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剛在大廳苦候不到兩人出現,便來到韋亞的房門口。
「韋先生……」王剛敲著門,大聲喊著。「我們該出發到烏魯木齊。」
門打開,只不過站在門後的不是韋亞,而是只圍了一條床單的左岱嵐,王剛黝黑的臉頓時泛紅。
「對、對不起……左小姐,我以為這是韋先生的房間。」王剛窘迫的指著門上的房間號碼,愣了一下,這的確是韋亞的房間沒錯啊,可是她怎麼會……
韋亞的臉從左岱嵐的身後鑽出來,帶著一臉滿足的笑。
「我們睡太晚了,沒辦法,你也知道的,太累了。」韋亞擠眉弄眼,笑得一臉邪惡,不過王剛隨即瞭解昨夜發生什麼事。
「那我先下樓等。」王剛不好意思將目光盯在左岱嵐的臉上,只好匆忙離開。
門一關,左岱嵐的臉紅的像顆蘋果。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在房裡?」她又羞又窘,這男人將她吃干抹淨就算了,還要昭告世人?
「因為我的傷。」韋亞咧開笑,在她發紅的臉龐印下一吻。「無緣無故受傷,他一定會起疑。」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她羞紅著臉,繼續追根究柢。
「你沒注意到,我故意把浴室的臉盆打破嗎?」韋亞臉上有著謎般的笑。
「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連這一樓的服務生都來敲門,以為發生命案。
要不是太累了,她真想從床上爬起來問他,是哪根筋不對。
「我打算讓王剛以為我手上的傷是被臉盆的碎片割傷。」韋亞走到衣櫥邊,拿起休閒衫準備換裝。 「哪有人閒閒沒事,大半夜爬起來,還被臉盆割傷手?」左岱嵐瞪他一眼,覺得他一定是血流太多,腦筋不清楚了。
「我哪有『閒閒沒事』?我啊,『忙的很』。」韋亞帶著邪笑的看她一眼,黑眸在她被床單包的緊緊的嬌軀上打轉。
左岱嵐皺起眉,不明白他的意思,半晌,突然倒吸了一口氣……
「你!你!你……」左岱嵐的臉乍紅,幾乎不敢相信。「你竟然……」
這男人竟然想讓王剛以為臉盆會破的原因,是因為他跟她在浴室裡……
「怎麼樣?這是個好辦法吧?」韋亞笑的一臉得意,看著她美麗的不可思議的紅臉,將原本打算穿上的休閒衫再往椅子上一丟,朝她走過去。
羞窘至極的左岱嵐,根本沒發現「危機」接近,整個臉埋在自己的手掌裡。
叫她怎麼見人啊……這該死的男人!
沒幾秒,這「該死的男人」已經走到她的身邊,大手一抽,將她身上的床單一把拉走,她無辜的在原地打了幾個轉,隨即全身光溜溜的……
左岱嵐揚眼,再度看到他臉上那可惡的笑容。
經過昨晚,她已經能察覺出他眼中的火焰,與昨夜一模一樣。
「不行……王剛還在樓下等著。」被攔腰抱起的她,還在努力掙扎著。
「沒關係,這樣才有說服力。」韋亞笑得更加可惡,而左岱嵐則是一臉無奈。
她的清譽,果然毀在韋亞的手上!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總算出現在大廳裡,只不過表情迥異,韋亞笑容滿面,一臉春風;而左岱嵐則是垂著頭,像是做了不名譽的事、遊街示眾的女人。
在這段期間,王剛自然也從服務生的口中,聽到昨晚「戰況激烈」的情景,對於兩人的遲到,體貼的沒多說什麼。
「找個醫院,幫我縫幾針吧,」韋亞對著王剛說,雖然傷口已做簡單的處理,但傷口太大、昨夜又「運動過度」,縫幾針會好一點。
「這……」王剛先是一愣,但韋亞向他眨眨眼,跟著左岱嵐的頭跟著垂下,幾乎就要貼到胸口上,王剛後知後覺的拚命點頭,在心裡讚歎韋亞果然厲害!
