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約了司馬星辰在他工作銀行附近的一家高級牛排館碰面,特別選中午是因為他這時才抽得出空,在夏真的催促下,他只好善用時間。
因為還在被迫休假中,所以司馬星辰爽快的赴約,反正只是吃一頓飯。
手臂上的紗布實在很明顯,叫人想不看到都難。
「你受傷了?」在吃前菜時,江寒關懷的問。
「被玻璃割傷的。」她的標準答案。
「你要小心啊!」
「意外難免。」
「我最近忙翻了。」江寒有點在「解釋」的意味。「因為有家銀行要並到我們銀行,所以……」
「江寒,現代人沒有哪一個不忙的,特別是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能忙是一種幸福,別人還會羨慕你的忙碌呢!」她真心道,沒有一點酸人的意思,她說的是現在大眾的心態。
「你……」江寒露出笑容。「你是一個很識大體的女孩,夏真一點也沒有誇張。」
司馬星辰聳聳肩,沒有接腔的吃著法式田螺,有錢人的生活的確是很享受,家境小康的她雖也想嫁個金龜婿氣死那個冷血教授,不過她的意願沒有白子伶強烈。
「你自己定的適婚年齡是幾歲?」他又問。
「三十歲吧。」
「三十?!」江寒訝異。這麼晚?
「現在還有人早婚嗎?」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夏真例外,她是因為碰到了好對象。」
「所以如果你也碰到了好對像……」
「我是能晚一些結就晚一些,即使不婚……也無所謂啦!」她豁達的說。「現在的社會多元化,對人的要求和標準也與以往不同,不結婚不是什麼罪過,晚婚也沒有什麼好令人非議的。」
「你年輕,但想法成熟。」
「現在的人想不早熟都難。」
「我的前妻就不會這麼想。」江寒不是在批評,只是不禁提起有著另一種想法的人。「她是個富家千金,平日被嬌寵慣了,所以即使結了婚也還是個嬌嬌女,不知道怎麼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司馬星辰不予置評的聳聳肩。
「她就像個小公主一般,要人陪、要人哄、要人事事順著她,不然就是大吵或冷戰。」
「那你不是很累嗎?」她很同情他。
「是很累,所以我才會選擇離婚。」他的語氣裡有遺憾,還有著一絲的不捨。「一個在為事業打拚的男人,是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照顧一個長不大的女人,我只能放棄她。」
「其實如果好好的溝通……」
「她只相信她自己的想法和感覺。」
「那給她時間……」
「她不懂的,不吃點苦頭,她是永遠不可能學乖的!」
江寒明顯對前妻還有感情,不然他的語氣中不會帶著感傷。
司馬星辰保持中立的不吭聲。
「所以當夏真和雷漢宇說要幫我介紹對像時,我跟他們說我只有一個要求。」江寒打趣的說。
「什麼要求?」
「我不要那種需要我伺候的人。」
「哦!」她笑笑。「我瞭解。」
很多千金小姐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去當一個妻子,一直以為世界應該是繞著她們轉的,不明白人間疾苦,不清楚真的生活是怎麼回事。
「我很高興你不是。」
「不是千金小姐?」她幽自己一默。「江寒,我不想站在你這邊,雖然你的想法、做法都沒有錯,但你自己也說了,這是兩方面的問題,你一定也有錯,你搞不好忙到每天夜不歸營。」
「我沒忙到這種程度。」
「要不然就是回到家了,心卻還在公事上。」司馬星辰推測道。
「有可能。」他承認自己事業心很重。
「那難怪你前妻要不爽了!」
「如果能有個小孩……」江寒的表情有些寂寥。「或許情況會不一樣,但是她不想生,說生了是她一個人在忙、在累。」
「她這麼說也沒錯。」她舉夏真的例子。「雖然有保姆幫忙,可是一旦保姆下班,也只有夏真自己照顧孩子,雷漢宇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母親才偉大啊!」他笑著。
「這是好聽話,孩子應該由父母雙方同樣付出心力和精神,絕不只是母親一個人的事!」司馬星辰堅持立場。「母親有時也必須工作,像是兩頭燒的蠟燭啊!」
江寒笑而不語。
「我們好像討論得太遠了。」她伸伸舌頭。
「很好啊!起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是隨便說說的啦!」
「不,你很清楚你在說什麼。」
司馬星辰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只是日後若和江寒在一起的話,她是不是得當一個不能吵鬧、不能有情緒的完美女性,她做得到嗎?她有這能耐嗎?
