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瑪、蘇瑪,我看到了!我看到……」顧不得屋裡所有前來祈福人們訝異的目光,愛絲開心的拿著如乒乓球大小的水晶球,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屋裡。
被愛絲打斷祈福儀式的蘇瑪不得不搖搖頭警告她:「愛絲,你已經擾亂了我的儀式。」然而她責備的語氣中儘是滿心的疼愛。
愛絲知錯地吐了一下舌頭,用歉意的目光看向屋裡所有的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屋裡前來求助的人也無意怪罪愛絲,只有哀聲自認倒楣並原諒她。誰教她是老巫師最疼愛的孫女?不僅如此,愛絲與生俱來的法力與老巫師蘇瑪練就一生的功力不分軒輊,所以她可是蘇瑪巫師大業的唯一繼承人。
愛絲握著水晶球默默地退至屋裡的一角盤膝而坐,水晶球擱在雙膝之間,手肘抵著膝上,撐著頭看著蘇瑪為這些前來求助的人祈福。
前來祈求巫師降福的人,臉上都有著又敬又畏的表情。愛絲最喜歡靜靜的觀察他們,因為她可以透析每個人的心靈。
巫師在這與世隔絕的村莊是一個神聖又高貴的人物,除了為村民祈福,她還要為這些村民排解糾紛。雖說村民信仰巫師的法力,但是他們絕不是一般的愚民,他們也有著豐富的學識、高雅的素質。
看著前來祈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面帶笑容離去,愛絲的嘴角不禁有了一絲嬌俏可愛的笑意。
蘇瑪終於可以歇口氣了。「你看到什麼?」背對著愛絲褪去神聖的袍服,她的語氣帶著些許疲倦。
愛絲笑吟吟地從地上跳起來,「蘇瑪,您好厲害,我真的好佩服您啊!」
蘇瑪轉身瞅著故意岔開話題的愛絲,「愛絲,我是在問你看到了什麼?」她耐心的重複一遍。
愛絲那嬌嫩的粉頰霎時染上一片紅暈,羞赧地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晶球。「蘇瑪,我……我剛才看到……看到……」
蘇瑪頗為驚訝地直視著愛絲。「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麼?瞧你,羞答答的說不出話來……」頓了一下,她怔怔地看著愛絲。「你說,你……你是不是從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
「嗯!」愛絲毫不隱瞞的微笑點頭,將水晶球遞到蘇瑪的面前:「我是從水晶球裡看到了一個人……」她困難地吞了一下口水。
「一個男人?」蘇瑪大膽假設,揣測的目光直視著愛絲。
愛絲的頭垂得更低了。「嗯!」
「真的?」蘇瑪欣喜若狂的尖叫一聲,「我終於可以嫁孫女了,快告訴我是哪家的男人能幸運地娶到我蘇瑪的孫女?」她乾癟的雙手緊握著愛絲的雙臂。
愛絲錯愕地猛然抬頭看著一臉驚喜的蘇瑪:「蘇瑪——」
「快說!我正等著你的答案。」蘇瑪笑逐顏開,眼裡滿是期待。
「不是村子裡的人。」愛絲憂心忡忡的望著蘇瑪。
只見蘇瑪臉上的表情隨著她的回答而逐漸轉變,原有的喜悅倏地消失。
「你的意思是說,是外面的男人?」她擔心、害怕的問著愛絲。
「嗯!」愛絲鼓起勇氣回答。
蘇瑪頓時震驚地鬆開雙手,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子抵住牆壁,才得以支撐她羸弱又無力、略微傴僂的身子。
愛絲驚愕得連忙走向前攙扶嚇白了臉的蘇瑪:「蘇瑪!」
蘇瑪推開欲要攙扶她的孫女。「不行,你不能離開村子!」
「蘇瑪……」愛絲吃驚地看著蘇瑪,她沒想到蘇瑪的反應如此激烈。
蘇瑪緊抿著乾癟的雙唇,猛搖著頭表示她的堅決:「愛絲,你不能離開村子。」
「為什麼?」這一刻,愛絲眼底的喜悅全然退去,目光變得如鋼鐵一樣頑強。
「你還問為什麼?」蘇瑪嚴厲且哀痛地反問愛絲,「你不知道這村子根本不能少了你嗎?我老了、我會死,將來巫師的職權會落在你的身上……」
「蘇瑪!」愛絲喊著,「我知道,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明白巫師的職權是我必須要承擔的,但是這與我將來要嫁外面的男人之事一點都不衝突。」
「為什麼不衝突?」蘇瑪冷傲地瞪視著倔強的愛絲,「萬一你要是真的嫁給了村外的人,你怎麼顧及這裡的村民呢?再說,外面的人如豺狼虎豹,我更不放心你嫁出去了。」
愛絲為之一怔,「蘇瑪,您怎麼知道外面的人如豺狠虎豹?您曾經走出這個村子嗎?」
蘇瑪定定的看著孫女。怎麼才一轉眼愛絲已經到了雙十年華?看著愛絲,她的心不由得痛了起來,她的唇蠕動了一下,設法發出聲音:「愛絲……」
「蘇瑪,您是不是曾經走出這個村子?」愛絲睜大一雙好奇的眼,急急的追問。
愛絲的好奇讓蘇瑪的身子突然像被鞭打似地顫了一下。
「不是我……」她痛不欲生地閉上雙眼,已經這麼久了,她沒想到這份痛依然存在。「是你媽媽曾經走出過這村子……」
「媽媽?」愛絲震驚地微張著嘴,看著蘇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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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瑪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天,一股強烈的第六感驅使她步出村子,尋找為了愛離開村子的依娃。當她憑著強烈又精確的感應來到依娃所住的房子前時,她清楚聽到依娃撕心裂肺的叫喊,登時她心如刀割的衝進屋裡,看到依娃那驚愕、驚喜又傷痛的目光,那一剎那她的心都碎了。
