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發生?」白亞絲一臉不信。「一整夜相安無事?!」
「不然,妳認為我們該發生什麼事?做愛一整夜?」
「颱風天嘛。」
「妳有病!」
「倩瑜,說真的,妳不認為毛品海對妳真的是有情有義?」白亞絲感慨。「都分手了,他還會擔心妳颱風夜一個人不知道怎麼過,冒著風雨去到妳家,守候了妳一夜,這樣的男人,妳到底還有什麼不滿?妳還要他怎樣?」
夏倩瑜有很多的苦,但她選擇放在心底。
「那一整夜你們都在幹什麼?」
「因為停電,所以屋子很悶熱,加上狂風暴雨的肆虐,我們根本無法睡,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看、發呆了一夜。」夏倩瑜老實說。
「我看有病的是你們兩個。」
「亞絲,換點別的聊吧!」
「那我還要繼續介紹對像給妳嗎?」白亞絲煩惱著。
「汪建民一直在打探妳對他的感覺。」
「沒特別感覺!」夏倩瑜本來已打算把他列入拒絕往來戶,但是當他說出他並沒有被毛品海嚇到時,她對他的印象又有些改觀。
「那是不想繼續嘍?」
「如果只是當朋友無所謂。」
「倩瑜,人家是想把妳娶回家,不是想和妳交朋友。妳以為他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婦產科醫生此外科醫生的時間還要不一定,半夜生產的婦女一堆,妳認為他可以和妳談長時間的戀愛啊?」白亞絲點出實際的狀況,要她清楚。
「那算了!」夏倩瑜也乾脆。
「所以還要換一個?」
「都不用了。」
「不用?妳想單身一輩子啊?」白亞絲好像夏倩瑜的媽。「女人是愈老愈不值錢,熟女是可以令男人欣賞、喜歡,但是他們還是想娶年輕美眉回家。」
「單身沒什麼不好。」
「妳要壞了那顆七彩幸運石的傳奇能力嗎?」
「那都是以訛傳訛的說法。」
「妳不能不信--」
「亞絲,真的算了,我在高雄的表姊開了一家咖啡屋,本來和她合夥的男友去了大陸一去就不回,她想找我合夥,我有認真在考慮。」夏倩瑜微笑的看著好友。
「妳要離開台北?!」白亞絲一驚。
「換個環境。」
「但是台北和高雄……」白亞絲一副想到就好累的表情。「太遠了啦!」
「台北和高雄都在台灣這個島上,沒有那麼遠,如果妳不想花太多時間到高雄找我,妳可以坐飛機啊!台北到高雄頂多四十分鐘而已!」夏倩瑜捶了捶她的肩膀。
「不要去啦!」
「我想開始新的人生。」
「在台北也可以。」
「不,台北太小了。」夏倩瑜揚起一個滄桑的笑。「我要徹底的離開毛品海!」
「他愛妳。」
「我……知道。」她終於承認,並且眼泛淚光。「他對我還有感情,但是他的家人都恨透了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讓毛品海不好做人。」
「妳的人生是要和毛品海一起過,又不是和他的家人。」
「妳和倪徹的家人處得好嗎?」夏倩瑜突然問。
「OK啊!」
「如果他們當妳是拜金女,打從心底厭惡妳、瞧不起妳,只是為了倪徹才勉強面對妳,妳受得了嗎?」她舉例。
「我……」白亞絲搖頭。「我受不了。」
「這就是我的處境。」
「毛品海的家人有這麼討厭妳?」白亞絲懷疑,
「妳可不要自己唬自己,然後白去了高雄。倩瑜,做任何決定前想清楚。」
夏倩瑜長長的一歎。「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去高雄,我要去哪裡呢?」
毛品海才一出別墅大門就看到了路小蘭。就因為她曾是他的學生,所以即使她犯了錯,他還是不能把她當空氣,他還是得關心她。
「小蘭,妳怎麼來了?」他走向她。
路小蘭未語淚先流。她突然想到有部電影裡男主角所提到的恐懼,她發現自己和他一樣,好像身陷流沙中,愈想抽身就愈陷愈深、一錯再錯,好像永遠都扭轉不回來似的。
「哭能解決問題嗎?」毛品海淡淡笑道。
「我錯了……」她大聲承認。「我真的錯了……」
「如果知錯能改,那妳還有救。」他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給她。「而且有什麼錯是扭轉不回來的?妳不要喪志。」
「你不瞭解……」
「那我能幫上什麼忙?」
路小蘭知道毛品海不是婦產科醫生,所以他幫不上她任何忙。她的MC遲了,不知道是因為壓力大,還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懷孕,她就手腳冰冷,連驗都不敢去驗。
「小蘭,沒有什麼事是那麼了不得,只要妳開口,我做得到就一定幫妳。」毛品海給她個堅定的眼神。
「我……可能懷孕了。」
