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才剛滿月的兒子,甘潔來到BLUE,眼見寶貝兒子在嬰兒籃裡睡得香甜而且滿足,剛為人母的甘潔不禁露出一抹充滿母性的微笑。
雖然只是做乾媽,可是胡琦對這個小寶貝的疼愛並不少於甘潔夫婦,別說衣服沒有買少過,尿片、奶粉也是想到就買,雖然單皓國財力十足,但她這個乾媽可是面面俱到。
「瞧這小乖乖睡得好甜……」胡琦一邊說,一邊親著她乾兒子的額頭,只差沒有把他吻醒。「胡琦,如果你這麼喜歡小孩,可以自己生一個嘛!」甘潔取笑著她。
「我又還沒有結婚。」胡琦惋惜的說。
「是誰規定沒有結婚不能生小孩?」
「我沒有那麼新潮。」
「那就給自己找個老公嘛!」甘潔對她眨眨眼。
「這事是急不得的。」胡琦知道在他們這四個生死之交中,只剩她一人還是單身,不過單身並沒有什麼不好,她寧可慢慢挑,也不願為了應付而降低標準,就像那天在楚威和祝小晴的二度婚禮上,曾有一個男人令她眼睛一亮,不過他才一開口,那會令人噴飯的台灣國語就叫她退避三舍。
「胡琦,唐鷹給了我一通電話……」甘潔終於說明了來意。
「難怪,難怪你會跑這麼一趟。」胡琦將乾兒子的嬰兒籃放置妥當之後,轉身親自為甘潔煮咖啡。
「我想聽聽你的說法。」甘潔堅持要聽她說出經過。
「我該有什麼說法?」
「那男人的型好不好?」甘潔準備來個一問一答。
「很成熟、很冷峻,但是也非常的英俊、瀟灑。」
「事業成功?」
胡琦點點頭,「好像是。」
「自由身?」甘潔突然想到這是最基本的。
「離婚了。」
「會令女性臉紅心跳嗎?」
「某些女人會。」
「那你呢?」甘潔愈問愈有興趣,如果不是非常速配,那麼唐鷹也不會那麼熱心、積極。
「我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為什麼?」
「為什麼我看到他就得臉紅心跳?」胡琦反問,她為什麼要和一般女人一樣?
「唐鷹說他是男人中的極品,雖然他的腳……」
「他的腳並沒有多大的異狀,倒是他那根銀色的手杖很吸引人。」胡琦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心動,一臉平常的訴說。「我承認會有很多女人迷上他那種男人,憂鬱、冷峻、酷得像塊頑石,不過……」
「胡琦,你到底想找怎樣的男人啊?」甘潔有些受不了,很想用力的搖晃她,不知她對這樣優秀的男人,還有什麼好挑剔。
「甘潔,他讓人覺得他體內流的血是冰的,不是熱的!」胡琦很傳神的形容。
「那你就讓他熱起來啊!」
胡琦搖搖頭,「不容易。」
「你試了嗎?」
「他根本就討厭我。」
「討厭你?!會有男人討厭你?!」甘潔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胡琦,如果像你這樣的女人都會被男人討厭,那台灣起碼有五分之四的女性人口要去跳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甘潔,你不瞭解他。」胡琦拿出了咖啡杯。「他不是個普通男人,他是……他是那種被偏見及對女性的仇視蒙蔽了雙眼的男人。」她考慮了一下後,將自己的感受完全托出。
「所以才要靠你解救他啊!」
「算了,我才不想自取其辱。」
「唐鷹認為你行。」甘潔的眼神中也強烈表示贊同。
「甘潔,我和你同樣大難不死,在可以重新再活一次的情形下,我的心已經很豁達、很開朗、很簡單,如果真要我給自己找一個男人,那我也要找一個溫暖、人性化、會疼惜女人的男人,但這個何中桓,我知道他恨透了女人,現在他根本就不把女人當人看。」胡琦平靜的說,將咖啡端給了甘潔。
「真有這麼嚴重嗎?」
「唐鷹沒跟你說他的遭遇嗎?」
「說了些。」
「那你就該瞭解。」胡琦的語氣彷彿再多說也沒用了。
「但我和唐鷹都認為你可以扭轉乾坤。」甘潔依舊非常有把握的看著她。「如果連你都做不到,那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做到。」
「甘潔,你收到了什麼好處嗎?」胡琦有些狐疑的問。「唐鷹承諾了你什麼?」