依娃緊抓著床架,雙手因用力而泛白,還爆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青筋。她汗如雨下,下體流出的血染了擺、弄濕了床單,有如浸在一片血海中。
依娃急促的吶喊著:「蘇瑪——」她的淚水隨即湧出。
蘇瑪顧不了關心的問候,捲起衣袖親自為依娃接生。歷經一場生死搏鬥後,愛絲終於降臨到世上,而依娃彷彿完成了心願般,精疲力盡的擠出一絲笑容。
蘇瑪抱著愛絲湊到依娃的面前,苦澀地笑了笑:「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娃兒。」
依娃用蒼白的手指疼愛又滿足地逗弄躺在蘇瑪懷中的孩子:「真的很漂亮。」她唇邊有著滿足的笑意。
「你的丈夫呢?為什麼你生孩子,他不在你身邊?』』蘇瑪疑惑的問著依娃。
依娃痛苦地搖頭,淚水沿著臉頰流下:「他已經不在了……」
「他不在?去哪兒?」蘇瑪焦急地問著。
「不知道……」依娃望著天花板,死氣沉沉、無神地道。
「依娃。」蘇瑪心痛地喚著女兒。不必再追根究柢,她已猜出原因。那男人遺棄了依娃,但依娃終究是自己所生,蘇瑪心痛的凝視著憔悴傷心的依娃。「跟蘇瑪回去。」
「蘇瑪……」依娃終於回神,滿臉傷痛卻含笑瞅著她。「我可能無法再回去了,求您幫我撫養這女娃兒。」
「不,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蘇瑪心碎神傷,悲痛地說著。
「蘇瑪……」依娃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落,唇邊有著滿足又傷痛的笑。「這輩子能做您的女兒真好……」然後她安心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蘇瑪大聲地呼喊著:「依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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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瑪沒想到當初成全依娃的愛,反而導致依娃和她之間的緣分像星離雨散般結束,前車之鑒讓她痛下決心不能再重蹈覆轍。
「蘇瑪,您還沒說我媽媽為什麼會離開村子呢!」愛絲一臉質疑的看著沉溺在回憶中的蘇瑪。
蘇瑪甩甩頭,眉頭深鎖,神色黯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反正你最好打消走出村子的念頭。」有意閃避愛絲追根究柢的逼問,她轉身走入房間。
愛絲錯愕地睜大眼眸看著蘇瑪的背影,疑惑悄悄在她的心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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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絲一臉頹喪的拿著水晶球回到房間裡,將它擱在矮桌上,然後一手撐著頭、一撫著水晶球,想著蘇瑪剛才臉上的痛楚之色。
「蘇瑪到現在都無法釋懷媽媽的死……」愛絲愀然不樂的嘟起小嘴喃喃自語。
她的目光挪至水晶球,白色的水晶球在她未賜予它力量時,就像一個普通的珠子。聽說它是媽媽生前的寶貝,是蘇瑪在無意間得到的,現在則變成她的。從水晶球中她可以看到許多過去曾經發生的事,或是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所以她好喜歡這個寶物。
愛絲凝視著面前的水晶球,一顆心禁不住再度蠢蠢欲動。她伸出雙手拿起它,試著重複之前的動作和默禱:「水晶球、水晶球,讓我看看我丈夫的臉。」
她的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水晶球,等待了片刻,混沌的水晶球變得晶瑩透明,宛如一面明鏡,她又驚又喜的注視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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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修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轉身神色自若的面對講台下的學生。「我是你們這學期的國文老師,李允修。」
他的聲音低緩而有磁性,令講台下的男學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亦不時傳出陣陣譏諷的笑聲。
