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花情婦 第五章
    白曜翔終於停下了瘋狂的血拼,大包、小包的包裝盒塞滿了整部車,真可說是「滿載而歸」。

    回到飯店,讓水靈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赫爾吃驚的表情,當赫爾看見水靈時曾經一度誇張地揉眼睛,他似乎不太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美女,就是成天像個小男生一樣不修邊幅的水靈。

    水靈還惡作劇地沖著他咧嘴一笑,教赫爾伸出大拇指,一臉贊賞的看著她。

    回到房間客廳,水靈已經累得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白曜翔卻依然神采奕奕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瞅著她。「這樣你就累得不能動啦?」

    「天哪,逛街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水靈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人家女人視逛街為運動,你卻喘吁吁的直喊累。」他將手肘抵在椅把上,雙眼凝視著她。

    水靈自認無法忍受,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不行,我寧願跑五百公尺賽跑,也不願意這樣折磨自己,簡直是活受罪!」

    白曜翔既驚異又好笑地瞅著她,「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女人,哪有女人視逛街為畏途的。」

    「難道你都不認為逛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為嗎?」水靈無法置信地反駁他。

    「這就得看是陪誰逛了。」白曜翔笑著回答。

    水靈一個翻身坐起身子,一本正經的望著他,  「有多少女人有幸得此榮寵?」

    這個問題令白曜翔為之一怔。認真的想起來,他所擁有的情婦中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得此殊榮,包括最討他歡心,最後卻背叛他的舒麗在內,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心甘情願地付出。

    「我想你一定是數不清,所以說不出來。」水靈語氣揶揄地聳聳肩,隨即又倒進沙發裡。

    「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費盡心機。」白曜翔不想讓她誤會,捺不住情緒失控地辯駁。

    水靈震驚地張大眼睛看著他,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不似說謊。

    白曜翔有些受不了她那質疑的眼神,仿佛他在說謊似的;企圖避開她那不信任的目光,於是他慵懶地瞟了她一眼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現在所有女人的必備品都在你眼前了,你可以開始練習如何做一個令男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女人。」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並揚了揚眉注視著水靈。

    「現在?』水靈吃驚地看著他。  

    「對!就是現在。」他起身走至她面前,漫不經心地輕拍著她的臉頰,「你不是一直渴望成為男人們注目的焦點嗎?那你還在等什麼?」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累,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水靈懇求著他。

    「別的女人要是見了這麼多衣服,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展現出來,你卻嚷著好累?」白曜翔故意譏諷她。

    「唉,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再說既然這些衣服都是我的,相信它們都會非常安全地在我身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真是杞人憂天。」水靈毫不在意地回應。

    見她完全漠視他的用心,憤怒讓白曜翔的好心情瞬間消逝。「起來!現在就去試穿衣服。」

    水靈驚訝地看著他,由他的態度和語氣知道他又要生氣了。「好嘛!」

    她放棄爭辯,妥協於他的命令,乖乖的走到一堆禮盒旁挑幾件衣服走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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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臥室中的穿衣鏡,水靈羞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穿上這麼曝露的衣服——露出泰半的背,裡面根本無法穿內衣,柔軟的布料緊貼著身體,襯托出玲瓏的曲線。

    「好了嗎?」外面傳來白曜翔催促的聲音。

    水靈心頭一震,連忙回了聲:「噢,快好了。」

    其實穿衣服一點都不難,困難的是這件衣服令她臉紅,她不知道該怎麼走出臥室的門面對他。

    莫可奈何下她只好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肩上遮掩露出泰半的背,低頭看著配這套衣服的高跟鞋,她不禁畏怯地拒絕穿它,她可不想再受同樣的罪。

    於是水靈只好拎著高跟鞋,怯怯地走出臥室。「好了。」

    白曜翔原是抱著期待的心情望著水靈,但在瞥見她肩上所披的外套和手上所拎的高跟鞋後,他不禁皺起眉頭命令:「脫掉外套,穿上鞋子。」

    水靈十分為難地央求他:「拜托,不要難為我。」

    白曜翔不等她抗議,立即大步邁至她面前,扯掉她肩上的外套,剎那間他完全傻住。

    她的性感令他為之心顫!

