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拉警報 第五章
    文心宇頭也不敢回地沖出工廠,好像多看古越琛一眼,內心的羞慚就多一分。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觸碰會引起如此大的震撼,以前在電影院欣賞劇中男女主角之間的纏綿,她從來沒有被感動過,總是認為那只是演戲,現實中不可能會出現。

    現在……不,剛剛!就在前一分鍾,她體會到了,她的全身宛如著火般發燙,好似瞬間要化為灰燼般,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文心宇低頭望著地上,踩著自己的影子慢慢地走著。

    一陣牛肉香味撲鼻而來,文心宇不由得抬起頭望著前方,不禁錯愕地環顧四周……

    怎麼一回事?明明要到停車場開車,她怎麼會徒步離開工廠?

    轉頭望向身後……

    工廠離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好遠好遠,幾乎看不到工廠的影子。

    誘人的牛肉香不斷地誘惑她的嗅覺,文心宇吞了吞口水。她受不了了!

    她走進牛肉面店,「老板,一碗牛肉面外加一盤鹵菜。」

    「好,妳坐一下。」

    文心宇瞄了一下裡面的空位,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心神恍惚地坐下,木然地抽起一雙免洗筷。

    「老板,給我一碗牛肉面。」

    「馬上來,找個位子先坐下。」老板扯開喉嚨說道。

    那人緩步來到文心宇的桌前,不由分說地拉開椅子坐下。

    這麼多張桌子不選,偏偏跟她同一桌!

    文心宇慍怒地抬起頭,「喂,你這人……」看清眼前的人之後登時噤聲,「是你!」

    「我陪妳吃面。」古越琛神情自若地伸手拿起一雙免洗筷,將筷子工整地擺在面前,坐直身子定定地看著她。

    好不容易退去的羞慚又爬回文心宇的臉上。「你、你……」

    「我一直跟在妳後面。」他說得坦白。

    她張大眼睛,「你跟蹤我?」

    古越琛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一動也不動。「隨妳怎麼說,妳說是跟蹤就是跟蹤。」

    明明就是跟蹤,還說隨她去說!

    他狂妄的語氣又點燃了她的怒火,「你吃飽撐著啊,干嘛要跟蹤我?」

    「我吃飽撐著?」古越琛睜大眼睛瞪著她。

    恰好這時老板端了兩碗牛肉面放在他們面前,「妳一碗,你一碗,還有……小姐的鹵菜,請慢用。」

    老板轉身離開。

    古越琛決定暫時休兵,「我肚子正餓著。」

    文心宇懶得跟他計較,低頭專心吃自己碗裡的面。突地,一雙筷子越界夾她面前的鹵菜。

    文心宇氣急敗壞地抬頭瞪他,「這是我點的鹵菜!」

    古越琛不理會她的怒氣,大剌剌地將鹵菜放進嘴裡。「味道不錯。」

    文心宇氣壞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擱。「你簡直是野蠻的土匪!」

    古越琛淡淡地瞄她一眼,轉頭喊道:「老板,切盤鹵菜,外加兩瓶啤酒。」

    「好,馬上來。」老板大聲回應。

    得到小小的勝利,文心宇嘟起的嘴終於拉回直線,還微微上揚,被踩在地上的自尊也得到安慰。

    老板很快地將鹵菜和啤酒拿到桌上,「先生,你的鹵菜和啤酒,紙杯就在後面,請自取。」

    古越琛起身走到後面取了紙杯回來,將一只紙杯放在文心宇面前,一只紙杯擱在自己面前,打開啤酒蓋,徑自將她面前的空紙杯斟滿。

    文心宇低著頭吃了幾口面,眼角余光發現他的舉止。「我不喝酒。」筷子伸向鹵菜,夾了一塊豆腐干。

    「這麼好吃的鹵菜不配啤酒,太可惜了。」古越琛拿起紙杯一口飲盡杯中的啤酒,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鹵牛肉放進嘴裡。「太棒了,真是美味,不信妳也試試。」

