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宮保久一行龐大隊伍浩浩蕩蕩趨近綠洲飯店,關副總事先接獲通知,匆促前至大廳迎接。從接連不斷的黑色轎車看來,不難窺知此人財大氣粗,雖然她尚不知上宮保久是何許人,但是光是看到為數不少的隨行人員,就知此人不容小覷。
一部加長型凱迪拉克停在飯店大門前,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隨行人員立刻跳下車,為這名神秘的上宮先生打開車門。
上宮保久從車裡吃力的鑽出車外。
又矮又肥的身軀,儘管刻意精心裝扮,卻仍然掩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嫌惡的暴發戶銅臭味。
猛地一看,關副總即被上宮保久幾乎全白的右眼嚇了一跳。
她強忍猝然而起的驚駭,面帶笑容迎上去。「是上宮先生嗎?」
上宮保久面色冷凝的點頭。「我就是上宮保久。」
關副總縱使滿心不悅,但既然從事服務業這一行就是顧客至上,臉上依舊漾著不變的笑容。「本飯店已經依照上宮先生的吩咐,保留一整層房間供你使用。」
「嗯。」上宮保久面無表情,輕蔑地回應一聲。
見他一副漠視不理的冷淡,關副總感到意興闌珊。「請跟我來。」
「你先安排隨從們的住處,我想先見雷震焰先生。」上宮保久眼神冷冽,開門見山的說。
即使老闆早已料到上宮保久會要求見他,關副總的心裡仍然不免暗吃一驚,不得不佩服老闆料事如神。
「好的,不過請容許我知會雷先生。」
「這是應該。」上宮保久點頭,「可是我不希望等太久。」
關副總詭譎的淡然一笑,「應該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因為雷先生早料到上宮先生要見他。」
「噢,是嗎?」上宮保久不信地冷諷微笑。
「是的。」關副總帶著不甘示弱的意味,馬上以手機知會雷震焰。「雷先生,上宮先生到了,想見你。」關上手機,她報以微笑。「上宮先生,雷先生已準備妥茶點,正等候你大駕光臨。」
上宮保久愣了片刻,旋即一笑。「太好了,我馬上去見他。」
他不信雷震焰真有通天的本事,居然算準他一到達綠洲飯店馬上要求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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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雷震焰的房間門前,關副總面帶微笑注視著上宮保久。「這間就是霄先生的房間,請稍候。」
她緩緩推開房門,即見霄震焰氣定神閒站在客廳裡。
「雷先生,上宮先生到了。」關副總不疾不徐的放慢聲音知會雷震焰,隨即旋身道:「上宮先生,請進。」
上宮保久堂而皇之的走進房間,禮貌上口頭寒暄:「你好,雷先生。」
「上宮先生,請坐。」雷震焰的語氣冷靜自若。
上宮保久神情嚴肅的坐在椅子上,一雙好奇的眼眸不時地打量著眼前的雷震焰。他想不透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憑什麼稱霸 Casino界,尤其當他聽說雷震焰是個盲人,他更加不服氣。
關副總在一旁服侍倒茶。「上宮先生,請用。」然後她恭敬地退至一旁。
上宮保久不客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雷先生,我也不需要拐彎抹角,我來此地是想比一場賭技大賽。」
雷震焰微微一笑,「聽說了,我還聽說你指名要和大阪的赤龍決戰。」
「非也。」上宮保久陰沉的詭譎冷笑。
「不是?」雷震焰愕然。
「赤龍固然是個好對手,但是我真正的目標卻是你,雷震焰。」上宮保久道出真話。
「我?」雷震焰皺著眉,滿臉疑問。
上宮保久咧嘴而笑,扯扯身上微皺的外套,挪動一下坐姿。「指名赤龍只是我一個障眼手法,最主要是挑戰雷先生的賭技,我很想知道雷先生是如何穩坐Casino界。」他隨即譏諷地縱聲大笑。
原來大家都會錯意,上宮保久的目標是他,而不是赤龍。
「原來如此,既然上宮先生想與在下切磋賭技,何不坦然明說,幹嘛拐彎抹角?」雷震焰強擠笑容,掩飾心中的不悅。