對服務生接著送上來的濃湯,她忽然失去了胃口,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照顧、被呵護的,但若是要達到江寒的標準……
「星期六晚上你有沒有空?有部動作片的首映,聽說很棒。」江寒提出邀約。
「再看吧!那時我已開始上班了。」
「難道討債公司沒有正常的下班時間?」
「我們前一天再約好了。」司馬星辰並沒有斷然拒絕。「搞不好你突然也會有事。」
「好,那我們再約。」他謝謝她的細心。
司馬星辰開始喝湯,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悶不樂,江寒照說是個很好、很理想的對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他不適合她。
當司馬星辰發現藍柏偉也在他們的討債行列時,她嚇了一跳,但那的的確確是他本尊沒錯!
「裘豹,是今天的債務人很難纏,還是債主有來頭啊?」她好奇的問。
「都不是。」裘豹有點煩的回答。
「那他為什麼來?」
「為什麼?」藍柏偉現在是驚弓之鳥,生怕司馬星辰有個什麼閃失或再受傷,所以他幾乎變成她的保鏢、跟班,為的就是保護她,「你自己問啊!」
「問你還不是一樣。」
「我不知道啦!」裘豹不耐煩的走開。
而藍柏偉並沒有特別和司馬星辰交談或有什麼動作,只是一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包括來到了債務人家裡,他也都沒有自己出面,完全讓裘豹主導一切,他只有一個目的,保證司馬星辰的安全無虞。
「我不還!」債務人看起來也像是在道上混的,江湖味很重,雖然面對一群上門要討債的人,卻仍然沒有還錢的意思。
「王董,你也是半個江湖人,我想你應該不會為難我們才是。」裘豹平靜的說。
「我被詐賭!」被稱王董的人吼著。
「你有證據嗎?」
他氣呼呼的說:「我知道我是被詐賭!」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還就是不還。」王董存心想賴帳。「你們想怎樣?!各地的角頭我也認識,只要我放個風聲,你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趁我還沒有發脾氣,你們趕快滾蛋,愈遠愈好!」
司馬星辰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陣仗,所以有些害怕,不過既然有藍柏偉還有其他同事在場,她便把恐懼放在心中。
「王董,不是比凶、比大聲就會贏,這兩千萬的賭債你說什麼都要處理。」裘豹捺著性子說。
「門兒都沒有!」
「你這樣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哦!」他警告著。
「怎樣?!你們人多是不是?我馬上一通電話就可以調一、兩百人過來!」王董的表情很囂張。
藍柏偉從一進門就開始抽煙,並且站在後面,戴著墨鏡的他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威脅意味在,至今雖仍按兵不動,可是他已愈來愈沒有耐心。
「王董,我們不是要來打架、砍人,我們只是要來討債。」明知自己不必出頭,但是司馬星辰心想說不定換上女性效果會不一樣。「你的確欠下了一筆兩千萬元的賭債,白紙黑字……」
「現在連討債都有女的了?!」王董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也變得色迷迷的。
「只要你肯還錢,方式我們可以商量。」她很鎮定的說。「只要我們可以給債主一個交代,那麼大家好談。」
「你和我上床,我就考慮還錢。」王董不知死活的說完,還淫笑兩聲。「怎麼樣?」
「你……」她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無賴。
「來啊!」他哈哈大笑。
裘豹忍不住看向藍柏偉,只見他把未抽完的煙一彈,然後摘下了墨鏡,他的眼神冷峻、犀利,有種想要大開殺戒的陰沉,他緩緩往前走,在經過一個手下身邊時,伸手從他身側拔出一把槍,然後走到王董的面前。
司馬星辰是第一次看到真槍,她發現自己嚇得手腳不聽使喚的發抖著,不會吧?藍柏偉不會真的開槍吧?
藍柏偉手上的槍就這麼抵在王董的額頭上,他的手指隨時都有可能扣下扳機。
「你想和她上床?」他的表情很冷血。「你照過鏡子沒有?」
王董這會已被嚇得屁滾尿流,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猖狂模樣,他全身發抖,雙手做投降狀,只差沒有跌落椅子。
「大哥……咱們有話好說,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他眼睛一眨。「這把槍對你而言是不是玩笑呢?」
「不要開槍……」王董聲音發抖的說。
「我的手指很癢……」
「我還錢!」他馬上說。
「我現在不在乎你還不還錢,我比較想看到你腦袋開花的樣子!」藍柏偉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他媽的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藍柏偉……」司馬星辰怕他會真的開槍。「不要這樣啦!」
「你是……」王董聽到他的名號後更加的卑躬曲膝,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老大,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你們來討債,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藍柏偉沒有反應。
「這位小姐……」他馬上見風轉舵求助於她,他不笨,敢當面直接叫「藍柏偉」三個字的女人一定有點來頭。「大姊,剛才冒犯的地方,請你不要和我計較!」
「你叫我……大姊?!」司馬星辰差點昏倒。
「我馬上開支票!」王董說:「我會多加一百萬算是為我的口無遮攔道歉。」
「但你不是說這是詐賭?」藍柏偉冷冷的說。
「不,我願賭服輸!」
「我還是想打穿你的腦袋……」說著,突然他把槍口轉向他的喉嚨。「或者是這裡如何?你就不必再擔心說錯話。」
「老大……」王董跪了下去。
「藍柏偉,可以了吧?」司馬星辰看不下去了。
藍柏偉有些不甘願的把槍移開,然後一個俐落的動作將槍丟還給手下。
「我連保險都沒開!」他淡淡丟下一句。
大家都鬆了口氣,錢要到了,沒有鬧出人命,沒有任何人受傷,只是大家心中多了個問號,如果不是因為司馬星辰,老大會出面嗎?她到底是不是老大的女人呢?
