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文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上,手指緊抓著報紙,眼睛則睜得奇大無比。
報紙內容以揣測口吻,說明她到便利商店買了三種尺寸的保險套後,便驅車回到家,麥特森旋即跟在她身後進了公寓。文章中又寫道,隨後又有幾個男人進出了她的公寓,甚至有照片為例證。
當然,報紙裡頭也不忘把麥特森的過往情史和愛好刺激的一面,全寫了個一清二楚。狗仔還拍到他進TIFFANY買東西的照片,暗指他顯然用一份禮物就想擺平清純玉女。
報紙從歐陽文文的指間落下,眼淚則從她的眼眶滑出。
「文文?」麥特森一看到她的眼淚滑下眼眶,他詛咒了一聲,立刻跳下床坐到了她身邊。
「怎麼了?」他捧起她的臉,卻拭不干她的淚水。
「他們亂寫!這幾個人都是我們公寓的住戶,我才沒有做那些事……」歐陽文文哽咽地說道,指尖顫抖地指著那份報紙,甚至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麥特森皺著眉,拿起報紙很快地看了一遍。
該死,他們居然寫得這麼難聽,連他都覺得作嘔了起來。
「他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胡說八道的報導?!他們怎麼有法子捏造出這樣的事情?他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公然地說謊傷害別人呢?」歐陽文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揪著手帕,忿忿地低喊出聲。
麥特森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激動,他連忙摟著她的肩膀,拍揉著她的背,輕吻著她的髮絲以期能安撫她。
「他們的眼中除了賣點之外,已經沒有什麼道德可言了。我猜想他們已經跟蹤我們一段時間了,只是我們的生活很規律,沒有什麼勁爆點。所以,他們一逮到機會,就決定依圖說故事,虛構出一個有賣點的新聞。」他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可她卻是第一次遭遇啊。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我要打電話給報社,叫他們道歉!」歐陽文文拿起電話,淚水一直沒停過。
麥特森拿過她的電話,握住她的肩膀,沈聲說道:「他們正希望妳打電話,他們好以逸待勞的炒出更多新聞。應付這種事的方式,就是千萬別情緒化,把事情交給專業人士處理。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的經紀人,請他擬一份責罵新聞道德淪喪的文稿,並叫他請律師提出告訴。」
麥特森拿起電話,簡單地交代著。他說話的同時,左手始終牢牢地摟著她的身子,並適時地以眼神詢問她對他所說的內容是否有任何意見。
「那就麻煩你了。」麥特森掛上電話,低頭用額頭輕觸著她的。「好了,乖,沒事了。」
「我們在一起之後,會一直碰到這種事嗎?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爸媽啊?」歐陽文文搖著頭,只希望能把腦裡的問題全都逐出腦海。
「如果我們結婚的話,狗仔咬人的機率會少一點。」因為他自認為不會有任何拈花惹草的行為。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適應──」歐陽文文看著指間那枚閃亮的戒指,心慌地把手背到了身後。
「如果妳相信我,而不是那些報導,我們之間當然會沒問題。」麥特森扮了個鬼臉,想讓她放輕鬆一點。「如果我媽相信了那些小道報導,以為我每天都跟不一樣的女人睡覺,她早就把我砍成太監了。我曾經在一個月內有三場賽事,跑三個國家,如果有法子那樣縱慾,我早就毛遂自薦去演超人了!」
「我相信你,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歐陽文文抿了下唇角,緊張到連笑都笑不出來。
麥特森把她背到身後的手拉到身前,親吻了那枚定情戒。「我相信妳!所以,我們之間,一定會很完美的。」
叮噹!
