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烈帶著彭小嫚見識台灣的夜店文化,既有酒,又可以跳舞,還有一群時髦的年輕人,應該是很適合她的場所。
而她的反應也真的很Hi,原本一直以為只有紐約才有這種地方,沒有想到台灣的夜店也不比紐約差,來台灣這一陣子以來,她就數今晚最放鬆,最可以釋放自己。
感受到她的開心與興奮,葛烈也一整晚都笑容滿面,他一口氣就叫了三瓶白蘭地準備和她拚酒,看看最後是誰先投降。
「Katrina,你匆忙來台灣的原因可以透露嗎?」葛烈關切著。「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你可以跟我開口,只要我做得到。」
「我爹地被恐怖份子盯上了。」她一口氣就是半杯的白蘭地。
「不會吧?!他們難道是想綁架勒贖?但這對像通常都挑與政府人員有關或是有政治日的,可Edward是個商人……」
「我爸其實是CIA探員。」她已能平靜接受這個事實。
「CIA?」葛烈一時感到非常錯愕。
「夠勁爆吧?」
「我有個好友是軍火中介商,至於CIA我就沒接觸過。」他音量小了些。「不過現在他們在哪裡?你媽咪那麼愛你爹地,她一定是和他在一塊。」
「他們在墨西哥。」
「那你來台灣是投靠誰啊?」
「我舅舅。」
「你平日都在忙些什麼?」他關心問道。「一定要找點事來做才不無聊,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你英文能力沒有問題,人又那麼聰明,只要找個人教教你,相信不用多久,你就可以成為商場上的女強人!」
「葛烈……」因為他的慧眼識英雄,彭小嫚感動得差一點飆淚。「我們要連乾三杯!」
「為什麼?」
「你有眼光,這是第一杯。」她解釋。
「第二杯呢?」
「你有愛心。」
「愛心?」他不知道這也能成為乾杯的理由。
「至於第三杯……」她的眼光帶著遺憾。「為我們倆當一輩子的朋友而干,因為我們很清楚我們不可能愛上對方。」
「沒錯。」他完全同意。
「葛烈,你真是一個既優秀又出眾的男人,雖然大我十歲,但是……你魅力十足,加上又多金、風趣,可我為什麼不會動心呢?」彭小嫚問他也問自己。「更是奇怪!」
「不奇怪,有些人就是只適合當朋友,怎麼都做不成情人。更何況,我心裡早就有了對象。」葛烈從來沒有瞞過她什麼。
「在台灣還是紐約?」
「在台灣。」
「那你們現在正打得火熱嘍?」她的反應好像比葛烈還要激動。「她是做什麼的?你們要結婚了嗎?我可不可以當伴娘?」
「Katrina,事情還沒成定局,那個女人還在『抵抗』!」他有些苦笑的承認。
「抵抗你!她是瞎子啊?」
「Katrina,希望你是在捧我。」他幽默的說:「我也認為她不該拒絕我。」
「哪天一定要讓我見見她。」
「那有什麼問題!」他先乾了一杯。「Katrina,你呢?你身邊的男人都瞎了眼嗎?你現在到底在忙什麼?」
「我在當我舅舅,不——」她馬上改口,「當很多人的跑腿小妹,你知道章氏集團嗎?」
「在台灣誰不知道?」
「我一個月才兩萬元薪水……」見到他那突然睜大的雙眼,她隨即強調,「是新台幣!真是太侮辱人了,不過我也不計較,說不定我明天就回紐約,只要我爹地的事一結束,我馬上就走。」
「馬上?!」葛烈一笑。「沒有任何留戀嗎?」
「要留戀什麼?」
「這裡沒有你喜歡的人嗎?」
她馬上想到章駒,可是才一秒鐘,她就叫自己別白癡了。那傢伙對她可能比對他家的傭人還不如,從來不曾好好和她說話,也不曾主動對她笑,有的只是冷言冷語。
「葛烈,我們不要聊這些掃興的事了。」一口氣又乾了一杯,她采非常豪邁的喝法。
「你少喝點。」
「我不會醉啦!」
「你每次都這麼說,我是怕會嚇到你舅舅,你這個人醉了之後會不停的講話、唱歌、狂舞,好像什麼精靈上身似的。」他取笑道。
「還好你不是說鬼上身,」彭小嫚自我解嘲。「今晚的氣氛太好了,我要多喝幾杯。」
「你舅舅以後八成不會准你和我出來。」
「如果他瞭解我們倆的交情,絕對不會阻止的。」
「那你也要想想明天還要上班。」
「上班?拿那點錢做那些鳥事……」彭小嫚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就好好的醉它一回,然後明天自動休假,看老闆能拿我怎麼辦?他總不能來我舅舅家把我拖去上班吧?」
