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艷情狂 第八章
    牛莜如將從紐約帶回來的水晶禮物拿給黃星怡,  並且還為葛奇宏買了GUCCI的名牌皮夾,當她想要麻煩黃星怡把皮夾交給他時,黃星怡的反應很冷淡。

    「怎麼了?」牛莜如不解的問。

    「紐約好玩嗎?」黃星怡反問,碰也不碰那只皮夾,連看都不屑去看一下。

    「很好玩。」輪到牛莜如的反應有些淡然。

    「我表哥沒有欺負你吧?」

    「當然沒有。」

    「我開玩笑的啦!」黃星怡對她笑道:「有詹逸民在,我表哥又怎麼可能欺負你。詹逸民這幾天一定很高興吧?」

    「應該吧。」

    「怎麼?你這會還沒從分別的哀愁中抽離?」黃星怡並不清楚她的狀況。「你還在想詹逸民?」

    牛莜如搖頭。

    「但你看起來並不開心。」

    「我想,大概是時差的關係吧。」牛莜如找了個合理的借口。「玩了幾天下來,又加上坐了這麼久的飛機,我很累了,現在只想倒下來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牛莜如的語氣和她的最後一句話令黃星怡馬上有很多聯想,到底莜如是希望什麼事沒有發生呢?當黃星怡打算進一步追問時,電話鈴聲響起。

    但是黃星怡一點也沒有要去接的意思,明明電話就在她手邊,她卻像沒聽到電話鈴聲似的。

    「學姐,有電話。」牛莜如提醒她。

    「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黃星怡還是不接。

    「你又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所以不重要啊!」

    「學姐?」因為電話鈴聲一直沒有斷,所以牛莜如只好拿起話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黃星怡認為是葛奇宏打來的,所以她不接,可是當牛莜如很快的一把掛上電話時,她又好奇了。

    「是誰?」

    「戈仲傑。」

    「我表哥?」

    「他只是想問我……問我是不是很好。  」  牛莜如有些不知該怎麼自圓其說,「因為在飛機上我沒有吃任何東西、而且我怕搭飛機,所以你表哥只是問我現在是不是沒事了。」

    「哇,我不知道他有這麼體貼!」黃星怡一時沒有想太多,她單純的以為表哥只是很盡職,怕對不起她這個表妹,因為好歹牛莜如是她的室友兼學妹,應該好好照顧。

    「他……很好。」牛莜如麻木的補上一句。

    「當時你們倆為了那個惡作劇簡直要拿刀互砍,現在倒成了朋友。」黃星怡瞇著眼笑道。

    「是啊,朋友……」

    電話鈴聲這時又響起,黃星怡仍然沒有要接的意思,於是牛莜如只好再拿起話筒,這回打電話來的是葛奇宏。

    耐心的聽了好一會,牛莜如並有插進太多話,因為葛奇宏的目的就是要她瞭解全盤的情形。當牛莜如掛上電話時,她已經很清楚自己這些天不在台灣時,發生在黃星怡和他身上的事。

    「如果是我,我早把電話掛了。」黃星怡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你以為這樣能解決一切問題?」

    「我和阿奇之間根本沒有問題!」

    「所以你要嫁趙志基?」

    「可能!」

    「你真想嫁他?」

    「為什麼不?」黃星怡硬是賭一口氣。

    「學姐,不是我要勸你選葛奇宏。」見黃星怡一臉的反對,她馬上補充說明,「嫁一個瞭解你而你也瞭解他的男人,絕對比稼一個空心大佬官好,阿奇不是什麼十全十美的男人,但他自始至終都認定了你。」

    「你沒看到那天他帶了一個……」

    「他只是在嘔你。」

    「誰嘔啊!」黃星怡馬上說:「他以為我會吃味,以為我會馬上衝進他的懷裡?」

    「他對你是真心的。」

    「難道趙志基就不是嗎?」

    「但我總認為台北的男人……」牛莜如有感而發。「能拿出真心的人不多,或許是體面些,都會味濃些,自以為有品味、有格調些,但其實會付出真心有多少個呢?」

    「莜如,你和詹逸民沒事吧?」黃星怡還是想錯了方向。「他在紐約沒有另交女朋友吧?」

    「他沒有。」

    「那你的這些感覺……」

    「我只是要說,阿奇或許是粗線條了些,或許比較不會扮雅痞,不會台北男人那套,但是他已讓你看到他最真的一面了。」牛莜如沉靜道。

    「但我受不了他!」

    「你是真的受不了嗎?」

    「你以為我在騙你?」

    「不,我只是認為你的腦筋或許一時沒有轉過來。你太執著於『抗拒』,就是要和阿奇唱反調,就是不想順他的意,但其實……」牛莜如目光精明的直盯著她,「你們是彼此相屬的。」