在醫院裡縫了六針,三人前往搜尋下一個地點——烏魯木齊。
車裡雖然吹著暖氣,左岱嵐還是覺得好冷,她終於體會到那句俗語的意思,
「早穿棉襖午穿紗,夜圍火爐吃西瓜」,這裡的氣候變化還真是大。
「過來!」韋亞手臂一揚將她攬進懷裡,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
她懶懶的打個哈欠,隨著車子的搖搖晃晃,睡意一陣陣襲來,就這樣兩人相偎著在車子的後座裡睡著了。
照後鏡裡映照出兩人的身影,負責開車的王剛露出笑容,真是上天助他。就讓這一對璧人繼續幸福愉快,神像的事……就交給他吧!
車子顛了很久,兩人被熱醒,回過神後才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
照例先在預定的飯店下榻,忙了一陣之後,才開始下午的活動。
王剛像是篤定兩人無心尋寶,索性安排旅遊行程,帶兩人到哈薩克草原參加當地慶典,而兩人也很有共識的配合,努力扮演沉溺在愛河無心工作的情侶。
草原上一望無際,當地的遊牧民族聚集在一起,吆喝聲此起彼落。
「他們在做什麼?」左岱嵐好奇的問道。
「叼羊。」王剛簡單解釋。「這算是一種勇氣與馬術的競賽,通常只有在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會舉辦。現在則是因為遊客的關係,表演性質居高。」
「那只躺在草地上的羊,就是比賽的目標嗎?」左岱嵐指著遠處的小白點。
王剛點點頭。「騎士們在哨音響起時展開激烈的爭奪賽,看誰可以突破重圍、取得先機。最後技術好的人可以得到羊只,代表這一家人可以得到幸福。」
「有沒有興趣插一腳?」難得沉默的韋亞,突然的探出頭來。
「誰?我嗎?」左岱嵐指著自己,拚命的搖頭。「我不會騎馬,別開玩笑。」
「上馬玩一玩,我保護你!」韋亞對她眨眨眼。
「不要不要……」她像波浪鼓般連連搖頭。
「不要也不行。」韋亞霸道的拉住她的手,走往那群精神矍鑠的遊牧民族,沒一下工夫,她已經在一堆噴著氣的駿馬中間。
「天啊……」她忍不住驚叫出聲,這些馬這麼高,要是從上面跌下來,就算沒掉一條命,也會斷幾根骨頭。
「就叫你放心,我會慢慢騎的。」韋亞真愛她這手足無措的慌亂模樣。
左岱嵐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就她這些日子來對他的認識,他一定不會只是騎騎馬、嚇嚇她而已。
付了一筆錢,換來一匹高大的駿馬,左岱嵐都快站不住了。
韋亞先行上馬,姿勢一流、動作滿分,一看就知道是個中好手。
左岱嵐站在駿馬身旁,努力擺著手,想要逃過一劫。
「我想……我想……」她努力想找出拒絕上馬的理由。
結果,他不讓她想!
她的腰間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上方襲來,將她抱離青翠的草地,天地在旋轉,等到她真正能夠穩住身子時,她已經到了他的懷抱中。
「上馬沒那麼難吧?」他帶笑問道。
她的回答是回頭賞他一個大白眼,要不是一旁有太多人,她真想跳下馬去。
「你又這麼看著我,是想讓我吻你嗎?」他將臉靠在她的耳旁,低沉的聲音接近耳語,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龐,他一手扯著韁繩,一手用力地環緊她纖細的腰,感覺份外煽情。
不待她的回答,韋亞雙腿一夾,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她驚喘一聲,在沒有著力點之下只能握住馬鬃,馬背上顛簸,兩人的肌膚不時接觸,被困在馬背上的她,別無選擇地貼近他高大的身軀,聽到他得意的低笑。
這男人,果然就是找機會整她。
她在心裡低咒著他,卻不能不承認,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肌膚的灼熱,原有的驚慌緩慢的逝去,感染他散發的無限熱力。
坐在急速奔馳的烈馬上,左岱嵐仰起頭,讓風吹拂著額前的發,閉上眼睛享受著陽光的照拂,忐忑的心因為奔馳時的恣意而逐漸散去。
她陶醉的模樣,被韋亞看進眼中,他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光芒,帶笑的薄唇裡有著瞭然的笑容。
在她的身上,他能感覺出潛藏在她體內的冒險細胞與他是如此雷同,這也是她為何吸引他的原因;同樣的,這也是他逼她上馬的原因,料想她一定會愛上這樣的感覺,而他並沒有猜錯。
這樣的她,讓他好心動!
