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康一走,安烈又回到座位上坐下,面對沙薇探詢、研究的眼神,他是泰然自若的。
「你想問什麼?」他用膝蓋想也知道。
「你們真是哥兒們?」
「大學時就認識了。」
「但是你們倆的個性……」
「沒有人規定要個性一樣才能做好朋友、好哥兒們!」安烈有所保留的說。「總之我和駱康有十幾年的交情,這個假不了。」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駱康的爸爸也是財團的負責人,但他自己則有創投公司,他很有腦筋,不像我這個集團總裁是『撿』來的,我只是守成。」安烈很難得會向任何人剖析他心裡真正的感覺。
「但你做得很好,不是嗎?」沙薇看得出他是全心全力在經營靳氏集團的事業,別說什麼夜夜笙歌,她看他連個自己的時間都不多。
「我盡力。」
「那你和駱康之間有什麼『不對』?」
「『不對』?!」他看著她,沒有想到她可以嗅出他和駱康之間的不對氣氛。
「你們絕不只是單純的哥兒們。」沙薇語氣很肯定。
「你居然看得出來!」安烈對沙薇的喜愛又多了一分,這個女孩實在是冰雪聰明。
「你們兩個之間有心結。」
他不想再否認,因為如果再否認,那簡直就是把她當白癡。
「過去的事了!」他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遺憾、一絲痛苦和一絲的不屑。
「那是什麼事呢?」她追問。
「你這麼喜歡聽八卦啊?」他數落她。
「是八卦嗎?」沙薇正色的看著他。
沉默了一下,安烈開口道來,「當年我大學畢業去服役,駱康因為找了人打點,等到了一張醫生開的證明,所以他不必當兵,而我就把我女友托給了他照顧,而這一照顧……」
「你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她搶著替他說,「真是有夠老套的。」
「是老套,但是這過程……」
「還有更糟還是更精彩的?」
「連長放我榮譽假,我沒告訴他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結果到了我為老家在高雄的女友租的套房,看到的卻是在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安烈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你沒殺了他們?」沙薇為他抱不平。
「想過,但是我當時還想到了小香和靳氏夫婦,我不能令他們傷心、絕望。」他苦澀的低語。「爆炸事件使我失去父母,但老天又給了我另一個機會,我不能搞砸,這樣就太辜負他們了。」
「那你們怎麼處理?」她可想而知。
「我想會有那種事發生,我們三個人都有責任。」安烈理性的去看十幾年前的事。「我在當兵,無法陪在她身邊,而駱康,他也不是真的要當第三者,他只是逗逗她,有事沒事撩撥一下她,她就受到勾引,畢竟駱康的條件不比我差。」
「你是說她想腳踏兩條船?」沙薇不齒的問。
「她自己也承認了。」
「所以你們後來都不要她了?」
「她算是兩頭落空。」他現在有點替她難過。「駱康也表明他無意和她長長久久。」
「但你居然原諒了駱康?」她實在不解。「他背叛了你對他的信任和托付。」
「怪他沒有用,而且換個角度想,他只不過是幫我瞭解了她的真面目。」安烈耙著頭髮。
「而你從此就恨所有女性?」
「恨?我不恨任何一個女性。」他對她笑。「但是我對女性的評價也不高,尤其是現在的女人,會算計又有心眼,對她們沒有絕對的好處,她們是絕不會付出一點點的真心。」
「不是每一個都這樣!」沙薇忍不住辯駁。
「這世上已經沒有白雪公主,二十一世紀裡也找不到灰姑娘,沙薇,我真的不恨女性,只是無意為女性付出些什麼。」安烈講明了。
她只是點點頭。
「女人可以再找,好哥兒們的感情不容易培養。」他說明自己的心態。
「結果還是女性被犧牲了,」她歎了口氣。「幸好我沒打算愛上你。」嘴上這麼說,其實她很明白自己對他的喜歡。
安烈的心猛地多跳了幾下。
「其實你該感謝當年你那個女友,若不是她的出軌,你搞不好就不會全心衝刺事業,那麼今天靳氏集團的總裁也不一定是你。」她用另一個角度去思考。「但我想你對女人已經沒有心了。」
「可是女人對我而言還是很『好用』的。」安烈很侮辱的口吻道。
「在床上嗎?」沙薇一哼。
「我不是和尚。」
「所以你樂於利用女人?」
「大家各取所需。」
「好了,我真的沒有胃口了!」她用餐巾擦訟倫旖恰!鞍擦遙o糾次乙暈c愫吐嬋擋灰謊`s穜砹耍耳嶊漫蔡L獉e娣u灰謊詞戽t陞牛炙B謊r模 ?BR> 安烈沒反駁。
「我絕不讓自己愛上你!」她堅定的宣告,內心深處隱隱感到刺痛。
沙鈴和同事一起走出公司大樓要去吃晚飯,當她看到守候在人行道上的駱康時,她的腳步略微遲疑,他是在等她嗎?