在回公司的一路上司馬星辰都很安靜,有些不像平日的她。
藍柏偉並不喜歡這樣的沉默,他瞄瞄她。「你的舌頭被貓吃掉了嗎?」
她偏頭看他,卻沒有接話。
「嚇得說不出話了?」他又問。
「我不知道你可以這麼……」她不知怎麼形容。
「凶狠?」
「除了凶狠之外……」司馬星辰的眼中有著懼意。「好像還有一種六親不認的冷血在,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真的會開槍。」
「我是會開槍,如果他不知死活的話。」藍柏偉的表情冷酷。「司馬星辰,你以為討債這件事像辦家家酒,只要笑著和對方講理就可以要到錢嗎?今天被吃了豆腐,你感覺如何?」
「不是每次……」
「但只要一次就夠你難堪了,不是嗎?如果再碰上這情形,你怎麼辦?」他僵著臉問。「我不可能每次都拔槍。」
「我就當聽到狗叫。」她慢吞吞的說。
「狗叫?!」他不解。
「狗叫?!」連一旁的裘豹都感興趣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要聽到刺耳或是不想聽到的話,就當對方是條狗在亂吠,」司馬星辰說得認真,「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難過了。」
裘豹先爆出笑聲,然後是開車的藍柏偉保鏢,接著才是藍柏偉,三個人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爆笑的笑話般,笑得車子都有些開始蛇行。
「司馬星辰,真有你的!」裘豹佩服的道。
「不然怎麼辦?我要為別人不管是有意或者無意的話而哭泣、覺得受傷嗎?」她問。
「聰明!」他難得誇她。
司馬星辰聳聳肩,然後看著藍柏偉,這時他也在看她,眼神隱約有著情愫。
「司馬星辰,我開始覺得你來討債公司上班是對的。」裘豹不吝於讚美她。
她有些驚訝,「你真的這麼認為?!」他不是一向「嫌棄」她?
「你抗壓度夠,而且又有女性的心細和特質……」
「豹子,我有沒有聽錯?!」藍柏偉打斷他。「我記得你過你不想帶著她。」
「我改變主意了。」裘豹回頭對司馬星辰一笑。
「謝了!」她眨眨眼表示感激。
「星期六晚上我和幾個兄弟要去喝酒,你要不要一起來?」裘豹似乎已把她當是自己人。「你放心!我保證你的安全,絕不會有人敢對你說一句不雅的話,你不會聽到『狗叫』。」
「我想去,但是有人約我看電影了。」她一臉的抱歉。「下次好不好?」
「有人請你看電影?」他又隨口問。
「人家介紹的,這個人很不錯。」
「男的?!」裘豹小聲了些,不敢去看藍柏偉。
「對啊,很正常啊!」她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裘豹沒有再說話,他一向很懂得察言觀色,現在絕對不是他和司馬星辰閒聊的時候。
果然,原本在聽裘豹和司馬星辰打屁的藍柏偉,這會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而且不悅,那像冰河般冷酷的目光更是叫人由頭涼到腳底,司馬星辰要和個男人去看電影?她有對象了?!
