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歡歡到樓下撥了通電話給父親,編出這輩子的第一個謊言,告訴父親她想到南部散心。
安戚炫趁著傅歡歡與傅經義通電話的同時,走進書房通知公司的人他要休息個兩、三天。當掛斷電話之後,他的嘴邊浮現一抹笑意。
等到結婚的那一天,當博歡歡發現她父親的老板就是他時,她的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思至此,他忍不住抿嘴竊笑。
倏地傳進幾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安戚炫的思維。
“我能進來嗎?”傅歡歡站在虛掩的們邊,非常有禮貌地詢問他。
安戚炫面帶笑容地回眸瞅著佇立在門口的傅歡歡,“進來呀。”他欣然地邀請她。
傅歡歡走進書房,瞬即發現桌子邊有幾個空酒瓶,這才想起昨夜他走進房間時,他的身上似乎有著濃濃的酒意,剎那間她完全明白,不過也驚訝於他的好酒量。“昨天你喝這麼多的酒?”
安戚炫釋然一笑,手指爬著頭發,“我昨天是喝了酒,不過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這麼好。”
傅歡歡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空酒瓶,接著問道:“丟哪裡?”
安戚炫羞慚地繞到她的面前,“交給我。”從傅歡歡的手中接下那幾個空酒瓶。不過,他在心裡卻忍不住自我嘲笑,要不是這些酒精在體內起了催化作用,相信今天自己也留不住她。
傅歡歡神情自若地趨近書櫃,掃視著書櫃裡的藏書,她發現安戚炫的涉獵頗廣。
“你父親答應你出來嗎?”安戚炫刺探性的詢問。
“嗯,我跟爸爸說我想到南部冷靜幾天。”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書櫃上的書,似乎一刻也不捨得離開。她發現書櫃裡有張相片,她好奇地走近仔細瞧著,赫然發現相片裡安戚炫懷中摟著的女孩,跟她長得好像!
只是相片中的女孩是短發,而她是一頭長發,而且那女孩的臉上有著儼如陽光般燦爛的笑靨。從相片中她和安戚炫的親密模樣,讓人一眼就能斷定他們是一對戀人。
“她叫奕奕。”安戚炫低沉的嗓音驀然從她身後竄進。
傅歡歡驚惶失措地移開目光,羞澀地回頭瞅住安戚炫,“對不起,我只是好奇。”
“沒關系。”安戚炫走到傅歡歡的身邊,凝視著那張和奕奕一起合照的相片。“她叫奕奕,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他不假思索地道出。
“原來你已經有女朋友。”她的語氣中帶著幾許的酸意和失望。
“她已經不在了。”安戚炫坦誠的說,不過心裡卻不禁有些愕然。當他說出“奕奕不在”這句話時,他的心情顯得相當平靜,沒有一絲的惆悵。
“不在?她去哪兒了?”傅歡歡對他模糊的說辭,顯然無法理解。
“她過世了。”這句解釋,對他來說還是有著幾絲的沉重。
“噢,對不起!”傅歡歡萬萬沒想到相片中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竟然已香消玉殞。
“我說過沒關系的,我現在的心情已趨於平靜。在事發的當時,我是一點也無法接愛她離開我的事實。”安戚炫道出當時悵然的心情,隨即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你知道嗎?你和奕奕長得好像,如果奕奕還活著,我可能會分不出你們誰是誰?”
“是嗎?”傅歡歡雖然也警覺到這一點,但是她不願承認這項事實,淺淺一笑地矢口否認。
“記得在公園裡見到你的第一眼,我當時震驚得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在這世上竟然有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安戚炫似乎也解不開其中的玄妙,犀利的眼神中有著幾絲無奈。
“聽你這麼說,你是因為我長得像奕奕,所以你才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博歡歡說不出口,一張嬌顏迅速染上緋紅。
“不!我不會將你當作代替品,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性情,任誰都無法代替的。”安戚炫真心剖析,隨即深情地望著傅歡歡,“你是你,她是她,我絕對分得一清二楚。”
聽完他的真情解析,傅歡歡的臉上不自覺地漾出一朵嬌柔迷人的微笑,一雙迷戀的眼眸緊鎖住他,“安戚炫……”她主動地貼進安戚炫的胸膛。
安戚炫喜出望外地緊摟住她,“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投傳送抱。”
傅歡歡羞怯地看著他,欣喜地陶醉在他的溫柔呵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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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安戚炫和傅歡歡有兩、三天共處的時光。
安戚炫望著佇立在面前的傅歡歡,心裡卻有著奇妙的想法;其實眼前的傅歡歡不消多久就是他安戚炫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卻希望能在這短短的兩、三天內誘出她對他的愛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念頭?他想做一個掠奪財物似的海盜。奪得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魂,他要她百分之百地完全屬於他!
