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你願意 第九章
    耐性已然告磬的藍雅夫,決定今晚一定要逼她,逼她承認他們的這一段感情沒有錯,掃除所有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切阻礙!

    "我難道沒有試探地問過你,如果我是個有錢人,你會怎麼做嗎?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一切的真相,那麼我們之間的信任與愛情,會走到這麼深厚的地步嗎?正因為沒有利益的糾纏,所以我們是用了全心全意在談感情的。一般的情侶會有我們的相知相惜嗎?

    "我不知道一般的情侶會怎麼樣過日子,我只知道你騙了我。?"她低語著,整個人像破布娃娃似地由著他晃動著。

    她好難受……

    "你看到今晚的場面了,如果我走到哪裡都說我是'藍'的總裁。我怎麼有法子好好過我自己的生活?"他停止了搖晃她,因為她的肌膚像冰一樣!

    他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像個初生嬰兒一樣地密密裹住。

    她搖頭想拒絕,卻已經沒有力氣抗拒。她用盡力氣,也只能做到把自己倚向車窗,離他遠一點一點。

    "就算你身世顯赫,你也沒有必要為自己偽裝出一個假身份來欺騙別人的感情。你打從一開始,就把每個女人都當成居心叵測的拜金女,為什麼我必須要忍受那樣的侮辱?"他的氣息透過外套傳到她鼻尖,她無法不呼吸,只能用一雙水粼粼的眼眸幽幽地看著他。

    "季憐,對我公平一點。如果今天換作你是我,你會怎麼處理?你難道不想找到一個只對你'這個人'真心的人嗎?"面對她弱不禁風的落寞,他不禁放柔了語氣,試著和她講進理。

    "我不是你,我不作任何處理。"她斬釘截鐵地說道,任性地別過頭不看他。

    反正,她身邊的快樂總是要離開的。爸爸的離開、家庭的分散,她早該知道不能把快樂放在別人身上的。

    "季憐,講理一點。"他伸手要扳過她的臉龐。

    她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愛憐,她捏緊拳頭,不許自己心動——她受夠了這種被人牽動情緒的不確定感,她只要一個人過日子,就夠了。

    "我不和混蛋講道理,所有的欺騙都是一樣的!"她氣急敗壞地低吼著,只想傷害他、逼他快點離開。

    藍雅夫望著她一臉的驚慌失措,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的身子在顫抖、她的眼睛不敢看他,現在的她,不像在發怒,反倒像是在……害怕?

    她怕什麼?她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麼——父親的拋妻棄女?

    藍雅夫驀地挑起她的下顎,她倒抽了一口氣,根本來不及掩飾她眼中的脆弱與恐懼。

    "你真的覺得欺騙都是一樣嗎?"藍雅夫傾身向前,直勾勾地鎖住她的眼。

    "我對你的欺騙和你父親對你們母女的欺騙一樣嗎?"

    他的話像長針一樣地刺入她的腦門,痛得季憐身子猛然一震。

    季憐看著他澄澈而堅定的黑眸……淚珠就這麼無聲地一顆、一顆、一顆地滑落。

    原來……原來她真正害怕的是這件事啊,季憐的心臟閃過一陣痛麻,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擁緊了自己的雙臂。

    "不要再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來推開我了,我和你父親不一樣,我不會拋棄你的!"藍雅夫捧著她的臉,像對待一顆絕世珍寶般地小心翼翼。"聽見了嗎?我不會拋棄你,永遠不會!"

    她的臉頰被他的手掌烘成了兩團火,眼淚更是肆無忌憚地濕了他的手掌,滑落他的手臂。

    他將雙唇貼上她的頰畔低語著:"你盡量哭吧,把你以前的心酸委屈全都哭出來,哭過之後,一切就會雲淡風輕了。以後,你的日子裡有我,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的。以後,你除了喜極而泣之外,再不會有任何機會哭泣的……"藍雅夫溫柔地擁著她,讓她的軟頰伏在他的肩頸之間,感覺到她的淚水浸濕了他的皮膚。

    季憐聽著他的話,她抿住唇,想笑,又想哭。

    她呼吸著他的氣息,竟荒謬地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女兒,正被父親寵愛著。

    她的頭好昏,對他隱藏真實身份的怒氣還未消散,可她知道自己內心已經完全原諒了他。他對她的真心真意,她當真是無從挑剔啊。

    季憐抬頭想看他,整個人卻忽然軟弱地往後一倒,靠到車窗上。

    "我不舒服……"她擰著眉心,覺得不舒服到了極點。

    "你晚上又沒吃飯了?"他擰起眉,攬住她的腰,把虛弱的她抱到眼前。

    "我喝了葡萄柚汁。"她好想吐……她趕緊搗住口,拚命深呼吸。

    "告訴你多少次,不要空腹喝葡萄柚……"

    "你不要說了!"