「真是冤枉啊!」甘潔喊冤,她突然看著她的心肝寶貝兒子。「我可以拿我的命根子發誓。」
「反正他不適合我!」胡琦總結的說。
「但唐鷹說你們之間有火花。」
「那他要去配副近視眼鏡了。」胡琦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和那個何中桓只差沒有指著對方的鼻子開罵。」
「這也是火花。」甘潔微笑的說。
「這是相看兩討厭。」
「有人就是由恨生愛啊?」
「甘潔,我和他之間沒有恨,更談不上會有什麼愛。」胡琦再次說明。「我也希望能幫上忙,因為他畢竟是唐鷹的好友,而且還出了意外,不過他如果不先調整自己的心態,一徑是那麼的自負、自大、冷漠待人,那我真幫不上忙。」
「所以這一趟我是白來的?」
「甘潔,凡事隨緣吧!勉強不來的。」
「可是唐鷹說你們是絕配。」
「絕配?」胡琦突然幽默了起來。「絕對不配嗎?」
「胡琦……」甘潔給了她一個白眼。
「你就等著瞧嘛!」
***
甘潔帶著兒子離開不久,一向下了班就來報到的徐雨山也出現在BLUE,他之所以會在此出現是因為胡琦的哥哥胡聖的緣故,他們是博士班的同學,而在徐雨山離婚之後,胡聖挺鼓勵他的好哥兒們追求自己的妹妹。
在現代男人的類型裡,徐雨山是挺少見的,他就像是那種上一世紀的男人,負責、忠厚、可靠,可以令女人一生放心的依賴,雖談不上是什麼美男子,不過也長得稱頭,在他的身上,任何人都很難挑出什麼毛病,不管是他的品性、操守或是他的人生態度、價值觀……
如果真勉強要挑他的毛病,徐雨山在老實、穩重之餘,可能只能用白開水來形容他,因為學物理,現在是工程師的他,幾乎談不上有什麼生活情趣和浪漫可言。
他一向一板一眼、照規矩行事,從來不懂女人的心和女人的想法,所以他被「拋棄」了,不是因為外遇,也沒有第三者,他就是被畢莎嘉給掃地出門。
想不認命也不行,畢莎嘉一向比他大聲、比他霸道、比他蠻橫,所以他簽了離婚協議書,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適合家庭的,也想再建立一個新家庭,所以在胡聖的支持及建議下,他開始「追求」胡琦。
不管自己的希望大不大,他決定要試試,反正不傷感情,更何況BLUE也賣簡餐,所以他通常是吃了晚飯,和胡琦聊過天之後,才會打道回府,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方式能不能打動佳人,但他自問盡力了就是。
而對徐雨山風雨無阻的捧場,胡琦不討厭但也絕不會因此感到得意,對他這個她哥哥的好友,她一向待之以禮,更何況他是個好客人,更是個好男人,她沒理由排斥他。
「又是匈牙利牛肉飯?」看著他點的餐點和前天、昨天都相同時,胡琦有些看不過去。
「這星期我就吃這個。」徐雨山的笑容非常的誠懇,令人不知是該罵他或是誇他。
「那下星期呢?」
「咖哩雞飯。」
胡琦挑眉問:「再連吃一星期?」
「不難吃啊!」
「你不怕膩到反胃嗎?」
「我是單身漢,有得吃就很好了,沒有什麼好挑的,加上我對吃本來就不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這樣也不必天天為點什麼傷腦筋。」他的理由倒也充分。
「但是這種吃的品質很差!」
「會嗎?」
胡琦給他個良心的建議,「你該吃得家常些、均衡些、健康些,老是吃這種簡餐,對身體實在不太好。」
「所以我需要一個老婆啊!」徐雨山說得含蓄,雖然和胡琦也算熟識,但是他一向有分寸。「如果有老婆的照顧……」
「是嗎?」不是存心要他下不了台,或要揭他的瘡疤,但就她所知,他的前任老婆是不進廚房也不做家事的,打掃交給鐘點傭人,吃的不是在外面解決就是外帶,據說他家的廚房比浴室還要乾淨。「你確信有了老婆就可以解決吃的問題?」
「呃……」徐雨山有些語塞。
「我沒惡意哦!」
「我知道!只是……只是莎嘉不喜歡油煙。」
「沒有女人喜歡油煙。」她笑著說
「她不會煮飯、做菜。」
「學啊!」
「她有別的嗜好……」
就是這種態度。就是這種態度令她不知道是要扁他還是支持他,明明都離婚了,他還會對前妻留口德,替前妻找藉口,不只沒有惡言,反而還美化了前妻,這種男人真是現今少有。