    「我才不試,酒是穿腸毒藥。」文心宇嗤之以鼻。

    「是嗎?倘若酒真是穿腸毒藥,那政府干嘛要設煙酒公賣局?妳根本就是小心眼,怕我害妳,我要是有心害妳,剛才在工廠就可以……」

    無端提起工廠一事,一抹紅潮火速染紅文心宇整張小臉。「不准提工廠的事。」

    古越琛笑了笑。

    古越琛一笑,僵硬的唇線變得柔和,那抹笑簡直能讓女人心碎,當然也能融化她的倔強。

    「不說工廠的事,我們喝一杯。」古越琛為自己的空杯斟滿酒,端起紙杯。

    文心宇有些心動地望著面前的酒,「總得有理由。」

    「理由?」古越琛放下酒杯,當真認真思索。「理由沒有,不如讓我們重新認識。」

    「重新認識?這算哪門子的理由?」文心宇覺得可笑。

    「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之前我們認識只因為妳是我大嫂的姐姐,而我是妳妹妹的小叔,現在以朋友身分重新認識,這樣的理由可不可以?」

    「這個理由……勉強算可以。」文心宇同意他的建議。

    古越琛端起面前的酒。「妳好,我是古越琛,目前在巨峰實業工作,在家排行老二,上有老爹,有一個哥哥,下有三個弟弟。」

    見他一本正經地介紹,文心宇忍不住噗哧一笑,主動端起酒杯。「敬你,古家二少爺。」

    古越琛一口飲盡,「今天的啤酒特別好喝。」

    「是嗎?」明知道他說謊,文心宇還是順著他話回應。

    「不信,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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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宇不知道自己喝下多少酒,只覺得心情好愉快,整個人飄飄然。

    「再再再……一杯。」身體微微搖晃的文心宇握著紙杯催促古越琛。

    古越琛看她已經語無倫次,微笑搖頭。「妳不能再喝了。」

    不能再喝?不行、不行!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尤其當唯一相依為命的妹妹嫁進古家後,她的心情就不再開懷。

    「小氣!」文心宇啐了一聲,「你不倒,我自己倒。」她拿過酒瓶倒酒,卻只倒出一滴、二滴,她不甘願地搖動酒瓶,瞇著眼從瓶口一探究竟。「哇,沒酒了。」她轉向老板,「老……老板,再一瓶!」

    古越琛搖頭暗示老板。

    文心宇見老板沒回答,不悅地嘟起小嘴,幾乎是扯著喉嚨叫喊:「老……板。」她的聲音已經荒腔走板。

    她要是再繼續鬧下去,連他的面子也掛不住。

    「要喝,我帶妳去別的地方喝。」

    「去別的地方喝?」她醉醺醺的半瞇著眼看他。

    「嗯,一個很棒的地方。」

    「好。」文心宇雙手撐著桌子吃力地站起來,「我們走。」

    古越琛見她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連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扶她。

    倚靠著寬闊的胸膛,文心宇仰起被酒精浸潤的紅頰嬌笑地凝視他。

    「我們走。」古越琛的嘴邊掛著溫柔的微笑。

    文心宇好似找到一個避風港,放下全身的警戒緊捱在他的身上,露出一抹贊同的微笑。「我們走。」

    古越琛摟著文心宇跟老板算了帳,走出牛肉面店。

    「我們接下來要上哪裡喝?」文心宇將臉輕輕貼在古越琛的胸前,蒙矓中她聽見規律的擂鼓聲,她一度以為自己聽錯,用力地貼在他的胸口。「我聽見你裡面在打鼓。」

    打鼓?

    古越琛忍俊不住,帶著微微醉意的她沒來了清醒時的倔強、驕傲,顯得可愛多了。

    「這鼓打得不錯吧?」

    「好舒服……」文心宇囈語。

    她整個人像貓兒般貼在他胸前磨蹭,古越琛的心沒由地加速跳動,圈住她的手微微收緊,將她緊緊地納入懷裡。

    「鼓愈打愈快。」

    何止愈來愈快,他整顆心都快蹦出來了。

    「走吧。」

    「嗯嗯嗯,走,我們去別的……」話未說完,文心宇雙腿一軟,整個人從他身上往下滑。

    幸虧古越琛的理智還算清醒,手一勾,沒讓她繼續往下滑,稍稍使勁將她的身子往上一提,她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走……我們去……」

