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媒體全為你加了不少分,已經不像前陣子那樣炮聲隆隆,你總算可以安心嫁給我了吧?”南諾天討好的說。
“我——”她面有難色。
“嗯?”南諾天馬上寒著一張臉,不若之前的笑臉盈盈。
“我想考慮一下。”她得先弄明白關於南家的咒語。
“有那麼困難嗎?”他不了解弦歌。
“不是的!我只是有所顧忌。”她想先弄清楚唐曼菲告訴她的事情是否為真。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南先生,哥倫比亞有位先生打電話來,說有要緊的事。”總管匆匆跑進來報告,手裡還拿著無線電話。
“是誰?”南諾天微皺眉。
“當肯斯打來的。”
“問他右什麼事.”他不悅的說。
“他要親自告訴你。”管家十分為難。
“胡扯!叫他要說就說,不然就別說。”南諾天跳起來,口氣不耐地道。
一旁的雷弦歌並不知道當肯斯是何許人也,只得靜待下文。
管家將南諾天的話朝話筒另一端的當肯斯重復了一遍。
“南先生,當肯斯一定要你接電話。”
“他媽的,你叫他舉槍自盡快些!”他大吼。
這回管家不敢直接轉述,稍稍作了修正。
當肯斯大概快速地了一串話後,將電話收了線。
“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這麼神秘?”南諾天叉腰不解地問。
“他說——”管家支支吾吾地。
“快說!”
“他和唐小姐——”
“我叫你快說!”
“明天結婚。”說完話後,管家立刻退出雷弦歌的房間。
南諾天冷笑了一聲。
“誰是當肯斯?”雷弦歌問。
“一個無恥狂徒。”他似乎冷靜多了。
“他似乎很輕易地就能挑起你的情緒。”
南諾天看著雷弦歌,表情深不可測。“當肯斯是我們六兄弟的繼父,三年前他和我母親離了婚,拿走了我母親一半的財產——我父親留給她的。”
“那他和唐小姐怎麼會准備結婚?”雷弦歌僵住了。
“因為他無恥,而曼菲掉人了他的陷阱。”
“那麼唐小姐她豈不是會有危險?”看來此事可能因她而起,唐曼菲大概想報復諾天,讓他痛苦。
“他們這幾年一直暗通款曲,簡單的說,我一直戴著綠帽子。不過你不用替曼菲操心,她很精明,兩人交手可謂旗鼓相當,當肯斯未必是她的對手。”南諾天冷冷地道。
雷弦歌怔住,睜大了眼睛。“她這樣對你,你一定很想把她殺了。”
“哈哈——奇怪,我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若是你這麼對我,你就得小心你細瘦的脖子。”他半真半假地著,旋即一笑。“我想你應該不敢。”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你是我千挑萬選的女人,我對你自然有信心。”
“唐小姐不也是你千挑萬選的女人嗎?”
“她是一粒塵埃,而你是一顆珍珠。”
希望不要是滄海遺珠,她在心裡補充道。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這回是雷曉佩。
“姊姊,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不可以?”
雷曉佩看見南諾天也在姊姊房裡,根本不抱希望。
諾天等著弦歌拒絕,因為他還有話要問她,但是她卻點頭表示同意。
雷曉佩很意外,高興地跳上床,拉著被單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好棒哦!”
南諾天別有深意地看著弦歌,像是在告訴她我們之間還沒完呢! “
他在雷弦歌額上輕吻了下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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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侏怎麼胃口還這麼好?”加入早餐行列的羅莉莉驚訝的說。
“我該因為什麼事而胃口不好。”南諾天抬頭問。
“你的舊情人結婚,新郎不是你,你不會若有所失嗎?”羅莉莉沒事找事。
“你也知道了?”
.“唐小姐大概負責通知我吧!當肯斯告訴你的同時,曼菲也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這件事,不知道她可以從中得到什麼快樂。”羅莉莉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
南諾天聳聳肩。“你恐怕得親自問問她。”
“好稀奇!當肯斯五十歲了,曼菲怎會想嫁個老頭子?太不符合她的品味了。”
“品味?你大概貴人多忘事。她的品味一向多元化。上至皇室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她全涉獵,你不該這麼驚訝才是。”他的語氣裡有一絲不屑。
“她結婚的對象是你的繼父耶!難道你完全不在意?”