李允修環視著他們,「如果各位對我有任何意見,希望你們能直接表達出來,若是沒有……」
「老師!」一個男孩立即舉手叫道。
李允修唇邊微微送出一絲苦笑,朝他頷首道:「你說。」
那男孩起身,唇角露出調侃的笑,笑意中還隱含一絲挑釁。「老師,瞧你這麼年輕又長得帥,怎麼會跑來教國文這種八股的東西?」
他的話立即引起全班哄堂大笑,他還自鳴得意的掃視週遭附和他的同學。
李允修則覺得無趣卻又好笑,弟弟們早就警告過他,現在的小孩絕非泛泛之輩,不如去爸爸的公司做一個總經理還來得自在些。他對弟弟們的言論本來是嗤之以鼻,現在看來這些話絕非捏造,他真的有一場仗好打了。
李允修意味深長的看著站在眼前的男孩。「請問這位同學,你認為國文是一種八股的東西,那你認為自己是不是也是一種八股的產物?」
「什麼?」男孩瞪大雙眼看著李允修,「你為什麼說我們都是八股的產物?」他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面對學生的無知,李允修覺得好笑,但他的臉卻是緊繃著:「若是你家有族譜,你大可回去翻翻,算算自己是第幾代子孫。試問你家的老祖宗是不是以前的八股,那你不正是八股的產物?」
他的一番見地頓時讓全班哄堂大笑。見男孩氣惱地抬高下巴坐下來,李允修地嗤了一聲,然後道:「各位同學,現在請翻開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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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李允修昂首闊步的走出教室。
「李老師。」
一道輕快的叫喚聲,讓李允修頓住腳步回頭。他看到一個長得平庸、看似溫婉的女人朝他快步走過來。
他面露微笑瞅著她:「請問怎麼稱呼?」
「我是教化學的,我叫吳玉璞。」吳玉璞面帶笑容的自我介紹。
「你好。」李允修面無表情的打過招呼,轉身繼續往前走。
吳玉璞偷偷地打量李允修。他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酷?早上他踏進辦公室的剎那,他的英挺與俊俏立即獲得所有未婚女老師的青睞。
「李老師,今天第一天上課還可以嗎?」吳玉璞追上前小心翼翼的探問。
「大致都還可以。」李允修的聲音宛如結了霜一般。
「哦!」吳玉璞頓時覺得無法繼續話題。
她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他的冷淡給人自大驕傲的感覺,高挺的鼻子、薄而線條分明的雙唇……唉!他還真是世間少見的俊男,也確實有不理人的本錢。
兩人走到辦公室前,李允修表現出紳士的風度,站在辦公室門邊朝著吳玉璞微笑頷首:「你先請。」
吳玉璞登時一怔,面對他的溫文有禮,她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謝謝!」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坐位。
李允修的唇邊漾起詭譎的笑意,意興闌珊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忍不住反覆思索自己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投身教育界,這樣的作法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一會兒,陸續有幾位女老師前來表示關心問候,偶爾也聽到男老師調侃的聲音,這樣的處境更讓他不得不思索當初的堅持是否有錯。
沒多久上課鈴聲響起,辦公室裡的老師陸續離開。
李允修環視四周,縱使這堂沒課,他也不喜歡待在辦公室。多雙窺探的眼睛無端地激怒他,他決定走出辦公室。
然而就在校園的樹蔭下,他身邊突然竄出五個男孩,其中一個男孩怒氣沖沖的站在他的面前。
李允修瞥了他一眼,原來是剛才在課堂上被他消遣的男孩,臉上明顯的充滿挑釁。李允修冷靜地迎視著他和其他男孩,「據我瞭解,你們現在應該要坐在教室裡才對,但卻站在我面前,請問有何指教?」
男孩雙手環抱胸前,一雙被怒火燃紅的眼目不轉睛的瞪著李允修。「剛才在課堂上你居然不給我面子,當眾羞辱我!」
「我羞辱你?』』李允修沒想到自己進學校執教鞭的第一天,就得面對學生的挑釁。「是你自己不才,怎能說我羞辱你?」他的臉色凝重得宛如石像。
「哼!你第一天到學校,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何許人!」男孩撂下狠話。
李允修忍不住縱聲大笑,「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何許人呢!剛才在課堂上也沒點名,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男孩惱羞成怒的瞪著李允修:「這間學校的校長就是我老子,我叫陳子威,大家都叫我威公子。」
「威公子?」李允修又是一陣大笑,「這間學校校長是令尊?那還真是失敬啊!」他揶揄的目光直視著陳子威。
陳子威自鳴得意地道:「既然現在知道了,下回見到我閃遠點、恭敬點!」
「是嗎?有此必要嗎?」李允修瞪著陳子威。