「什麼?!」他真的是整個人被嚇到了。「妳說妳懷孕了?!」
「我不知道,我的『那個』晚了,我想……」她心亂如麻。「我擔心是我最害怕的結果。」
「妳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的?」毛品海問,這會他只想瞭解整個情形。
「那不算男朋友。」
「妳被強暴?!」他更加震驚。
「不是強暴!」路小蘭更正。「我沒有被強暴,我只是……可能要為自己的任性和幼稚付出代價,我真是太愚蠢了。」
「那個男人知道嗎?」
「不知道,我也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有可能只是晚了。以前也曾有過這情形,但是……」她又開始猛飆淚。「但是以前我不曾和男人上床,我確定它是晚來了,但是現在……」
「那麼就去驗。」毛品海當機立斷的說。
「我怕結果!」
「那妳做傻事之前為什麼不多想?」
「你現在還需要訓我嗎?」路小蘭一臉的懊悔。「我已經嘗到苦果,本來我以為我可以傷到你,但是我真的是笨到家,我傷到的是自己。」
「小蘭……」他替她感到難過。
「我好後悔!」她恨死自己了。
「就怕妳後悔都太遲。」
「我如果不幸懷孕……」路小蘭一想到就臉色慘白。「我不可能留下孩子,我還要讀書,我還有美好的人生,我不能毀在一個小Baby身上。」
「那個男人……」
「我不想提!」
「起碼妳該讓他知道。」毛品海比較老派、比較傳統。「既然妳不是被強暴,起碼不討厭那個男人,或許你們可以協調出一個方式。」
「不,不要把他扯進來。」
「他對妳不好嗎?」
侯中克就是對她太好,她才不想讓他知道,她不想事情更棘手、更複雜。「你帶我去醫院好嗎?如果我真的懷孕了,請你陪我拿掉小孩。」
「小蘭……」毛品海做不到。
「求求你!」她拉著他的雙臂。
「我不能幫助妳殘害一條小生命。」
「拜託!」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毛萱萍不知打哪冒出來的,來得可真是時候。「媽要我帶了好多她的拿手菜給你,怕你一個人會餓死在別墅裡。哥,怎麼回事啊?小蘭,妳哭什麼?」
路小蘭馬上把眼淚擦乾。她不喜歡這個女人,更後悔自己曾被她利用。
「我沒事。」她躲到了毛品海的身後。「我只是來找老師聊聊天而已。」
「聊到哭?這麼感人?」
「萱萍,妳東西放下就可以離開了。」
「哥,我是你妹妹,這就是你的待妹之道嗎?」毛萱萍賴著不走。「好歹我也認識小蘭,如果她碰到了什麼難題,我也可以幫忙解決,畢竟……我欠了她一次!」
「妳做得已經夠多了,這裡不需要妳。」
「但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麼殘害小生命,」毛萱萍的眼神突然變得邪惡、深沉。「是不是我聽錯了?但我的聽力一向不差。」
「萱萍,不要斷章取義!」
「那到底是怎樣?」毛萱萍把視線放在路小蘭的身上和腹部,然後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哥,我以為你對小蘭只是單純的師生關係,你一直強調你只是把她當學生的。」
「是這樣沒錯。」毛品海肯定地回她。
「但是情況似乎沒這麼單純。」
「情況不是妳想的……」毛品海還沒有把話講完,路小蘭就轉身跑開,像是背後有什麼在追她似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疑。
「跑了。」毛萱萍冷笑。「心裡有鬼!」
「萱萍,妳……」
「哥,出事的人不是我,做錯事的也不是我。」
「我真的不想看到妳。」他再次說。
「你遷怒到我身上沒道理。」
「走!」他轟她。
一場大雷雨讓夏倩瑜和侯中克不約而同的在一家速食店裡避雨,乍見到對方,他們是意外又有些驚喜,畢竟如此巧合。
「倩瑜。」
「侯中克。」
「上次沒來得及和妳打招呼,妳是愈變愈有女人味了。」他真心的讚美。「現在在忙什麼?」
「瞎忙,你呢?現在經濟不景氣,有沒有影響到你這個行業?」夏倩瑜和他閒聊。
「還可以啦!最近我有了一個大客戶,他從頭到腳穿的、戴的都交給我打理,我也親兄弟明算帳,該向他收多少就收多少,所以沒有問題啦。」侯中克很樂觀、瀟灑又幽默的說。
「什麼大客戶?」她好奇。
「毛品海啊!」
夏倩瑜問不下去了,她把視線望向了玻璃門外,希望雨可以快一點停,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家速食店。
「倩瑜,妳和品海不是仇人。」
「我沒說我和他是仇人。」
「那和我聊聊他。」