    深沉贊賞的目光掠過她全身,水靈剎那間感覺自己仿佛是件展示品,正在供人觀賞似的,她羞澀地連忙以雙手環抱在胸前。  「你干嘛用這麼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她壓抑著一顆快蹦出來的心,揚聲抱怨。

    暈紅的臉蛋加上一雙動人清澈的雙眸,使她顯得特別明艷可愛。

    「因為你看起來好美。」他聲音喑啞地道。

    「真的嗎?」她輕甩著頭發,緊張地聳聳肩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管它有多短促都好。

    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他整個人開始飄飄然,體內的欲火在熊熊燃燒,但是他不能嚇壞了她,他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動。「還有鞋子。」

    她畏懼地猛搖著頭,「我無法再接受穿高跟鞋,這玩意兒讓我吃足了苦頭。」

    「哪有美女不會穿高跟鞋的?」他耐心地安撫她懼怕的心態。

    「可是昨天的痛我還印象深刻。」水靈試圖拒絕。

    「昨天是昨天,今天有我在你身邊,放心,我不會讓昨天的事重演。」白曜翔給她一記鼓勵的眼神。

    「可是……」她還是膽怯地想逃避。

    「我不想再聽到『可是』這兩個字,你不是一向不肯服輸的嗎?一雙高跟鞋就能把你嚇得魂不附體,依我看你根本是一個膽小鬼!」他用嘲謔的目光斜睨著她。

    他的話既惡毒又不公平,她不由得全身止不住顫抖。「穿就穿,只不過是一雙鞋!」

    她在氣憤之下說出大話,但心中仍然害怕面前那雙以細跟支撐的鞋子,不禁咕噥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人發明高跟鞋的,我敢說這個人一定相當痛恨女人,才會巴不得摔死對方。」

    白曜翔聽見她的埋怨,忍不住莞爾一笑,「小姐,你一定沒讀過歷史,因為歷史上第一位穿高跟鞋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啊!真的嗎?」這答案頗令水靈吃驚。

    「當然是真的,不過別故意轉移話題,快穿上鞋子。」白曜翔加重語氣命令。

    水靈見這一關自己是躲不過了,莫可奈何之下只好硬著頭皮穿上鞋子。

    一站在足足讓自己高了十公分的鞋子上,她立即失去平衡感,整個人搖搖晃晃的。

    白曜翔見狀連忙來到她身旁,「扶著我。」

    不必他提醒,她也會這麼做。她慌亂地抓住他的衣服,防止自己跌倒。

    白曜翔低頭看著她的腳道:「不必害怕,一步一步慢慢走。」

    她就像剛學走路的孩童般,膽戰心驚地跨出每一步,每每身子一傾斜,她就緊抓著白曜翔不放,他則伸出手臂扶著她的肩膀。

    「慢慢走,你已經愈走愈好了。」他輕聲鼓勵她。

    水靈不由自主地緊捱著他,信任地仰起頭迎視他,兩人的目光不經意緊緊凝在一起,他的目光有著柔柔似水的波光,宛如一陣輕風掠湖而過,掀起波動不止的漣漪,教水靈忍不住屏息輕顫。

    他的雙臂環住她的身子,突如其來的輕觸讓她的心激蕩起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力剎那間包圍著她、淹沒了她。

    她困難地吞了下口水,潤澤早已干澀的喉嚨,「我、我們……」

    他溫暖的唇魅惑地輕拂她的臉,沿著眉間、眼瞼滑下來,最後落在她柔軟甜蜜的唇上。

    她的甜美令他不可自拔,原先只是想輕嘗淺酌,然而她似乎有一股讓他無法抗拒的魔力;他的理智不斷地提醒自己,她是不可侵犯的聖地,但是那都在接觸她的那一刻完全瓦解、潰決,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攻占了他的心,掠奪其他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早已為她著迷至發狂。

    他的心、他的腦海、他的靈魂甚至是他的生命裡,都已充斥著她的身影,對她爆出前所未有、教人難以理解的熱情。

    誰能相信這是一個曾被他視為壁花的女人!