尤其是當傅歡歡在提及堅持要與她結婚的男人時,他發現她的眼中總會射出一道極恨的怨憤光芒。安戚炫這才知道傅歡歡始終對他懷恨在心,只是她所恨的是公司裡的他,而不是現在在她身邊的他。有時安戚炫會暗思忖:等到歡歡真的嫁給他的那一天!她臉上的表情會是訝異多過於驚奇,還是會由恨轉為濃濃的情意呢?
“戚炫。”傅歡歡輕聲喚他。
安戚炫連忙從沉思中回神,瞅著傅歡歡問:“什麼事?”
“我剛剛到樓下去,發現你家的冰箱是空的。”傅歡歡顫巍巍的說著,對於自己擅自闖入他的廚房感到羞慚。
安戚炫微怔,隨即笑了笑。長久以來,他一直害怕憶起往事,所以很久沒敢再踏進這間屋子,這兒已經閒置多時,冰箱當然是空的。
“對不起,我忘了。”安戚炫尷尬地一笑,“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采購。”
“現在?”傅歡歡看著外面,“外面還下著雨。”
“沒關系,我還有……”他本來想說“車”,卻頓了一下。這裡哪有車子?他的身邊只有一部摩托車。“有傘、對,有傘……”
安戚炫匆匆跑到樓下找傘,心忖:沒車總有傘吧?
最後的結果是大失所望,屋子裡連一把傘都沒有,他才想起奕奕不喜歡撐傘;下雨時不撐,大太陽時,更甭想會撐傘遮陽。
傅歡歡尾隨他的腳步下樓,睜著一雙詢問的眼望著他。
安戚炫靦腆地以手指爬著頭發,“很抱歉,也找不傘。”他俏皮地聳聳肩。
“那我們只好淋雨去買東西嘍。”傅歡歡不以為意地淺淺一笑。
安戚炫卻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不要現在.等雨停了我們再去買好嗎?”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傳送著令人迷醉的嗓音。
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游移,強壯的手臂緊擁著她,令她不顧一切地沉醉在他美妙而狂野的唇下,在他的唇下微啟雙唇,忘情地陶醉在他的熱情中。
他的手在她的嬌軀上滑動,撫觸著她的肌膚。
她本能地伸臂勾住他的頸項,拉近他,饑渴地回應著他,安戚炫的手像是有魔法般,在她身上撩起有如驚濤駭浪般狂烈的激情。
是不是情欲的滋味特別容易讓人上癮?
就在她暈暈然之際,一記深吻驟然停止,安戚炫如謎般的眸光令人不解地盯住她。“歡歡,如果能讓你選擇,你會選擇我,還是你父親的總裁?”問題一說出口,安戚炫就後悔了,因為他知道無論傅歡歡說哪—個答案,都將會讓他受傷。
“我……或許我誰都不會選。”傅歡歡輕歎一聲。
安戚炫錯愕於她的回答。“為什麼?”
“爸爸的總裁是以脅迫的方式逼我爸爸答應這樁婚事,我猜不出他的動機是什麼,難道真的是要我抵爸爸的疏失嗎?況且,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換句話說,他也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那他為什麼非要我不可?而且聽爸爸的口氣,爸爸的總裁是個財大氣粗的人,而這種人想要什麼樣的女孩會沒有嗎?”傅歡歡徹底分析父親老板的心態,隨後抬眼望著眼前令她迷惘的男人。“而你——我對你是一無所知,但是我卻心甘情願將自己的貞操獻給你。”緊接著又是一聲輕歎,“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安戚炫雙手圈住了她,眼中盈滿笑意,“或許這就是佛家所謂的‘緣分’吧!”