    「莜如!」黃星怡差點就要和她絕交了。

    「你想想我的話吧。」

    *

    心裡不安了七天,辜敏芝還是盼到戈仲傑回來,對她而言,只要他回來就沒事了。第二天,她立刻到事務所去找他,因為考慮到他剛回台灣一定有很多事要處理,所以她特別等到第二天才出現。

    而乍然見到辜敏芝,戈鍾傑還是有點措手不及,他試圖用自然的目光和態度面對她,但是他發現自己竟很難做到。

    「嗨,敏芝。」

    「我好想你。」辜敏芝知道這是他的辦公室,所以她並沒有太熱情的舉動,而且他們之間的相處一向是如此。

    「哦,你那件官司打得如何?有關妨害風化的那件。」戈仲傑顧左右而言他。

    「後天宣判。」

    「那很好啊。」

    「你呢?這趟紐約之行值得吧?」

    「值得。」這是戈仲傑唯一肯定的。

    「那麼這件官司你是有十足的把握了?」辜敏藝來到他的辦公桌邊,看著他乾淨的桌面。「你好像不太忙嘛,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如何?我們去吃麻辣鍋。」

    「我……晚上要開會,你也知道我剛回來。」

    「那麼消夜呢?」

    「我不知道會要開到幾點。」

    辜敏芝畢竟是個見過世面、成熟、世故的女人,而戈仲傑這會的表現也中像是一個和女友多日不見,迫切想和女友聚在一起的男人,這其中大有文章,她可不是一個白癡。

    「仲傑,你要現在就告訴我嗎?」辜敏芝一向作風明快,她不喜歡拖拖拉拉。

    「告訴你什麼?」戈仲傑面對著她,他要自己用平常心,心安理得的看她。

    「在紐約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發生什麼事。」

    「你不要騙人了!」

    「我沒有騙人。」

    「那麼你就是在騙你自己。」辜敏芝雙手抱著胸,眼神是犀利的,她尖聲道:「仲傑,我看得出來,也感覺得出來,一切都不同了。」

    「沒有不同。」

    「不!完全不同了。」

    戈仲傑本來是坐在辦公椅裡,他知道自己該給辜敏芝一個擁抱,知道他該熱情一些,該有「小別勝新婚」之感,但他這捨腦子裡只有牛莜如,能想到的也只有她。

    「和那個女孩有關,對不對?」辜敏芝很大膽的猜測,也知道應該距離事實不遠。

    「你為什麼要扯進她?」

    「因為和她絕對脫不了關係。」

    「她是去紐約看男友的,他們這些天都在一起。」戈仲傑要自己不能心虛,而且這也是事實,他和牛莜如單獨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更何況除了那一吻,他們一點也不逾矩。

    「所以你不曾和她單獨相處?」辜敏芝還是不能放心,這之中絕沒有這麼單純。

    「一、兩次而且。」他不能說假話。

    「做什麼呢?」

    「她請我吃了頓飯,我帶她去時代廣場走走。」他很快的說,而他絕不會忘了這些時光。

    「只是這樣?」

    「敏芝,我沒有和她上過床,沒有和她做什麼不該做的,她的男友幾乎天天陪著她,這麼說你放心了嗎?」他有些不悅。「而且我不是現行犯、你也不必像是審問犯人般質問我。」

    「我不是審問你,是你的表現令我……」辜敏芝放下身段,她試著撒嬌、扮小女人。「你也知道情人眼裡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但你一向明理。」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搶走。」

    「被誰搶走?」他低啞著嗓子問。

    「我一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又來了。」

    「仲傑,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放心,那麼……」她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好方法。「那麼我們就法公證結婚,不必請客、不必大肆張揚,只要我成為戈太太,我就不擔。心了。」

    「我這個官司已經夠我忙的,哪有什麼時間和精力去想結婚的事?」為什麼沒有一通電話進來?  有時Sandy就是太聰明了,以為敏藝一來他就不接電話,待會他一定要說說Sandy。

    「只是公證結婚,又不花作多少時間。」辜敏芝臉一沉,事情真的不對。

    「但這樣太隨便,我的父母絕不會同意。」戈仲傑搬出了他的爸媽,他們甚至連辜敏芝都沒有見過幾次,他不可能這麼匆促的結婚。

    「但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敏芝,沒有這麼輕鬆。」

    「仲傑,這是借口嗎?」辜敏芝快要沉不住氣了,她的心跳得非常快、非常的不規則。

    「等我忙完……」

    「我最恨人家欺騙我!」

    「我沒有欺騙你,我只是說我們不急於一時,你也從來不急的,對不對?」戈仲傑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以前我是不急,  但現在我卻有預感不能再拖下去了。  」辜敏芝非常頑固。「我不要當棄婦。」

