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蓮在第一眼就對這個男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只是因為他那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下的自信,她又再看了一下名片上的名字,俞至剛……的確是人如其名,這個男人不只是架式高人一等,連那成熟的男人風格、瀟灑的調調兒、很陽剛的臉孔,都會教人在心裡讚歎,這是一個可以給女人一切的男人,如果讓她再年輕個二、三十歲,說不定她會迷上這個男人。
但是她知道前提是要她再年輕個二、三十歲,這會只怕她只能當他的媽了,一點也不明白他的來意,但在商場上打滾了快二十年,於莉蓮也是精明、幹練,沒有一絲的軟弱和低能。
「俞先生……」於莉蓮客氣但有些戒心的請他坐下,自己亦很正襟危坐的坐在辦公皮椅上,她直覺他不是一個好應付的男人。「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地方嗎?」
俞至剛從西裝內的襯衫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然後將支票放到於莉蓮面前的辦公桌上,未置一言。
「這是……」於莉蓮只瞄了一眼,但是沒有碰。
「五十萬美金的即期支票。」他說話了。
「五十萬美金……」於莉蓮表情一變。
「我相信你會需要這筆錢。」
「你是誰?」並沒有被這五十萬美金弄昏了頭,於莉蓮更加小心的問,這事不簡單。
「俞至剛。」他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坦然,很自在、很率直的臉。
「我是問你的目的。」於莉蓮這會的臉上已沒有笑意,這個男人很顯然是知道她的事業出了問題,而且需要一筆差不多近五十萬美元的周轉金,那麼……「你調查過我?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沒有什麼嚇人的目的或什麼惡意的企圖,我只是……」俞至剛一向有話直說,不喜歡在那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想娶你女兒。」
「什麼?!」於莉蓮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來,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瞪著這個叫俞至剛的男人。「你要娶茱麗?!」
俞至剛只是微微的頷首。
「你認識茱麗?」於莉蓮完全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至少她沒有聽過女兒提起過這個男人,而在舊金山的華人圈子裡,她甚至沒有聽過俞至剛的名號,這個男人教她心裡打了好幾個問號。
「見過一面。」
「見過一面?!」於莉蓮愈來愈害怕,她怕自己是碰上了什麼瘋子、變態的男人。「你只見過茱麗一面,但是你就要……你什麼時候見過茱麗的?」
「七年前。」
「七年前……」於莉蓮傻了。
「是的,七年前。」俞至剛的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笑意。「在台灣。」
「台灣……」於莉蓮是有些年紀了,但是她的記憶力一向過人,想了一下,她立即能明確的指出。「那年她回去參加安妮塔的婚禮。」
俞至剛還是那笑容。
「既然只見過一面,那麼……」於莉蓮覺得這件事一點也不合理,漏洞太多,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把女兒交給這個危險又意圖不明的男人,哪怕她真是迫切的需要這一筆五十萬美金。「我想茱麗也不會點頭的。」
「為了她母親的事業,我想她會點頭的。」俞至剛一臉的篤定,他經由調查得知她們母女的感情極好。
「你——」
「於女士,我做過調查,我知道你現在正面臨資金上的周轉問題,如果沒有這五十萬美金應急,那麼你這間公司就會關門大吉,到那時只怕有個美艷如花的女兒也救不了你。」俞至剛說得一針見血。
於莉蓮雖然很氣,但這是事實。
「我是有備而來的,我知道馮薇有很多追求者,但是並沒有定下來,她好像很樂於當一個驕縱、目空一切、任性的富家千金。」他冷冷的笑意。
「既然你知道她是驕縱、目空—切、任性的富家千金,那麼你為什麼……」於莉蓮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和這男人有什麼過節,茱麗是怎麼惹上他的?