「聽起來……」葛烈一個會心的微笑。「好像很有意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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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駒並沒有通知他的堂哥,就來到了飯店的Piano Bar,一個人喝起悶酒,一想到彭小嫚這會兒也是在喝酒,而且心情絕對是和他截然不同,他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
章子強一接到酒保的通知就趕了過來,雖然這陣子他堂弟偶爾三更半夜會過來喝兩杯,但他沒有事先知會就出現倒是頭一遭。
「怎麼了?」由背後拍了下章駒的肩,他往他身邊空著的高腳椅上一坐。
「只是想來喝一杯。」
「情況好些沒有?」章子強問的是關於章氏集團的虧損狀況。「最近股市的行情還不差。」
「我近期可能要收掉一些部門。」
「想清楚了?」
「長痛不如短痛。」
「那就去做吧!」他始終是鼓勵著自己堂弟的,「情況不會永遠那麼糟,人生都是有起有落,沒有什麼企業是永遠賺錢或是永遠賠錢的。」
「堂哥,你今晚看起來怎麼特別有智能、特別不一樣?」章駒半頁半假的調侃著。「本來我的心情是蕩到了谷底,可是在這一刻開始,我整個人又豁然開朗、海闊天空起來。」
「你的心情為什麼會蕩到谷底?」
他沒有回答,只是悶著頭喝酒。他能對堂哥說什麼?說彭小嫚今晚和某個男人出去喝酒狂歡,而他卻只能獨喝悶酒,像是一個失心漢似,那不是在自取其辱嗎?
「和……小嫚有關嗎?」章子強大膽的臆測著,相信結果八九不離十。
「堂哥,你一定要扯上她嗎?」章駒冷冷瞄了他一眼。
「難道和她無關?」
「哼!」他如此回答著。
「堂弟啊,其實如果你對她有意思,那麼你就表態嘛!我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毫無勝算,所以就不蹚那淌渾水了。」這就是他的優點,從來不勉強別人或是折磨自己。
「追!拿什麼追?現在章氏集團——」
「堂弟,章氏集團早晚會翻身的,你那麼辛苦、那麼努力的在力挽狂瀾……」章子強正色道:「小嫚不是拜金女吧?」
「應該不是吧。」他聳聳肩。
「那你還遲疑個什麼勁?」
「她……早晚會回紐約。」
「但她現在還沒有回去啊!」他開始懷疑自己堂弟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好像正常的思路被什麼垃圾給塞住似的。
章駒只是偏著頭瞄了他堂哥一眼。
「那我換個說法……」章子強清了清喉嚨。「如果因為你的猶豫,而讓小嫚被別的男人追走,你會不會槌心肝?」
他沒有表示任何看法,或是有任何反應。
「要酷沒有用的。」
「堂哥,你認為……我和小嫚合適嗎?」他終於卸下心防的問道。
「她可以令你笑。」他給他一個肯定的表情。
「是那些網路笑話令我笑的。」
「但是是誰說給你聽的?」
他怔了下,其實不是只有網路笑話才令他笑,和小嫚的相處及交談裡,他常會不由自主的發笑,常會突然忘記其實自己有好多好多的事要煩,他根本不該笑,但她總能令他忘憂。
「而且你要上哪去找像她這麼漂亮、這麼聰明伶俐的妻子?」章子強羨慕道。
「妻子?」
「堂弟,難道你只想玩玩?」
「我並不想玩弄任何一個女性,但是現在談到妻子……」他這堂哥是不是還沒喝就先醉了?「是不是講太遠了,我和她連最基本的狀況都還沒有進入,搞不好連開始都不會有。」
「所以你對她並沒有佔有慾?」章子強偏斜著頭問道,一副要章駒不要逞強,也不要死鴨子嘴硬的口吻。
「佔有慾這名詞很蠢,誰能永遠佔有誰?」
「你也不會吃醋?」
「我還不知道醋是什麼滋味。」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會氣到紅了眼呀?」
「你真是高估了她的魅力,又小看了我的定力。」
「堂弟,那你很清醒嘛。」章子強的眼底儘是嘲弄。「不過你這會兒一個人跑來喝悶酒代表什麼?光是她和你們章氏集團的大買主多說兩句、多笑兩下,你就受不了了,那——」
「我只是忽然想喝兩杯,」章駒上火了。「但現在我又不想喝了。」
「少喝點是正確的。」他也希望堂弟不要靠酒來排遣情緒。
「我寧可回辦公室加班,也好過在這裡聽你長篇大論。」章駒作勢伸手要拿皮夾。
「算我的。」章子強阻止他掏錢。
「這點酒錢我還不看在眼裡。」
「就因為是小錢,所以不要和我客套。」章子強朝他眨眼。「如果未來我的弟妹真的是她,那麼這些酒錢就和我要包給你們的紅包相抵。」
「章子強,你需要去動腦部手術了!」
