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走了,嬌莉也帶著無奈走了。她同情葉醉悠,想為她向黑鷹請命,但每每話才出口,就被黑鷹打斷。黑鷹不要她管閒事,所以她只得識相的閉上嘴。
經過那一夜,葉醉悠並沒有懷孕,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黑鷹將台北的房子留給她,也把金陵繡坊送給她。她對經營酒店的興趣不大,所以她將它交給生意頭腦靈光的魏醒柔經營。
「你——也要走了嗎?」魏醒柔看向正在打包行李的葉醉悠,想留住她。
葉醉悠苦澀她笑了笑。「我在這裡沒有根,只有回憶。」
「那你捨得離開你的回憶,浪跡天涯?」
「回憶可以帶著走,不管我會在哪裡落腳,想要回憶時自可回憶。」
「我有黑鷹的消息,你想知道嗎?」魏醒柔問。
葉醉悠搖頭。「不想,只要他過得好,有沒有他的消息對我而言已不再重要。」
「問題是——他過得並不好。」魏醒柔吼道。
葉醉悠心頭一陣抽痛,他過得不好嗎?他怎麼會不好呢?再不好一定也比有她拖累時好,她總是給他添麻煩,痛苦多,快樂少。
「他生病了嗎?」葉醉悠蹙眉問道。
「是啊!病得不輕。」
「什麼病?」
「相思病。」魏醒柔誇大地道。
他得了相思病?為誰?嬌莉嗎?
魏醒柔猜出她的想法。「與嬌莉無關,與某人倒是大有關係。」
她知道醒柔一直想要成就她和黑鷹之間的好事,但許多時候美好的過去是不會再回來的。她和黑鷹即是如此,他們沒有在最好的時候掌握命運,到後來卻被命運擺佈。她已倦了,不想再做鬥士。
魏醒柔跟著她走到大門口。「可以告訴我你的去處嗎?」
葉醉悠有絲憫悵。「不確定,先回美國一趟再做打算。」
「我捨不得你,在台北好不容易有了新朋友,才剛剛推心置腹,你就要走,我開始又要過以前無聊的日子了,什麼時候才再見面?怎麼聯絡你?」魏醒柔故意說得可憐兮兮的,看看能不能套出醉悠落腳的地址,為她未完成的計劃鋪路。
她太雞婆了,看人家大結局唱的是悲劇很不甘心,決定力挽狂瀾,起死回生。
葉醉悠一向沒心機,心腸又軟。「我也捨不得這裡的每一個人,但是我必須離開這裡,如果我繼續待在台北、待在這裡,我一定會死掉。」
再也沒有比睹吻思人更要人命的。
「不要到那麼遠嘛,留在台灣一樣可以療傷止痛的,我去一趟美國不比走一條小徑來得容易。」她們兩家房子相鄰而居,此等芳鄰情緣實屬不易。
「小柔,如果你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到美國後,我們一樣可以常常聯絡。」
「怎麼聯絡?」大棒了,聯絡地址馬上騙到手。
「我在美國一樣沒有家,但那裡畢竟是我熟悉的地方,等我安定下來後我一定會跟你聯絡。」
「你不會騙我吧?」
「當然不會,我要離開的是傷心地,不是要離棄你們這些好朋友。」
Q「你真是個鬼靈精,你怎麼能夠告訴醉悠黑鷹過得不好?你什麼都不清楚,就胡亂瞎掰。」司徒衡點了點魏醒柔的鼻頭,寵溺地道,他一向拿嬌妻沒轍。
「我才沒瞎掰哩!這是合情合理的臆測。」魏醒柔扮了個可愛的鬼臉。
「我們並沒有鷹的消息,你怎麼如此肯定?」
「如果換成你是黑鷹,我們之間發生這樣的事,你過得會好嗎?」她反問。
司徒衡搖搖頭,「一定痛不欲生。」
「是囉:所以找說的話可能性相當高。」
「可是破碎的鏡子很難重圓的,你想淌這個渾水不成?」司徒衡對老婆的「媒人欲」十分頭痛。
魏醒柔聳聳肩道:「有何不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行善,你反對我行善嗎?」
「我倒認為你應該多做另一種善行。」司徒衡頑皮地眨眨眼,意有所指。
「什麼?」
「對我好一點、溫柔一點,早點讓我抱乖女兒……諸如此類的善行。」
「哇!你拐彎抹角罵人啊!說我對你不夠好、不夠溫柔、還有沒替你生個女兒:「魏醒柔大發嬌項地作勢要打他。
「好啦!好啦!老婆請饒命。」司徒衡馬上求饒。
魏醒柔神秘一笑。「我已經在行善了。」
司徒衡一時聯想不到,「什麼意思?」
「你剛才要求我什麼來著?溫柔、對你好……」
「真的嗎?」司徒衡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他猜到自己要做爸爸了。
魏醒柔點點頭。「但不保證會生女兒。」
「大棒了,以後可以和賽白聊爸爸經了。」司徒衡忘形的摟住她。他早已到了做父親的年紀,以前的他不普想過,反而覺得孩子是累贅,現在看著賽白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他好生羨慕,也想加入傻爸爸俱樂部的行列,如令醒柔懷孕了,他等於是領了俱樂部會員的資格證,他當然高興,簡直想放鞭炮慶祝、召告天下了。
