,將她更加往日己身上壓下,讓雙力之間沒有空隙存在。
她一點一滴感受到他高張的欲望和高熱的體溫,她忽然有些手足無措,小手抵在 他 胸膛上,卻意外地罩上和她一樣怦然跳動的心律。
她有些驚嚇地推開他,身子卻無力地軟倒在他懷中,任他將自己抱進懷裡,讓她 的 頭忱在他胸膛上,傾聽心的頻率。
“我認識你嗎?”
“今夜還漫長,有很多時間能夠讓彼此‘熟識’。”
她抬起頭,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沒有,她對這張半遮的臉是完全陌生,但 那 氣質、感覺、氣味卻是如此熟悉,他像謎一樣,令她頭痛欲裂,“求求你告訴我你 是誰 。”她難過的搖頭,她的頭腦已經被酒精影響而變得混沌了,如今他的臉又半遮 ,看似 陌生,感覺卻是如此熟悉,她覺得自己要因為他而崩潰,“想認識我?”
“我只是想把腦中對你的一些該死的感覺拔除!”
他忽然沉靜下來,再開口時卻是對她的再次宣告:“此時此刻你將是我的,你的 腦海中只能有我的身影存在,我不准你刻意將我剔除在外。”
“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說過,夜還很漫長。”
她看著他,又再次將頌雷恩的身影與眼前的地交疊。
“你是我這幾日所想的那個人嗎?”她伸出手想再嘗試摸他的五官,但又再度被 拉 下。
他力氣稍嫌大了點,緊緊鉗制住她的柔夷,使她很明顯的感受到由他身上散發出 的 怒意。
“你這幾日心中想的是誰?”
她能說嗎?當然不能。
“不說?”
一個旋身,他將她順勢推倒,落人大大的雙人床上,柔軟的床墊瞬間因為重量而 下 沉。
她掙扎想起身,但他壓下她的肩頭,捉住她反抗的手置於頭頂上方。
“那麼我只好以另外一種方式強迫你開口回答。”
他掠過她的唇,直接侵襲她的頸子,沿著鎖骨落下碎吻,吻過每一條撼動的脈絡 , 吻咬過肩頭留下一排粉紅色記號,將草莓種上。
她的氣息因他的舉止而倒抽,甚至快忘了呼吸。
當他的手置於她手臂上的衣服時,他抬起了頭再問:“告訴我是誰。”
“不……不說……”她的暗戀對象怎能說!
沒有第二句話,他拉下衣服,渾圓的胸脯立刻躍出衣服的遮蔽,粉色的含苞玫瑰 因 觸及冰冷空氣而綻放。
低頭含住蓓蕾,在唇內以舌尖逗弄圓圓的小櫻桃,令它更加飽滿:而另一只手則 輕 捻旋捻另一朵含苞的蓓蕾。
他的動作令她屏住呼吸。
想抗拒,雙手卻被他牢牢鎖住:想掙扎,身子被他壓在底下,根本沒有空隙能掙 扎 。
她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以聲音來回應他的侵略:“不要──”
他的吻延續而下,在印上柳腰上那小小旋渦狀的中心點時,他再給了她一次機會 , “告訴我。”
她怎能說自己對僅有一面之緣的頌雷恩念念不忘呢?
見她猶豫,他邪氣一笑,配合著鋁制面具,他看起來更具威脅性、也更加魔魅, 令 人心驚膽戰。
低頭吐出舌尖在她肚窩上打轉,被他這麼一侵略,她不禁瑟縮了下。
“你……你究竟為什麼……要、要知道……”她覺得腹中一股源源不絕的熱浪正 要 席卷她。
他的大手置上她置於下腰處的衣服,下了最後通牒。
“最後一次機會。”
“好!”她連忙出聲:“我告訴你。”
“誰?”
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是頌雷恩王子。”
聽見答案,他反而笑得更加邪惡,看著她誘人的模樣,他的腹間滾燙不已。
“可惜……太遲了。”
她才驚愕,衣服已盡數被褪去,僅剩唯一遮蔽物──一件低腰底褲。
“不要!”
