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到一半,意外的接到桑雅之的電話,一聽到和莫可蜜有關,顧不得在場的客戶有多重要,在談的生意有多麼大,一句有重要突發事件,李嚴就離席了,直奔桑雅之所說的地點。
到了現場,只見到一群女人,有的李嚴認識,有的他不認識,不過清一色的女性,桌上有酒瓶也有啤酒罐,而莫可蜜呢?似乎已經醉倒的躺在沙發上,表情有些憂愁,好像在一夕之間老了兩、三歲。
「怎麼回事?」他問著桑雅之。
「有人自殺了。」
「什麼?!」李嚴一驚。
「好像是可蜜的一個朋友,而她心情非常的差,找我們陪她喝酒,一起罵男人。」桑雅之很風趣的說,「她酒量不好,才一會就醉了。」
「我送她回去。」
「好像也只有你能治得了她。」
李嚴彎下身去抱莫可蜜,莫可蜜微張開眼睛,一看到是李嚴,她吸起嘴,有些醉意的罵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喝醉了。」
「真的!全是混賬!」
「抱緊我的脖子,不然摔下去我不負責。」他溫柔的警告著她。
而莫可蜜這會也不再是張牙舞爪的小豹子,她的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溫順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口,她是醉了,但仍有些反應。
「李嚴,男人對女人是不是從來都不用真心?」她好像話很多的又問。
「我們有真心。」
「那麼女人為什麼要想不開自殺?」
「原因很多。」
「男人真壞。」
「不是每一個。」
「是每一個!」
知道和一個喝醉的女人辯沒有用,所以李嚴抱著莫可蜜走出別墅,桑雅之跟了出來,看著他把莫可蜜抱上他的車,他很細心而且體貼的幫她調整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好像她是他的什麼珍寶一般。
桑雅之之前只是推測,只是在想李嚴對莫可蜜是不是有些什麼,但是這會她親眼目睹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死心了。
「可蜜知道吧?」桑雅之笑問。
「她知道,只是她不相信。」李嚴明白她的意思,遂坦然的道,「我想她需要一點時間,她需要慢慢去感受那分感覺,急不來的,通常看起來愈開放、愈時髦的女孩,內心其實很保守。」
「這的確是我們的可蜜!」桑雅之看著李嚴,「本來我還以為我們倆或許……」
「桑雅之,你是個水準以上的女人,但我和你緣分不夠。」
「為什麼你愛的人不是我?」
「我說過了,是緣分。」
「不!我比可蜜更早認識你,但是所有的女性裡面只有可蜜會找你麻煩、會整你、會和你過不去,她的一堆整人點子引起你的注意,所以你的眼中根本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女性,是不是?」桑雅之推論。
「或許吧!」李嚴微笑。
「她那麼整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會生氣嗎?」桑雅之耳聞過李嚴在商場上的狠勁,他絕不是軟腳蝦,更不會任意讓人玩弄。
「她的整人點子都還好啦!」
「包括她想偷拍你?」
「桑雅之,我記得你也是共犯。」
桑雅之馬上臉一紅。「你應該知道可蜜多有說服力,只要她想做的事,只怕別想有人可以阻止她。」
「這我相信。」
「我不打算祝福你。」桑雅之消遣他。「因為可蜜絕不會讓你的日子好過,她不是那種可以平淡過日,每天在家做千篇一律的事的女性,就算有天你真和她結婚了,你也不會高枕無憂。」
「雅之,我不知道你的心這麼『壞』。」李嚴也消遣回去。
「誰叫你愛的人不是我。
「你覺得陳麥可這個人怎麼樣?」欠了麥可一個大人情,李嚴覺得自己該趁這個機會還他。「你們應該也熟吧!」
「見過幾次。」桑雅之對陳麥可的印象還好。
「他人很不錯。」
「和你比起來的話……」
「雅之,人與人之間是不需要做什麼比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我不見得比陳麥可好,有時只是你先入為主的觀念,有些人初次見面就互看不順眼、形同水火,但到了最後,居然成了一對佳偶。」李嚴感性的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桑雅之一時還是無法馬上轉移自己的情緒。「你不要當月老了啦!」