「你們真的沒有黑鷹的消息嗎?」她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主要話題。
「應該這麼說吧,我們想讓鷹清靜一陣子,所以沒有認真去找他。」
「哦,你們會去找他嗎?」
「醉悠希望我們替她去找鷹嗎?」
魏醒柔搖搖頭。「兩人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平日柔順的醉悠都不想再見到黑鷹了。」
「唉!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為他們的事白忙呢?」
「我不信無計可施。」她準備拿出當年主動向司徒衡示愛的毅力,管走了這樁吃力不討好的閒事。
司徒衡倒也樂觀其成,他和醒柔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十分欣賞她古道熱腸的性格;她的聰明才智自然不在話下,主要是點子奇多,或許經由老婆大人的雞婆,黑鷹和葉醉您可找回共度白首的渴望和熱情。
「池塘裡的蓮花開得真美。」葉醉悠感歎的說。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黛妮重新開張的「流星旅店」,黛妮不再做酒館生意,將之裝潢成旅店,而且做得很「純」,完全正派經營。
本來葉醉悠只是想童游舊地,不料舅媽會買下原地點,做起旅店生意。
今天正巧是開張的第一天。
「醉悠,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吧!」黛妮誠摯地邀請。
江小瓶事件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這些被改變的人裡面,黛妮也包括在內。
她現在活得很有目標,也活得更有人性光輝,若不是經歷了生死一線問的磨難,她也不會體會到無常的可怕,或許現在的她仍然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傑夫呢?」葉醉悠很討厭他。
「我們分手了。」黛妮語氣平板地道,不見悲傷,好像很能調適,甚至讓人誤以為是她不要傑夫的。
「為什麼分手?」葉醉悠略顯驚訝。
「他不過是利用我罷了,根本沒有真感情,我不可能再同他耗下去了,現在的我賺錢至上。」她自我調侃道。
「這些蓮花是誰出的主意?」她指了指池裡美麗的睡蓮,好奇舅媽何時愛上了蓮花。
「你舅舅的主意!」黛妮羞澀地低下頭。
「舅舅?」葉醉悠不解。
「我說了謊,你舅舅並沒有死,不只沒有死,而且活得很健康,這家旅店的室內設計全是你舅舅的主意。」
「真的嗎?舅舅還活著,你沒騙我吧?」她好高興,在這個世上,她不再舉目無親了。
黛妮點點頭,像是感染了醉悠的興奮。「他到街上挑防火設備去了,下午回來「你們——和好了嗎?」她想再證實一下。
黛妮這次坦然多了,不怕破人笑。「嗯!你舅舅發誓戒賭,而我相信他,因為他這一次真的有別以往。」
葉醉悠很替他們高興。「我已經好久不曾這麼快樂了。」
黛妮與她相視一笑。「住下來嘛,讓我和你舅舅照顧你。」
從沒接觸過這麼親切的舅媽,她反而有些不習慣。
見她在猶豫,黛娓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像從前一樣虐待你了,過去是我不對,該被打屁股。」
「舅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給我的那些磨練,到令天仍讓我受益無窮。
「至少她很安貧樂道。
「那你是願意住下來囉?」
葉醉悠笑著點頭。
下午,舅舅回來後,她的心情更是激動不已。
許久未曾體會過親情的葉醉悠,十分珍惜這種長輩對晚輩的呵護,見到至親的舅舅,葉醉悠淚如雨下,兩人抱頭痛哭,許久不能自己。
黛妮早已將醉悠的事全向文天全盤托出了,包括她自己該死的罪行也全招了。
她是準備被懲罰的,但是丈夫只是靜靜的聽著。
因為他自知對妻子也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他並不嚴厲地對待犯錯的她,人都會犯錯的,包括他自己。但是見到侄女,他還是忍不住為她痛心,他會好好彌補它的,而他也會要它的妻子這麼做。
黑鷹照著他自己的方式過著自我放逐的生活。
在澳洲,很少人對你的過去有大大的興趣,只要你有些才華,又有點錢,就算隱姓埋名也不會有人高舉牌子抗議,所以黑鷹自在逍遙地做個另類的建築師。
他只對他有興趣的建地設計房子,所謂有興趣通常指的是建地的主人和他建築風格理念一致的人。
「黑鷹,你不打算在這裡落地生根嗎?」嬌莉問。