    季憐低叫了一聲,一股衝出喉頭的嘔吐感,讓她飛快地衝下車。

    他的西裝外套在她起身時,飛落到地面上。

    季憐衝到停車場的角落花台,整個人往地上一跪,再也顧不得形象地在花台間吐得七葷八素。

    "嘔——"她壓著自己的喉嚨,吐到連胃膽都抽痛著。

    細長的髮絲隨著她嘔吐的姿態,蓋了她一頭一臉。藍雅夫屈身站到她身後,細心為她攏起她的秀髮,拍撫著她的背。

    "好一點了嗎?"他心疼地問道。

    她點頭又搖頭,吐得虛軟無力後,她雙腿一軟,緩緩地偎入了他的懷裡。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拭著她的唇角。

    "很髒……"她無力地伸手想推開他。

    "閉嘴,乖乖休息。"

    藍雅夫霸氣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用最不折騰她的和緩方式打橫抱起她,往車子走去。

    她覺得冷,把自己縮成一團,他旋即將她擁得更緊,讓他的體溫密密地滲入她的肌膚之間。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他親吻著她微涼的臉頰。

    "我……回家睡一覺就好了……"她虛弱地搖頭,臉頰貪戀著他胸膛的溫暖,一個逕地往他的懷裡鑽著。"可能只是因為喝太多的葡萄柚汁……葡萄柚太寒了,所以……才不舒服的……"

    藍雅夫看著她微張的小嘴,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她最近偏愛葡萄柚汁、偏好的毫無道理可言;而且她最近食慾不佳,現在甚至在嘔吐!

    她會不會是……"有了"?

    藍雅夫的腳步一頓,他瞪著她此時我見猶憐的小臉,他必須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壓下那股興奮得想大叫出聲的衝動。

    "我想睡覺……"季憐揉著眼睛,柔弱地揚眸看了他一眼。

    藍雅夫擰起眉,感覺自己的心因為她無助的美麗而化成了一灘水。

    堅強獨立的她,讓他心折。可此時偎在他懷裡的她,卻讓他心跳加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只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讓她離開的……

    一個男人哪能容許自己的心在外流浪呢?

    藍雅夫輕輕將她放入車內的副座,她微掀起眸,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好累,累得什麼事情也無法思考。

    "閉上眼睛,乖乖睡覺。"藍雅夫的唇落在她眼瞼上,溫柔地像是一陣微風。

    "我們回家。"

    ***

    她聽見書本翻動的聲音,她聽見他呼吸的聲音,她感覺到他的體溫貼在她的肩臂之間。她覺得很安全、很溫曖,覺得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季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床邊那盞昏黃的立燈。

    她伸手探出羽絨被外,還沒來得及翻過身。一雙健臂已經將她摟進懷裡。

    他深邃的眸子,正凝望著她。

    "醒了?"藍雅夫把她頰邊的髮絲撥到耳後。

    "嗯。"她發現自己身上的禮服已換成了寬鬆的襯衫,甚至臉上的彩妝也被卸去了,而她居然毫無知覺。

    她怎麼睡得那麼沉啊?

    "現在幾點?"她問,像小豬一樣地用臉頰在他的大掌間摩挲著。

    "凌晨四點。"藍雅夫壓住她急忙要跳起身的動作,安撫地說道:"我已經打電話回去告訴過伯母,說你在我這裡休息了。"

    季憐伸了個懶腰,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眸子,她撒嬌地把頭鑽入他的懷裡。

    她現什還不知邊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所以先假裝一切如常吧……

    "你沒睡?"她聽著他的心跳,柔聲問道。

    "怕你不舒服,所以在旁邊看著你。"他攬著她的背,也沒逼她。

    "傻瓜,我如果不舒服,一定會把你踢起來的。"她故意裝出凶婆娘的表情,眼眸卻泛著水光。

    "你確定嗎?正在氣頭上的你,極有可能會趁我睡著時,躡著腳尖一溜煙地逃跑,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在電梯裡。"他揄揶著她,對她的固執可是印象深刻。