門鈴聲乍然響起,歐陽文文整個人驚跳起身,揪住了他的手臂。
「一定是我爸媽!」歐陽文文手忙腳亂地在屋子裡亂跑一通,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做什麼。
麥特森笑了起來,摟住了她的腰,要她鎮定一點。
「把我的衣服拿給我。」他揉揉她的髮絲,啄了下她的唇。
歐陽文文睜大了眼,這才發現麥特森還光著身子。她脹紅了臉,乾脆跑到洗手間裡,潑了自己一臉冷水後,再衝了出來。
叮噹、叮噹。
門鈴聲又響了兩次。
歐陽文文揪著手帕,僵在原地,無助地看著他。
「先拿一顆枕頭擺到沙發上,再揉亂一床毯子,也丟到沙發上。」麥特森指揮若定地說道。
歐陽文文手忙腳亂地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然後又再度陷入腦筋一片空白的情況裡。
叩叩叩。
「文文?」門外,邱素儀低聲地喚道。
「我……我……來了……」歐陽文文結結巴巴地說道。
「深呼吸,深呼吸。」麥特森穿著得體後,笑著拍拍她的臉頰。「準備好了嗎?」
歐陽文文點點頭,心跳還是快得不得了。
「放心吧,一切有我在。」麥特森牢牢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站到門前,打開了門。
「伯父、伯母,請進。」麥特森先聲奪人,笑容滿面地和歐陽文文的爸媽打著招呼。
「我現在沒有寒暄的心情,你們看看報紙上寫的這是什麼東西!」歐陽得才進門,馬上就把報紙推到女兒的面前。
歐陽文文根本沒臉抬頭,她顫抖的手指只剩下緊抓著麥特森的力氣。
「關於這篇報導,我已經請我的律師提出告訴了。我想,不用我多解釋,你們也知道文文的個性……」麥特森關上門,不慌不亂地開始解釋道。
「我們也以為我們很清楚文文的個性,所以我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在婚前隨便和人發生關係。無論如何,她去買保險套總是不爭的事實。」歐陽得打斷了麥特森的話,聲色俱厲地說道。
邱素儀站在一邊看著低頭不語的女兒,寒聲說了句:「文文,妳太讓媽媽失望了。」
歐陽文文的眼淚浮出眼眶,一顆一顆地墜落在地上,碎成片片。
麥特森實在是不能置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存在著這麼保守的家庭。要不是他們是歐陽文文的父母,他老早就跳起來和他們對嗆了。
孩子不是隸屬於父母的產物,孩子只要不為非作歹,為什麼不能擁有決定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呢?況且,歐陽文文並不是做了什麼違反善良風俗的事,他們幹麼這麼疾顏厲色?
「伯父、伯母,我和文文兩情相悅是事實,我們是很認真地在經營這段感情。」麥特森在她父母銳利的眼色之下,仍然堅定地攬住了歐陽文文的肩,表達了他的立場。「事實上,我昨天已經向文文求婚了,請你們將文文嫁給我。」
「不要以為臨時編派出求婚這種理由,我就會原諒你們的行為。」歐陽得金邊眼鏡下的眼神,仍然極度不悅。
麥特森抬起歐陽文文的手,讓她的雙親看證據。「這是我給文文的戒指,我的求婚不是玩笑。」
「你認為我們看了你以前的紀錄之後,還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你嗎?」歐陽得板著臉,表情仍然未見和緩。
文文自小乖巧,當初會同意讓她和麥特森交往,純粹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們對兒女管束太多。沒想到,文文居然會和這個不夠正經的傢伙,認真到論及婚嫁的地步。
「伯父,您不認為如果我和歐陽文文不結婚的話,反而更會給人我玩弄她的印象嗎?」麥特森直截了當地說道。
歐陽文文聞言,馬上抬頭,用眼神希望麥特森說話的口氣放軟一些。
麥特森對她淡淡一笑,要她放心。
「閣下現在是在威脅我嗎?」歐陽得瞪著他,臉色更加鐵青了。
「文文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你和伯母都將會是我的爸媽,我怎麼可能威脅你們。我愛文文,還有我是公眾人物這兩件事,都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了,我現在只希望能夠盡我的最大能力來保護她。」麥特森堅定地看著歐陽文文的爸媽,口氣強硬得完全不容妥協。
歐陽得和邱素儀對看了一眼,卻沒有人開口。
近來,不婚人口數字高漲。女兒又剛和交往五年的男友分手,他們原以為個性稍嫌內向的女兒注定要孤身一人了,沒想到她卻又出現了一次婚姻機會。而這個麥特森看來頗為誠心誠意,總也不好太刁難他吧。
「伯父、伯母,我承認我之前的感情歷史可能比一般人輝煌。但是,你們可以注意一下,在我和文文開始交往之後,所有報紙上的緋聞就都只是忖測,而沒有真實的證據了。」他向來率性,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眼前的人是歐陽文文所在意的父母,他當然務必要得到他們的信任。
「爸、媽,光是他為了我而千里奔波的這份心意,就已經夠讓我感動了。」歐陽文文慢慢的說道,牢牢地握緊了他的手。
「文文,那妳怎麼會跑去買保險套?」
邱素儀看著女兒,希望能得到一些麥特森唆使她的負面訊息,好讓他們甫入門的義正辭嚴不顯得那麼無禮。
「我……我……」歐陽文文咬住唇,蒼白小臉開始染上大量的紅暈,從她的臉頰、耳朵,一路狂燒到脖子上。總不能要她老實說她是因為想和麥特森發生關係,所以才去買了保險套吧!
