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王的玩物 第五章
    浣凝望著窗外的彩霞,不覺時間流逝。

    她心中只有機諄,是的,這個男人居然慢慢主宰了她的心!

    大娘見她失神,知道她一定正想著機諄,於是決定稍稍捉弄她。

    「唉!」她坐下來,歎口氣,一臉無奈。

    「大娘,怎麼了?」

    「浣凝,剛才我出去,聽到大家議論紛紛,說那一夜的事。」

    「什麼事?」浣凝屏息問。

    「那夜俄羅靳使者要糟蹋你,機諄得到消息,才會十萬火急的送你到這兒來。」大娘頓了下。

    「我想知道結果,大娘!」

    大娘端起茶,喝了一口。

    「使者中了機諄的毒,被連夜趕回俄羅斯,至於機諄,我猜他現在……」大娘壞壞的吊浣凝胃口。

    「他怎麼了?」浣凝開始顫抖,她已經失去親娘,她不要失去他!

    「他可能在大廳……」

    浣凝克制不住的跳了起來。「大娘,我出去一下!」她飛快的往外奔去。

    「喂,浣凝,小心一點!」

    大娘搖搖頭,她是要說機諄可能在大廳泡茶呀!

    ****

    浣凝慌張的跑到大廳,可是大廳中只有下人,機諄不在那兒,她又奔回新房,仍沒見到他的身影,只好頹喪的走向廚娘們住的地方。

    一陣馬蹄聲傳來,當她發現馬兒朝她奔來時已太晚,心跳幾乎停止,她只能摀住雙眼,等著馬兒撞上她。

    馬背上的機諄大手一伸摟起她,讓她坐在他前方。

    「我正要去找你。坐好,咱們出門一趟。」他在她耳畔道。

    浣凝緊閉著眼,直到習慣了呼呼的風聲才睜開眼看她。

    「別亂動,你知道很危險。」他威嚴但輕聲道。

    他沒事!她鬆了口氣,差點熱淚盈眶。

    「你……我還以為……那些使者……」

    「沒什麼,我很好,只是呼吸因你稍微急促。」他露骨的與她調情。

    「因為我得罪使者太不值得了。」她的耳朵不禁潮紅。

    「這是我的決定,你有意見?」機諄挑挑眉。

    「我只是不明白……」她靠在他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

    「感激我了?要是使者碰了你,依你的個性是玉石俱焚,而且怪我見死不救,我拒絕欠你。」

    她的手晃了一下,他低吼著要她抱緊。

    「你令我迷惑。」她喃喃地道。

    「這話應該由我說,現在乖乖閉嘴,合上眼休息。」

    浣凝環著他的腰,機諄空出手,將她的頭壓在他胸口。

    四周的景物不斷往後移去,突然間,她好希望這只有他倆的時刻能永遠停駐……

    ****

    馬下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之後他們坐在河畔休息,機諄擁著浣凝,靜靜的沒有說話。

    昨夜她竟然在他懷中沉睡,如此劇烈的晃動,她卻睡得比以往任何一夜安穩,他偉岸的胸膛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