「你才需要,因為腦筋轉不過來的人是你。」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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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恆有些不自在又不知所措的站在總裁面前。不知道總裁為了什麼事非找小嫚不可?明明已經告訴他小嫚請假了。
「生病了?」章駒淡淡的問,看不出心中真實的反應。「她昨天明明還生龍活虎的。」
「小嫚沒有生病。」
「那為什麼不來上班?」
「總裁找小嫚……」彭中恆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外甥女闖了什麼禍。「是不是有什麼事?」
「有些事需要她來處理!」他不得不這麼說:「既然她沒有生病……」
「但是、但是她今天真的沒辦法來。」
「什麼原因?」章駒逼問。
「她……她喝掛了!」彭中恆說出實情,因為他實在找不到任何完美的借口。
「你是說……」他聞言臉色一變。
「她醉到不省人事。」彭中恆尷尬道。
「不省人事?」
「我早上怎麼叫她都叫不醒,心想她又不是多重要的角色,於是擅自幫她請了兩天假,總裁你想怎麼扣她薪水都沒有關係,她不會在意的。」他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章駒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刻自己的心情起伏會這麼大,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把她揪起來,要她好好說個清楚。
「可以給我貴府的地址嗎?」他即使再生氣,還是很有分寸的問著。
「總裁,你要……」
「我該『關心』一下我的員工。」
「但是小嫚她……」
「我相信她該起床了,太陽已經日上三竿,曬到她的屁股了。」章駒意寓深遠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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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嫚不知道是誰那麼殘忍,居然把房間的窗簾拉開,那刺眼的陽光差一點就叫她瞎了眼,她馬上抓起棉被往自己頭上蓋,但是這個動作又讓她頭痛欲裂,整顆頭好像被人剖成兩半。
「舅媽,拜託你拉上窗簾……」她在被子裡呻吟。「我快要死了……」
「小嫚,起來了!」她舅媽有些緊張的搖著她。「有人來看你了。」
「是誰?撒旦嗎?」
「不是撒旦。」回話的人是章駒。「只是你的總裁而已,彭小嫚。」
彭小嫚沒有任何動靜,只當自己是在作夢,以為自己還沒有清醒,還在宿醉,因為章駒不可能來這裡。
「小嫚……」她舅媽快急傻了。「起床了。」
「舅媽,我需要普拿疼,我頭痛……」
「先起來嘛!」
「我起不來……」她在被子裡叫道,「我的頭好痛,乾脆你拿一把菜刀給我,讓我把頭給砍了,我不想活了……」
章駒知道這麼做很不禮貌、很不客氣,但是他已經氣到什麼都不顧了,更加不在乎屬下的老婆會怎麼看他,他伸手抓起蓋在彭小嫚身上的被子,然後用力一掀。
彭小嫚馬上抱住自己的頭,並且把自己縮得像只蝦子般,她閉著眼,有些痛苦的哀嚎著。
「舅媽,你別這麼狠心……」
「小嫚,不是我啊!」她舅媽無辜的低叫著。
「睜開你的眼睛!」章駒一吼。
「你是誰啊?」她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在地獄裡嗎?你該不會是閻羅王吧!」
「我是章駒。」
「章駒?」
「那個你每天在計算我笑了幾次的……章駒!」
猛地睜開了眼睛,彭小嫚先是看到了舅媽,然後看到……站在她舅媽身邊,高了她舅媽起碼一個半頭的章駒,他真的在這裡,真的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你……」她忽然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到底考慮好沒?」他不忘火上加油。「是要普拿疼還是菜刀?」
「你為什麼來?」她有些大舌頭的問。「我舅舅應該有幫我請假吧?」
「他幫你請了兩天的假。」
「那……兩天已經過去了嗎?」
章駒看著她身上皺巴巴的上衣和牛仔褲,還有一身的酒味,很顯然她昨天一回家倒頭就睡。更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喝得這麼醉,她不怕被佔便宜?木怕有什麼危險嗎?