    「你說到哪裡去了?」

    「那麼現在說你愛我!」

    「敏藝,我在忙。」

    「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而已!」她的情緒快要失控。「你說不出來嗎?」

    「我們再找時間碰面吧!」戈仲傑下達逐客令。「我現在還有一些重要的電話要打。」

    辜敏芝覺得自己有如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更像是置身在零下的低溫,對他出國歸來的所有熱情都被澆熄了,但她絕不這麼罷休。

    「仲傑,我會等你空出時間來的。」

    *

    這天,葛奇宏出現在黃星怡的傳銷公司。平常他很少到那裡找她,一方面是不喜歡她做這種行業,他要她嫁他,另一方面是他對這些營養食品、保養品沒有什麼好感,他一向認為只要正常吃喝、作息規律,根本就不需要吃什麼健康食品,買那些東西只是多花錢罷了。

    黃星怡一看到他的身影,嚇了一大跳,好歹她也干到區域經理,丟不起這個臉,所以她馬上朝他走法,不由分說的拖著他往外走,她還要在傳銷公司混下去,還要帶下面的人,可不能讓他在這裡發飆。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指著他的臉問。

    「我來問你想通了沒?」

    「想通什麼?」

    「莜如難道沒有勸勸你嗎?」

    「勸什麼?」

    今天葛奇宏的態度不再那麼強悍、霸氣,事實上牛莜如曾經偷偷的打電話給他過,勸他不要太盛氣凌人,不要把女人當成是次等動物,他們可以好好的談,但是不要逼她。

    「星怡,我們也吵吵鬧鬧了這麼些年,如果你覺得我脾氣不好、個性急躁,我可以改。」他誠懇的說。

    「你……」黃星怡完全愣住了。

    「我的學歷是不如你,但是我也不可能現在再去念什麼書,這點我是無能為力。」

    「但我並沒有看不起你。」她皺眉抗議。

    「我沒有固定的工作,但我可以找。」

    「你想找什麼工作?」她正色的問。

    「這……我還沒有想到。」他十分坦白。

    「你能做什麼?」

    「我……」

    「你家那麼多田、那麼多的房地產,隨便賣一塊地,你就可以吃喝一輩子,你想你能做什麼工作?你需要做什麼工作?」黃星怡的氣焰也不再那麼高漲,她和人一向好來好去,如果不是葛奇宏太霸道。她也不會處處給他臉色看。

    「那麼照你這意思,我好像一輩子就只能游手好閒了?」葛奇宏自嘲。「我居然沒有一點謀生的能力嗎?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黃星信點點頭。「你吃不了苦的。」

    「我會叫你把這句話給吞回去!」他火大了。

    「那麼你證明啊!」

    「怎麼證明?」

    「證明你在彰化可以找到工作,證明你不靠家裡的一毛錢,就可以養活自己,證明你是個還有用處的男人。」黃星怡平靜的說。

    「這樣你就會嫁我?」

    「這樣至少我還會『尊敬』你。」她笑道,她一向很少對他笑的,總是怒目看他。

    「但你說過你想當少奶奶,你不是為了想過舒服日子才要嫁那個臭小子嗎?我也可以讓你過舒服口子,他家有錢,我家也有錢啊!」這是葛奇宏心裡最不能平衡的一點,除了自己不會穿西裝外,那臭小子能贏他什麼?

    「我那是氣話。」

    「所以他根本不算什麼?」葛奇宏樂了。

    「我沒有說他算什麼或是不算什麼,我只是受不了你的態度,一個月……你憑什麼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你憑什麼隨便弄個女人來嘔我?我更不是你的人,不是非嫁你不可。」她總算能好好的跟他說了。

    「所以你壓根兒沒想過要嫁給我?」

    「我……我們不太適合。」

    「所以你不是對我欲擒故縱?」

    「我才沒有那種心眼。」

    「我……原來我真的太自負了,我一直以為你非得嫁給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是你最好的選擇,看來我真是高估了自己。」葛奇宏這會才真正的認識自己,才認清他們之間的差異。

