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冷欺花,將煙困柳,千裡偷催春暮。
盡日冥迷,愁裡欲飛還住。
驚粉重、蝶宿西園;喜泥潤、燕歸南浦。
最妨他、佳約風流,鈿車不到杜陵路。
沉沉江上望極,還被春潮晚急,難尋官渡。
隱約遙峰,和淚謝娘眉嫵。
臨斷岸、新綠生時,是落紅、帶愁流處。
記當日、門掩梨花,翦燈深夜語。
綺羅香。
宋 史達祖
台北南奇園雖是冬季的尾聲,天空仍掛著灰雲,空氣裡尚未有春天的氣息。
南奇園裡籠罩著令人喪氣的紛亂氣氛,院子裡含苞待放的杜鵑和盛開的梅與櫻,全 像無可奈何的觀?,只能呆站一旁看戲,卻無計可施。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花兒們也歎息?
南老夫人身上穿著一襲剪裁細致、手工一流、由上海師傅親自為其量身裁制而成的 旗袍。旗袍是白色底,上面繡有一朵朵黃色小雛菊。
南老夫人本就不是一個愛笑的人,經歷人生幾許風浪後,變得更加嚴肅,現下正是 一臉正經的模樣。
她站起身來,用力咳了一聲,“諾奇,任何事你都可以不聽我的,全由自己主張, 但這件事,你非依我不可。”
阿德烈家族的麼兒南諾奇,心煩意亂地試圖與母親講道理。“媽!請你別逼我。”
“太慢了,黎家已經開始籌備婚事了,你是非娶不可。”
南老夫人這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決心要主導諾奇的婚事。
“大事讓我自己決定好嗎?就算將來後悔了,遺憾也會少些。”南諾奇的語氣仍舊 一派平板,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火母親。
“你其他幾個兄弟全有物件了,就只剩下你,如果不是我替你留意了黎家的紫妍, 你准備打光棍到何時?”南老夫人有自己的考慮,她挑的媳婦性情溫柔,恰可與諾奇截 長補短,這樣的婚姻最適合諾奇不過了。
南諾奇閉上雙眼,思考了數秒才張開眼,慢慢地同南老夫人說:“媽,結婚的物件 我心裡已有了底,原諒我不能娶黎紫妍。”
這番話自是讓南老夫人臉色一沉。“你想娶誰?”
南諾奇堅定地說:“我想娶翠樺為妻。”
南老夫人一驚:“什麼?!那個離過婚,拖著兩個女兒的風塵女子馬翠樺?你想氣 死我是不是?”
南老夫人又急又憂地踱到南諾奇面前,試圖阻止兒子將要做的瘋狂傻事。
但是南諾奇的心裡,他卻不覺得自己瘋狂,更是何傻之有?“翠樺是個好女人,而 且她也不是什麼風塵女子,她只不過是個不幸的女人罷了。”
“不准娶她,我們南家不歡迎那種女人。”南老夫人動怒了。
南諾奇站的位置,恰巧可以一眼望盡花園裡正盛開的各色櫻花,他想起自己對松濤 的承諾,要替他照顧翠樺母女三人,現在豈有背信忘義的道理。因而他略略提高了音量 ,“我娶定了翠樺,只得對黎家小姐抱歉了,我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南老夫人的怒氣再次瀕臨爆發的邊緣,“你明知我與紫妍的母親是結拜姐妹,我們 約好要做兒女親家的,你要我毀婚,分明是讓我在人家面前丟臉,說我段錦如嫌貧愛富 ,黎家窮了、平庸了,我就不讓自己兒子娶人家的女兒。”
“黎紫妍未必想嫁我。”南諾奇冷言道。
“她已經同意了,全憑黎家父母安排,哪像你這個逆子,不聽老媽的話!”南老夫 人輕撫著心髒說道。
南諾奇突然感到自己很悲哀,沉痛問道:“為什麼是我?”
