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法忍受她的挑釁,於睿將車予潔扯入懷裡,緊緊地環住她纖細柔軟的身子,屬於她的淡淡幽香充斥鼻端,但還是無法平撫他的怒氣。
她竟然想找別的男人吻她?!
還說要跟別的男人發展一夜情?!
這女人……想都別想!
這是一個徹底激烈的吻,甚至還帶著濃濃的懲罰意味。他灼熱的薄唇貼著她,偉岸的身子靠著她,於睿發誓要讓她除了自己再也想不起別的男人。
「不、不行……」車予潔趁著熱吻的空隙出聲抗議,她好心的想提醒他,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是車予潔,不是他的邵些紅粉知己啊……
她的抵抗卻讓他更加憤怒。
不行?為什麼不行?因為她的對象再也不是他了嗎?
莫名的佔有慾與怒氣將他的理智推得更遠,於睿加深唇上的掠奪與佔有,只想將屬於他的溫熱氣息全數傾入她的檀口。
車予潔想推開他,但是兩人之間的力氣實在相差太多,她根本推不動男人龐大的身軀。
「於睿,不可以……」車予潔覺得頭好暈,她被他強壯的身子包圍、被他的吻挑逗著,但她不希望兩人在清醒後後悔莫及,所以努力的保持清醒。
「該死的你!」這女人難道就不能專心點嗎?
他吻得更深,將她抱得更緊,彼此之間不留一絲空隙。
終於,他身上的熱度焚燒了她的理智,車予潔再也說不出清醒的話語,只能順應被他撩起的火源,生嫩地回應著他。
激情一旦展開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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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際的第一道白光射進房內,白色床單下,相擁而眠的人兒心思各異。
車予潔很早就醒了,卻動也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她的臉朝著窗外,背抵著寬闊的男性胸膛,腰際被大掌霸道地佔著,耳邊則拂過男人的灼熱氣息……
身旁的男人是確切存在的,但她還是覺得虛虛幻幻。
昨夜發生的那些事是真的吧?!
缺乏運動的她,此時全身酸痛,都是因為昨夜與他熱切的纏綿……
車予潔用手摀住自己發燙的臉,怎麼也想不通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兩人一沒喝酒、二沒嗑藥,怎麼就這樣亂了性?
果然,孤男寡女是不能共處一室的……不過,他們不也同房了一個月,怎麼一到了外地就失控了呢?
她愈想呼吸就愈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吵醒了身後的男人。於睿微微地睜開眼,眼前就是她長長的發,搔得他鼻子癢癢的。
難怪他昨夜一直覺得有小蟲往鼻子裡鑽,原來是睡在她身旁的關係。
於睿扯唇一笑,摒除鼻尖的搔癢感覺,昨夜他睡得好極了。
兩人的關係突然進展到如此地步,他應該要覺得懊悔、失敗,或是有其他可能的不滿情緒。但如今他的心情平靜得很,像是他們兩人會發生關係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或許在他的心裡,車予潔一直佔有某種重要地位,除了朋友之外,她對他還有其他的重要意義,至於是什麼意義,他一點也不急著弄明白。
他撩開她的長髮,在白晰纖細的肩膀上輕輕印下一吻。
「早安啊,老婆。」於睿的臉上不自覺地漾滿笑容,很享受這種抱著她睡覺的滋味,比睡在沙發上舒服多了。
他若無其事的表現讓車予潔很意外,她原本猜想,醒來的他可能會嚇得從床上滾下去,然後對她大喊抱歉,說昨夜他不該做出那件事,希望她能忘了這一切……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他的態度反而讓車予潔不知該怎麼面對,她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沒有任何回應。
於睿不理會她的安靜,自顧自地將細吻從肩上延伸到她的脖子,似是對昨夜的溫存意猶未盡。
終於,車予潔笑了,她縮著身子抵擋他的侵犯。
「不要,很癢啦……」細細柔柔的聲音發出抗議之語。
聽到自己的嚶嚀聲,車予潔很訝異,那是她的聲音嗎?那比較像是只剛被餵飽的小貓所發出的慵懶低嗚。
「不是不打算理我嗎?那你就繼續裝啊!」於睿輕吻她的耳垂,她又白又細的皮膚令他垂涎。
車予潔用手摀住耳朵,試圖阻止他將熱源一波波地灌入她的耳,她這樣又縮脖子又彎身,就是不讓他繼續靠近。
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當兩人身無寸縷地躺在床上時。
於睿輕易地扯下她的手腕,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眼中閃爍詭異的光芒。
「有沒有覺得這個姿勢很熟悉啊?」他的笑容張揚,故意要她憶起昨夜的火熱情景。
車予潔的小臉漾出迷人暈紅。這、這……不就是昨天「案發」前的那個曖昧姿態嗎?