眾多馬兒狂奔著,目標都是草原上的小白羊,但是韋亞不是,他要的是她!
AA兩人靠的這麼近,左岱嵐挑起黛眉,敏感地察覺到他灼熱的慾望,隨著馬匹的疾奔而威脅著她。
「韋亞!」她指控的低呼,這滿腦子色情思想的傢伙,在還沒遇到他以前,她從沒有想過這麼驚世駭俗的事,而糟糕的是……她好像被帶壞了。
她盤起的發正好給了他方便,讓他的唇沿著她雪白的頸子滑下,落在她完美無暇的肩上,呼吸燒灼而下,挑弄著細緻的肌膚,她肌膚上沁出的汗水……
「喂!」左岱嵐大聲抗議,前傾閃躲他的輕吻,差點沒摔下馬。
「好、好、好,你小心。」韋亞輕笑,決定放她一馬。
「我接到消息,王剛派了幾個人到天池,卻直接帶我們來烏魯木齊,想必是刻意支開我們,到天池尋找神像。」
雖說是要放她一馬,但他仍挪出一隻手,以指尖摩挲著她的唇,靠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呼吸吹拂著她的黑髮,以及她敏感的頸部。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左岱嵐別開臉。
因為她的閃躲,韋亞瞇起眼睛,溫熱的唇驀地吻過她的耳朵。
他欺負她上癮了,怎麼能由得她逃開呢。
「王剛自認天衣無縫,但所有的把戲我都清楚,他這種半路出師的徒孫,也想跟我這個大師級的尋寶專家抗衡,不自量力。」韋亞自負的說,黑眸閃閃發光。
左岱嵐噗的笑出聲,要是在之前,她鐵定認為他只是個愛吹牛的傢伙,但在經過觀察,她才發現他堅定的決心掩蓋在漫不經心的態度下。
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發現王剛有異樣,不但另外派可靠的人,事先在大陸內地探尋可疑地點,每天都會在特定的時間與人聯絡消息,確實掌握狀況。
大家眼中的他,只是個愛泡妞、愛耍寶,不學無術的放蕩子,但實際上,他卻想的比任何人都深遠。
「就讓他到天池去晃晃好了,我還打算跟他說,我們倆要繼續遊山玩水。」韋亞打算不再浪費時間瞎耗下去。
之前配合演戲,是不想冤枉好人,畢竟王剛之前也曾幫了韋家不少忙,但是現在看起來,他的確是包藏禍心,不宜繼續拖延下去。
兩張笑臉甜蜜的耳語,那美麗的畫面,根本沒有人會聯想到,他們正藉著騎馬的時間,在討論著尋寶的大計呢!