“你的哥哥們全有物件了,你是唯一人選。”
“太可笑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這個時代不應該有這樣強人所難的婚事,我 拒絕接受你們的擺布。我要娶的女人是馬翠樺,不是你們硬塞給我的黎紫妍。”南諾奇 一臉厭煩的強調。
“我不准你娶馬翠樺,除非我死。”南老夫人蒼白著臉孔,呼吸開始急促,她一直 有心髒方面的毛病,現在更是氣急攻心、怒火騰騰的。
南諾奇見母親撫著左胸,呼吸不甚順暢,立刻將她撫到椅子上躺下,急忙叫下人拿 藥、遞水。
南老夫人服下藥後順了順氣,然後開始施展眼淚攻勢,她很清楚南家的兒子個個都 是孝子,平日強悍的母親掉下脆弱哀求的眼淚,南諾奇是注定非娶黎紫妍不可了。
“黎家當年對我段家曾有恩情,雖然我嫁給了英國的阿德烈族,但受過的恩情,還 是不能忘記。能替我娘家報恩;又能?你討一房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媳婦,我真不懂 你在嫌棄什麼?”她的眼淚開始不停的滑落。
“我沒有嫌棄什麼,我只是愛上了另一個成熟的女人,想娶她為妻,與她共度一生 ,這有什麼錯嗎?”
南諾奇低吼。他不想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難道也有罪嗎?
“你沒有錯,錯在我答應了你黎伯父、伯母,無論如何是不能出爾反爾的,何況那 個叫馬翠樺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她不該招惹單身的你。”南老夫人緩緩坐起,拿起絲 巾擦眼淚,她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紫妍強過那個馬翠樺好幾倍。
“媽,我根本不愛黎紫妍,就算勉強娶了她,剩下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又有何用? ”南諾奇沖口而出。
“諾奇,我再說最後一遍,若你執意要娶馬翠樺、不娶紫妍,我就當從沒生過你這 個兒子。”這句狠話是她在八點鍾肥皂劇裡學來的,她不信不管用。
微風習習,飄來陣陣櫻花淡香。
他該妥協了嗎?他素來狂狷慣了,不喜與人妥協,然而現在面對的卻是任何人也無 可取代的母親,他該如何取捨呢?
馬翠樺對他而言,是一個好友的承諾,且他對她的美好總有一份暗暗的欣賞。
黎紫妍呢?她是陌生的,雖曾在遠處匆匆一瞥,但未有任何交談,對她的印象也是 模糊得緊。如今,母親要他娶她,他不認為自己會有耐心好好待她。
“諾奇,你是真的想要氣死我是嗎?”南老夫人厲聲說道。
南諾奇仍深陷在自己兩難的思緒中,母親的最後通碟讓他內心的沖突加劇。
“如果非要我娶她,那麼,就娶吧!”他冷言回覆。
會讓黎紫妍後悔的,因為將會發現她嫁的物件原來是一頭凶猛的野獸。
南老夫人滿意的頷首微笑。這門親事她盤算已久,其實她可以不用這麼堅持的,要 怪就怪諾奇想娶的那個──馬翠樺,她實在不得她的媳婦緣,無論如何她是容不下那樣 的女人。不過,第一回合她算是勝利了,第二回合當然得靠他們自己嘍,她也只能再施 加一點壓力在諾奇身上,逼他早點讓她這個頑固的老太婆再抱孫子,她相信男女之間最 容易培養感情的地方就在床第之間。 ???
日出與雲海是阿裡山的美景之一。
“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阿裡山?”馬翠樺偎進南諾奇的胸懷嬌媚地問。她對昨夜南諾 奇心事重重的怪異舉止感到迷惘,他很少這樣即興的,讓她有些錯愕。
他看著雲海、日出,表情專注而凝肅,他必須告訴翠樺他將娶黎紫妍的決定。“我 要結婚了。”他說得極冷淡,不希望過多的情緒引起翠樺的痛苦。
她聞言,微皺眉,淚水立刻奪眶而出。他就要結婚了,物件當然不會是她,他未曾 向她求過婚,看起來也沒有要娶她的打算。
沒錯,他是對她很好,用物質生活將她們母女三人供養得很好。但是,她想要的卻 不只是這些,她想成為南太太,生下他的孩子,得到他全部的愛。
她一直後悔當初嫁給松濤,她不知道自己怎會蠢到愛的人明明是諾奇,卻嫁給瘋狂 愛她的松濤。
她壓抑住心中的憤怒,盡可能表現出識大體的賢淑貌。“是哪家的小姐?”