「我正好知道怎麼去應付這種富家千金。」他一句話就展現了自己的權威、霸氣。
「俞至剛,你到底想……」於莉蓮的心裡發毛,她真想馬上就找女兒來問個清楚。
「我只想娶你的女兒,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七年。」他的眼中有一種很特殊的情緒在。
「我完全不明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需要明瞭,你只要把女兒嫁給我就是了。」
「你真以為我會把女兒嫁給你,在你這麼語焉不詳的嚇我之後?」於莉蓮也冷冷的說。
「你會的。」他肯定的說出這一句。
「我不會。」
俞至剛起身,一派的自信、優雅,好像於莉蓮只是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終究她一定會投降似的,因為他有把握自己是拿到了王牌,於莉蓮急需一筆錢,而這會的他……最多的就是錢。
「這是我住的飯店……」他交給了她一張飯店的名片。「隨時歡迎馮薇來找我。」
「茱麗不會去找你的。」雖然接過了名片,但是於莉蓮仍頑強的道。「你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些?」
「我等她。」俞至剛淡淡說了句。
「你——」
「打電話給你的律師,我留了一份資料在他那裡,資料中包括了我在台灣的企業、財產,我的一些個人資料、健康報告,甚至是我的精神狀態,你都可以去查,我歡迎你去瞭解。」俞至剛正大光明的神態。
於莉蓮這會真是無言以對又心慌意亂,只能目送著他離去,但是當她一眼瞥到桌上那張五十萬的美金支票時,她立刻開口叫住了他。
「你忘了帶走你的支票。」
「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俞至剛回頭,絲毫不在意的表情,好像那只是一張五千塊台幣的支票似的。
「我不會白拿你五十萬美金。」
「你會把女兒嫁給我。」
「我——」於莉蓮要氣瘋了。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這筆錢,那麼叫馮薇拿來還我好了,我確信她會想見見我的。」俞至剛知道情況對他有利,上帝現在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你好像吃定了我們母女似的?」於莉蓮冷漠的說。
「我不會這麼想,但是風水輪流轉,也該換人風光一下了。」說完俞至剛朝於莉蓮點個頭,然後從容的離去。
於莉蓮拿起桌上的那張支票,沉思了良久,如果能知道這個俞至剛的真正意圖,如果能確定他並沒有什麼惡意,那麼他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女婿人選,以他的強勢,他一定能「管」得住馮薇,但是,他的意圖是坦蕩蕩的嗎?
決定走一趟律師那裡,於莉蓮說什麼都得弄清楚這個男人的底細,而在弄清楚這些之後,她還要和女兒好好的談談,談談七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在怎樣的狀況之下女兒會去「犯」到了這個男人……
她非弄明白不可。
☆☆☆
剛游過泳,馮薇這會只穿了件白色的大浴袍,微濕的頭髮,她正小心翼翼的在給自己的手指甲和腳指甲上指甲油,一個漂亮的女人自然是很愛漂亮的,所以對於各種能使自己看起來更美、更亮、更搶眼的東西,她都不會錯過的,再加上晚些她得去參加一個Party,所以一會她還得弄個頭髮……
聽見開門聲,看母親走進客廳,馮薇微笑的和母親打著招呼。「嗨,我今晚不在家吃晚飯。」
「你今晚哪兒都不要想去!」
馮薇有些迷惑,她知道這些日子她媽的脾氣是有些大、有些不好,但是從來也沒用過這種嚴厲而且沒有一絲商量餘地的口吻和她說過話,所以她真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怎麼了?我的信用卡帳單被你發現了?」馮薇不知事態的嚴重性,還很俏皮的自我消遣。
「俞至剛是誰?」於莉蓮不知道女兒為什麼還這麼輕鬆、自在,難道她不知道問題大了嗎?