叼羊的活動結束,一隻小羊被捉回聚集地,準備讓在場的群眾大飽口福。
顯而易見的,韋亞並沒有成功叼到羊,因為兩個人還在草原上咬著耳朵,甜蜜的很,等到全羊大餐端上桌時,兩人才騎著駿馬漫步回來。
烤全羊,是維吾爾族人招待賓客的重要佳餚,挑選一至兩歲的幼羊,在清理好之後,塗上厚厚的特製醃醬,放入熱燙的炕裡完全密封,約莫一個小時,羊身呈金黃色時就是大快朵頤的時候。
兩人在桌上坐下來,王剛才慌張的出現,那急亂的模樣,像是剛做完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韋亞心知肚明,並不戳破,只是轉過頭來,對著遲到的王剛笑。
「王剛,有件事想麻煩你。」韋亞握著左岱嵐的手說道。
「什麼事?」王剛狐疑的看他一眼,不自覺的握緊雙手,洩露出一絲緊張。
韋亞的眸光掃了他一眼,但笑不語。
這讓王剛更加緊張,先是看他一眼,然後匆忙的別開視線。
「我跟嵐嵐,不想繼續尋寶了。」韋亞沒再吊他的胃口,直接切入重點。
只見王剛心虛的眼神頓時一閃,精神都來了。
「不想尋寶,為什麼?」雖然心情愉快,但是總得裝模作樣一番。
「你也看得出來,我們倆……想到處玩玩。」韋亞擁著左岱嵐的肩膀,一臉捨不得分開半秒鐘的表情。「不過我老爸那邊,你可得替我守口如瓶。」
「沒問題、沒問題。」簡直是太好了,王剛心想。
「那你自由了,至於該給你的酬勞,我一毛都不會少。」韋亞仍舊大方的很,只不過替老爸惋惜,在金錢的魔力下,他又少了一個忠實的下屬。
在新疆待幾天,她已經愈來愈習慣這裡緩慢的步調。
「王剛已經離開了,現在怎麼辦?」左岱嵐握著他的手,在大草原上漫步著。
一眼望去,綠油油的一片,綠色的盡頭就是藍天。
「為了不讓王剛起疑,我們繼續在烏魯木齊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出發到喀什米爾去。」韋亞牽著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輕吻。
「然後呢?我們怎麼做?」她轉過頭問。
「這麼心急?」韋亞白她一眼。「難得好風景,佳人在旁,你不對我展露笑臉,卻一直談公事,真是無趣。」
「你還敢這麼說?!」左岱嵐嬌聲冷笑,抽出手,從他後腦勺重重打下去。「剛才你打電話回台灣報告情況,跟韋先生談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叫我聽?」
「我想給你個機會,讓你跟我老爸自首啊。」韋亞再度把她的小手收入掌中,還是那一臉欠罵的邪笑。
左岱嵐臉一紅,隨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自首什麼?」她裝蒜。
「不不不!我想應該是領功才對。」韋亞偏頭想了想,肯定點頭道。
「領什麼功?」這下,左岱嵐就真的傻了。
「跟我老爸說,為了把我顧好,你身先士卒、寸步不離的看著我,顧我顧到床上去,甚至為了做到不讓我拈花惹草,你自己把你這朵香艷迷人的鮮花自動送到我面前來,讓我決定洗心革面,你說這不算大功一件嗎?」韋亞若有所指地笑著,那話中的意圖十分明顯。
他在嘲笑她!
笑她還是逃不過他的男性魅力,沉迷在他的「魔掌」之下!
左岱嵐自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涵義,她氣憤地瞪大雙眼,沒想到他佔了便宜還賣乖,反射性的拳頭又揮過去。
「你殺夫啊?!」韋亞故裝驚訝地挑起眉頭,嘴角還帶著那抹邪笑,好整以暇的接住她的拳頭。
「都還沒嫁咧,殺什麼夫?」她瞪他一眼,抽了抽手,拳頭卻在他的掌心裡動彈不得。
韋亞挑起濃眉,看著她帶著怒氣的表情,忍不住以拇指滑過她的臉頰,當他觸摸到她時,幾乎要因為她如花瓣般嬌嫩的肌膚歎息。
「你的意思是說,我該早點把你娶回家才對囉?」他俯下身子邪笑著,靠在她的耳朵旁輕聲說著,心裡想這也算是個好主意。
那灼熱的氣息吹拂入耳朵,帶來奇異的溫熱,讓她全身都緊繃起來,她整個拳頭落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奮力的推開他。
「我沒說要嫁!」左岱嵐大吼,快被他氣死,都這個時候還逗她。
她這時才突然想到,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韋先生,現在擔心是不是有點太慢了?