    "你——"她杏眼圓睜,手指戳向他堅實的手臂。"就算是實話,也不要說得那麼篤定嘛。"

    "你噢,明知道自己的個性沖,還老是不知悔改。"敲敲她的腦袋,像拎小雞似地把她拎起來,讓她倚著床頭櫃坐好。"起來喝點牛奶,我幫你準備了一些三明治。"

    "我不想喝牛奶。"她扯住他的手臂。可憐地扁著嘴。"我想喝葡萄柚……

    "不行。"他站在床邊,口氣堅決無比。"如果不想喝牛奶,可以改喝開水、至於葡萄柚汁,在你沒把三明治全吃完之前,你休想喝半口。"

    "小氣藍雅夫、霸道藍雅夫。"她嘀咕著,卻毫無反抗地抱著一顆胖胖的枕頭,靠在被褥之間,看著他矯健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

    她抱緊了枕頭,第一次真心地感謝起上天,讓她遇見了他。

    因為親生父親對她的置之不理,所以她從不覺得一個人有義務要對另一個人好。媽媽對她的愛,已經讓她覺得她幸福了而他的愛根本是一個女人所能想像到的奢侈極限啊!

    "請慢用。"藍雅夫把一隻大托盤放在她的膝蓋上,並在床側坐下米。"全部吃光,才准下床。"他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季憐乖乖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後送到他唇邊,讓他也咬了一口——

    他坐在床邊,背映著立燈的光線,烏亮髮絲垂在前額,英挺的輪廓是比三明治更讓人垂涎三尺的。

    這男人才貌雙全,外加有錢有勢。她自認條件不差,可是真要把人放在天秤上秤斤論兩的話,"藍雅夫"的條件很明顯地可以抵上好幾個季憐。

    但是,那又如何?她當初喜歡上的是藍雅夫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身家背景。

    那她在猶豫什麼?突然發現她深愛的平凡人變身為王子——而且是個有錢的王子,這件事應該讓所有女人欣喜若狂的,不是嗎?

    季憐咀嚼著起來,凝視著藍雅夫。她衝動是衝動,衝動過後,腦子也算挺冷靜啦——他們相愛,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嗎?

    "我該原諒你的欺騙嗎?"她咬著熏雞肉,美目朝他瞟去一眼。

    "當然。"他伸指拂去她唇邊的麵包屑後,笑望著她的平靜神態。

    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哪!就知道她不是那種不可理喻的女人。

    "為什麼?"季憐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合作地昂起下巴,讓他幫她擦嘴巴。

    餐巾紙滑過她的唇瓣,他的唇順勢吻上她的,他灼熱的唇齒吮住她細軟的舌尖,與之糾纏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時,才鬆開了她。

    "我有兩個你該原諒我的理由,你想聽哪一個?"他問。

    "兩個都要聽。"

    "第一個理由,我不是惡意要欺騙你,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是嗎?你可以氣我、惱我,甚至甩我一巴掌,但你卻不能抹殺我對你的用心良苦。"

    "第二個我該原諒你的理由呢?"季憐修長的手指撫過他先前被打的右頰,無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藍雅夫的眼神拂過她仍然平坦如昔的肚於,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托盤拿到床下放好,免得她一時激動之下,打翻了一床牛奶和三明治殘渣。

    "幹麼?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季憐看著他一臉的沈重,整個肩頸立刻僵直了起來。"你要回意大利了?你在那邊有妻子、未婚妻?"

    "你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藍雅夫失笑地捏捏她的軟頰。"我只有你一個未婚妻,也打算只娶你這一個老婆。"

    "那你幹麼一臉很緊張的樣子,第二個理由是什麼?"季憐推開他,抱住一顆枕頭把他擋在一臂之外,懷疑地盯著他。

    他這麼緊張,完全是因為——

    他這次是真的無法預知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藍雅夫苦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第二個你必須原諒我的欺騙的理由是……"他慢條斯理地以雙手握住她的肩,緩緩地說道:"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季憐手裡的枕頭咚地一聲掉下床,砸在牛奶杯上,翻倒了一托盤的雪白。

    "我……肚子裡……"她瞪著他,聲帶像被人捏住一樣地說不出話來。

    "我並不確定,我只是猜測。你想一想,你的生理期多久沒來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表情甚至是嚴肅的。

    季憐用手搗住自己的太陽穴,腦子才一仔細地想,小臉馬上刷白成一片。

    "我……根本沒注意我這兩個月的生理期,都沒有來……"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整個人開始顫抖不已。

    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卻又狼狽地別開了臉。她這輩子從沒想過,她會為人母!