上宮保久以詭異的目光注視著雷震焰。「我只是想不虛此行,萬一雷先生拒絕了我的挑戰,至少還有赤龍可以一較高下。」
好大的口氣!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隱隱的微笑,笑意裡有著些許的輕蔑味道。「看來上宮先生此趟是有備而來。」
「非也,只是入了寶山豈可空手而回?」上宮保久極盡揶揄嘲諷之能事。
雷震焰立即給他一抹寒冷的微笑。「自信固然好,但是太過自信就是自大,上官先生,你的戰書我接下了。」
「太好了,這下我真的可以大開眼界,我倒要看看一個盲人如何贏得這場挑戰。」上宮保久哈哈大笑。
雷震焰臉色瞬間大變,雖說打從出生至今,除了黑色之外,他的世界裡沒有其他的顏色,他也認命老天無情的安排,但是「盲人」這兩個字出自上宮保久之口顯得特別刺耳。
緊握椅子把手的手關節逐漸泛白,雷震焰深深抽口氣讓自己恢復冷靜,以沉凝的表情面對上宮保久。「上宮先生,我若是輸給你,相信也是我的榮幸,倘若不幸你輸給了一個盲人,只怕你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你——」上宮保久中計動怒,但很快地恢復,仰頭大笑。「雷先生,我有自信絕對能贏得此次挑戰。」
雷震焰不為他的挑釁所動,驕傲地展顏而笑。「希望真的能如你所願,祝你在綠洲飯店這段時間裡能稱心如意;關副總,送上宮先生回房休息。」
關副總慍怒的偷偷瞟上宮保久一眼,覺得這個人太囂張了。
她冷硬的道:「上宮先生,請回吧!」
上宮保久似乎還不死心,「時間訂在何時?」
「悉聽尊便。」雷震焰的聲音平靜而冷澀。
上宮保久不屑地瞥雷震焰一眼,「我會通知你。」他隨即隨著關副總離開房間。
雷震焰沉凝的神色像暴風雨前的天空,雙唇緊抿。「我雷震焰一定準時候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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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接獲關副總通風報信,才得知上宮保久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大哥,事情突然急轉直下,令他不禁錯愕。
據關副總的描述,上宮保久與雷震焰見面時,囂張狂傲的語氣已惹惱了雷震焰,赤龍依然記得上宮保久目中無人的傲慢,經過兩年非但沒減,反而更加氣焰高張。
他打開衣櫥拎出一套西裝,往床上一丟。
雖然這舉動在平時稀鬆平常,但是麗雅感覺得到他的怒氣,她攢緊眉心,眼睛也瞇成一條線:心裡興起一種不好受的怪異。「又發生什麼事?」
赤龍失去警覺地低吼:「原來那傢伙不是衝著我而來,是針對大哥……」他霎時住了嘴,發現自己在心思煩亂不已說出事實。
麗雅不解地望著赤龍,眼睛傻傻呆呆地眨呀眨。「你在說什麼?誰不是衝著你來,而是針對雷震焰?」
赤龍一臉肅穆,眉心糾結地大搖其頭。「我是指上宮保久。」
「他來了嗎?」麗雅驚呼出聲。
「嗯。」赤龍心煩地點頭,「也跟大哥見了面。」
麗雅並不感到訝異,因為這一切雷震焰早已料到,所以不足為奇,她面帶微笑走向前,伸手攀住他的脖頸。「當心會氣出皺紋來哦,我要嫁的是位帥哥,而不是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她柔聲安撫他,輕吻他的脖頸。
赤龍輕吸口氣,「我沒事。」旋即用額頭抵住她的頭,雙手摟住她的腰。
麗雅輕輕嬌笑,「我相信。」她亦伸出手臂摟住他。
她是如此的愛他,滿懷的愛意是那麼澎湃,宛如洪流排山倒海而來。
「今晚我陪你去Casino。」
赤龍頓感訝異,充滿濃情的雙眸流露出愉悅的笑意。「你要陪我上班?」
「嗯,怎麼,不願意?」她嬌笑的道。
「願意,當然願意,有老婆在身邊,我會更加賣力。」
麗雅赧然一笑,「我看不是賣力而是分心,一個Casino經理需要賣什麼力?我擔心屆時你的眼裡只有我,忘了自己的工作。」
「不會、不會。」赤龍微笑否認,眼中閃著鮮有的淘氣光芒。「只是偶爾會閃神而已。」
麗雅將手貼住他的胸膛,對著他巧笑倩兮。「當真只是偶爾嗎?」
怎麼可能!