「這點由我來解釋吧。」麥特森馬上接過燙手山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的爸媽。「我昨天送了戒指給文文之後,當然也跟她表白了我希望能盡快結婚的想法。文文一向害羞,而且她對於新婚之夜的某些接觸有些不解,所以她才私下買了保險套回來,想背著我偷偷進行一些瞭解。」
「文文,是這樣嗎?」邱素儀問道。
歐陽文文看著地板胡亂地點頭,揪著裙子,懷疑自己的臉紅會有退燒的時候。
「為了讓伯父、伯母放心,這是文文昨天買的三盒保險套,全都原封不動地在這裡。」麥特森立刻把地上的超商塑膠袋往桌上一擺。
歐陽得聞言,臉上的嚴峻和緩了一些,銳利目光也同時注意到了沙發上的枕頭和毯子──看來文文和他確實還是清白的。
邱素儀此時也有了笑容,頻頻點頭說道:「我就知道文文是不會亂來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麥特森彎身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
歐陽文文也跟著他向爸媽鞠躬,卻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如果,她曾經對麥持森的愛有任何懷疑的話,他今天一肩扛起責任的表現,也已經讓她對他深信不疑了。
「你什麼時候離開?」歐陽得問道。
「明天晚上的飛機。」麥特森說。
「晚上一起吃頓飯,討論一下你和文文的婚事。」歐陽得命令道,看著麥特森的目光卻已不再充滿怒意了。
「謝謝伯父。」麥特森微笑著,知道他取得了一個優勢局面。
「那妳的工作怎麼辦呢?總不能結婚之後,還分隔兩地吧。」邱素儀把女兒拉到身邊,關心地問道。
「我們還在討論。」歐陽文文小聲地回道,左手覆住右手的戒指,覺得好不真實。
她真的要和麥特森結婚了嗎?他們或者在各方面都很契合,但他們畢竟沒有真正地在一起生活過啊。
「夫妻不好老是分隔兩地,他工作忙碌,妳理當多配合他一點。如果經濟上許可的話,妳應該辭掉工作,跟著他走。」歐陽得對歐陽文文說道。對於女兒應該跟在女婿身邊一事,倒是頗為堅持。
「文文會是個好主婦的,她是我們家手藝最好的一個,我們之前還希望她能當上家政老師。」邱素儀拉著女兒的手,對於即將擁有這麼一個有名的女婿,心裡倒是不無歡喜。
歐陽文文蹙了下眉,知道他們的話都沒錯。可是爸媽為什麼沒有考慮到,她也許不想當家庭主婦啊!
誰讓妳沒有特殊專長呢?歐陽文文低著頭,再次因為自己的才能不夠突出顯著,而自卑了起來。
「謝謝伯父、伯母,我正愁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她跟我一塊巡迴比賽呢。」麥特森笑著說道,摟過歐陽文文的肩膀,重重地一握。「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文文能做她喜歡的事,如果她在工作中能找到樂趣,而她的工作又正好在台灣,那我願意妥協。」
歐陽文文驀地抬頭看著麥特森英挺的側臉,一雙杏眸因為感動而淚眼婆娑了。
「好了,我們只請了半天的假,下午還是要回去上課的。」歐陽得和妻子一起走到了門口。
「我陪伯父、伯母下去。」麥特森說道。
「不用了,你們最近還是少出門吧。我們之後如果接到什麼記者的電話,會說你們已經訂婚一個多月了,現在只是等著挑結婚日期。」歐陽得命令地說道。
「是。」麥特森也回答得很認真。
為了能順利把歐陽文文娶回家,即使對伯父、伯母有任何意見,他也會以「陽奉陰違」為最高指導原則。
「爸、媽,再見。」歐陽文文輕聲說道。
兩人目送著電梯門關上,看著電梯面板指示燈停止在一樓。
「呼!」
兩人同時長歎了一口氣,又同時相視一笑。
「平安度過難關。」麥特森朝她眨眨眼,調皮地比出一個勝利V字。
「我嚇死了。」歐陽文文餘悸猶存地拍著胸口。
「有我在,萬事OK啦!」麥特森拉著她的手,開心地走回屋裡。「害妳買保險套的罪魁禍首是我,由那三盒保險套所引起的風波,本來就應該由我負責。」
歐陽文文關上門,才回頭便看到桌上那三盒「原封不動」的保險套。
她微紅了臉,把它們全都收回了袋子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對我爸媽說謊,真是太厲害了。」她揉著鼻子,小聲地說道。
「難道妳要我直接跟他們說,我們昨晚一時天雷勾動地火,所以忘了用保險套?那妳爸爸可能會直接把我從七樓丟下去。」麥特森笑嘻嘻地摟過她的腰,讓兩個人一起落入沙發裡。
「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她睜大眼,揪著他胸前的衣服,臉色開始發白。