「於睿……」車予潔發現自己的血液循環愈來愈好,身體動不動就會泛起滾燙的熱度。
「叫我老公!」於睿帶笑糾正她,當初他取得「使用執照」時她就該這麼喊他了,更何況自己都已經「正式施工」,自然不能再喊他的名字。
於睿霸道的口吻讓車予潔有些茫然。
「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我們的發展很不應該嗎?」她迂迴詢問,他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教她愈看愈不明白。
「你是我的老婆,不是嗎?」於睿又將這個問題丟還給她,臉上還是那副再自然不過的神態。
「是沒錯啦,可我們的關係是假的啊……」車予潔快被他搞迷糊了。
「現在都已經弄假成真了,誰教你昨夜要挑釁我。」於睿想也不想就把「案發主因」全推到她的身上。
「喂! 」車予潔抗議。「那不叫挑釁,我說的都是真的。」
哼!就因為是真的,所以才教人生氣!
於睿瞪她一眼,隨即傾下身用鼻尖抵住她的鼻端,這動作令她驚詫的閉上嘴,暫時不敢再開口。
「很好,你終於知道要閉嘴了。」於睿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
車予潔敢怒不敢言,對他昨晚的懲罰依然「印象深刻」。當時就是因為她一直喃喃不休,才會讓他倏地吻上她,用最簡單明瞭的方法讓她「閉嘴」。
「於……」車以潔習慣性地想直呼他的名,但眼前男人隨即出聲抗議。
「嗯?」於睿發出威脅的聲音,再加上眼神恐嚇。
車予潔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終於改口。「老公,可以先讓我坐起來嗎?這樣我很難呼吸。」她露出諂媚的可愛笑容。
「這還差不多。」於睿滿意的點頭,終於同意暫且放她一馬,但是在放開前仍不忘在她唇上偷個香吻。
車予潔捂嘴,訝異的望他一眼。
「怎麼?連親一下都不行?」於睿皺起眉,對她的驚愕表情不以為然。
「你現在是認真的,還是在逗著我玩?」車予潔忍不住地質問,對於他一反常態的作法很不能適應。
這件事不說個清楚明白,她心裡會有疙瘩在的。
昨夜的一切到底是意外還是特意安排?或是兩人「獸性」使然……一連串的問題,已經怏把自己搞瘋了。
於睿深深地凝望她一眼,撫著下巴,像是很認真地在思考她的問題。
半晌後,他終於給了答案。「昨天的事,我對你是認真的,我甚至忘了要戴保險套。」。
瞧他說話的口吻,平常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但是她的臉皮可沒他那麼厚。
「於睿!」車予潔朝他低吼一聲。
「我是說真的啊!」於睿有點無辜地回視她。「以前的我雖然愛跟女人鬼混,但還不至於會忘了做防護措施。也許在我心裡早把你當成了老婆,我壓根兒也沒想到要戴保險套,搞不好你的肚子裡已經有我的骨肉了。」
於睿的話像從天而降的炮彈一樣,轟得車予潔開口也不是、閉口也不是,她有點生氣、卻又被他的話感動……
但至少有一點她很清楚……於睿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老婆來看待,這一場婚姻並非只是一場戲而已。
光是想到這點,愉悅歡欣之情就逐漸從她微彎的嘴角一直漾到眼尾眉間。
「瞧你一臉得意的表情,吼!你暗戀我很久了厚?」於睿忍不住又撲過來壓住她,眼前那張笑得甜蜜的小臉會看愈可愛,他忍不住想將她一口吃下去。
天啊!於睿在心裡低吼著。
一來他是個正常的男性,天色才亮,昨夜的疲倦好不容易一掃而空,現在的他精神好得不得了;二來又有個美女老婆在身邊,笑容是那樣美麗勾魂,如果不好好的「利用」一下,似乎有點「暴殄天物」。
他怎麼從來沒發現過,多年來陪伴在身邊的車予潔竟是如此甜美可人?