「彭太太,可不可以麻煩你協助小嫚去流洗一下,把自己弄清爽些?」雖然他很想自己動手,但他知道今天、此刻是不適宜的。
「當然可以。」彭小嫚的舅媽馬上說。
「章駒,你管太多了吧?」她抗議著。「我不想洗頭、洗澡,我要睡覺!」
「不行,你不行!」
「這是我舅舅的家——」
「半小時後我在你舅舅家外的車上等,你還有三十分鐘。」說完章駒朝彭太太點了個頭,接著逕自走出她的房間。
「你以為你是誰啊?」彭小嫚叫道,可卻馬上換來一陣頭部劇痛。
「小嫚,他是當真的。」
「舅媽……」
「不到三十分鐘了!」她舅媽比她還急。「他看起來像是要準備大開殺戒,你就不要和他鬥了,救救我們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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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了杯咖啡給她之後,章駒就沒有任何的進一步動作,他沉默、表情冷硬的坐在駕駛座上,不看她也沒有要說話的樣子。
其實在洗了個溫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物,並且大吐特吐之後,她覺得自己總算像個「人」了,現在再加上手上這杯咖啡,她知道自己快要可以變正常人了。
輕啜了口咖啡,「謝謝。」她知道此時該表示點什麼。
「你的頭髮還沒有吹乾。」他回她一句完全和她的話沒有任何關連的東西。
「我一向讓它們自然干。」
「這樣很容易感冒、頭痛。」
「你……」她的心裡霎時感覺有些毛毛的。「你是在表示你的關心嗎?」
「我是在表示我的憤怒!」直到這一刻,章駒才讓自己的情緒真正爆發。「彭小嫚,你是酒家女嗎?你那麼會喝酒是想做什麼?你有那麼好的酒量,是想當酒界的『巾幗英雄』嗎?」
手裡的咖啡差點就灑了出來,長到這麼大,她還不」日被人罵得這樣狗血淋頭,所以一時間完全不知要怎麼反應。
「你聽過酒後失身這種事嗎?」他又繼續開罵。
「葛烈他——」
「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由一個君子變成一隻惡狼,只要是在喝多了酒的情況之下。」他愈罵愈收不了口,一副想要狠揍她一頓屁股的表情。「你難道不知道太多的酒精會亂了一個人的正常思考嗎?」
「你也會?」她俏皮的問。
「彭小嫚!」他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信任葛烈。」
「你還是不該喝這麼多。」
「氣氛佳、心情好——」
「你還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不能扯她的手臂或是捏她的肩膀,因為她手裡的咖啡會潑在他的車子裡。「以後不管是葛烈或是任何男人,你都不可以這麼放縱。」
「放縱?」她重複著他的話。
「難道你要我說不知檢點?」
「不知檢點!」她真的很想、很想把還沒有喝完的咖啡往他的車子裡倒,但想想車子是無辜的,自己不該這麼小家子氣。「我只是和好朋友喝個酒,又不是幹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
「再也不准你這麼做!」他狂妄道。
「我爹地都不敢這麼命令我。」
「那是他教女無方。」
「你居然批評我爹地的教育方式!」
「彭小嫚,沒有任何一個正常、正經、正當的女性會像你這樣喝法的,我要你答應我,絕不會再這麼失態。」他一副氣得想吃了她的表情。
她本來是想和他拚個你死我活的。發脾氣誰不會?大吼大叫誰不會?但是……但是她突然冷靜下來思考他反應這麼大的原因,可怎麼想他都沒理由這麼「火冒三丈」吧?
「章駒,你有沒有吃錯什麼藥呀?」她嚴肅的問。
他給的回應則是目光冷硬的瞪著她。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助理還是好聽一點的說法,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高級小妹,你管我這麼多不是太浪費時間和力氣了?」
「只要你是我的員工——」
「我隨時都可以不當你的員工。」
「但只要你還是……」他發現自己都快無法自圓其說了。「我就可以管你!」
彭小嫚不是那麼遲頓或是反應慢半拍的女孩,她露出了一個狡猾的表情,直視著他的雙眼。「章總裁,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上我啊?」
章駒不語,仍是和她對視著。
「有沒有嘛?」
「沒有!」
「沒有?!」她不禁有些失望、沮喪。「章駒,那你搞這些……」她指的是他來叫她起床、買咖啡給她、教訓她要當一個正常、正經、正當的女性,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不合理嗎?」他什麼都不想承認。
「你對每個女性員工都這樣?」
「我的每個女性員工都不會像你這樣!」
她當然也會冷笑、也會發飆,但她卻只是將自己手裡的咖啡交到他的手中,也不管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會不會讓咖啡灑出來。
「彭小嫚……」章駒吼叫著,因為咖啡的確是灑出了一些,還滴到了他的西裝褲上。
「我舅舅已經幫我請了假,所以我今天是休假的。」她故意甜甜的說著。
「我沒有准假!」
「你才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回道。
「小嫚——」他突然脫口而出,但隨即他馬上一臉怒容。「如果你還想要這份工作……」
「我不幹了。」她拉開車門。
「彭小嫚!」他瀕臨抓狂邊緣。
「看你能拿我怎麼辦?」她下了車,並且用力甩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