她愈是這樣,他愈心疼,捧起她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他熱情的吻著她的唇。
山上空氣微寒,冷冽的空氣卻無法平息他此刻想要她的欲望。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拉他撫摸她的胸脯。“天?!我要你,你就要結婚了,我卻不 能控制想要你的渴望。”
南諾奇高興的笑了,馬翠樺一向是個在床上很放得開的女人。她的手不斷在他的下 腹摩挲,他的喉嚨深處發出沙啞的呻吟聲。他把她推倒在地上,開始用舌頭伺候她,她 尖叫出聲,她就是喜歡他要她的方式,野蠻、狂野、有力。
她要諾奇難忘她的身體,她在心裡微笑著。即使他娶了別人,她也要他的身體和欲 望將永遠不屬於另一個女人。她不斷的挑逗他,心裡只有一個目的,要讓他在此刻做欲 望的奴隸。
很快地,他們赤裸相纏,狂熱地吻著彼此。她緊緊地抱住他,吸吮他的舌尖,以各 種方式取悅他。
“求求你!”她反而是先被征服的那個人,沉浸在肉體的快感之中。
南諾奇繃緊下巴,他一向經驗老道,自制力一流,他看著身下已迷失在愛欲中的馬 翠樺,豐滿高聳的胸脯上下劇烈地起伏著。他一直以自己在激情之中仍能讓靈魂置身事 外而自豪,他懷疑世上可有女人能讓他在性愛裡失控。
他們下榻的旅館可觀賞阿裡山的美景,隔音設備更是一流,不論馬翠樺如何?南諾 奇的撫弄而呻吟,或喊叫出高潮的歡愉,都能被阻隔於塵囂之外。
他的手指不斷地摩挲她的女性柔軟處,輕聲低吟:“喜歡嗎?”
她的眼眸微張,螓首微往後仰,嘴唇性感而濕潤,呼吸變快,興奮已被撩起。
“我……快要不行了……哦……諾奇,你簡直太神奇了。”
他?自己戴上安全套後才用力地戳入她體內,這個勇猛的舉動,令她情不自禁地在 瞬間達到高潮。而他並沒有她的狂潮。總是如此,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情形,女人先他到 達情欲的高潮對他而言是很尋常的事。 ???
太陽斜斜地掛在天際,一掃近日來的陰霾。南諾奇摟著剛在情潮裡顫抖、無 助狂喊的馬翠樺,他語氣低沉地說:“我這一生狂放不羈、我行我素,唯獨無法忤逆我 的母親,她身子虛,禁不住打擊,我們南家六兄弟之所以將近十年未見,就是為了要護 著母親的病體。”
馬翠樺點點頭,像只溫馴的小貓。她當然溫馴□,南諾奇滿足了她感官世界裡的每 一根神經,每一個細微的感受,讓她尚未與他分離,就已經開始害相思了。
南氏家族的詛咒,她聽南諾奇提過,坦白說她頗不以為然,不過她一向很識時務, 不會當著他的面評論,反正不論他娶的女人是誰,她馬翠樺都有自信能將對方比下去。
“怎麼不說話?”突地,他放開她,托起她的下顎,定定地看著她。女人的嬌媚在 她身上全找得到,尤其是她那一雙如夢似幻的鳳眼。
“我怕你有了新人忘舊人。”
南諾奇微笑,由喉間道出承諾:“你和兩個丫頭的生活,不會因為我結婚而打折扣 。”
得到這樣的保證,馬翠樺立刻放下心頭的千斤大石。但她仍假意地說:“我才不是 為了你的錢哩!我問的是你的愛,你會一直愛我嗎?”
“其實,我不太懂得什麼是愛,更不知道多年前松濤曾傾注在你身上的瘋狂情愛是 什麼滋味;我只知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曾有過的年少輕狂。”
“你的新娘子很美嗎?”女人總要先拿外表的美丑來競賽一番,實在比不過了,再 以內涵較勁。
“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當年所見的只不過是個高中生模樣的清純少女,就算 她有傾城之貌,也不在他的記憶之內。
南諾奇的回答讓馬翠樺稍稍安了心,這代表那女人的容貌並未美到令他無法忘懷的 地步。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她忍著濃濃的醋意問道。
“很快,女方家十分積極。”他說。
“肯定會積極,有哪個女人能忽略你的魅力。”她的語氣顯得極無奈。
“終有一天,黎紫妍將會?執意嫁給我而悔恨一生。”他獰笑道。
馬翠樺不寒而栗地看著他,某一部分的她慶幸自己不是黎紫妍。“你……不准備好 好待她嗎?”
