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鈴鐺躺在床上,孟乃萱心裡一直在想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想過去看看雷緒有沒有事,卻又不敢爬過欄杆去他房間看。
她翻了個身側躺著,鈴鐺在她懷裡安心地睡著,任由她抱住它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應該去看看的,雖然不能脫他的褲子檢查,總可以從他走路的姿勢看看那一撞
對他有沒有影響吧?
她想了想,將已熟睡的鈴鐺放在枕頭上,起身決定爬過欄杆到隔壁看看--
落地窗外傳來敲擊聲,她--抬頭便看見雷緒瀟灑帥氣的站在她的陽台上,一手撐門,一手放在褲袋裡,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你要幹嘛?」她拉開玻璃門。
「你對我的態度能夠友善點嗎?」
她想頂嘴,可是想到白天的事,只好扁扁嘴忍下。
「有事?」
他聳聳肩。
站在落地窗外的他看來如此高大,修長的身材讓他的頭頂差一點就要撞到門楣了,他得微低著頭才能進屋:
他觀看著屋內的擺設,碎花布單人床、鋪著白色鑲藍邊布的沙發,在窗邊的書桌上擺著繪圖台和一堆他甚至叫不出名字,不知是什麼功用的繪圖用具,--整排的顏料整齊地放在--旁的書架上,繪圖台上甚至還有張她未畫完的圖。
他盯著上頭的畫,皺起眉頭。
孟乃萱突地迅速衝到繪圖台旁將那張圖揉掉扔進垃圾桶裡。
糟糕!
「那張圖……」上頭戴著墨鏡的人怎麼那麼熟悉?
「不關你的事!」
該死,她怎麼那麼粗心大意,竟讓他看到那張圖!
「你究竟要做什麼?」她搶在他詢問那張圖之前開口。
雷緒摸摸脖子,摸摸耳後,居然一付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過來做什麼,他睡不著,一閉上眼,腦誨裡就會浮現臉孔和羞赧的表情,還有她甜蜜的唇瓣……所以他過來了。
他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床上,鈴鐺早就醒來,看見他便欺了過來,頭直往他身上磨蹭。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看見他坐在她日日夜夜睡著的床,一股熱潮莫名的往她臉上竄,困難地吞嚥一下口水,馬上又裝出討厭他的表情;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我和你又不熟,而且我也不願意和你有什麼牽扯,你不覺得半夜跑到別人房間來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我們可以試著跨出友誼的一步,例如……握手。」他溫煦的笑容滲著一絲陰謀……
看著那隻大掌,那隻手比女人還美,一看就知道是沒做過粗活的手,白皙精緻,對她充滿著誘惑力。
藏在身後的手蠢蠢欲動,想握住它卻又十分猶豫。
「怎麼樣?」他挑挑眉。「不敢?」
她鼓起腮幫子。「誰說我不敢了!」
她衝動的伸手握住他的,在與他交握的剎那她就後悔了。因為他立刻攫住她的手,一個使勁就將她往他懷中拉,失去乎衡的她馬上倒向他懷裡,兩人跌在床上,而她,壓在他身上,他的手則橫擺在她腰上緊緊箍住。
「你的心思真好猜。」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行為,笑聲不止。
「我就知道你和隔壁那幾個敗類一樣,唔……」她話還沒說完一咒罵聲就被他的唇給堵住,今她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為所欲為。
嗯,抱著她的感覺真好,比抱任何女人都舒服。她的身上沒有人工香精的味道,只有自然的香味。
他眷戀地摸著她的發。她的肌膚、柔軟的腰身……喔,她的頭髮好軟好柔好細,她的肌膚如嬰兒般光滑,她的腰身軟綿綿的。
「你看。這不就是跨出成功的第一步了嗎?乃萱。」他努力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眼光迷濛的她真是可愛,嘴上說討厭他,可是卻又陶醉在他的吻中,這女人真是矛盾。
孟乃萱倒抽口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喊她名字的語調,就像他在電影裡溫柔的喊著女主角名字時一樣,令她臉紅心跳!
對於她的問話,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微笑。
她馬上後悔自己竟然這麼白癡的問他。他是公司老闆,要調員工資料是何其容易的事,說不定只要打通電話,就能問出她的生辰八字外加祖宗十八代。
其實躺在他身上的感覺真的很好,他的胸膛厚實卻不會硬邦邦的,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又特別香,他肯定是剛沐浴過!