“我該在意嗎?人家或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曼菲純粹是想氣你罷了。”
“她的把戲根本無效——如果這是她耍的把戲的話。”他吃完早餐抹了抹嘴,站起來。“你和奧利佛該認真談談婚事了,他等你等得都長白頭發了。”
羅莉莉有點得意地笑了笑。“我已經准備給他交代了啊,難道他又向你抱怨了不成?”
“沒有!你這只母老虎,他哪敢捋虎須?”
“你呢?什麼時候結婚?”羅莉莉問。
“隨時。”
“她答應了?”羅莉莉很替他們高興。
“沒有反對。”
“她好年輕哦!”真的,才十八歲呢!
“嗯!一度我也很掙扎,怕自己配她太老了。”南諾天笑了笑。“在結婚前,我要替弦歌再安排一次舞台的演出。”
“什麼劇碼?”羅莉莉也是歌劇迷。
“普契尼的‘托斯卡’,由她飾演女主角托斯卡,弦歌的女高音一向唱得很精采,這個角色由她來詮釋,一定不輸伊娃·瑪桐;男主角則由奧利佛擔綱,他十年前曾演過卡瓦拉多西,以他現在的資歷,我想會是一出很棒的戲。”
“可是你的劇院呢?”
“我准備和羅馬的維洛納露天劇院合作,首演之後就是我和弦歌的結婚之日。”
“真好,這麼一來,你們六兄弟見面之日就快了。”
南諾天淡淡一笑。“但願如此。”他倒沒這麼樂觀,他很清楚自己其他五兄弟,除了老五諾風依言將與交往多年的女友步入禮堂之外,其他四兄弟全無結婚之打算;而諾風雖有女友,但在尚未成婚之前變數仍大。眼看明年十月之約就要到期,天知道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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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後的雷弦歌且憂且喜。
喜的是,能嫁給自己鍾情的男子是件多麼令人雀躍的事啊!憂的是,諾天從未對她示愛過;如此一來,他們的婚姻完全建築在對性的渴望和事業的結合之上,他們有可能會幸福嗎?
就算是各取所需,那麼南家的咒言呢?諾天娶了他不愛的女人,性命將不得保全。她能這麼自私嗎?
“雷弦歌?”
有人叫她,她轉過身,迎向來人的目光。
“柯比利叔叔?”她甚為驚訝,叔叔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找來南園?”柯比利的驚訝不比她少。
“我毛遂自薦。很奇怪嗎?”
“不!我是說,你怎麼會猜到阿德烈伯爵是誰?”柯比利佩服地笑著。
“阿德烈伯爵?”雷弦歌搖搖頭。“我不知道阿德
烈伯爵是誰呀,難道他也在南園?”
“你不知道阿德烈伯爵與南園的關系?”柯比利
大叫,不如該不該越權將這件事披露。
“不知道。你可以告訴我,誰是阿德烈伯爵嗎?”
阿德烈伯爵是她的恩人,她一直很想見他然後
親自謝謝他,只是苦無機會。
柯比利為難地搔了搔後腦勺,他接到燙手山芋
了,而且是自己多事出手接住這個燙山芋。
“你不要擔心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誰,然後向他說聲謝謝,請你告訴我,好嗎?,,她懇求的說。
“這——”他支支吾吾。糟了!這下子他肯定會被老板罵慘了。
“求求你。”
“好吧!我豁出去了,雖然老板堅持為善不欲人知,但偶爾告訴當事人也不算犯法,阿德烈伯爵就是——”
“是誰?”她怕柯比利會反悔,急迫地問。
柯比利深呼吸了一下。“就是——南園的主人。”
“諾——天?”她吃了∼驚。
柯比利點點頭。“就是南先生,你在新奧莉薇亞高中的所有一切花費和生活費,全是南先生所提供的。”
她猜測過阿德烈伯爵的許多可能性,包括所有英國的士紳和政商名流,就是獨漏諾天。
“比利,南先生請你到書房談話。’’管家走過來傳達消息。
柯比利向雷弦歌道了再見,匆匆離去。
她的心情十分復雜,諾天就是阿德烈伯爵,那麼她和諾天的相識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
他幫助她的這幾年裡,她曾由比利叔叔代為轉交過幾封信,報告她的生活、求學情況;雖然阿德烈伯爵未曾回過一封信,但在內心深處,她一直當他是長輩一般敬重著,不敢有任何不敬。
而諾天竟是阿德烈伯爵,她要嫁給阿德烈伯爵!