「為什麼這麼問?」
「這裡有這麼多美麗的房子,環境又優美,而你卻租屋而居,不就證明了你只想做澳洲的過客?」嬌莉昨天剛簽下一幢別墅,目前自住也打算轉手賣,如果有機會,她的手又正巧癢的話,她準備在澳洲大大、狠狠地炒樓一番。
「我只有一個人,買樓對我的意義不大。」
「你可以再找一個人與你共組家庭啊!」嬌莉準備毛遂自薦。
黑鷹看了一眼嬌莉。「我不打算再自尋煩惱了。」
嬌莉又是一陣失望。沒想到少了葉醉悠,她仍然希望渺茫。
「你對葉小姐太嚴苛了。」嬌莉改了一個話題。
黑鷹僵住了,他利用幾秒鐘的時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提到她?」
「我覺得你傷透了她的心。」嬌莉本來不想說的,但她真的很同情葉醉悠。
「如果有痛苦,我想我的痛一定比她深。」它的臉上沒有笑容。要不是嬌莉曾是它的救命恩人,倘可能會無體的趕她走,因為他不想與人討論他的感情。
「你可以結束這些痛苦的,只要你願意。」
有的時候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人由愛生恨,要以毀滅來讓她愛的人印象深刻;
有人竭盡所能為情敵找條生路。前者如江小瓶,後者如嬌莉。
黑鷹只是笑笑,搖搖頭道:「你不覺得我配她太老了嗎?當我六十歲時,她還不到五十歲;現在短暫的痛苦在所難免,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只怕等不到讓時間沖淡一切,她就已經香消玉殯了。」嬌莉看多了這類無常的事,見黑鷹獨嘗痛苦而不吭聲,它的心裎同樣難受。
「不會的,她雖柔弱但身體一向健康,她會好好活下去的。」黑鷹很少想到死亡這樣的事,也許他的生命力特別旺盛,所以他也這麼想所有的人。
「是嗎?別大樂觀,有的時候憂愁亦可殺人。」嬌莉輕拍一下他的鼻尖,雖然得不到他的心,但不能阻止她對他的真情。
他沒想到嬌莉有此一舉動,有點尷尬地站起身,隱忍著情緒。
「黑鷹,再愛我一次好嗎?」嬌莉情不自禁地道。
黑鷹站在窗前,右手撐著窗內的橫木,充滿歉意地回答:「嬌莉,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益友,但我不愛你。」
說實話是一勞永逸的方法,嬌莉是他的好友,幫過他很多的忙,但他不能欺騙她。他對她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尤其在他的心裡仍有心上人的情況下,他怎可能將她當作娼妓般來洩慾呢?
他愛醉悠,深刻到連他自己都害怕的境界。更可怕的是,他發現他對醉悠的愛已經超過小鄉許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嬌莉的喉頭一陣酸楚。她原本該歇斯底里大叫的,但她與其它女人不同,面臨此等窘境,她已較能乎復情緒,比起第一次被他拒絕時的強力反彈,現在的她可用無風無浪來形容。「謝謝你一直告訴我實話。」
大雨浙瀝的午後,黑鷹很想到屋外淋一場雨,看看能不能讓他冷靜些,不要又在衝動之下飛回台北找醉悠。
「這兩下得真大!」黑鷹仰望天空晴然地道。
「是啊!看來雨季要來了。」嬌莉與他、肩站立,看著天空灰濛濛的烏雲。
「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雨好大。」嬌莉不覺得在大雨中有詩情畫意可言。
黑鷹並未作答,逕自推門而出。
嬌莉搖頭歎氣。她看看腕表,時間不早了她也該走了,但她得等雨小些。
勺Q雨停了。黑鷹全身濕透,心情卻很好。
為什麼好?因為在雨中,倘巧遇了一位故人——何明珠。
他請何明珠喝杯咖啡,聊聊往事,雖然他們共同的往事只有某人。
「黑先生,你全身濕透,要不要換套衣服?」何明珠問道。
黑鷹看了看CoffeeShop隔壁的男飾店。「你等我一下。」
半晌,當何明珠再見到他時,他整個人煥然一新,除了往後梳的黑髮,看不出他剛剛淋了一身雨。
「好巧,會在這兒碰見你。」突然,他有一絲奢望醉悠會和何明珠在一起。
「我有一位姑媽移民澳洲,我來探視她。」
「哦!」黑鷹有一些失望。
「醉悠離開台灣了,金陵繡坊現在由魏小姐打點。」何明珠吹了吹熱咖啡,小口小口地輟著。
這個消息讓黑鷹緊張。「不在台灣?她能去哪裡?」
「她回美國去了,聽魏小姐說醉悠不願留在台北那個傷心地,是因為怕會睹物忠人。」
「也好,回到她熟悉的環境,對她重新開始新生活大有幫助。」他假裝自己心如止水,正說著一個與他無關的人與事。
回到他的住所後,夜裡,他輾轉反側,始終放心不下醉悠。
人生不應這般樵粹無歡樂的。
