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的預感真準,他果然拒絕了。
「為什麼不行?」梁靖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驚慌與不解。
被人這麼死命地抱著,戲演完了還不鬆手,她沒給他一巴掌就算了,甚至心裡還沒有任何不滿。
她是怎麼了?!
在羅天妮離開之後,氣氛沈靜下來之時,她反而意外地發現,自己嬌小的身軀,與他寬厚的胸膛十分契合,好像兩人原本就該是一體……
她冷嗤一聲,嘲笑自己思春、頭腦不正當了。
他是什麼人?自己又是什麼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角色,她竟然胡思亂想起來了。
「因為我發現這是讓妳閉嘴的最好方法。」耿柏胤難得真心地笑著,雖然鬆開了她,卻一個借力使力,將她轉了個方向,仍是用雙掌箝制她的腰,讓她跟他面對面。
原來還在記恨啊!
所以說,這男人在這方面的記性,也是挺不賴的。
「好,我發誓我不說話了。現在我要去擺攤,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梁靖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硬著頭皮兇惡開口,瞪大雙眼揪著他。
耿柏胤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深遂的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看得她心慌意亂。
空氣裡,有著淡淡的金萱香氣,且兩人極近的距離,教他能聞到她頭髮的茉莉香,因為剛剛喝了熱茶,臉頰上還帶有兩朵可愛的暈紅。
她此刻的模樣非常地誘人,讓他又興起了想吻她的念頭……
梁靖菱不知道他為何會露出那種熱情如火的視線,只知道自己被他看得呼吸都快停了,卻依然沒有膽子推開,更無法拔腿就跑。甚至在內心深處,還隱約有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期待。
像是經過一世紀的漫長時間後,突地,耿柏胤收回視線,馬上鬆開她,迅速轉身離開。
「該死、該死、該死!」他一邊咒罵,一邊用著能把地板跺出洞來的力道,在最短的時間裡離開了客廳。
那金萱茶是放了春藥嗎?莫名其妙地,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了那種奇怪的渴望。
而他甚至還以為,他曾經吻過這樣誘人的雙唇,撫過那細滑的肌膚……
思緒才起,一幕旖情的畫面竟倏地飛過,他驚駭地停下了腳步。
該死!他肯定那金萱茶裡一定放了春藥,只因在那一閃而過的畫面裡,他竟看到她裸身在他身下,熱情且愉悅,甚至還能聽到她的嬌喘,聞到那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所有的一切,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就像真的發生過一般。
天殺的金萱茶!就算再香、再好人喉,他也不會再喝了!
幾天過後,耿柏胤發現他愈來愈習慣她的多話,甚至在獨處的時候,還會想念著她悅耳的嗓音。
母親雖然逼婚逼得緊,但至少還明瞭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會在他上班的時間,打電話到公司打擾他,所以,她唯一能煩他的時間,就只剩下班的時間。通過了三次電話,母親仍無法相信他與人同居的事,只因為通話時,梁靖菱總不在身邊,外出擺攤去了。
於是,在今晚母親的電話疲勞轟炸之後,他決定到梁靖菱擺攤的地方,跟她逗逗嘴,消消氣。
畢竟他會一肚子氣的原因,是因為他被她洗腦成功,覺得對長輩的態度不該太差,所以不能向撈叨的母親發脾氣。
既然如此,他能發飆的對象也就只剩她了。
他一邊逛一邊找她的攤位,人來人往的,要找一個人還真不容易。
正當他打算撥手機尋人時,就聽到這些天來,不停在耳邊「唸經」的熟悉嗓音。
幾乎是直覺的,他嘴角就這麼揚起了好看的弧度,總覺得好像聽到她的聲音,就能撫平他內心深處某個被莫名挖空的角落。
她總是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不用開口,她就能知道地想說什麼,軌好像他們老早就已熟識。
她美麗、有趣,雖然多話,卻不至於言之無物。他可以跟她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到半夜兩三點,都不覺得無聊。
縱使他明天八點還得上班,九點還要開會,他還是喜歡那種跟她一來一往的言語切磋,一整天的工作壓力彷彿也就能得到紓解。