    機諄為她按摩雙腿。他曉得她的腿必定麻了,但她哼也沒哼一聲。

    「我喜歡和你一塊坐在馬背上。」浣凝羞怯地道。

    他一笑,將她抱起。「在春季,女人有騎馬狩獵的活動,誰封後,誰就有資格受到我的青睞,所以我希望明年你能報名。」

    「我肯定會逃之夭夭。」她誠實的說。

    「唉!你一點也不可愛,但美得傾城。」機諄放下她。

    「是我這張臉迷惑了你。」她知道,他只是玩弄她。

    「話你只說對了一半。」

    執起她的手,他拉著她往樹林裡走去。

    林子深處,陣陣鼓聲及音樂聲響徹雲霄。

    機諄神秘的對她一笑,為她撥開樹叢。

    映入眼簾的景象,她只能用世外桃源來形容。

    ****

    後來她終於弄清楚當地人正在慶豐年,熱鬧非凡。

    機諄為自己跟她戴上貝殼串成的項煉,便融入他們。

    全族的人繞著他們唱歌,十分歡迎他們加入。

    機諄拍著手和著他們的歌。

    她有些緊張,盯著人群瞧。

    「浣凝,放輕鬆,他們不會吃人!」機諄跟她開玩笑,拉起她的手一塊跳舞。

    當地人的熱情包圍了她,她有股熱淚盈眶的衝動。

    之後,眾人圍成一個大圓圈,繞著火堆跳舞。

    機諄卸去平時的威嚴,盡情的歌舞。

    這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

    浣凝常常看向他,不覺漾起嬌憨的笑,然而她渾然不知,機諄也癡望著她不下數十次。

    歇息一會兒後,歌聲又起,只是這次渾厚低沉,沒有剛才的狂野,只有溫柔的感覺。

    機諄環著她的腰,緩緩起舞。

    她覺得體內充滿溫暖,寒冷已離她好遠。

    他告訴她,他每年一定到這兒一趟,他與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熟,就連三歲娃兒都認識他。

    「浣凝,你在想什麼?」他低頭凝視她問。

    「別這樣看我!機諄,這樣的感覺好怪異。」

    她的臉鐵定透露出對他情愫,她害怕讓他看穿。

    「多年前,這裡曾經歷一場血流成河的大殺戮,被俄羅斯強兵劫掠,全族一百八十人只剩三分之一,在悲痛中,他們站了起來,沒有對人的不信任,只感激上蒼讓他們存活,給他們重建家園的機會。」

    「他們沒有怨恨?」

    「當然有,可是他們將它轉為活下去的力量,而不是封閉自我,麻木度日。

    「解救他們的人是你?」她看了出來。

    「哈,被你發現了。」他朗朗而笑。

    「你一直在挖掘我的內心。」她清楚感受到這一點。

    「這確實是我的用意。」機諄撫撫她柔順的髮絲,承認她已進駐他心中。

    「機諄,女人對你而言是什麼我明白,可是你卻費心思想剖析我。」

    「你伯了,想用話激我放棄?」他抬起她的下巴,「只要我決定了一件事,就沒有什麼能教我放棄?」

    「假如我逃呢?」

    機諄瞇了瞇眼,「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

    浣凝搖搖頭,清澈的眼中泛著淚光,她強忍住。

    她的表情扯痛了他的心,他輕撫她的臉,溫柔的要她捨棄那些堅持。

    「你不會懂的,既然可以擁有,難保不會失去,屆時孤單跟痛苦只會加倍。」她無力承受那種後果。

    「是你一竿子打翻全船的人。」

    「所以你會溺斃。」浣凝輕輕一笑。

    「不,我游上了岸。」他有堅定無比的信心。

    她再度綻出比花更美的笑。

    「別亂對別人笑,你的笑是屬於我的。」

    浣凝聳聳肩,沒有回應他的話。

    他怎麼會懂一個女人要的是什麼?他會將她的想法當成自私,不予理會。

    她還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決定就此打住,這是避免傷痕纍纍的明智之舉。

    歌聲停止,機諄的腳步也停下,帶她和眾人坐在一塊談笑。

    之後機諄半途離席,與一位看似酋長的男子進入帳篷商談。

    數名男子繞著浣凝轉,她身旁的女子則拍手唱歌盯著她,笑得曖昧。

    浣凝接下他們給她的花,覺得自己受到他們的喜愛。

    這裡沒有排擠,人人怡然自得,她額娘嚮往的可是這種生活?

    她跟著拍手,聽不懂他們口中的話。

    後來她看出他們是在詢問她什麼,等待她回答,因此她微笑點點頭。

    歡呼聲響起,眾人又跳起舞來。

    ****

    第二天天一暗,兩名女子忽然抓著她,將她綁在樹幹上。

    「放開我!」浣凝神色驚慌的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朝她笑的男子們,此時一個個拿著弓箭瞄準她。

    浣凝驚駭極了,機諄又不在,不知道她有危險。如果他們射偏了,她鐵定斃命!