瞧她一臉蓄意挑逗的神情,他真的費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別忘了,我可是一位盡責的Casino經理。」
「是嗎?」麗雅的嘴裡逸出不信的嬌笑。
「一定是……」
亦龍將她的後腦捧在手心,讓她微仰著頭,他的舌尖沿著她的唇緣游移。
「才怪……」
麗雅頓覺身上的力氣逐漸被他一點一點地抽掉,雙膝軟弱無力,他的雙唇挪到她柔嫩的耳垂處輕咬、吸吮,激起她陣陣顫悸。
「不行,上班時間到了。」
麗雅的雙手按在他的胸前,既想推開他又不捨地貼住他,手心不肯的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她清楚感受到他狂亂的心跳。
他的手移到她的背部,將她按緊在自己胸前,不留任何空間。「大家都會諒解的。」
他們雙雙緊擁倒在床上,激狂的擁吻、溫存的愛撫;她在他的懷裡輕顫,慾火瞬間狂熾燃燒,若是不釋放出來,她一定會爆炸。
「赤龍……」她輕喚,閉上眼睛,身子拱向他。
赤龍唇邊漾著熱情滿足的笑意,低頭與她熱情纏吻,將全部身心埋入她芬芳幽香的氣息中,深深地、不可自拔地跌進去,拋開一切惱人俗事,沉溺在狂喜歡愉的感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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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雅嬌媚的臉龐漾著盈盈笑意,挽著赤龍的手臂走進Casino。
迎面而來的關副總先是一怔,隨即露出淺淺笑意,迎向麗雅和赤龍,笑謔的目光瞟向麗雅,刻意消遣道:「不放心嗎?特地親自來監督赤龍經理?」
麗雅登時雙頰酡紅,笑容可掬。「別開我玩笑,我一個人悶在房間裡太無聊,所以才跟赤龍出來透透氣。」
關副總立即上前挽住麗雅的手臂,「我足故意逗你的。」噙著笑意的看了赤龍一眼,她在麗雅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其實赤龍經理在Casino可是標準的柳下惠,眼睛從不會隨便亂瞟。」
「這一點我相信。」麗雅含情的目光掃過赤龍的俊顏。
赤龍捕捉那一閃而過的深情,立即回應一抹微笑。「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關副總笑呵呵猛搖頭。「真受不了你們。」倏然她彷彿記起什麼似的,沉下臉道:「赤龍經理,那個上宮先生目前也在Casino裡。」
「他在現場?」赤龍的神色隨之一變。
「正霸著七號台呢!」關副總嫌惡的瞟向七號台,暗示赤龍。
「我知道。」
赤龍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冷著一張俊臉從容走向七號台。
麗雅從亦龍驟變的臉色中更加深了對上宮保久這個人的好奇,肩膀輕抵身旁的關副總。「上宮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關副總毫不客氣的嘴一撇,「惹人厭的人。」
「噢?」麗雅突然想笑,「我可是第一次聽見你批評客人。」
「是真的;」關副總加重語氣回應,「你沒瞧見他見雷先生時那股囂張樣,我都恨不得上前給他兩巴掌。」
「這麼可惡!」麗雅半信半疑。
關副總歎口氣,搖搖頭。「我第一次遇到這種傲慢的客人,他也不想想這裡是誰的地盤,話說回來,天外有天,他以為自己是誰!」
「這話說得倒也對,來到他人的地頭上還這麼囂張。」麗雅附和道。
關副總突然煞有其事地拉住麗雅,「那個上宮先生長得抱歉也就罷了,他那只全白的右眼,還真的挺嚇人的。」她放開麗雅,自顧自地數落道:「真佩服他有勇氣出來嚇人。」
麗雅聞言不禁一愣,皺起眉心。「你是說他有一隻眼是瞎的?」
「可能吧,他的右眼全白,沒有瞳仁。」關副總幽幽地說。
麗雅倏地全身一凜,整個身體不停顫抖,臉上的血色盡失,氣息彷彿哽在喉問,在幾乎認為自己要倒下時,一隻手適時將她扶住。
「麗雅,你怎麼了?」關副總驚慌地詢問。
一股莫名的驚懼在她喉間翻滾,幾乎要衝出她的脖子,麗雅孱弱地拉住關副總。「我要看看上宮保久這個人。」
「麗雅。」關副總訝異她的異樣。
麗雅的全身霎時像風中的葉子般劇烈顫動,緊緊握住關副總的手臂。「拜託你,我一定要看到這個人。」
關副總望著情緒激動的麗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失措,但是似乎與上宮保久有關。「好,我帶你去看上宮先生。」
關副總攙著麗雅緩緩趨近七號台。「肥肥胖胖的那個男人就是上宮先生。」
麗雅抬頭望著那人的背影。「他就是上宮保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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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不動聲色拍了一下發牌員的肩膀。「由我來伺候上宮先生。」
發牌員怔愕地看著赤龍,徵詢的目光直視著上宮保久。
上宮保久掏出一根雪茄含在嘴裡,身旁的隨從立即點燃打火機遞到他面前,他慢慢地點燃雪茄,吸了一大口然後長長的吐出煙來,懶洋洋的笑容在他臉上展開來。
「由經理親自伺候,對我是天大的榮幸。」
發牌員得到客人的允許,欣然退下檯子轉交給赤龍。
赤龍以熟練的手法洗牌、切牌,令旁人眼花撩亂、噴噴稱奇。
上宮保久不屑地冷冷嗤笑,「彫蟲小技。」
赤龍報以冷漠訕笑,隨後將牌擱在桌面上。「上宮先生,請下注。」
上宮保久拿起面前的籌碼往桌面一丟,「十萬。」
赤龍輕蔑地掃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對他說:「兩年不見,上宮先生居然變得保守了。」
「你——」上宮保久氣惱地咬著牙,知道赤龍故意激怒他,很快地恢復冷靜,冷笑道:「小伙子,不是我輸不起或是玩不起,我只是伺機而動。」
「是嗎?」赤龍的聲調有著一絲挑釁意味。
「少廢話,發牌。」上宮保久氣勢洶洶的一拍桌面。
赤龍繼續發牌,「閒家紅心Q,請講話。」
「五十萬。」上宮保久面不改色的擲出籌碼。
赤龍冷冷嗤笑,「這樣才像上宮先生的作風。」
上宮保久忿忿哼一聲,將頭一撇。
站在不遠處的麗雅就在上宮保久將頭往側面一別時,她的血液、她的心跳、她的氣息均在一瞬間停止。
就是那只全白的眼睛!
