紜兒一踏進招待所,裡面傳來性感迷人的爵士樂,浪漫的樂音將漆黑的空間襯托的更加火熱誘人。
這間私人招待所像間高級酒吧般,裡面有吧台、駐唱,還有服務生穿梭其中,為客人服務。
招待所中央是個舞池,裡面有幾對男女身體緊密的貼合,伴隨著浪漫的音樂火熱的共舞。
舞池旁邊擺放了四、五張桌子,上面點著浪漫的蠟燭,令人陶醉不已,在燭光的輝映下,池中的愛侶更是如膠似漆、難分難捨。
在幽暗昏黃的燈光下,紜兒的視線被一對激情的男女所吸引。只見兩人倚靠著一根大理石梁柱火熱的親吻,貼著對方磨蹭,彷佛想和對方融為一體似的。
「走吧!到我的包廂。」嵇仲岳牽著紜兒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
聽到他的耳語,沉醉在這奇幻世界的紜兒有如大夢初醒,乖巧的跟隨著他。
「這裡的人都好……開放。」紜兒小聲的對他說。
「開放!」聽到紜兒含蓄保守的用詞,嵇仲岳忍俊不住。剛剛梁柱下那對男女幾乎半裸著身,就快煞不住車了。「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在大廳亂來,這後面有很多高雅的房間,他們可以在那……休息。」
「真的嗎?」紜兒的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無法想象這是個什麼樣的歡樂世界?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在做些什麼?
「你太單純了……」嵇仲岳漆黑的雙瞳深沉的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復雜難解的情緒。
看著他成熟性感的臉龐和欲言又止的笑容,紜兒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確實稚嫩的可笑。
在這私人招待所裡面所發生的事,對他來說,就像是生活起居般的平凡無奇,但在她眼中,這樣的行徑卻是放浪形骸,令人匪夷所思。
想到這,紜兒突然有種想逃走的渴望。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跨越這道界線,執立息探索上流社會隱晦、不為人知的秘辛。
當她越了解這世界,就越清楚嵇仲岳所處的世界,也越能感受到兩人之間顯著的差異。
這樣的認知讓她害怕,但依戀嵇仲岳的心卻讓她深入泥沼,無法自拔。她覺得自己似乎陷入無止盡的流沙中,緩緩向下沉淪。
嵇仲岳一打開包廂的房門,裡面傳來熱鬧的吆喝聲、嬉鬧聲,不若外面幽暗靜謐的情境。
「仲岳,你總算來了!我們姚大小姐可是等你等了一整晚。」一個看似輕佻的年輕人上前勾住嵇仲岳的肩膀,狀似親熱的摟住他。
聽他這麼說,紜兒的眼中飛快掃過寬敞的包廂,只見裡面坐了七八個人。知名女星姚敏正端坐在包廂中,神情不善的瞪著她。
除此之外,紜兒還在包廂中發現另一個讓她意外的人——大哥冉慶康。此刻他懷裡摟著一個長相艷麗,身材妖嬈的女人,安靜的坐在陰暗的角落邊,沒有和大家起哄。
「嵇仲岳,你難道不知道姚敏在等你嗎?你怎麼自己帶小姐來呢?」那個年輕人見著清秀淡雅的紜兒,自以為是的責備嵇仲岳。
「小廖,我今天沒有跟姚敏約,她不是在等我。」嵇仲岳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冰冷的回應他。
「唉唷!人家女孩子臉皮薄,她真的跟我說她在等你。你還杵在這干什麼?還不去哄哄她。」小廖不知是多喝兩杯,還是真的聽不懂嵇仲岳的暗示,仍舊不講理的強迫嵇仲岳。
「小廖——」嵇仲岳的聲音變得低沉,冷酷的雙眸帶著冰冷的威脅。
「你是不是怕沒人理這美眉,別擔心,我幫你好好疼她……」渾身酒味的小廖完全沒意識到嵇仲岳即將爆發的怒火,還愚蠢的伸出手臂想摟抱紜兒,打算代他好好關照紜兒。
紜兒露出無助害怕的神情,慌亂的躲進嵇仲岳懷裡,欲問避小廖的鹹豬手。