    拍手聲和著歌聲慢慢展開。

    女子們的情緒十分激昂,似乎等著看男子們射箭的結果。

    所有的男子多數射中她頸子附近。

    一名黑黝的男子站了出來,此時呼喊聲充斥在耳中,場面已經失去控制。

    她認得他,機諄跟她說過他是酋長之子,有神射手之稱。

    眼見他弦上的箭蓄勢待發,一瞬間,另一支箭更快射出,不偏不倚的射在她的頭頂上方。

    機諄快速的奔來解開她身上的繩索,臉色鐵青的為她戴上花冠。

    「她是我的新娘。」機諄佔有的宣佈,眾人一陣欷吁。

    浣凝呆呆的道:「我完全弄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一會兒他們恢復了熱情,君子之爭,由機諄贏得美嬌娘。

    「你答應了他們的求婚,今晚射箭,誰贏誰即可以娶你,現在我贏了,你逃不了了!」他的眼裡閃動著光芒。

    「天啊!」記起昨晚的事,她不禁失笑。

    大家將他們圍在圈內,又拍手又吆喝,眼睛全盯著他們。

    「丈夫有權要求新娘一件事。」他笑得邪氣。

    「誰管你!」浣凝耍賴。

    機諄環住她的腰,往火堆走去。

    「我最想做的當然是把你帶進房裡,不過,現在我只要你去吃那頭他們今早獵回來的山豬。」

    「你別為難我。」浣凝壓低聲音,臉孔嬌紅。

    「用手,他們吃東西不用筷子。」

    他和眾人一塊拍手,要她用手抓山豬肉來吃。

    「機諄!」浣凝不知所措。

    「人吃!八吃!」

    他開始跟著他們說土語要她吃,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浣凝臉紅不已,伸出手撕了一塊肉塞進嘴裡。

    機諄笑著擁她入懷,所有人在一旁均拍手歡呼。

    她羞得不知所措。這裡的人好熱情,她好想待在這兒,永遠不要走。

    「今晚咱們回西寧,你要有準備。」

    「我知道。」浣凝輕聲道。

    「回去後,搬到西廂。」他在暗示她,這才是他這個新郎對新娘真正的要求。

    「不是新房?」她詫異。

    「西廂才是咱們的新房,我要與你住在一起。」之後他端起酒敬所有人。

    浣凝愣住,說不出話來。

    ****

    「冬貝!」浣凝情緒激動的低叫。

    冬貝淡淡的一笑,沒忽略浣凝的改變。

    這次她不如以往一般投入她的懷中。

    前天她潛入王府,並沒見到浣凝的人影,原來是機諄帶她出遠門了。

    「你的傷全好了嗎?我看看!」

    「師父的藥很有效,我現在已經完好如初,連疤也沒留下。」

    有日一名蒙面男子找到山中,勸她別妄想與機諄爭浣凝,給她傷藥後離去。

    那男子比機諄略矮一些,眼神睿智犀利,氣息不似機諄般狂傲,反倒像是雲遊四海行走江湖的人,看似淡然。

    「那就好。」浣凝吁了口氣。

    「格格也會擔心我?」冬貝語帶酸意。

    機諄已一步一步的走入格格的生命,佔據她整個心房。

    浣凝注意到冬貝的轉變。

    「我當然擔心!你是我的好姊妹,是你陪我度過每一個可怕的黑夜,咱們相依為命了十個年頭呀!」

    浣凝向前一步,冬貝卻閃開。

    她不解,冬貝以前從不曾這樣!

    「我只是有些不習慣,格格變了。」

    「冬貝!」

    「或許格格不再需要我了。」

    浣凝猛搖頭。她的心事始終瞞不過冬貝,她是在意機諄,尤其近來他們相擁而眠,她才發現他在她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在他懷中,她根本忘了什麼是害怕。

    「請你不要這樣講,這樣只會令我愧疚。」為了她,冬貝上山習武,守在她身邊虛度了青春。

    「格格……」冬貝不捨,她的言語刺傷了浣凝。

    「這輩子除了額娘之外,你是我最親的人,如果沒有你,我不曉得那些日子怎麼熬。」

    「還有機諄。你漸漸在意起他了。」

    「那只是一時迷惑,也不能影響我們的手足之情。」

    雖這麼說,但她不由得躲避冬貝的目光。她又怎敢承認內心的冀望?她想愛,想放縱,卻又不禁退縮,兩難的抉擇不斷拉扯著她。

    「格格……」冬貝忍不住歎息。

    「我額娘說過的話你忘了嗎?寧願囚禁自己,也別成為下堂妻,那情況悲哀得無法想像。」可是她的心違反了自己的意志,甚至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格格沒忘?」

