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極神情萎靡的來到玄武殿,看著殿堂上所供奉的張天師瓷像。
「我雖身為黑道梟雄,但是自認沒有做出違背天意的事情,做事一向秉持信義,但是……難道說黑道的人就永遠要被冠上『壞人』的名稱而永不得翻身嗎?」他憤恨地一掌拍向面前的供桌,而後不發一語,藍眸中竟有著濃濃的哀愁。
「幫主……」手下氣喘吁吁地輕聲喚著。
他頭也不抬的漠然問道:「什麼事?」
「莎曼珊小姐,她……」手下惴惴不安地瞄著殷無極。
他一聽到莎曼珊的名字,霍然抬起頭,眉頭緊擰瞪著手下,「她怎麼了?」
「莎曼珊小姐剛剛走出大門,攔下一部計程車走了。」手下一鼓作氣地將話說完。
「走了?」他憤怒的嘶吼一聲。
「是的。我們看她神色匆忙的樣子,本來已攔下她,但是莎曼珊小姐卻說是幫主讓她走的,所以我們盡快進來稟報。」手下似乎也感到事情不對勁,神情嚴謹地回復。
「我答應她!?」殷無極聞言面色一陣鐵青,心頭泛起一陣疼痛。
她竟然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對他而言,這是他最傷痛的打擊。
他冷哼嗤笑一聲,「捉她回來!」
面對著他的命令,手下不禁怔愣,「幫主!」
「我說捉回來就是捉回來。」他剎那間完全像只蓄勢待發的雄獅般狂暴。
手下被他兇惡的模樣震懾住,他們從來沒看過幫主如此激烈的反應。「是!我們立刻去請莎曼珊小姐回來。」
他倏地睜大充滿著憤恨的眼眸,凶悍地瞪著手下,「我有說用請的嗎?捉回來!」
手下嚇壞了,沒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會惹惱不可一世的戰神,手下一刻也不多作停留,隨即飛奔出玄武殿。
殷無極等手下離開後沉痛地閉上雙眸,萬般的無奈與心碎,「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殷無極冷傲的站在房間裡,面對著黑色的大床,莎曼珊身上的淡淡幽香尚未自黑色被單上褪去,她卻已悄悄的離去。
果不其然,莎曼珊被捉了回來而不是請回來。
兩名手下押著神情驚惶的莎曼珊走進段無極的房間,「幫主,我們將莎曼珊小姐帶回來了。」
他冷峻的藍眸瞅著莎曼珊,看著她一副驚惶的模樣,突地一聲令下:「你們都下去!」
手下迅捷地退出他的房間。
莎曼珊可憐兮兮地杵在原地,垂著頭動也不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殷無極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用力的握緊著她柔弱的手臂,怒火沖天。「為什麼悶聲不響的偷偷離開?為什麼?難道說我真的是如此面目可憎?」
「我……」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用力咬著下唇,想阻擋心中那股刺痛蔓延。
殷無極氣憤難平的抬起她的下巴,用著一貫跋扈的語氣命令她:「看著我,」
被鉗制在他掌中的莎曼珊,眸中泛起一層水霧,悍然的脾氣也跟著發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遠!」殷無極一字一字沉重的說箸。
「永遠?」她簡直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兩個字代表什麼?
「是的,永遠!」他加重語氣肯定的道。
看著眼前神色依然跌扈、咄咄逼人的殷無極,莎曼珊頓時放聲大哭,「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
看著她的淚顏,他的心都快碎了,柔情若水的眼眸盯著她,「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我真的不能做你的終生倚靠?」他頹喪的苦笑一聲,接著道:「其實我也不願意接掌玄武會幫主之職,但卻迫於無奈。你應該能體會,在一個種族歧視極嚴重的國家裡,華裔子弟要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美國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天堂。當我父親來到這裡時,看不慣這裡的人以強凌弱,所以憑著一身好武藝創下玄武會,為的就是發揚我們中國的仁義思想,保護弱勢族群。我為了繼承父親的宏願,所以才毅然決然接任幫主。」
莎曼珊從他的眼底看到那抹令她心悸的痛苦,瞭解他心中的無奈,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在乎她!
