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誘惑 第六章
    有誰像我們那樣相愛呢?讓我們尋覓一顆心燃j骺的古老灰燼,也讓我們的吻一個接一個落下一直到那朵空洞的花再升起。

    新的傷口所啟開的新鮮亮光。

    像那古老的愛一默默穿過掩埋的嘴所形成的一種永恆。

    智利·聶魯達

    南諾天並沒用酒來麻痺自己。他並不嗜酒,但他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他覺得自己就像青澀的少年一樣,盡管理性告訴他不需為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心碎,但他仍無法為自己尋求適當的出口。

    他盯著站在面前屏息期盼的妓女,一點也不合他的口味。沒錯!她的胸部十分豐滿,幾乎有一半以上暴露在胸衣之外,臀部肥厚;一度這樣的身材是他洩欲的標准范本,但是此時此刻,她就像一杯喝起來像尿的啤酒。

    這個妓女和他真正想要的女人比,是個差勁的替代品。

    “南先生?”姑女王著手脫衣服,准備紓解客人體內漲滿的欲望。她很喜歡這類的客人,出手闊綽、英俊迷人。

    他丟了幾個英鎊打發她。“你走吧!”

    “南先生,我還沒有替您服務呢!您放心好了,我早上才做過健康檢查,我的身體很干淨。”妓女討好地道。

    “我不需要你。”他輕聲地說。

    “可是您的身體早已背叛了你。”她的眼光投向他的下體,露出愉悅的眼神。

    “不管我的身體如何反應,它都不是因你而起。”他黑色的眸子掠過一道光芒。

    那名妓女倒抽一口氣,識相的離開。

    今晚,南諾天不在南園,而是在他位於攝政公園附近的公寓。他知道弦歌加入了周躍升的劇團,很快就要站在舞台上演出音樂劇。

    他拒絕放棄,也不能放棄。他不要自己成為逃愛之人。他很清楚自己愛上了雷弦歌,縱然她不愛他,仍不能阻止他的愛。他要得回她,想辦法讓她愛他。

    第二天,他寫了一封信,請管家送到“雨果劇團”,收信人是雷弦歌。

    弦歌:

    今日午後三時,攝政公園見,不見不散。

    南諾天

    “誰寫的信?”周躍升問。見她刷白了一張臉,直覺與來信有關。

    “一個朋友。”她立刻換上快樂的面具。

    “我們是好朋友,你可以信賴我,如果你有什麼麻煩,不要吝嗇告訴我。嗯?”他說道。

    兩人目光相鎖。

    相識的這一個月以來,她感受到周躍升對她的關懷已超過普通友誼。她沒有正面求證,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她盯著窗戶外,“下午我要請半天假,有個朋友要來倫敦找我敘舊。”  

    “什麼朋友?”他問得很急,而且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勢。

    雷弦歌看向他,繃緊下顎。“很想見面的一個朋友。”

    周躍升直覺那個讓她很想見的朋友,一定就是能夠引起她情緒劇烈起伏的人。

    他莞爾一笑,深呼吸了一下。“我恐怕是愛上你了。”

    雷弦歌抬起眼眸瞅著他,猜不透為什麼他選在今天向她示愛。“你嚇到我了。”

    “不要怕我,我只是誠實罷了。我一向忠於自己的感情,愛誰就應該讓她知道。”

    “我很平凡,不值得你愛。”她低喃。

    他很溫柔地用雙手捧起她的臉,然後十分輕柔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她想逃走,不要這種親密。她無法忍受除了諾天以外的男人碰她。

    她想起了下午諾天的攝政公園之約。是的,她要借此理清自己對諾天的情感到底是不是出於真愛,是不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所以她想嘗嘗躍升的吻究竟與諾天的吻有何不同。

    她猶豫地點點頭。

    他微笑地松了一口氣,看著她絕美的臉蛋,將他的唇復蓋在她之上。

    才三秒鍾,她就分辨出了其中的不同。

    周躍升完全無法激起諾天只要幾秒鍾就能激起的火花,不論前者是如何投入,技巧是如何高明。

    但對周躍升而言,他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愛極了這種親密的吻,愛極了她帶給他的感覺,他發誓眼前這個女孩讓他體會到生命的可貴之處。

    “你感覺到了嗎?”輕輕離開她的唇,他吻的意猶未盡。

    “什麼?”她為自己終於找到了答案而心情愉悅。

    “我們是天地設的一對。”他一廂情願地道。

    她並沒有這種感覺,又不願正面傷害他,只得淡然一笑。“躍升,別人戲太深。”

