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惹人愛 第九章
    〔你就那樣和他離了婚?」趙晴瞪著黎安娜因為酒精而酡紅的雙頰。

    黎安娜重重點頭,醺醺然的身子不小心往旁邊一斜,整個人倒在沙發扶手上,挑染過的棕亮長發披散在白色沙發上,嫵媚的緊。

    「對啊!你為什麼拋下他回國?古軍好可憐噢!」宋婉如認真地看著黎安娜。

    「那種有外遇的男人,有什麼好可憐的?」趙晴中氣十足的叫聲,把其他兩人嚇得目瞪口呆。她指著黎安娜的鼻尖,教訓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不把他閹割完畢之後再回台灣?」

    「趙晴!」宋婉如清秀的明眸大睜。

    黎安娜愣愣地眨了兩下水眸,唇邊泛出回憶的笑容。「因為我不想毀了我日後可能的幸福。」嬌聲說道。

    「你還在想他!」趙晴翻了下白眼,臉上的金框眼鏡強調了她的果決。「那種差勁男人,你居然還對他余情未了?!」

    「如果唐文龍沒有離開我們,古軍無論如何也不會找上其他女人的。」黎安娜抱著啤酒罐,幽幽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比較不能原諒的是自己——我怪我為什麼沒有一直陪在他身邊?」

    「為什麼你離了婚還能這樣為他著想?」宋婉如心虛地問道,她是盡量不去想起那段婚姻的。

    「因為我內疚。」在好友面前,黎安娜的淚水毫不保留地滑下了眼眶。

    「他找女人是他不對,你為什麼要內疚?」趙晴皺眉看著她。

    「古軍是因為心理有問題,才會有那些暴躁不安、焦慮自虐的舉動。回國之後,我找過專家詢問,也查詢了不少相關書籍,然則我知道的愈多,我就愈發現自己的差勁。所有建議都是要多給他關心與支持,我卻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離他而去。我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不言不語、不吃東西地一個人關在房裡,我就睡不著覺。」黎安娜把臉埋入手掌之中,低聲啜泣著。「很傻,對不對?我甚至會想,如果我在婚姻中不那麼自我中心,也許那些爭執都不會發生,唐文龍也不……」

    「停。」趙晴拉起黎安娜的雙手,堅定地直視著她的雙眼。「你再這樣下去,會連你自己都毀掉的。再怎麼痛,牙根一咬就捱過去了,傷痛復原的速度遠比我們想像的快多了。」趙晴苦澀地說道。

    「正常人的復原或者容易,但是對於一個傷口無法自動愈合的人來說,每一次受傷,如果不能好好治療,每一道傷口都可能是致命的危險。」黎安娜猛地打了個冷顫,用雙臂緊緊擁住自己。

    她其實很自私,怕自己負擔不起那樣的責任,怕自己終究不能救回他。所以,趁著憤怒的當時撤了手不管,把自己想像成被害人,比較容易……

    「古軍現在怎麼樣了?」覺得古軍好可憐的宋婉如,輕聲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打過兩次電話給他,都是一個自稱他經紀人的男人接的電話,說古軍正在休息。我沒留話,只說我是為他加油的歌迷。他重新找了經紀人,也算是個新開始吧。」黎安娜說道。

    「那你要回到他身邊嗎?」宋婉如藏不住心事的臉孔寫滿著急。

    「不要!」黎安娜坐直身子,柳眉乍然擰成一團。

    宋婉如和趙晴面面相覷了起來剛才不是還很情深義重、難分難捨嗎?

    「為什麼?」宋婉如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是女人,而他是個差勁的男人!無論他有多麼脆弱可憐,他就是不該去抱其他女人。可惡!可惡!」黎安娜拿起地上的啤酒鋁罐,當成古軍一樣地一個又一個狠狠捏扁。

    氣死了!

    黎安娜干脆起身,忿忿不平地用腳把鋁罐踩踏成薄到不能再薄的鋁片。

    「我氣得要死啊!他怎麼可以那樣對我?我說了那麼一堆自責的話,卻沒有去找他的原因,就是因為怕我忍不住掐死他!而且在我還沒想出更好的方法對付他之前,我才不要見到他。此仇不報非君子!」美艷的臉孔漾出忿怒的桃紅,纖纖十指更是氣到握成拳頭向空中揮舞。

    「矛盾女。」趙晴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用手拍了下黎安娜的頭。

    「哪一段感情不矛盾呢?」宋婉如抱著自己的肚皮,有感而發地歎了口氣。

    三個女人同時沉默了。

    黎安娜倒入沙發中,看著兩個好友,想著三人共同的下場——

    離婚!