「我沒有要當月老,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看平日可能被你忽視的人,也許你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李嚴不再多話。
「我會想想。」
「謝謝你打電話給我。」
「我想可蜜或許會需要你。」桑雅之一副沒什麼的表情。「她真的很難過,平日沒有什麼機會接觸生離死別,她這個朋友的死,真的帶給她很大的打擊還有震撼。」
「我知道怎麼做。」
李嚴並沒有把莫可蜜載回莫家,因為不希望莫仲矽因寶貝女兒喝醉酒而責罵她,而且他也想親自照顧她,他覺得這是他的責任。
莫可蜜其實並沒有那麼醉,當李嚴抱她下車時,她差不多就已經酒醒,上次在他家的記憶並不是很好,他逼她脫衣服,但是這一會,她倒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感覺,反而覺得可以有個人說話頂好的。
「要喝茶嗎?」知道莫可蜜已經醒過來,表情也還算平和,所以李嚴放心不少,至少她沒有馬上破口大罵他把她帶回家。
莫可蜜只是點點頭。
「想不想洗個澡?會比較舒服。」
「你又想幹嗎?」莫可蜜板起臉。「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要不要住一晚?」
「隨你便啊!」
「我沒那麼隨便!」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男人!」她冷冷一哼。
李嚴只是轉身去泡茶,其實在他的心底,他已經認定她是他的人,所以他不覺得她住個一晚或是在這洗個澡是多奇怪的事。
「那個自殺是怎麼回事?」他關切的問。
「真是想不到。」
「說來聽聽嘛!」
莫可蜜娓娓道來,講到和武海蓮的投緣,講到武海蓮的遭遇。
現在一想,她便覺得武海蓮一定是為了和同居人的事而想不開……但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是個會自殺的人。
她真的很替女人不值,愈是真心付出,往往換來的卻是最令人椎心刺骨的傷痛。
「可蜜,我也為她的遭遇感到難過,但是這是她的選擇,她選擇以死來解脫。」李嚴持平的說。
「自殺是最笨的解決方法。」
倒了一杯茶給莫可蜜,自己則喝白蘭地,李嚴知道像莫可蜜這樣的家世背景、這樣的陽光女孩是很難去感受到人間的疾苦,其實人生中往往是苦多於樂,眼淚多於歡笑。
「可蜜,其實你並不是那麼的瞭解她。」
「我們談得很投機!」
「但這並不表示你就瞭解她的一生。」
「我可以感受。」
「每個人都有很多面,有些面是可以呈現在眾人面前,有些面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你不要太感情用事,難過是理所當然,但……」李嚴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莫可蜜的整個情緒。
「李嚴,你不會懂的!」莫可蜜又氣又急。「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單純。」
「不單純?」
「前兩天有個上海女人約我見面。」
「上海女人?!」
「就是她告訴我武海蓮的死訊。」莫可蜜皺眉,她依然沒將武海蓮的同居人和那天見到的上海妹連想在一起。
「她怎麼找到你?」李嚴不是一個會疑神疑鬼的男人,但是會有上海女人出現,這倒是有些奇怪。
「我有留電話給武海蓮。」
「所以她就通知你?」
「是這樣啊!」
「那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怪怪的!」莫可蜜手撐著下巴回想著,「她給人的感覺很虛假、做作、不真實,口口聲聲武海蓮是她的好友、知己,但是她的感傷卻是那麼刻意、生硬,我不喜歡她!」
「她有沒有表明有什麼企圖或是目的?」李嚴隨口問,現在的社會是什麼人都有。
「這倒沒有。」
「那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你以後不可能再見到這個女人。」李嚴實際的說。
「可是事情不太對勁……」莫可蜜心裡總不舒服。
「不要庸人自擾。」
「我也不想庸人自擾,但是……但是事情就是有些不對,為什麼不是海蓮的家人通知我?而且素昧平生,這個上海女人又不認識我,光憑一個電話號碼、一個名字,她為什麼要通知我?」