“緣分?那是孽緣還是善緣?”她神情木然地在他的手臂裡僵直身子,“不!我並不認為這是一份緣,或許那只是自我心底發洩出來的一份無言抗議。”
“抗議?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安戚炫訝異於她的說辭。
“我是在對爸爸的總裁做一次有目的的傷害及抗議,這目的就是付出我的貞潔。”傅歡歡神情冷淡地幽幽吐出。
安戚炫不由得被她的言詞驚駭得怔愣,“原來你只是利用我?”心裡一涼,他淬然放開圈在她肩上的手。
“不,我並沒有利用你。對你,我不否認,我已被你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瀟灑不羈所深深吸引,你是個絕佳的情人,但只是情人而已,你和我一樣。”傅歡歡的神情顯得若有所失。
安戚炫沒想到事情會急轉亙下,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為什麼認為我只是一個好情人呢?”
“我曾經仔細參觀了這間屋子,裡面都是奕奕的影子,包括她曾經用過的東西,相信你無法否認吧?”
傅歡歡赫然說出這些令人驚愕的話,然而這些話都讓安戚炫無言反駁。
“沒錯,這裡所有的東西不止全是奕奕用過的,而且都是依她的喜好而設計。”安戚炫坦然承認。
“這就對了,一個人一生中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戀,所以你的心永遠都屬於奕奕,雖然她不在這世上了,但是沒有人能代替她。”挫折、沮喪、傷痛的各種情緒在她的臉上交錯,然而她的聲音卻出奇平靜。
安戚炫此時的心裡卻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不”,但是他卻說不出口,只是緊抿著嘴不發一語,目光一直停滯在她的臉上。她看起來就像一朵柔嫩的花兒,他很想告訴她,自從遇見她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對奕奕的愛是否是真心的?
“歡歡,我們只有兩、三天的相聚時間。你想一直浪費在這個問題上嗎?”安戚炫不想再在這問題上打轉,更不想費腦筋地去探究其中的問題所在。
傅歡歡無力地雙肩一聳,淡淡地苦笑,“你說的對,我何苦要去爭辯呢?事實的真假又與我何於?我根本沒有任何權利去探究這件事,我只要盡情地與你共度這兩、三天的時光就好。”
安戚炫再度將她摟進懷裡,“我相信所有的事情不會如你想像的那樣。”
傅歡歡質疑地望著他,發現他的全身隱隱泛著—股詭異的訊息,只是她猜不出那意味著什麼?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事情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樣;那事情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層層的疑慮讓她仿佛墜入迷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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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於停了!
安戚炫載著傅歡歡走進—間超大型的超級市場,買了這兩、三天所需的食物。
安戚炫發瘋似的買了許多東西,那樣瘋狂的采購方式,傅歡歡不禁目瞪口呆。
“戚炫,你這是干什麼?”
“我只是擔心不夠。”其實他也是第一次走進超級市場,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該買些什麼,他只擔心會不夠用、夠不夠吃。
“夠了,你買的東西一個月都用不完、吃不完。”傅歡歡偏著頭看著一臉憨宜的安戚炫。
“真的嗎?”他心中還是有些懷疑。
走出結帳處,一人推著一台手推車出來,兩人都不禁啞然失笑。
“我們是騎摩托車出來的,這些東西要怎麼載回去?”傅歡歡苦笑地看著兩人面前堆滿東西的手推車。
“這我完全沒想到。”安戚炫也跟著苦笑,隨即噗吭一笑,“不如就讓這些東西坐計程車。”
“唉!花了一大筆錢,最後這些東西還要坐計程車回去。”傅歡歡調侃他。
“這也是不得已的。”安戚炫傻笑。他很快攔下一部計程車,將所有的東西全塞進車裡,並將地址告知計程車司機。他牽著傅歡歡轉身奔向摩托車,兩人跨上了摩托車一路尾隨著計程車到家。
兩人費力地將東西拎進廚房。
傅歡歡站在廚房裡望著地上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又是—張愁容,“這下子又頭大了,這麼多東西不知道要放在哪兒?”