駱康並沒有叫她的名字,只是朝她點了點頭,但這已讓她無法再往前走,和同事低聲交代了下,她走向了他,明知自己沒有理由這麼「善待」他,可是她的理智管不住她的心。
「我還要播報九點的整點新聞。」沙鈴先開口。
「我知道。」
「那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就是看看你而已。」駱康輕描淡寫的表明。「我也約了人,晚上會去酒廊談事情。」
她命令自己轉身,強迫自己不要再理這個人,但偏偏她就是不爭氣,他已經那麼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他是什麼樣的男人,而她卻還狠不下心。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她的情緒大受影響。「你以為我會在乎?」
「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都要告訴你。」他看著她的雙眸。「免得你和我來真的。」
「你走!」沙鈴氣不過的低吼。
「不想聽真話?」
「駱康,你很變態,你知道嗎?」她真想給他兩個大巴掌。「既然你無意和我搏感情,那你又何必來和我講這些呢?」
「我說了我想看看你。」
「你可以打開電視。」
「感覺不一樣!」
「你……有病」』
駱康不以為意的笑,事實上當他看到沙鈴這種暴怒的表情,他反而覺得欣慰,這個女人對他是有感覺的,不然她大可以對他不理不睬。
「沙鈴,現代人是不講天長地久的,如果你可以不在乎一生一世,那麼我們可以來上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他誘惑她的說。
「然後當棄婦?」
「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
「駱康,我有良好的職業,不算低的收人,還有個經商的父親,我的經濟環境和經濟條件不差,如果你不能給我愛情,那就問邊去!」沙鈴說得很不客氣。
「愛情是虛幻的。」他笑她。
「我承認你對我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是這不代表我就會向你獻出我的心或是我的身體,讓你放在地上踐踏!」她講得非常清楚。
駱康無言的沉默。
「你這麼想玩主播?」她強忍著心中那份痛楚和失落。「可以,我可以幫你介紹廣
「我說過……」
「我知道有些主播願意賣。」
「我搞不好比你更清楚是哪幾個。」他邪邪的一笑。
「那你就去找她們!」沙鈴說完氣得轉身。
但是他拉著她的手臂,一個旋身就把她帶人懷裡,擁著她,知道淚水已在她的眼角浮現。
「你不要這麼認真行不行?」駱康撫著她的頭髮。「這年頭沒有什麼永遠的。」
「你根本不試試看!」她捶著他的胸口。
「離婚率是每二點九對就有一對。」
「還是有白頭偕老的例子!」沙鈴想狠咬他幾口。
「婚姻會是愛情的殺手。」
「駱康,你滿嘴的借口!」她仰起頭看他。「你以為你可以玩一輩子?你以為在你四、五十歲時還可以耍帥、耍酷?你以為女人會讓你玩弄在手掌心,永遠都不會醒悟?」
駱康啞口無言。
沙鈴一把推開了他。「你想看看我,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得到我,所以你還有興趣、還有耐心,一旦我被你給上了,你是否連想到我都覺得煩、覺得討厭呢?是這樣嗎?」
他仍不作聲。
「我全說中了?」她感到傷心欲絕。
「你難道寧可我說謊?」
「我不在乎你和其他女人是怎麼相處的,你又都給了她們什麼,但是不要把我和她們想成是一樣的。」她流下了眼淚。
「沙鈴……」駱康有些不忍的喚著她。
「今天如果你對我真的有一點點的真心,那麼你就放過我。」她看著他那張壞壞的、有些邪氣的臉,真的是有恨也有愛。「比我漂亮、比我優秀的主播有好幾卡車,饒了我。」
「如果有這麼容易的話。」
「你一會不是要上酒廊嗎?如果叫一個女人不夠,你可以多叫幾個,你玩3P、4P,就是請你不要再來挑動我。」沙鈴懇求著他。
「你的思想真這麼傳統?」駱康口氣遺憾的問。
「我就是這麼傳統。」
「我絕對會讓你留下美好回憶!」
「美好的定義在哪裡?只怕我們有不同的認知。」沙鈴反駁他。
駱康長長一聲歎息,這種事是你情我願,他又不能強迫她、綁架她、拿刀脅迫她,只是他實在不想放過她。
「沙鈴……」
「饒了我吧!」
這不是安烈回家會希望或是預期見到的場面,但是家裡除了沙薇之外,客廳沙發上還坐了一對中年人,看起來該是一對夫婦,如果他的眼光不差,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沙薇的父母,因為在這對夫婦身上,他看到了和沙薇很多神似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或是怎麼開口,於是安烈看向了「罪魁禍首」沙薇,只見她坐在自己拉過來的一張椅子上,眼睛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似乎狠狠的哭過,看到她這模樣,他實在也不忍再落井下石,先微微的朝那對夫婦笑了笑。
