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茹吩咐助理去買了半打啤酒和一瓶威士忌,如果不先用酒精麻痺自己,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得下去。和葛烈上床這件事,從來不曾出現在她的人生規劃裡,他是她的貴人,不應該是她的枕邊人。
安瑩除了酒,還帶了一個杯子,雖然不清楚老板大白天要酒的目的,但她還是照做。
旋開了酒瓶瓶蓋之後,宋湘茹決定甩開什麼優雅、高貴的淑女形象,她要用最豪邁、最爽快、最直接的方式灌醉自己,於是就著瓶口,頭一仰,很利落的將酒灌進喉嚨……
「天啊!」安瑩驚叫,後知後覺的由老板的手中搶過酒瓶,「你想做什麼?」
「小安,已經輪到你來管我了嗎?」宋湘茹並不高興酒被搶走,雖然這酒還真是又難喝又嗆。
她不了解,為什麼會有無以計數的人沉醉於杯中物呢?如果要問她的意見,她一定會說酒真是難以入喉,是種非常糟糕的飲料。
「錢的問題解決了,我還以為你是想買酒來慶祝……」安瑩發現自己還是不夠聰明。
「問題是解決了……」宋湘茹冷笑。
「那你還……藉酒澆愁?」
「我只是想讓自己醉一點!」她大吼。
「有這個必要嗎?」安瑩不解的問。
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伸手去拿啤酒。或許啤酒沒有威士忌那麼辣嗆,但相信多喝個幾罐也是可以醉的,反正現在是豁出去了。
看著老板拉開拉環,一副決定暢飲到底的狠勁,安瑩不太敢再伸手去搶或是出聲詢問。
直到一整罐啤酒都進了肚子之後,宋湘茹才甘願的抹了抹嘴,然後一把將空的啤酒罐捏扁。
「你的表情……」安瑩嚇了一跳,「看起來好恐怖!」
「只是恐怖而已?」她冷哼一句。
「誰和你有那麼深的仇啊?」
「什麼意思?」
「你捏扁啤酒罐時的眼神和表情……分明是在捏爆某個很痛恨的人的頭似的,到底是誰得罪了你?」安瑩並不知道她與葛烈的交易。
「小安,如果過一陣子我放長假沒來上班,你不要太訝異。」她先預告。
「為什麼不來上班?」
「我要去生小孩。」她瞇著眼,不甘心的說道。
「生小孩?!」
「我又不是要上火星,你這麼驚嚇做什麼?」
「生小孩耶!」安瑩還是大呼小叫。
「怎麼?我生不出來嗎?」她冷笑。
「和誰生啊?!」她才一說完,安瑩的腦筋馬上就轉了過來,原來葛烈匯錢給公司不全然是沖著和宋湘茹的學長和學妹關系,他另有有所圖。「葛烈?」
「還可能有第二個人嗎?」只要一聽到「葛烈」這兩個字,她就變得像是只斗魚。
「你肯?」
「我能說不嗎?」她心酸不已,「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司倒閉啊!」
「你去生小孩,公司怎麼辦?」
「會有一群葛烈眼中的專業經理人進駐,他們會把公司撐起來!」宋湘茹激動的看著助理,「你的位子不會有變動,我不在時要替我看好公司,有天我會回來的!」
「經你這麼」說……」安瑩好想哭。
「不准哭,我又還沒有懷孕,還是會每天來公司,一直到……」她頓了一下,「我不能來為止。」
「所以一切還是個未知數嘛。」安瑩念頭一轉。
「確定了。」
「但你確定你一定能生嗎?」
「你說了我最愛聽的話了!」宋湘茹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笑得極富心機,邪惡且不懷好意,「我也這麼告訴過葛烈,我不見得能生,反正現代有不孕症的女人滿街是。」
「你應該不會這樣吧?」安瑩中肯的揣測。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她怒問。
「你……你這一邊的。」
「那我就有可能是不孕症患者!」
「你根本連試都沒有試過。」
「安瑩,我真的可以開除你。」她語帶威脅,「我真的可以!」
「別這麼狠嘛!」安瑩馬上求饒,然後轉移話題說著目前最熱門的一則八卦,「你知道吧,那個好萊塢女星安潔莉娜裘莉,已經懷了大帥哥布萊德彼特的孩子,人們都說這個小Baby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完美的寶寶。」
「這和我有關嗎?」宋湘茹一頭霧水。
「如果是你和葛烈生了Baby……以你們倆的條件,那個寶寶一定不會輸給布萊德彼特和安潔莉娜裘莉所生的小孩。」安瑩一臉期待。
「你到底是想氣死我還是安慰我?」
「你們倆的小孩一定——」
「我們不一定會有小孩!」她像個瘋婆子似的怒吼。
「但是葛烈的肖的不是要一個小孩嗎?」
「那是他一相情願。」
「婚禮呢?」安瑩不識趣的又問。
「沒有婚禮,人家只要小孩!」她投以一個冷酷的眼神,「對他而言,我只是生孩子的機器、提供卵子的代理孕母罷了。」
「只是這樣?」
「所以我才恨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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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茹單槍匹馬的來到了葛烈的住家,雖然早知道他很有錢,但是初次造訪這種一戶動輒要價兩、三億的豪宅,她也不免有些驚訝。
除了訪客專用的電梯、超豪華的歐式客廳與挑高的天花板,她還注意到住在最頂樓的葛烈,還在屋頂上裝了個天窗,只要抬頭望去,便可看到天上的星星,本來她想稱贊一下他的創意與浪漫,可一想到她是來做什麼的,所有的熱情馬上全部降至冰點。
葛烈一靠近她,便聞到由她身上傳來的酒味,他頓時了然於心。他可以想見她的不悅與不甘,但和他在一起真有這麼糟嗎?
