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酷刑結束,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了。
樊以蓁手軟腳軟的走出電影院,小手似乎已經習慣溫暖的包覆,被他緊緊的握在掌中,絲毫沒有掙脫的意思。
「說你是膽小鬼,還不承認?」雖是嘲笑,瞿亞任的語氣裡卻有著連他都沒發覺的寵溺。
樊以蓁狠狠地瞪他一眼,她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他,電影情節實在太恐怖,她嚇得就快要站不住。
「真的是你們耶?」突地,一個女聲止住兩人的腳步,驚詫過後又轉為興奮。
「喔,姐,你是什麼時候跟瞿亞任在一起的?怎麼都沒說?」樊以華高興地拉住樊以蓁的手,愉快的表情像是中了特獎。
「在一起?我跟他哪有在……」樊以蓁習慣性的想澄清。
「是,我們是在一起。」他以掌托住她的小腦袋,直接往自己懷裡塞,怕她說錯話壞了事。「你姐她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
「呃呃……」樊以蓁的小臉被推擠在他胸口,呼吸不到空氣,她努力掙扎。
「干嘛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平日認真工作的大姐,怎麼可能蹺班出來約會……」樊以華笑得很開心。
樊以蓁終於掙脫他的控制,小手不客氣的招呼他一下,才猛地回過頭。
「樊以華,你不說我還沒想到,上班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裡看電影?」樊以蓁插腰露出大姐的風范,直瞪著小妹瞧。
「呃……這個嘛……」樊以華發現大事不妙,趕忙找個理由閃人。「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喂喂喂……」樊以蓁看著小妹火速逃走,決定回家再跟她算帳。
「這下,伯母鐵定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了。」瞿亞任一臉得意。事情進展真是太順利了,只要樊伯母知道,自己老媽自然也馬上知情,而且還是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發現,真是太自然了。
樊以蓁這才後知後覺的「啊」一聲。「對喔,我妹那張大嘴巴,我大概一回到家,我媽就會沖上來了。」
「所以說囉,演戲不能在人前演演就算了,你要習慣我的接觸,知道嗎?」瞿亞任握住她的下顎,傾身拉近兩人的距離,他很喜歡看她怔愕的表情。
「看樣子,是騎虎難下了。」樊以蓁蹙起黛眉,心底突然有某種不安的感覺。
小腦袋突地被打了一下,「叩」的一聲極為響亮。
「好痛啊。」樊以蓁捂著被打到的地方,疼得哇哇大叫。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會欺負你嗎?什麼叫騎虎難下?太過分了。」瞿亞任瞪著她,她那委屈的表情,看了真不順眼。
樊以蓁含瞅帶怨的瞪著他。這情況不是很明顯了嗎?
也只有吃人不眨眼的律師才會做出這種事,明明沒來由的敲了她一下,還大言不慚的問她……他會欺負她嗎?
唉,不過她人小志氣也薄弱,不敢有任何理由。
「你老這樣欺負我,要是剛好被人看到怎麼辦?」樊以蓁很委婉的提醒他,讓自己盡量免去這種被欺負的窘境。
瞿亞任一把將她攬進胸口裡,發現竟意外的合適,像是兩人天生就該一體。
「你說得很對,我們的確該恩恩愛愛的……」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伴隨著灼熱氣息灌入她耳中。樊以蓁緊咬下唇,心兒怦怦亂跳,潛意識裡知道,這該是個錯誤的決定,卻還是忍不住靠了過去。
她又不傻,更清楚這不過是戲,一場幫兩人暫時度過難關的戲!
只是她沒有察覺,她踩進青青草地裡,原以為安全無虞,卻不知綠色草地下是個無底的沼澤,前進這一步,將是淪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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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印證兩人真的交往,瞿亞任破天荒護送一個女孩回家。而早已聽到消息的樊媽媽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趕忙招呼他留下來吃晚餐。
「不用了吧,亞、亞……」樊以蓁別扭地想喊出他交代的名字,只是自己連名帶姓叫慣了,一時之間怎麼也改不過來,干脆放棄。「他還得回事務所忙呢,案子很多……」
「這怎麼行?再忙也得吃飯啊!」樊媽媽完全不想放棄,看到這金龜婿,她眼睛都亮了起來。
「可是……」樊以蓁直覺地想推掉,媽媽太熱絡了,好象擔心他一離開就不會再回頭似的,她行情真有那麼差嗎?