「但你說她並沒有什麼目的。」
「是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但是這幾天我總睡不好,總覺得胸口好悶,整天看什麼都不順眼!」莫可蜜很誠實的表示。
「你有夢到她嗎?」李嚴知道女人的膽子一向比較小,這是可以理解的。
「沒有。」
「做噩夢呢?」
「只是不好入眠。」
「如果你需要我……」他攤攤手。「我不介意我的床分一半給你。」
「如果我需要床伴,我會找我家的菲傭!」她伶牙俐齒的反擊。「不然我也可以找我媽,要不然也還有桑雅之、汪小楓。」
「汪小楓有老公。」他提醒她。「你不要去破壞人家的家庭,現在天冷,他們夫妻正好可以相擁而眠,彼此取暖,你不要拆散人家,而且你真的很會傷男人的自尊,寧可和你家的菲傭睡也不肯和我睡,被其他女人知道的話,你會被亂棒打死!」
「你真的這麼受歡迎?」她調侃他。
「是有一堆女人想上我的床。」
「抱歉,我絕不是其中之一。」
「可蜜……」李嚴一副受挫,表情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你真會糟踏我的一片真心。」
「沒有男人有真心!」莫可蜜似乎已有這根深蒂固的觀念。「我想我一輩子都不要談戀愛。」
「不行!」
「一輩子不結婚。」
「你不可以!」
「只要我不去愛男人,我就不會被男人傷害。」莫可蜜特別看著李嚴說:「你說你想娶我,又說有一堆的女人想上你的床,那你想想,我嫁給你這種男人做什麼?折磨我自己嗎?」
「可蜜,這是兩回事!」李嚴非常嚴正的道,「我說有一堆女人想上我的床,但這並不表示我會讓她們上我的床。」
「我不想去擔這種心,不想去冒這種被背叛、被傷害的風險,行嗎?」莫可蜜一臉潑辣的表情。「李嚴,我看你是喜歡錯人了,我絕不是一個好對象。」
「我沒說你是好對象,但我要你!」
「你要得到嗎?」
「要不到嗎?」
這會李嚴和莫可蜜兩人四目交接,沒有人先把視線移開,好像是在打什麼意志戰般。
「可蜜,你會是我的。」
「你想得美!」莫可蜜完全相反的態度,「男人?哼!我寧可就自己一個人瀟灑過一生,也不願意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搞不好連生命都賠上。」
唐柏烈的手中已有一份徵信社給他的資料,裡面有著有關莫可蜜的一些訊息,包括她的身家背景、她的祖宗八代,徵信社做了一份完整的報告。
原來莫可蜜是一個富家千金,而且還是獨生女,看起來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一輩子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據說很愛整人、很會鬧,單身,沒有深交的異性友人,像是一張白紙般。
「難纏嗎?」唐柏烈問著馬玉。
「沒有什麼城府。」馬玉的確是這種感覺,莫可蜜看起來是那種直來直往、一根腸子通到底型的,既不世故、又不會有什麼心機。
「她和武海蓮到底有多要好?」
「據她說只喝過一次咖啡。」
「但武海蓮卻把地圖交給她?!」
這個馬玉就不懂了,她自己也是女人,而女人的心卻最難測,更何況人的交往根本說不準,有些人認識一輩子卻仍只是泛泛之交,有些人可能只見過一次面,就可以成為生死之交。
「反正莫可蜜擁有那四分之一的地圖。」她無奈的表示。
「現在要怎麼把地圖弄回來呢?」唐柏烈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這四分之一的地圖他非弄回來不可,這關係他未來的榮華富貴。
「如果軟的可以……」畢竟是女人,馬玉的心還是比較不那麼狠毒。
「你以為我很喜歡置人於死地嗎?」唐柏烈冷笑的打斷她。
「武海蓮她……」
「她自己找死。」
「但你們畢竟曾經……」
「任何人只要礙著我,只要成為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那我說什麼都要剷除掉。」唐柏烈不講婦人之仁,他深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
「柏烈……」馬玉自己都覺得有些恐怖,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她也成了他的阻礙?那她豈不是死路一條?