「你喝了多少?」他故作輕松的問。
「我還沒有醉。」她任性的回答。
「還相心喝嗎?」
「你這裡有酒?」她挑了挑眉。
「多得是。」
「那就喝啊。」
他不是隨口說說,在這層豪宅裡,真的附有一間酒窖,收藏各國及各個年份的名酒。引領宋湘茹來到酒窖,開了一瓶市價約五、六萬元的紅酒,當場與她喝了起來。
葛烈的態度令她又愛又恨,如果他不提出這麼荒謬的提議,他們可以當最好的朋友,她會視他為最敬重的學長,但是……
「你念大學時明明還很窮,後來是怎麼發達的?」既然他沒有馬上逼她上床,那麼她願意拖點時間和他聊聊,了解一下更正的他是個怎樣的人。
「你現在好奇了?」他輕啜了口紅酒。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走運的。」
葛烈的確走運,他只能說人生的際遇真是難料,你永遠也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當完兵後我到紐約留學,房東是個猶太人,沒有任何子嗣,他生病住院的人生最後一段時光只有我陪在他的身邊,他死後的某一天,他的律師上門通知我,說我繼承了他所有的遺產。」他一臉平靜的敘述過往。
「他的遺產有那麼多?恍
「起碼五千萬美金。」
「那你真是發了!」她微諷道:「平空得到十六億新台幣的財產。」
他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羨慕嗎?」
「羨慕加上嫉妒!」
「我陪伴他、照顧他時並不知道會有這些好處,他看起來只像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老人家。湘茹,這或許是好運,更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回報,總之當時我並沒有奢望從他身上得到任河東西。」葛烈直視她。
「那麼是……」宋湘茹看了看已經空了的杯子,「好心有好報?」
「應該算是。」他又為她倒了些酒。
「那你為什麼就對我這麼壞心?」
「我壞心?」
「為什麼要有目的?」她質問。
「你是指生小孩——」
「對!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把愛傳出去』?」宋湘茹為自己奮力一搏,「難道你不能以那個猶太老人對你的大方態度來對待我嗎?你一定要得到……孩子才肯幫我到底?就不能無私的幫助我嗎?別的不說,就憑我是你學妹——」
「又來了!」他打斷她的話,「你還沒有放棄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因為我說話算話!」
「那就不必再說剛才那番話。」
「我只是覺得非常不合理!」她一口喝光了他剛剛才倒給她的酒,「既然你有這麼奇特的際遇、這麼深刻的人情感受,為什麼還要這樣逼我?」
「我沒有逼你。」
「你有!」她放下了酒杯,嫣紅的臉蛋在狂怒之中更有一種絕色的美,「你算准了我視服裝公司為畢生心血,一開始便一直無條件借我錢,害我愈陷愈深,害我以為你是不求回報……」
「我無條件借你錢也錯了?」他喊冤。
「你明明有目的。」
「那你可以向別人借啊!」
「你到現在還說這種風涼話?!」宋湘茹狠瞪著他,「我可以找馮毅和姿玫借的,我和他們有交情,不要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有錢!」
「那你去找他們啊。」葛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宋湘茹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沒有任何暴力之舉,也沒有任何怒罵的言語,她只是用非常冰冷的目光瞪視著他。
葛烈終於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為什麼念念不忘這個富家千金,除了她的美、她的氣質之外,最吸引他的還是來自她內心那一股強韌的精神與力量,她是個有著堅強靈魂的女人。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他忽然喉嚨一啞,只想把她擁入自己懷中。
「你不會想聽的。」她傲慢的道。
「那……」他用眼神向她示立忌。
「我、我喝了很多酒。」她開始有些恐懼的往後退,這會兒女戰士像是只戰敗公雞般囂張不起來,「葛烈,我……好像醉了。」
「你沒有醉。」他肯定的說。
「我……不舒服。」
「只是一下子而已。」他語帶雙關。
「葛烈,我看……」她想逃走,「改天吧!我還沒有准備好,我——」