    她抿著唇,突然大笑出聲。現在的離婚率還真的很高耶!

    「你還笑得出來!」趙晴把一盒未吃完的爆米花丟到她身上,白色雪花灑了整座沙發。

    「喂,我的新屋還沒裝潢好,我還要在這個飯店住很久耶!幫我留點形象好不好?」黎安娜撿起一顆爆米花放到嘴裡,喝了口啤酒,嘴裡咕噥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又來了!趙睛和宋婉如互看了一眼,安娜一喝酒便要吟詩助興的習慣又來了。

    「千裡孤境,無處話淒涼……我不喜歡這首……唔……相思欲寄無從寄……啊……畫個圈圈兒替;啊……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裡……」

    黎安娜搖頭晃腦起來。

    「安娜,你這樣很“聳”耶!」宋婉如抱著肚子,呵呵大笑出聲。

    「不准吟詩了。」趙晴看著黎安娜,像在深思或是評估什麼。好一會兒,她重重吐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打開電視吧。今晚九點的“天籟世界”有古軍的專訪。」

    黎安娜驚跳起身,東翻西找地找到遙控器,她飛快地坐在電視前方,屏氣凝神地看著螢幕。

    「現在都九點十五分了,訪問一定快結束了啦!」黎安娜對著廣告,叨念著趙晴。

    驀地,古軍的臉孔出現在電視中。

    黎安娜的眼眶無法控制地泛上霧氣,她伸出手摸著他的臉孔——

    雙眼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深邃、臉孔仍然是方稜有型得要命,雙唇仍是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性感。

    討厭!他的臉頰「好像」還豐腴了一些,看起來不那麼憤世嫉俗與冰冷了。黎安娜不平衡地看著電視上俊獷有型的古軍。

    「你擋住我了。」宋婉如把她往後拉,也湊到電視機前。

    「你如此年輕,事業便已如日中天,可以和我們分享你的心情嗎?」主持人問道。

    「我最愛的人都不在我身邊了,沒有人分享的勝利,是一種失敗。」

    黎安娜身子一震,盯住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哼,算他還有點良心!

    她抓著胸口的衣服,心被他的表情揪得好痛。

    「你會覺得寂寞嗎?在你和妻子離婚之後。」

    古軍面無表情地看了主持人一眼,他默然地低下頭,修長的十指在膝上交握著。

    就在主持人不自在地想打破冷場,而黎安娜以為他會發脾氣或者冷冷拒答這個問題時,他開了口。「沒有她,我的生命永遠有缺憾。這樣算是寂寞吧!」

    螢幕上,他茫然的眼神悲傷地讓人想流淚。宋婉如紅了眼眶、趙晴觀察著黎安娜的反應——安娜把自己的嘴巴咬得死緊,忍著不肯掉下淚來。

    「為什麼不找她回來?」

    古軍沉吟了一下,唇邊輕揚起一抹讓人心動的微笑。「等我不再愧對於她時,我會的。」

    「今天謝謝古軍接受我們的訪問……」

    黎安娜沒聽到主持人說了什麼,她只是盯著電視機,恍若他正透過電視機凝望著她,向她訴說他這些時日的心情。

    她好想他啊!

    「為什麼沒了?」黎安娜拍了下螢幕,瞪著電視廣告。

    「因為訪問結束了。」宋婉如更加肯定從剛才到現在,安娜都在「酒後吐真言」!

    「你們兩人來日方長,看來他似乎在等待適合出擊的時機。」趙晴鼓勵地拍拍黎安娜的肩。

    「要是他來,我才不要原諒他呢!」黎安娜咬著唇,紅著眼眶嬌喔說道。那聲音裡有著連三歲孩子都聽得出來的……

    期待啊!

    *          *          *

    他沒想到他會有勇氣再回到台灣。

    古軍站在一座花木扶疏的白色鋁籐大門前,躊躇地看著門內中庭花園裡嬉戲的孩子們。

    原來她不喜歡獨門獨戶的建築,她喜歡這種和人共享公共設施的感覺。她必然會悠閒的在中庭和大家打招呼,和孩子玩耍,逗弄小狗……

    是他忽略了。

    古軍掏出手帕拭去額上的汗,都忘了六、七月台灣的刺目艷陽及炙熱高溫了。她離開後,他到鬼門關走了一遭。然後,他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

    他不敢說他已經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至少他開始面對現實,開始願意承認他是個躁郁症患者和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下定決心來找她,是因為他夢見唐文龍握著他的手對他笑。

    或者,這個夢代表的是他潛意識裡希望唐文龍能原諒他,所以才產生了那樣的幻覺。

    然則,和所有渴望解脫的人一樣,他寧願相信那是唐文龍不計前嫌的表示。

    所以,他沒給自己任何考慮的時間,他搭上了最近一班飛往台灣的飛機。

    只要有心,找到她的下落並不難。

    只是,找回他們的感情,也能如此簡單嗎?