    「心宇。」他輕喚。

    一條手臂搭上他的肩,她將臉窩在他的頸部。

    「我們……我們……」她輕喘一聲,突然沒了聲音。

    古越琛微微側了一下頭,看著她安詳地睡在他的頸窩旁,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了撫她細致的臉頰。

    「心宇!」

    她完全沒有回應,輕聲嬌吟,像貓兒般柔弱無骨,他干澀地咽下口水。

    在自己產生欲火之前,古越琛雙手架在她的腋下,一鼓作氣將她扛在肩上,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皮包。

    「真是麻煩!」他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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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將文心宇扛回他家,如果此事讓大哥和大嫂知道,他一定會被指責不該惹上大嫂的姐姐。

    最保險的方式就是將她扛回她家。

    站在文心宇家的門口,古越琛一只手伸進她的皮包,困難地翻找她家鑰匙。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摸到一串鑰匙。

    古越琛看著手中一串的鑰匙,不禁傷腦筋。「哪一支是大門鑰匙?」

    這回要考驗他的運氣,運氣好,一次就猜中;假如運氣衰,可有得玩了,肩上扛著文心宇,還得玩靠運氣的游戲……

    試了幾次,大門最後應聲開啟,古越琛不禁松一口氣,還好肩上呼呼大睡的文心宇不重,否則有他受的了。

    古越琛用腳踢開大門,順利地走進屋裡,沒有經過她的同意,直接將她扛到二樓。

    憑著直覺找到她的房間,她的房間充滿和她身上散發出來一樣淡淡的清香。

    他將她放在床上,大大松口氣,輕輕地脫去她腳上的鞋子,就在他為她拉上被單的剎那,她突地抓住他的手,張開眼睛。

    「我還要……還要喝……」

    他沒有甩開她的手,反而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用連他自己都不曾聽過的溫柔聲音安撫她:「乖,要喝明天再喝,現在妳該睡覺了。」

    她不自覺地蹙了下眉頭,「我不要睡……我還要喝……」

    他無奈地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不要鬧,睡覺。」

    「我不要。」

    她挪動身體,將臉貼上他的臉不斷地摩挲,彷佛在尋找什麼。

    「聲音不見了。」

    古越琛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他拉起她的身子,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前。「是不是這個聲音?」

    「嗯……」她安靜了下來,因為她找到想要聽的聲音。

    「原來妳要聽這聲音。」他用憐愛的目光俯視懷中的人兒。

    文心宇的手在他胸前輕撫著,似有若無的輕撫,十分撩人。

    要、要、要、要、要出人命啦!古越琛屏住呼吸。

    沸騰的血液在他胸口膨脹,兩腿間更有著難以承受的痛苦折磨。

    他謹慎地壓制愈來愈強烈的欲望,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口。

    文心宇不知不覺地撫上他的臉,嘴裡逸出誘人的輕喘。

    「好舒服……」

    蟄伏已久的熱力在她的輕喚下,處於一觸即發的亢奮中。

    受不了了!

    他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饑渴得像頭野獸般攫取她的紅唇,霸道地吸吮她的甜美。

    懷中的人兒輕顫了一下,斷斷續續的吐出嬌喘,更伸手擁抱他,欲言又止的雙唇彷佛在鼓勵他。

    大手恣意地滑進她的衣服裡觸碰柔細的肌膚,溫熱的指尖挑逗地、熱情地、癡迷地漫游其間……

    從未有過的激情攪亂了文心宇的思緒,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身上點火,有如星火燎原般蔓延到她的全身,同時灼燒她的心。

    她覺得燥熱難安,小手抓住衣襟,使勁的一扯,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膚。

    這樣的誘惑無疑是在古越琛瀕臨失控的欲火上加油,他每一塊肌肉繃緊,深沉的黑眸充滿熾熱的欲望。

    「這是妳要的?」

    她要的?她想要什麼?

    她還沒想清楚,古越琛溫柔地封住她的唇,吞下她尖銳的喊叫聲,銷魂蝕骨的歡愉緊緊包圍她。她的世界縮小到只剩下他和一波波無法抵抗的欲潮,引領她進入另一個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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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宇從模糊的幻夢中驚醒,全身酸痛宛如跑了半個地球似的,一個側身驀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她驚得整個人呆住。

    仔細看清楚身邊的人……

    古越琛!

