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羅家老奶奶八十歲的生日,她在自宅辦了一場壽宴,邀請了許多政一面界的賓客,雖然只是小小的家宴,但因為她的侄兒與執政當局是姻親關係,再加上做生意累積的不少人脈,所以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人大多來頭不小。
這是秦熙妍第一次陪同韋祖緒參加的公開宴會,她穿了一件新買的粉色小禮服,軟絲的質料將她纖巧的身材,以及一頭飄逸的長髮襯托得更加出眾動人,她本不想出席的,剛出院的她身子還很虛弱,但韋祖緒命令她不可以任何借口拒絕他。
她的出現引起一些騷動,彷彿她不該跟在他身邊似的。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他說。
「你要去哪裡?」她有些緊張,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面,而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極不友善。生平第一次,她希望他臉上的笑不要那樣的燦爛。
其實她對他的邀約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是拒絕他的,他不高興的對她說:「想介縉你給我的朋友認識,你卻這麼彆扭。」
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她喝著水果酒,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她一向不喜歡這麼多人的環境的,她天生不屬於人群,所以怎樣都不自在。
廖輝白注意她很久了,打從一開始韋祖緒帶她進入會場時,他就注意到這個氣質獨特的女孩了。
她與韋祖緒交往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社交界,只是一般人沒見過這個女孩的面目。
「聽說你是獸醫師?」他走近她。
「嗯。」她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以為不會有人跟她說話的。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廖輝白瞥了韋祖緒一眼,笑笑地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秦熙妍感到無措,她不知道她與他的事會有人知道,因此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見她尷尬地斂下美眸,廖輝白識趣地點頭,「你長得很像祖緒的母親,他有沒有與你提過?幾分神似的表情,讓人看了想不吃驚都難。你們看起來都是一副什麼都不要的樣子,好像就算什麼都失去了全天下的財富也無所謂。」
她揚起眉眼,惶惑地瞅了他一眼,看他怨懟的表情似乎對他說的女人,心底埋著某種說不上來的感情。「他從沒跟我提過。」
「她後來跟……某個男人走了。」有些話不能多說。
「走了?」
「丟下兩個孩子,只帶了幾件舊衣就走了,聽說她後來過得很幸福,你一定不知道祖緒的父親在妻子走後因為受不了打擊自殺了。」
她瞪大了眼,「自殺。」所以他說他最恨自殺的人。
「是的,很慘是吧?」
「為什麼……要走?」
「聽說是為了她愛的男人一走了之。怎麼勸,怎麼求,她就要走,說起來也夠狠心的,如果沒有孩子也就算了,為了男人丟下孩子,我想很少女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是你就不會對不對?」他語帶保留的問道。
她不知道他的童年有過這樣的故事,這時,韋祖緒從她身後走來,握住她的手,「我給你介紹,這位廖輝白叔叔是姑媽的高中同學,追求姑媽多年,不知何時才要娶回美人。」
終於等到曲終人散,他們走到了門口,韋祖緒叫來自己的司機,要司機先送她回家,他替她關上了車門,揮手要司機開車,美顏探出車窗,抬眼望著他,「你不回去嗎?」
「我和朋友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他冷淡地說道。
她神情有些落寞的嗯了聲。
「別對我擺出這種表情,要你先回去是怕你累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我看你剛才一點愉快的感覺也沒有。」他語氣之中充滿了慍怒。
「為什麼這麼說?我不喜歡你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不喜歡我生氣是嗎?可是我說的卻是事實,昨晚你上那裡去了?要我把你去的地方說出來嗎?」
「我只不過是去醫院看張韜罷了。」張韜與她同住一個醫院,她好了,他卻還沒恢復,基於同情她去了醫院。
「對,你只是去看張韜,不過探病的時間不對,晚上十點,你去醫院看前男友?你還關心著他對嗎?」
「我聽說張韜病了。」她不知如何接話,因為他說出了一個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她還關心著張韜沒錯,但是無關男女之情。
「算了,先回去吧!我不想跟你現在討論這個問題。」說完,他示意司機開車。
朋馳駛離原地,秦熙妍咬了下唇,本不想回頭看他的,無情的男人有什麼好眷戀的?堅持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忍不住回頭,沒想到一回頭卻見到羅琴心朝他走了過去,不由分說的給了他一個吻。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與別的女人親熱,而且是在大街上,她的心就像被利劍所刺,一陣一陣地抽痛。
她在他心底究竟算什麼?