「哦,無極……」她如大夢初醒般伏進他的懷裡。「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的真情真意。」
心中之痛在瞬間化為無形,殷無極雙手緊緊地圈住莎曼珊,「真的,我沒騙你,你是我的唯一。」他強調著「唯一」兩個字。
莎曼珊激動的流下淚,不禁慶幸自己被他的手下捉回來,要不然她將會悔恨終生。她慎重許下誓言:「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會守著你共度此生。」
他欣喜地擁著莎曼珊。「珊……」
她的臉上浮現無盡的愛戀神情,他犀利的藍眸並沒有忽略,他重重地親吻了她的櫻唇。
倏地,莎曼珊雙眼緊盯著他的肩。「該換藥了。」
「噢,你終於記起來了。」他不禁嘻皮笑臉地調侃一笑。
莎曼珊嬌羞地嘟起嘴,「你最好趁還沒換藥前說點兒好聽的,否則,等一下一定要讓你受點罪。」
「真的嗎?我乃堂堂玄武會之戰神,怎麼可能會被這一點小傷擊潰。」殷無極故意狂妄揚言。
「是嗎?」莎曼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鬼祟的轉呀轉。
當她脫下他的外衣,換下原來的紗布,手執著一團沾了碘酒的棉花球——
「啊——」瞬間只聽到一聲淒厲的狂叫響徹整間別墅。09
三櫻社總部外出現一名身穿全黑風衣、頭戴著一頂鴨舌帽的男人,他行動鬼祟地在門外徘徊。
總部內,高橋正沉思著。
沒見過殷無極前,高橋暗地裡就十分佩服他的膽識;見面之後,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身上自然散發著王者的風範,放眼黑道無人能及。
難怪各幫派都尊他是洛杉磯的地下司令,更是當之無愧!
高橋苦無機會能與他相交,想來不禁感慨萬分。
「老大,外面有一位自稱玄武會的人想見你。」一名手下報告高橋。
高橋不禁怔愣一下,玄武會?「請他進來。」
剛戈頓隨著手下進來。「高橋先生。」
高橋略帶揣測的眼神瞄著來人。「你是……」
「我是殷無極的手下,剛戈頓。」剛戈頓大膽的自我介紹。
「剛戈頓?」高橋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你是玄武會的人?」
剛戈頓嗤哼冷笑一聲,「是的,但是現在我不是玄武會的人。」
高橋小心地揣測他臉上的神情,發覺他臉上有著一抹奸猾之色。「請問閣下今天來見我的目的是……」
剛戈頓的眼底不小心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鄙笑。「聽說高橋先生了心想征服洛杉磯……」
高橋心裡禁不住暗笑,沒見過殷無極之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現在……
「我能幫高橋先生完成心願!」剛戈頓陰惻的說道。
此時,高橋恍然大悟,原來剛戈頓來見他是想出賣殷無極!
「請問你之前在玄武會擔任是什麼職務?」高橋不動聲色的刺探著。
「我是殷無極的律師兼軍師!」剛戈頓大聲說出。
高橋此時才記起,眼前這人就是玄武會的叛徒,他的語氣驟變,轉為不屑的嗤哼:「原來是玄武會的叛徒!」
剛戈頓冷靜的應付著高橋,想引起他的興趣。「如果你想取代殷無極在洛杉磯的地位,就非得靠我,因為我手上握有足以毀掉殷無極的證據!」
高橋卻以鄙棄不屑的眼神瞄著剛戈頓。「真的?」
剛戈頓心裡不免暗暗竊笑,高橋還是禁不起誘惑。「是的,而且足以置他於死地!」
這說辭確實引起高橋的揣疑。「這……倒是真的引起我的興趣。」
剛戈頓自滿地冷笑。「你想想看,單單一個夢想王國迪士尼他就能收益多少,更甭說還有一個眾星雲集的好萊塢。」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的確是個誘人的大餅。」高橋饒富興味的眼神睨著剛戈頓。「那你……不妨說來聽聽。」
「說?」剛戈頓突然大聲狂笑。「這些帳目光是清單,就可以讓你連看三天三夜都看不完,用說的豈不要說上七天七夜。」
高橋果真愣了一下,「聽你這樣說來,殷無極的勢力果真遍佈整個洛杉磯!」
剛戈頓不否認,狡黠的嘴邊掛著一抹冷笑。
「那帳目呢?」高橋好奇地探問。
剛戈頓揣出高橋迫不及待的神情,大魚果然上鉤了!他狡詐的目光斜睨著高橋。「帳目?我怎麼可能帶在身邊!再說,我還沒跟你達成協定,怎麼可能說給你看就給你看。」
高橋不屑的偷瞄他一眼,「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代價?」
「很簡單……」他轉身背對著高橋,皮笑肉不笑地道:「第一,我要你保我安全,第二,讓我在三櫻社生存。至於酬勞嘛……那就要看高橋先生的誠意。」