「我是安烈,你們好。」
「我們是這個女孩的父母。」沙仲仁故意不叫女兒的名字。「我是沙仲仁。」
「沙伯伯。」安烈坐下,不卑不亢的,畢竟他又沒犯什麼錯,不需要擔心什麼。
莫昱則安靜的打量著沉穩、內斂而且充滿成熟男人味的安烈,果然沙薇胡鬧是胡鬧,眼光還不差。
「我們要來帶沙薇回家。」沙仲仁宣佈。
「爸……」沙薇想要抗命。
「閉嘴!」沙仲仁大吼。
「安先生,這些日子麻煩你也打擾你了。」莫昱溫和的說,頗有貴婦人之態。
「伯母,你不用客氣,都還在我能忍受的範圍之內。」安烈幽默道。
「安烈!」沙薇不滿的瞪他。
「沙薇,我已經叫你閉上嘴了!」沙仲仁拿出做父親的權威。「平日我就是太寵你,才會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這一離家是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我沒有不回去,但是……」沙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就走!」
「爸,我在這裡住得很不錯。」
「你……」沙仲仁氣得不知說什麼好。「我快被你氣到中風了,你怎麼這麼任性?」
「沙伯伯……」安烈想要當中間人。
「安先生,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也知道你的背景,你是個正人君子,不然我早就來把女兒給帶回去,不會拖到現在。」沙仲仁也是做了功課的。
安烈只好閉上嘴,但他仍不忘給沙薇一個同情的目光,他盡力了!
「爸,既然你知道安烈……」
「沙薇,你鬧夠了!」這次說話的人是莫昱,她不需要大吼或是大罵,可是她也有一份做母親的嚴厲在。「不能因為安先生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就這樣我行我素,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媽,我沒有!」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嚴重的影響到安先生的生活?」莫昱很嚴肅的說:「還有你自己的名譽。」
「我們沒有怎樣!」沙薇大聲回應,「安烈,你也可以大聲的對我父母說。」
安烈只是微微扯動嘴角。
「但是別人會怎麼想?」沙仲仁和老婆一搭一唱的。「這成何體統呢?」
「爸,你別老古板了,我們根本不必管別人怎麼想。」
「沙薇,我知道那天我罵了你,是我趕你出去的,但你應該知道爸爸是在說氣話,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嫁,我又不可能拿把槍押著你走進禮堂,你說是不是?」這會沙仲仁很講道理。
沙薇只是嘟著嘴。
「你知不知道當你隔天還沒回家,而所有的親朋好友那都找不到你時,你爸有多麼著急?」莫昱感慨的歎口氣。「天下父母心啊!」
「媽,沙鈴知道我在這裡。」
「如果不是你姊姊保證你沒有事,我們早就報警了。」沙仲仁又罵著女兒,「你也真是膽大包天,如果你碰到的不是安先生,而是什麼披著羊皮的狼,我真不敢想像後果會如何。」
「爸,我會看的。」沙薇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你多會看?」
「反正我不是好端端的嗎?」
「沙薇,我這個做爸爸的已經忍無可忍了,你什麼話都不要再和我強辯,反正你乖乖的跟我回家就是了。」沙仲仁下了最後的通碟。
「爸……」沙薇咬牙道。
「沙薇,該回去了。」莫昱也堅持的勸著。「你應該自由夠了,除非你已經嫁人,有老公來管,不然我們做父母的就有權利管你。」
「媽,現在又不是二十世紀!」
「不管現在是第幾世紀,你都得聽我們的。」沙仲仁實在覺得沒有面子,在這個安烈面前,女兒居然這麼的不受教,分明是要他下不了台嘛!「去把東西收一收,我們馬上走!」
「安先生,這一陣子沙薇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改天我們再專登門道謝。」莫昱客套的對安烈說。
安烈仍只是淡笑。
『別再坐著了,去整理你的東西。」沙仲仁忍不住催促。
「爸」
「難道你耍賴在這裡一輩子?」他瞪大雙眼。
『當然不是,可是如果安烈不介意我住下來……」
「回家!」沙仲仁氣得整張臉漲紅,不相信他的女兒這麼的厚顏。「難道你要安先生開口趕你你才走?」
「安烈才不會趕我。」沙薇叛逆的瞥他一眼。
「你……」他站起身,揚起手掌就準備給女兒一個耳光,他已經氣到無法用腦子思考了。
「沙伯伯!」安烈起身喝阻。「不要打沙薇,我們正準備結婚。」
「什麼?」沙仲仁的手還高高的舉著。
「結婚?!」莫昱呆了。
「安烈?!」沙薇看著他,一副他不需要如此犧牲的譴責表情。「你在說什麼?」
「我們結婚!」安烈再說一次。