    「我牢記在心。」她閉上雙眼。

    「那就好。」冬貝喜形於色。

    浣凝猛地記起一件事,渾身僵住。

    「冬貝,擁豐王府的澄貝子這個月造訪西寧,我知道他的意圖不簡單,他是來探查我的事。」

    「澄貝子?他是皇上的心腹。」冬貝十分納悶他為何前來。

    「他連我娘七孔流血的事也瞭若指掌!」浣凝不禁顫抖。那一幕她怎麼也忘不了,她躲在樹後偷瞥,額娘臉上的血怎麼擦也擦不去,直到衛妃帶她出面,由她來擦,她額娘的血才止住,可是瞪大的眼卻像是不甘心的瞧著她。

    她時常作惡夢,夢見額娘看著她,仍血流不止。

    「格格,我會查清楚。」冬貝心疼拍拍她的手。

    「盡快阻止澄貝子。」浣凝心中閃過罪惡感。她不是害怕,而是憂慮機諄,伯他知道了不知會怎麼對她。

    冬貝點頭,縱身一躍,消失在林中。

    ****

    今夜,機諄很晚才回來,一回到房裡,就看到她在躺椅上睡著了。

    抱起嬌小的她,她一下子就醒過來。

    機諄詫異,將她放下,「我已經盡量輕柔了。」

    她是在等他呢!他心中竊喜。

    「我本來就淺眠,不怪你。」她的聲音有著傭懶。

    「在這兒睡覺也不蓋條被子,會著涼的。」

    「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你今天忙得很晚。」

    「新進了一批兵士,底子不錯,教導他們的興頭一起,就忘了時間。」他凝視著她,手輕撫她的臉。

    她沒閃躲,只是微微臉紅。

    「別讓澄貝子調查我,好嗎?」她突然開口。

    有好幾次,在他的凝視下她幾乎融化了,假如那一刻他侵犯她,她絕對沒有辦法拒絕。

    不知不覺,她也渴望他愛她。

    可是,當她年華老去,美貌不再,下場是否如她額娘一般,秋扇見捐?屆時,她是否有勇氣接受這樣的結果?不,她相信她會發瘋。

    「難道你要親口告訴我?我洗耳恭聽!」這是他的盼望。

    「你不會想聽,永遠都不會。」她喃喃道。

    「那我更沒有理由阻止澄了。」

    他認為他有必要親自走一趟京城,但浣凝的安全一直是他的顧慮,又有冬貝這個強勁的敵人,他只能將她鎖在身邊。

    「你……何必固執?」她撇開臉,他更快握住她的下顎。

    「浣凝,我不曉得你在害怕什麼,我在你眼中竟是那樣輕浮,無法獲取得你的信任!那令我頹喪,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

    他厭惡自己無計可施,等著他人來告訴他實情,她可是他的女人!

    「知道了又如何?只會傷害我!」她十分激動。

    「假如你不斷壓抑自己,那道傷口永遠存在,只有將表面的疤揭開,才能治療,讓它真的痊癒。」他捺著性子溫柔的說。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要揭開它談何容易!

    「可是有我在你身旁,我會陪著你一起面對。」

    「我的事由我自己承擔。」她堅持道。

    「我是你的丈夫!」機諄皺眉。

    浣凝思索著他的話。最後,她還是選擇讓自己待在孤單的角落。

    「我額娘……她常跟我說西湖風荷的美,我知道她死後會回到那裡,回憶著她和他所愛的人相遇,相知相惜的日子,可是……她卻遭離棄。」浣凝咬住下唇,她有一股衝動,想讓他分擔她積壓十年的酸楚,但她還是缺乏勇氣。

    機諄撫著她的唇。

    「王公貴族是可以三妻四妾,但我可不一定。我只想弄清楚你的要求。」

    「對你而言,那太自私。」

    「總之,等真相大白,你的憂慮我就明白了。」

    浣凝倒抽一口氣,心悸席捲著她。

    機諄抱緊她,下巴在她頭頂磨蹭。她心口絞痛得厲害,理智和澎湃的情感互斥,讓她迷失了的方向。

    「她成為下堂妻的時候,我還很小,不明白她的苦,她敢愛敢恨,即使曉得傷痕纍纍,仍義無反顧……」

    機諄靜靜的聽著她的話。

    「假如,我一生只要你一個呢?」

    她瞪大美目。她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這樣的甜言蜜語,可她就是動容了。

    「這張臉會有老去的時候。」不要,她禁不起他的玩弄!