高橋終於摸清楚地的用意,他想借自己的勢力去斗殷無極!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再說,惹上殷無極無非是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他在心裡冷笑,但是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剛先生,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開出的價碼也很合理;不過,你至少要讓我看過所有的證據,讓我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行!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我會奉上部分證據讓你看看。」剛戈頓看出高橋的質疑,鄙棄的冷哼一聲。
「好,不如我們就約在明天。」高橋毫不思索的訂下碰面的時間。
「好,就明天,同樣的時間,地點就在這裡!」剛戈頓手指著地面毅然同意。
「一言為定!」高橋欣然同意。
「那高橋先生,我們明天見。」剛戈頓狡猾的陰笑。
既然達成協定,剛戈頓安然地轉身走出三櫻社。
高橋瞪視著剛戈頓離去的背影,冷笑道:「想玩我?我又不是今天才出來混!」
身旁的手下一個箭步衝到高橋身邊,「老大,你認為這個叫剛戈頓的人能信任嗎?」
高橋依然一臉冷笑。「就算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我能相信他嗎?今天他能出賣殷無極,改天他一樣能出賣我高橋!」
「老大,既然你不相信他,還跟他訂下明天之約……」手下不明就裡地問。
「他想隔岸觀火,我就來個螳螂捕蟬。」高橋自信滿滿地狂笑。
自從坦然面對自己的愛戀之後,在豪華別墅裡,不時可以看到殷無極和莎曼珊如影隨形、雙雙對對的相依身影。
他冷峻的臉龐線條不再僵硬,森冷的眼神不再冰冷,反而有著一絲溫柔。他的改變令所有人感到驚愕,不過,他的果斷與正直依然不變。
莎曼珊陪著他在玄武殿上練武,她擔心他肩上的傷,怕萬一他練武力道過大,會再次扯裂傷口。
殷無極練武時所發出的吼喝聲,響徹整個玄武殿——
當他停頓下來,她立即忙不疊地拿著毛巾,溫柔地擦拭他額間的汗水。
「休息一下吧。」她輕聲勸阻。
他深情一笑,明白她的擔憂,細聲的回答:「放心,我自己也會注意傷口的。」
「你的傷剛好,我真的很擔心,萬一……」莎曼珊憂心忡忡的看著地。
殷無極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深深吻了一下o「我說過我會注意的,再說,我哪捨得讓你再為我擔憂。」
莎曼珊眉間的憂鬱剎那間消散了些許,「你知道我會擔心,這就夠了。」
突地,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幫主,有客人要求見您。」
隔著一道門,殷無極中氣十足地說:「是誰?」
「三櫻社的高橋會長。」
高橋?他山口然地蹙眉,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知道了,請他到書房。」隨即輕撫著莎曼珊的粉頰,「你先回房間,我去處理事情。」
莎曼珊溫馴地點頭。她知道無極口中說的處理事情,想必一定與幫中事務有關,她並沒有多問,這段時間裡她學會只聽不問。
殷無極昂首闊步地走出玄武殿。
凝望著殷無極的挺拔身影,莎曼珊突然感到Z徨,為什麼身為特護的她竟會愛上一個黑道頭子?而且還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
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是她又無法做到身為黑道頭子女人該做的事;她可以嘴上不過問他任何事,但是每當聽到他說要處理事情時,她的心順時好似滑落伸手不見五指的谷底,開始惴惴不安、膽戰心驚……
走出玄武殿,段無極的心裡不停揣測著高橋為什麼會突然求見。
一走進書房便看見高橋面帶笑容迎視著他,瞥見高橋臉上無惡意的笑容,他的心裡還在揣測。「高橋,你好。」
「殷幫主,對不起,打攪你了。」高橋打從心底佩服他,態度十分敬重。
「高橋,今天怎麼會想到光臨寒舍?」他看出高橋的坦誠。
「殷幫主,今天剛戈頓來見我。」高橋極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剛戈頓?」他的眉頭迅即糾成一團,眸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憎恨與憤怒。