「你瘋了?」沙薇一時仍無法接受。
「一句話,願意還是不願意?」安烈看著沙薇,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你不是在唬人?」她為了確認,不放心再問。
「我從不唬人。」
「你真要和我結婚?」
「除非你不願意。」
沙仲仁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女兒啊,我只是要帶你回家,你可不要衝動的作決定。」
「是啊!沙薇,結婚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爸爸這個人是愛女心切,一心想要把你帶回家,你可不要意氣用事,別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安先生是很好,可是你們…… 」莫昱愈說愈小聲。
「安烈,你不後悔?」沙薇只看著安烈。
「我一向說了算。」他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
「好,我願意!」她豁出去了。
「沙薇!」沙仲仁低呼。
「你這孩子。」莫昱無奈又無能為力的搖頭。
「那我們就結婚吧!」安烈宣告似的道。
送走了沙仲仁夫婦,當整個屋子安靜下來,只剩安烈和沙薇時,氣氛突然像是整個凍結了,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決定了結婚的事,所以沙仲仁夫婦沒有堅持要帶沙薇回去,而一向低調的安烈,打算去法院公證結婚,頂多再登個結婚啟事,他並不想大宴賓客,這一點沙仲仁夫婦同意了,畢竟女兒的幸福比請客、大肆鋪張來得重要多了。
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但是後續的事才是真正的重頭戲,要怎麼演下去?
「安烈……」沙薇躡懦的開口。
安烈看著她,一臉的平靜。
「我們真要去公證結婚?」她低低的問。
「你後悔了?」
「那有法律效力吧?」她擔心的開口。
「你以為是在辦家家酒嗎 ?」 他有點生氣的看著她,這是他今晚以來第一次有些變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不是兒戲、也不是在演電視劇,這是真實的!」
沙薇咬唇不語。
「難道你要我明天再去跟你父母說,我們只是隨口應付他們,我們改變心意了?」安烈很不爽的問。
「當然不能。」
「我問了你兩次!」
「可是當時的場面……」
「我相信只要你說不,沒有人會真的去為難你什麼,甚至連你的父母都在勸你三思而後行。」他真想替沙仲仁教訓一下女兒。「沙薇,樓子是你捅的,麻煩是你製造出來的。」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沙薇知道自己該罵,但是難道他就沒有責任嗎?
「當時……」安烈也不知道他哪來一股英雄救美的氣魄,只知道他不能任由她一個人去抵抗,他該對她伸出援手。
「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肯跟你父母回去嗎?」安烈問。
「會有辦法過關的。」沙薇一臉頑強的表情。「我瞭解我爸媽,他們不會真的拖我回去。」
「但你爸已經要打你了!」
「安烈,」她搖搖頭。「我爸打不下去的,就算他真的打了我,也一定比我還痛苦,後悔不已,到時予取予求的人就是我,我又可以順理成章的再住下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啊?」
安烈有點錯愕。「那麼是我多事了?」
「是啊。」她真想好好罵他。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他嚴苛的問。
「我喜歡住在這裡嘛!」沙薇回答得理所當然。「你也沒有真的趕我。」
他說不下去了,好像千錯萬錯都是他一個人的錯,其實最無辜的人是他,最倒霉的人也是他,他前世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才會惹到沙薇這個麻煩精、大禍害?
「什麼時候去公證?」沙薇似乎是認了。
「你想什麼時候去?」安烈消極的問,他發現自己現在裡外都不是人。
「安烈,有一點我要先說。」她不想心老是七上八下,她要和他說清楚。
「又怎麼了?」他不耐煩了。
「我不和你上床!」她很快的明說。
他眼睛一瞇,「你是指……」
「這不是真正的結婚。」她重申。
「你是說只做名義上的夫妻?」他嘲弄的挑起眉。
「對!我沒愛上你,相信你也不愛我,所以我們只是去辦個手續,然後維持像目前這樣的生活方式,你可以同意嗎?」沙薇睜大眼問他。縱使自己對他有感覺,但他是不可能會對女人付出真心的,所以她也要把自己的真心藏起來。
「你……」安烈一哼。「我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