「司馬星辰,你星期六晚上有事?」藍柏偉明明聽到了,可是他仍故意再問一次。
「還不是很確定,不過應該沒有問題。」
「男朋友?!」他口吻酸酸的。
「剛認識不久,試著交往中。」
「他是做什麼的?」又是充滿醋意的聲音,藍柏偉此刻的情緒非常差。「你們是很正式的在交往嗎?」
「藍柏偉,我不需要向你報告吧?」
「怎麼?不可告人嗎?」
「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不過也不必公諸於世!」司馬星辰的態度變得堅決,一副堅決不說的模樣,她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想再理他。
「豹子,星期六晚上沒有任何的Case嗎?」藍柏偉把氣出在他的左右手上。「你不是一直念著很多Case都堆積著,你不知道要大家加班嗎?喝什麼酒?!喝酒會誤事!」
「老大……」裘豹的表情無辜,這真是無妄之災,不關他的事啊!「你的意思……」
「加班!」藍柏偉一個冷哼。
「我請假。」司馬星辰馬上說。
「不准!」他吼著。
「我生病,病得很重,行嗎?」她開始咳嗽,然後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你總不會不准生病吧?!專制!獨裁!暴君!」
「你——」藍柏偉要抓狂了。
「老大。」裘豹對他搖搖頭,給他一個好男不跟女鬥的表情。「讓她請假吧!」
藍柏偉忍不住伸出腳踢向前座的椅背,不過沒有人抱怨……因為沒人敢。
簡婷注意到藍柏偉又在喝悶酒,這次他沒到PUB的吧檯來,他佔據了一張角落的桌子,桌面上放了四、五瓶的伏特加,有兩瓶已經見底,看來他的心情真的很差。
不只是酒,她還注意到有很多主動送上門向搭訕的女人都被他拒絕了。
帶著壺茶,簡婷來到他坐的位子,對她而言,他不只是她的合夥人,她死去男友的哥兒們,他其實也像是她的家人般。
「喝茶吧!」她的聲音溫柔。
藍柏偉搖搖頭,一副不感興趣的表情。
「這樣喝沒意思。」她從他手中搶走了酒瓶。「既傷身又浪費酒。」
「別這麼煩人,我現在心情不好!」藍柏偉很直接的表示,他現在處於爆發邊緣。
「那發洩出來嘛!」
「我……只想自己一個人。」他強調,又奪回酒瓶。
「但我已經在這裡了。」她並沒退縮。
「簡婷……」
「什麼大不了的事啊?又是那個女孩?」她不放棄的問。
藍柏偉側過身的看著她,對這個女人他該心存一些敬意,因為在現今社會要找這麼一個對愛執著,即使心愛男人已死卻仍不肯遺忘那一份愛的女人,已經是十足的不容易了。
「簡婷,告訴我真正的『愛』是怎麼回事?」他想弄清楚些,他沒有非和司馬星辰上床做愛不可的慾念,可是無法將她由心中拔除。
簡婷差一點就笑了。「藍柏偉……」
「我和一堆女人上過床,但是我並不愛她們。」他的表情有點苦惱。
「現在呢?」
「我連她的嘴唇都沒有碰過,可是……」他氣得捶了下桌面,結果酒瓶、杯子都跳了起來。「可是我在意透了她的一舉一動。」
「像那麼回事了!」她露齒一笑。
「知道她將和別的男人去看電影,我竟然……」
「吃醋?!」
「簡婷,對女人我從來沒有佔有慾,反正就是女人嘛,只要長得養眼、只要浪一些,對我而言就夠了,我不想和她們天長地久,但是現在……」藍柏偉罵了句三字經。
「追吧!」她建議道。
「我會被我的手下或其他兄弟笑死!」他有些自我厭惡。「那個司馬星辰……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圈子的人。」
「感情不分……」
「她是『良家婦女』!」
「如果你認為你跟良家婦女是拒絕往來戶,那就忘了她吧!」她故意說著反話。「說不定她也認為你不可能踏進她的世界。」
「簡婷,我又不是什麼十大槍擊要犯或是十惡不赦的人,為什麼踏不進她的世界?!」他憤怒的問。「我哪一點配不上她?」
「那就放手追啊!」她其實是激將法。
藍柏偉猛的閉上嘴,以財力而言,他可以傲視群雄,但若是提到社會地位……
「藍柏偉,真正的愛是不講條件的。」
「她非常單純。」他答非所問。
「如果她愛你……」
「不知道她的家人、朋友會怎麼想?」
簡婷沒有想到藍柏偉也有患得患失的時候,看來他已陷得很深,對那個她只驚鴻一瞥的女孩,簡婷知道她美,但卻不知道她有這麼驚人的魅力,可以讓他這樣的男人手足無措。
「簡婷,我從來不曾有想要真真實實擁有一個人的念頭過,可是現在……」他嘲笑自己。「我甚至為了她要拿槍殺人。」
「藍柏偉,已經很明顯了,你愛上她了!」她靜靜的說:「雖然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像你這樣的男人……但是你真的在戀愛了!」
「天啊!」他將頭埋進雙手裡,痛苦的呻吟著。「老天啊!居然……」
「讓她知道吧!」
「她會笑掉大牙。」
「總比她投入別的男人懷抱好。」
藍柏偉猶疑著。「我真的該說嗎?」
「你又不會少塊肉!」
「我是怕自尊和面子……」
「藍柏偉,自尊和面子都不能給你真正的快樂,想想未來沒有她的日子,相信你的眼光、你的選擇,趁你有機會把握時,不要浪費了。」簡婷認真的說。
他握著酒杯不語。
「我記得一向沒有你藍柏偉要不到的東西或女人,難道那已成歷史?!」她又激他。
「沒有我要不到的女人!」果然藍柏偉上鉤了。
「那就看你的了。」
他立下志向,「我要司馬星辰成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