    水靈將只屬於他一個人,現在是,將來也是,直到永遠、永遠……

    他的吻如天鵝絨般柔軟,如夏日的輕風柔撫,逐漸變得火熱而激情、性感而甜美,水靈發覺自己正陷入一個狂亂而深不可測的深淵,急促的呼吸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不規則的心跳幾近狂亂,全身血液如濤狂湧。

    經過一陣天旋地轉的激吻後,他終於恢復了理智,才放開她並試著擠出一絲笑容,掩飾自己從未有過的慌亂;刻意發出的笑聲連自己聽來都覺得在顫抖,他必須盡速找到從她身邊離開的力量,回復自己一貫的自制。

    他深吸口氣,無非也是想給她時間恢復鎮定。

    「今天就練習到這裡。」他盡可能平靜地說。

    她訝異他的冷靜,不由自主地輕撫著自己灼熱且發燙的紅唇。

    他出其不意地伸出手學著她輕撫著她腫脹的朱唇,聲音喑啞地道:「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將會沒完沒了。」

    是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水靈疑惑不解地望著他。萬一有天被他知道,她這一次願意主動接近他的真正原因,他還能鎮定的說出這種話嗎?

    她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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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兩人就要陷入一股不可自拔的狂熾漩渦裡,幸虧白曜翔及時找回了理智,才免於讓兩人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

    水靈驚慌地從他身邊逃回自己的臥室,不斷地試圖平復自己一顆失序狂跳的心。不能這麼做,她這一次跟他來法國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和他解除婚約啊!

    她惴惴不安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她曾經親眼目睹他的花心,誰能保證他會真心對她?她不能將自己一生的幸福押在一個毫無保障的花花公子身上!

    但瞥視臥室一角堆滿的衣物,她的心不禁又開始動搖,不是貪他的大方,而是他那顆細膩的心。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踝和腳邊的高跟鞋,想著他對自己種種的溫柔,她又不能視若無睹,否決了他對自己的呵護。

    她現在已經煩亂得不知所措,只能抓著頭發仰天喟歎:「我到底該怎麼做?」

    不!她不相信他對自己的關心會長久,他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他是一匹無法讓女人馴服的野馬,別的女人辦不到,相信自己更不可能辦到。

    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嘴裡喃喃自語:「別作夢了,水靈,他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你的,別忘了,他一直說你是一朵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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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間主臥室裡,白曜翔正訝異著水靈對自己的影響力。盡管初見面時她所表現出來的粗鄙和不屑的神情、狂傲的態度在在令他憎惡,因為他一直不相信自己最自豪的群芳錄中竟會有這樣的情婦,但是如今回想起過去的種種,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笑,而且是想大笑出聲以發洩出心裡所有的感覺。

    她的改變是另一個驚訝,她細膩的美一直被掩埋在粗獷的外表下,思至此,白曜翔不禁輕聲笑著。

    原以為這一個假期會在憤怒、失望中度過,沒想到反而讓他找到心中所愛。

    愛?

    他不禁抿嘴自嘲。他擁有眾多令男人欽羨的美女情婦,但是自始至終這個愛字,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說,因為他非常重視這個字。

    水靈給他一種全新的感受,她悄悄地軟化他積悶已久的感情,也激出藏在心底的情潮;這波狂熱已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他再也沒有力量阻擋。

    這一夜好漫長,驚喜的思緒波動讓他無法沉靜入睡,他像青澀的小男孩似的,迫不及待地想見心中所愛的女孩。

    天終於蒙蒙亮,他來到窗邊欣賞著法國的日出,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平靜的塞納河上,頓時將塞納河染成一片金黃,

    倏忽,他聽見隔壁的臥室開門的聲音,才奇怪地打開門探頭望著她臥室的方向,他就瞥見水靈正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