“我娶她只是為了要安母親的心,沒打算讓誰快樂,若她追尋的是不切實際、風花 雪月的浪漫情懷,我會徹底地扮演破壞狂的角色。”他冰冷地說。
“你……會碰她嗎?”她語意微酸地問。
“你希望我碰她嗎?”南諾奇故意問道。
馬翠樺嬌嗔說:“你的魅力所向無敵,多少女人排隊等著投懷送抱,如果我真有什 麼“希望”,你真的會依了我的“希望”嗎?”不知道以退?進有沒有用。
南諾奇抓住她的手:“我就喜歡像你這麼聰明又識大體的女人。”
他的唇再次覆上她,一路向下來到她白皙豐滿的胸脯,用舌尖繞著她的乳頭畫著無 數的小圈圈,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炙熱,情難自禁地喊叫出聲,弓身向上。
“諾奇,求求你。” ???
黎紫妍一個人坐在床沿望著窗欞外的雨景,那由細雨翩翩轉而張狂的雨勢似 乎正映襯著她的內心。
她表面上的冷靜是為了要讓父母放心,其實她早已知道她將嫁的物件是個嚴厲的男 人,甚至在某些人的眼裡,南諾奇並不好相處。
黎紫妍未來的婆婆再三向母親保證,一旦她嫁入南家肯定會得到南家上上下下的疼 惜,父母親倒也樂觀其成,對這門之於她而言算是高攀了的親事充滿期待。
她很想反抗,可惜找不到使力點,更怕潑了雙方家長一頭冷水。她一直在等待男方 起義革命,可是等到今天卻仍靜悄悄的,一絲反應也沒有。
她不相信南諾奇會甘心?這種盲婚啞嫁的婚姻犧牲自己的愛情自主權。
幾次,她想主動找他商量,若他要退婚,她絕對全力配合,成全他等於成全了自己 ,但每每總是提不起勇氣。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冥想,她母親的聲音在門處揚起:“李琳來了。”
黎紫妍應聲開了門,母親笑盈盈地讓她們獨處。
“明天不知道還會不會下雨,要是下雨,就不能拍美麗的戶外新娘照了。”李琳咕 噥著。
“看樣子應該還會下雨。”黎紫妍輕歎了一聲,?天氣也?心情。李琳是她最要好 的同學,她們之間很少有秘密。
“呸呸呸!新娘子哀聲歎氣的多不吉利。”李琳揮揮手,似乎想趕走房內的歎息聲 。
“如果可以讓時間停止該有多好。”
“說什麼傻話,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搶著嫁給南諾奇哩,眼看明天你就能美夢成真了 ,卻老想著逃避。”
“我的心情你應該明白。”黎紫妍表情沉了下來。
“不要擔心啦!南諾奇百份之一百會愛上你,而且鐵定是一見鍾情。到時候你連皺 個眉、歎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李琳天生樂觀派。
“如果可以,真想逃婚。”這是隨便說說的妄想。
“你瘋了,榮華富貴不享,難不成你想嫁給季星宇?”李琳瞪大了眼睛嚷道。好像 眼前的黎紫妍變成了外星人般。
“我只是覺得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明天以後你就是名建築師南諾奇的太太了,而且雙方家長全給 了衷心的祝福。”
瀟灑慣了的李琳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頂,有什麼好怕的!
