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蘿接下一個政商聯姻的婚禮會場鮮花佈置,即使已經忙了兩、三天,但是在婚禮的當晚,她還得坐鎮指揮,只要哪個地方的花飾出了問題,她馬上的加以補救,除了是個頂尖的園藝家,佈置婚禮會場的鮮花,她也是有口皆碑。
就因為這原因,紫思揚也跟著來到婚禮的會場,一方面是無聊沒有什麼事好做,反正她又不能馬上回美國,她要許紹文死心;二來是她也想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政商聯姻」。
會場上果然出現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雖然紫思揚長居美國,認不出幾個政商界的人,但是看主婚人的排場,還有那些來賓那珠光寶氣的驕態,這些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待了一會之後,紫思揚已經覺得煩,這會她真正想的是換上慢跑鞋,然後好好的去跑個幾圈,流流汗,總比待在這裡……
黑衛剛?!紫思揚這會看到黑衛剛走進會場,而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艷冠群芳的女人,她挽著他的手臂,一副金童玉女狀。
她馬上把視線轉開,並且背對著他們,一來她不想看他;二來她也不希望他見到她,這會是她閃人的時候了。
「大姐,你怎麼了?」
「我要走了,」紫思揚馬上說,變得非常的不自然。「我想去慢跑。」
「慢跑?!這時候?」
「台灣有規定晚上不能慢跑嗎?」紫思揚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反正我現在就要走!」
「你是見到什麼人了嗎?」紫鳶蘿不是白癡,而且知姐莫若妹。「你沒見鬼吧?」
「鳶蘿……」
「紫思揚。」黑衛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來到她們身邊,他沒將女伴帶過來,而若不是江誠指給他看,他也不會發現紫思揚,江誠雖沒和他走在一塊,但絕不會離他太遠。
紫思揚這會不得不轉身,雖然她不想理他,但是卻又抗拒不了,更何況鳶蘿在看,她不能沒有風度,她要像個成熟女人。
「黑衛剛。」她亦打著招呼。
「怎麼會在這裡碰到你?」今晚的他是三件式的西裝,但因為沒打領帶,所以有種灑脫的味道。
「我來幫忙。」她只能這麼說。
「你好!」紫鳶蘿出聲。「我是思揚的妹妹,今天會場花飾設計和佈置者。」
「你好,我是黑衛剛。」
「你們聊,我四處去看看。」紫鳶蘿不想當電燈泡,而且在見到這個令大姐心神不寧的男人之後,她才知道他的確有這魅力。
「鳶蘿!」紫思揚抗議。「我一會就回來!」
少了紫鳶蘿這擋箭牌,紫思揚更不知道自己該和黑衛剛說什麼,他的男性魅力實在是驚人,在場的女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目光是放在他身上,連帶的,也使她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
她故作若無其事的說:「如果沒事……」
「是沒事。」他也答得乾脆。
「那你可以回座了,我知道你有女伴。」
「她不算什麼。」黑衛剛不加修飾。「只是個能帶出場的花瓶。」實在不喜歡他對女性的這種說話口吻,好像女人在他眼中是什麼次等動物,所以她不再搭腔,只是冷淡的看著他。
黑衛剛自然感受得出她的不快,但他其實沒有說錯,他帶來的女人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有的只是性、金錢交易而已,這女人在演藝圈小有名氣,但仍是婊子一個。
「你一會有沒有事?」他突然問。
「有!」紫思揚毫不考慮的說,然後又補上一句,「就算沒事也不會和你出去。」
「我有開口約你嗎?」黑衛剛千臉無辜。
「你……」紫思揚語塞。
他一笑,「你以為我要約你出去?」
「我不會和你出去!」
「我也不會約你。」
「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她感到好糗。
「這種婚禮最無聊了,一堆人要致詞,要聽一堆廢話,我至少得找點事來打發時間。」黑衛剛坦白的叫人咬牙切齒。
「所以你現在只是在打發時間?」
「我和那個花瓶沒有什麼好聊的,她在床上還可以,但是一下了床,實在是沒有什麼內涵,只能問她女人現在流行穿什麼。」黑衛剛的話既犀利又一針見血,有些女人的確只是這樣。
紫思揚也欣賞坦白的男人,但是黑衛剛表現得太直接,令她一股氣莫名湧上心頭。
「你覺得我和她不一樣?」她頭一偏的問。
「我和你還沒有那麼熟,不過我想你和她應該不一樣。」黑衛剛明知她和那個女明星不一樣,可是他卻偏要嘔她。「你平日有沒有男人照顧啊?我是說你總應該有男朋友吧!」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都不怎樣。但如果我們談得來,也許……我會『照顧』你一下!」黑衛剛露齒笑說,「我一向不太碰正經的女人。」
「所以在你眼中我是正經的女人?」
