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心至尊 第八章
    天上露出微光的星子,

    像綠草晨光下的凝露。

    星子閃爍,

    凝露晶瑩。

    繁星似夢,凝露如你——

    是的,他到底要什麼?她問住了他。

    三年了,如果不在乎她,何必絆住她;如果不愛她,何苦相尋。

    車子像箭一樣飛馳而去。

    一路上沉默無言,哭了一會兒的袁心接過他遞來的面紙拭?。

    她告訴自己不要軟弱、不該軟弱,哭泣只會使事情更糟,沒有男人喜歡看女人哭花一張臉。

    “他是誰?”他硬邦邦地問。

    “你太敏感了。”她不想把不相干的文沛扯入。

    “是我太敏感嗎?還是你不願意說?”他提高音量。

    她嚇了一跳,“他只不過是一個同事的哥哥,難得來台南看妹妹,我們也是今天才認識。”

    “真的?”他寬了心。

    袁心點點頭。

    “他很喜歡你。”

    “他只是表現他的紳士風度,你看到文沛友善的和我說話,也是因?我是他妹妹的同事。”

    “我想不是這樣,我是男人,了解男人心眼裡打的主意,如果他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你。”

    眼神?文沛的眼神裡有什麼嗎?

    “這三年來,你過得挺不錯的嘛!”到達他下榻的飯店後,他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往飯店走去。

    出色的外型、登對的璧人,使得兩人一進飯店大廳立刻引來憐h的目光。

    “你看,好多人在看你呢!”他說。

    “他們看的人是你。”她喃語。

    拿了房間鎖匙上樓,接近房門時她有一番掙扎,奮力想掙脫他的鉗制。

    “乖一點,不然別人會以?我誘拐良家婦女。”他調笑。

    進房後他問:“要不要先洗澡?”

    “你到底想做什麼?”因?緊張,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胸脯明顯的上下起伏。

    他看她受傷的眼眸邪笑。“我們很久沒做那檔事了,三年了吧?很想念你的滋味。”他的話粗魯且不加修飾,聽得她面紅耳赤。

    她搖頭,“你又要傷害我了。”

    他冷笑,“做愛不會傷到你,我記得我們曾經有過很棒的過程。”

    “你對任何女人都會這樣說。”她沒忘記暢情園裡起居室上演的那一幕。

    他知道自己勾起那一段回憶。

    “你還在吃醋?”

    “?你吃醋根本不值得。”她明白在他面前不能再示弱。

    “如果不是吃醋,三年前你?何落荒而逃?”

    “我沒有落荒而逃,我是?了躲避伍壹火。”她辯解。

    “躲避伍壹火只是原因之一。如果只?了伍壹火,你大可告訴我你所受的脅迫,我會是你的避風港;所以你離開暢情園的主因是我,對不對?”

    他鎖住她想逃的眸子。“對不對?”

    她走向窗邊。“不對!你太自作多情了。”

    他走近她,由後攔腰抱住她。“三年過去,你的脾氣變大了。”

    “請你高蕊Q手。”她嗅著他的氣息,是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他將唇鑽入她的頸窩,撩撥再撩撥。

    她力持自己的意志力以抗拒他的挑逗。

    他托高她的身子,方便他的掠奪。“這麼冷靜……我會讓你失控的。”

    “然後重復你的玩弄是嗎?”

    他停住吻。“玩弄?我玩弄過你嗎?你求我救袁氏船公司時,我們怎?協定的?你給我我要的,我給你你要的,難道不是很清楚嗎?”

    眼眶噙住的?水禁不住他話裡的殘酷又掉了下來。“船公司現在是你的了。”

    “你父親開了很高的價賣給我的。”他冷然反擊。

    又是一個殘酷的事實,父親先賣了她,又賣掉船公司;父親有了日本家庭,不要她了。

    他開始狂吻屬於他的女人。

    “你相信嗎?三年來我過著和尚般的禁欲生活。”他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有何意義?想感動她嗎?