睨視她躺在他身上,嘴角微微揚著,雷緒突然又發出朗笑聲。
「你笑什麼?」
他以手覆住眼繼續笑著,笑得胸膛劇烈起伏,她也因此一上一下的。
「喂!」他這笑好像是在嘲笑她!令她不禁用力的捶了他的肩一下。
太可愛了,他抱住她的頭,重重親吻一下。
「你還記得你現在躺在什麼上面嗎?」她不是很討厭他碰她嗎?結果現在卻又賴在他胸膛上不走。
她的臉頰頓時像煮熟的蝦子般紅透了,她掙扎著要起身。
「等一下……」 她不知道她這樣在他身上磨蹭,他會受不了嗎?雷緒閉上眼,隱忍住下身被她惹起的反應。
她似乎也意識到他身體上的反應,羞紅了臉打了他一巴掌,卻又不敢太大力,怕傷了他這張絕無僅有的俊顏。
「無恥!」
他真的是哭笑不得。
「乃萱,你睡了嗎?」
門外突然傳來申佳倩的聲音,孟乃萱一時之間緊張得不得了!
「糟了!」糟糕透頂了。她不能讓佳情看見雷緒在這裡。「你快滾!」
她掙扎著起身,拉起仍賴在床上不走的他,將他推到陽台上去。「別讓佳倩看到你在這裡,否則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她小聲咆哮。
「何必跳到黃河去洗,我不介意讓她看見我在你房裡。」
「可是我介意!」她白了他一眼。「你快走。」
她推開他,想要關上陽台的門,他卻忽然嚴肅地緊握住她的手。
「乃萱。」
「幹嘛?」她一邊要催促雷緒離開,一邊還得回頭看著緊閉的門板,生怕那扇門沒有鎖好,此刻的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乃萱,你是不是睡了?」申佳倩又在門外喊著。
「還沒,你等--下……你快走啦!」她扭動被攫住的手腕,抬頭看,卻看見雷緒嚴肅又正經的表情,她的眉頭瞬間凝緊。
「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有必要再進一步。」
「好啦好啦,你快走!」聽見門外的申佳倩聲音越來越不耐煩,她隨意回了句。
他搖搖頭,將她拉進懷裡。
「我不接受這麼敷衍的回答。」
她終於正視著他。「『你究竟想怎樣?」這男人真難伺候!
他低身吻住她。「你以後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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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這算什麼?
乃萱,為了懲罰你那麼久才來開門,明天你去買早餐,我不想吃足涵煮的……
她為什麼得去買早餐?孟乃萱心不甘情不願的出門,才剛出家門便碰見雷緒。頓時昨晚的一切全部回籠,臉頰也開始發熱。她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想裝作沒看見他般地從他身邊繞過。
可惜,他打定主意非要她看見他不可,大步一跨整個人仁立在她眼前,臉上依舊是那張標準笑臉。
「嗨,早。」
她面有難色地望了望他的褲襠。「那裡。」
順著她的視線,他不禁吞了吞口水。「嗯,沒事。」她幹嘛沒事提起這事?害他又想起那天的事,本來已經痊癒的下體又隱約傳來一陣抽搐!雷緒趕緊轉移注意力。
「你在這行待多久了?」
「什麼?」
「畫畫。」
她想了想。「從高中畢業開始,大概七、八年了吧!」
「為什麼會想畫兒童書?」
「喜歡。」她想也沒想地回答。
走著定著,他們已經來到早餐店,早上六點多鐘,學生一窩鋒地湧進早餐後趕著買早餐、趕著上學。
她還是有些猶豫。「你真的決定要進去嗎?」她頷首暗示早餐店裡有一群最容易迷偶像的學生。
他看了看,拉起她的手往早餐店走去。「司空見慣。」他早就對被人們團團圍住的情況習慣了,何況早餐店裡的人群也沒幾個,他能應付。
她還是有些猶豫。他今天可沒戴墨鏡耶,再怎麼白癡的人也認得出他,他這一踏進去,包準像踩進捕獸器一樣,難以抽身。
「你要買什麼?」在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拉進店裡去了。他大大方方的拿起托盤點起早餐,她卻是畏畏縮縮的,生怕有人認出他來。
這兩個人的情況是不是有點對調了?