「你永遠不需要准備,一切交給我。」握住了她的手腕,葛烈堅決的帶她走出了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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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不少女人上過床,但在面對宋湘茹的這一刻,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沒想過她還是個處女,整個過程當中,他盡量不弄疼她,讓她慢慢感受做愛的美妙,了解為什麼正常男女都需要、也都沉迷於這一件事,但是……
但是他不懂,為什麼宋湘茹事後一副寧可去死、寧可地球就在這一秒鍾爆炸或毀滅的反應。
她沒有特別遮掩自己的裸體,反正她全身上下葛烈大概都已經看光、摸光也吻光了,她不知道自己還需要遮掩什麼,所以只是屈起了雙膝,雙臂交疊於膝蓋上,然後將下巴擱在雙臂之上,一副……,或許無動於衷,又或許楚楚可憐的模樣。
葛烈討厭自己無法掌控、無法解決的事情或是感覺,而此刻宋湘茹就是令他感到無法捉摸。
「還可以吧?」他主動問她。此時的他已披上浴袍,站在床的一側望著她。
「你問的是什麼?」她瞄了他一眼,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的樣子。
「痛嗎?」
「可以忍受。」
「感覺呢?」
「普通。」
「你是在侮辱我嗎?」
「難道你是想我贊美你?」她表情一變,怒氣全湧上來,「對不起,因為我從來沒有性經驗,沒有一個可以拿來和你比較的對象,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行不行,技巧好不好!」
這當然不是葛烈要聽的,他想知道的是她的感受,對她的「第一次」,她總該有些感覺吧。
「湘茹,感覺沒有這麼糟吧?」他歎了口氣,「剛才明明聽到了你的呻吟,雖然聲音很壓抑,可是——」
「我呻吟了,然後呢?」
「你……有快感吧?」
「如果沒有呢?」她故意和他唱反調,「如果我只是學著很多女人都會的假高潮呢?」
「你還沒有那麼行。」他終於控制不住脾氣,冷下了聲調,「如果要演,你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你懂什麼是假高潮嗎?少來了!在性這方面你才是個剛進幼稚園的新生!」
「所以你對我沒有興趣了?」她充滿期待的問。
「錢不是那麼好賺的,宋湘茹。」他提醒她,原本不想刻意殘酷,但她激怒了他。
「可如果我已經懷孕……」
「你現在是危險期嗎?」
「我不知道。」
「你不是擔心你會不孕,怎麼現在又假設懷孕?」
「葛烈,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上床,」她突然大吼,吼出內心的感受。
「給我理由。」
「因為我是被迫和你發生關系,因為你完全不考慮我的感受,因為我恨透你的強取豪奪,因為你拿錢來踐踏我的自尊!」她一口氣說出了一堆理由。
聽她吐出那麼多「因為」葛烈面不改色的聳了下肩膀,反正優勢還是在他這邊。
「那你的意思是……交易取消?」
「你敢取消?!」她張牙舞爪。
「可是你並不想再和我上床啊。」
「如果我不再和你上床,那三千萬……」
「除非你現在已經懷孕,不然連那五百萬訂金我都不會匯給你,一夜春富的代價五百萬……你這個處女也未免太昂貴了。」葛烈一副做生意的精明姿態,不讓她占一點便宜。
「你……」她的眼睛在冒火。
「你一定要把我們的關系搞得這麼糟嗎?」他心平氣和的問,「你可以有更高的EQ來處理這事,但卻選擇宣戰。」
「因為你太過分!」說完她突然跳下床,但一時眩暈,差一點就往床上倒去。
葛烈在她倒下之前,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抱住了她,將她穩穩的攬在自己的懷裡,看著她的臉龐……他心中盡是柔情,只是宋湘茹似乎一點也不領情。
「摔不死的,我的身後是床。」她明顯想要掙脫,不喜歡和他保持這種親密的姿態。
「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但你已經傷了我……」
「湘茹,我只是……」他咬牙,「我是和你做愛,又不是在凌遲你!」
「你凌遲了我的心。」她編派他罪名。
「你這是欲加之罪。」
「我不管!」趁他有點罪惡感之際,她馬上開出條件,「在MC來之前,我不打算再和你發生關系!」
「你認為你有權力發號施令?」他和她四目相接。
「這是我的身體。」
「你已經暫時出租給我了。」
「我已經夠恨你了,不要逼我更恨你!」她半求半威脅,「『暫時』放過我吧。」
葛烈不想答應她,但是這一刻……他能不答應嗎?