「他來見我的目的……」
「如果我料得沒錯,他是想出賣我並要求你的保護。」殷無極不等高橋把話說完,憤怒的接下說道。
高橋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佩服的笑容。「殷幫主果然名不虛傳,你確實能清楚看透任何事。」
殷無極一張俊臉滿是憎惡之色,「剛戈頓也知道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的直視著高橋,他緩緩開口:「你今天來的目的呢?」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要如何對付剛戈頓。」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想與他對峙的念頭,高橋很快說明來意。
殷無極微感詫異地瞅著高橋,嘴邊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冷笑。「高橋,相信你應該是一心想擠掉我,為何會拒絕剛戈頓這頗為誘人的機會呢?」
「說句坦白話,當我剛來到洛杉磯時,確實對你在此地的勢力與聲望感到不服氣,幾經採訪,又在那天與你見了一面,我敬重你,也佩服你的為人。」說著,高橋憤而起身,眼中露出被人污蔑的怒氣,「其實,我還是一直覬覦著洛杉磯,但是我要的是公平競爭,而不是靠一個小人、叛徒來擊垮你!」
高橋的坦率言論今殷無極對他另眼相看,「看來我是真的誤會了你,不過,能有你這樣坦蕩蕩的競爭者,我也感到無上光榮。」
高橋見殷無極絲毫不排擠他這競爭對手,更加佩服他的胸襟。「好,多謝你英雄惜英雄,不過,我倒寧願結交像你這樣的朋友。」
「大家能相識就算有緣,多交一個朋友總比多樹立一個敵人好。」他神情安然說道。
「太好了!我何其有幸,能與你做朋友。」高橋臉上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高橋,既然我們是朋友,言歸正傳,剛戈頓……」殷無極急於探究叛徒的動向。
「他呀!你放心,我已經約他明天在我家見面,到時他要將一部分的證據帶給我看。」高橋興高采烈地直言口無諱。
閒言,他不禁蹙起雙眉。「一部分的證據?」
「是的,他說手上有你的帳目,為了取信於我,所以先帶來一部分。」高橋絲毫不加隱瞞。
「帳目?」他突然一聲狂笑。「他未免太自作聰明了!他手上的帳目……」
高橋被他的狂笑怔傻。「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戈頓是我的律師沒錯,帳目也是經由他的手,但我卻是另外請人幫我作帳,他手中的帳目不過是個幌子。」殷無極捺不住地大笑。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橋完全弄糊塗了。
「我早就察覺到他有異心,所以事先就做好防範。」他毫不忌諱地坦然。
恍然大悟的高橋不禁愣住,原來殷無極早就有所防範,對他敏銳的警覺性,他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明天我該如何應付他呢?」此時高橋小心的覷向殷無極。
「你還是依約見他,但我也會到場。」他胸有成竹地道。
「你打算甕中捉鱉。」高橋輕易的讀出他的心思。
「沒錯!要對付這心機陰沈的人,辦法愈簡單愈好,他反而會意想不到。」他似乎能完全瞭解剛戈頓的想法。
「好,我會在家裡候駕。」高橋連聲應好,心裡卻不禁毛骨悚然,因為殷無極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測。
以他的年紀,今天能在洛杉磯權勢凌天、幫友如雲,不無他的道理。今日再一次與他見面,並與他結交為友,高橋慶幸自己真是不虛此行。
當高橋的車子緩緩駛出殷無極的豪宅時,在不遠處一直偷偷尾隨高橋、觀察他一舉一動的剛戈頓,狠狠地咒罵:「你們真的拿我當傻子!」
莎曼珊雖然擔心殷無極,但是她乖乖聽他的話,默默回到房間裡等待他的歸來。在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難挨。
她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窗外的一片燈海和一輪皓月,不禁喟歎一聲,「這就是洛杉磯。」
多少美國人都冀望一生能住在這一區,尤其是能與富豪和巨星比鄰的比佛利山莊;如今她就住在這令人欣羨的住宅區裡,但是她的心卻無法一如以往般的飛揚。
難道說他真是她命定中的男人?