看到這情景,一股怒火排山倒海的沖入嵇仲岳的腦門,他不加思索掄起拳頭便要往小廖的鼻梁揮過去……
電光火石的瞬間,他的拳頭卻在半空中被人攔了下來,怎麼都沒落到小廖丑陋的臉孔上。
嵇仲岳怒氣騰騰的回過頭,想知道是誰阻止他揍這個膽敢碰紜兒的王八蛋,卻看到冉慶康冷著眸子看著他。不悅的神情,似乎在責備他破壞招待所的游戲規則。
在這種私人招待所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這裡除了玩樂還是玩樂。來這裡的黃金貴公子想玩,也有錢玩。來這裡的女人則是玩得起,也敢獅子大開口。
在招待所,只要你敢玩就沒人能阻止你,更何況……嵇仲岳自己是招待所的主人,更應該清楚這個游戲規則。
在場的人都被嵇仲岳突然爆發的脾氣嚇壞了,酒醉的小廖更是被嚇醒,惱怒的瞪著嵇仲岳,搞不清楚他是哪裡不對勁?
「嵇副總,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她玩不起你就不要帶她來,帶她來還不准人家碰,搞清純這一套,笑死人了。到了床上,我就不相信她有多高貴。錢砸下去,還不是乖乖的聽話。」小廖蔑視的看著縮在嵇仲岳懷裡的紜兒,嗤之以鼻的說。
嵇仲岳緊緊抱著懷裡顫抖的紜兒,憤怒的瞪著小廖。雖然他渴望狠狠揍他一頓洩恨,卻不能動手。因為小廖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應該帶紜兒到這來。
此時,一旁不發一語的冉慶康扳過小廖的身體,狠狠的朝他的鼻梁揮拳。
「啊——我的鼻子……你……為什麼打我?」小廖捧著疼痛冒血的鼻梁痛苦的哀嚎,看著冷酷無情的冉慶康。
不只是小廖,在場其它人也都搞不清楚,冉慶康為何突然毆打小廖?
冉慶康按下服務鈴,指示服務生將小廖送去醫院急診。
臨走前,冉慶康冷冷的對小廖拋下一句話。「這個你想砸錢讓她乖乖聽話的女人剛好是我妹妹,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其它人聽到這句話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這個甜美可人的小女人是冉慶康的妹妹,嵇仲岳又是冉慶康的好朋友,難怪這兩個英挺出眾的男人會拼死捍衛她,不容其它男人玷污、羞辱。
只是歡樂的夜晚被這意外的插曲打斷,其它人只好悻悻然離開,再也沒有玩樂的興致。
偌大的包廂只剩嵇仲岳、冉慶康和紜兒三人,沉默不語……
「你帶她來這干嘛?還為了她跟小廖起沖突?」等大家離開後,冉慶康立刻發飆,口氣不悅的質問嵇仲岳,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雖然他剛剛揍了小廖,不過那是因為他不能容忍外人羞辱他的家人。並不代表他接受紜兒,或者代表他認同嵇仲岳愚蠢、不理性的行為。
「大哥,謝謝你……幫我解圍。你別怪仲岳,來這裡是我的意思,跟他……沒有關系。」紜兒心虛的看了憤怒的冉慶康一眼,企圖幫嵇仲岳解釋。
「我沒有問你,我也沒打算幫你解圍。是那個小廖太『白目』,打狗也得看主人。誰叫他搞不清楚狀況,被打活該。」冉慶康冷冷瞪著紜兒,不打算給她這個罪魁禍首好臉色看。
紜兒討了個沒趣,不敢多說什麼。她知道冉慶康的個性就是這個樣子,明明是幫她,卻硬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這是我的地盤,我要帶誰來就帶誰來,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仍在氣頭上的嵇仲岳語氣強硬的回答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明天整個社交圈就會傳遍這個丑聞,說你為了一個私生女和人爭風吃醋,這種話傳出去能聽嗎?」被社交圈排擠可不是有趣的事情!