「胡琦,我是絕對不會強迫女人做任何她並不想做的事。」徐雨山由衷的說。
「那麼即使你再有一個老婆,你還是有可能沒有晚飯吃。」胡琦忍不住先警告他,如果他永遠是這種態度,那他就注定要一輩子吃女人的虧。
「沒關係。」他淡笑。
「徐雨山,有些事你是可以要求的!」胡琦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我不喜歡勉強人。」
「但有些權利或是義務……」
他仍是堅持,「何必令人痛苦呢?」
「那你寧可自已痛苦?」明知他是好男人,但是對他這樣的個性,胡琦完全無法忍受,男人有時是得強悍一些、專制一些,否則怎麼像是男人呢?就好像……沒由來的,何中桓的影像突然出現在她的腦中,但是她立即搖頭,她一定是一時閃神了。「徐雨山,對女人好是應該的,疼惜老婆也很正確,可是要有個限度。」
「我只是不習慣勉強人。」
「難怪你會被……」胡琦警覺的止住了口。
「莎嘉她……她是因為覺得我乏味……」徐雨山有些不想再往下說,「胡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個性、行事作風,莎嘉不能接受這樣的我,所以她要自由,而我只希望下一個女人……」
「能欣賞你這種態度?」胡琦看著他接續他的話。
「是的。」他也直視著她,表情很誠懇。
由徐雨山的目光,胡琦可以多少瞭解他的意思,但是對他這種好好先生的個性,她實在無法苟同,男人應該是有點狂、有點壞、有點自負才算是男人吧,如果他能改變一下自己……
「徐雨山,吃你的匈牙利牛肉飯吧!」胡琦決定結束話題,這男人夠好,但是也少了很多東西。
「你……也覺得我是白開水?」徐雨山突然的問她,表情非常嚴肅。
「這是誰說的?」胡琦很謹慎的反問。
「莎嘉。」
「這……」她想點頭,卻又怕傷了他的心。
「至少莎嘉很誠實、直接。」徐雨山有些自嘲。
「你好像還挺在意她的?」她感覺得出來,他似乎尚未對前妻忘情。
「有嗎?」徐雨山馬上苦笑的轉移話題。「或許明天我就點咖哩雞,不用等到下星期。」
「反正那是你的胃……」胡琦笑笑。
「是啊!反正只要吃得飽就好。」
***
何中桓才看到一半的企劃案,因為駱寶兒的闖入而中斷,打扮入時,而且美艷動人的她其實並不是很受何中桓的歡迎,原因有二,一來因為她是他前妻的閨中密友;二來……他對這種花蝴蝶似,只知享樂的女人已經不再來勁。
但是駱寶兒始終對自己很有信心,她似乎認定了自己是第二任的何太太,其實早在他們的離婚成立之前,她就以鴨子划水、不露痕跡的姿態在布網了,她早看出柯小瓊和何中桓沒法白頭到老。
說到「閨中密友」這四個字對駱寶兒顯然是太沉重了些,她之所以和柯小瓊走得如此近,一方面也是為了好接近何中桓,她相信沒有哪個男人不偷腥、不想打野食,而在其他女人眼中,她則是標準的狐狸精型。
「中桓……」她一向是嗲裡嗲氣的叫他,尤其在他恢復自由之後。「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對她這樣不經通報的就闖入,雖然何中桓心生不悅,不過看在她始終站在他這邊的份上,不得不出聲應付她。「這麼重要嗎?不能用電話說就好?」
「我想當你的面說嘛!」她的裙子已經短得不能再短,完全和她的年齡不合,但是她還是一屁股的半坐在他的辦公桌上,不怕春光外洩。
「請說,」何中桓並沒有轉頭看她。
「今晚有個宴會。」她撒嬌的咬著唇瓣。
「重點呢?」
「我需要一個男伴。」
「那容易,以你的魅力……」他的話被她打斷。
「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特別是這個女人又時時給他狐媚、挑逗的笑容,在他受傷住院時天天到醫院看他,而且又是補品、又是關懷的,他現在真的很難一口拒絕她。
「晚上我也有個宴會。」他找著理由。
「很重要嗎?」
「我最好不要缺席。」
「那我陪你去!」駱寶兒馬上自告奮勇,陪他一起出現公眾場合的次數愈多,她的地位就會愈加穩固。
「這宴會很……正式。」
「我有一整個衣櫥的禮服。」