    他開始剝除她身上的衣服。“天這麼冷,你穿太少了。”

    冷空氣下裸裎的身子泛起?皮疙瘩,抖瑟著冷意和緊張,除了他,她沒有過別的男人。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

    “我開暖氣。”

    “能不能……不要?”她放軟聲音,開始做最後的懇求。

    他扶起她的身子,一手扣緊她的纖腰,癡愛眷戀的吮住她的嫩蕾。她倒抽了一口氣。

    她?未放?掙扎,但這個舉動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他更放蕩的行徑——

    他從沒試過以坐姿進入她。

    幽黑的眸凝看著她的星眸,律動的亢奮埋入她的體內。

    太久不曾紓解的身子,瀕臨失控的邊緣。

    “現在只是開始,三年了……我慢不下來……”

    他會溫柔些,不過不是這一次。

    “疼嗎?”他嗄聲問。

    她的心揪緊。

    “疼嗎?”他又問。

    “有一點。”他在乎她嗎?

    “忍忍……我太久……”他沉淪在不可自拔的情欲漩渦裡,狂喊出聲——

    翌日早上,岳衡堯送袁心到補習班上班,臨下車前他對她說:“把工作辭了。”

    這是預料中的事,她低頭不語。

    “不說話代表什麼意思?”他問。

    “我想等這個學期結束。”她退而求其次。

    他不太高興的重哼一聲,“你老喜歡和我唱反調。”

    “我也是個人,請你把我當個人看待。”她說了重話。

    他沉思半晌。“你的話說得太沉重了,我何時不把你當人看?”他語氣轉?沉重。

    “你一直以看待物品的眼光看我,試圖安排我、主宰我、L迫我……讓我窒息。”她想講道理。

    空氣凝結著,只聞路上車子來回的聲響。他像是下了重大的貝w,請求她:“嫁給我!”

    袁心大驚,氣息淺促,她毫無心理准備他會向她求婚,頓時語塞。

    “不論你願不願意,我娶定你了。”他霸氣地道。

    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今她迷醉紛亂的。

    一直到下車步入補習班,她仍以?自己置身夢中,一直到雅思叫喚她,才讓她回過神來。

    “聽大哥說昨晚你有個朋友把你接走了?”很明顯的,她是?哥哥文沛打探消息而來。

    “呃,一個台北的朋友。”她不想扯太多,怕節外生枝。

    “比起我哥哥,誰比較優秀?”雅思問。

    “不一樣,他們兩人的型不同,沒辦法比較。”她巧妙的回答。

    “這麼說來,我哥哥?沒有被比下去羅?”

    “不一樣的人,真的無從比較。”她不想讓人難堪。

    “哥哥還有機會嗎?”

    “雅思,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和你哥哥昨晚才認識,要我怎?回答這個問題?交淺言深不是我的風格。”婉轉的拒絕不知雅思聽不聽得懂。

    “哥哥好優秀的。這麼多年來,我從來不曾聽他說過愛誰、喜歡誰、想要追求誰,唯獨你,你很不同,哥哥昨晚向我問了許多你的事,他很喜歡你。”

    袁心搖頭,“我不想欠下感情債,請你轉告你哥哥,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我不明白,?什麼?”雅思臨掩失望之色,若能有心這樣的大嫂,不知是多?令人雀躍的事。“我心裡有人了。”她坦白的回答。

    “是昨晚接走你的人嗎?”

    袁心點頭,“我和他應該會結婚。”

    “應該?你用‘應該’二字就是不確定?”

    “別挑我語病,對於愛情,深陷其中的人往往不敢太肯定,怕會失落、怕有落差。”她不願說大話,寧可保留一點。

    “哥哥那裡……你能不能自己去和他說?我怕他死心眼,一直打破砂鍋問到底,還問砂鍋在哪裡?”