綿綿細雨罩著大地,是張韜出院的日子,一早秦熙妍就約了方覓郁接張韜出院,但是方覓郁因為心情惡劣到了極點,所以她從頭到尾沒有一個笑臉。
秦熙妍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她不喜歡醫院的氣氛,父親在世時養成了她討厭這裡的習慣,可偏偏尋常人皆無法逃過來此的命運。
「你生病為什麼不早說,非弄到快要死了才到醫院看病?小病變成大病。」方覓郁想來就有氣。
本來只是單純的盲腸炎,結果成了腹膜炎。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不要你說教。」
「最好不必我說教,你以為我愛管你嗎?我是看你可憐,你大概忘了你痛的時候是誰陪你說話,給你力量的,早知道就不要理你,讓你痛死最好。」
「你們不要鬥嘴了。」秦熙妍招了計程車,讓倆人上車。
「你不一起走?」張韜問。
秦熙妍搖了搖頭。「我要趕回去上班。」
秦熙妍並沒有直接去上班,她招了另外一輛計程車往大韋金控駛去。
「韋先生今天不會進公司,他到工作室去了。」櫃檯接待小姐對她這麼說。
「工作室?」櫃檯小姐跟她說了地址。
她依地址找到了他的工作室。
許菁菁開門讓她進去,問了句:「你和韋先生約幾點見面的?」
「我們沒有約時間。」
「沒約時間是嗎?那就比較麻煩了,韋先生早上好像約了人吃早餐,不會這麼早過來,你要不要改天再來。」
約人吃了早餐?「好,我改天再來。」
就在她要離開時,他回來了,不是一個人,羅琴心跟在他的後頭。
羅琴心的出現似乎令工作室裡的人感到不悅,但沒有人敢破壞氣氛,她一進門就對韋祖緒燦然一笑,大膽地說道:「你這裡真是熱鬧,告訴我誰才是我真正的情敵?。」
她的出現同樣令秦熙妍感到心裡不舒服,她伸出手握住韋祖緒的手,心裡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他看了她一眼,男性的手掌將她柔軟的小手緊緊包住。
「她是誰?」羅琴心酸溜溜的問道。
「一個朋友。」他說。
「怎樣的朋友?」她不是滋味至極。
他眸色一黯,口吻微慍回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是會陪你上床的女人嗎?」羅琴心不層的問道。
「閉嘴!」他斥了句。
「不能問嗎?你姑姑說你想娶我當妻子,我看根本不是這回事,我連問一下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床伴都不可以?」羅琴心嘟著嘴抱怨。
「沒錯!不可以。」他神情冷峻的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家了。」
羅琴心不情願的離去。
「我是不是也不能問問題?」秦熙妍知趣的問道。
「對!你最好什麼都別問,因為我不喜歡女人問題太多。」
她的心受傷了,倆人之間不論是不是有過親密的肉體關係,還是連發問的自由也沒有,想要獨佔他,卻得不到這樣的權利。
她心裡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此時,她恨自己無法對他無情。
「以為和我上過床就可以干涉我嗎?」他就是喜歡傷害她,看著她痛苦就像看到秦輔年痛苦。
「不是的。」她搖頭的那一瞬間,心也為之冰凍,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那是什麼?一大早就到我的工作室,你不覺得你太不可愛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只是……算了,韋祖緒,我討厭你。」她忍不住吐露出心聲,自從認識他後,她無法再做自己,莫名其妙的變成一個只會配合男人喜怒哀樂的傀儡,她不想再做那樣的人了,像是沒有生命的布偶。
她的話像一把利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坎。可他不能洩露自己的情緒,一個要復仇的人,不能有太多的表情,他的眸底有著陰鬱的黯色。
秦熙妍走後,羅琴心去了又回笑道:「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弱女子,她以為她是我的對手嗎?」
「別惹她,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嘴巴太苛刻的女人。」他是認真的。
「我看出來了,她除了是你的床上良伴外,還是你真正想娶的女人對不對?不過你會因為利益娶我為妻。」羅琴心不是很在乎倆人結婚的原因是什麼,她要的是結果,只要結果如她之意,其他都好說。
「我不會娶你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他立刻打碎她的夢。
「你最好不要說得太早,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耗,我知道你姑媽是個勢利的女人不會同意你娶那個女人的。」羅琴心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她希望有一天可以取代秦熙妍,成為韋祖緒的女人。