    一股奇異的酸楚感覺再度從腹部升上來,穿過她悸動的胃、驟跳的心臟,升上她的喉嚨、衝上她的鼻尖……

    "別擔心,我明天帶你上醫院檢查——"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顆枕頭已經甩上他的臉頰。

    藍雅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他才抓起枕頭,正打算要對她曉以大義時,她卻突然抱住雙膝,嚎啕大哭了起來。

    "哇……"她的眼淚決堤似地流了滿臉,她趴在雙膝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抬頭質問著他:"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時……"

    "應該是。"他急忙拿過一盒面紙,跪在她身邊待命。

    "你為什麼沒戴保險套?"面紙覆在臉上,很快地濕了一張又一張。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慘,可她就是想哭、可她就是停不了啊……

    "我那天哪記得那麼多。"當然不能說他是故意的。

    藍雅夫心疼地傾身把地摟入懷裡,拍著她抽噎不停的後背。"別哭啊,有孩子是讓人開心的事啊!"

    "都是你害的。"她睜著一雙小白兔眼瞅著他,瞅著、瞅著,她的眼淚再度大珠小珠般地落在他盛接的手掌中。

    "我會負起責任的。"他親吻著她的眼淚,覺得自己的心快被她哭碎了。她真的不想有個小孩嗎?

    季憐趴在他的肩膀,跟著他的呼吸頻率呼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泣,她抬起頭看他,雙眼仍然水汪汪地噙著淚。

    "我要喝水。"她說,像個任性的娃兒。

    "好,喝水。"他立刻衝向廚房,開了瓶礦泉水,插了吸管送到她嘴邊。

    季憐嚥了幾口水,注意到他緊張到連眼都沒眨,扶著她身子的手臂也僵得像鋼條一樣。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有孩子。"她大聲說道,一手搗住自已的肚子。

    "我喜歡有個像你的女兒,我要把她寵上天。她笑起來的時候,會像你一樣可愛地瞇著眼:她撒嬌的時候,會像你一樣睜著美麗的眼睛……"他撫著她的肚子,笑得就像個好爸爸。直到他的手臂上,突然又落了幾顆眼淚,他才大驚失色地抬起頭看她。"怎麼又掉眼淚了?"

    "你幹麼對我這麼好?"她揉著眼睛,順著他的手勢偎到他的胸口。

    她伸出雙臂緊擁著他的腰,在他的心跳上印下一吻,然後皺著鼻子,抬頭對他一笑。"傻子藍雅夫。"

    "我愛你,不對你好要對誰好?"他鬆了一口氣,輕撫著她的長髮,當真被她的舉動弄得神經兮兮了。

    嗯,孕婦的情緒,果真比較不穩定。看來,在孩子沒出生前,他還有場甜蜜戰爭要堅持下去。

    "可是……你也知道,我工作一忙起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我怎麼照顧孩子?"季憐一根一根地掰著他的手指,猶豫地咬著唇,完全不復以往的自信。

    "有我在,我會比你自己還照顧你的。"他立刻接話。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是那麼相信我自已。"她搗住他的唇,不讓他有機會開口說話。"我之前會答應你的求婚,是因為我覺得婚姻是兩人感情的延續。現在你一下子要我適應婚姻和孩子兩件大事,我這人一來急性子,二來又沒法子容許事情做不好,到時侯我的脾氣一定會壞到把你弄瘋的。"  她愈說愈快、愈說愈急,急得連指尖都冰冷了。

    "我對你有信心。"他牢牢握住她的雙手,沈沈地凝視著她,平穩的語氣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而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的適應力嗎?"