「沒關系,為了以蓁,我可以留下來。」瞿亞任順手將小女人攬進懷裡,動作自然得像是早就習慣這麼做了。
他的語氣,讓樊以蓁很不是滋味,這家伙人前人後,還真是天差地別。
「好好好,那先坐一下,我把菜端上桌就好了。」站在一旁的樊媽媽,只當兩人感情彌堅,笑得一雙眼兒如彎月,只差沒樂得放鞭炮慶祝。
就像平日一樣,樊以蓁習慣性地要幫忙端菜,卻被樊媽媽擋住了。
「去去去,你陪客人就好,我來。」樊媽媽用最小音量、卻是最凶惡的口吻如此說道。
樊以蓁還沒回過神,就被樊媽媽推了一把,她跌回瞿亞任的懷裡,正好被抱個滿懷。
「看吧,帶我進門,你連端菜都不用,只要專心陪笑就好了。」瞿亞任笑得開懷,幾乎能想象老媽在聽到他交女朋友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笑容。
而另一個更讓他愉快的原因,是他似乎愈來愈喜歡擁她在懷裡的感覺,沒打算讓她離開。
「要聽話,伯母把你推到我懷裡,你就乖乖的待著,省得等一下又被人念不知道把握喔!」瞿亞任很好心、禮貌的提醒。
樊以蓁雖然對母親的態度頗有微詞,不過,這戲要是演得順,以後的酷刑就能暫停,她也只好忍住。
兩人在沙發上落坐,瞿亞任演上癮,抱得很順手,不時揉揉她的發,在她的耳邊呵呵氣,非鬧得她坐立不安不可。直到樊母喊吃飯,樊以蓁還來不及起身行動,他就已經摟住她的纖腰,用「提」的將她帶進飯廳內。
「來來來,多吃點,不知道你要來,都是些家常菜……」樊母愉快的招呼,在心裡已經把他當成佳婿,不停地將菜挾進他碗裡。
「來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謝謝伯母。」瞿亞任露出迷人微笑,俊臉足以迷倒八歲到八十歲的女人。
「不用客氣,要常來吃飯,知道嗎?」樊媽媽樂得笑咧了嘴,深知瞿亞任不論職業、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要是錯過,只怕日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她這當媽的自然得積極一點。
「來,以蓁,你也要多吃點,你太瘦了。」像是唯恐天下人不知兩人的戀情,瞿亞任演得愈加起勁,一口菜不是挾在她的碗裡,而是湊到她的面前來。
「呃……」樊以蓁的小臉又開始熱燙發紅。這男人不知道該適可而止嗎?
樊母看出她的怔楞,隨即不滿地在桌下踢了樊以蓁一腳,用唇語暗示她快吃。
樊以蓁迫於無奈,只好被動的吃下那一口菜,抬頭望見他帶笑的眼,她頓時明白這男人是故意的,他就愛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哼,可惡!
「好吃嗎?」瞿亞任靠近她,溫柔又體貼的問道。
「好吃好吃!」樊以蓁含糊不清地道,媽媽煮的菜哪能說不好吃,不過,她更想吃的是這可惡男人的肉。
然而她低頭猛吃的模樣,反倒讓母親誤會得更徹底,以為女兒害羞了。
「你們交往多久了?」樊母一問,樊以蓁一口飯沒吞好,猛地嗆咳起來。
「小心點,我們交往的事,又不是不能說。」瞿亞任輕拍她的背,看似關心的說道,實則是為了加深誤解。
「什麼事不能說?」樊媽媽皺起眉來。
「以蓁怕你擔心,所以一直不讓我告訴您,其實很多事,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瞿亞任淡淡地描述,語中帶有玄機,存心讓樊媽媽誤會。
「唉,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我這人最明理了,女兒的終身大事,我從來都不管的。」樊媽媽笑得很開心。
「好啦,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吃飽就回房去休息一下,我待會兒要到黃媽媽家去,你們忙,沒關系、沒關系。」樊媽媽隨即起身收拾,把空間留給小倆口。
「媽!」樊以蓁雙頰燙紅地出聲抗議。
忙什麼啊?還回房去咧?
媽媽真的是語出驚人,怕她嫁不出去,也不用急著把他們推入房裡吧!
不過,看樣子滿心不甘願的只有她而已,因為他竟……
「我們回房裡「休息」吧!」他寡廉鮮恥的說,露出令人氣結的邪惡笑容。
正當樊以蓁鼓起勇氣、想一腳踹他出門去時,母親竟然一把打開她的房門,將兩人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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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以蓁一直知道「無奈」這兩個字怎麼寫,但今天倒是第一次知道「窩囊」這個字眼的意思。
她真是窩囊到家了!還被親生母親逼著與男人共處一室,企圖清楚明了……就算要賣女兒,也不用做這麼絕吧?