「大哥,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怪仲岳了。」看到嵇仲岳沉默冷硬的臉孔,紜兒心疼愧疚的對冉慶康說,不希望嵇仲岳為了自己忍受這些責難。
「紜兒,你沒有錯,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看著她淚眼婆娑的雙眸,嵇仲岳溫柔的拭去她頰上的淚水,輕聲安撫她。
看著這柔情蜜意的畫面,令冉慶康感到錯愕不解。
這會他真的搞不清楚了,嵇仲岳到底是為了那塊地在演戲;還是真的陷下去,愛上紜兒這個私生女?
不管答案如何,他可以預見,那塊土地的開發權即將屬於他們——
紜兒打扮妥當坐在家裡等嵇仲岳來接她,他們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晚會。
上個禮拜在招待所發生的那件事已經傳遍整個社交圈,大家的輩短流長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再加上嵇仲岳拜托紜兒充當他的女友,阻絕那些鶯鶯燕燕的騷擾,大家更認定他們是一對情侶。
有些自認高貴的人瞧不起嵇仲岳自貶身價,為了一個私生女和同儕翻臉。還有些富有正義感的人怒斥嵇仲岳為了那塊地,假意接近紜兒。
「唷,紜兒,不錯嘛!可以釣到仲岳這個貴公子,這會你可真是飛上枝頭當鳳凰,黑烏鴉變成白天鵝。」張紹鳳尖酸刻薄的諷刺紜兒。
紜兒清靈的雙眸沒有透露她的情緒,對大媽的話充耳不聞。
「怎麼?這會可跩了,連我說的話都當放屁。」看到紜兒不為所動的模樣,張紹鳳瞇起雙眼睨著她。
「大媽,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我跟仲岳僅是普通朋友而已。」她和嵇仲岳並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所以大媽的冷潮熱諷對她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普通朋友會天天出去約會?笑死人了!你要感謝老頭慷慨的把那塊地給你,不然誰會看上你?」
想到兒子千盼萬盼的土地,老頭子就這麼給了私生女,張紹鳳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媽!你可不可以少說兩句?」冉慶康剛好下樓,語氣冷淡的說。
他無奈的瞪了母親一眼,深怕她的失言會引起紜兒的戒心。
「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是那塊地,誰會要她這個私生女?你會要嗎?」張紹鳳雙手一擺,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
「我當然不會要!」冉慶康冷冷的回答。
聽到他直接了當的回應,紜兒的身體忍不住瑟縮。她知道冉慶康跟嵇仲岳是好朋友,這表示他們的價值觀也相近。
冉慶康這種血統純正的公子哥不可能接受私生女,嵇仲岳當然也是一樣……
冉慶康沒有忽略紜兒細微的反應,語氣平緩的說。「不過,仲岳有必要為了那塊地去追誰嗎?他可是有幾百億的身價。」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仲岳怎麼會看上一個私生女?難不成你在床上特別放蕩!」張紹鳳口沒遮攔的嘲弄。
「媽——」聽到這,冉慶康忍不住大聲喝止,他萬萬想不到母親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雖然他也不喜歡突然冒出來的紜兒,卻也不至於刻薄至此。
「大媽……」紜兒臉色蒼白的低呼,沒想到自己的出身,竟會讓她被人批評得如此不堪。