「你別怕。」唐柏烈馬上換上另一張臉,他擁著她,柔聲哄道:「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要和我唱反調,你就可以和我共享一切。」
「我會聽話的。」
「武海蓮是被她自己給害死的。」
「那她的屍體……」
「你不必管這麼多,反正她已經是歷史了,再也不能作怪了。」唐柏烈毫無悔意。
馬玉知道自己不能再問,她瞭解得愈少愈安全,不然哪天被他殺人滅口,她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那太可悲了,事實上如果有機會,她該疏遠唐柏烈才是,他是個恐怖的男人。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她問。
「你再約莫可蜜一次。」
「有好理由嗎?」
「隨便拿一樣東西去跟她交換地圖,就說這地圖有其他用處。」唐柏烈想得簡單。
「這會不會太突兀了些?」
「當然突兀,而且莫可蜜一定會覺得奇怪,但是她如果珍惜她那條小命,如果她還想好好的過她的日子,她最好交出地圖。」明知這好像是在逼人交出東西一般,但眼前他也只能想到這裡,他還不能出面,一出面問題更多。
「柏烈,再想想其他方式吧!」她求道。
「不然你就說這地圖是武家傳家的東西,每個子女各擁有四分之一,現在武海蓮死了,他們家裡的人想要討回來。」唐柏烈腦筋動得很快。
「可是他們家有四個小孩嗎?」
「莫可蜜只和武海蓮有過一次的接觸,她不可能那麼瞭解武家的背景。」唐柏烈說道。
「說的也是。」
「說不定莫可蜜毫無異議的就交出地圖。」
如果能這樣,馬玉是最高興的,她不想拖太久,既然唐柏烈已經把錢給籌齊了,那麼他們就該快點回大陸,愈早去找這些寶藏,他們就可以愈快過好日子,她已經熬太久了。
「那我再和莫可蜜聯絡。」
「最好不要逼我使出什麼狠招!」唐柏烈已沒有任何耐性,他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富可敵國的大亨,這年頭的人有錢才能說大聲話,人世冷暖,他比誰都嘗得多。
「大陸那邊你聯絡得如何了?」
「過兩天我會把錢匯過去,那時部分的人就可以先動身去新疆。」唐柏烈已交代下去。
「所以就只缺這四分之一的地圖了。」
「就缺這個。」
「那我去打電話。」馬玉一刻也不想拖。
唐柏烈這時拿起莫可蜜的照片,相片裡的她明眸皓齒、巧笑嫣然,是個很迷人的女孩,如果弄到自己得親手結束她的生命,他也會覺得惋惜,這樣的女孩,應該很多人疼愛。
不一會,馬玉來到唐柏烈的身邊,她面有難色,「莫可蜜說她沒有空。」
「沒空?!」唐柏烈表情一變。
「我想她的意思是沒有再和我見面的理由。」
「好!那你就去堵她!」唐柏烈冷酷的說。
「堵她?」
「她總要出門,總會去吃飯、逛街,你就在某個地方和她不期而遇,反正不管你怎麼做,弄到那張地圖就是了!」他強硬的下命令。
不能用意外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因為雖然拒絕馬玉,不過莫可蜜有預感自己會再見到她,因為她早覺得事情很怪。
「真巧啊!」馬玉依然是那不真誠的表情。
莫可蜜才不信有這麼巧,她在這家最近才開幕的大型購物中心已經逛了三、四個小時,卻一出百貨公司大門就碰上她,這絕不是巧合。
「有事?」莫可蜜仍保持禮貌的問。
「請你喝杯咖啡。」
「但我剛剛才灌了不少的果汁。」她婉拒。
「那走走如何?」
「我還有事……」
「你們國父紀念館就在這附近,而且難得今天陽光普照,天氣不錯,我們就隨便走走、聊聊,如果你嫌東西重的話,我可以幫你提一些。」馬玉很熱心,一副莫可蜜說什麼都別想拒絕她的表情。
莫可蜜露出不太爽的臉孔,不過既然馬玉都這麼說了,她也只有忍耐一下。
兩人來到國父紀念館,因為是好天氣,所以有不少人在這曬太陽、玩輪鞋、放風箏,感覺很寫意、很自在。