她不是不喜歡小孩子,而是事情進展得太快,千萬別再加一個小孩子進來攪局啊。
「對啊,怎麼辦?」麥特森學起她驚慌的表情,認真地拍拍胸口。「我發現我已經在期待我們的小孩誕生了!妳猜孩子會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還開玩笑!」歐陽文文捶著他的肩膀,鼻尖變得微紅了。「我連該怎麼克服長距離婚姻的這個問題,都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啊!我不是很靈敏的人,一次碰到這麼多事情,我會受不了的。」
「我要說一句妳可能會覺得我很自私的真心話──我媽媽終其一生都是家庭主婦,而妳有一部分的溫暖特質,其實和她還滿相似的。」麥特森捧著她的小臉,認真地建議道。
「我從來沒有當過家庭主婦,搞不好會做得一團糟。」她膽子小,對於沒做過的事都會害怕。
她還記得小時候寫過一篇作文「我的志願」──她說自己想當「家庭主婦」。
可是,老師卻告訴她一定要立志做大事。從此之後,她就很努力地想在工作中尋找樂趣。可是,工作上的快樂,卻永遠不敵當她整理好家務的成就感。上班的樂趣,永遠比不過她煮了一桌美食後,吃者的一句「好吃」及滿足的微笑。
但是,她真的適合當家庭主婦嗎?歐陽文文低頭揪著手帕,秀眉擰成一團。
「當家庭主婦不好嗎?」麥特森疑惑地問道,他很早就發現現代女性似乎把這份工作視為畏途。
「當家庭主婦並沒有不好,只是會讓我沒有安全感。如果哪天你不要我,而我又已經失去了社會競爭力,那我該怎麼辦?」她想也不想的便開口問道,已經很習慣跟他分享她的困惑。
麥特森握住她的手,輕拍了幾下。
「那簡單。我給妳家庭主婦的薪水,然後再付錢讓妳去學習妳想培訓的專長。就算離婚,我也會給妳一大筆足以度過後半生的贍養費,這樣妳就可以放心的跟著我到天涯海角了吧。」他得意地說道。
「你看,你已經在算計離婚了……」歐陽文文瞪他一眼,控訴著他的沒心少肺。
「天地良心!」麥特森馬上舉手發誓,臉上表情再正經不過。「我們家族沒有離婚的前例,我也不想成為唯一的例外,我只是想讓妳在婚姻中有安全感啊。」
「對不起,我只是還在適應當中。所以,容易著急了一點。」歐陽文文主動上前一步,雙手環住他的腰,臉頰輕輕地靠上他的胸膛。當現實一股腦兒地湧來時,就會發現其實有好多要注意的事情啊。
「你的家人知道我嗎?」萬一他的家人不好相處,偏偏她又不是那種善於進退應對的人,那問題就大了。她愛他,不希望看到他夾在中間,進退兩難的模樣。
「我媽當然知道妳。她已經問過我一百次,什麼時候可以見妳了。」麥特森誇張的張開雙臂說道。
「那為什麼不讓我跟她見面?」她不解地低聲問他。
「我和妳相處的時間都不夠了,哪輪得到我媽來瓜分。」他理所當然地說完後,卻又馬上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其實,我媽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那一大票的家族人口。」
「你的家人們很嚴肅嗎?」她輕咬了下唇,害怕了一下。
「他們不嚴肅,基本上非常好相處。」只要不在見面的一眼就被否決掉,他的家人們可以在第二次見面時,就把他幾歲有了第一次性行為這種事,都全告訴她。
「那你在擔心什麼?」她伸手揉著他眉宇間的擰皺,心裡也跟著擔憂地揪了起來。
「等妳決定嫁給我之後,我再告訴妳。」搞不好,她會在見面的第一眼,就征服他的家人,那也不無可能哪。他和她第一次見面時,她不就擺平他了嗎?
「你先告訴我問題在哪裡,我才能做好心理準備啊!」見他越是不說,她就越是著急。
「想知道答案,必須付出一個吻的代價。」麥特森雙瞳發亮,狡猾地一笑。
歐陽文文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經一個側身,讓兩人雙雙倒入沙發裡。他修長雙腿纏住她的身子,把她困在他的身下。
「一個吻換真相。」他凝視著她,呼吸輕吐在她的臉頰上。
「不說就算了!」她嘟起唇,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眼。不管看了他多少次,她仍然還是會因為他那雙電眼而臉紅哪。
「好吧,那換我給妳一個吻嘍!」
麥特森扶住她的後頸,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一下,再一次……當她柔軟的粉唇微張時,他熱烈的唇舌當然也就不客氣地糾纏入她的唇間,再度於兩人的接觸點上施起一把火焰。
當天雷勾動地火之後,一切便盡在不言中了。這一回,桌上的那幾盒保險套,終於發揮了它們「應有」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