他信步走近,正巧看到一對小情侶買了對戒離開,他正想開口叫她,卻發現另一對客人走近攤前。
耿柏胤敏感地發覺,原本總是笑臉迎人的梁靖菱,小臉突地刷白,像是受到什麼驚嚇,連手上的飾品都掉落在攤面上。
他還在猜想是什麼情況時,來者已主動開口。
「這就是你以前的未婚妻?怎麼這麼寒酸?」一身名牌衣物、飾品的女人,冷不防地開口,就是一句酸溜溜的冷箭。
「這是雅倩,我女朋友,這個是……靖菱。」李強峰支吾她為雙方作介紹。「叫得這麼親密,難怪大家都說你還愛著她。」方雅情面容轉冷,不高興身旁的男友還與以前的未婚妻糾纏。
「我沒有,只是……」這種情況,李強峰也不知該如何處理。
「因為你還很喜歡她,捨不得看她吃苦,是吧?」方雅倩的態度咄咄逼人。「強峰只是打個招呼,沒別的意思,我們倆已經沒聯絡了。」看著以前的未婚夫受人責罵,梁靖菱忍不住替他說話,結果反而讓情況愈變愈糟。
「看吧!連她都對你餘情未了,捨不得我說你兩句!」方雅倩氣得雙手握拳。方雅倩早就知道他曾經有個未婚妻,但始終不放在心上,誰知今日一看,竟是這樣的美女,自己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讓她的妒火更加猛烈她燃燒。
「沒這回事……」李強峰想開口解釋,但是方雅情並不想聽。
「如果沒有,你對她的態度就不要這麼好!你這樣我怎麼會有安全感,要我怎麼相信你?!」方雅倩的怒火燒得很旺,李強峰的話她一點兒都聽不進去。一直盡力保持沈默的梁靖菱,實在是忍無可忍,不悅道:「那妳到底想怎樣?」
她一向就不是任人欺負的個性,忍不下去,就會反擊。
「我要他當著我的面,跟妳講清楚!」方雅倩口氣很沖。「明明在我的面前說妳裝扮沒品味,行為又粗俗,因為跟妳在一起很丟臉,所以才不要抓這個未婚妻。現在到了妳面前,又裝作一副好男人的樣子,不是很可笑嗎?!」
梁靖菱的心像是被人紮了一下,眼神哀怨地看向那個曾經論及婚嫁的男人。他說她裝扮沒品味,行為又粗俗?這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這就是他離開的理由?梁靖菱無言地望著李強峰,那哀傷的眼神,在方雅倩眼裡更顯嬌媚,讓她氣惱地猛推李強峰一把。
「說呀!把你跟我說過的話,當著她的面再說一次,則讓她存有任何希望。還用這種眼神勾引你,真是不要臉!」方雅倩真的快氣瘋了。
李強峰面有難色,但方雅情並不打算放過他。「你不說,就代表你對我不是真心的,我們兩個也沒有發展下去的必要,就在這裡分手好了!」方雅倩一氣之下就要拂袖離去。
「等等!」方雅情話一說出口,李強峰也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個身家富有的女人,可以少奮鬥二十年,怎能讓機會飛走?看樣子,他只好犧牲靖菱了。
「是,我覺得妳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優點,買什麼東西都要斤斤計較,看場電影也得考慮半天,更別說每天要扛著這些大包小包四處躲警察,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這就是我跟妳分手的原因,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娶一個男人婆!」李強峰一股腦兒地將話全說出來。
梁靖菱咬著紅唇,心口一痛。
縱使她打心底知道,李強峰會拋下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家的經濟狀況不好,但是,他說出口的話,真的很傷人。
沒想到他竟然用她最無能為力的部分來傷害她!
梁靖菱想反駁,想開口趕人,甚至想破口大罵,但是,她卻提不起任何氣力。現在她所能做的,只是低著頭,試著回想兩人過去的甜蜜,不要在意他這些令人傷心欲絕的傷人話語。
為了錢,很多人都會變。曾經,她也改變過,所以現在,她不能說什麼,也沒有權利說什麼:梁靖菱傷心的反應,終於滿足了方雅倩,她冷笑一聲,隨即拉著李強峰,像只戰勝的孔雀,搖搖尾巴,揚長而去。
然而,站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耿柏胤,一把怒火就要燒到眉毛了。「妳是白癡啊!」他幾個大步跺出來,劈頭就是一句痛罵。
梁靖菱抬起頭,看到他突然出現,態度甚至比剛才那兩個人還要過分,靈活的眼珠當下瞪得老大,更加添了幾分怒氣,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嚷起來。