「誰是俞至剛?」馮薇困惑的問,她把指甲油的瓶蓋拴緊,比較嚴肅了些,因為她媽不曾臉色如此凝重過。
「是我問你啊!」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於莉蓮快昏過去了。
「我該知道嗎?」馮薇仍是一臉的無辜。
即使在自己剛離婚時,即使在自己必須帶著女兒獨力到美國打天下,於莉蓮都不曾怕過、恐懼過,但是這一會,看著☆掃:meifong校:婷兒女兒這副「死到臨頭」都還毫無所覺的模樣,她真是欲哭無淚。
「媽,他的英文名字是叫什麼?說不定我知道。」
「他是從台灣來的。」
「台灣?!」
「他說要娶你。」
「娶我?!」馮薇先是被嚇了一跳,但她隨即恢復了平日的高傲、驕縱。「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他憑什麼?」
「憑他有錢。」於莉蓮快要用吼的了。
「有錢?!」馮薇一聲冷哼,有些不以為然的。「我們家也不窮啊!而且他也不在舊金山打聽一下,我茱麗·馮是那麼隨便就嫁人的嗎?有幾個錢又有什麼了不起?」
「他說他見過你……」還不敢讓女兒知道自己在事業上的財務危機,她無模糊了事件的重點。
「見過我的男人多了。」
「茱麗,他說是七年前的事,那時我記得你是在台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於莉蓮狐疑的問。
「我沒有瞞你什麼。」馮薇有些不高興了。「那年就是回去參加史嘉綺的婚禮,在台灣待了三個星期,然後就回來上大學了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叫俞至剛的男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知道女兒從來不說謊,所以於莉蓮這會也有些不知所措。「會不會是弄錯了?」
「可能。」馮薇一臉的雨過天青狀。「那今晚我可以出門了嗎?我已經答應了喬安娜……」
「茱麗,我也希望是弄錯了,但他似乎調查過我們,對我們母女倆的事都一清二楚。」於莉蓮不認為像俞至剛那樣的男人會犯錯。
「是不是什麼瘋子或神經病。」馮薇有些厭惡的表情。「還是什麼有點錢又想娶年輕老婆的糟老頭?」
「茱麗……」於莉蓮失笑叫道。
「不是?」
「我認為你該見見他。」
「你希望我去見他?!」馮薇感到意外。
「我去見過我們的律師,俞至剛留了一份個人資料在他那,那個俞至剛……三十二歲,事業有成,長相一流,他不像是個壞人或是什麼心理變態的人,雖然他的來意有些令人不解。」於莉蓮對女兒坦白的說。
「這就奇怪了。」馮薇有些不屑的笑。
「他說了七年前……」
「但是七年前沒有發生什麼要我特別記住的事。」馮薇並不是一個健忘型的女人,如果值得她記或是她應該記住的事,她相信自己絕不會忘,但她的確不記得姓俞的台灣男人,而且現在還是三十出頭的,在她認識的男人裡,現年最老的也不過三十歲而已。
「所以要弄清楚嘛!」
「媽,如果這個人是什麼……」馮薇並不想去。
「茱麗,我見過他,和他也有一番的交談,媽自信自己的眼力不差,我不認為他會傷害你,而且……」於莉蓮從皮包裡拿出屬於俞至剛的那張支票。「我需要你把這張支票還他。」
「支票?!」
於莉蓮把支票交到女兒的手中,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瞞女兒。「我的公司出了問題,需要一筆錢來渡過難關,而他……他拿了五十萬美金要給我。」
「媽,你的公司……」馮薇心驚的問。
「經濟不景氣再加上整個大環境的問題,我本來以為可以撐下去,但是……如果有這一筆錢自然是好,不過我也不會為了這筆錢而『賣』女兒,茱麗,我希望你明確的知道我的態度和感覺。」於莉蓮溫和但堅定的說。
馮薇看著母親,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原本她的世界是那麼的富足、那麼的美好,但是在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好像被收回了好多東西。
「茱麗,如果你不想去……」
「媽,我會去。」馮薇被自己的母親呵護、縱容了那麼久,這會也該是她有所回報的時候,而且她也要去會會這個神秘客。
「我可以陪你去。」於莉蓮想想還是這樣比較好。
「不!我要單獨見見他,我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你會意外的。」
「我懷疑我會。」
☆☆☆
但馮薇的確是意外的,本來她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個奇貌不揚或是有什麼身體缺陷的醜男人,但站在她面前的明明是一個高大、英武而且帥氣逼人的成熟男子,這真是出乎她之前的假設和想像。
「請進。」打開飯店房間的大門,俞至剛面露微笑的請她進入,但他這麼微笑是有些耐人尋味的,七年了……馮薇更美、更艷了,但是她的氣質沒有什麼變,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
「你就是俞至剛?」站在房間的中央,馮薇有些盛氣凌人的問著他。
「如假包換。」他沉靜的回答她。
「我媽要我還你這張支票。」馮薇拿出放在皮包外層的支票,然後隨手往房間的大床上一丟。
俞至剛無言的看著那張飄落在床上的支票,他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再看看馮薇,這會她還能囂張,但是以後呢?