    “我不是在對你作戲,我是認真的。”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反應不是入戲太深。

    “你是個好人.而我只不過是你人生裡的女配角罷了!就像我們下個星期即將上演的音樂劇,你的女主角另有其人。我配不上你。”

    連白癡都聽得出來,這是拒絕“好人”的公式化答案。

    “我的社會地位,你可以不屑一顧。”他不在乎階級之分,他不要弦歌掉入階級的迷思。

    雷弦歌搖搖頭,她不懂,為什麼有些人非要聽到殘酷的事實,才能明白有些事是不會成真的。

    她想,他是誤會了那個吻。

    不過,時間自會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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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莉莉香汗淋漓地打著桌球,對手自然是奧利佛。

    “好過癮!每天練球兩個小時,消耗了多余的脂肪。”暫停練習的羅莉莉,灌了一大杯水,邊擦汗邊說。 

    “你的球技愈來愈好,而我的體力也是愈來愈好,有助於舞台的表演。”奧利佛也喝了大杯的水。

    “你現在准備與誰簽約?”

    奧利佛聳聳肩。“還沒決定,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對你們這一行完全是門外漢,沒辦法給你什麼建議。”她覺得演戲的全是瘋子。

    “你還是很討厭和我像正常人一樣聊天。對不對?”他憋了很久,決定一問。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樣?替你擦皮鞋、綁鞋帶嗎?”她抿著嘴,懶得多說廢話。

    “你對我的態度,這幾年來從沒友善過,連咱們打桌球,你也非贏不可。不只第一場贏,而是每一場都不要命似的。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你不只得罪了我,而且還欠我一個答案。”

    他的心怦怦跳著。“什麼答案?”

    “你不知道嗎?”她恨他裝糊塗。

    “十年前,當我還是老夫人的特別護士時,你答應過我什麼?”羅莉莉幽幽地說著。

    “我……”

    “你說過等你大紅大紫時,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然而十年過去了,你紅了、也紫了,但是你的誓言呢?”羅莉莉忍不住大嚷道。

    “你希望我履行承諾嗎?這十年來,我看你換男朋友的速度比電影下片還快,你教我如何敢有所奢求?”他心裡又何嘗不想呢?

    “你胡說!”她不服氣。

    “我胡說嗎?湯姆、理查、亞力士、羅傑、梅爾、羅勃、史思……我有沒有遺漏的?”他的火氣也上來了。

    “那些都只是逢場作戲!我寂寞,需要人陪,而這十年來你什麼也沒表示,我以為你忘記了。”她有一肚子的委屈,今天終於向他坦白了。

    “你的凶悍與冷漠,令人退避三捨。”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實在太令人生氣了!”她為兩人孩子氣的對話感到好笑。但她不准備先讓步,硬撐了十年,她不想功虧一簣。

    “莉莉,我們休戰好嗎?”奧利佛攤開雙手,誠懇地道。

    “和解可以。”她求之不得。“但有條件。”

    “你說吧!十個也答應你。”他快樂極了。

    “你得陪我到亞斯寇賽馬場看賽馬。”十年前她邀過他一次,被他以彩排舞台劇為由所拒,令她傷心欲絕。

    他也記起了那件往事。這回她再邀請,他欣然同意前往。“明年六月的事,你這麼早就計劃了。”

    “不先預約可不行,到時候你不知又會用什麼理由搪塞我。”她還是不放心。

    “放心好了。諾天的歌劇院炸毀了,而整修的這段日子,我的空閒時間很多,連排個婚禮和蜜月都不成問題。”

    “你是在求婚嗎?”這算是哪門子的求婚?

    “如何?機會難得哦!”他嘴硬地逗她。

    “小心我獅子大開口,花光你這幾年的全部積蓄。”她欣喜若狂。

    “不要緊,若是不夠花,我可以和諾天周轉一些。”他摟著她,熱情地擁吻。

    “諾天什麼時候要娶他的小仙女?”羅莉莉依偎在奧利佛的懷裡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復雜。你親自問他,可能比較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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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政公園

    雷弦歌穿了一件水藍色的洋裝,站在一棵合歡樹下。

    一群婦女帶著她們的小孩在公園裡寫生;秋日的倫敦美得令人揪心。

    她緊張地喘不過氣來,害怕與興奮的情緒交替出現。  

    “小姐,你的出現,平息了一場可能的戰爭。”冷冷的聲音突然由後面響起。

    她愣了一下,臉色刷白,不知如何反應。

    他扳過她的身子。“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和周躍升做了什麼苟且之事,我會殺了他。”他失去理智地道。