「你才是神經病!」一個晚上遇到兩個瘋子就夠了,怎麼連他都要來插一腳?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就是有辦法讓他失去理智!耿柏胤連連深呼吸,用盡所有的自制力,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現在會罵人了?剛才怎麼就不還口,活像個小媳婦一樣。」耿柏胤有力的雙臂,迅雷不及掩耳地伸過來,猛地就扯住她纖細的手腕。強大的力量將她嬌小的身子拉到面前,怒瞪著她。
突地在眼前放大數倍的俊朗臉孔,還有噴在她臉頰上怒極的呼吸,教她登時目瞪口呆,舌頭打了結,說不出話來。
「再凶啊!妳再凶一點啊!妳剛才不是罵我神經病,怎麼現在不罵了?!」耿柏胤持續靠近,直到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肌膚。
或許是因為剛剛被人糟踢,心裡一肚子怨氣,現在他又莫名其妙來插一腳,好像她真的活該欠罵,種種委屈,教她不由得一陣酸惹湧上心頭。
每個人都罵她,難道她真的這麼差勁嗎?梁靖菱原本還想逞強,開口諷刺他幾句,偏偏喉頭有些緊縮,擠不出半句話。倒是眼眶驀地起了一陣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梁靖菱垂著小臉,望著攤上賴以維生的飾品,沈默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道:「我能說什麼?嘴巴長在人家的身上,他們不閉嘴,我又有什麼辦法?」梁靖菱無奈地說著,聲音聽來有些破碎。
「怎麼不拿妳對待羅天妮、對待我的精神出來?妳的腦筋不是動得很快嗎?平常幾句話就能讓人說不出話,怎麼今天就這樣任人欺侮,一句話都不說?」耿柏胤黜黑的額上浮現了青色的血管,下顎一束肌肉也在隱隱抽動,可以知道他正努力地隱忍著怒火。
他不喜歡她被人糟踢的軟弱,也不喜歡她垂著臉的無辜,他不要她受委屈,不要她悶悶不樂,那會教他的心裡,浮現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種無法控制的情緒。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他們是客人。」梁靖菱辯駁著,但原該是理直氣壯的回答,卻說得輕聲細語的,沒有半點氣勢。
「我沒看到他們買半樣東西,那個女人還摔壞了一個銀飾。妳不是視錢如命?為什麼沒有半點反應?」耿柏胤拿起那個被摔壞的飾品,在她的面前晃啊晃。耿柏胤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終於教梁靖菱失去控制,放聲大喊道:「對!我就是視錢如命,就是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所以他才不要我!所以他才跟我解除婚約,我就是愛錢!就是愛錢!我就是……」
梁靖菱胸口一陣泛疼,嗓音嘶啞,喉頭一梗,接著眼眶便是一陣酸澀。掙扎半晌才能再度開口,聲音卻早已哽咽。「就是因為沒有錢,所以不得不愛錢……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這樣,我也不喜歡這樣啊!」
她突然失控,眼淚嘩啦嘩啦地流出來,一下子就讓耿柏胤的怒氣消失殆盡,頓時慌了手腳。
「妳怎麼、妳怎麼……哎,妳別哭啊!」他手忙腳亂的,又臨時找不到面紙,只好大掌胡亂地在她臉上抹了抹,沒想到卻愈抹愈糟,讓她的小臉糊成一片。「別哭了嘛!唉,妳真的是怎麼講都講不聽耶!就叫妳別哭了。」耿柏胤眼看她淚水洶湧,而掌心也已一片濕潤,只能把心一橫,貢獻他上好的襯衫,把手肘一彎,一點也不溫柔地替她抹去淚水。
只是,彎曲的手肘有點難以控制方向與力氣,就這樣硬生生地在她的鼻子上碰撞了幾下。
「很痛耶!」梁靖菱用力地往他的胸口上抗議了幾千。「你是要幫我擦淚,還是要趁機打我啊?」
梁靖菱索性自己動手,拉起他胸前的衣襟,低下頭,不客氣地將眼淚、鼻涕全抹上他的胸口,擦乾所有淚水。
耿柏胤一怔,看著胸前的慘狀,本想沈著臉罵她,但眼一瞥又看到她雙眼紅通通的可憐模樣,怒氣怎麼也發不出來。
「算了算了,這襯衫妳要負責幫我洗乾淨。」他沈聲說道,瞪著她美麗而無辜的臉龐。
梁靖菱沒理會他,一隻小手還在他的胸前畫啊畫的,嘴裡還不忘咒罵幾聲。「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欺負女人,差勁透了!」她既失望又氣憤,白嫩嫩的手無意識地畫著圈子,沒有發現,自個兒已經弄皺了他的襯衫。
「那個男人爛,罵他一個人就夠了,別把我也罵下去。」耿柏胤從不曾對哪個女人付出額外的關心,而這個梁靖菱,偏偏牽動著他的情緒,讓他放不下。靖菱仍是低著頭,甚至無力地將額頭靠上他的胸膛,此時的她,虛弱地想找一個懷抱依靠,而眼前既然有個現成的,她就不客氣了。
「我不能罵他。」梁靖菱沈默了半晌才回答,她不願對李強峰口出惡言。耿柏胤銳利的黑眸驀地一沈,不是惱怒,而是某種更危險的陌生情緒。