    他挺直身子站在門框下,雙臂環在胸前。  「這麼早,你要去哪裡?」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住了水靈,就見她驚慌地回眸瞅著在自己背後發出聲音的白曜翔。「你、你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她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我在問你,這麼早要去哪裡?」白曜翔語氣冷硬,重復剛才的問話。

    「我……」水靈一時想不出一個好藉口。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的語氣突然客氣得令人全身止不住顫抖。

    這才是她所知道、認識的白曜翔,冷酷無情、冷靜自制。

    「到樓下餐廳用餐。」她抬起頭簡單地回答他。

    「用餐?」他質疑的目光帶著一絲冷諷。

    「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下樓。」她大膽地主動邀請他。

    「不是不信,只是如果我沒記錯,來法國幾天了,你一直是不吃早餐的,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間會想吃早餐?」白曜翔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刻也不松懈。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吃法國最著名的沾著楓糖漿的土司。」她胡亂說了一個理由,事實上她心中是決定從現在開始要避開他。

    從她臉上的驚慌,白曜翔敏銳的感應神經告訴他,她想避開自己,因為昨天那一記纏綿的吻,可能真的嚇壞了她。

    「好吧!你安心去享受一頓法式的早餐,我不會去打攪你的。」

    他的溫柔體貼仿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謝謝。」水靈說完,忙不迭地急急從他面前離開,只因他洞悉人心的能力太強,她怕多待一秒鍾都會多一分危險。

    白曜翔見她像只受驚的兔子般急忙逃離的樣子,恍若在他胸前狠狠一擊,使他的胸口突然一陣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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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靈獨自來到樓下的餐廳,要了和之前一樣的位置,從這裡的窗戶可以眺望美麗的塞納河。

    她依著自己所說的謊,點了一客裹著金黃蛋衣烤的土司,還有一杯能安撫情緒的咖啡,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則拿著一支湯匙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目光卻凝視著窗外漫無目的的飄蕩。

    「水靈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同樣的語調、同樣的問候,水靈連頭都不抬便幽幽地吐了口氣:「赫爾,你坐吧!」同時繼續攪拌著咖啡。

    「你今天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是有什麼煩人的事在困擾著你嗎?」赫爾貼心地問。

    「心事?」一個不小心攪出一個大漩渦,令咖啡失控地濺了出來,她倉皇地抽出紙巾擦拭著濺出來的咖啡。  「我哪有什麼心事?」

    赫爾見她一副心不在焉又驚慌失措的樣子,嘴邊露出隱隱笑意,「水靈小姐,昨天見到你煥然一新的轉變,我發覺不但是你的外表變了,連帶你的心情也隨之飛揚了起來;但是今天見到你,你的眉宇間卻有著一抹抑郁盤踞不去。」

    「是嗎?」水靈不由自主地以手指撫摸著自己的眉間,仿佛企圖將赫爾口中所說的抑郁抹去。

    「我會是一個最佳的聽眾。」他笑著告訴她。

    「赫爾,謝謝你的關心,只是現在千頭萬緒,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水靈干澀地苦笑。

    赫爾望著她那雙深思的眸,發現裡面藏了讓人不解的苦澀和悲傷。「是不是與白先生有關?」

    水靈訝異地望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別忘了法國是一個時時充滿著羅曼蒂克的國家,我看著數不盡的男女成雙成對;當然,我不敢大膽的說在法國產生的愛情都是甜美的,它也有著苦惱、煩悶,但是戀人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不論喜、怒、哀、樂全顯現在臉上,沒有一對例外,所以我相信你現在所面對的苦惱一定和白先生有關。」赫爾極有耐心地向她解釋。

    水靈放下手中的湯匙,無奈地道:「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的煩惱的確全來自白曜翔。」

    赫爾聞言只是淡然一笑,「有時別將失與得看的過重,是你的永遠逃不掉,如果你和他緣淺,就算強留住他,對你來說也只會是一種折磨。」

    水靈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也明白這道理。」

    「那麼我言盡於此,其他的話多說無益,正如中國人有句話『有失才有得』嘛!」赫爾語重心長地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水靈頗為訝異地看著赫爾的背影,心想他不僅是整間飯店的經理,對待每個人像老朋友般親切,更像是一位慈祥和藹的長者。