他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了,猛地坐起身,撥了司徒衡家的電話。
(找誰?)司徒衡大剌剌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你老婆。」黑鷹直截了當地道。
(你是黑先生嗎?你找司徒大大有什麼事?)司徒衡還有心情開玩笑,顯然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魏醒柔一把搶過電話。(黑鷹啊!你是不是想通了?)「……」黑鷹在電話這一頭有點郝然。
(喉:你怎麼不說話?)魏醒柔嚷道,心急得不得了。
司徒衡聽不下去了,趕忙拿起分機:(鷹,你就快點說些話吧:我老婆有辦法替你搬梯子,讓你有台階下。)(是啊!真愛不是天天有的,這回你若是不把握機會,會後悔下半輩子的。)魏醒柔也跟著搖旗吶喊。
(鷹,我快要做爸爸了,你也得加緊腳步讓醉悠再替你生個心肝寶貝,如果嬰兒性別不同,咱們還可以結成親家哦!我已經和賽白預定了他的兒子……)司徒衡呵叨絮絮說了一大串。
(阿衡,閉嘴,你想弄個三角戀愛,讓孩子們大打出手不成!)魏醒柔輕吼。
(有什麼關係,就讓賽白和鷹的兒子追求我們的女兒啊,這樣一定很好玩。)司,衡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你又知道我會生女兒了?好了啦!閉嘴,我要聽聽黑鷹怎麼說。沒有孩子的媽,你的美夢根本是空氣的。)「醉悠現在在哪裡?」黑鷹這時才冒出這句話。
(Good~我等你問這句話等好幾個月了,醉悠現在人在美國紐約的『流星旅店」,據說那是你和她一見鍾情的地方。)司徒衡在電話那一頭哈哈大笑。
笑聲仍蕩漾著,黑鷹安心地收了線。有了頭緒,找人總是比較容易。
他看了一眼左邊空了的手臂,決定摒棄自卑感,勇於追尋他的幸福。
他愛她,一直都愛她,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就算未來她離棄了他,至少他習經擁有過她。他實在無需苦苦在意著「愛別離」,不是嗎?在佛家的說法裡,喜愛的東西不會桓久是尋常的事,他應該放棄執念,放手一搏。
「你又要走了?」嬌莉問。
黑鷹邊收拾行李邊點頭。
「去找她是嗎?那個讓你心碎的女人。」
黑鷹嗯了一聲,不多言。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喜歡解釋的人。
「你走吧!這回我不走了,我要留下來,這裡的生活環境很適合我。或許假以時日,我對你的愛消失了,我會試著接納別人的愛。」嬌莉苦笑道。
「OK!後會有期。」
嬌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限惆悵,她知道除非她找他,否則下次再見不知已是何時?
萬念流轉之後的黑鷹,心裡想的全是見到醉悠後要與她說的話。他的示愛,她會領清嗎?在他傷了她一遍又一遍之後,她會原諒他嗎?
午晚,他下榻流星旅店,在櫃檯為他服務的人是她的舅舅吧?她的黛妮舅媽呢?對她好不好?
他洗了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一顆心狂跳不已,像個情寅初開的年輕小伙子,他為自己的緊張淡淡一笑,只有醉悠能夠這樣影響他。
他推門而出,樓上樓下的走廊搜尋了一遍。
她在哪裡?他放緩了尋覓的腳步,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就在自己的後方。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就在燈火闌珊處,穿著一襲他最愛的薔薇色洋裝,美得知水中的仙子。
葉醉悠簡直無法相信她曾往這裡看到他,她幾乎癱軟在地上,而他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她。
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那醉人的男性氣味、淡淡的麝香味,他還是那麼的迷人。
它的呼吸急促,緊緊吻住她,時而柔情似水,時而狂烈熾熱。
為了要減輕他手臂上的重量,她以雙手攬著它的頸項,回以同等熾烈的吻。
他找到片刻的喘息空間,在她的耳畔低語:「我愛你,迷人的小姑娘!」
葉醉悠巧笑嫣然,眼眶湧上了淚水。「我也愛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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