“怕什麼?放不下的東西,全部吃進肚子理解決掉。”安戚炫說得倒是輕松。
傅歡歡無奈地睨視著安戚炫,“問題是,我們也解決不了這麼多東西。”
“沒試,你怎能知道解決不了呢?”—抹趣味在他的眼底橫生。
“看來只好這麼辦了。”傅歡歡不禁慨允。
安戚炫的臉上無來由地露出輕佻的笑意,“不過,我得e先問問——歡歡,你的手藝如何?”
傅歡歡露出美麗編貝,緩緩泛出眩人的淺笑,“要是和飯店的大師傅比嘛,我是自歎不如,但如果只是讓你填飽肚子,我相信自己還有這份能耐。”
安戚炫忍不住開懷大笑,心中的喜悅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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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歡歡果然不負所望,在極短的時間內擺出一大桌的美味佳餚,令安戚炫瞠目結舌,更不禁食指大動。他等不急地拿起筷子,嘗試著每一道菜餚,臉上掛著驚訝的笑容頻頻點頭贊美:“棒!真棒!好吃。”
坐在對面的傅歡歡瞧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掩嘴而笑,“你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
“哇!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氣。”安戚炫口沒遮攔突然冒出這句話。
傅歡歡錯愕地直凝視著安戚炫。“你說什麼?你剛才說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氣?”
安戚炫靈機一動連忙掩飾,“你聽聽錯了吧!我是說‘如果’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是嗎?你剛才是這麼說的嗎?”傅歡歡不禁懷疑自己的聽覺。
“我真的是這麼說的,像你這麼棒的女孩,誰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安戚炫加強語氣.試圖抹去自己不經意說漏嘴的話。
為了改變話題,安戚炫拿起面前盛著葡萄酒的杯子,“敬你,謝謝你費心張羅這麼豐盛的—頓飯。”
傅歡歡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是瞅著安戚炫一臉的誠懇,她也舉起面前的酒杯,“應該是我要謝謝你願意陪我。”
“那我們不如敬彼此。希望在這兩三天裡,我倆能有個愉快的假期,並為將來留下美好的回憶。”安戚炫高聲說著。
“對,敬我們這兩三天的相處,能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傅歡歡苦澀地淡笑。
安戚炫和傅歡歡舉杯互慶,酒杯互擊聲清脆地響起。
安戚炫只是啜飲一小口,而傅歡歡幾乎是一飲而盡。安戚炫的手連忙橫過桌面握住她的手腕,“歡歡。”
傅歡歡望著懸空握住她手腕的手,緩緩抽回,她的嬌顏上有著一抹揮不去的沉郁,“對不起,我失禮了。”隨即抬起頭直視著他,嘴邊勉強扯出—抹酸澀的苦笑,“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安戚炫看得出傅歡歡的快快不樂,柔聲說:“它雖然是水果酒,但不表示喝它不會醉,像你這種喝法還是會醉的。”
“是嗎?”傅歡歡漫不經心的回應。
他重握她的手。“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相信一定會讓你心胸開朗的。”
他眼中所釋放的光芒令她錯愕,“什麼地方?”
她懷疑的語氣,令他忍不住大笑,“我還是先保持一點神秘感比較好,我要給你一個驚喜,而且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安戚炫迫不及待地起身拉住她的手,她全身微顫地仰視著他。
他俯下頭在她的臉頰上烙下一吻,“走!”