於睿當下便決定不再跟自己掙扎囉嗦,也不打算繼續苛責自己,美人當前,先「開動」再說。
車予潔這一次不再連連推拒,雖然仍是害羞不已,心裡卻也同樣漾滿了甜蜜。
於睿更用他的行動表示,娶她為妻,真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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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禮拜,兩人的關係持續加溫,甜蜜得讓身旁的人更欣羨不已。於睿無法否認,他已經對車予潔深深迷戀了。
在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之後,他整顆心霎時明朗了起來。
其實當初會選擇她來演這場戲,並不單單因為她是他的青梅竹馬,或許在酒意識裡,他對她的感情遠遠超越其他的紅粉知己,更在「試吃」之後,對她的愛戀感覺整個復甦,再也抵擋不住。他的愛意來得洶湧,也第一次明瞭這就是愛情。
另一件令他更歡喜的事,就是車予潔對他似乎也有相同的好感,平時的她雖然羞怯,但面對他的求愛不僅不抗拒,甚至給予熱情的回應。
每回看著她笑盈盈的表情,於睿總會忍不住地想吻她、保護她,身為男人的自尊驕傲,讓他想替她撐出一片天。
原本視愛情為遊戲的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甘心地付出真心。
然而正當兩人都沉溺在彼此的愛情裡,料想他們會幸福快樂一輩子時,調皮的愛神又再一次要弄她的小魔棒,挑弄渴望得到愛情的人……
兩人興高采烈地回到花店,於睿先讓車予潔在門口下車,對她調皮地眨眨眼。
「等我回來我們再收拾行李,經紀人正在十萬火急的call我,我去瞧瞧有沒有什麼事,你先回店裡休息一下。」
車予潔理解地點點頭,因為於睿這一段期間將所有的工作丟在腦後,所以並沒有理會經紀人的奪命連環Call,他打算結束假期後再一併處理。
臉上帶著幸福笑意的車予潔才走進花店裡,就看到小紅一臉奇怪的表情,對著她擠眉弄眼。
「怎麼了?」車予潔心情很愉快,沒有理會小紅的奇怪舉動,正準備往內室裡走去時,一個女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車予潔停下腳步,迎上來人不友善的眼神,忽地覺得這女人好面熟。
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女人原本不善的表情突然轉變,露出一臉的哀傷。
「求求你……求求你,把他還給我……」身材窈窕、容貌艷麗的女人竟在車予潔面前跪了下來。
「喂……」車予潔趕忙扶住她,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被這女人搞得一頭霧水。「我不認識你.你弄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你不認得我,但是你總認識於睿……」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哀怨地看著車予潔。
車予潔先是瞇起眼,思索幾秒鐘之後終於認出了她。
「李寧?你是李寧?」
「求求你,拜託,拜託你把他還給我吧……」李寧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只是一逕的哭著。
「你說什麼?你要我把誰還給你?」車予潔拉起李寧,將哭泣顫抖的她安置在椅子上,心裡突然閃過不詳的預感,驀地覺得全身一涼。
「把我的於睿還給我,把孩子的爸爸還給我吧……」李寧用力扯住她的手,指尖甚至陷入車予潔的肌膚裡,但車予潔毫無所覺。
「你……你在說什麼?於睿是我的老公,他不是你孩子的爸爸。」車予潔強逼自己冷靜,李寧的出現讓她有些慌亂,但她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是真的,我的肚子裡……真的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李寧摸著自己的小腹,激動哭喊。
「不、不可能……這件事在我和於睿結婚的時候已經鬧過一次,你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你。」對,她不會相信的:尤其在他們過了幸福快樂的一個禮拜之後,她不要相信李寧的話,更不會讓她拆散他們。