他躺在她身上,軀體緊貼,柔柔在她耳畔呢喃:“我說過太遲了,是你太不聽話了 。”
“不……”她呼吸急遽、全身顫抖,高聳堅挺的蓓蕾摩擦著他的胸膛,兩人之間只剩他身上的衣服在阻隔。
他食指逗過她已滿漲的蓓蕾,“你是我的。”
她是醉了嗎?否則怎會看見頌雷恩在對著她笑、對著她宣告?
還是因為滿腦子都是他,所以變得也將別人看成是他了?
“我、我不是你的。”
他挑戰地回答,“試試看才知道。”
愛撫她的身體,嘗過她最甜美的味道: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盡褪,只剩精壯的 身 子,以身子當被覆在她身上,替她擋去微微的冷風。
她該大聲抗拒,拒絕他的!
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連推拒的動作都沒有,她究竟是中了什麼邪了?
和他在一起卻只能以顫抖來回應一切。
“我說過我們有很多時間能認識彼此。”他扶住她的柳腰,“現在,就從此刻開 始 。”
他逗弄她身上所有感官,當她因為情欲而發出難過的呻吟聲時,他將自己最熱燙 的 欲望滑入她幽窒的女性之地。
她只能以輕聲的倒抽氣,來回應突如其來的侵入。
她是如此緊窒、幽深、狹隘,裹著他的欲望,讓他痛苦不堪,恨不得融掉一切。
他恣意馳騁,就像奔跑在廣闊的平原上,盡情奔馳,一再抽撤。
她的呻吟是他手中的鞭子,來加快自己的速度。
窗外轟隆巨向,閃電劃破天際,映照出兩人結合的身影。
他扶住她的柳腰,一再深入她的深處,而她只能吐出呻吟聲跟隨他。
他是如此的想要她。
當真正嘗過她之後,他更無法放開她。
哪怕她是他父親替他物色來的對象,他仍然想要她想到心坎裡。
當今晚乍見她美麗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的選擇不會錯,那件禮服和面具真的適 合 她,令她美艷脫俗。
但也讓他扼腕了一整夜,恨不得將在場所有男士全殺個精光!
他一整夜的視線都在她身上,想像她寸縷不著的美麗模樣、以及她柔軟的嬌軀。
看見安瑟親密的挽著她,他更恨不得拆散他們倆,然後將安瑟揍得趴在地上起不 來 。
他不該挑了件那麼適合她、能將她的美麗完整無缺襯托出來的禮服,他該死的恨 透 自己的自作聰明!她是一個能讓男人瘋狂求愛的女人,也是能讓男人為之崩潰的女人 。
那夜見到她,他心中就決定了她是屬於他的,就算結了婚,這事實仍是不會更改 “ 唔……”她咬住唇,忍著他所帶來的快感。
當樓下的協奏曲完結時,他釋放了自己,閃電再度劃破天際——***
是怎麼醒來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醒來後的第一反應是全身酸痛,然後接下來的事卻讓她以棉被包裹住自 己 長達一個小時之久。
天吶!她昨夜究竟做了什麼?
在棉被底下看著自己全然裸裎的身體,還有下身的酸疼,只能替她混沌不明的腦 子 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她昨夜瘋狂的和某個男人歡愛了一整夜。
喔,天吶!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她居然記不起來!
白晴旎現在恨不得親手陷死自己。
“喔——”宿醉占領她腦子的運作,她抱著頭痛呼出聲。
最後終於不敵疼痛又躺回床榻,全身因疼痛而蜷曲。
她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喝酒!再也不要嘗試一些她未曾嘗試過的東西了。
對了,美琳呢?她怎麼沒有來找她?
忍著痛,她勉強再度起身,將頭探出被子外,仔細打量房內的一切。
陌生。
還是陌生。
這裡到底是哪裡?
白晴旎咬緊牙關,揉揉額際。
看見地上癱成一圈看起來已經皺得不像樣的禮服,她只能確定一件事——她昨夜 縱 欲過度。
價值不菲的禮服竟然被她扔在地上。
忽然,她意識到一件事……她的面具何時被掀開的?
她左找右找,在凌亂的棉被裡找尋美琳所謂價值令人咋舌的“卡地亞”制面具。
最後,她在床的角落發現面具的下落,將棉被撈在胸前擋去一切,伸手撿回面具 , 看著裡頭的美麗紋路。
她昨夜錯失了挪威百年一次的盛大舞會,竟然只和安瑟跳了一支舞就開始肆無忌 憚 地狂飲香檳。
明明知道自己不敵酒精,昨天干嘛還要喝酒!