    剛才他看見周躍升開車送她來,還無恥地在她的額上印下親吻。

    “你瘋了?!”她望進他的瞳孔,輕吼道。

    “是的!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一滴淚水滑下了雷弦歌的臉頰。順著面頰落至她的下巴。

    南諾天幾乎沖動地想吻去她臉上的淚痕,這樣異樣的感覺令他心生不安。她很討厭他嗎?為何一見他就流淚?

    “你沒有必要流淚,我們可以愉悅的相處。在南園時,我記得你還很喜歡我的。”

    “你說過,那只是一時的迷戀。”雷弦歌用手背抹去淚水。

    “哼!迷戀也好,真喜歡也好,反正你都必須回到我身邊。”這聽起來確實古怪,南諾天從不開口要求女人回到他身邊。這是頭一回。

    “辦不到!”她狠下心來。

    他突然收斂起冷笑。“辦不到,是嗎?你的妹妹現在在南園。”

    她的表情急劇轉變。“怎麼會這樣?”

    “雷曉佩,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唯一的親人。我將她從台灣接來南園,她今年剛從初級中學畢業,很想來倫敦找你,只是你舅舅沒有這麼多錢。”

    她瞪著他。“你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不是什麼卑鄙的手段。我用的是世界上最有用的東西——銀彈攻勢。你舅舅被銀彈打動了。而且我告訴他們,你在我的歌劇院工作,他們很樂意將你妹妹送來英國。”他知道。他為了得到她確實太不擇手段了點。但他實在不想失去她,如果他現在不爭取,未來的六十年他將沉溺在遺憾之中。

    “我要見曉佩。”她要求。

    “我會讓你們見面,但你必須先搬來我在攝政街上的公寓。”他挽住她的手,當兩人肢體一接觸,彼此都產生不小的沖擊。

    走進他位於攝政公園旁的房子,他正色地看著她。“我們心裡都有數,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樣。”

    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頸背。“你讓我魂牽夢縈。”

    她猛地轉身。“不要碰我!”

    他邪惡地笑著,握住她的手。“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很適合演杜蘭朵公主。”

    她試抽開她的手,但沒有成功。 “你到底想怎麼?”

    “我要你嫁給我,暖我的床,生我的子嗣。”他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絕美的臉蛋抬了起來。

    “求你饒了我。”她再次掙扎。

    他拉下臉,苦澀至極地道:“戒毒如戒你。”

    世上的人都知道,要戒毒癮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然而要南諾天忘了雷弦歌,就如同比毒犯戒毒難上千百倍。

    他低下頭,復上她的唇,兩人的舌尖交纏在一起。

    突然,她奮力地把頭別開,並在他懷中死命的掙扎;南諾天受夠了,他將她推倒在俄羅斯地毯上,而她的拳頭則不斷打在他身上。她不能讓他這樣對她,但卻不敵他的力量。“要做就趕快做!”她全身酥軟,一動也不動地准備讓他為所欲為。

    “嫁給我。”他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尤其是在愛她的這件事上,他只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凡人。

    “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她低喃。

    他翻身離開她的身體,與她並躺在地毯上,看著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我有這麼可憎嗎?”他生平頭一次求婚,不斷地遭拒,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想結婚。”她想起唐曼菲關於南家族咒語的警告,無論如何她不能害死諾天。

    “留在我身邊。如果你不想嫁給我,那麼,我也打算終生不娶。”他的語氣非常落寞。

    “你忘了你們家族的詛咒嗎?”她心急如焚。

    “若是兄弟真的不能相見,也是上天的安排。”他苦澀地笑道。

    “你可以找個你愛的女人結婚,而我……我答應永遠留在你身邊,直到你厭倦我為止。”

    他轉過身親吻她的頸子。沒有任何女人能給他如此大的愛欲,他渴望得到那份她永遠也不會給他的愛。

    兩人雙手互握,身體的需要立劇被點燃。兩人視線相鎖,默默無語,他熱切切地吸吮著她,溫柔地占有她,大叫著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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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決定要搬去和南諾天同住?”周躍升無法接受。

    雷弦歌掩飾臉上的酡紅,頗為不自在地道:“我妹妹到英國來找我,將和我同住在諾天的公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就算是做了情婦,她也不想成為那種理所當然的情婦。

    “我沒有任何意圖,只是希望你告訴我真相。”周躍升傷心的說。

    “真相如我所言,我只是想就近照顧妹妹。”她說得非常心虛。

    “你的戲劇熱情呢?你不想要了嗎?”