「哼!你少在那裝純潔,誰不知道像你這種低賤的女人,只會緊巴著嵇仲岳不放。等著吧!等他新鮮感沒了,自然會把你甩了。」張紹鳳無視兒子鐵青的臉色,依然故我。
「媽!你說夠了沒。」冉慶康白了母親一眼,努力壓抑不耐煩的語氣。
傷心的淚水在紜兒的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羞辱的淚水滑落,不希望在他們面前示弱。
紜兒美麗嬌美的臉蛋顯得慘白、無血色,她搖搖欲墜的撐起身子往門口走去。
她真的沒辦法繼續待在這忍受他們的羞辱、殘害。這裡是她的家,卻比監獄還冰冷。他們是她的家人,卻比陌生人還殘忍……
紜兒失神落魄的走到門口時,正好碰到嵇仲岳到來。
「紜兒,等很久了嗎?」看到紜兒出現在門口,嵇仲岳臉上帶著笑容對她說。不過等他看清紜兒紅腫的雙眼和隱忍不發的淚水,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
「紜兒,怎麼了?」他拉住紜兒顫抖的身軀,關心的問她。
「沒……事!我們走吧!」紜兒不敢停下腳步,怕淚水會不受控制的滑落。
嵇仲岳看了冉家大廳一眼,只見張紹鳳神情高傲,嘴角帶著嘲弄的笑容。而冉慶康挺拔的身軀站在大廳正中,神情嚴肅的看著他。
冉慶康朝紜兒的方向點點頭,似乎在暗示嵇仲岳安慰傷心難過的紜兒。
從冉慶康冷凝的眼神和紜兒傷痛的神情,不難猜出她剛剛受到什麼樣的羞辱。私生女的身分像個烙印似的,讓她只能是懦弱受氣的一方。
「沒事了,你難過就發洩出來。」一等離開他們的視線,嵇仲岳攬住紜兒纖細顫抖的肩膀,將她擁進懷裡。
聽到他呵護的話語,紜兒傷心地將臉埋進他寬厚的胸膛,無聲的落淚。
雖然沒聽到紜兒哭泣的聲音,不過從她微微顫抖的身軀,他知道紜兒正無聲的發洩她的情緒……
許久之後,紜兒總算從他懷裡抬起頭,紅著眼眶,臉上露出苦澀難堪的笑容。
「對不起,我……失態了。」
「傻瓜!你跟我客氣什麼?」他揉揉她的頭發,語氣寵溺的對她說。
「沒事了!」紜兒努力平復心中的創傷,不願將自己低落的情緒加在嵇仲岳身上。
「你大媽跟慶康他們說什麼?你怎麼這麼難過?」看到紜兒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嵇仲岳這才問她。
「沒事!」紜兒搖搖頭,逞強的不願多說。
「說實話!不要瞞我。」嵇仲岳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深邃俊俏的雙眼專注的盯著她,不容她逃避閃躲。
「我……」看到他關心的眼神,紜兒努力咽下喉中的哽咽,害怕再次崩潰。
「是因為我的關系嗎?」他語氣平靜的問。
「不……」紜兒慌亂的搖頭,不希望自己的問題波及他。「他們誤會我們……在一起。」紜兒垂下眼簾,不敢看著他,語氣囁嚅的說。「其實他們真的多慮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出身,怎麼也不敢奢望……」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嵇仲岳很清楚她未竟的話語。「不敢奢望什麼?跟我在一起?」
「我當然不會想跟你在一起!」紜兒語氣不穩的說。
「為什麼?」他的眼神變得陰冷,口氣隱含怒氣反問她。
雖然他們都很清楚原因,不過他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
「不為什麼……」紜兒害怕的偷覷他冷硬的神情,垂下眼簾逃避他的追問。
「因為你是私生女?你怕別人的批評、指責?」他挑起一邊眉毛,語氣僵硬的問她。
「是!」紜兒深吸口氣,抬頭看著他,勇敢說出她心底的畏懼與傷痛。「我的出身是配不上你……不過,我也從沒想過要高攀。」
「這就是你的想法,你根本不懂我在想什麼?」聽到紜兒這麼說,一股難以遏抑的怒火沖上他的胸口。
他不加思索的將紜兒擁入懷裡,動作迅捷的攫獲她嫣紅嬌嫩的唇瓣,帶著狂暴的怒氣和壓抑許久的渴望。