她可以對天發誓絕不會看錯,就是那只全白的眼睛!
血液溫度驟降聖冰點,並彷彿迅速流失泰半,心裂成兩半,她感覺到被撕裂的痛苦,氣息僵凝……
麗雅顫抖地掙脫關副總的手,憤恨的目光鎖住擁有那只白色眼睛的上宮保久,腳步踉蹌、顫抖的接近他。
赤龍錯愕地看著步步逼近的麗雅,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走向七號台,亦發現她的臉色好蒼白、好駭人。
「麗雅……」
上宮保久似乎也警覺有人逐步逼近,不禁訝異地轉頭瞅著她,這位美麗可愛的佳人令他的唇邊漾起陰邪的淺笑。
自動送上門,豈能拒於千里之外?
「小姐有興趣加入嗎?」他道。
赤龍焦急地離開檯子,奔至麗雅面前伸手攔住她。「麗雅,你在做什麼?」
麗雅抬頭凝視著赤龍,「我、我……」剎那間一雙美眸盈滿淚水,她痛苦的表情裡有憤怒、有恨。
她這模樣是赤龍從未見過的,心裡不免一震,握住麗雅的手臂。「麗雅,你醒一醒。」
麗雅恍惚的看著他,就在這一刻,她感覺整個身子寒冷徹骨、不住地顫抖,澀澀的嘴裡擠出沙啞的聲音:「赤龍,我、我沒事……」
撇下赤龍,她挺直腰桿走向上宮保久。
赤龍不懂其用意,茫然望著她的行徑,不懂她為什麼要捋虎鬚。
「上宮先生嗎?」麗雅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上宮保久笑嘻嘻起身,緊瞅著俏麗佳人。「小姐,我認識你嗎?」
麗雅恨恨地道:「你不認識我,但想必你一定認識譚亞洛吧?」
「譚亞洛……」上宮保久沉思片刻,訝然張大嘴,嘻笑的表情瞬間一凜,語氣沉重、陰鬱。「他是你什麼人?」
麗雅諷刺的冷笑,「看來你已經記起來了。」
「你到底是譚亞洛的什麼人?」上宮保久氣急敗壞的逼問。
麗雅冷眼看著登時臉色慘白的上宮保久,「我、是、他、女、兒!」
「你是他女兒?」上宮保久的語氣充滿驚訝。
「沒錯,我是譚亞洛的女兒!」麗雅的眼底含著恨意。
上宮保久蹙眉緘默一會兒,然後恢復自制,不以為意地淡然一笑。「就算你是譚亞洛的女兒又如何?」
「你——可惡!」
麗雅激憤難當,欲要衝向上宮保久,但立即被眼尖的赤龍攔住。
麗雅抬頭望著赤龍,「求你,不要攔著我。」瀅瀅淚光閃動,她憤怒得想大叫,卻又努力忍住。
如此憂傷悲慼的神情深深震撼了赤龍,他不知道麗雅和上宮保久之間有什麼樣的仇恨,但是可以感覺出來她內心那份濃濃的恨意,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
他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裡,試圖安撫她失控的情緒。「噓,親愛的,不要衝動。」
他的溫柔無法撫平麗雅的心痛,她猛力推開他,恨恨地瞅著他,淚水汩汩而落,顫抖的道:「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她隨即轉身奔出去。
赤龍呆呆地愣在原地。「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