「總之你欠我一個小孩。」
「欠?!那你也欠了我!」她硬拗。
「什麼?」
「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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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傑森的干部會議才開到一半,就被葛烈的一通緊急電話召了去,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生死攸關大事,沒想到……進了屋子,他只看到一個既疲倦又心碎的男人。
葛烈一身黑衣黑褲站在自家的客廳裡,牆上的高級液晶電視好像被酒瓶給砸碎了,其它的……都還好,沒有什麼大損失,看來他還算是有節制、有分寸。
「你家不只這一台液晶電視吧?」呂傑森先是吹了個口哨,然後挑最不重要事的說。
「我需要一個人說話。」葛烈看著他的哥兒們,「不然我可能會放火燒了這裡!」
「別這麼沖動啊。」
「她說我欠她一個公道?」葛烈一直想不通也氣不過,「我什麼時候欠她公道了?」
「你們……」他投以他一個曖昧的眼神,「上床了?」
「這不是重點。」
「看來咱們的學妹不滿意哦。」
「她憑什麼不滿意?!」葛烈一哼,「她是處女,什麼都不懂!」
「那麼……」呂傑森開玩笑的問:「你是不是太粗暴、太不知憐香惜玉了?」
「她說我不懂得考慮她的感受,還說了一大堆廢話,又說除非她MC來,否則不准我再碰她,如果她沒有懷孕我才能再做,她憑什麼啊!」葛烈粗聲粗氣的說。
「那就拒絕她,你想做就做。」
「我又不是野獸!」
「那就同意她。」
「不!我不想任她予取予求。」
「那麼你認為我能幫上什麼忙?」呂傑森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這麻煩是你自找的,放著一大票心甘情願的女人不用,非要和自己過不去。」
「她可以愛我的。」
呂傑森無奈的歎一口氣。「但她還沒有愛上你嘛。」
「她至少是可以接受我的。」
「你逼她和你發生關系,這只會產生反效果。」
「那也是她自己同意的!」他還在發火,「那間服裝公司有那麼了不起,那麼重要嗎?做生意失敗的人到處都有,她大可以當面給我一巴掌拒絕我,我並沒有強暴她。」
「那家服裝公司是她的心血,如果和某個男人上床就可以拯救它,若換成是我,我也願意。」呂傑森微笑表示。
「既然如此,她就不該有抱怨、有掙扎、有痛苦、有後悔!」葛烈最不爽這一點,「我們本來一直很好,她當我是她的好友、她的學長,可是現在呢?對她而言,我大概是全宇宙最可鄙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呂傑森雙手一攤,做出一個投降的表情,「我承認我沒轍。」
「我該怎麼做?」葛烈當他是軍師。
「我說我沒轍。」
「你一定有辦法!」
「我又不是愛情專家。」他往沙發一坐,「不過如果換做是我,我會先來個按兵不動。」
「這是好方法嗎?」
「感情是需要沉澱的,經過一些時間的思考和淡化,說不定咱們那個學妹就不會那麼難搞了。」呂傑森朝他眨眼。
他則回以冷冷的白眼。
「我知道這麼問很無聊,但是……」呂傑森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感覺如何啊?」
「這問題的確很無聊。」他不耐的撇了撇嘴。
「在和宋湘茹上過床之後,你對她的感覺是……」呂傑森問得更具體一些,「是更加離不開、放不下,還是覺得乏味、沒有那麼的渴求她了?」
葛烈仍舊維持著面無表情。
「說嘛,我保證不發表任何意見。」
「傑森,你自己看到的呢?」他不答反問,「你一向心思敏銳。」
呂傑森看看那個可憐的液晶電視,想到自己被十萬火急的召來,再看看葛烈那一 副挫敗的模樣,他的問題早就有了答案。
「我想,你是離不開她了。」呂傑森大大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你是個癡情種。」
「你以為我想啊?」
「那麼就向她求婚,說不定她會轉怒為喜。」
「以她現在的反應……」葛烈不想自己找釘子碰,「一定會狠狠給我一擊,說她並沒有愛上我,絕不會點頭嫁我。」
「她還沒有愛上你,但還是和你上了床,為了她的公司,甚至願意幫你生小孩,所以你為什麼不再試試,說不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呂傑森建議,「能嫁給你也算她三生有幸。」
葛烈不語,評估著可行性。
「別猶豫了,反正就算失敗,你又有什麼損失?」
「是啊,我又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