四周果真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喂,那個人是不是雷緒啊?」
「嗯,我想應該不是吧,他不是回美國去了嗎?不可能在這裡出現的啦,你想太多了。」
「可是他很像耶。」
「他應該是。」一名男孩子湊了過來,低下頭和那兩名女孩子交談。「你們看,那是他的標準笑臉,你們不認得嗎?」
「我們當然知道!」女孩子鼓起腮幫子。「我們只是有點猶豫,因為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對啊,他現在應該是在美國探望他哥哥的病。」
男孩扯扯眉。「我看大概又是明星的劣根性,搞失蹤。落跑,經紀人那套回美國探親的理由只是拿來騙騙你們這群笨女生的。」
對於男孩的話,雷緒只是揚揚眉,依舊保持平靜,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鮮奶。「你要嗎?」
「好。」他怎麼都無動於衷?難道他沒聽見那男孩說的話嗎?
「我想他應該不是,雷緒怎麼可能和那麼平凡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女人看起來還比我小。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是的。」
「我問你們,如果他是呢?」
女孩們面面相覷。
「那就請你吃早餐。」
「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
三個人走到雷給面前,男孩揚起下巴,手插在腰上大膽地問:「你是不是雷緒?」
原本在結賬的雷緒笑了笑,緩緩回過頭,孟乃萱則在心裡大叫不妙,眼睛打量著與門口的距離,該以多少速度跑才能逃離這裡。
她看了看四周,已經有很多人因為男孩的問話而圍了過來,有幾個女孩甚至熱淚盈眶,激動地拿出書包裡的筆記本。
「喂,你不敢回答嗎?」男孩的行為有點算挑釁了。
雷緒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孩,乾乾淨淨的,臉上居然沒有青春期該有的痘痘,他的眼睫毛夠長,眼睛夠深透,身高……他稍稍量了下,男孩的身高居然與他差不多,夠高、夠帥,這男孩不進演藝圈太浪費了。
不羈的神色寫在男孩臉上。「喂,你究竟是不是,還要想那麼久啊?」
雷緒輕鬆自若地將手放在腰側,那雙勾魂桃花眼正發出電波。
「是,我是雷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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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乃萱與雷緒逃到小公園裡,這個小公園真的很小,因為放了留滑梯就再也放不下其他遊樂設施了,所以會到這小公園裡玩的小朋友少之又少,也沒有足夠的地方讓大人們運動,它倒是有點像是廢棄廠。
她氣喘吁吁地坐在滑梯尾端,雷緒則是靠著溜滑梯,臉上倒沒一絲很喘、很累的模樣。兩人的手依舊牽著,從早餐店逃出來到現在,都沒有分開過。
「你為什麼要承認?」她有些氣。「你就乾脆認錯就好,幹嘛要承認?」
「我本來就是雷緒,為什麼不承認?」
「你不知道你一承認,全部的人就會圍過來嗎?」她激動不已。
「我已經習慣了。」
「可是我不習慣。」尤其是那些人居然說她相貌平凡?是是是,她是相貌平凡那又怎樣?要長得什麼樣是她能選樣的嗎?
他手一緊,指頭與她的交握在一起。「你最好慢慢適應。」
雷緒的話引來她的皺眉。「為什麼?」
他一句話都不說,用另一隻手拿起袋子裡的早餐。「在這裡吃早餐吧!」似乎是有意轉移話題。
看他臉上佈滿陰謀、孟乃萱眉頭扯得更緊。
「你心裡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嗯,這包子真好吃,多肉又多汁,真好吃,我在美國很難吃到這樣的中式早餐。」
「你在刻意轉移話題嗎?」她瞇起眼,嚴肅地審視他,冀望能從他臉上梭巡到一些蛛絲馬跡。
「對,我在轉移話題。」他嘴裡含著包子,含糊的說著。「所以你也別問了,我是不會和你說的。」他怎麼可能對她坦誠。
「不說就不說。」她嘟著嘴。「既然這樣我要回去了。」她起身想離開,卻在此刻才發現自己的手--直被他握著,連放都沒放過,她隨即臉紅。「放開你的手。」
不知道是她聲音太小聲他沒聽到,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完全沒反應,只是不停咬著滿是湯汁的肉包子:
「喂!」她不信他沒聽見。調皮心一起,她揚眉靠在他耳邊柔柔喃語:「放手好不好?」
見他無動於衷,這回她不再溫柔,張大嘴大叫:「放手--」
他被嚇到,用手指著耳朵驚訝地看著她,只見她擺出惡作劇的笑臉,高傲地提著早點,大步的往前方邁進。「哼!」
望著她頑皮的朝他吐吐舌,然後一溜煙跑掉,雷緒心裡竟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嘴角不禁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