這下子誤事了吧!和陌生的男人過了一夜激情……喔——她真想一頭撞牆死了算 了!
下床將鹹干菜般的禮服穿回去,扶著酸痛的腰走出這間豪華的房間。
糟了,現在要去哪裡找美琳?
皇宮不但人、房間多,而且每間都長得差不多,她要找到什麼時候?
搞不好美琳昨夜就回行館了……“糟了!這下子真的完蛋了!”她還有工作要做 呢 !
在路上攔下一個正在收拾昨夜狂歡殘局的侍女問了侍衛長在哪裡後,便在侍女的 帶 領下找到侍衛長。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美琳小姐人呢!”
“美琳小姐和公主在花園裡喝下午茶。”
“下午茶!”白晴旎尖叫出聲,“現在已經下午了?”
“對,現在是下午兩點,正好是喝下午茶時間。”侍衛長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晴旎 。
“請問白小姐要更衣沐浴嗎?”
白晴旎尷尬她笑笑。“麻煩你了。”她這身裝扮難堪得要死!
侍衛長禮貌地伸出手指了指前方,“請跟我往這邊走。”
不一會兒,白晴旎被帶到昨天她們換衣的房間,侍女快速的在浴池裡注入滿滿的 熱 水。
她將身子浸在熱水中,昨夜歡愛之後的殘痛便逐漸消失,舒服極了。
好好的洗了個澡,她起身猶豫著沒有衣服換穿,卻正好看見浴室外的小桌子旁放 著 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件高雅的連身長裙,而在桌子底下的明顯處則置放 了一 雙涼鞋。
她失笑。這就是住在皇宮的好處,什麼東西都有人會准備好,根本不用出聲。
換上衣服,對著鏡子扮了個鬼臉提振精神後,她便下樓加入眾人的行列。
“琴。”蒂希蕥高興地喊著。
白晴旎行了個禮,“蒂希蕥公主午安。”
“琴,你昨晚跑哪兒去了?”美琳問。
呃……才一出現就被問到敏感話題!
白晴旎尷尬她笑笑。“沒有,迷路了便隨便找了間房休息。”
“喔。”
“琴,來這邊坐。”蒂希蕥指了指身旁的位子。
她才一坐下,侍女馬上倒了熱紅茶、遞上香香的茶點。
“琴,你一定沒見過我哥哥。”蒂希蕥興奮地介紹:“這是我哥哥,頌雷恩王子 殿 下。”
蒂希蕥很明白自己兄長對身分上的階級觀念,於是只好連帶介紹頭銜。
白晴旎聞言驚訝地轉過頭,只看見頌雷恩穿了一身白色高領的休閒毛衣和白色長 褲 坐在一旁,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著她。
他的優雅、風度翩翩、英俊的容貌和氣質再度狂撩起她的傾慕。
他支著下顎,修長雙腿包裹在白色長褲底下。
“哥哥,這是爸爸特地找來替我們整個家族拍照的攝影師——白晴旎,大家都叫 她 琴。”
“王子殿下午安。”
“琴。”帶點魔性的嗓音從性感薄唇中飄出。
她幾乎快暈厥過去了,全身細微顫抖、冒著冷汗。
“是。”
“琴或晴?”他問。
她有些訝異的回答:“是琴。因為中文名字大家一向不太能念得很清楚,所以我 只 好將英文名字改成琴。”
“昨夜睡得可好?”
她發現他在問這句話時,那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但她卻捉不到重點,只能當 他 是順口問問。
“很好,謝謝王子殿下關心。”
“你們的對話怎麼這麼簡短?”一旁的星皺眉苦笑。
“哥哥昨天才剛從摩洛哥趕回來,還好他能趕得上舞會。”
“王子殿下昨夜有參加舞會?”白晴旎疑惑地問,為什麼她沒看到!
“正確。”
白晴旎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可能是我沒有看到吧。”
頌雷恩揚起燦爛的笑容回答,卻讓白晴旎更加錯愕,“或許我們倆有‘碰觸’
到,只是你忽略了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