唇瓣貼合的瞬間,一種不可思議的契合感浮現他倆心底,狂野的激情像火山巖漿般淹沒他們。
一陣雷擎般的電流從兩人體內竄過,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震顫、發抖。
像是渴望彼此一輩子那麼久,他狂野的占有她柔嫩的唇瓣,帶著無法克制的渴望探索著她的甜美。
紜兒纖細的身軀倚著他寬闊的胸膛,無助的承受他狂野霸道的熱吻,喉中逸出甜美誘人的呻吟。
她覺得自己像被拋進波濤洶湧的海裡,承受翻滾的巨浪猛烈沖襲,暈眩旁徨的找不到靠岸的地方,只能隨波起伏……
許久之後,嵇仲岳喟歎一聲,流連忘返的離開她甜美的嫣唇。
看著紜兒氤氳的雙眸流露出沉醉的眼神,酡紅的雙頰像盛開的玫瑰般誘人。嵇仲岳忍不住再次輕啄她甜美嬌嫩的雙唇。
「你還不懂嗎?不管你的出身如何?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們之間的吸引力早已無法克制,就算你想逃避也無處可逃。」嵇仲岳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熾熱的雙眼緊緊鎖住她,不容許她逃避。
「不……不行!」看著他英俊狂野的臉龐,紜兒忍不住顫抖拒絕。
雖然她貪戀兩人之間的激情,渴望將滿心的愛戀托付於他。但是招待所發生的丑事和大媽無情的嘲諷都讓她裹足不前。
「為什麼不行?」嵇仲岳眼神堅定的看著她,逼迫她面對兩人之間的感情。
「因為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不能改變我是私生女的事實。」紜兒簡單的回答他。「你的家庭不會接受我,你的朋友也會疏遠你……」她的語氣顯得無奈苦澀,認命的接受這個現實的世界。
她心底很清楚,即使他們現在能在一起,那又如何?
她知道眼前的幸福是短暫虛無的美夢,禁不起現實世界的戳刺、殘害。
總有一天,嵇仲岳會受不了上流社會的排擠與嘲弄,或者是她受不了大家對她的批評與羞辱。
到最後,他們還是會分開。而且,那時候的傷害絕對會遠勝現在……
與其痛苦的結束,還不如不要開始!
「別人怎麼看是他們的問題,你應該在乎的是我,而不是不相干的人。」嵇仲岳心中充滿強烈的不滿與怒氣,不容許她懦弱退卻。
「就因為我在乎你,所以更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害你平白遭受別人的羞辱。你是這麼出色優秀,值得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像我這樣的出身……」紜兒愛戀不已的輕撫他英俊的臉龐,無奈的傾吐她的心意。
「什麼才是更好的女孩子?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獨一無二的。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嵇仲岳緊緊握住她的手,熾熱的黑瞳專注的看著她。
「你怎麼這麼傻?」感動的淚水湧進她的眼眶,讓她看不清嵇仲岳瀟灑狂野的臉龐。
「我是很傻——我應該早點將我的心意告訴你,而不是努力壓抑自己的渴望,等你發現我的真心。」嵇仲岳的語氣帶著悔恨與沮喪,平緩的對她說。「不過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改正我犯的錯誤……」
說完後,他緩緩貼近紜兒的雙唇,火熱狂野的占有她,霸道的宣示他不容動搖的決心。
這一刻,他早忘了那塊可笑的土地,忘了冉慶康卑鄙的計謀,忘了自己不容玷污的高貴身分………
這一刻,他只在乎懷裡溫柔可人的紜兒,只在乎她甜美誘人的嫣唇,只在乎兩顆真摯坦率的真心……
其它的一切,留待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