面對李允修的無所畏懼,陳子威怒火中燒,情緒激動的大吼:「除非你跟天王老子多借了一個膽,否則你就給我小心點!」
李允修的唇邊微微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詭譎冷笑:「我不必多此一舉跟老天借膽,就我父母給我這個膽,對付你已經綽綽有餘。」
陳子威氣得滿臉通,「好,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凶狠的目光看向其他男孩,「大夥兒就教教這位不知好歹的傢伙什麼是禮數!」
四個男孩聞言立刻圍住李允修。
李允修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們最好別聽陳子威的話,否則只怕我會傷到你們。」
他的警語立刻引起男孩們誇張的笑聲。
「我們可不是被嚇唬大的!」一個男孩惡狠狠的說。
「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李允修不屑地瞥了一眼這些不明事理的男孩。
此時五個男孩同時蜂擁而上。但是很奇怪,他們的拳頭不但碰不到李允修的身體,李允修居然還反過來扣住他們的手臂,緊接著他們更一個接一個倒地哀號,甚至還大聲哭叫。
李允修重新站直身子,雙手叉在腰上,犀利的目光掃視著他們。「不是說要教訓我嗎?起來啊!」
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再說大話,低垂著頭皺眉叫痛。
「你們的父母付學費不是讓你們來學校稱老大的。」李允修看著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像孩子般哭得抽抽噎噎,也有些於心不忍:「抬起頭,看著我!」
一聲令下,五個男孩迅速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李允修,唯獨陳子威咬著牙、忍著痛沒落下一滴淚,緊抿的雙唇隱現一絲不馴。
李允修沒有忽略陳子威的敵意,他看著其他四人道:「你們答應明天交出一篇悔過書,我就馬上治好你們的手臂。」
四人聞言連忙點頭應允,李允修依約一一幫他們受傷的骨節歸位、扳正;他們驚愕地張大眼睛看著李允修,眼裡充滿著敬畏。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記得明天要交一篇悔過書給我,還有以後不准再欺負其他的同學。」李允修臉上有一股不可侵犯、自然而成的威嚴。
「知道了。」
四人轉身作鳥獸散。
李允修蹲下身來面對著一臉桀驁不馴的陳子威:「你呢?要你心服口服,看來是件棘手的事。」
陳子威不屑地別過頭:「你知道就好。」
見他無禮,李允修只是淡然一笑,冷不防箝住陳子威受傷的手臂往前一拉,陳子威立刻哀號了一聲。
「行了,你若是真的還不服氣,我隨時候教。」李允修努力藏住冷笑,以保持自己的風度。
他的漠然、他的自負便陳子威感到迷惘。「你當真要放過我?其實你可以將我交給我爸爸……」
「沒有這個必要。再說你爸爸雖然貴為校長,但你的錯是你個人的行為,與他無關。」李允修凝視著陳子威,似乎並無責怪之意。
陳子威突地笑出來:「你真的好奇怪,不過我相信有一天我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這就夠了。」李允修微笑道:「至少我知道這學期只要是我的課,你都不會缺席。」
陳子威同意地點點頭:「行,這點我可以辦到。」
李允修滿足的微笑起身,伸出手拉陳子威一把,陳子威握住李允修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真的不賴,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是女老師們虎視眈眈的獵物。」
「她們是老虎?我是獵物?」李允修毫不在意地縱聲大笑,「只可惜她們是一群剛出生的幼虎。」
「剛出生的幼虎?」陳子威覺得有趣,忍不住爆笑出聲。「就算她們都是幼虎,你還是要小心其中一隻。」
「哪一隻?」李允修覺得陳子威愈來愈有趣了。
「就是吳玉璞。別看她文文靜靜,她可是一隻會吃人的老虎哦!」陳子威暗示著李允修。
李允修將手搭在陳子威的肩上,對他擠一擠眼,露出鮮有的淘氣笑容:「我還看不上眼呢!」
陳子威忍不住噗哧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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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靈力,愛絲透過水晶球更清楚地看到了一切。這男人強壯的身體、淡淡的笑容,讓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少女情懷毫不保留的顯露在她臉上。
「李允修……李允修……他叫李允修。」她恍若作夢般輕喚著。
最後她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破除蘇瑪的心魔障礙,而且我要下山找我今生的老公,李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