腦中莫名浮現兩人歡愛時的情景,一張臉倏地漲紅,雙眸間也漾出一抹柔情。
殷無極輕輕地推門進來,看她正陷入沉思中,他放輕腳步,無意驚擾她。他就站在她不遠處,窗外的朦朧月光斜斜地灑在她的嬌軀上,令她更顯得嫵媚動人、嬌羞柔美,他屏息凝視箸她,頓時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攝去!
微風輕拂著她那一頭褐色的長髮,滑如凝脂的粉頰,如星子般明亮的雙眸,輕盈無瑕的嬌軀,他的心裡捺不住吶喊——
莎曼珊呀莎曼珊,你到底是從哪個神仙國度下凡的?怎能如此令我瘋狂!
驀地!他發現她深情的眸中有著一抹濃濃的抑鬱。
他心疼地趨近她的背後,雙手環住她的腰,將頭親暱地抵在她的頸窩間。「在想什麼?」
莎曼珊被他嚇到!但隨即安下心神。雖然他是附在耳畔輕聲問著,但是從他口中吐出的熱氣和溫柔的呵護,讓她感到一陣狂喜,心怦怦跳著。「想你。」
區區兩個字卻足以今殷無極心花怒放,暫時忘了所有的煩憂。「珊,你真是令我又疼又愛。」
莎曼珊倚靠在他胸前,粉頰緊貼他的下顎,輕輕呢喃:「無極……」
「嗯……」他傾聽著。
「我真的能令你又疼又愛?」莎曼珊小心的問著。
「當然。」他扳過她的身子,一臉深情地面對著她,「懷疑嗎?」
她當然知道他是真心的對她好,根本毋需懷疑,但是她擔憂……
「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嗎?」她戰戰兢兢的看向他。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為你摘下。」他輕撫著她的秀髮,溫柔而肯定的說著。
莎曼珊微微牽動著嘴角,「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對你提出這種無理又荒謬的要求。」
「那你想要什麼?」殷無極好奇的問。
「我……唉!」她知道,對他提出不插手管幫中事務的要求也是一項不可能的事,話到嘴邊又吞下,她幽幽地輕歎一聲,「沒什麼,事情處裡好了?」
「好了,明天剛戈頓將會在高橋家中出現。」殷無極稍稍透露出一丁點口風。
「剛戈頓?」莎曼珊驚惶的看著他。「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打算親手逮住這叛徒。」他溫柔的語氣中仍能聽出一絲的憎恨。
「可是你肩上的傷還沒完全康復……」她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看出她的恐慌與不安,他一把抱住她,溫柔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會注意的,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真的?」莎曼珊不敢盡後,他的溫柔保證仍然無法消除她心中的優憂。
「別不相信。」他摸摸她的秀髮,溫柔又肯定地說著:「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信守承諾的人。」
「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凡事沒有絕對,我擔心……」她仍然憂心不已。
「珊,我知道就算對你說出再多安撫的話,你依然會憂心如焚,但是我一生中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動過心、許下承諾,唯有你!為了你、為了我倆的將來,我一定會為你守信的。」他希望這番告白能讓她安心。
雖然她依然感到擔憂,但是他的諾言卻是她將來活下去的支柱。「無極,我在乎你的愛、在乎你的存在,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的愛、我的心。」
她句句真誠,令他心疼地緊摟住她。「會的、會的!我今生絕不會忘記你的愛、你的心。」
「無極……」她緊緊地攀附著他,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忍分開。
她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但是她知道一定要緊緊抓住今天相依的時光,她曾經親眼目睹剛戈頓的殘忍與兇惡,她擔心明天……
「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守護你宣到永道,我們將永不分離,我愛你。」他誠摯的立下愛的誓言。
莎曼珊又驚又喜地睇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無極——」
「是不是嚇到你了?」他柔情萬千的凝視著懷中心愛的人兒。
莎曼珊突然說不出話來,驚喜的眼眸泛著閃閃淚光,猛點著頭。
殷無極疼愛的抱緊她。「傻瓜,我的小傻瓜,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也是一樣,愛你、愛你、愛你……」莎曼珊連珠炮似的低喃。他們緊緊地擁抱,互相傾吐對彼此的愛意,天荒地老,此心不改、此心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