「但這宴會很乏味,我們男人會談一堆的公事。」他在心中叫苦,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既然是宴會,那就一定有女人,在你們男人談那些無聊的公事時,我們女人也可以扯扯服裝、珠寶那些的,這樣大家都不會沒事做嘛!」她都想好了。
「你有你的宴會……」何中桓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不然我替你找一個男伴好了。」
「中桓,我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我有事啊!」
「而我願意犧牲我的宴會去陪你啊!」駱寶兒楚楚可憐的抬眼看他,很委屈的樣子。
「不需要。」
「你這是……」她故意垂下頭來。
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差不多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不是用撒嬌、眼淚,就是以死纏爛打和小媳婦模樣來爭取同情,照說有了柯小瓊替他上的那一課,他早看透了女人,但若比皮厚,她絕對可以進入排名。
「駱寶兒,我實在不想你在我的身上浪費太多力氣。」即使目光冷傲,但是何中桓的語氣還算好。「至少在最近幾年內,我不會給女人什麼好處。」
「我又不是為要什麼好處來的。」她跳下了他的辦公桌,表明自己絕沒有企圖。
「那你要什麼?」他問著她,眼神銳利。
「我只是想給你一些關懷,為你打氣。」
「就這樣?」
「如果你還需要我……」駱寶兒的眼神不言而喻,充滿了性暗示的意味。
「你會陪我上床?」他狂妄的問。
「如果你要……」她故作嬌羞的低頭。
「駱寶兒,你忘了自己是柯小瓊最好的朋友嗎?」難怪人家都說女人和女人之間沒有永恆、掏心掏肺的友誼。
「我和她已經不是朋友了!」駱寶兒馬上撒清。
「那種會紅杏出牆、拿自己老公的錢和情夫私奔的不要臉女人,我才不當她是朋友!」她振振有辭的表示。「我以前是識人不清,枉費我對她用了那麼多的心,那麼把她當自家姊妹看。」「你不認為她會這麼做是事出有因?你不同情她這麼做也許是有理由的?」女人實在可怕,翻起臉來比男人還快、還凶狠,而且他知道外面有不少同情他前妻的聲浪。
「背著老公偷人就是不對!」
「而你一點都不知情?」
因為之前他們不曾深入討論過這問題,所以駱寶兒也一直保持置身事外,可是現在……「中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難道你要我出賣自己的朋友?」
「駱寶兒,你是助紂為虐!」
「不!我只是選擇……希望她能懸崖勒馬。」
「你很矛盾。」何中桓嘲諷著她。「你一方面罵她不要臉,一方面又希望她能早日回頭,你到底是持什麼態度呢?」
「中桓,我們一定要談這個根本就無意義的話題嗎?」知道自己很難說清楚,她決定混過。「是不必。」何中桓露一抹冷笑。
「那今晚的宴會?」她小心的又問。
「你去你的,我去我的!」
「你……真的有這麼一個非去不可的宴會嗎?」她姿態擺得極低,為了長遠的未來,她要自己先忍下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陪我去。」
「下次再說吧!」他拒絕了她。
「好,那就下次吧!」駱寶兒識趣的不再強力爭取。
「還有,下次別再這麼闖進我的辦公室。」
「你……」她感到有些沒面子,但忍著沒發作。
何中桓冷酷的告訴她,「你還不夠這個格!」
***
胡琦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因為在楚威簽下的新人的慶功宴裡,她居然看到了何中桓,雖然何中桓和唐鷹是哥兒們,但他和楚威應該是沒有什麼交情,可是他卻出現了,而唐鷹和蓓蓓居然都沒事先通知她一聲。
何中桓和楚威雖然不是非常熟,但見過一、兩次,感覺也還不差,既然楚威發了邀請函給他,在秉著捧場和唐鷹的鼓吹下,他來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會再見到胡琦,今天的她依然大方、脫俗,只是她在發現到他亦在場時的那種意外表情刺激了他,因為那除了意外,還有一絲不太愉悅的反應,所以他決定去逗逗她。