    回過神,她伸手猛拍自己的臉頰,以為是夢境……

    可不是夢,是真實的現實!

    她忘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是她記得他們彼此緊密相擁,笑聲、叫聲、急促的喘氣聲不絕於耳。

    文心宇凝視著他的睡容,現在看他,她的心盈滿一種甜蜜,她深深地偎進古越琛的臂彎裡,親吻著他的頸子,輕輕地歎了口氣。

    古越琛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方,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早安。」

    「對於一個沉睡的人來說,你醒來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我的速度比妳想象中還要更快!」他用胡渣搔著她的下顎,然後低頭摩挲她豐滿的胸部,逗得她忍不住發笑。

    「一大早別鬧。」她求饒。

    他用身體推擠著她,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燃起熾烈火焰的黑眸鎖住她。「心宇!」

    文心宇心神蕩漾地癡望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

    「你……你該不會又要……」

    沒有回答,他只是低吼一聲,隨即沉入她的身體;她發出驚愕又喜悅的呻吟,完全付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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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越琛雙手放在文心宇兩旁撐起身體,汗水從他健壯的體魄滴下,嘴角綻出一抹邪笑。

    「今天我們哪都不去。」

    她喘著氣,努力調勻氣息,放松亢奮後的疲累。「可是工廠……」

    他的目光直望進她的眼睛,「別管工廠,只管我們。」

    「我們?」文心宇的眼睛瞬間睜大。

    「心宇,我要妳,永遠要妳。」深邃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

    她眨了眨眼睛,仰望那張俊臉,接著臉頰浮現一抹嫣紅,粉臉羞得發燙。

    「我也……」

    倏地,她的腦子閃過妹妹文靜書的影像。

    不對、不對、不對!

    他是妹妹的小叔,這樣關系豈不大亂?自己的妹妹嫁給他哥哥,是他的大嫂,而她卻跟妹妹的小叔……

    亂亂亂亂亂!

    文心宇思及此,突地大吼一聲:「不對,不要碰我!」

    古越琛因她突如其來的話怔了下,「妳怎麼了?」

    「我們不能……」她慌亂地推開他,愧疚地閃避他的目光。

    「不能?」他不解其意,「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

    她一時千頭萬緒,胡亂搪塞一個理由。「不,我們太快……」

    「一分鍾前,我們並不覺得太快,再說我們已經……」

    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

    不管怎樣,都不應該……也不對!

    她猛地打斷他的話,「不、不,我們不應該!」

    古越琛不懂她為何突然態度轉變,除此之外,他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令妳感到不安?」

    「是靜書……」文心宇深深吸口氣,用最大的聲音對他嘶吼:「聽懂了嗎?是靜書,靜書!」

    「妳是妳,她是她。」他不懂這有何關聯?

    「沒錯,我是我,她是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靜書的姐姐,而靜書是你大嫂?」她指出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

    「這……」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中途煞車了。

    「看你的表情,你終於明白了。」她的聲音顫抖。

    他做一個深呼吸,振作精神,「我已經非常明白,但是妳無法阻止妳對我產生的好感,我也絕不因為渴望妳而感到歉疚。」

    文心宇的雙眼張得好大好大,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對他產生好感?

    「一定是酒精作祟。」她將一切都歸咎於昨天的酒,希望這個理由能讓彼此稍稍釋懷。

    古越琛用力吸一大口氣,咬著牙看她。「妳以為那點酒精能讓我的理智全然崩潰嗎?」

    不是酒精,那是什麼?

    文心宇找不出第二個說法可以合理解釋他們的行為。

    「不要再找任何理由,我最希望聽到的是妳對我的真正感覺和感受。」古越琛惱羞成怒地從床上跳起來,拾起被丟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仔細想想我說的話,只要我們願意、我們想在一起,大哥和大嫂都不是我們在一起的阻力,我們之間最大的阻力是妳自己!」說完,忿然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最大的阻力是我自己……」文心宇呆若木雞地望著忿忿離去的背影。

    我們?他居然用了這個字眼。

    她和古越琛……

    回想昨天之前,他們兩人一碰面就只有對峙和挑釁,難道吵架也能建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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