    “不!我的戲劇熱情依然熾熱。下個星期的登台計劃不會生變,我只是住的地方不同,其他照舊。”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自己比同年齡的人老成太多,現在反倒是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心智。不然在她遇到諸如此類成人世界的紛亂,她一定會崩潰的。

    “你的心,還有你的身體呢?還是依舊自由嗎?”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不讓她逃避。

    她回避他的目光,假裝不在意地道:“當然!沒有什麼不自由的。”

    “好!但願你今日所說的全是心裡想的。”

    雷弦歌低下頭,提了皮箱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

    她搖了搖頭。“南先生會來接我。”

    “弦歌……我心如往昔。”他在後頭低喊。

    又是一個癡情的人,若世上有麗個雷弦歌不知該有多好。一人一個,正好公平。不過,這也是一句不切實際的話:怎麼樣也不會有兩個外貌、性情一模一樣的人,三角戀注定會有人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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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英國好漂亮哦!”雷曉佩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

    在英國,沒有什麼人知道她在台灣還有個妹妹。諾天真是神通廣大。

    “再過幾個月,等你待久,新鮮感沒了。你就不會這麼興奮了。”她為了明天的音樂劇內心十分的緊張,她很重視這次的登台。

    “南哥哥對你真好。”雷曉佩邊舔著冰淇邊道。

    是嗎?諾天對她真好?

    或許是吧!人人都這麼說,她不該不識好歹的。

    “他把你從台灣帶來這裡,難怪你這麼喜歡他。”

    “才不是他帶我來的呢!”

    “不是嗎?”

    “是舅舅主動寫信給南哥哥要錢的。上回你寫給我的信被舅舅發現了,舅舅猜南哥哥很有錢,所以寫了封信跟他哭窮。”

    天啊!原來是這樣!

    “爸爸身後留下的保險理賠金,全給了舅舅。當初說好要作為你的生活花費和教育金的,三百萬耶!”雷弦歌無法置信地道。

    “全玩股票賠光了吧!我也不敢問舅舅。”

    她又欠諾天人情了,看來她還一輩子也還不清。

    “姊姊,你怎麼了,南哥哥沒告訴你嗎?”雷曉佩擔心地問。好不容易可以和姊姊住在一起,她不要被送回台灣,她不喜歡舅舅一家人。

    “不是的,你別瞎猜。來英國後你一定要比在台灣時更用功。知道嗎?不要讓外國人看不起。”曉佩一向貪玩,她不得不這麼叮嚀她。

    雷曉佩點點頭,露出可愛的笑容。“我會的,我的智商很高、記憶力又好,念書難不倒我的。”

    “要謙虛些。在外國人的地盤,人緣要好的不二法門就是不卑不亢。”碰到妹妹,她成了愛說教的老學究。

    “知道了。姊姊,你和南哥哥是不是會結婚啊?”

    “誰這麼告訴你的?”

    “在南園,大家都這麼說啊!難道不是嗎?”雷曉佩難掩失望,她日夜祈禱姊姊和南哥哥的婚事能早日成功。

    “空穴來風,我並沒有要嫁給諾天。”她否認。

    “好可惜!我們雷家還想要靠你出人頭地呢。不

    過不要緊,做個國際巨星也不錯啊!姊,你應該拍

    電影的,歌劇和舞台劇,我們這種年齡的人根本不

    太看。”雷曉佩恨不得姊姊大紅大紫,最好成為全世

    界的熠熠紅星。她也有面子嘛!

    “我只想專心演舞台劇,對拍電影沒興趣。”這

    是她的執著。

    “你還是忘不了爸爸的夢想?”可憐的姊姊,為

    了父親未成的理想,竟著了魔似的去實現。

    “不全是。爸爸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否則當

    初我也不會壯著膽子,只身前來英國。只有站在舞

    台上,我才能真正忘了自己,也忘了煩惱。”“姊姊,你有什麼煩惱嗎?”雷曉佩好奇地問道。雷弦歌搖頭。“天晚了,我們該回去了。”“南哥哥今晚會來嗎?他好幾天沒來了。”是的,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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