「你不嫁我嗎?」他捂著胸口,裝出受傷的神情。
「你怕娶不到人嗎?上門的女人那麼多。」左岱嵐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心裡突然被一種不確定感佔滿,並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一種純然的擔心。
韋亞的眸光閃了閃,聳聳肩膀,不再逼她,卻沒有退開,難得用一種認真的眼神看著她。
「你相信……我會真的讓那些女人懷孕之後,就置之不理嗎?」
被他的眼神震懾住,左岱嵐咬咬唇,矛盾的情緒在心中擴散。
一開始她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發現他除了愛耍嘴皮子之外,並不算是個太壞的男人,更別說會讓他的骨肉流落四方。
「那些女人懷的骨肉,真的不是你的?」這是她沉澱心緒之後,所推測出來最有可能的答案,她也這麼希望他的答案正是如此。
韋亞望著她,任由她審視,嘴角綻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愛你聰明,一點就通。」韋亞注視著她,溫柔的黑眸裡藏著某種炙熱的情緒。
「我不會撒下漫天大謊,說我跟那些女人之間清清白白,但是你可以去查,有沒有任何人真的替我生下孩子?」
或許是因為這寬闊的大草原,或許是因為他肯定的語氣,她胸口竟湧現一股不明情緒。
原本還想逞強諷刺他幾句,偏偏她喉頭有些緊縮,擠不出一句話,她願意相信他,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她驀地在草地蹲下,垂著小臉,伸手撥了撥青翠的小草,沉默了一會兒。
「我信你,只不過……我還是怕。」她不知道能留在他身邊多久,因為聽了太多關於他的流言蜚語,也深刻感覺到他舉手投足散發著的男性魅力,他不是那種會願意甘心於只擁有一個女人的人。
韋亞嘴角一勾,黑瞳深黝,蹲在她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啞聲緩緩開口。
「我想……現在說什麼話,大概都不能讓你安心,我只想讓你知道一件事,在清水洞裡,我第一次那麼擔心會失去一個人。」
那天的情景,不經意浮現腦海,她喉頭一哽,眼眶酸澀,卻還是說不出話來。
韋亞托起她的臉,黑眸注視著她,毫無預警的伸手輕碰她小巧的鼻端,溫柔的將垂落粉頰的發掠到耳後。
「這是我第一次想把個女人娶回家,說要向你求婚的事,我是很認真的!」他徐徐說道,笑得十分溫柔,不是平常的訕笑而是一臉誠摯、很溫柔的笑容。
他那說不出的神情,教左岱嵐心口莫名一熱,她垂下眼簾掩飾心裡的波瀾。
就是這種眸光,能甘心讓女人沉溺。
「看著我!」韋亞開口,不讓她逃避他的眼光,那雙黝黯的黑眸,肆無忌憚的盯著她軟嫩的唇,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
「我從來不曾在床上欺騙別人的感情,但是你是我唯一真心喜歡上的人。我心裡想,若能跟你共度一生,我此生無憾。」
那深邃的目光帶著隱隱燃燒的火炬,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簡直像是帶了溫度,一句句說出她在他心裡與眾不同的地位。
到目前為止,所有找上門的女人,在他撂下話之後,沒有人敢真的把孩子生下來,就表示她們心裡有鬼。
他曾經請徵信社偵查過她們,事實證明他並不是她們唯一的男人。
他也知道歡場無真情,所以他不會要求她們對他忠實,只不過,要叫他做冤大頭,可也沒那麼簡單。
「為什麼你以前不說?」禁不住那纏人的視線,左岱嵐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韋亞微微一笑,對她終於肯開口的反應滿意極了。
更少,他能夠確定,這小女人雖然愛生氣,但是心裡仍是在乎他的。
「別人怎麼說,只要我不在意,他們就傷害不了我,但是因為你在意,因為這些謠言會傷害我們倆的感情,所以我必須解釋讓你安心,讓你愛我……」粗糙的大掌從她的臉兒悄悄挪移到頸間,撫著那兒細緻的肌膚。
不曾在乎過什麼,而如今為了她,他不會再放任有人冒充是他的情人,挺著肚子出現,當然他也不會繼續在外留連,有了她,他已經心滿意足。
雖然心裡深深感動著,但左岱嵐仍然皺起眉頭,還是覺得無法面對。
「韋先生那裡……」
「你放心,你能收服我這冥頑不靈的兒子,他高興都來不及,如果你還能替他把神像給找回去,他會樂得跳起來。」韋亞安慰著她,輕撫著她柔嫩的肌膚,緩緩重複著先前說過的話,口氣中充滿篤定。
「而且,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已經知道神像在哪裡了!」
「真的?!」左岱嵐高興的叫了出來,剛才惆悵的心情一掃而空。「在哪?」
「尼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