「好啦,這不正合我們的意,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瞿亞任見她全身無力的模樣,心裡浮現一股莫名的心疼,也沒了捉弄她的心情,摸摸她的頭。
「現在你知道我媽有多急了吧!」樊以蓁懶懶的在床邊坐下來,她往後一躺,黑發在白色床單上散成一片,姣好的體態顯露無遺。
瞿亞任努力維持紳士的禮貌,不讓自己的視線停在她曲線完美的胸型上,只得直視前方,坐在她床邊。
這個沒半點自覺的丫頭,就這麼大剌剌的、把美好體態橫陳在他面前,是真不把他當男人看了。
「沒事,我知道你的苦處,所以我們更要把戲演好,能騙多久就騙多久,放心吧,我們能成功的。」他也不知自己打哪來的同情心,看見她沮喪的樣子,竟然開口安慰起她來了。
看樣子,她不但能勾起他的邪惡因子,連鮮少出現的惻隱之心也因她而出,這女人對他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為了轉移自己對身旁美女的「自然反應」,瞿亞任將視線轉到牆上,看到一幅幅人物素描畫像,可那個畫中人怎麼……愈看愈像他自己,而其中一幅,上頭還插著飛鏢?!
「喂!這是怎麼回事?」瞿亞任拍了拍她的頭,不允許她繼續裝傻。「你竟敢拿飛鏢射我?」
樊以蓁先是一楞,當她轉頭看到牆上的那幅人物素描時,杏眼圓瞠,僵了。
「呃……」她火速從床上跳起來,遮住那幅畫。「這不是你啦,不是你。」
她一臉慘白,活像做了什麼壞事的模樣,瞿亞任心中的疑惑馬上得到印證,牆上那個被當成鏢靶的人,就是他自己。
瞿亞任將她推到旁邊,仔細地研究牆上的圖。
「這是小時候的我吧?」畫中人的眉和眼盡是稚氣。
「當然是小時候的你,這麼多年沒見,我又不知道你現在長什麼樣子。」樊以蓁偷瞄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生氣發飆,這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拿飛鏢射我?」他被「作法」這麼多年依然毫發無傷,不是命夠硬,就是這小丫頭的道行太差。
「誰教你、你……老是欺負我。」最後一句話,她小小聲的說在嘴巴裡,不細聽還真的聽不到。
偏偏有人耳力特別好。
「吼!你竟然記恨到現在?」他傾近她,黑眸閃著笑意。「真會記仇啊!」
「哪有?我不只記仇,我還記恩。」像是想證明自己的為人,樊以蓁趕忙從抽屜裡翻出一張保存良好的素描,畫裡的人,還是他。
「這、這不是……」瞿亞任訝異極了,他不知道這張畫居然還保留著。
「這是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學校舉辦人物素描比賽,我找不到人當我的畫像模特兒,結果你突然出現,還破天荒的站兩個小時讓我畫……雖然沒有得獎,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她一直搞不懂,那天的他怎麼會突然心情大好,沒有欺負她就算了,還願意幫助她?
「呃……」瞿亞任的俊臉上閃過心虛,他記性一向很好,甚至還清楚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
那天,他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便捉了只蟑螂,本來想去嚇她的,但一靠近卻發現她在哭,放在口袋裡的蟑螂,更像是粘在掌心裡,怎麼也丟不出去。更誇張的是,他竟然毫無條件地在樹下站了兩個小時當標本……不,當模特兒。
「真的記恩的話,又怎麼會拿我當鏢靶。」瞿亞任轉移話題,不去細想那許多年前的事。
「因為後來你變本加厲地欺負我。」樊以蓁手插著腰,大聲的向他咆哮。
雖然他依舊比她高大很多,但言行舉止上,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蠻橫;雖然還是很愛捉弄她,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相擁的時候,他令她很有安全感,她似乎不討厭跟他這一整天的相處,也讓自己有了較大的勇氣。
瞿亞任睨她一眼,不否認她的指控,只是沒有說出,那時會變本加厲欺負她,是因為大家都戲謔他喜歡她,還做出白癡般的行為,這令他非常生氣,所以才……
「好了,那麼久以前的事,別再提了。」眼前的事就已經煩惱不完,計較過往的事只是徒增煩擾。
「倒是你,這麼多年來,怎麼一點進步也沒有?」瞿亞任拉著她回到床邊,認真的盯著她瞧。
「什麼叫……沒有進步啊?」樊以蓁沒有否認,但還是提出小小的抗議。
「就是跟個膽小鬼一樣,受人欺凌不會反抗,逆來順受,像個小媳婦一樣。」光看她老板的嘴臉,就知道樊以蓁在公司裡絕對不會很好過。
「呃……反正,就這樣嘛。」樊以蓁聳聳肩,無意識的把玩自己的手,她的個性從小就這樣,改不了。
她的動作與回答,顯示著淡淡的無奈與認分,這令瞿亞任突然覺得有些惱怒。
跟小時候一樣,她被欺負的時候,就是像這樣把手放在身後緊張的扭著,卻一聲不吭的低頭,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更想要捉弄她。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難道她也這樣由人欺負嗎?