知道何中桓朝自己走過來,本來胡琦想轉身離開,因為她聽到她乾兒子的哭聲,這時候去抱小孩是最好的藉口,不過這麼一來,又好像自己很沒有風度,而且還有些怕他似的,所以她決定站在原地不動。
當何中桓拄著手杖站到她的面前時,他首次朝她展露笑容。「你風度很好。」
「我不該維持好風度嗎?」她仰頭看著他,即使拄著手杖,他還是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風。「我以為你會轉身走人。」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笑笑的反問。
「因為我走向了你。」
「你又不是什麼惡魔,我不會因為你走向我就轉身走人。」胡琦淡淡的解釋,今天的何中桓似乎不像上回那麼冷漠、倨傲。
「你很勇敢。」他看著她的雙眸,語帶稱讚。
「因為你並不可怕。」
「上回的事……」
「我已經忘了。」既然他改變了態度,那她也沒必要再計較。
「我想上次我的態度有些不迷人。」何中桓發現她其實不難相處,如果不激怒她的話,她的確可以是友善、溫柔的。
「不!我想我的舌頭也有些不受控制。」
他微笑的問:「這算道歉嗎?」
「我該道歉嗎?」
「那我們就算扯平如何?」
「這樣很好。」她給了他一個微笑。
本來只想逗逗胡琦的他,發現她很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一些大美女會有的自戀和驕傲,而且在面對他時,眼中也沒有那種非把他弄到手不可的急切,他知道現在有一堆的女人想要逮住單身的他,但她似乎一點也沒有這種企圖。
「唐鷹說你開了一家咖啡屋。」他開始有和她閒聊,想要多瞭解她的慾望。
「是的,在安和路上,有空的話歡迎你來,我免費招待。」胡琦有些客套的說,不認為他真的會來。
「你真的歡迎?」
「你為什麼老愛用疑問句來反問我?」
「因為我感覺你對我沒有好感。」他老實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不也是一樣。」
「看來我們又回到了原點。」何中桓先挑了挑眉,然後伸出他的右手,衷心表示出他的歉意。「和解?重新開始。」
胡琦也立即大方的伸出手,很友善的和他握了下。「本來就沒有什麼事。」
「所以你的咖啡請定了?」
「只要你來BLUE。」
「你的店名取得挺好的。」他發現和她相處並沒有什麼困難,她絕不是柯小瓊或駱寶兒的同類人。
「BLUE既是藍色,也代表著憂鬱,本來是想叫藍色憂鬱,但又覺得挺SPP,於是就乾脆用BLUE,好記又特別,現在連幼稚園的小孩子都在學英文,所以BLUE應該人人知道意思。」她很爽朗的解釋。
「你很有巧思。」
「普通啦!」
「那麼找個時間,我一定要到BLUE喝你親手煮的咖啡。」事實上他這會就想去,因為這個慶功宴跟他基本上扯不上關係,但如果此時他開口邀她一起離開,她會肯嗎?
「沒問題。」胡琦落落大方的承諾,她忽然覺得這個何中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相處,這會他的表現和上回完全不同。
「那如果我們現在就走呢?」
「現在?!」她有些訝異。
「現在就去BLUE。」何中桓很肯定的道,他還沒有喝過女人親手為他煮的咖啡,通常她們端給他的都是酒。
「可是……」她猶疑了下。
「你想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失蹤嗎?」他揶揄的問。
「應該不會。」因為這個慶功宴的會場裡起碼有一、兩百個人,鬧烘烘的,就算少了兩個人,應該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那你想會有人想念我們嗎?」
「大家都忙著……」
「那我們還等什麼?」他用有些挑戰的口吻問她。
「好!那我們就消失吧!」她亦附和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