「我娶誰為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他不受威脅的回話。
「也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不過那個人一定不能是秦熙妍不是嗎?我想你很清楚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笑得詭異。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玩文字遊戲。」他敬謝不敏說道,富家女就是有這種奇怪的自信。
「你們家的故事你姑媽都跟我說了。」她有絲得意。
他並不意外,羅琴心在姑媽身上下功夫也不是什麼秘密,早上陪吃早餐,下午陪逛街喝下午茶,晚上到紅包場聽歌,做的全是討好韋思英的事。「又如何?」
「你姑媽說了,你娶的女人絕不可以是秦熙妍。」她說。
絕不可以嗎?韋祖緒不語。
羅琴心出現在獸醫院,一副想要找人吵架的模樣。
「你就是秦熙妍?」用一種不以為然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請問有何指教?」秦熙妍不想與此女在工作的地方吵鬧,給人看笑話不是她的作風。
「我沒有要指教你,不過我想勸你,希望你不要跟我搶祖緒,他是我要的男人,我一定要得到他,當然你可以跟我競爭,但是不是我的對手你應該心裡有數。」
「羅小姐,你可能找錯人了,韋先生與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是嗎?普通朋友關係也能爬上床聊天?」羅琴心打開天窗說亮話,不想拐彎抹角,她沒閒情逸致。
秦熙妍赧然道:「你說的話有些言過其實。」她不想承認。
「我有我的消息來源,你不要不承認,這也沒什麼,這個社會已經能夠接受這種淫蕩的行為了。」
這話說得太傷人,「我不是淫蕩的女人。」
「最好不是,再說我怎麼看祖緒都不該喜歡你。」
「是呀,他應該喜歡你。」她反擊道。
「你話中有話是嗎?我不是一般女人,你最好不要惹到我。」她會用盡一切方式搞破壞。
「你不擔心韋先生的想法嗎?」
「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對女人的態度是物競天擇,誰是最後的勝利者他就跟誰在一起,我只要贏過你便成。」說完話瞪視她一眼羅琴心便離去。
下班了,她不想太早回家,反正回去了一個人也會忍不住胡思亂想,猜想他又與哪個女人翻雲覆雨、似火燃燒。
下雨了,雨勢相當大,她忘了帶傘,一個人走入了雨幕之中,雨絲不斷地往她身上下著,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也許她的心更涼,所以麻木了。
才走沒多久,她就感覺頭傳來一陣疼痛,她咬著唇,忍住了痛楚試圖要招計程車。
「小姐,你怎麼了?」她的頭頂被一支黑傘遮住。
「我……」她回頭看向來人,看見了一名男子朝她一笑。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的頭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尚未完全復原。
「我送你去醫院吧。」男子又說。
「請你不必管我,謝謝。」她婉拒。
「既然讓我看見了,怎麼可能不管你。」男子很有義氣的說道。
突地,秦熙妍感覺眼前一片黑,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她不想再努力了,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她再努力,所能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與一遍又一遍的難堪,感到痛苦的人永遠是她。
她輕歎了口氣,神情沉痛至極,她明明就是愛著他的,可是卻從來無法走進他的心靈,倆人之間的距離就好像位於銀河兩端的星辰,永遠都沒有相聚的時候。
韋祖緒感覺到她動了下,彷彿想逃開一樣,他收緊長臂的力道,將她纖細的身子摟得更緊些。
呂中原通知他秦熙妍病倒了,他趕到醫院。
「淋了雨,大概是感冒了。」呂中原說道。
「她淋雨?」韋祖緒有些吃驚。
「看得出來似乎是心情不好,那天在羅老太的壽宴上一面之緣,沒想到在今日派上用場,她不認識我,大概以為是陌生人救了她。」一笑。
與她有關的事總讓韋祖緒感到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如果她的父親不是秦輔年該有多好。
「我想心情不好的人才會想在大雨裡散步吧,你是怎麼了,讓喜歡的女人寧可淋雨也不躺在你的懷裡?」呂中原故意調侃他。
「我有苦衷。」他有苦難言。
「有苦衷也可以讓她知道不是嗎?兩個人一起面對。我看這位小姐挺可憐的,如果不是因為極大的煩惱,不會不想活命的淋雨,今晚的雨又是打雷閃電的,她像個遊魂似的定在大馬路上,我看了都害怕,她卻行走自如。」
「不想活命?」他一驚,她又想自殺是嗎?