    她繼續低頭思忖著赫爾的勸告——有失才有得。

    「小姐,我能坐下來陪你嗎?」

    突然一道輕浮的聲音在她沉思中竄進來,她抬頭審視著站在自己面前長得頗為英俊的男士,見他臉上漾著自以為是的笑,她不禁在心中冷笑。昨天她坐在同樣的餐廳、同樣的位置整整一天,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目光瞟向她一眼,今天卻莫名其妙地跑出一個男人輕薄的問候,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帶著有色的眼睛出門的。

    「對不起,我不太——」

    正想拒絕,倏然她的目光瞟見餐廳門口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邊則多了一個女人,而且今天居然是個紅發的女人。

    他真是絲毫不改四處掠情的作風!

    一股強烈的怒氣莫名地直沖而上,教她恨恨地咬著牙,隨即面帶勉強的微笑,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回音的男人道:「當然可以,請坐。」

    那男士聞言做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誇張動作拉開椅子,貼靠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你一個人嗎?」他故意傾身問她。

    水靈憤怒的目光根本無法從門邊那可惡的男人身上移走,她看著他親密地摟住那紅發女人的腰,兩人有說有笑地緩緩走進來,她的怒氣也跟著高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呃,小姐,你在說什麼?」她憤怒的語氣嚇住了身邊的男士。

    水靈猛然從失控的情緒中拉回神,她微笑地瞅著他,「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她的眼角余光依然停在他身上。

    「哦,我是在問你,你一個人嗎?」男士很有耐心地再問了一次。

    「對,我是一個人。」簡短地回答他後,她看著他為那紅發女人拉開椅子,還不時地傾身與她耳語,不禁又憤然地咒罵一句:「真不是東西!色魔!」

    「對不起,小姐,你在說什麼?」男士一臉錯愕望著她。

    水靈一臉歉意連忙拉回憤恨的目光回道:「沒、沒什麼。」

    當她窺探的目光再度挪向他時,恰巧他也正凝視著她的方向,兩人的目光交會,彼此都清楚地看見對方眼中所燃燒的一股怒焰。

    水靈怒濤洶湧地拉回目光,轉移目標注視著身邊的男士,故意擺出一個極其溫柔嫵媚的表情瞅著他道:「不知道你是否有空?」

    男士又驚又喜,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的釣到這如花似玉的美人,高興得連聲道:「有空,當然有空。」

    突地,兩人桌邊出現一道狂怒的聲音:「你有空,但是她沒空!」

    水靈和那男子同時驚訝地抬起頭瞅著下巴緊繃、正發怒中的獅子,白曜翔此時就像搖晃過的香檳酒,充斥著隨時會爆發的危險。

    水靈所有的怨憤在轉眼間變成漫無止境的憤怒,所有女人的矜持、禮儀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只見她蠻悍且毫不畏懼地站起來面對他,「你無權干涉我的行動,有沒有空我比你更清楚。」

    他凶惡地瞪著她,在她還來不及抽身之際,他已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我無權干涉你的行動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情婦!」

    「不,我不是你的情婦!」她驚慌地大叫。

    頓時餐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向他們,連水靈身邊的男士都驚慌地急忙想逃離這可怕的漩渦,「對不起,我現在沒空,先走了。」說完,他飛快地逃離這張桌子。

    白曜翔緊握著她纖細的手臂,凶惡地瞪著她。「你是我的情婦,我改變你的模樣不是要讓你勾引其他男人,你最好聰明一點,將迷人的笑容和溫柔的挑逗全留給我!」

    水靈震驚地盯著他,根本沒料到他會在公共場所做出這樣的事,完全不顧自己的身分和禮儀。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只能張大眼睛看著他。

    他猝不及防地強拉著她離開餐廳,留下所有驚訝的目光和錯愕的表情,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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