    「可是我能在孩子身上見到你的美。」

    她掙開他的懷抱,轉過身子,意志力一絲絲的瓦解。

    「浣凝?」機諄掬起她一束髮輕撫,等待她的回答。

    她轉身面向他。他贏了!

    「吻我,我求你!」她渴望他的撫慰。

    機諄泛起微笑,輕吻她的唇。

    他有耐心等待她戀上他。

    ****

    「王!」堯潞見機諄準備出門,馬上跑來將他攔下,想告訴他一個天大的消息。

    「堯潞,我可有說要見你?」

    機諄在椅子上坐下,堯潞立刻為他倒茶。

    「王,堯潞是提醒你調查清楚浣凝的為人。」她立刻開門見山的說、

    「又要挑撥離間了嗎?」機諄擺明對她的話沒興趣。

    「王,浣凝她背地裡有男人!」

    「你說什麼?」

    他站起身瞪大眼,似要以眼神撕裂她。

    堯潞忍住顫抖,「我說的是實話!那時在後院,小啞女也在場,她可以當證人。」她就不信浣凝的地位無法動搖。

    「你忘了她不會說話?」

    機諄抿著薄唇,不會的,他信任浣凝,如果她將他全部的信任放在腳下踐踏,他絕不原諒她!

    「王,堯潞是真的見到了。」堯潞極力辯解。

    「你是吃定了浣凝。」

    「那男的體格頑長,算不上魁梧,而且過於俊美,有塞北人的味道、」

    堯潞形容了一番。她是真的撞見浣凝與那男的在一塊,那男子無時無刻流露出眷寵的神色,可見他們之間的確非比尋常?

    機諄面無表情,眼眸深不可測。

    「我從來沒見過浣凝那模樣,她從不笑的,但昨天她在那男人面前笑得好燦爛。」

    「昨天?」他昨晚才誓言要珍惜她!

    她居然可以在白天會情郎後晚上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真的,就在後院,雖然他們沒有逾矩,可是,若不是我看出那是浣凝,我還以為哪對才子佳人正濃情蜜意的調情呢。」堯潞故意加油添醋。

    這回她是贏定了,浣凝不會是她的對手。

    「但這是我的地盤,若真有其事我會先獲知消息。」他冷冷地道。

    「是堯潞雞婆,迫不及待的先來告訴王,但王昨天晚歸,所以才會拖到今早才說。」

    「而你的用意是要我厭惡浣凝,讓她成為下堂妻?」他挑挑眉,在堯潞面前壓下怒火。

    他會慢慢跟浣凝算這筆帳!

    他不該如此暴怒,那只會顯得他太過於在意她。

    「堯潞不敢有此用意。」

    「那就是你的錯了。」

    他唇角泛起冷笑。他被當成傻瓜般愚弄!浣凝果然高桿,連他都是她手下敗將。

    「堯潞錯了?王竟然不生氣?」堯潞垮下臉,她的算盤撥得太早了嗎?

    「有什麼好生氣?浣凝嫁過來就是這裡的人,一女事多男之事一點也不稀奇,你的經驗豐富,大驚小怪的樣子實在可笑。」他有寬大的胸襟和別的男子共享浣凝的美才有鬼!

    他失敗了,無論他對浣凝再好,就是拔不去她心中的那個男人!

    「可是浣凝是王妃。」

    「那男子十分陰柔,是不是?」他一口飲盡杯中的茶。

    「是的。」堯潞點頭。浣凝居然喜歡那種男人!與王相比,那男人根本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是我派去保護浣凝的人,為預防不幸的事再發生,保護她是必要的,你明白嗎?」

    堯潞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機諄的背影漸行漸遠,可是沒人看得出他已一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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