    季憐看著他,拉起兩人交握的手,深深印下一吻。

    "謝謝你。"她不可能再更愛這個男人了。

    "我們盡快結婚吧,在你還可以用性感美艷姿態穿新娘禮服的時候,辦一場讓全世界男人都嫉妒我的婚禮。然後,你會有大半年的時間可以適應寶寶。"他說。

    季憐咬住唇,沒說話,因為現實開始一項一項地擊上她的心頭,她從來就不是夢幻型的人物。

    "我們結婚以後,要住台灣還是意大利?你知道我媽媽一定是要跟著我的。"她握著他的手,低聲地說道。

    "意大利的鄉間陽光普照,風景優雅得像童話故事一樣,非常適合居住,伯母一定會喜歡的。"藍雅夫信心十足地說道。

    "我不要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少奶奶。"童話故事上沒有提過當王子有錢有勢,而公主又在異地擁有自己一番事業時,他們該如何找出時間來相愛?  童話故事沒說,因為那是童話,不是現實人生。

    "'藍'的事業龐大,總有你能負責的部分。"藍雅夫此話一出,立刻地來一個白眼。

    "我不要你硬幫我安插職務。"季憐反彈地說道,杏眸炯亮地看著他。"我要在台灣的工作,這裡才是我最熟悉的領域。"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專長,不論在哪個地方都一樣可以發揮。"

    "是啊,我連意大利話都不會說,就要去和當地媒體套交情、做公關?"她挑頭.

    "我很想告訴你,我可以搬到台灣來陪你,但是——我不能。"他實際地說道,挺直身軀認真地和她面對面討論著。"你該知道我的家族、我的事業體系都在意大利。"

    "我不可能那麼自私地要求你為我付出那麼多,你對我的好已經夠讓我痛哭流涕了。"她捧著他的臉頰,在他的頰印下無數個感動的吻。

    "你想怎麼做?"

    他的人生加入了她,大方向不會有太多的變幻,可她不同——她即將要做出的選擇,可能是條離鄉背井、重新開始的艱難之路。

    "我想在台灣待產,然後,每年住在台灣半年、意大利半年。她咬著唇說道,知道這個提議其實對他不公平……

    "孩子怎麼辦?"他皺著眉問道。

    "孩子跟著我,我在哪裡,孩子就在哪裡。"她小聲地說,討好地抱著他的手臂。

    "很好,我們很像在談判離婚。"藍雅夫雙唇一抿,臉色也沉了。

    "你的口氣很不友善。"她扁著嘴,不開心地睨他一眼。

    "親愛的,沒人聽到要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年分開半年,會覺得開心的。"他把她攬到胸前,眉頭緊鎖。

    唉,難說沒有其他的好方法嗎?"

    "那該怎麼辦?就算我真的要搬到意大利,我也需要時間適應啊。我不想拋掉這邊的工作,也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丟到陌生的地方啊。"她紅了眼眶,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她好想哭!

    藍雅夫看著未來老婆一臉的苦惱,他歎了口氣,挑起她的下顎,用一種無奈卻又極端寵溺的方式看著她——看來,他接下來注定要當空中飛人一族了!

    "我同意你留在台灣待產,我也同意你採取台灣待半年、意大利待半年的方式。但是,你也要答應找要盡快適應意大利、盡快進入那邊的狀況,可以嗎?畢竟我的根在那裡,我希望孩子也可以在那裡成長。"

    見她點頭,他才繼續說道:"原則上,我不想和我的老婆、小孩分開太久,所以,你在台灣,我人就在台灣,只是偶爾要出差回到我的家鄉就是了。"他挑挑眉,自嘲地笑著。

    季憐看著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藍雅夫,我愛你!"

    季憐跳到他身上,又叫又跳地又笑又哭的。他的計劃根本都在配合她啊!

    "你會不會後悔找了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當老婆?"她破涕為笑地摟著他撒嬌。

    "那要看你用什麼甜頭來賄賂我?"藍雅夫雙手交插在胸前,一副等她積極表現的模樣。

    季憐瞠了他一服,嫣然一笑,嫵媚地奪人心魂。

    她扯近他的身子,才解開他襯衫的扣子,纖纖玉指立刻直接撫上他結實的胸口。"你願意無怨無悔地陪一個有點任性、有點衝動、在氣頭上會口不擇言、但事後保證會反悔的女人,共度一生嗎?"

    藍雅夫粗喘了一口氣,因為她的雙唇已經隨著她雙手遊走的軌跡,性感地在他的肌理上移動著……

    "我願意。"

    他還能怎麼回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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