「我們不需要你的錢。」馮薇自大的表情。
「真的不需要嗎?」
「就算我們真的需要錢,舊金山也有的是有錢的男人,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惟一的救世主?」馮薇嘲弄著這個男人,不相信自己拿他沒辦法。
「所以你這會是抱著『待價而沽』的心情?」他也回以一句並不客氣的話。
「我抱著什麼心情並不干你的事,而你又以為你是誰?隨便亮一張支票就以為你可以主宰一切、予取予求嗎?」馮薇也是口齒伶俐的。
「我並不想主宰一切,也沒有打算予取予求,我只是……」俞至剛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笑意。「只是想幫一下你母親罷了。」
「真的只有這個『高貴』的動機嗎?」
俞至剛笑而不語,挺含蓄的。
「俞先生,我母親的公司或許真出了問題,但我相信我們可以自己解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不必你費心費力。」馮薇果然是好強的氣焰,一點也沒有謙遜的模樣。
「馮薇,大話不要說得太早……」俞至剛一臉的保留。「現在我是願意對你們伸出援手,但是以後呢?我就不敢打包票了,看你這種態度……」
馮薇知道事情並不單純,這個身份有些神秘的男人似乎是衝著她來的,而且他還對她媽提過七年前的事,不要說她媽會好奇,連她自己都納悶得要命,明明她是不認得他的,她很肯定。
「你認識我?」馮薇單刀直人的問。
「見過。」他還是模稜兩可的說。
「在哪?」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俞至剛有些遺憾的表情。「我還以為自己是能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那麼你可能很自戀哦!」她不留情面的說。
「史嘉綺家。」俞至剛不想再玩猜謎的遊戲,所以他揭開底牌,決定開門見山的把所有的事攤在陽光下。
「你是史嘉綺的朋友?」
「不!」俞至剛笑笑。「你真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你真的是什麼都想不到嗎?」
馮薇從來不覺得自己智商低,但是在這個俞至剛的說法之下,她好像是什麼低能兒或是癡呆者,她真的是不記得有他這個人,她真的拼湊不出任何的畫面和可能的過程及情節。
「俞至剛,你明說好不好?」她有些沉不住氣了。
「七年前那天我在史嘉綺的新居裝保全,而你……」俞至剛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神情。「你曾經指著我說你絕不會嫁給一個工人,更不會從舊金山嫁回台灣,而我當時就發了一個誓……」
馮薇並不是很清楚或是很記得她當時說了什麼,但是瞧瞧俞至剛的當時反應和此刻態度,她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很嚴重。
「你發了什麼誓?」她有些傲傲的問。
「你真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她自我意識很強的說。
「我要娶你。」他若無其事的說。
馮薇被嚇到了!