    袁心有些?難,她和他不算有交情,用得著刻意解釋什麼嗎?他不是懷仁,?不欠她的交代。“拜托啦!都怪我多事,說了太多關於你的種種,現在可好,哥哥迷戀上你了,我沒有能力收拾。”

    她只得答應。

    下班後,文沛自動在補習班外報到,而岳衡堯的林寶堅尼也在對街虎視眈眈的守著她。

    她先走向衡堯,站在車窗外向他說:“你先去吃飯吧,我還有點事。”

    “上車!”他不耐煩的命令。

    “我有事。”

    “十分鍾。”他退讓一步,看向文沛。

    “不行,十分鍾說不清楚。”要她安撫一個年輕人的癡心,又不能傷人,十分鍾哪裡足{?

    “那?多久才{?”他不高興極了。

    “一個小時。”她說。

    “不行,一個小時太久,三十分鍾,不要再和我討價還價。”他以最大的耐性說話,雖然他知道那家伙不會是他的對手,但他還是不免有妒意。

    袁心知他脾性,三十分鍾就三十分鍾吧!

    轉身移向文沛時,她斂起笑容看著他。“你有話要問我是嗎?”

    “你一定覺得我很傻,這把年紀竟還敢大言不慚地向一個才貌兼備的女人示愛,說他一見鍾情愛上了那女人。”他苦惱的自我解嘲。

    “你不傻,我也不會嘲笑你的一見鍾情。”她也是性情中人。

    “雅思說你就要結婚了,是真的嗎?”

    袁心不確定的笑了笑,“也許是,也許不是。”

    “你絕對值得一個頂尖的男人疼惜一輩子。”他落落大方的說。能怎樣呢?畢竟他遲了人家好多步。

    在回暢情園的路上——

    “就要到家了,?何悶悶不樂的?”他問。

    “沒什麼,只是有些依依不捨住了三年的地方。”

    “三年前,我以?你應該會往國外跑。”

    “我是想出國,但到了機場又打消主意,覺得學業未成,應該先把該做的事做完,所以就留下來,考了轉學考,在台南的成大把書念完。”她簡述一遍。

    “我知道。你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在台南沒什麼雜念,只一心求學問,成績自然不會太糟糕。”虛地說。

    “好個沒有雜念!不想我?不想我們的事?”

    “不敢想。”

    “?什麼不敢?”

    “怕想多了成妄想。”她對他們之間的愛情?沒有太大的把握,縱使自己情根已深,也不敢臆測衡堯會和她一樣深刻,所以她不敢想。

    “我常想你,想我們之間的事。”他頭一次坦白。

    她吃了一驚。

    “回暢情園後,我們要改變從前的相處方式。”

    “呃?”她不解。

    “我們要多了解彼此,多訴說、多聆聽,我很喜歡聽你說話。”

    她受寵若驚。“回暢情園後不會有一個‘驚奇’等著我吧?”

    他嗤笑,“還在?那晚的事生氣?”

    她不語,她確實很在意。

    “那個女人是我花錢請來演戲的演員,早想跟你解釋的,憋了三年,有時候我真佩服自己沉得住氣。”

    “演戲?”她蹙眉,側轉頭看著他。

    “因?你太驕傲、太有氣焰,讓人受不了。”他誠實地道。

    “氣焰?我才是那個一直受到氣焰灼燒的人。”

    “不!我們之間真正的L者是你,你是那個擁有生死大權的造物者,可以要我生、要我死。”他低啞的說。

    “我沒有那個能耐。”

    “你有!這三年來,你左右了我的情緒、我的喜怒,力量L大到令我害怕,你足以摧毀我而不自知。”他激切地道。

    她被這席炫惑人靈魂的話所震撼,她不知道一向狂狷的衡堯會說出這番話。

    “你害怕了對不對?”他喃問。

    “我是第幾個聽到這些話的女人?”她害怕自己在作夢。

    “你是唯一。”這就是承諾,不知她聽出興味了嗎?

    眼眶的?水立刻溢出。

    “你哭了?”他不用看,只憑感覺。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接受他的愛情,她怕失去啊!

    “我是一?情願嗎?我是自作多情嗎?”他慌亂的問。

    她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告訴我。”他只得下命令。

    “讓我想想。”

    他?沒有提到愛不是嗎?“唯一”等於愛嗎?

    這次他沒有逼迫她。“給你時間。”他准備和她耗一輩子,他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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