「是真的,那個時候我沒有控告於睿,是因為我太愛他,我想讓他擁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甚至以為可以自己扶養小孩,只是懷孕真的太辛苦了,我不能沒有他的照顧……」李寧哭得激動,她悲痛地摀住臉,淚水從她的指縫滲出,也滴進車予潔的心中。
李寧的眼淚宛如一根根利針,扎得車予潔心口刺痛不已。
「我沒有於睿沒關係,但是小孩不能沒有爸爸,我不能讓我的小孩一出生就沒了父親,所以我來求你,求你把於睿還給我吧!」李寧哭得形象全無,甚至倒在車予潔面前,頭磕著地求她。
「但是……你沒有證據,我要怎麼相信你所說的是真是假……」車予潔仍在堅持著。
「我現在沒有辦法證實,不過等小孩生出來,我可以讓他去驗DNA。」李寧急切的保證。
車予潔的腦袋一片空白,望著哭成淚人兒的李寧,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會是現在——
為何老天要在她初嘗愛情的甜蜜時,才狠狠地刺她一刀?
難道屬於她的幸福,真的會像泡泡一樣從她生命中消失?
「把於睿還給我,求求你,把他還給我……」李寧拉扯著她的手,硬是要車予潔給她一個答案。
車予潔則搖著頭——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她就是自私的不想還!
「拜託你,孩子沒有爸爸是很可憐的,你可憐一下我肚子裡的小孩吧……」李寧再度使出苦肉計,狡詐的她早已查出車予潔幼年喪父的身世背景。
「我一個人帶著小孩要怎麼過活?孩子沒有爸爸的照顧,難道你就不能替我們母子想一想嗎?」
車予潔的胸口像是被誰狠狠捶了一拳,她想到自己年幼時,媽媽一個人帶著她到處流浪的景象,這就是沒有爸爸的悲哀。
思緒亂成一團,車予潔拚命的搖頭。
她不想成為壞人,但是……她也不願輕易地將幸福送到別人手上,那是她渴望已久的一切啊!
「於睿是人不是物品,不是我說想還就能還的……」車予潔艱難地開口,伸手將李寧從地上扶了起來。
李寧表情僵楞,她顯然以為使出這一招,車予潔會應允自己然後飛奔離去,可是……怎麼事情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可是我肚子裡的小孩……」
「於睿是我深愛的男人,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手……」她是那麼的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她只想抓住得來不易的幸福。
「可是孩子……」李寧急了起來。
「你的肚子裡有小孩,那我呢?難道我就沒有嗎?」車予潔輕咬下唇,想起於睿說過的甜蜜話語,她知道自己應該要相信他。
於睿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她絕不能因為李寧的一句話,就放棄了兩人好不容易明朗化的愛情。
「這……」李寧語結,她沒料到車予潔是這麼難應付的女人。
「李小姐,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於睿是個有自主能力的人,他喜歡誰、想娶誰,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不是你我能輕易左右的事。」車予潔堅定的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會把他還給我?」李寧收起哭喪的嘴臉,發現苦肉計並不如預期來得有效。
「是!」車予潔回答得格外肯定。「除非於睿不要我,主動跟我離婚,要不然我絕不會離開他的。」
她簡單的幾句話就令李寧無言以對,在目睹李寧滿臉憎恨的離開後,車予潔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她不禁心想,於睿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她?還是李寧?
車予潔不自覺地望向門外,突然好希望見到他的身影。
於睿,你快點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