    「阿奇……」一向習慣他的跋扈和狂妄自大,如今看到他自省的模樣,她有些好笑又感動。

    「或許你是算的該配一個台北男人。」葛奇宏不再暴跳如雷,反而很平靜的說。「你在台北待了十五年,彰化可能已經留不住你的心了。」

    「不要把我說得這麼……勢利。」

    「這不是勢利,而是你可能早就不是那個彰化女孩,那個曾是我小學同學、國中同學的黃星怡。」葛奇宏愈想愈清楚。

    「阿奇……」

    「不是我們配不配的問題,而是適不適合在一起的問題,對不對?」他看她的眼神已完全不同。

    黃星怡沒有搭腔,為什麼當葛奇宏如此大徹大悟之後,她反而有一種很重、很深,而且無法言喻的失落感?她覺得身上的血液彷彿停止了流動。

    「星恰,我懂了。」

    「阿奇……」

    「我現在是真的懂了。」

    *

    牛莜如一直不想答應戈仲傑的邀約,可是她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更何況他說只是想看看她在紐約所拍的照片,所以她只好赴約了。

    挑了家有整片落地玻璃,明亮、高雅的美式連鎖咖啡店,叫了兩杯咖啡和蛋糕,他們見面的情形還算是「普通」,他當她是朋友,她也當他是學姐的表哥,只是如此。

    戈仲傑看照片時表情非常生動,尤其是牛莜如的一顰一笑總是牽引著他的心。她在紐約時是那麼的活潑、開朗,那麼的神采飛揚,如果這會還是在紐約,……但他們已經回到台北來了。

    「這張是在哪裡拍的?」他感興趣的問。

    「林肯紀念碑旁的一家商店照的。」

    他讚美的道:「你看起來好年輕。」

    「我本來就很年輕。」

    「拍得很好。」

    「詹逸民的攝影技術不惜。」

    一聽到詹逸民的名字,戈仲傑的臉變得有些沉鬱,其實不要說是詹逸民,光是想到辜敏芝,他就一個頭兩個大,現在要怎麼做才能將傷害減至最低?

    「他來過電話了嗎?」戈仲傑又問。

    「那天我才一進屋子,他的電話就到了。」

    「很感人。」

    「他是很用心。」

    「那你提了嗎?」

    「你又提了嗎?」牛莜如懶懶的收拾桌面上的照片。「你一定和那個女律師見過面了。」

    「我們是見過面。」

    「那麼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

    牛莜如聽了只是挑挑眉,無聊的喝了口咖啡。其實她並不是很在意戈仲傑會怎麼做,反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只要詹逸民在未來的一年沒有在紐約另結新歡,她也就姑且等他。

    「找到新工作了嗎?」戈仲傑換了個話題,也許一動不如一靜,先等一陣子再說。

    「正在找。」

    「如果……我知道你不是念法律的,但是我還缺一個助理,所以……」他很想照顧她。

    「戈仲傑,學姐並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我們『眉來眼去』。」牛莜如有些挖苦他和自己的道。「不知道我們在紐約已經精神出軌,她一直以為我們還是互相看不顧眼,甚至還擔心我在紐約會被你欺負。」

    「所以你不希望星怡知道?」

    「我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好。」

    牛莜如當然知道這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但是在學組的眼中,她和詹逸民是一對,現在卻移情別戀愛上她表哥,她會祝福他們嗎?

    「敏芝……我是說我的律師女友,她想要結婚。」

    「恭喜你們。」

    「莜如!」

    「這本來就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她偏著頭,眼神犀利的看著他。「而且你們一定發生過關係,你對她有責任。」

    「天!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戈仲傑覺得不可思議。「牛莜如,我們不是少男少女,發生關係是兩人彼此都願意的,就算有天我和她分手了,彼此應該沒有什麼傷害和損失,更何況敏芝之前的兩任男友,我都多少有耳聞,負責任?太嚴重了吧?」

    「真是沙文主義!」

    「不,是現代的女人和男人一樣獨立、一樣自由、一樣強悍、一樣可以照顧自己,她們並不需要我們非負什麼責任不可。」戈仲傑不是冷酷、不是逃避現實,他說的是事實。

    「鴕鳥心態。」她還是有話可說。

    「莜如,不管我和敏芝會如何走下去,但我很肯定我並不想和她結婚。」他很確定的說。

    「你會傷害她的。」

    「總比三個人都痛苦好。」

    「不!會是四個人痛苦。」

    戈仲傑覺得煩死了,公事或是官司的問題,他還可以應付、解決,但碰上有關感情的事,他這個「鐵面律師」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

    「你照片已以看過,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牛莜如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

    「你還有事?」

    「戈仲傑,你應該明白我們現在不是在紐約,我們不再那麼自由,也不能太隨性,你忘了嗎?台北很小,到處都是熟人。」牛莜如有她的顧慮。

    「我們正大光明,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不怕什麼,只是……只是不想自找麻煩。」

    「莜如……」

    「拜拜!」她起身離開。

    牛莜如說對了一件事,台北的確不大,特別是在被人跟蹤的情況下。

    這會辜敏芝的車就停在這家連鎖咖啡店的對面,透過落地玻璃,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切,也證實了一切。

    戈仲傑真的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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