「真的捨不得他?」他挑高濃眉,沈聲問道,醇厚的嗓音有一絲懷疑。「那個人真是妳的未婚夫嗎?」
梁靖菱臉一沈,一邊扯著他的領口猛搖,一邊對著那張俊臉吼道:「是「以前」的未婚夫!是「以前的」!不要再提了行嗎?!」
她一直努力要忘記,為什麼他們就是要一再地提起。
「那麼,妳對他真的餘情未了嗎?要不然怎麼不肯還口,甘心被罵?」耿柏胤對她的吼叫置若罔聞,深刻的五官上沒有任何表情,黑眸緊緊鎖住她,無法自抑地在乎著她的答案。
「我就說我不能罵他,你是聽不懂喔?!」梁靖菱失去理智,小拳頭在他的胸膛上亂捶,發洩著滿腔怨氣。
「什麼事都有個理由,我要聽理由!」耿柏胤逼近那張氣得雙頰透紅的小臉口莫名地,他就是想知道,她對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
她的回答,是一陣長長的沈默。她確實有理由,但是她不想說。
「我要做生意了,你快點回去吧!」梁靖菱可憐兮兮她說著,小手也試圖將他推開,就只差沒有哀求地快點離開。
「妳不說,今晚生意就別做了!」耿柏胤拒絕得很迅速,沒有絲毫的遲疑,深不可測的黑眸,注視著她不安的小臉,一雙大掌直覺地圈住她的腰,不讓兩人的距離拉開半分。
他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讓伶牙俐齒的她像啞了一般,堅強的表情流露出傷心的模樣。
說不出的怒氣,救他很想揍那兩個人幾拳,只因為他們讓他意識到一種不知名的糾扯情緒,更因為他們讓她流淚。莫名地,他覺得這種感覺很討厭!
「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知道。」耿柏胤難得溫柔地開口。
耿柏胤那說不出的神情,教梁靖菱心口一熱,他溫柔的眼神、無奈的口氣,竟讓她的胸口湧現一股不明的情緒,霎時心煩意亂。
「我說出來,你會罵我笨蛋。」梁靖菱垂下眼簾,掩飾心裡的波瀾,掙扎著是否要說出那不曾對人說出口的秘密。
「在我的心裡,妳已經是笨蛋了。」耿柏胤簡單扼要地說著,完全不接受她的理由。
「耿柏胤!」她氣得凱牙例嘴。
「快說!」耿柏胤白了她一眼,非要聽到答案不可。
梁靖菱輕歎了口氣。
人人都說她頑固,如今看來,他比起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他一副「不說就砍人」的樣子,好像不說不行。
「不准罵我喔!」她的小手指著他的鼻尖,小聲警告著。
「快說!」耿柏胤懶得理她,危險地瞇起眼睛,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說。」梁靖菱一臉氣急敗壞。
如果坦白還換來一頓罵,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梁靖菱!」他狠狠地瞪著她。
這女人的態度真是前後不一,對那個男人就那麼溫柔,一句話都不肯回嘴。對他就不同,連問個話都氣呼呼,還要跟他講條件。
在她的心裡,他真的就不如那個男人嗎?!
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酸意,猛地湧了上來,酸得他的鼻頭直冒汗,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於是他環緊雙臂,開始威脅她。「說不說?再不說我勒昏妳!」
突來的強大力量,讓她的口中不自覺地逸出一聲輕吟,只不過,那聲音聽起來實在……有些奇怪,像是她正在期待什麼似的。
「放手啦!」梁靖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被他抱個滿懷,連忙奮力想掙開他的擁抱。
「不說就不放。」耿柏胤語帶威脅,雙臂繼續圈緊她嬌小的身軀,兩人意外地契合得十分完美。
眼看掙扎不開,又為了保護她的「清白」,梁靖菱也只能雙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勉強拉開距離。
「好,我說,我說!」她認輸了。「你可以放手了。」
耿柏胤微揚起眉,瞪了她一眼,心裡則因為要鬆手,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抱得正起勁呢!
「說了我才放。」耿柏胤的聲音變得低沈,握住她纖腰的手強而有力,沒有半點想鬆開的意思。
她瞇眼瞪著他,怒火中燒。這男人美其名要逼供,實際上就是想吃豆腐。唉,算了!反正她這一丁點兒豆腐渣,也虧他吞得下去,那就由他抱著吧,橫豎是掙脫不開,她還是快吧話說完好了。
梁靖菱深吸一口氣,正式公佈答案。
「其實……他是我上輩子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