“他不應該娶我的,他根本不了解我。”黎紫妍略顯惆悵地道。
“或許他是傳統和新潮的混合體,認為男人對待女人只要愛她不需要了解她。”李 琳聳聳肩說。
黎紫妍說不出自己矛盾的心情,她既不願讓父母失望,卻又擔心自己的過於逆來順 受會反而陷於婚姻的迷障之中,這個念頭在婚禮的前夕持續沸騰。
李琳見她不語,於是又開口說道:“你現在應該怕的是季星宇的感受。”
“星宇?”黎紫妍輕喃。
“是呀!星宇知道你明天就要結婚了,難過得快死掉了,真的,一點也不誇張,看 樣子三魂七魄大概掉了一大半。”李琳略微激動地道。
“我不知道星宇這麼……”
“癡情?”李琳幫她說完。
黎紫妍咬了咬下唇點點頭。一直以為和星宇之間很平淡,就像清粥小菜一樣。星宇 一向精力旺盛,怎樣也不像是會看上像她這樣恬靜非運動型女子的人。
“星宇……現在好嗎?”她好久沒見著他了,自從告訴他自己將要結婚的事後,兩 人就未再見面。
“這種傷痛一時半刻也好不了啦,可能要靠另一段愛情才能平復。”李琳說。
“他明天會來參加婚禮嗎?”
“不會。明天他們公司有個聚會,星宇要下高雄一趟,你的婚禮他大概……不!是 一定禮到人不到。”李琳就是那個負責替他送禮的人。
“我想見他。”黎紫妍心裡並不好受,她不喜歡有人為她痛苦,欠下情債最是難還 。
“最好別見,免得壞了你的終身大事。”李琳趕忙阻止。她很清楚季星宇的脾氣, 萬一真的因用情太深綁架了新娘子,明天的婚禮豈不是要開天窗?
“不見他一面,我的心裡會很不安。”黎紫妍說。
“見了面又如何?你能逃婚改嫁給星宇嗎?現在除非你和南諾奇的婚事告吹之外, 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能讓星宇療傷止痛?”李琳一向實際,處理事情不喜歡感情用事。她 知道紫妍心腸軟,她還真怕星宇憔悴的模樣讓紫妍見了,會影響明天的婚禮,她受了雙 方家長重托,只能當啦啦隊隊長站在一旁加油,不能扯後腿的。
“如果可以選擇,此刻我寧選擇嫁給熟悉的星宇而不是陌生的南諾奇”黎紫妍黯然 說道。
“問題是你──無法選擇。”李琳打碎了紫妍的幻想。
黎紫妍看向李琳。“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應該一開始就反抗的。”
“別想太多,以你所處的情況就算一開始奮力反抗,最後還是只有妥協這條路。你 忘了你是個孝女?
且據說南諾奇也是個孝子,通常孝子和孝女很少不屈服在親情之下的。”李琳拍了 拍黎紫妍的手背,想要給她一點面對南諾奇的勇氣,她當然了解紫妍的恐懼,誰能不害 怕呢?尤其結婚物件又是像南諾奇那樣的男人。
“謝謝你。”
“別謝我。對了,明晚的新婚之夜……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備?”李琳知道好友的恐 懼,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女人對初夜的恐懼。
黎紫妍酡紅著臉,盡管面對無話不談的好友,這麼赤裸裸地討論男女床第之事,她 真的很不習慣。
“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南諾奇不會碰你吧?”李琳睜大了眼睛。
“我只是個陌生人,他──”
“你別把南諾奇幻想成柳下惠,要他面對你還要坐懷不亂,我想無疑是最大的酷刑 ,他就算明晚不碰你,後天晚上也會碰你。你要把男人當動物、當野獸、當畜牲看待。 ”
李琳在性事上不像黎紫妍那般無知,曾與一名學長同居過三年,卻在論及婚嫁前說 了再見。
“我會求他。”黎紫妍顫抖了一下。
“只怕在你還沒苦苦哀求他之前,他已經霸王硬上弓了,男人一旦性欲熾烈時,很 難被打斷,除非你殺他一刀。”李琳作勢說。
黎紫妍不敢置信地當場僵住。
“我可不是嚇唬你的,先作好心理准備總是好的。”李琳看著面無血色的紫妍道。
“我……我會求他去找別的女人伺候他的需要。”黎紫妍支吾地說。
“哪有做人家老婆的求老公獵只狐狸精回家的?”
“或許他外頭已經有別的女人可以解決他的欲望了,我可能只是個“不速之妻”。 ”黎紫妍調侃自己的立場。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可能性當然有,而且還相當大。黎紫妍還是個尚未過門的南太 太,笑談未來丈夫的女人們自然可以沒有一絲醋味。
將來呢?她也可以大方地讓別人分享他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