「至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那些狐媚的味道,有些女人天生就是會勾引男人,而你,太一板一眼了。」黑衛剛的表情異常的認真。「你似乎還不懂怎麼釣男人。」
鳶蘿說過她上次魔法失靈有可能是因為太累或是精神不集中,但此時的她覺得自己是「熱血沸騰」,可以好好的施展一下她的法術,如果能在這場合讓他丟臉,那真是大快人心。
於是紫思揚又開始眨眼睛,如果眨眼睛還不夠,她可以把雙手背在身後彈指頭,她是有魔法的,她一定可以整到他!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黑衛剛仍瀟灑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眼睛不舒服嗎?」他深思的問。
「你沒事?!」
「我該有事?」
紫思揚不知道是哪裡出錯,是不是因為她太久沒有使用魔法而失去靈力?但如果隨便找個人來做實驗又太殘忍一些。
「黑衛剛,我不想釣男人,也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釣男人,更不需要你的『照顧』,我一向很會照顧自己!」她譏諷他。
「那太可惜了,因為你不知道你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他一臉替她可惜的表情。她一哼,「性的滿足?」
「我能讓你欲仙欲死。」
「錢?」
「多到令你想不到。」
「你到底是誰?」紫思揚沒有碰過這麼狂妄的男人,在美國她什麼富商巨賈、政商名人沒有接觸過,但沒有一個像黑衛剛這麼的眼高於頂。
「只是一個男人。」黑衛剛這會又謙虛起來。「但這個男人可以給你一切。」
「你一向都是這麼釣女人的?」紫思揚反唇相稽。「我看起來是不是一副很好騙的樣子?」
「我不騙女人。」他沉吟。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說過……」
「打發時間。」紫思揚故意朝黑衛剛的身後看了看,然後她的表情有些誇張。「你那個女伴已經快要著火了,我可不希望她忽然衝過來找我大打一架。黑衛剛,要玩就去玩那種女人,去找你的同類,我呢,我對你這種男人沒有興趣。」
「你真的沒有興趣?」
「我一向不趕時髦、不湊熱鬧。」她意有所指。「你或許是個萬人迷,但不好意思,我剛巧是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類型。」
「紫思揚,你很有趣。」黑衛剛揶揄的挑起眉頭。
「有趣?」
「只可惜我不追女人。」
「我也不要你追。」
「女人要就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黑衛剛,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麼隨便!」她回去以後一定要翻出她的那本魔法書來好好研究,下次再有機會碰到他,她絕對要他死得很難看。
「我是該回座了。」黑衛剛一副不想和她多費唇舌的表情。「但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紫思揚只是不語的瞪著他。
「愈正經的女人認真起來愈恐怖。」他淡淡的說一句。
「我絕不會跟你認真。」黑衛剛也不說什麼,只是揚著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然後轉身離去,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篤定,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覺得他和她會有什麼……這感覺好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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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衛剛雖然離開紫思揚,但是卻沒有立即回座,因為他突然覺得那個女明星變得俗不可耐,要腦子沒有腦子,講談吐沒有談吐,唯一的功能似乎只是能張開雙腿,而且……很聽話。
江誠跟到會場外來,黑衛剛的安全是他的責任,這個來自大陸江蘇的武術、搏擊冠軍,一向把黑衛剛的生命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要。
黑衛剛抽著煙,一臉的不耐煩,其實他不是非得待在這裡喝這場喜酒,但一來是人情;二來是他可以再看到紫思揚,因為她妹妹既然負責會場的花飾,她應該也不會早走。
「那個女明星的臉開始綠了。」江誠是那種不太會笑的男人,目光嚴厲,加上字正腔圓的國語,反而使得他給人一種不知該如何親近的感覺,除非是瞭解他,否則是絕不想去招惹他。
「反正她的臉上塗了五顏六色,再加上一點綠,也沒有什麼差別。」黑衛剛心不在焉的說。
「要回去了嗎?」
「還不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