“弦歌!你在發什麼呆?”羅莉莉由後拍她一下肩膀。
“莉莉,我有件事想向你求證。”
“看你一臉嚴肅,咱們找個地方坐坐,站在走廊上談話很容易腳酸。”
她們倆踱卡到南園的玫瑰園。
“什麼事?”羅莉莉心情十分愉悅,逗弄著正啄她腳上鞋子的松鼠玩耍。
“比利叔叔告訴我,諾天就是阿德烈伯爵。”
“是啊!諾天家的姓氏為阿德烈伯爵。南,簡稱阿德烈;諾天是長子,阿德烈·南家族的伯爵名銜自然由他繼承,這不是秘密啊!怎麼你好像很驚訝?”羅莉莉不解地看著她。
“我和曉佩是孤兒,父去世後,曉佩就到台灣,和舅舅一家人同住,而我則留在英國。我念高中時,所有的費用和生活所需全由他人供給,而這個幫助許多窮學生的大善人就是阿德烈伯爵。”
“我知道諾天樂善好施,只是沒想到他施恩的對象也包括你。”羅莉莉聽此消息,也不覺有何不妥。
見弦歌神情黯淡,羅莉莉拍了拍她放在膝上的-手背。“這很巧啊,而且是好巧!表示你們注定要在一起的,真是太浪漫了。”
“但諾天不愛我。”她情緒很低落。
“誰說他不愛你?他才愛慘你了呢!”
“你在安慰我。”
“才不呢!我沒有安慰你,也很不會安慰人,這是千真萬確的。”
“他從沒開口說過。”她認為聽到才算數。
“會的,他正在醞釀個好時機。通常口拙的人都會是個好對象,像奧利佛,我不也等了十年才等到他開口求婚?你要有耐心。’’“十年太長了我怕我等不到。”她悲觀地道。
“怎麼會?十年後你也不過才二十八歲,何況諾天不會讓你等這麼久的,你就要嫁給他了,等坐穩了伯爵夫人的位子,還怕他不示愛?”
“還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求證。”
“願聞其詳。”
“雷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南先生找你很久了。”雷弦歌尚未提出問題,就被突然跑來的傭人打斷了。
羅莉莉輕輕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心中有什麼疑惑直接向諾天求證。”
雷弦歌只好朝書房走去。
她在書房門口正巧遇到也要進書房的雀西。
“你來書房做什麼?”雀西不甚友善地問。
“諾天要見我。’’她已是諾天的未婚妻了,在氣勢上她有她的上風,但她不屑逞威風。
“你最好先在門外等,不然就回房等比較舒服,諾天有比見你更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雀西像只驕傲的孔雀般,張著華麗的翅膀,到處展示自己。
“好!你們先談。”雷弦歌很有風度的先離開。像這種富家千金,她不想同她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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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天抬頭看了雀西一眼。“你不是要離開南了嗎?”
“我是離開了啊!可是今天早上又回來了,且帶來了你一定會有興趣的合作計劃。”她故意挨在書桌旁,整個人趴在南諾天眼前,胸前春光讓人一覽無遺。
“什麼計劃?”南諾天的心裡正懸著要同弦歌商
量的戲碼——托斯卡。
“我父親同意出資五百萬美金與你合資重蓋歌劇
院。”她嫵媚地撩了撩波浪長發,將身體垂得更低,
胸部幾乎全要跳了出來,她對自己的姿色十分有信
心。
“不需要你父親的合作,我自己獨資已綽綽有余。”他知道她的意圖,一口否決。
“我們可以合作在意大利蓋一個分院啊!”南諾天搖搖頭。“目前我尚未有蓋分院的計劃。就算有,我也不打算在這幾年內實行。”
“為什麼?以你的名氣,會有商機的。”“短時間之內,我另有其他投資,經營歌劇院只是我圖方便的工具之一。”他現階段要做的努力就是將弦歌——他未來的小妻子,捧上首席歌劇女星之列:其他的事全不是當務之急,包括跟前雀西所力存的計劃。
“你是個傻瓜,我父親是全美國首富之一,而我是他的獨生女,得到我就等於得到我父親的事業王國,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
“得到你?”他故意裝成一副吃驚的模樣。“是啊,人財兩得。”她拉起他的手,讓他撫摸她的豐胸。
他摸著她,毫無感覺,‘也引不起任何的欲望。
她誘惑地脫了上衣,赤裸地站在他眼前,西方人白皙的肌膚讓血管隱約可見。“來呀!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奧利佛和羅莉莉、後頭跟著雷弦歌,從他們進來的位置正巧看見南諾天撫摸著雀西的豐胸。
雀西毫不在乎地赤裸著上身在書房裡走動。她從皮包的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性感地抽著。
雷弦歌一動也不動地呆站著。
“我替你去甩那賤女人一巴掌!”羅莉莉沖過去正要揍人,卻被奧利佛拉開。
南諾天等待著弦歌的反應。
他的小女人不知道會不會吃醋,他想看她發怒,然後告訴他她有多麼在乎他。
可是雷弦歌只是不發一言地奔離現場。
羅莉莉心知不妙大吼著:“諾天,你還不趕快去追!”她又轉身對奧利佛大叫:“奧利佛,把眼睛閉上,不准你看那個大哺乳動物!”