一直以來,馮薇受的是西方教育,她也一直自許自己是一個有智慧、有膽識而且從不懼怕任何事、任何人的女人,但是這一瞬間,她還真是被俞至剛給嚇到了,就因為她當時可能無心的一些話,居然讓他……
「你要娶我?」她一臉的無法置信。
「沒錯。」
「但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她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如果我當年真說了什麼話傷到你,那我可以很坦然的對你說我是無心的,我沒有……」
「你真的沒有傷人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傷你?我和你又沒冤沒仇的,而且你為什麼不說你自己沒有胸襟、沒有氣量,我說什麼是我的事,我又不是針對你說的。」馮薇瞪著他,好像是在怪他無聊、小心眼。
而俞至剛只是笑,不予置評。
「現在既然我們把話講明白了,所以……」馮薇眨了眨眼,好像萬事都OK似的表情。
「我還是要娶你。」他的口氣很平靜。
「你——」馮薇咬著她的唇,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發過誓,而且今天的我也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我,今天我絕對夠格、夠條件來娶你。」
「你真的有些……」馮薇一直搖頭、一直喃喃自語的。「你應該去接受心理治療的。」
「馮薇,我沒有瘋,我也不需要任何的心理治療,我只是要娶你。」俞至剛很明確的再表示。
這會馮薇正視著俞至剛,她知道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好看、有男人成熟魅力的異性,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或許會被他吸引,但是他的動機實在……
「但我一點也不想嫁你。」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只怕由不得你了……」他很傲慢的一笑。
她氣憤道:「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如果你打通電話給你媽的會計師,如果你真的清楚你媽公司的狀況,那麼……」他有所保留的把話說完。
「而你就真的那麼富有?」馮薇很冷漠的看他。「你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那種程度了嗎?」
「這你可以打通電話問你家的律師。」
「就算你有錢……」
「馮薇,我不只是有錢,我是很有錢。」俞至剛一臉已打贏的神態。「而且我年輕,我不是什麼糟老頭,我沒有過婚姻紀錄,事實上我甚至可以說是白馬王子人選,對你而言,這婚姻你應該不吃虧的。」
「我不會嫁你。」
「只要我放出風聲,舊金山不會有多少華人可以對你媽伸出援手,而你媽苦心經營、一手建立的公司……」俞至剛聳聳肩。「我自然是不可能強娶你,也不可能威脅你,決定權在你手中。」
馮薇的眼中此刻有怒、有恨、有不滿,但更有些無奈。
馮薇的確是有一些無奈,由這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勢作風在在都告訴她,他所言應該屬實,而雖然他是把決定權給了她,但其實他早已操控了一切。
「俞至剛,你實在不必為了一個發誓就非要娶我,如果你真的如此富有、如此的有主宰權,那麼你應該可以娶到任何你想要的女人,我對你——」
「我只要你。」他還是堅持這個。
「我並不想嫁你。」她也如此堅持。
「我說過這已由不得你。」
馮薇看著他說道:「我不愛你。」
「我也是。」
「那你為什麼非……」
「我說過我發了誓,我一定要娶到你……」他眼神灼熱、犀利的望著她。「也因為我有這個堅持,所以這七年下來我成功了,借由你給我的刺激,我奮鬥、努力、抓住時機,然後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面前,所以我不會也不准自己空手而歸。」
馮薇沒有碰過這麼可怕、頑固、不可理喻的男人,她真的是被他給震懾住了。
「你得和我回台灣。」他又說。
馮薇聽不下去了,這會她只想逃,她只想離這個男人遠遠的,最好是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碰到,她不在乎他多有錢、多帥、多強勢、多有地位,她只想躲得遠遠的,她不要嫁給他。
而就在她要逃離這個男人、這個飯店房間時,俞至剛一個箭步的擋住了她的去路,他沒有碰她,但是他給了她一種她自己無法再擁有自主權和自由的壓迫感,他正向她展示出了他的「力量」。
「你躲不掉的。」
「你不是上帝。」
「你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媽的公司垮台的,你不可能這麼的冷血、麻木不仁,你不會的……」俞至剛在利用人性的弱點和母女親情「勒索」她。
「俞至剛,就算你真的如願的娶了我……」馮薇一張很嚴厲、很批判表情的臉。「你以為我會讓你好過嗎?」
「我不怕你。」他笑著說。
她負氣說:「我也不怕你!」
「你真的不怕?」
「你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
「那就嫁我……」俞至剛「誘惑」她。「證明你一點也不怕我,證明我的執著佔不到你任何的便宜,證明我只是在愚弄我自己。」
「還有我!」她很不客氣的吼。
「隨便你怎麼想、怎麼告訴你自己,總之我非娶你不可,而為了你媽的公司、未來,我認為你會嫁我的,因為你終究會瞭解只有我可以幫你媽,而且七年前……這結果好像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