「聊他什麼?」她反問。「中克,你一定知道我和他之間的情形,你是他最好的哥兒們。」
「我是,所以我認為你們兩個是白癡。」
「不要人身攻擊。」
「倩瑜,那個男人沒有一天不愛妳,即使妳提了分手、離開了他,他還是把妳放在他的心上,若不是太絕望、太沮喪,他不會要我幫他介紹女朋友。但即使我費心介紹了,還是一個都沒有成。」侯中克很平實,並下加油添醋的說。
「那是他眼光高!」
「不,他的心裡始終只有妳。」
「不要和我說這些,」夏倩瑜痛苦的低聲道:「過不久,我可能會先到高雄發展,我想徹底甩開台北擾人的一切。」
「逃避如果有用就好了。」他有點取笑的意思。
「我是想開始新的人生!」
「妳和品海都開始新的人生,但是你們明明又拋不開過去。別說妳對他沒有感覺,如果不是對他有情,妳不會賺那一個月二十萬的『包養費』。」侯中克不客氣的調侃。
「他連這個都告訴你?!」她感到相當難堪。
「他只是想讓我知道他和妳並沒有真的結束。」侯中克強調,「這才是重點。」
「結束了!」她肯定道。
「妳真是……」
「結束才是嶄新的開始,毛品海值得一個比我好上千百倍的女人。」夏倩瑜真誠的說。
「但品海不要一個比妳好上千百倍的女人,他只要妳!」侯中克替自己的好哥兒們當說客。「上個月毛媽媽六十大壽,她還問品海為什麼不帶妳出席,連毛媽媽都知道自己兒子的心中只有妳。」
「毛媽媽真的這麼說?」夏倩瑜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她太意外了。「她希望我去?!」
「毛伯伯也問到了妳。」
「但我和毛品海分手了。」
「或許是品海給了他們--你們可能會再在一起的訊息,所以他們是有些期待妳的出現,但結果妳並沒有出現。」侯中克遺憾的道。
「我以為他們討厭我。」她喃喃的念著。
「他們從來沒有討厭過妳。」
「即使我向他們的兒子提出分手?即使我讓他們的兒子痛苦?」夏倩瑜發現自己快要神經錯亂了。
「我曾和他們聊過,他們很開通,男女之間的分分台合很平常,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侯中克對她微笑保證。「他們真的沒有怪妳。」
「真是這樣?」夏倩瑜想哭,但卻是一種喜極而泣的強烈感受,
「不然妳以為呢?」
「我本來以為……」難道是毛萱萍在使壞,故意挑撥離間?「我又錯了。」
倩瑜,知道錯了就要補救。」
「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她又擔心起來,
「不去修正永遠不會知道結果。」
「中克,謝謝你,謝謝這一場大雷雨!」
「大雷雨?!」
約了毛品海在他們相戀定情的陽明山國家公園,這裡是不管春夏秋冬,他們都會想來的地方--春天有春天的繁花,冬天有冬天的詩意,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有不同的感受和愉悅。
毛品海不知道夏倩瑜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更不敢相信她會主動約他出來,本來以為他們之間已是「死路一條」,沒想到還有峰迴路轉的時候。
夏倩瑜在約定的時間出現,見到他,她很自然的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謝謝你來。」她先主動說話。
「妳知道我一定會來。」他以不變應萬變的心態。「妳找我有事嗎?」
「颱風夜……」
「妳想謝我這個?」毛品海一副不足掛齒的表情。「不必請我吃飯了。」
「我不是要請你吃飯,」他那有些諷刺的語氣,害她把話都給縮了回去,不知自己該不該拿出來說。「這不是我今天的目的,」
「那麼,妳今天的目的是什麼?」毛品海是那種即使得死也要爽快赴死的人,他不喜歡畏畏縮縮、吞吞吐吐的。
「你……現在有固定交往的對象嗎?」她先扯點別的。
「妳想知道的是這個?」他有點沉不住氣。
「有沒有?」
「做什麼?知己知波、百戰百勝嗎?」
「可不可以請你回答我?」今天的夏倩瑜比較有耐心、比較好脾氣。「回答我就可以。」
「沒行。」
「我也沒有和別人固定交往。」她很快的表示。「都只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
「妳告訴我這個的用意是什麼?」
「毛品海,或許我們……」
「妳想說什麼?」毛品海有點弄清她的意思了,但他實在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判若兩人,之前是她口口聲聲說他們已沒有機會,可是這一刻,她明明是在暗示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我是說如果不再回頭,只往前看……」