“你說什麼?”雀西捻熄了煙,沖到羅莉莉面前大吼著。
“我你不要臉,光著身子演出裸奔!”
羅莉莉打量著雀西,她的胸部確實很大,比她這個愛運動的英國美女還大,因為實在太大了,已經有一點下垂和外擴的現象了,而平常穿著衣服,因為有著調整功能的內衣,所以看不出來身材上的缺點。
“你是瞎子嗎?是諾天要摸我的,他說他很喜歡我的身體。”
“放屁!我明明看見你硬抓著諾天的手在你的大胸部上游移,你還在吹什麼牛?我同意你的胸部實在很大,但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你的三十六C罩杯。”羅莉莉啐了一句。
“對不起,是三十六E罩杯,如假包換。我看你的男朋友也在流口水了。”雀西嘲笑道。
羅莉莉瞪了一眼奧利佛。
“喂!莉莉,你別誤會啊!三十六E對我而言太大了,你的Size才是我要的,大小到好處。”奧利佛避免卷入兩個女人的戰爭,趕緊表明立場。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雀西諷刺道。
“你少自以為是,大而無當有什麼好?勸你趕快芽上遮遮丑吧!”
另一方面,奪門而出的弦歌並未往臥室跑,而是直沖南園大門。
“弦歌,我等你好幾天了。”大門外,周躍升正等著她。“他們說你不願意見我。”
她看著衣冠楚楚的周躍升,突然覺得他好陌生.又是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又傷害她的男人。
“你找我做什麼?”
“我想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
“我對你沒有感覺,那日的傷害只是虛驚一場,你毋需大費周章的道歉。”她只想靜一靜。也不想站在南園門口和一個她不再當他是朋友的人說話。
“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嗎?”
“沒有了,因為我不再信任你。”
“我發誓再也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請你給我合作的機會。”
“合作真的是不可能了,請你另請高明吧!”
“你在我眼裡很有天分,我有個戲是為你量身訂作的,只要你點頭.馬上可排練,劇本、演員我全找齊了。”
他帶著贖罪的心,討好似地道。
“謝謝你,雖然我不打算再演你的戲,但我也沒有要放棄演戲這條路。等我調整好了。我會再出發。”
“我看報紙說你和南諾天要結婚了,恭喜你。”
他既羨慕又妒忌。
站在警衛室裡觀看錄影熒幕好一會兒的諾天,這時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婚禮定在三個月後,也就是我的新戲首演日之後,到時你若有空可以來觀禮。”
他占有欲十足地摟緊了雷弦歌,輕吻著她的額頭。
她對於這樣的親密並沒有閃躲的動作:她當作是在周躍升面前作戲,雖然劇本不是她心甘情願想要演出的。但她是個演員,她可以忘我的融入。
“你們的戲和你們的婚禮,我都不會錯過。”全怪他自己太猴急,簡直是活該!弦歌冷淡對他,也是他該得的結果,看來他得往表妹小潔那裡下功夫,請她幫他美言幾句,他不想連朋友也做不成。
“還有什麼指教嗎?我們恐怕不能再和你聊下去了。”
南諾天急著和弦歌獨處。
“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