    古軍躊躇地在警衛室前的白石步道上來回踱著步。

    離婚後,她不曾再和他聯絡過。她會願意見到他嗎?

    「你是古軍先生嗎?」年輕的警衛拿著紙筆,帶些確定地問道。

    古軍點頭,抿唇不語。

    「安娜和朋友在對面的“咖啡癮”。」警衛熱心地說道。幸虧他視力好,認出古軍的新造型。

    安娜!古軍不悅地瞇起眼,瞪了這個年輕男人一眼。她又開始和閒雜人等稱兄道弟了。

    古軍在心中從一默念到十,讓心中的不快平息,他不能用自己的標准去衡量她,她有交朋友的自由。

    「可以請你幫我簽名嗎?」警衛不自在地干笑著。

    古軍龍飛鳳舞地寫下英文名字,板著臉大跨步轉身走向「咖啡癮」。

    走進咖啡廳,強烈的冷氣與「公主夜未眠」的音樂朝他直撲而來,該算是個好預兆吧!

    古軍的目光飛快地核巡室內一遭,對於自己所引起的騷動視若無睹——

    「咖啡癮」裡有九成是女人,自然不可能忽略一個穿著敞領襯衫的性感男人。

    「是古軍嗎……」有人驚呼出聲,竊竊私語的聲浪甚囂塵上。

    〔這裡有點吵。就這樣,我和趙晴過幾天去找你喔!」黎安娜背對大門,渾然未覺地對著手機說道。

    古軍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的背影,那樣深深長長的露骨凝視,就連旁人看了都要眼紅的。

    「真羨慕婉如有寒暑假。」黎安娜掛上電話,卻看到趙晴帶著詭異的笑容看向她身後。

    「你在看什麼?我回頭看會不會太明顯?」黎安娜壓低音量,神秘兮兮地問道。

    「女人看男人,天經地義。」趙晴玩味地勾起唇一笑。

    「什麼男人……」

    黎安娜興奮地回頭,視線卻與他對個正著。

    她倒抽了一口氣,飛快地回頭,把顫抖的手藏到桌底下。

    他把胡子全剃了!

    古軍,來了。

    黎安娜咬著舌尖,忍住因為心髒劇烈跳動而引起的心悸。屬於他的麝香檀味古龍水撲鼻而來。那味道,是往事與回憶的味道啊!

    要冷靜、冷靜。

    在他的長腿停佇在她身邊時,她深呼吸三次,毫無預警地猛然抬頭。「嗨……」她盯著他的眼,再也說不出話。

    古軍的指尖按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燦亮的闈眸貪婪地注視著她的細致皮膚、豐潤的唇,還有那讓他念念不忘的水亮杏眸。

    那迷迷蒙蒙的水氣,可是因為激動?那目不轉睛的注視,可是因為余情未了?

    他猝地彎身將她整個人摟高擁入他的懷裡,像找回了他遺失的半顆心,怎麼樣也不肯松手。

    「我想你。」他的唇貼在她的耳畔,沉沉低語著。

    黎安娜的手垂在身側,不敢開口。怕自己話沒說完,就會泣不成聲。

    這是公開場合,她才不要丟臉。

    她偎在他結實的臂膀裡,感覺他的體溫沁入她的身體,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受不了了!小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衫,臉頰磨蹭地貼上他的胸口,把幾顆淚水揉碎在他的心跳上。

    古軍用下顎頂住她的秀發,貪婪地吸取著她發間的花香。

    「我想吻你……」他的唇滑向她的頰邊。

    黎安娜一驚,顧不得淚痕未干,立刻就推開他的胸膛,拒他在一臂之外。

    「來台灣玩嗎?」開玩笑,他吻她的唯一下場,就是兩人關在房裡三天三夜。

    她難得羞澀地別開眼,不肯望向他眼裡火熱的欲望。

    「有必要這麼客套嗎?」他挑起她的下顎,指尖滑過她的下唇。

    「我第一次離婚,不知道該如何和前夫談話。」她拉下他的手,不敢貪戀被他觸摸的快感。

    古軍臉色一變,郁郁深眸鎖住她的眼。「離婚證書不代表什麼,我的妻子永遠是你。」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永遠是你的妻子?那你那天的行為,算是公然侮辱我嗎?」

    黎安娜拳頭一緊,三寸高跟鞋毫不客氣地踏在他的小腿上。

    他悶哼了一聲,大掌緊握她的腰,完全沒有松手的打算。

    〔離不離婚有什麼關系?你反正可以找其他女人陪你。」她心裡一陣難過,伸手重重擰著他的左手臂。

    「我很高興你還會為我吃醋。」他的眼裡有著笑意。

    「那我也讓你吃醋怎麼樣啊?你知道有很多男人等著……」

    古軍把她的柔荑包裡在他的大掌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對不起。」

    黎安娜嘴巴張開,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他跟她說對不起!