「不回頭?」
「過去隨風而逝。」
「夏倩瑜,妳不是郝思嘉,我也不是白瑞德,我們不是在演『亂世窪人』,妳說往前看究竟是什麼意思?」不能再被她要一次、不能再被她甩一次,不然他真的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我們……如果你願意……可以……」
「如果我願意,我們可以怎樣?」他替她重組句子。「請妳說明白。」
「重新交往。」豁出去了,她很快地說。
「妳要和我重新交往?」
「我是!」
「妳最好不是沒事尋我開心。」毛品海沒有欣喜若狂,反而有些害怕。「妳為什麼突然想和我重新交往?這中間有什麼轉折?」
「一場大雷雨。」她神秘的笑。
「雷雨和我們的感情有關?」
「之前我誤解了一些事,所以……」夏倩瑜沒說是什麼事。「但現在一切已撥雲見日。」
「所以妳想和我再重來一次?」毛品海的心情居然是忐忑的。「夏倩瑜,可不可以直接就進禮堂?我瞭解妳、妳瞭解我,我們不必再浪費時間交往。妳願意現在就嫁給我嗎?」
「但是……」她不敢點頭。
「妳還有什麼顧忌?」
「你的錢……」
「我會捐出去!」他火大道。
「如果你願意。」夏倩瑜沒有阻止他。「這樣我就不會被說成是現實、愛錢、勢利的拜金女郎,這樣我就不是為了錢才嫁你。」
「所以妳真的不是為了錢?」毛品海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因為他的錢畢竟還沒有全部捐出去,所以說不準。「而妳怕人家如此認為?」
「我想重新交往是因為你,你的好、你的厚道、你的專情、你的大器,不是因為你突然發了一筆橫財。」夏倩瑜發自肺腑道。
「妳這麼在乎別人的看法?」
「沒有人可以真的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和目光。」她按著良心說:「唱高調沒有用。」
「一定要全部捐嗎?」
「本來你也沒有奢望會有這筆錢的。」
「我可以考慮嗎?」毛品海沒有一口答應她。「要我把錢全捐了,妳才會點頭嫁我?」
「是的。」她確定了。
「那我得再回去當副教授。」
「我也會好好找個工作,」她給了他一個笑容。「就像以前,我們一起打拚。」
「倩瑜,這是真的?」他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再真不過了。」
不知道自己真有用上這些照片的機會,但是當毛萱萍聽到自己哥哥找了律師諮詢有關捐款的事,她知道她不能不出狠招,尤其她媽說繞了一大圈,她哥還是要和夏倩瑜結婚時,她真的抓狂了。
帶著照片,毛萱萍親自來到了夏倩瑜的家。她就不信她拆下散他們。
夏倩瑜必須接待毛萱萍,她們彼此就算再怎麼互看不爽,還是得要維持表面的客套,做人就是必須如此,也就是這一點難。
「拿去看!」毛萱萍沒有廢話。
「妳要我看什麼?」
「精彩的!」
夏倩瑜倒出了大信封袋裡的東西,一迭照片映入她眼簾。當她看到毛品海和一個年輕女孩相擁而眠,好像都是全裸的畫面時,她的確是微張了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照片不會騙人。」毛萱萍得意道。
「毛萱萍,妳真是毛品海的親妹妹嗎?」
「我當然是!」
「而妳居然會拿這些照片給我看?」
「因為我不會讓妳嫁給我哥,更不會讓我哥因為妳而瘋了似的捐出他的財富!」毛萱萍說出她的目的。「照片中的女孩是我哥的學生。」
「還有呢?」
「她現在已經懷孕了。」毛萱萍笑道,那笑容可惡得令人想揮拳打她。
「懷孕……」夏倩瑜有些顫抖的說。
「她希望我哥陪她去拿掉小孩。」
「不!毛品海不可能做這種事。」
「當然不行,」毛萱萍難得和她意見一致。「我哥是獨子,這小Baby如果是男生,就是我們毛家的長孫,也是我們毛家的香火。如果我爸媽知道是因為妳才……」
「毛萱萍,妳不必假傳聖旨,更不必把妳父母扯進來,我知道孩子對你們毛家的意義。」夏倩瑜努力的維持鎮定,她不會讓毛萱萍看她的笑話。
「算妳上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夏倩瑜,妳沒有那個嫁給我哥的命,妳最好是認了吧!不要再做困獸之鬥。」毛萱萍又說。
「出去!」夏倩瑜不再和她客氣。
「妳輸了!」毛萱萍起身。
「妳以為妳真的贏了?」夏倩瑜一笑。「希望妳有天不要回過頭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