「你一個月領多少?多久沒加薪了?」秉持著好鄰居要互相照顧的原則,他想幫她爭取該有的福利。
樊以蓁吶吶地說了個不合理的金額,這讓瞿亞任猛搖頭。
「不行,這樣怎麼行,這太離譜了,我幫你爭取。」他難得好心情地替她主持起正義來。
「沒關系啦……」她早就習慣被人壓搾了。
樊以蓁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瞿亞任看了相當惱火。
「什麼沒關系?老板怎麼可以壓搾員工?」他的音量有點失控,令樊以蓁愕然地轉過頭來看著他。
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虛,瞿亞任只能尷尬的補上一句。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夠讓人欺負你!」他握住她纖細的肩,再一次察覺她是那麼的女性、柔弱。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她有多麼嬌小,瞿亞任有了英雄般的心態,想將她納在羽翼之下……
然而在那一瞬間,瞿亞任的心裡更閃過一個念頭││能欺負她的人,他是唯一一個!
雖然他的語氣很霸道,但樊以蓁聽來竟感到格外窩心,心底更泛起未曾有過的甜意。
原來,這就是被疼惜的感覺。
童年時她無法達到母親的期望,成績平平,更常哭著回家,母親從未對她說過疼惜的話,只叫她不要那麼愛哭,偏偏她的淚從來不曾停過,讓膝下無「子」的母親對她更不滿意,她也因此更加退縮。
她已經很習慣把自己縮在殼裡,從不出聲反擊,也有就這樣過一輩子的打算,然而這個以欺負她為樂的男人,竟然說要保護她?
這麼多年來,她的心不曾依賴過誰,卻在此刻、在瞿亞任溫柔的注視下,平靜多年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了不小的波瀾。
樊以蓁遲疑的伸出手,撫上他立體分明的五官,慢慢下滑停在他有稜有角的下顎。
觸摸他的感覺很好,平滑而溫暖的肌膚,讓她的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流連,貪戀著那種感覺。
從小失去父親,加上她與男人總是保持距離,她對男人可以說是陌生的,但對他的感覺卻很奇怪,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害怕也心慌,卻又感覺到安全與被珍視,她急切的想從他身上,確認那模糊又矛盾的情緒。
「你說要保護我,不受人欺負,是真的嗎?」樊以蓁渴切地開口問道。
「當然!」一股奇異的情緒彌漫在瞿亞任心中,他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答。
小女人既期待又害怕的澄眸,在聽見他的應允時,立刻綻成一朵美麗的笑花,亮麗得幾乎讓他看傻眼。
「謝謝、謝謝!」樊以蓁激動的攬住他,小臉埋進他頸窩,如瀑長發滑過他的皮膚,硬是考驗他的意志力。
瞿亞任全身僵硬,這妮子……真懂得怎麼折磨一個男人。
他的確承諾不讓別人欺負她,但可沒說他不會「欺負」她,孤男寡女共處,她主動投懷送抱……
「瞿亞任,你真的變了,真的不一樣了。」她愉快地在他耳邊輕喊,粉臉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他的胸,像一頭等待主人恩寵的小貓。
「好啦好啦,再抱下去,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他只得主動喊停,大掌握住她纖腰,想極力拉開兩人的距離,免得理智全然失控。
他的話,令樊以蓁後知後覺的察覺,自己的動作好象過火了些。
她決定聽從他的「忠言」,感動歸感動,但要是沒有掌控好情況,那問題就大了。
「對不起……」她縮回手,才准備坐正,整個人又再度跌入他懷中。
「我想,我還是抱著好了。」他僵硬的出聲,想了個極奇怪的理由。「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確該慢慢習慣這種親密動作才是。」
說不抱的是他,改變主意要抱的人也是他,這家伙……
樊以蓁更是訝異地瞠大雙眼,眸裡寫滿了不明所以,看得男人一陣尷尬。
或許,他可以抱著她而不侵犯她,嘗試著自我挑戰,更應該對自己的自制力有點信心才是。
當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灌入樊以蓁的耳、侵入她的心時,她腦海裡仍舊回蕩著他方才說的話──他會保護她……
她不再是受人欺侮、可憐兮兮的小媳婦,從今以後,她的身邊會有他。
一思及此,樊以蓁的小手便不自覺地抱住他的腰,緊緊的回擁。
正努力學著自制的瞿亞任,感受到她的信任,躁動的欲望分子竟意外的平靜下來,心裡滿溢另一種未曾出現過的男性驕傲。
原來,欺負人的感覺雖然很不錯,但是被人依賴的感覺,顯然更教自己無法自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