    趙晴朗聲笑了,安娜目瞪口呆的感動樣子其實很可愛。

    古軍皺眉,有些不滿意被打擾。正眼一瞧,才發現超晴坐在她的對面。他朝趙晴點頭致意,仍然將黎安娜扣押在身邊。

    「我無意打擾,不過安娜腳扭傷了,建議你扶她回家休息,免得今天喝咖啡的人都免費看了一場電影。」趙晴難得好心地說道。這家伙看起來比以前順眼多了。

    「趙晴!」黎安娜簡直不敢相信趙晴的背叛行徑。

    「謝謝。」古軍說道,淺淺一笑。

    「你……你跟趙睛說“謝謝”!」

    黎安娜受到二度驚嚇地瞪著他,這是她認識的那個恃才傲物的古軍嗎?

    「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再待一會兒,把這個企劃案看完。」趙晴低頭望著桌上的文件,強忍住心中的歎息。

    如果婚姻與感情一樣,都只是單純的兩人世界,那該有多好。

    「走吧!」古軍不由分說地打橫抱起了黎安娜。

    「啊——你……干麼抱我?」她發窘地捶打著他的肩。

    她是很喜歡被人注目啦!可不是這樣被左鄰右捨看好戲啊!

    「你腳扭到了,不是嗎?」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還能走,只是不能跑百米而已,放我下來啦!」黎安娜忙著嚷嚷,還要忙著閃躲過往馬路上那些為之側目的男男女女。

    「腳扭到了,就盡量不要移動。」他飛快地在她頰邊烙下一個吻,愛憐的神情是她前所未見的珍惜。

    是什麼改變了他?黎安娜嫉妒地想著,雙臂不自覺用力地環住他的頸子咕噥道:「要走就快走啦!有人拿著紙筆、CD過來了。」

    古軍輕松地抱著她進入社區的中庭裡。傍晚的天空藍得讓人咋舌,幾朵悠閒白雲被夕陽映染成亮橘。輕風吹過,她的發絲拂到他的唇上,他含住那一縷芬芳,凝視著她疑惑的眼。

    〔這裡,很美。」他低聲說道。

    黎安娜別開頭,決定板起臉孔生悶氣。她討厭他的改變,討厭他居然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變化成另一個人。

    進了家門,她一語不發地指向沙發。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大掌握住她盈白的腳掌。

    「腳為什麼扭傷?」他問道。

    「踢門踢傷的。」她傾身向前,想看看腳是否潔白干淨。

    「沒事為什麼踢門?」他皺眉逼問著,霸強之氣又不由自主地浮現。

    「因為……」因為氣你總不來找我,心情不好,所以亂踢一通。「因為我無聊。」黎安娜隨口亂掰一個理由,怕他又追問下去,干脆先下手為強。「為什麼改變?」

    小手撫摸著他而今光潔的面頰與下顎——好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啊!

    他臉上微生的胡刺激著她敏感的掌心,她輕顫了下,想縮回手。

    「因為我希望你看見新生的我。」古軍扣住她的手指,讓兩人的手心溫熱地貼在一起。

    黎安娜盯著他臉上的光彩,心中的疑問像根魚刺般卡在心髒上,每一次呼吸都讓她抽痛。

    「誰改變了你?」她脫口問道。

    「你。」古軍果決地凝娣著她。

    「騙子!」黎安娜甩開他的手,氣紅了雙眼。「那個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氣他也氣自己。

    「誰說你不在我身邊?你在我的腦子裡。」古軍握起她的手背置於他的頭上。「你在我的心裡。」將她的手按到他的心跳上。

    他注視她的目光是一瞬不瞬的,是遠超過言語的深情愛戀的。而她還愛著這個男人啊!她該怎麼辦?

    「甜言蜜語,非奸即詐。」

    黎安娜喃喃抱怨著,任由他的大掌輕撫著她的發絲,把她攬入他的懷抱裡。

    她抬眼想看他,不意卻看到他手腕上一道猙獰的長痕。她猛然打直身軀,拉起他的手臂湊到眼前。「什麼時候受傷的?這是怎麼回事?」

    古軍看著她臉上的著急,他垂下視線,瞪著自己的手掌。

    好半晌,他才開口說道:「收到離婚協議書的那一晚,我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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