「你的事我本來不想多問的,要不是寧寧喜歡你,我是一句話都不會干涉的,男人間不要去過問彼此的兒女情長,這我明白,可是……說真的,你不喜歡寧寧我是知道的,可是你不喜歡這女孩,為什麼不明說呢?你如果不喜歡人家就不要霸著人家,把一個好女孩弄得要死要活的。」
「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招惹她的。」他喃語,可是做了就做了,時光無法倒流。
「你說我家寧寧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我以為你對寧寧是不一樣的,寧寧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呂中原不死心的問道。
「我只當寧寧是朋友。」朋友就是朋友,不會有情人般的動心。
秦熙妍在他的床上醒來,因為下定決心要離開他,所以心裡反而平靜多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別說話,別問問題,只要用心去感覺。」
他開始吻她的唇,好像要一口把她吞下似的狂放,他吮吸著,多情的佔在她唇上玩著迷離的遊戲。
她掙扎著,想要分開的倆人不該沉溺在肉體的歡愉裡。
她弓起上身,嬌美的臉蛋泛著紅暈,柔荑緊緊地握著床單,妄想從他的鉗制中脫逃。她無助得想哭,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是離不開他的。
韋祖緒握住她的手腕,愛撫著她柔軟的黑髮,指尖深入她軟細的髮絲中,闐黑的眸盯著她看,將她眉心輕蹙的痛苦神情盡收入眼底。
「放鬆你的身體,你太緊張了,又不是沒做過。」
她的表情似乎透著痛苦,他想起父親的死,母親的無情,全是因為她的父親,遂壞心地想要加深她的痛苦,以歡愉的方式……幾乎是立刻地,她忘情的在他的身下焦躁地扭動腰身,想要更多,可他偏偏不想這麼快如她的願。
她好想大哭一場,因為他傷了她的心,他總有辦法弄得她不想活,弄得她無法承受他給的歡愉,逼她到幾乎崩潰的邊緣。
許久後,他卻像著了魔似的,越是要她,越是要不夠她,恨不得將她完完全全地揉進身子裡,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他緊緊地抱住她纖弱的身子,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身子裡渴求更多的滿足……
他誇咬著她白嫩的脖子,吮吻著,不一會兒她身上便留下了他的咬痕,他要她今後完完全全地只屬於他一個人,他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怎麼了,越是與她接近越是想得到更多的她,總是不滿足似的。
此刻的她卻以楚楚動人的淚眸盯著他,眸裡訴說著他不知情的離情,她就要離開他了,也許此生不會再見。
「昨晚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他送她上班時,對她說了這句該死的話。
又是這句話,要她不要胡思亂想,除了這句話他連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他不知道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她,已經不會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你也不要胡思亂想。」她學他的話。
他一笑,握著她的手,說不出的感覺,彷彿吸了毒般,一點一滴地侵蝕他的心,愛上了,就算想戒也戒不掉……,只是這份莫名之情,他不想在她面前承認,「熙妍,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她心中一動,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就算在動情時他都不曾喚過她的名。
「不知道。」確實不明白他喜歡她什麼。
「喜歡你矛盾的性格。」他說。
「呃?」她不懂。
「你看起來有些拘謹、冷淡,本以為你會是個無趣的女人,可是相處之後又不是那回事,你真是一個不一致的女人。」
「所以你喜歡我的不一致?」她覺得有些悲哀。
他點點頭,「喜歡你的矛盾和不一致,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協調卻又該死的平衡,對我來說是一個刺激的挑戰。」
「如果有一天我不矛盾了,你就不會再要我了是嗎?」她真是傻瓜。
「也許吧……晚上一起吃晚飯。」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晚上不方便。」
「為什麼?」沒想到會被拒絕,一向自信滿滿的他,也會碰到軟釘子。
「約了朋友,所以不方便。」她說,是什麼使她變成一個不誠實的人?
他不疑有他,「好吧,明大早上一起吃早餐。」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當她答應了,理所當然的以為女人全會臣服在他之下,不是嗎?他喜歡的女人從來不曾拒絕過他。
只是這回他錯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他沒想到她真的不告而別,他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她住的地方大門深鎖,上班的獸醫院告訴他的卻是另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
「她昨天遞了辭呈。」院長說道。
「為什麼這麼匆忙?」他不解道。
「我問了,可是她沒說原因,對了,韋先生,我最近手頭還是很緊,這個地方可不可以繼續讓我們租下去,等我有錢我再把它買下來。」院長想到的只有利益,其他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包括一個員工的離職。
「我已經把這樓送給秦小姐了,你應該問她的意見。」他說,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只想探聽更多秦熙妍的消息。
「可是秦小姐走了呀,沒人知道她去哪兒。」
「方小姐呢?」
「方小姐今天請假,她最近剛搬家,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
該死了,不會連方覓郁也不告而別吧?翌旦早,終於等到方覓郁姍姍來遲。
「我真的不知道熙妍到哪裡去了,我知道她好像有心事,可是問她,她又說沒事,我能怎麼辦,我不是心理治療師,也不會窺心術,最多只能安慰她不要想太多,我自己也快要煩死了。」
方覓郁當然煩惱,她和張韜的關係自她懷孕後從沒好過一天,她已拿定主意不要孩子了,不穩定的關係實在不適合有孩子。
「她會不會住到誰家裡去了?」他開始慌亂。
「她的朋友不多,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住在金門的大學同學,不過那位同學去年嫁到韓國去了,應該沒什麼聯絡了。」
「你可不可以把熙妍可能去的地方寫下來?」不論海角天涯,他一定要把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