找了一張鐵製的長椅坐下來,但是盡可能的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你想和我談什麼?」莫可蜜開門見山的說:「我還約了人要談事情。」
「你知道海蓮家有四個小孩嗎?」馬玉直接導入正題,開始瞎掰。
「我不知道。」
「他們是外省人,她老爸從大陸來台灣時,帶了一張傳家的地圖,那是他們武家代代相傳下來的,海蓮的爸爸和爺爺都是單傳,所以……」
「重點是什麼?」莫可蜜真的沒有什麼耐性聽,對那些什麼傳家寶的,她也不是很能認同,因為既然要傳下去,那就表示不能賣也不能隨便處理,所以除了紀念價值,她不知道傳家寶有什麼了不起。
「海蓮家的四個小孩每個人保有四分之一的地圖,現在海蓮的那一份……」幸好莫可蜜打斷她,不然馬玉不知道再怎麼扯下去。
「在我這裡。」莫可蜜說。
「是的,現在他們武家……」
「想要要回去?」
「因為這對他們而言很重要。」馬玉一直強調,「如果你想要海蓮的其他紀念品,我可以幫你弄到。」
「但這很講不通。」莫可蜜的表情不解。
「講不通?!」馬玉的表情一緊。
「既然這四分之一的地圖對他們武家有這麼大的意義,那海蓮為什麼要送給我?」莫可蜜眉毛一揚。
「這……」馬玉接不下去。
「而且我和海蓮說真的並沒有那麼熟,她不該把如此珍貴的東西隨便給我。」莫可蜜的神色略帶嘲弄。「但她給了我。」
「海蓮可能和你一見如故。」
「是可以這麼說,但,」莫可蜜注視著馬玉,「他們武家的人為什麼不自己和我接洽,為什麼要透過你呢?這有些……」
「我和你見過一次面嘛!」馬玉很合理的說。
「對,我們是見過,而你說你是海蓮最好的朋友,既然是這樣,海蓮為什麼不把地圖給你卻反而給我呢?」她愈來愈覺得這個上海女人很不可靠。
「海蓮曾要給我,但我拒絕了。」馬玉又掰。
「為什麼?」
「因為那是他們的傳家東西。」
「所以你不敢要?」
「今天如果你早知道這東西的意義,在海蓮要送你時,你會收下嗎?」馬玉反問。「莫小姐,你不必懷疑我有什麼不良企圖,我既不是要向你敲詐金錢或是勒索什麼好處,我只是想拿回那張四分之一的地圖。」
莫可蜜其實可以直接把地圖給她,因為地圖始終放在她皮包的夾層裡,這樣她和這個上海女人就不會再有什麼瓜葛,可是她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可以,不要這麼做。
「莫小姐,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很煩,但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看到我,那我們趁早把事情解決就沒有牽扯。」馬玉試圖對她講理。
「我……忘了把地圖塞到哪裡了?」莫可蜜也會唬人。
「忘了?!不可能吧!這麼重要的東西!」
「很重要嗎?」莫可蜜更加懷疑。
知道自己失態,馬玉立刻恢復冷靜,「我是說這對武家來說是非常重要。」
「但因為只是一張紙,我東西又多,所以這裡放放、那裡擺擺,根本不知道它跑哪去。」莫可蜜裝傻。
馬玉一臉的無法置信,但是她又不能當莫可蜜的面說她是騙子,所以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她從皮包裡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後交給莫可蜜。
「如果你找到了的話……」
「我會打給你。」莫可蜜甜甜一笑。
「我那裡有很多海蓮的東西,像衣服、鞋子、化妝品、書籍之類,我們不分彼此,常常共用,所以如果你要的話請不要客氣。」
「謝謝。」莫可蜜只說這兩個字。
「我等你的消息。」馬玉一臉的莫測高深。
「那你就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