摩托車呼嘯地馳騁在銀色的月光下,今晚的月夜顯得特別溫柔動人。傅歡歡驚喜地聽到海浪的拍擊聲,“是大海,你要帶我去海邊?”她在強大的風速下驚呼。
安戚炫沒有回答她,只是全神貫注地騎著摩托車,回到昨天才去過的地方。
他依舊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將車停妥,傅歡歡則欣喜若狂地跳下車。
安戚炫牽著她的手,“走,昨天沒能讓你盡興,今天算是補償。”他柔聲說著。
傅歡歡拾回昨天失去的歡愉心情,喜出望外地握住安戚炫的手漫步在沙灘上。
“下雨過後的海,看起來特別清澈。”傅歡歡輕閉上眼睛,呼吸著帶著鹹味的海風,“連風中的海水味也顯得特別濃。”
“你不覺得人生就如大海嗎?”安戚炫突然說出極富哲理的話。
傅歡歡詫異地睜開眼睛凝視著安戚炫,隨即將目光移向大海,看著波瀾壯闊的海洋。“如果硬要將海比喻成一個人的人生,那我的人生豈不是永遠波濤不斷、沒有歸於平靜的一刻?”
“沒錯,大海永遠都不會平靜,每天不斷的潮起潮落,只是當它遇上阻力時,它的浪花會更美、更壯觀。這不就像我們人一樣,在遇上挫折時,要像海浪一樣有擊潰它的決心;就像你,你要有信心面對將來。”安戚炫用心地勸慰著她。
“唉!海浪所面對的,是它所清楚和知道的,而我呢?所要面對的是一片茫然未知。”傅歡歡觸景傷情地感慨著。但很快地,她決定暫且拋開所有惱人的事。
踢掉腳上的鞋子,愉悅地發出如銀鈐般的笑聲沖向大海,“來呀!不要再去想那些令人討厭的事,我們來玩吧!”
安戚炫望著那窈窕纖細的身影奔向大海,聽見那銀鈐般的笑聲,他的眼底綻出幾許饒富興味的光芒。
“來呀!快來玩。”
傅歡歡的柔聲輕喚,像是能蝕人心魂般,令安戚炫急忙沖到她的身邊。
傅歡歡彎腰用手劃過海浪,將海水潑向安戚炫;隨後像個孩子般高興地咯咯大笑。
安戚炫也不干示弱地以同樣的動作襲擊她,“好哇!竟敢偷襲我。”
兩人的衣服幾乎濕了大半,卻玩得不亦樂乎。
傅歡歡出其不意地從沙灘上抓起一把沙擲向安戚炫。
安戚炫一時不察,被那把突如其來的沙子擊中臉龐。
傅歡歡止住笑聲,錯愕地望著他。
安戚炫沖到她的面前抓住她,脅迫地咆哮:“說對不起,否則我絕不會饒你。”佯裝憤怒的聲音裡,不難察覺一絲的笑謔。
傅歡歡倏忽噗哧一笑,“好嘛!不過你的樣子好有趣。”
“你要不要說對不起?”
“不!我不說。”傅歡歡笑著叫嚷。
“好,看我怎麼對付你!”俊美的臉上淨是戲謔。
安戚炫抱起她一起旋轉,轉得只聽到她尖叫地大叫大笑。最後。安戚炫將地放下來,雙臂卻仍扶著她,“現在你要不要說對不起?”
傅歡歡堅決地搖著頭,身體一下子無法平衡地搖搖欲墜,她連忙伸出雙手攀住他,卻無法停止大笑。“不,我不說。”
安戚炫笑得更開懷、更狡詐,“你完了,因為你不肯道歉,折磨將會愈來愈淒慘。”
抱住地,他溫暖的唇瓣貼上她的額頭。接著溫柔地熨貼著她的眼瞼,傅歡歡笑容逐漸斂去,凝視著他。
“准備說對不起了嗎?”他的唇捱近她的唇邊。
她依然執拗地搖頭。
“那就太糟了——”
他吻住她的唇,她則期待地微啟朱唇等待他的翩然降臨他欣悅地挑弄著她的舌尖,貪戀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兩人四瓣交纏地忘情跌坐沙灘上,安戚炫望著月光下的傅歡歡,心猛地揪緊,“你好美,就像仙女下凡—般。”
他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邊,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唇畔游移,刻意不去觸碰她的唇瓣,接著滑下她的臉頰、粉頸,一路吻至衣服的前襟,“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跳——”
他的唇封住她的嬌喘,他們的舌尖糾纏。安戚炫的心在掙扎,他並不是刻意要這麼做,但是全身已燃起原始渴望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